[未來世界] 崛起一萬年 作者：寶巨 (連載中)

第150章：交流電的時代

　　漸漸地。

　　入會嘉賓都發現了一個現象。畢竟現場沒有誰是蠢笨之人，大家都意識到，這一次九州科學院物理系似乎要出現大動作了。

　　電磁研究院的成果，竟然是相依相存的。

　　一個是研究出了電動機，將電的理解更加透徹直白的表現了出來。電，也是一種能量，和蒸汽能量一樣的能量，擁有無限潛力的能源。

　　而緊接著，電磁研究院又推出了交流電理論。

　　這兩個科研成果是相依相存的，電動機，需要更加強大的交流電來支持，功率就會變的極其大。

　　而交流電理論的發展，也迫在眉睫。

　　如果說這兩個上場的還並沒有什麼值得多想的話，那麼第三個出現的機械動力學院帶來的成果，卻徹底讓在場所有人都隱隱看出了一點意思。

　　「大家好，我是九州科學院物理系，機械動力研究院院長，秦恩澤。」

　　那滿臉猙獰傷疤，一隻左眼緊閉的醜八怪走上了台，穿一身中山裝英姿颯爽，竟然讓人忽略了他的長相。

　　秦恩澤掃視了一眼台下，淡淡的說：「這一次機動院帶來的研究成果，是蒸汽輪機。」

　　此言一出，下方都有些嘩然。

　　「蒸汽輪機？是蒸汽機麼？」

　　「他怎麼炒剩飯啊。蒸汽機不是他們早就弄出來了嗎，用這個得獎，好說不好聽啊。」

　　「蒸汽輪機？和蒸汽機有什麼區別麼？」

　　「……」

　　秦恩澤做了個請的手勢：「還請諸位移步外邊的廣場，我將現場演示講解蒸汽輪機。」

　　眾人紛紛起立，工作人員安排疏散。一千嘉賓都有些好奇的走到了場外，站在了提前用白石灰畫好的警戒線外。

　　場中，赫然擺放著一大堆的機械。周圍散落的有一些拆分開來的零件，而最中央部位，是一台水缸大小形狀不規則的機械。

　　看著這泛起金屬色澤的機械，眾人都有些激動。無論哪個時代，男人都永遠無法抗拒機械之美。

　　李真和戈清平坐在了評委席上，笑眯眯的看著場中的機械。

　　作為評委，作為九州科學院的院長，李真心裡自然是清楚各院都有什麼成果的。戈清平也是有所瞭解的。所以，戈清平更加的激動。他只是看了蒸汽輪機的概論，就知道這個大傢伙將來會為科學進程帶來怎樣的效果。

　　秦恩澤此時意氣風發，帶領自己院內的成員做起了準備工作，伸手介紹道：「如諸位所見，這便是蒸汽輪機。」

　　「如果說蒸汽機和蒸汽輪機的區別，我在這裡簡單的說一下。蒸汽機是將蒸汽作為工作介質，利用它在汽缸內膨脹推動活塞做功，利用水蒸汽易液化的性質實現循環。蒸汽輪機是利用蒸汽在渦輪內膨脹推動渦輪做功，其內部結構與渦輪機相似。與蒸汽機相比，效率大大提高。」

　　「什麼是渦輪？」

　　秦恩澤走到一排分解開來的零部件面前，指著那一排密密麻麻的扇葉旁：「這就是渦輪。是動力機械中的風扇，蒸汽通過渦輪風扇，能量會得到一個呈幾何倍數的膨脹，反來帶動渦輪旋轉，渦輪帶動轉子旋轉。是一種將流動工質的能量轉換為機械功的旋轉式動力機械。」

　　「與蒸汽機相比，它們是可以作為不同用途的機械。蒸汽機，扭矩極大，產生的力大，但是旋轉速度相對來說慢。而蒸汽輪機，它是超高速旋轉，但是扭矩小。當然，這個扭矩只是相對來說。」

　　秦恩澤將一個風扇的扇葉，用榫卯卡扣固定在了蒸汽輪機的轉子之上：「為了讓大家更加直觀的感受蒸汽輪機的效率能量，我們可以通過風扇扇葉，來觀測到轉子的旋轉速度。」

　　有人燒起了鍋爐，大火熊熊之下鍋爐內部很快就沸騰了起來。廢氣隨著煙筒排了出去，滾滾白煙，以及煤炭燃燒的黑煙沖上了天空之中。

　　秦恩澤打了個響指：「可以開始了。」

　　有人猛然拉動了氣栓，瞬間，一股恐怖的嘯聲傳遍整個九州科學院。

　　『嗚嗚嗚——』

　　尖銳，凌厲的蒸汽噴射嘯聲襲來。

　　離得近的人連忙後退一步，下意識的摀住了耳朵，心中震撼，怎麼這麼大的力？

　　蒸汽機他們都是很瞭解的，那蒸汽車的功率都沒有這麼大。而這蒸汽輪機看起來和蒸汽機差不多大小，但是這功率也太大了吧？震耳欲聾的，聽聲音都能聽得出來。

　　『簌簌簌』嘯聲之中，夾雜著的是一種凌厲破空聲。

　　卻見，那鏈接在轉子上的風扇扇葉開始急速旋轉了起來。

　　「啊。好快！」

　　「這有多高的速度啊我天。」

　　「這功率也太大了吧？蒸汽車的旋轉速度最快的時候，也沒這十分之一大。」

　　「……」

　　有人站在了那風扇正對面，想要感受一下這風速有多大。

　　可是剛站過去，卻只覺得一陣陣飛沙走石，一股恐怖的風暴襲擊了過來。

　　『呼呼』

　　那人驚呼一聲，竟然發現自己穿在身上的外套竟然不翼而飛，眼睛都睜不開了。而他卻距離風扇扇葉七八米的距離。

　　搖搖欲墜之中，那人一個屁股蹲坐在地上，連忙爬到了一旁驚呼著：「好大的風，好恐怖的能量啊。竟然吹的我都站不穩了。」

　　秦恩澤在一大片蒸汽輪機的轟鳴聲中大喊道：「這就是蒸汽輪機的超大功率，現在鍋爐之內還不夠沸騰，它的潛力還有一半沒有發揮出來。」

　　什麼！

　　還可以更快！

　　一千嘉賓全都傻了眼了。這功率，也太恐怖了吧？

　　秦恩澤繼續喊道：「與往複式蒸汽機相比，汽輪機中的蒸汽流動是連續的、高速的，單位面積中能通過的流量大，因而能發出較大的功率。大功率汽輪機可以採用較高的蒸汽壓力和溫度，故熱效率較高。而這種大功率低扭矩，卻可以運用到更多的地方。」

　　「經過我們機械動力學院的設想，我們可以建造出大型鐵甲戰艦。摒棄現在全世界的木質船隻，將其運用在鐵甲船上，蒸汽輪機帶動這種扇葉形的螺旋槳旋轉，可以產生恐怖的推力。實現：船隻大、重、沉、吃水深。速度卻快、活、靈敏，機動。經過我們的理論設想，假如將蒸汽輪機安裝到現有的九州水師戰艦上，船隻的速度至少會提高十倍以上。」

　　「十倍！」

　　總軍署林科倒吸一口冷氣，發出了一聲尖叫，眼睛都綠了。

　　沒有給林科過多驚訝的時間，秦恩澤又在那狂嘯聲中大喊：

　　「而我們準備聯合電磁學院，開設九州首家大型火電站。蒸汽輪機的運用將被電磁研究院用作發電主要核心。經過電磁研究院的同事理論設想，建造一個火電站機組，經大功率蒸汽輪機滿載負荷工作24小時，產生的交流電至少為七百萬千瓦時。相當於，如果將整個青島郡鋪設交流電電網，而火電站發電一天的量，按照如今對電的使用程度，夠整個青島郡上百萬人口，使用七天！」

　　此言落罷，所有人心裡全部咯噔一聲。

　　在場所有的九州巨商，身體全都瘋狂顫抖了起來……

第151章：航空時代的來臨徵兆

　　在這一刻，幾乎在場所有的嘉賓都已經明白了九州科學院的大動作是什麼了。

　　——火電站！

　　大型交流電發電廠！

　　這其中的商業價值，只要是能出現在這裡作為嘉賓的人，全部看得清。

　　要明白其中的商業價值，首先要知道如今的國家電力市場。全部都是直流電供應，主要是以乾電池為主。

　　一般老百姓家裡很少有用電燈的，都是使用蠟燭。只有殷實一點的人家，會使用電燈，而電燈的耗能，是使用乾電池的。每個地區乾電池的消耗極其巨大。

　　有些發達城市擁有路燈，而路燈全部都是使用乾電池。

　　一塊乾電池的普遍價格，為200幣左右。能夠讓一個40瓦的燈泡正常使用7天的時間。

　　所以整個九州的電池市場極其昌盛，幾乎是獨家壟斷的形式。而乾電池的製作數據，以及直流電原理數據，全部由國家科學院一手掌控，由發明者，直流電之父全權掌控。獨家壟斷。

　　而當電磁學院提出交流電之後，大家心裡隱隱就感到不對勁了。因為他提出的交流電，竟然不再需要電池，只需要電網，便能讓電流入千家萬戶。

　　功率更大，傳輸力度更加驚人。大家都不由得紛紛猜想，如果交流電真的行得通，那麼無疑是相當於在國家科學院的獨家壟斷之中，生生挖去了百分之八十的利潤。

　　百姓不用去買電池了，不需要那麼費時費力了。就算使用相同的電，價格是一樣的。大家反而會更加傾向於交流電，因為它是自動傳輸，不需要你去安裝拆卸電池。

　　但是嘉賓們的心中卻還只是猜測，因為這太困難了，不好鋪設。另外，成本問題是個大問題。

　　但是，電動機的出現，讓所有人意識到。似乎改變九州動力的時代要來臨了。那功率更大的異步交流電機，需要更大的功率交流電，直流電根本帶不動。

　　這個時候，大家心裡已經有些篤定了。

　　而直到機械動力學院的蒸汽輪機面世，他們心中這才徹底的震驚……

　　交流電的時代，馬上就來了。

　　只要是商人，就能看清其中的利益。一個火電站，發電一天產生的能量，竟然可以供應整個青島郡使用一週。

　　這是什麼概念？這是一種會以極其可怕的速度，壟斷整個電力市場的利潤。

　　這蒸汽輪機，是燒煤的啊。你就算燒一天，那能燒多少煤？

　　可是它提供的電力，卻是輻射到整個青島郡，可以使用一週啊。這成本和利潤的差別，竟然是如此之大。

　　大部分的成果，全部是和交流電掛鉤。

　　九州科學院這次鋪的排面有點大啊，這是李真的大動作麼？

　　李真看著秦恩澤已經漸漸講解完畢了蒸汽輪機，背著手笑呵呵的又走回了大禮堂中，嘴角勾勒起一抹弧度，從容自信。

　　「當交流電大面積輻射向整個九州的時候，工業時代也就自然而然的到來了。很意外，南州那邊竟然已經出現了蒸汽鍛打機。利用蒸汽機的原理，製造出了大量代替人工的蒸汽機械。初步的機床麼？已經有商人開始利用蒸汽機，推動工業時代了。而當交流電鋪設出去，當異步電機，同步電機，三相電機都成熟的時候，九州將煥然一新。」

　　喃喃一聲，李真的眼中有熊熊烈火燃燒，那是野心的成長。

　　「最多三年後。九州將領先整個世界二十年。」

　　「……」

　　而隨後回到大禮堂中的嘉賓們，也都開始各自沉思了起來，這其中隱藏著的巨大利益，幾乎恐怖的利潤，讓所有人都瘋狂。

　　「諸位，想必大家已經見到了我同學的成果汽輪機，噢，也就是蒸汽輪機。我叫柳驚鴻，是嶗山縣土生土長的人，也是九州科學院物理學系航空研究院的院長。」

　　『嘩——』

　　現場再次爆炸了起來，眾人都驚呼著挑起了眉頭，航空研究院。這九州科學院中，最神秘，最牛逼的一個學科。

　　王中書嘆口氣，苦笑道：「朝廷從我們學校抽調來的物理大拿林秀峰，現在也是航空研究院的副院長。叛變的很徹底啊。」

　　徐申學也苦笑不已的說：「我們學校抽調來的老師，也成了這裡的學員。上哪兒說理去，這裡就是如此有魔力。」

　　「哈哈，也不算學員吧。他們這裡有些不規則，又是同學稱呼，又是學生，又是同事。搞不懂。」

　　「……」

　　柳驚鴻笑了笑，胸有成竹的氣勢一覽無餘：「相信大家都知道，我們航空研究院是於航天學打交道。那滑翔傘就不提了，那只是我們的一個手工實驗而已，沒想到火起來了。呵呵呵。」

　　此言一出，後台的物理系同學們紛紛破口大罵：「這賊廝不要臉的很。」

　　「明明大家一起研究出來的滑翔傘，他嘴巴一動，這就成了他們航空研究院的小實驗了。」

　　「最不要臉的就是柳驚鴻了。」

　　「……」

　　台上，柳驚鴻繼續說道：「滑翔傘又算什麼？從高處跳下去又能如何？人類要想真正的觸摸藍天，還是需要從地面升空，能夠自主進入藍天。不再需要依仗什麼高山懸崖。」

　　馮乃恩挑起了眉頭：「難不成，這麼短的時間內，九州院竟然真研究出真正意義上的飛行器了？」

　　錢茂眯著眼睛，有些心潮澎湃：「我看是。」

　　「……」

　　柳驚鴻哈哈一笑：「現在外邊已經準備好了。請諸位移步。」

　　又移步！

　　看來，成品已經出現了。

　　一千嘉賓魚貫而出，而李真就有些懶得動了，乾脆也沒往出去走，就坐在座位上打起了瞌睡。

　　當眾人走到外邊時。航空研究院的全體人員，在林秀峰的帶領下已經做起了準備工作。

　　院子裡，有一個竹子編制的籃子，有四五個平方大小，籃子裡還有沙袋等物。而籃子經由十幾根鋼絲，鏈接了鋪了整個地面的一大塊特殊布料之上。

　　隨著林秀峰控制那籃子上方的一個機械，機械不斷的噴出熊熊火焰，火焰竄入那特殊布料之中，布料很快的就開始膨脹了起來。然後竟然慢慢膨脹成為一個巨大的圓球，浮在了上空。

　　柳驚鴻笑道：「這是我們的最新成果，熱氣球。如諸位所見，熱氣球是一個比空氣輕，上半部是一個大氣球狀，下半部是吊籃的飛行器。氣球的內部加熱空氣，這樣相對與外部冷空氣具有更低的密度，作為浮力來使整體發生位移；吊籃可以攜帶乘客和熱源……而整個熱氣球的核心，便是林副院長正在操作的酒精噴燈。它是為熱氣球提供上升動力的主要工具。」

　　「……」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已經飄起來的大氣球，看著柳驚鴻和林秀峰站在吊籃之中，面面相覷。

　　「這……」

　　「這樣就可以上天了？」

　　「它沒有翅膀啊，什麼都沒有，這樣就能上天？」

　　「這樣也可以，他們這都是怎麼想出來的啊。」

　　「快看，籃子漂浮起來了！」

　　「……」

　　『呼呼』

　　噴燈之中又竄出一條藍色的火龍，熱氣球內部猛然再次膨脹了起來。

　　柳驚鴻將吊籃裡的一個沙袋扔了下去，笑道：「這，就是熱氣球。」

　　『呼呼』

　　猛然一震。那通體紅色，巨大的熱氣球猛然加快了速度，帶著吊籃下的兩人，飛速的往天上竄去……

　　整個嶗山縣的人，同一時間抬頭。

　　卻見一個紅色的大氣球下吊著一個吊籃，吊籃裡站著兩個俯瞰下方的人。熱氣球上寫著巨大的字——九州航空研究院。

　　「他們，真的上天了。」

　　「真正的上天。」

　　「……」

　　

第152章：推動世界進程的人（第四更）

　　如果說滑翔傘是人類探索天空的鋪墊。

　　那麼這一次熱氣球的升空，卻代表了人類真正意義上的接觸到了藍天，接觸到了白雲。

　　成功的一小步，文明進程一大步。

　　從這一刻起，飛天不再是人類一萬年的幻想。成為了現實。

　　意義更重於實際。

　　這看似簡單的熱氣球升空，卻向這個世界證明了，人類是可以飛上藍天，像鳥兒一樣瀟灑自在。

　　新曆10001年，4月2號。九州國，東洲青島郡，嶗山縣，九州科學院下轄物理系航空研究院。柳驚鴻、林秀峰第一次登上天空。

　　全世界第一台飛行器，從嶗山縣出現，從九州科學院出現。

　　正式向這個世界宣告，航空航天時代到來。

　　高度可控，安全可控，可以完成平地垂直起降。真正意義上的飛行器，新曆世界歷史上第一台飛行器終於出現在世人眼前。

　　也許相對於遠古時代，一萬多年前的人類第一次進入藍天的萊特兄弟相比。熱氣球與飛機並不一樣。

　　也是說，完全不一樣的時代，完全不一樣的科學歷史進程。科學按步就章發展最終契合的幾率，小於百分之一。

　　一萬年前的萊特兄弟是全世界第一個上天的。乘坐自己發明的飛機。

　　一萬年後的柳驚鴻和林秀峰是第一個上天的，乘坐自己發明的熱氣球。

　　不一樣的科技產物，一樣的歷史重大意義。徹底推翻了這一萬年來歷代科學家對於飛行的設想，熱氣球的面世，將在這個世界造成動盪。

　　嶗山縣中，柳澤惠看著自己的兒子，站在吊籃裡對著下方揮手狂笑。喃喃一聲：「這一次，我柳家算是徹底載入史冊了。」

　　下方，嶗山縣的民眾、知識分子全部抬頭愕然看著天空中，那不斷上升的熱氣球。手舞足蹈。

　　「飛起來了！」

　　「他們成功了。」

　　「九州科技獎，終於出現真正意義上的飛天飛行器了。」

　　「但根據我的經驗來看，這熱氣球應該方向和速度不可控，它應該是隨風飄蕩的。不過也了不起，他們至少完成了第一步，從平地升空。」

　　「太偉大了。」

　　「很榮幸，我竟然見證了這歷史性的時刻。」

　　「……」

　　大和國的所有人全部都沉默了。他們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國家和九州相比，還有太多太多的不足。

　　白袍國的人都沉默了。

　　羅剎國的人都沉默了。

　　所有外國人，在這一刻全部都沉默了。

　　自己的國家還有太多的不足，很羨慕九州有這一群人……

　　嘉賓們看著天空中飄飄蕩蕩的熱氣球，看著那熱氣球飛入了雲層，而又緩緩的降落在荒郊野外。啞口無言。

　　許久，林科喃喃一聲：「若是大面積推廣出來，武裝我九州軍隊，那麼諸強何人敢犯九州？」

　　錢茂嘆口氣：「可是，它還仍有太多不完善的地方。」

　　「什麼不完善？」

　　「這個熱氣球，沒辦法按照自己的意願做出移動的行為。它只能隨風飄揚，飄到哪裡，完全看老天爺的心情。如果可以完善的話，它應該是能夠隨操作，做出各種移動的。」

　　林科也嘆口氣：「唉，是啊。這要是能夠上天入地，左右橫移，前進後退的話。哪怕速度慢一點，它也終會成為我九州的利器。」

　　這時，從荒野降落，步行回來的林秀峰哈哈大笑：「接下來，便是我航空研究院的第二個成果了。」

　　有了熱氣球的鋪墊，眾人更加的渴望見到航空研究院的成果了。

　　片刻後，柳驚鴻拿來了一個大鐵罐子，手中拿著一個氣球。

　　眾人疑問：「這是什麼？」

　　柳驚鴻道：「熱氣球雖然可以證明人類飛行夢，但是它仍有許多不完善之處。它的移動不可控。但是我航空院的第二成果，便是一個設想。」

　　「什麼設想？」

　　「飛艇設想。」

　　「嗯？」

　　柳驚鴻說：「根據理論，熱氣球可以升空，完全依賴於氣球內部的浮力。但是因為它的形狀原因，不密封等原因，它無法進行移動。但是在熱氣球這一基礎上，我們設想，如果造出一個完全密封的氣囊，下方再設置銲接吊籃。用螺旋槳產生推動力，它是否能夠移動呢？」

　　「氣囊？」

　　「密封的氣囊？密封的氣囊沒辦法浮空啊。」

　　「你剛才也說了，熱氣球能升空，依賴於不斷往內部噴入熱量。但是密封的氣囊，你沒辦法往裡邊噴火啊。」

　　「……」

　　柳驚鴻解釋說：「所以，我們只需要根據這一原理即可。拓展思維，它並不完全需要火力來支持。這就是我要做的實驗。」

　　說著，柳驚鴻打開了鐵罐的閥門給氣球充氣，片刻後，氣球鼓漲了起來。柳驚鴻將氣球綁住，拿在手中說：「現在，這氣球鼓漲了起來，說明完全密封。」

　　這時，金世騰疑問道：「然後呢？外部給它加熱麼？」

　　柳驚鴻哈哈一笑：「需要加熱麼？」

　　說著，一鬆手。

　　『嘩——』場面驚嘩了起來。

　　卻見隨著柳驚鴻的鬆手，那氣球快速的躥上了天空之中，不斷的升高。

　　眾人驚呼了起來：「為什麼它自己會升上空中？」

　　「這是怎麼回事？它為什麼會自己就上天？」

　　「這一次也沒加熱啊，它為什麼就會有上升的動力？」

　　「你給灌注的是什麼氣體？」

　　「……」

　　柳驚鴻微笑說：「在這個氣球的基礎上，如果安裝上能夠前進的動力設施，你們認為，它會不會成為真正意義上的飛行器？」

　　眾人恍然，紛紛點頭。這絕對是的。

　　如果這個擁有升力的氣球，擁有動力設施的話，那麼它可能是真的能夠成為真正意義上的飛行器的。

　　柳驚鴻又說：「電解水，得到氫氣。氫氣比氧氣更輕，它的密度是現如今我們發現的世界上最小的氣體。這個意味著，氫氣只要一暴露在空氣中，它就會迅速的上升到天空之中。而如果用一個氣囊裝滿氫氣，那麼它便會帶動整個氣囊也升空。」

　　「如果在這氫氣下方增加駕駛艙，增加動力設置。它便會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飛行器。當它上升到一定的高度，我們可以實行內部減壓，排泄氫氣。當氫氣的浮力，與重力達到一個平衡之時，它便能夠不再升空懸浮在一定的高度進行移動。」

　　「這便是飛艇設想。」

　　「……」

　　至此，九州科學院所有的人員全部展示完畢。

　　而後續的物理學家的成果們，在嘉賓們看來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每個人都陷入了絕對的沉默之中……

　　他們預感到了一個劃時代新紀元的到來。

　　交流電時代。

　　工業時代。

　　大航天時代。

　　即將要一起到來了。這全世界的科學，將會隨著九州科技獎的落幕，發生大爆炸的化學反應……

　　物理比拚結束散場後，一千嘉賓看向坐在主席台上和戈清平談笑風生的青年，那穿著一身中山裝，身材瘦弱的不的青年。

　　心裡有些忌憚，而更多的卻是尊重和崇拜。

　　他一個人，即將推動整個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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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後邊還有一章。稍等一會兒。

第153章：狂熱的知識分子

　　這個夜晚。

　　整個嶗山再次不眠。

　　所有知識分子人手捧著一本九州科技獎物理提名書，看著十個提名的人物，以及十個提名的科研成果。

　　全部陷入了震驚之中。

　　大和國的井村教授震撼無比：「電解水？水中竟然蘊含著這樣強大的能量啊。」

　　「教授，這個蒸汽輪機好厲害啊。唉，雖然我們好像知道了這原理，但似乎以我們大和國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研究出來的。」

　　「是的，九州科學院說到底還是保密了一些內容。向蒸汽輪機，只是知道了外形，只是知道了內部工作原理。但實際上，是不可能仿造出來的。除非大和國也有一個驚才豔豔的物理學家。」

　　「為什麼仿造不出來呢。教授？」

　　井村教授喃喃一聲：「這其中，涉及到了他們提到過的流體力學、機械動力學、還有能量守恆定律，質量守恆定律。你看似只是一個簡單的原理，但實際上其中牽扯到的是極其龐大的學科支持。任何一個小小的零部件涉及，都需要相對應的數據。我們沒有這樣的數據。而我們，其實很難研究出來這樣的數據。」

　　「我們可以進行試錯。」

　　「試錯……試錯只是大部分存在於化學。」

　　「為什麼啊？」

　　「你知道物理學上進行試錯研究，需要花費多大的代價麼？物理上的試錯，和化學的試錯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

　　「……」

　　終於，九州科技獎落下了帷幕。

　　但是一千嘉賓的心卻懸了起來，科學人員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但是他們還沒有。

　　如何在三門學科之中抉擇出三個人呢？每一個科研成果，都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

　　錢茂徹夜的苦思冥想，整個人憔悴到了極點：「數學我又聽不懂，只能憑感覺認為推斷統計學有大用。物理該給誰呢？熱氣球證明了人類飛行理論。飛艇設想又進一步證明了人類飛天可能性，這都是有重大意義的。可是，蒸汽輪機卻會改變這個時代。而交流電設想，簡直又是一個偉大的改革意義。那電動機……將推動一個新型的動力時代。這……每一個都有極其巨大的意義。物理獎又該如何抉擇？」

　　與錢茂一樣徹夜未眠的人有很多。

　　那一千嘉賓在這幾天之中，已經徹底融入了這個科學昌盛的時代，已經代入了進去。他們都明白自己身上的巨大擔子，挑起的是九州未來的走向啊。

　　哪個獎，給哪個誰？

　　這是一個巨大的抉擇問題。

　　而不僅僅是這一千嘉賓們為難。整個嶗山縣，已經徹底陷入了瘋狂的狀態。

　　知識分子瘋狂起來，那是比暴民還要可怕的事情。

　　每個知識分子都得到了提名書，每個知識分子都看到了獎項的進程，知道了各個獎項在未來的意義。而每個知識分子都在狂熱的支持著其中一兩個。

　　3號凌晨一點。

　　九州科學院外暴亂。

　　李真等人快速穿上衣服走了出去，還沒走出去，就聽見了外邊的喧嘩之聲，官差的呵斥聲，以及那整齊無比嘹喨的口號聲。

　　一個一千人的團隊，拉著白紙黑字的橫幅，在這凌晨上街遊行了。

　　帶頭的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激動的面紅耳赤，不斷的揮舞拳頭大喊：「九州全體頂尖物理學界人士強烈建議，將物理獎頒發給交流電設想！」

　　「九州全體頂尖物理學界人士強烈建議，將物理獎頒發給交流電設想！」

　　一千人舉著拳頭，齊齊的喊道。

　　所有人都知道，5號就是頒獎的時刻。這幾天，是所有人抉擇的時期。而每個知識分子心中都是有一股執念的，他們認定的東西，就認為是最對的東西。

　　當有一個人堅定的認為某個成果應該拿獎之時，會聚攏一大批和他有共同想法的志同道合人士。人聚在一起一商量，一攛掇，就生怕自己支持的東西會落選。

　　所以遊行就出現了。

　　李真和戈清平等人披著外套走到門口，卻見九州科學院門口人滿為患，那幾聲整齊嘹喨的口號，叫醒了整個嶗山。

　　李真一眼望去，一千多人盤腿靜坐在九州科學院門口，橫幅弄的亂七八糟到處都是。

　　一看見李真出來了，帶頭的人大喊一聲：「李院長，有小道消息說，內部已經決定把獎頒發給熱氣球了。三思吶。交流電，才是未來九州的整體趨勢，會改變整個九州的民生。李院長，三思吶。」

　　「三思啊！」

　　李真沉著臉，喊道：「不知道你們是從哪裡聽來的小道消息。沒有內幕，選擇，都憑個人的意見。」

　　正此時，又一對人從南邊遊行了過來：「物理獎得主務必是蒸汽輪機！」

　　他們這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一群夾雜著許多外國人的團隊喊著口號而來：「數學獎得主，必須是侯薔女士的微積分切線。這將為世界數學界帶來重大改革！」

　　「……」

　　當有一個隊伍開始遊行的時候，不同意見出現了。所有知識分子，心中都有各自支持的抉擇，他們不能看到自己支持的人落選。看見別人去遊行，肯定會按耐不住，緊急召集了志同道合之人沿街喊著口號就來了。

　　而一路上，每個遊行隊伍都在不斷的壯大。不斷有心中傾向的知識分子加入。

　　官差，兵甲，徹底目瞪口呆。

　　只是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嶗山縣遍地狼煙四起，東南西北四面八方都有口號聲傳來，響徹整個星空。

　　一千嘉賓站在九州院門口，看著這門口到處都是橫幅，到處都是意見相反的知識分子互相喝罵，吵吵鬧鬧一片。

　　所有人都更緊張了。

　　所有人都更鄭重了。

　　他們更加的明白，這獎項的意義，以及獎項的重要性。這每個人的抉擇，都不能草率，都不能憑自己的喜好亂來了。

　　他們更加深刻的理解到了這個嘉賓身份的重要性。

　　「蒸汽輪機奪獎！」

　　「交流電奪獎！」

　　「交流電只是一個設想，憑什麼得獎，憑什麼讓只是理論的東西得獎。」

　　「放你大爺的屁，你知道交流電的偉大麼？你知道交流電未來的意義麼？你是不是個知識分子，你有知識麼？」

　　「你說誰，你再說一遍！」

　　「……」

　　一陣哄鬧。兩撥人，至少一千多陷入了罵戰。接著，混亂越演越烈，小規模的肢體接觸後衝突爆發了。

　　李真焦急的大喊：「快，維持秩序，不要打架！」

　　柳澤惠也嚇得是一身冷汗，從駐軍緊急抽調來了幾千軍甲過來維持秩序。這才看看的穩住混亂的場面。

　　但是，事件卻愈演愈烈了。李真也漸漸明白，這個獎……不能亂給。

　　但是，更不能被民眾綁架。

　　該當如何？

　　為難。

　　

第154章：橄欖枝

　　很為難該當如何抉擇。

　　但李真卻知道，這是一件好事。民間的關注度越高，呼聲越高，這就說明九州科學院的權威越高，而這些獲獎者的含金量越高。

　　戈清平面色有些為難：「這……該當如何啊？」

　　李真面無表情的道：「不管。」

　　「不管？這是民眾的意見啊。」

　　「科學不能被任何東西所綁架，包括皇權，別談民眾。」

　　李真似笑非笑的說著。

　　往長遠的利益來看的話，不會被世俗所綁架的東西，它才能夠超然。這一刻，其實有了野心，九州科學院，必須要達到國家科學院那樣的高度和地位。

　　李真等人退下了，這卻忙壞了嶗山縣的駐軍。

　　這知識分子可不是安分的主啊，根本就不敢鬆懈，這裡邊分幫派，一個小摩擦就有可能發生大衝突。

　　駐軍一個通宵都在拉架，勸架，維持秩序。打仗都沒這麼累。

　　他們都好奇了，這些知識分子裡大多數都是老頭子，他們精神力這麼旺盛麼？他們不會累的麼？

　　經過商榷之後，劉建業和李真的思維無比的契合。

　　在九州科學院之中，三人一拍板：「延遲頒獎日期。」

　　「原定4月5號，推遲到4月10號！」

　　「……」

　　當消息一擴散出去，整個嶗山縣轟動了起來。

　　那些知識分子喜極而泣，狂喜：「我們的遊行是有效果的。」

　　「引起科學院之人重視了。」

　　「他們不敢草率的頒獎了，繼續，我們繼續為我們所支持的人拉票。」

　　「我們需要召集更多的志同道合之人，我們的呼聲越大，我們所支持的人勝率越大。」

　　「繼續遊行。」

　　「10號才會頒獎，我們有時間。不僅僅在青島郡，我們奔走相告去整個九州拉票。」

　　「對……」

　　「……」

　　這些知識分子們不知道的是，這正是李真和劉建業所想的最好的結果。

　　這件事情弄得越大越好，比拚已經過了。接下來的緩衝期裡，還會動盪整個九州。

　　這種動盪會當九州科學院持續性的繼續做大，不斷的擴大影響力。

　　而這也正是劉建業最樂意見到的結果，九州科學院辦得越大，他的好處越多。廣告越賺。最好是吸引更多的人來嶗山。

　　至於治安問題……那不是他們操心的事情。

　　而在第三天的深夜，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嶗山縣的暗中卻也是驚濤四起。

　　青島郡裡一間茶館之中，戴著帽子的秦恩澤坐在包間之中，將熱氣騰騰的茶水送到嘴邊：「說吧。什麼事情。」

　　對面，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激動的用生硬的九州語說：「秦桑，很榮幸能夠見到你。」

　　秦恩澤淡然的和他握手，看著這個遠渡重洋從大和國而來的老者。

　　有人引薦，說這是大和國中地位極其超然的一個教授。地位相當於九州的戈清平之流。隸屬於大和國皇室學院的頂尖科研人員。極其權威，極其泰斗。

　　秦恩澤點點頭：「井村教授是吧？」

　　「對對，很榮幸秦桑能夠知道我的名字。」

　　「不要喪不喪的，這個稱呼……我很不習慣啊。你可以喊我恩澤。」

　　井村教授哈哈一笑：「桑，在我們大和國是一種尊稱。」

　　「看你吧。到底有什麼事情？」

　　井村不是一個善於談判聊天的人，他沉默了許久，總結了語言，很誠懇的說：「看起來，秦桑，甚至九州科學院，包括李真，都在九州國沒有受到至高的待遇吧。」

　　秦恩澤呵笑一聲，眼裡明顯閃過了一抹黯然：「你想說什麼？」

　　「我，代表大和國，正式向秦桑發出邀請。」

　　「邀請我去你們國家發展麼？」秦恩澤眼裡有一絲嘲諷。

　　井村卻一臉嚴肅的道：「我將以我的人格起誓。秦桑在大和國，將受到至高待遇。我們會為秦桑單獨成立一座整個大和國最高端的學府，大和國所有物理學頂尖人員，都將成為秦桑的門徒。秦桑將成為大和國人人尊敬的神，我以人格起誓，秦桑將在大和國得到比大和國天子還要至高無上的榮譽。」

　　秦恩澤呵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井村又說：「也許秦桑不會相信我。但是……請務必相信我說的每一個字。」

　　「看得出來，你九州語卻是不怎麼樣。」

　　「秦桑！」

　　井村站了起來，很驚訝，很愕然秦恩澤竟然就這樣拂袖離去。

　　井村追了出去，有些激動的吼道：「也許秦桑不會相信我。但是我以人格起誓！」

　　秦恩澤停步，回眸，嘲弄的看著這頭髮花白的老頭：「我在乎榮譽麼？」

　　「這……」

　　「我在乎地位麼？」

　　「……」

　　「我在乎待遇麼？」

　　「……」

　　秦恩澤醜陋的臉上露出一抹酣暢淋漓的笑容：「我只在乎的是，能夠跟隨李師的腳步，將這世界推向繁榮。不僅僅是九州。隸屬於某國？哈哈哈，笑話。」

　　「秦桑，拜託了。」

　　井村鄭重的說了一聲，忽然一個九十度鞠躬。

　　秦恩澤反而有些手足無措，一個八九十歲的老者給自己鞠躬，很難受。他沒說話。

　　井村又道：「也許秦桑都不在乎，可是，難道科學家不該擁有自己該有的尊嚴麼？」

　　「我沒有尊嚴麼？」

　　「呵呵，秦桑，我們能給你九州國給不了你的。」

　　「哦？我很好奇，我大九州給不了我什麼？」

　　「給不了您一份重視。您們頭頂壓著國家科學院，他們才是權威。而您們的成就其實早已蓋過了國家科學院，但你們卻是一群年輕人，所以九州國的官方承認你們麼？九州科技獎如火如荼，官方又承認了麼？而我大和國承認，我大和國上到皇權，下到民夫，都尊重您。這是一份九州國給不了您的尊嚴。」

　　秦恩澤皺皺眉：「你說話語無倫次，練好你的九州語再來對話吧。」

　　井村忽然大喊一聲：「如果秦桑去了大和國，甚至，大和國所有物理學界的人，都會先從學習九州語開始。大和國甚至可以將九州語列為大和國少年必學課程。這一份尊重，夠重麼？」

　　『嘭』秦恩澤的心臟猛然狂跳一下。

　　「呵呵。」

　　最終卻只是冷笑了一聲。離去了。

　　看著秦恩澤義無反顧的離去，井村渾身疲憊的癱坐在地上，嘆息一聲：「上蒼不公，我大和國如此尊重科學家，為什麼卻沒有李真之流驚才豔豔的出現在我們的國家。」

　　沒有李真那種人中龍鳳，連他的學生，都不會出現在大和國麼？

　　不求李真，只求九州科學院一個學生前去都不行麼？

　　

第155章：急召

　　而秦恩澤，卻不是唯一一個被拉攏之人。

　　與此同時，泉城郡的另一個奢華酒樓包間之中。

　　一群紅頭髮的年輕人站在牆角。而一個金黃色頭髮的老人盤腿坐在蒲團上，看著桌上的檀香發呆。

　　「還沒有來麼？」

　　「快到了。」

　　「……」

　　半個小時之後。

　　「還沒有來麼？」

　　「唉，這年輕人架子是不是也太大了？切裡斯先生，您是我羅剎國的化學界泰斗。竟然在這裡等待一個黃毛小子一天一夜。」

　　切裡斯嘆口氣，續上一片檀香：「能為羅剎國求到一個被天才眷顧過的人，就算搭上我的命我也願意。沒有檀香了，再去買一點。屋裡要保持絕對的整潔，不允許有任何的灰塵出現。房間裡只能有檀香的氣味，不能再擁有任何氣息。我瞭解化學生，普遍的潔癖。」

　　「唉。好吧。」

　　「……」

　　兩個小時之後，門終於被推開了。

　　林國富走了進來，看著蒲團上坐著的金發老者，笑呵呵的道：「聽說你託人找我？」

　　「林先生，您來了。」

　　切裡斯不卑不亢的站了起來，引著他入座。

　　「是的，林先生，我叫切裡斯。來自羅剎國。」

　　「九州語不錯。」

　　「多謝誇獎。林先生一路風塵僕僕，累了麼？餓不餓啊？」

　　「說正事，聊吧。」

　　林國富呵呵笑了一聲，散漫的坐在蒲團上，笑嘻嘻的看著這洋鬼子。

　　切裡斯點頭，說：「我代表羅剎國，誠懇的邀請林先生加入羅剎國國籍。」

　　「為羅剎國效力麼？」

　　「誤會了。是在羅剎國發展。」

　　「有區別麼？」

　　切裡斯鄭重點頭：「當然有區別。效力是為我們服務，而我們不可能讓林先生屈尊。所以，只是林先生前去發展。在化學領域之中更進一步。」

　　「憑什麼啊？我在九州發展的很好。」

　　「我們羅剎國可以傾一國之力，扶持林先生研究化學。並且扶持林先生建立一座羅剎國最高端的學府，在羅剎國桃李滿天下。」

　　林國富打了個哈欠：「沒興趣。」

　　言罷，林國富站起身來告辭。

　　切裡斯激動的喊道：「九州國對你們如此冷淡，林先生為什麼不做出明智的選擇？」

　　林國富回眸一笑：「我的國家現在還有很多的缺點，但我愛它，包括它的缺點。並且我相信，它以後會慢慢完善的。」

　　「這不是理由。」

　　「是理由。並且根深蒂固。」

　　「……」

　　林國富走了。

　　切裡斯卻不會罷手，愁眉苦臉一陣，吩咐道：「繼續調查九州科學院其他人員的信息，喜好。除了使用暴力威脅手段之外，任何手段不計，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一定要為我羅剎國挖到一個科學家。」

　　「要不……咱們直接擄一個走吧？我們人多，活捉一個沒人會發現的。」

　　「不可以。」

　　「為什麼啊？」

　　「尊重。」

　　切裡斯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只有他心甘情願的去，只有足夠多的尊重，我們才算得到了一個科學家。否則，得到的只是一個人而已。」

　　「我們得到人就夠了啊。嚴刑拷打之下，他還敢不教我們羅剎國的人？」

　　「呵呵，你太天真了。一個領先一個國家一步的科學家，可以點燃整個國家的科技樹。而同時，如果他想，他也可以帶偏整個國家的科技樹，甚至將你毀滅。」

　　「切裡斯教授真會開玩笑。」

　　玩笑麼？

　　切裡斯沒解釋。也許他們現在還不明白，九州科學院的那些人，身體中蘊含著怎樣的能量。

　　尤其是不要得罪化學家……

　　幾天時間裡，柳驚鴻，秦恩澤，等一系列九州科學院的人都收到了橄欖枝。甚至包括李真都收到了橄欖枝。

　　幾乎各個國家都拋出了無比沉重的利益。

　　但是卻沒有誰動搖。

　　說實話，有很多人心動了。但是……他們無法離開這熟悉的土地和風土人情。還有一種對於九州國強盛的自信與驕傲。

　　戈清平打趣李真，笑道：「一天之內，大和國，羅剎國，白袍國，甚至於美洲的國家都向你發出橄欖枝。你就沒有心動的麼？」

　　李真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沒什麼可解釋的，也沒什麼可動心的。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九州科學院風起雲湧之時，八龍城裡也是暗流湧動。

　　深宮之中，那漂亮妖嬈的女人膩歪在荀天子的懷中，嬌滴滴的道：「天子，我昨晚做夢了。」

　　「哦？做什麼夢了？」

　　「我夢見天子帶著我巡遊宇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好多星球都姓荀了，天子在月亮上開發了殖民地，天子帶著九州軍征服了整個宇宙。」

　　荀天子聞言，哈哈大笑，眼中有些走火入魔的熊熊火焰：「會有那麼一天的，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

　　漂亮女人眼裡閃過一抹嗤笑之色，又輕柔的說：「天子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上天啊？」

　　「快了，現在宇宙飛船的形狀都好了，就差琢磨出怎麼飛出這大地就成功了。」

　　「哇，那已經成功了九成了呢。」

　　女人笑了笑，又說：「聽說最近八皇子忙上忙下，不斷的出入國家科學院翻閱古籍，尋找蛛絲馬跡呢。」

　　「嗯？老八要幹什麼？」

　　「八皇子知道天子心繫蒼生，想要為您分憂呢。他想要從古籍中翻閱到一些飛躍寰宇的蛛絲馬跡，幫助天子完成這一偉大事業。」

　　荀天子聞言，眼前一亮：「哈哈哈哈。老八可真是的。」

　　「是啊，比太子可強多了。太子最近走訪各州，不斷的結交當地官員，唉，也不知道太子是不是等不及了。」

　　荀天子眼裡寒光一閃，語氣都冰冷了下來：「嘉利。不要再談論這些事情了。」

　　「啊，奴婢知罪。」

　　「昂。」

　　荀天子輕輕點頭，不再搭理她。

　　過了許久，嘉利怯生生的站了起來，柔弱的道：「奴婢為天子彈奏一曲吧。」

　　「哦？愛妃又出新曲子了？」

　　「是啊，曲名就叫做《遨遊宇宙》。是奴婢前幾日做夢，夢見與天子遨遊宇宙時，忽有靈感，在冥冥之中聽見的聲音。」

　　「哦？快，朕要聽聽。」

　　一展揚琴展開，指尖輕柔，叮咚之音不絕於耳。不得不說這女人琴藝確實高超。

　　能不高超麼？

　　八皇子煞費苦心從整個中州挑選出來的女人，一個月前，她曾是中州頭牌戲子。

　　周邊的護衛聽著這曲子，心中覺得有些耳熟，片刻後，猛然想了起來，什麼特麼的新曲子。這明明是這嘉利出道之後的成名曲。

　　換了個名字，就成了《遨遊宇宙》了。

　　但是護衛們只是假裝不知道，漠不關心。

　　荀天子聽得陶醉：「好，好一個遨遊宇宙。甚合朕心……」

　　「報。」

　　荀天子皺著眉頭看向官人：「說。」

　　「九州科技獎的結果出來了。」

　　「念。」

　　官人當即將九州科技獎的前後，來龍去脈全部講清楚，還將三份提名書也念了。

　　荀天子眼中猛然爆發出狂喜之色：「氫氣？」

　　「啊哈哈哈，我找到飛進宇宙的方法了。」

　　「……」

　　一天後，一則消息從八龍城中傳達出來：「聖旨：九州科技獎，物理學獎頒發給飛艇設想。急召柳驚鴻、秦恩澤、方漢顯三人入八龍城。」

　　

第156章：退賽（求月票）

　　4月9號。

　　嶗山大亂。

　　李真面色鐵青的看著桌上的一份聖旨，是八龍城通過廣播，直接對東洲州督遙控下達的聖旨，有馮乃恩傳遞旨意。

　　「九州科技獎，物理學獎頒發給飛艇設想。急召柳驚鴻、秦恩澤、方漢顯三人入八龍城。」

　　李真拳頭捏的咯嘣作響：「欽定物理獎得主麼？」

　　戈清平也是面色有些陰沉：「朝廷一直不動作，一直沒有動靜。結果快出來之時，天子憑自己的喜好欽定物理獎得主？」

　　「我沒見過這樣指手畫腳的朝廷。」

　　李真咬牙說了一聲，心中燃燒起了一股無名業火。

　　飛艇設想，只是航空研究院拿來湊數的一個設想，它能得獎的幾率渺茫到幾乎不可記。

　　而事實上根據李真的設想，其實最終的物理獎得主應該是交流電設想。

　　因為整個獎項的意義，其主要只是在於對於社會，以及科學的推動作用，以及未來的價值。

　　飛艇的設想，只是在航空學上的一個小進步。按照大範圍來說，飛艇設想是不可能得獎的。除非航空學院能夠推動航空進行一個大發展。

　　但是交流電設想卻不一樣，汽輪機的出現，電動機的出現，這些將推動交流電徹底鋪開。而交流電，將徹底改變一個時代。這就是為什麼，同樣是設想，但是李真會傾向於交流電的原因。

　　有時候，科學看的不是一些高尖端的東西。更多的是看它與這個國家，與這個世界的發展進程所掛鉤的利益。

　　劉建業急的滿頭大汗：「整個嶗山縣都瘋了。顯而易見，整個嶗山縣其實支持飛艇奪獎的知識分子幾乎沒有，如果我們將物理獎頒發給了飛艇設想，那麼知識分子會將九州科學院拆了。但是……如果我們不頒發給飛艇設想，這王朝會將我們拆了。」

　　一個是違背聖旨，尊重科學價值，尊重知識。一個是違背民意，違背科學，違背知識道德去遵從聖旨。

　　這是一個無法選擇的難題。

　　說實話，發展到現在這個情況，只要九州科學院不將物理獎辦法給飛艇，頒發給任何產物，百姓都不會炸鍋。

　　李真嘆口氣，走到窗前看著陰雲密佈的嶗山，心裡愁腸百轉。

　　嶗山。

　　知識分子一隊一隊的上街遊行，熄滅了幾天的旗鼓，再次振作了起來。

　　「黑幕！」

　　「還能不能夠尊重科學了？」

　　「憑什麼天子要憑自己的喜好，欽定科學得獎主？那要嘉賓何用，要評委何用？」

　　「他懂科學麼？他懂物理麼？天子也不能憑藉自己的喜好來指手畫腳。」

　　「若是九州科學院做了一個朝廷的傀儡，它便會玷污了科學的神聖。」

　　「不能把獎項頒發給飛艇，否則以後，這九州科學院談何尊重科學？還有什麼資格談論科學？」

　　「……」

　　柳澤惠頭疼萬分，他不敢去阻止這些人。

　　和平的時間太久，其實朝廷的威嚴是大大降低的。在這個時代，官員雖然貪腐，但是卻不敢明目張膽，生怕將老百姓逼到某個臨界點。

　　柞水縣的暴民，都敢用無賴的手段去欺壓縣守。

　　更何況這些嶗山縣的知識分子？柳澤惠是拿他們一丁點的辦法都沒有的。

　　九州科學院中，其實柳驚鴻和林秀峰的心情也很不好，兩人相視苦笑一聲：「如果……飛艇真的得獎了，你我二人將永遠被定格在恥辱柱上。」

　　「這是天子欽點頒獎，這裡邊牽扯的東西太多了。唉，你說他怎麼就腦子一熱呢？他就算只是暗示，也比現在的情況好多了啊。」

　　「就算真的想要讓獎項頒發給我們，但是他如果開個會討論，這是一個討論出來的結果都比現在好。可是他頒獎，卻是憑喜好。這如何能讓這群瘋狂的知識分子信服？」

　　「這些人來嶗山這麼久，已經都融入了科學的理念，科學發展在他們心中已經紮根了。現在有個人要破除他們尊重科學的信念，這要出大問題。」

　　「……」

　　兩人一合計，9號當天夜裡，聯袂找到了九州科技獎委員會。

　　九州科技獎委員會當即召開，入會人員有李真，劉建業，戈清平。一千嘉賓。

　　柳驚鴻站在講台上，朗聲道：「我宣佈，飛艇設想還不夠成熟，其中存在很多的弊端，其中還擁有許多邏輯性錯誤和漏洞未能完善。所以，撤銷飛艇設想。飛艇設想主要研究人員柳驚鴻，宣佈退賽。」

　　此言落下，場中寂靜萬分。

　　所有人都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默不作聲。

　　這個結果是他們早就想到的，這也是如今唯一一個最好的解決問題的方式。

　　許久後，李真開口說：「舉手表決制。同意的舉手，少數服從多數。」

　　『嘩嘩嘩』

　　所有人全部舉起了手來，包括李真和戈清平。全票通過了柳驚鴻的這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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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瑟的背影孤零零的在九州科學院的操場中漫步。

　　「唉。」

　　一聲淒涼的嘆息幽幽發出。

　　柳驚鴻疲憊的就地躺在草坪上，看著這漫天星光，苦笑道：「讓一個廢寢忘食的科研人員，親口去否認自己的設想是不成功的，是一種對於人心巨大的折磨。尤其是，它真的是成功的，是圓滿的。但還要自己去雞蛋裡邊挑骨頭……」

　　海邊。

　　同樣有一個蕭瑟的身影幽幽嘆息，看著天邊那一輪圓月，靜靜的思索，靜靜的打量。

　　海風呼嘯著，齊愣子走來給身體虛弱的李真披上一件外套，然後又默默的離去。

　　李真看著圓月發呆，思索。

　　「一萬年前是什麼樣子？」

　　「……」

　　聖旨上招柳驚鴻三人入八龍城，沒有點李真，他有些失望。

　　如果自己也能去八龍城的話，能解開心中許久以來的謎團吧。

　　灞橋究竟有什麼人等待著我？

　　————

　　10號。

　　大風台。

　　萬人空巷，十數萬人聚集於此。駐軍嚴防死守，拉起一條條警戒線，害怕發生踩踏事件。

　　遠海，軍艦游弋，戒備森嚴。

　　跳傘山下，紅布橫幅拉出一公里長。鋪滿紅毯的主席台是那樣的神聖。

　　這一刻，所有人屏息凝神。

第157章：投票

　　今天，是萬眾矚目，全世界的知識分子期待了許久的日子。

　　九州科技獎最終揭幕的時刻。

　　整個現場一片嚴肅的氣氛。最前排，坐著整整齊齊穿著中山裝的一千嘉賓。

　　主席台上，一個長排的桌子，所有參與九州科技獎的科研人員，全部打扮的一絲不苟靜靜的坐著。

　　往後的沙灘上，空地上，四面八方或坐或站嶗山縣所有前來的知識分子、百姓、富商。

　　源源不斷的還數不清的人流湧入嶗山，湧入大風台。

　　每一個都是緊張，而又忐忑。每一個都有自己心中支持的科學家。

　　一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

　　即使有十多萬知識分子不得入場的資格，但為了尊重這個盛會，所有人都穿著筆挺的中山裝，或是各自的民族服飾。鄭重，肅穆。

　　只是大風台聚集了十多萬人，因為大風台只能站的下十多萬人。更多的人圍堵在嶗山縣，根本擠不進大風台。

　　但是秩序沒有混亂，都在安靜的凝神，或是悄聲議論。

　　等待著最終的結果從大風台揭曉。

　　沒有主持人。

　　李真拿著話筒，言簡意賅：「三票制度。我，李真擁有一票。戈清平擁有一票。一千嘉賓總共擁有一票。」

　　「嘉賓投票制度為『少數服從多數』。一千嘉賓每人擁有一票，總共一千票，如果某項成果獲得嘉賓票數最多，算作一票。假如A項目獲得嘉賓票501票，B項目獲得嘉賓票數499票。根據少數服從多數規則，A項目獲得一票嘉賓票。三票制，亦少數服從多數。」

　　「規則，都明白麼？」

　　「明白！」

　　聲勢浩蕩，所有人都激動地呼喊著。

　　李真站起身來：「第一項，化學獎。參賽人員請出列。」

　　聲音落下，林國富、赤烈火旺、袁兵。

　　三個人都穿著筆挺服裝，將頭髮豎的一絲不苟，大踏步站了出來。站在主席台的最前方，而每人的身前都有一個小桌子，小桌子上都有話筒。

　　台下的人都看不見，被桌子遮擋住的三人，腿都在大幅度的顫抖著。抽搐著。

　　緊張。

　　無比的緊張。

　　面對的是能看見的十幾萬人，以及看不見的幾十萬人。這樣的大場面，也許此生只能經歷這一次吧。

　　還沒開始，赤烈火旺忽然流出了眼淚，緊緊的咬著嘴唇儘量不發出任何的動靜。

　　我也有今天！

　　我也有能有站在這裡，萬眾矚目的一天。

　　值了！

　　最終無法獲獎，也值了。赤烈火旺看得見，遠處的高台坐著十多位極其高明的畫師。

　　每個人花重金聘請而來的高明畫師，都在從不同的角度，來畫出這歷史性的時刻。它值得被記錄。

　　李真說：「林國富，32歲，九州科學院化學系，材料工程研究院院長。發現金屬鉀，發現人體含有鉀元素，發現金屬鉀對於植物生長的運用。」

　　「赤烈火旺，發現聯合制鹼法。運用聯合制鹼法，改善整個西洲的民生狀況。用最小的代價，最節省原料的方式，生產出最高成分的純鹼。西洲，每個人吃的饅頭，面點，都擁有赤烈火旺的科研成果。」

　　「袁兵。提出水稻雜交理論設想，因植物生長週期緩慢等原因，未出現成品項目。雜交水稻理論經證實，可行。現已攻克大部分難題，如……雜交水稻預計設想，能讓整個九州糧食產量翻至少五倍。用更少的土地、更少的勞動力、更少的資源，生產出更多的糧食。」

　　「以上，是三位化學研究者的成果以及詳細信息。」

　　說完，李真在一個卡片上籤上自己的性命，走到赤烈火旺面前：「我將我這一票，投給赤烈火旺。原因是，雜交水稻現在停留在理論設想，金屬鉀還未正式展開實際運用。而聯合制鹼法，現在已經全面在西洲推廣成功，獲得社會層面大部分支持。」

　　赤烈火旺熱淚盈眶，啜泣著接過李真遞給自己的卡片，顫聲道：「謝謝。我……我，我來的時候沒想到過，自己能獲得這麼高尚的榮耀。」

　　李真有些感觸的拍拍赤烈火旺的肩膀：「你是唯一一個讓我刮目相看的民間科學家。我代表九州科學院，感謝您能前來嶗山。」

　　「……」

　　接著，戈清平也在一張卡片上籤下自己的姓名，走到了林國富的面前：「這一票，我給你。」

　　林國富驚愕的看著戈清平，吶吶道：「這……」

　　戈清平笑了笑，拿起話筒說：「我將我的一票投給林國富。原因是，雜交水稻目前停留在理論階段，我要等到袁兵真正的成功之時，將這九州科技獎頒給當之無愧的他。我不投給他，主要原因是，我知道他一定會成功，那個時候再獲獎將更有意義。」

　　「而聯合制鹼法，雖然現在已經在西洲全面鋪開。但是我覺得鉀元素的發現，更加具有里程碑式的意義。而鉀元素理論現在已經完全成熟，只是需要我這一票，去推動它徹底鋪開到實際運用上。我相信林國富用鉀元素生產出的化肥，將徹底顛覆九州的糧食生產。它將成為我九州農業的利器。」

　　「……」

　　『嘶——』

　　所有人都驚愕的倒吸一口冷氣。

　　看向了台上一人獲得一票，全場爆炸。

　　「李真竟然和戈清平意見不統一！」

　　「這才對嘛，他們的意見不統一，一千嘉賓的票數將會增加含金量。給更多人機會。」

　　「這下緊張了，一千嘉賓啊，這個變數太大了。有可能傾向赤烈火旺，有可能傾向林國富，更有可能三票平，他們三人一人獲得一票。」

　　「……」

　　一千嘉賓也都緊張了起來，坐在前排的錢茂等人，冷汗嘩啦啦不斷的往下流淌。

　　所有人，拳頭緊緊的攥在一起，做最後的抉擇。

　　忽然，遠處的海灘上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嘶吼聲，是至少上萬人整齊的呼喊。

　　一大串的橫幅忽然被舉了起來。

　　「支持雜交水稻！」

　　「支持雜交水稻！」

　　「袁兵，投給袁兵。」

　　「務必要投給林國富啊，你們要明白鉀元素的意義。」

　　「赤烈火旺，一定要投給赤烈火旺！」

　　「……」

　　整個會場忽然爆炸了。

　　所有人，都在為自己心中支持的人，做最後的爭取。

　　瘋狂的嘶吼著，激動的呼喚著。

　　更遠處，進不來大風台，只能站在嶗山縣安靜等待的數十萬人，忽然齊齊抬起了頭來。看向那根本看不見的方向，聽著那嘈雜的吼聲。

　　忽然，嶗山縣中的人也都瘋狂的吼叫了起來。

　　為自己心中所支持的科學家拉票。

　　聲音響徹了整個嶗山縣。

　　在意義上，這種聲音傳達到了整個九州，傳到了整個世界。

　　為這一群推動世界進程的科學家，瘋狂。

　　

第158章：落幕

　　終於，一千嘉賓開始投票了。

　　每一個嘉賓兜裡都有三張卡片，每個嘉賓有三票，分別是數學、化學、物理。

　　每個嘉賓都在卡片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後一個個的走上了主席台。

　　第一個上去的是林科，這九州總軍署的大佬，顫抖著手拿著一張卡片，一步一頓的走上主席台。

　　忽然，爆發出山呼海嘯的聲音：「袁兵！袁兵！」

　　林科轉過頭去，卻又聽山呼海嘯的聲音傳來：「林國富！」

　　「赤烈火旺！」

　　「……」

　　一浪高過一浪，一重高過一重。

　　這一刻，經歷過多少戰爭的林科真的緊張了起來，手在不安的顫抖。他體會到了自己手中這一票，究竟有多大的能量。

　　這一票，將要為所有知識分子負責任。

　　它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樣草率。

　　深吸一口氣，林科在這山呼海嘯中又動搖了，給誰？之前明明計畫好的，但是這一刻，竟然如此忐忑了。

　　一鼓作氣，林科投給了袁兵。

　　『嗡』場中爆炸了。

　　有歡呼聲，也有噓聲。

　　錢茂走上了台，遭遇相同的待遇。

　　魚貫的，一千嘉賓依次上台投票。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由李真親自點票，宣佈結果：

　　「嘉賓票數：林國富，400票。袁兵309票。赤烈火旺291票。按照少數服從多數，林國富獲得票數最多，獲得嘉賓票一票，獲得戈清平評委票一票，總共兩票。」

　　「我宣佈，第一屆九州科技獎化學獎得主，林國富。」

　　「……」

　　『嗡』

　　全場爆沸。

　　林國富當場失聲哭喊，語無倫次的不知道說著什麼。

　　李真和戈清平一起給林國富頒獎，是一個純金打造的獎盃，獎盃上雕刻著『九州化學獎』幾個字，重達6666克。

　　「恭喜。」

　　「林國富，加油，以後再創輝煌。」

　　「……」

　　林國富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舉起了獎盃。

　　眾人退下，舞台是他的。

　　所有人鴉雀無聲的聽著他說獲獎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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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學獎，侯薔描述出微積分切線，將高等數學推出在世人眼前……」

　　「劉開富，在金融數學中提出規模經濟理論……」

　　「秦世朝，在統計學中提出推斷統計學……」

　　長話短說，最終侯薔獲得三票，這算是一律通過。

　　數學獎得主為侯薔。

　　……

　　物理獎項終於開始。

　　當柳驚鴻、秦恩澤、方漢顯，金世騰等人站在台上之後。

　　李真開始介紹起了所有人的科研成果，以及詳細信息。

　　這一刻，全場寂靜了下來。

　　片刻後，亂糟糟的議論聲出現了。

　　「為什麼飛艇設想沒有？」

　　「怎麼沒說飛艇設想呢？柳驚鴻為什麼只有一個熱氣球項目了？」

　　「飛艇這個項目不見了。」

　　「……」

　　李真面無表情的道：「昨晚柳驚鴻提出飛艇設想退賽，經九州科技獎委員會討論，同意飛艇設想退賽。」

　　話音落下，柳驚鴻用面前的話筒說：「我個人認為，飛艇設想之中存在許多漏洞，設想並不完美。其中還有很多邏輯性錯誤，我個人決定，取消飛艇設想項目。」

　　『嘩』整個現場瞬間瘋狂了。

　　所有人全部震驚了。

　　「這算是反抗朝廷麼？」

　　「反抗聖旨啊。」

　　「荀伽源下的聖旨，欽定飛艇設想為物理獎得主，他卻直接宣佈讓飛艇設想退賽。」

　　「天子的命令，他竟然用這樣的方式違背。」

　　「這……柳驚鴻可真有骨氣。」

　　「九州科學院也太有骨氣了，不怕天子的怒火麼？」

　　「這又不犯法。這不算是九州科學院違背聖旨，是人家自己宣佈退賽了，這根本不算違背朝廷。」

　　「可是，這有點打天子的臉了吧？」

　　「什麼打臉不打臉的？他都已經不要臉了，還打臉？科學這麼嚴謹的事情，他憑藉自己的喜好欽定把獎版給誰，這不是添亂麼？再說了，九州科學院沒有得到朝廷一分錢的扶持，官方沒有表態。要出結果了，他卻指手畫腳。我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

　　而物理學獎的得主，其實沒有任何爭議。

　　所有人都知道李真是要把這個獎頒給交流電的，那些鋪墊都能看得出來。李真要開發九州交流電時代了，所以這個獎項給了交流電，只會促進交流電巨獸的成長。

　　沒有任何懸念。

　　「我宣佈，九州科技獎，物理學獎，頒發給九州科學院，物理系，電磁研究院院長方漢顯。他的項目是交流電理論。」

　　沒有懸念。

　　九州科技獎物理學獎，如果說化學充滿懸念，那麼數學和物理卻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化學裡邊，出了個赤烈火旺，他的成果可以稍微爭鋒。

　　但是數學獎，徹底是九州科學院數學系的舞台了。連對手都不存在。

　　而物理學獎更是如此，金世騰的研究是望遠鏡，這已經是外圍人員裡最高端的發現了。而這個成果，物理系的任何一個成果都可以吊打他，無論是汽輪機，還是電動機，亦或者是熱氣球，全部可以吊打他。

　　而在這幾個成果之中，毫無疑問，只有交流電能得獎。

　　無他。

　　交流電一旦鋪開，將拉開一個時代的序幕，將會為未來科學做鋪墊。

　　一千嘉賓不僅僅是因為李真要支持交流電而投票。他們也逐漸發現了交流電的前景，一個能改變時代的科技。

　　民眾沒有任何反對意見。將物理獎辦法給交流電，沒有任何的反對意見。

　　能夠瘋狂的，不會是民眾，因為民眾不懂。

　　只有知識分子會為這些獎項瘋狂，因為他們明白，因為明白，所以他們隱約也能看見交流電理論的未來價值。

　　事實上只要不把獎項頒發給飛艇，就算頒發給了金世騰的千里鏡，大家都不會說什麼。

　　因為發展到現在，唯獨物理學獎，其中竟然摻雜了太多政治的因素。而知識分子，絕對不會允許有強權或者政治在其中指手畫腳。就算強權說的有道理，他們都不允許，都會意願強烈的反其道而行之。更何況，那強權說的根本就不對，完全就是胡亂指手畫腳。

　　而讓人意外的是，在這種因素之下，九州科學院還能一直堅持尊重了最該獲獎的人。這就是一種不容易。

　　————

　　落幕了。

　　12號。八龍城得到消息。荀天子震怒。

　　『嘭』推翻了桌案，荀伽源猶若發狂的獅子：「好大的膽子，好大的膽子啊。竟敢違背朕的旨意，宣佈退賽麼？讓朕的臉面何存？」

　　嘉利同仇敵愾：「他們竟然如此堂而皇之的打天子的臉，不知道這是誰的九州麼？九州是荀家的九州，是天子的九州，他們竟然敢反抗九州主宰的意願。天子，要我說，就將整個九州科學院全部抄斬。」

　　荀天子看了嘉利一眼，悶悶的道：「你不要說這些沒意義的東西。」

　　他只是震怒，卻還沒有得失心瘋。

　　這口氣，得嚥下去。他不能在這樣的時刻，去找九州科學院的麻煩，那將會得罪整個九州的知識分子，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翌日早間，柳驚鴻，方漢顯，秦恩澤從嶗山出發，向八龍城而去。

　　李真在城外目送十多架大車塵土飛揚，輕嘆一聲：「我什麼時候才能重返中州……」

　　「灞橋，灞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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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海狼幫

　　東海。

　　「喲喲喲」

　　尖銳的號子聲傳遍整個海面。

　　風和日麗之中，大海倒影著藍天白雲，一列十幾艘的漁船一字排列著在海上前行。

　　當聽見那獨特的號子聲之後，十幾艘漁船同時將大網拋灑了下去，十幾艘漁船拉開了一條長達二百多米的絕對『死亡地帶』。

　　當這個列隊往前遊走了幾公里之後，站在船頭上的魚老大再次吹響了號子：「喲。」

　　尖銳的聲音劃破了空氣，所有船上的漁民都行動了起來。

　　「哈哈哈，這只是第一網啊，魚這麼肥。」

　　「石斑魚是能賣個大價錢的。」

　　「咱們大風台這樣發展下去，肯定就成了嶗山縣最富有的地方了。九州科技獎舉行之後，咱們大風台一舉在九州成名，每天遊客多不勝數啊。」

　　「是啊。跳傘山，還有滑翔傘基地，四月底就徹底開放了。到時候整個九州的富商權貴都會來這裡玩耍的。」

　　「希望這盛世持久一點，別的都是沒用的，咱們過上好日子這才是實在。」

　　「哈哈哈，收網咯。」

　　「……」

　　大風台雖然經過九州科學院的推動，進行了很大的創收。但是大風台的漁民卻是無法忘記老本行，到了好的日子，好的季節，還是會出海捕魚。

　　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東西，那是忘不掉的。

　　忽然，魚老大瞪著眼睛往前一看，緊急吹響了獨特的旋律：「喲喲，喲喲，喲喲，喲，喲。」

　　瞬時間，十幾艘漁船上的所有漁民都是齊齊一愣，驚呼一聲：「三長兩短？」

　　「快，折回。」

　　「多少年沒有遇到過這樣的號子聲了，要麼是大暴風雨要來了，要麼是海賊來了。」

　　「快，扔網。趕緊轉舵回去。保命要緊啊。」

　　「他媽的，讓你不要收網了。來不及了，快，拋網返航。」

　　「錢沒了可以再掙，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

　　整個漁船方陣亂作一團，有人手忙腳亂的揚帆起航，有人焦急的起錨轉舵。

　　有人縮在角落裡哭喊連天。

　　「我媳婦兒等著我回去呢，我不想死啊。」

　　「吹起三長兩短的號子，都要倒大黴。基本上要麼是特大暴風雨和颱風，就是海賊。無論遇上哪一個，我們都是跑不掉的。」

　　「這可怎麼辦啊。」

　　「我不想死啊。」

　　「……」

　　「都別廢話了，快跑。」

　　「……」

　　這時，眾人都看清了。不是颱風，不是大暴風雨，不是海嘯。

　　太陽的映照中，前方的海平線上出現三條遠航級別的大船，大船上的風帆上繪畫著圖騰。對於這圖騰他們再熟悉不過了，這是海賊幫派的圖騰。不同的幫派有不同的圖騰。

　　而圍繞著大船，有數十條揚帆的小船在急速前進，向著漁船們瘋狂竄了過來。

　　漁船是根本就跑不過海盜船的，沒有多久的功夫，十幾艘小船就將漁民全部都包圍了起來。

　　「哈哈哈哈。」

　　「拋錨。快點，拋錨！」

　　「反抗者，殺。」

　　「あほうたち、止めて，ははは！」

　　「???????……」

　　「抵抗する者は死に行くだろう。」

　　「不要挑釁我們海狼幫的威嚴哦。」

　　「……」

　　夾雜著各種語言的呼和，謾罵聲傳遍正片海洋。大風台的漁民們抬眼一看，卻見十幾艘船上，不少袒胸露懷的漢子手中拿著刀，或者是拿著火銃，亦或者是箭矢瞄準了船上。

　　不斷的有人將鐵鉤拋到漁船上，然後順著爬上來。

　　只是幾分鐘的時間，十幾艘漁船被繩索綁在一起，全部被海賊控制了起來。

　　所有漁民都被集中在了一艘船的甲板上，趴在還在掙扎的魚堆裡，手抱頭，看也不敢看一眼。場中不斷的傳來啜泣之聲。

　　「啊哈哈哈。」

　　『嘶啦』

　　一段囂張的狂笑聲中，一個隨丈夫出海的女人，被海賊剝得精光。一群如狼似虎的海盜撲了上去，狂笑著將其進行了侮辱。

　　女人不敢反抗，她只能緊緊的咬住嘴唇，無聲的啜泣，任由海盜們在自己的身下進行著放肆的發洩。

　　害怕自己的尖叫聲和驚恐聲，會讓自己趴在那裡的丈夫聽見，害怕自己的丈夫會失去理智找這些海盜拚命。不敢叫，不敢發出一丁點的動靜，為了保住自己的命和丈夫的命。

　　縮在角落裡緊緊閉著眼睛的中年男人神色逐漸變得猙獰了起來，緊緊的咬住牙，不斷發出『咯咯咯』牙齒碰撞的聲音，強忍著淚水。

　　耳中，妻子那刻意壓低的聲音，卻不斷的被放大。海盜們肆無忌憚的笑聲也逐漸的清晰。不想聽，卻不斷往耳朵裡鑽。

　　一隻大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褲腿，低頭一看，魚老大堅定的對他搖搖頭。

　　「啊！」

　　他卻再也受不了了，尖叫了一聲，從身旁抄起一把鏟，對著那就近的海賊腦袋上削了過去。

　　『噗呲』一聲，海賊還沒反應過來，沒有想到軟弱的漁民會突然暴起。腦袋當即被鏟子切了進去，一半腦袋都被削掉了。

　　「我和你們拼了！」

　　那男人猙獰的吼叫一聲，拿著鏟子衝向了那一群將自己妻子包圍起來的海賊。

　　『哈哈哈』

　　有人狂笑了一聲。

　　『噗呲』一聲，中年男人身體抽搐了一下，覺得心臟一陣陣的絞痛，身體中的力量不斷流失。低頭，之間從胸口透出了一把鋼刀，眼中絕望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妻子，不甘的倒了下去。

　　女人看見了丈夫的死，狀若瘋狂，猛然抱住一個壓在自己身上的海賊，一口咬向了他的脖子。

　　『啊啊啊』海賊瘋狂的掙紮著，卻隨著一陣劇痛。隨著女人狠狠咬著那麼一斯拉，喉嚨都被扯豁了。

　　『噗』的一刀結束了女人的性命……

　　海賊的頭子站在船頭上，冷眼看著這一切。冷漠的看著這一對夫妻死亡，也冷漠的看著自己兩個手下不甘的死去，始終無動於衷。這個年僅六十歲的海盜頭子似乎沒有情感，只是冷漠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打了個響指，有人將四人的屍體全部丟下了海，鯊魚來了，進行了分屍。

　　船上的氣氛瞬間壓抑到了極點，沉默到了一個冰點。海盜們看著自己的同伴如此下場，全部噤若寒蟬。漁民們看著這一切，更是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許久，這海盜頭子露出一抹笑容：「海狼幫，以狼之名。如果隊伍裡有人成為了老弱病殘，便只有被丟下的命運。所以我的弟兄們，都請照顧好自己，珍惜好自己，不要變成被我丟下的人。」

　　海賊們心裡發寒，這個從九州國偷渡出來加入海狼幫，只是一個月就成為了首領的老人，再一次讓所有人心生恐懼，沒有人敢對他有任何反抗的心思。他的手段比你想像中更加的狠毒，他的心思比你想像中更加縝密，他幾乎無情。

　　海狼幫首領看著這群漁民說：「六十歲以上的老人不要，十歲以下的孩子不要。除此之外，你們這裡的所有人，從現在開始，都加入我海狼幫了。不服者死，反抗者死。」

　　眼裡閃爍一抹殘酷的冰冷：「從現在開始，你們這群漁民被我收編了。認準我這個首領，我叫樊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