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我只是要見她
孟子曾經提出過一個思想——人性本善。
說,人類從出生的時候,就是善良的。天性是好的。
荀子提出反駁性的哲學思想——人性本惡。
說,人是貪婪的,自私的,人從出生就是惡的本性,天性就是壞的。
有人支持孟子,有人支持荀子。
爭論了數千年,這個哲學的悖論命題,一時間成為了一個謎團。
後來,宋學終結了這一個偽命題。幾千年的哲學爭論,從此煙消雲散。
人性不善,人性也不惡。
什麼人性本善,人性本惡,全部都是偽命題。因為人性是會隨著情況變化,而不斷變化的,所有人,都只是在圍著一個『我』轉。
嬰兒剛出生就需要攝取母親身體中的養分,因為「我」餓了。
長大成人後,看見自己的朋友和不認識的人打架。會去幫助朋友,因為那是「我」的朋友。
有乞丐來討錢,也許會給一些施捨,也許會冷臉相加。因為「我」不想,或者是「我」想。
所以人性,是本能。
————
如果和一個讓自己刻骨銘心的人在一起,代價是放棄整個世界。你願意放棄整個世界麼?
會讓世界上其他所有人全部消失,只剩下你們兩個人。而選擇權在你,你會放棄這個世界,只追尋自己愛的人麼?
對於世界上其他人來說,這個答案是殘酷的。
我會。
「……」
齊愣子滿臉驚恐的看著李真,全身忍不住發出了劇烈的顫抖:「當……當真。」
李真用毫無表情的神色看著他:「去吧。」
「……」
下一刻,九州科學院剛研製出來,還在試驗階段的電報機傳來了一段信息。整個九州科學院全部緊張了起來。
因為這個電報機本來只是在試驗階段,驗證階段。但是李真出行之後,卻交給了保護李真的團隊,有緊急情況使用。
在這一刻,電報機響了起來。
九州科學院中,負責主事的柳驚鴻驚恐的大喊一聲:「喊東洲州督馮乃恩、一萬年財團所有首腦、東洲駐軍總司令,火速集結。」
「著,派兵五萬。火速集結鶴壁郡。」
翻譯出來,只是簡短的一句話。
卻讓整個東洲動盪了起來。
馮乃恩連夜趕到九州科學院,人還沒到聲音先來:「李真出意外了?天吶,我就說了不讓他去,他非要去。現在怎麼辦啊?」
所有人齊聚。
柳驚鴻將電報給眾人看,無法從字面上分析出來是否出了意外。只是李真讓派兵五萬,集結鶴壁郡。
他們嘗試著再給李真拍一封電報,詢問具體什麼情況。但是拍出去的電報卻石沉大海,沒有任何的回應。
電磁研究院的方漢顯急的滿頭大汗,他只是說:「這無線電傳輸,本來就是實驗階段啊。我現在也搞不清楚是那邊沒辦法回應,還是電報機故障。」
馮乃恩一咬牙一跺腳:「派兵!」
七大集團的人也是一腦門子汗,如果李真出了意外,整個東洲就要垮了。
根本沒有和官方的人商量,回去之後立即清點自己集團的武裝力量,分批次的趕往鶴壁郡集結。
東洲駐軍總司令將水師全部撤回,水師全部臨時改變為步兵,攜帶充足物資趕往鶴壁郡。
沒有做任何太多的商量,整個東洲軍力集結完畢,分為了十幾個勢力,火速去鶴壁郡集結。
東洲一夜未眠,所有的百姓,資本家都感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滋味。
只是看著一輛輛大型運輸蒸汽車滿載物資,或者兵力從東洲各地出發。
只是看著一匹匹戰馬,火速的奔騰。
只是看著一輛輛大型蒸汽車,裝載著長槍短炮,甚至是戰艦上臨時卸下來的火炮出東洲。
說是五萬人。其實十萬人。
————
鶴壁郡。哀聲一片,所有人都感到了絕望的窒息感。
只是看著一輛蒸汽車幽幽來到鶴壁郡城下,一個穿著甲冑的將軍聲音有些顫抖的大喊:
「責令鶴壁郡,五個小時之內打開城門放行。五個小時之後若不開門,踏平鶴壁郡。」
「……」
鶴壁郡郡主蔣天急的穿著睡衣在城樓上蹦跳,歇斯底里的喊道:「誤會,肯定有誤會。這裡邊肯定有什麼誤會,是不是哪裡有小摩擦啊?不要打仗啊,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靜下心來談談啊?」
「李院長呢?我要見李院長啊。你讓李院長來談談啊。」
「朝廷沒說過分的話啊,朝廷沒說要和東洲起摩擦啊。朝廷只是說擇日再談嘛。」
「哎喲我的李院長啊,怎麼好好的就要攻城啊?」
「……」
蔣天在城樓上蹦跳,卻只能乾瞪眼,東洲的大營只是在做戰備動員,根本沒有人搭理他。
一個小時已經派出去了四五十批瞭解情況的使者了,倒是沒殺使者,但是使者卻也根本就進不了東洲駐紮的大營,全被擋下來了,不見。
蔣天額頭直冒冷汗,新鄉那三郡的人馬還在路上,自己鶴壁郡就一萬左右的駐軍。根本就不可能擋得住東洲的虎狼之勢。
東洲那是什麼部隊?
東洲每個人,就算再普通的士兵都穿的是刀槍不入的合金戰甲。
鶴壁郡呢?條件好的才穿皮甲,大一點的官才有條件穿輕甲。而重甲,只有騎兵配的有,騎兵才幾百!
再說武器,東洲部隊清一色的火器,基本上火器為主。
鶴壁郡呢?一萬軍力,火銃千來桿。
別說什麼城牆,別說什麼城樓。東洲要是真的要打鶴壁郡,基本可以無視這些。
人家只是在遠處將炸彈拋射過來,就直接能讓這城樓成為廢墟。守什麼守啊?
東洲的人早已不止一次的證明,拼人力,拼勇猛根本就是個笑話。拼裝備才是硬道理。
蔣天急的滿頭冷汗,顫聲說:「消息給朝廷傳去了麼?」
「傳去了。」
「那三郡的援軍什麼時候到啊?」
「不……不知道。」
「艸你媽的!」
蔣天暴怒,一腳踹翻了文秘,又問:「還……還剩多長時間?」
「距離李真說的五個小時時限,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了。」
蔣天聞言身體一個哆嗦,他發誓,從未覺得時間過得是如此之快。死神的刀,架在脖子上了。
東洲大營,李真一個人坐在那裡,無人膽敢接近。
服從就是了。
結果出來了,要打。這總比讓人懸著心,不知道撤不撤軍要好的多吧?
打,東洲還真沒人害怕。大家的緊張,也只是建立在孤軍深入,李真的安全得不到保障而已。
但是那一封電報拍出去之後,所有人都放下了心來。反而一個個開始摩拳擦掌了起來。
這是一種很奇怪,很變態的心理活動。也許,無敵是一種寂寞吧……
一個小桌,一個小凳,李真就靜謐的坐在月光下自斟自飲。
「章至,我會踏平一切去見你。」
「就算屍山血海,亦無法阻止我的腳步。」
「……」
他,便屬於將『人性本能』發揮的最為徹底的那一類人。
不善,也不惡。
他可以拋頭顱灑熱血,付出一切去讓這世界變得美好。
他也可以犧牲很多很多,去追尋自己心中的觸動。
『朝廷不開門,那就殺出一條血路。』
我只是要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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