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大王饒命 作者:會說話的肘子 (已完成)

   
noriko1026 2017-9-18 17:26: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33 9639513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1-24 00:54
大王饒命 1320、終戰序幕

  血妖軍團的督戰旅也不是讓先遣旅上去送死,而是要讓它們用身體擋住洪水,為後方大部隊爭取時間,後方已經有血妖軍團的中堅力量開始向兩側挖掘溝渠洩洪。

  它們的速度極快,完全是在拿身體當做工具來使用的,就算面前是石頭也會一拳擊碎。

  七支先遣旅迅速集結在一起,竟然真的不敢違背督戰旅的意志似的,短短一分鐘之內便結成了一道又一道的血肉之牆。

  洪水撞擊上這些血肉之牆時,有些血妖瞬間被沖散了,可是當洪水經過幾道肉牆之後,那自上而下的衝擊力便被層層稀釋,當洪水來到下游時,衝擊力就已經平緩許多了!

  不得不說,肉牆是管用的,為血妖軍團的後續部隊爭取了時間!

  而後,當洩洪渠挖出來之後,後續的血妖軍團竟然踩著先遣旅的身體繼續向上攀登,它們從來不會考慮同伴的生死,唯有一個目的,貫徹妖王的意志!

  為達目的,可以犧牲一切,哪怕是自己!

  當初呂樹在象島遺跡裡的時候,便看到煉獄血妖獻祭自己的一幕,不得不說這種凶悍是來自本性的,讓人不寒而慄。

  所以當呂樹剛聽到轟鳴聲沒多久,便看到血妖軍團爬上山頭遙望王城!

  那些血妖佇立在山上猶如一座座猙獰的雕塑,是這人間最醜惡的雕塑。

  漸漸,漫山遍野都鋪滿了紅色的血妖軍團,遠遠望去北方竟然成了一片妖冶的紅色,還有血妖在天空上飛行著,鋪天蓋地!

  然而呂樹很清楚,這也不過是血妖軍團的一小部分而已!

  血妖軍團並沒有立刻進攻,它們在等這片汪洋消失,到了那個時候才是它們發動進攻的最好時機,屆時血妖之多,足以淹沒王城。

  呂樹轉身對張衛雨和李涼說道:「備戰,這河水不出七天就會流乾。」

  李涼皺眉道:「如果我是對方,在如此龐大的數量基數下完全願意犧牲掉一部分血妖,在御龍班直以為血妖會在河水流盡才會進攻的時候,提前發起突襲,不得不防。」

  「嗯。」呂樹點點頭,他對李涼鄭重道:「從現在開始就要辛苦你了,只不過它們以為護城河沒有了就能攻下這王城,還是太天真了一點。」

  李涼沒有問呂樹還有什麼後手,這次守城之戰甚至都沒有準備太多守城器械,因為血妖的數量太多了,就算上床弩又能射殺幾隻血妖?到時候器械反而會成為拖累。

  這是修行文明的世界!

  陳祖安和成秋巧他們兩人靠在城牆上望著遠山上密密麻麻的紅色,陳祖安嘆息道:「三叉戟這玩意面對天上會飛的東西還是弱了點啊,要是青銅洪流都在這裡,一輪飛劍齊射妥妥的收割!」

  不得不說陳祖安確實說到了御龍班直的弱點,內殿直的天下潮可以分解為七柄飛劍一般的碎片,遠戰近攻的功能都兼備了。

  然而御龍班直其他人配備的可都是三叉戟啊,這種東西近戰好使,又是法器,確實很威猛,一叉子就能給血妖戳個透心涼,但問題是如果血妖飛來飛去的就不好整了。

  陳祖安看向成秋巧:「你那個小螺號能吹下來多少血妖?」

  說到這裡成秋巧臉就黑了,但他還是正經回答了問題:「幾千隻就差不多了,一品巔峰的極限就在這裡了。」

  「才幾千隻啊。」陳祖安撓撓頭看向那漫天的血妖:「對面怕是得有十多萬會飛的吧,你那點威力不夠啊……」

  「你行你上啊。」成秋巧不樂意了,說起小螺號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如果只是唱小螺號的話,恐怕吹下來三五千隻就不錯了,他有進階版的千山鳥飛絕,但問題是就算使出千山鳥飛絕,成秋巧估摸著最多也就是弄下來一萬多只就到極限了。

  關鍵是這些血妖落地也未必會死,仍舊有繼續戰鬥的能力。

  「你別急眼啊。」陳祖安嘆息道:「咱倆要是大宗師就好了,我感覺我要晉升大宗師,一口就能吃掉好幾千血妖,雖然想想挺噁心,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甭提那沒用的,一品就幹一品的事情。」成秋巧沒好氣的說道。

  「可萬一我們打不過怎麼辦。」陳祖安也不樂意了:「我這不是暢想一下一切可能嗎?」

  「打不過?」成秋巧看著陳祖安笑道:「打不過就陪著樹哥死在這裡!讓那些血妖陪葬!」

  只是,誰都沒想到血妖來的竟然比想像中更快!

  呂樹估算的七天時間裡不僅有放水的時間,而且還算上的泥土乾涸的時間,可是到了第二天夜裡他已經看到血妖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他發現血妖在站穩了山頭之後主動又打開了七八個洩洪口,水流的速度在不斷加快。

  可是直到這個時候,水面都還有及腰深,水下的泥土踩進去便會陷一個坑,而且會拉扯著人不斷下陷。

  呂樹以為血妖還會再等等,但是血妖不打算等了!

  殘陽如血!

  當夜幕降臨的瞬間,當夕陽徹底落入地平線,那漫山遍野的血妖竟然提前發起了進攻,它們用同伴的屍體在河中鋪成了道路,那都是最弱小的血妖,被果斷的犧牲掉了!

  天空中血妖張開巨大的肉翅朝著王城方向飛來,東州動了,西州也動了,文在否指揮著大軍朝著孫修文所在的西州大軍碰撞而去,孫修文竟然放棄了攻城,而是讓西州大軍去跟南州大軍硬碰硬!

  呂樹面色凝重,這就是敵人為他送上的大禮,而他要在這裡葬送一切陰謀。

  劍廬弟子早就守在了東面城牆,這是姜束衣的決定,只要劍廬弟子還在,東面就一定不會陷落。

  他轉身背對著鋪天蓋地的血妖對張衛雨等御龍班直笑道:「準備好了嗎。」

  御龍班直齊齊拉下面甲,整齊劃一的動作,面甲碰撞頭盔的聲音轟然作響。

  「放手一搏吧,殺完了人,帶你們回家。」呂樹話音落地之後便轉身,如同屠龍的少年面對著漫天的惡龍,少年還是那個少年,沒有變成惡龍。

  張衛雨手掌握在天下潮上平靜道:「吾之榮耀,離別已久。」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1-25 00:16
大王饒命 1321、血戰王城

  血妖軍團用最弱等的、尚未發育完全的低級血妖作為河道鋪橋的基石,以供血妖大軍通過這及腰深的湖泊。

  數以萬計的血妖肆無忌憚的踩踏著自己同伴的軀體前進,向王城突襲。

  漸漸的,那些站在水底的血妖再也承受不住這巨大的踩踏力度,口吐鮮血,背上的皮膚也血肉模糊,最終被踩死在水底。

  這是真正的骸骨鋪路,血妖軍團要在自己的同伴屍體上獲得最終的勝利。

  呂樹判斷的很清楚,血妖在三品之後就獲得了飛行的能力,而這血妖軍團裡面足有十多萬甚至數十萬可以飛行的煉獄血妖。

  呂樹慶幸青空只是隱忍了十多年便忍不住了,也慶幸北州的資源終究是有限的,血妖在人體寄生的實力增長速度恐怕與宿主的實力有關。

  也就是說,普通人身體裡的血妖並不會那麼強大,因為普通人無法給身體裡的血妖提供龐大的資源。

  萬幸如此,不然御龍班直要面對更強大的敵人了。

  呂樹看了一眼東邊的城牆,劍廬弟子在那邊嚴陣以待,每個人的長劍都已出鞘,他們可不是什麼溫室裡的花朵只知道在劍廬修行,而是身上充滿了殺氣。

  劍廬的修行模式很好,絕大部分的劍廬弟子都是從軍中來的,在進入劍廬之前他們每個人都是手上沾滿了鮮血的屠夫。

  而且劍廬說起來是只要實力過了第一輪比試就行,但顧凌緋卻非常聰明的在第二輪將不適合或者可能存在隱患的人全部剔除出去。

  所以劍廬弟子裡面就算有王城豪門的血脈,也都是備受冷落的庶子,當初孫修文想送孫仲陽進劍廬後山,就算孫修文許諾再多的利益也終究沒有達成心願。

  也從來都不會真的納入哪個豪門買來的名額,除非那個孩子本身就是可塑之才。

  而且在劍廬修行之後,劍廬會鼓勵他們重新回到軍隊中歷練,不是讓他們歷練行軍打仗的本領,而是怕他們在劍廬裡面失了血性。

  這群殺坯需要什麼行軍打仗的本領嗎?一個以一品為基礎的,用數千年時間來培養屠夫的地方,根本不需要弱者的陪襯。

  對於他們來說,帶著一支平庸的軍隊,對他們來說就是一種陪襯。

  而現在,他們全部集結在城牆上,重新拔出了腰間的長劍,要再一次為神王戰鬥了。

  劍廬本身就是因為要幫呂神打仗而存在的,劍廬弟子也從未忘記過這一點,就算劍廬主人和呂神鬧了多大的矛盾,也從未忘記提醒他們這一點。

  當戰爭來臨時,劍廬便提前召回了所有在外的弟子。

  但這不是最神奇的,最神奇的是他們真的全都回來了,一個不少。

  讓劍廬去守東面城牆也是呂樹同意了的,當時他是覺得東都行宮里數千號面首,他遇到過那麼多都是一品,說不定這御扶搖掠奪東州資源這麼多年培養出了數百個一品高手,大宗師說不定都有很多,不然在地球上御扶搖隨隨便便就犧牲一個大宗師也沒見她心疼啊不是嗎?

  也許是姜束衣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她主動提出來要扛下這個壓力,當時呂樹內心真的非常感謝對方能夠如此深明大義,真是不枉同桌一場啊。

  結果現在呢,呂樹忽然發現姜束衣主動提出要去東邊,其實就是不想跟這群血妖剛正面吧!

  呂樹當初雖然知道血妖多,但也不知道會有這麼多啊,也不知道王城的禁空領域對人家簡直屁用都沒有……

  當然,呂樹覺得劍廬能參戰就很不錯了。

  其實姜束衣也必須帶著劍廬參戰,因為不管是讓呂神惡念成功達到神王境,還是讓青空把整個呂宙變成鬼蜮,都是姜束衣他們不想看到的結果,哪個他們都接受不了。

  不說劍廬對神王的忠誠,單說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也很明白啊。

  這一戰,事關所有人的存亡。

  當紅色的潮水鋪天蓋地而來的時候,李涼在頭盔的通訊頻道裡冷聲說道:「一天天的吹牛逼都吹的那麼厲害,今天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吧,御龍班直三班列陣,內殿直封鎖天空!」

  呂樹和呂小魚、明月曄他們並沒有第一時間出手,因為他們的對手並不是這些普通血妖。

  戰爭中各司其職,如果能力大就可以隨心所欲,那這仗就沒法打了。

  如今除去呂樹他們幾個,內殿直就是少數能夠對付空中單位的存在,不得不說,天下潮一分為七之後殺傷力還是很強的!

  這幾天不再需要傳訊鏡子後歐陽立尚已經換了新的煉製目標,比如天下潮。

  模具呂樹都從地球帶來了,歐陽立尚只需要帶著他的那些大師級學生們不停的打磨與鐫刻法印即可。御龍班直需要更多的天下潮,因為他們在面對天空中飛行的煉獄血妖時,需要有更多的手段。

  呂樹和呂小魚相視一眼,呂樹將自己的雀陰灰線全部投射到了天空中去,就像是一個灰色的血磨龍捲,他對呂小魚說道:「讓安東尼動手吧,為他們爭取一點適應的時間。」

  戰爭初期是最容易冤枉慘死的,這冤枉就冤枉在不知道用什麼手段對付對方更有效,就像是玩遊戲一樣,你第一次面對一個怪物的時候連對方什麼技能、多少攻擊都不知道,這就極容易暴斃。

  而呂樹所要做的就是幫他們減輕這個壓力,讓他們能夠迅速進入自己的節奏,以及找到應對血妖的合理方式。

  呂小魚點點頭便催動了始終躲在地下的安東尼,而明月曄則始終守護在他們的身邊,防止有人暗殺呂樹和呂小魚。

  以前的明月曄就是御前侍衛統領,後來才讓詭術接手,所以保衛呂神本身就是明月曄的職責,雖然那個時候的呂神壓根不需要誰來保護,能殺死呂神的人,只有呂神自己。

  地面開始塌陷,有些正在踏過那條骸骨之路的血妖忽然發現腳下的骸骨橋樑正在下陷,最終深深的沉沒進地面,連同骸骨之橋上面的血妖也給陷了進去!
本帖最後由 noriko1026 於 2018-11-25 16:36 編輯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1-25 00:26
大王饒命 1322、以命換命

  這種程度的泥土操控對於安東尼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他只需要將泥土變的更加鬆軟一些,然後將那座已經鋪成的骸骨之橋給拉下來就可以了,輕鬆省力。

  而地面上正在通過橋樑的血妖則跟著一起陷入泥土,無論如何也無法掙脫。

  泥濘與沼澤最恐怖的地方就在這裡了,當你陷入的時候根本沒有借力的地方,腳下是軟泥,身邊沒有彼岸,如何掙扎都只能成為徒勞。

  而它們的同伴不會理睬它們,仍然在快速的從它們身上通過,然後這些血妖則變成了新的骸骨橋。

  戰爭最殘酷的地方在於,平日裡你那麼珍視的生命在這裡都變的一文不值,生命就像雜草一樣被死神鐮刀一次又一次收割著。

  呂樹的雀陰灰線在天空中不停的尋找血妖的飛行旅絞殺,以防止它們忽然降落到城牆上突襲御龍班直。

  呂樹和呂小魚兩個一起出手終於為御龍班直爭取了片刻時間,在骸骨之橋上面的血妖軍團重新投入戰場之前,他們還可以從容不迫的熟悉血妖軍團的攻擊節奏!

  一開始御龍班直確實出現過一些慌亂,血妖軍團壓根沒有什麼攻城器械,完全是在拿同伴的身體當做橋樑在往上爬著,悍不畏死!

  其實這些先遣旅的血妖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強悍,不過是一些四品實力的血妖而已,然而御龍班直畢竟是和這種妖魔作戰,而且血妖幾乎在把身上所有地方當做武器,爪子,牙齒!

  甚至已經被三叉戟捅爛的血妖,都還在掙扎著想要攻擊御龍班直,不得不說法器盔甲在這個時候起到的作用實在太大了,不然不知道要有御龍班直陰溝裡翻船!

  陳祖安這邊正用飛劍斬殺天上的血妖飛行旅,結果旁邊一個身子只剩下一半的血妖竟然還在掙扎著爬向他,當血妖爬到陳祖安腳邊剛準備咬下去的時候,成秋巧的飛劍將它的頭顱都給洞穿了。

  成秋巧勻了勻自己的氣息提醒道:「不要大意!」

  陳祖安看了一眼腳邊的半個血妖,他瞬間殺紅了眼,以往存在心中的血氣忽然開始翻湧起來,他陳祖安也是經歷過數次生死的人!

  御龍班直終於清醒的意識到自己要面對怎樣的敵人了,他們必須要比敵人更加凶悍才行!

  忽然間,血妖先遣旅中鑽出一個壯碩的血妖來,趁著御龍班直第一時間還未默契起來的時候,竟然抓住了一個御龍班直向城外落了下去!

  「馬凱!」有人驚呼!

  下面都是血妖,要是有被血妖給拉下去必然只有死路一條!

  然而天空之中正在隨著血妖急速下墜的馬凱忽然獰笑起來:「草你媽的,兄弟們,老子先走一步了!」

  下一刻馬凱放棄了三叉戟,他集中了全身的力氣將三叉戟朝著血妖先遣旅投擲過去,那柄三叉戟嗡鳴著貫穿了十多隻血妖還不止!

  馬凱竟然在下墜的過程中還在惦念著殺敵!是啊,你必須比血妖更加凶狠才可以!

  這一刻血妖還糾纏在馬凱的身上要把他給拉下地面,三叉戟對於近身格鬥是沒有用的,馬凱在血妖懷裡強行擰身,法器盔甲的棱角頓時將血妖的胸前給刺破,而後馬凱竟是雙膝跪在血妖的胸膛上來緩解墜地的衝擊!

  轟的一聲,當馬凱落地的一瞬間,被他雙膝壓在胸口的血妖頓時化作一團糜爛的血肉!

  馬凱在血妖軍團之中站直了身子哈哈大笑:「草你媽的想殺老子,來啊!」

  孤身一人在千萬血妖之中怒吼,如英雄末路,卻要拉上數不清的血妖一起走一趟黃泉路!

  城牆之上有人想要跳下去救馬凱,然而李涼卻冷聲提醒:「誰敢下去就是違抗軍令,你們都是弱智嗎,打了這麼多仗還沒習慣生死?」

  有人罵道:「李涼,你要掉下去了老子也不救你。」

  李涼嘿笑起來,聲音冰冷而又殘酷:「救老子也是違抗軍令,誰都別下來耽誤老子在地面殺血妖!」

  血妖軍團看到馬凱如此彪悍竟然退了兩步,然而下一刻便重新圍了上去,馬凱身子都未晃動一下,他要尋找最適合他殺的血妖!

  連血妖都能悍不畏死,他御龍班直能比血妖差麼?掉頭不過碗大個疤,來世還是神王座下御龍班直的好漢!

  然而就在此時一直手從他身後提住他的後領,這一提之力竟然直接將他硬生生扔到了城牆上,被李涼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馬凱在城頭上慌亂回頭看向城下:「大王!」

  誰也沒想到呂樹竟然在這個時候一步踏碎虛空出現在血妖旁邊,將馬凱給扔了回來!

  馬凱急了,他死可以,怎麼能讓大王為他身陷險境?!那些血妖原本是撲向馬凱的,但此時那裡卻只剩下呂樹一人。

  只是這一瞬間呂樹手中驟然出現一柄燃燒著烈焰的吞賊,一道巨大的弧形劍罡閃耀而過,周遭的血妖頃刻間全都分崩離析!

  不過呂樹並未鬆懈,而是將下一劍斬向一個莫名的方向,所有人都不知道呂樹為何要斬向那裡,因為那裡空無一物。

  只是下一刻,那裡竟出現一處破裂的虛空,有大宗師要從那裡破裂虛空刺殺呂樹,可他的虛空之門剛打開就被呂樹封堵!

  所有人都在等著,結果那虛空之門再次關閉,對方等待了許久的機會,卻沒敢來!

  這一幕讓御龍班直全都莫名振奮,也發自內心感覺震撼,呂樹一劍之威竟然讓一個大宗師都退縮了。

  那些悍不畏死的血妖第一次有了退縮之意,沒有一隻血妖敢來靠近呂樹!

  呂樹並沒有戀戰而是重新回到城牆,馬凱急迫道:「大王,對不起。」

  「沒什麼好對不起的。」呂樹笑了笑將吞賊收回星圖:「現在還沒到御龍班直必須跟它們換命的時候,回去吧,去你該去的地方。」

  李涼面色複雜,他知道呂樹這麼做非常冒險,戰場裡確實有大宗師打算隨時行刺呂樹。但他忽然明白,如果呂樹沒這麼做,那也就不是呂樹了。

  「大王,您不適合戰爭。」李涼深吸一口氣說道。

  呂樹笑道:「我知道。」
本帖最後由 noriko1026 於 2018-11-25 16:35 編輯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1-25 00:34
大王饒命 1323、曾經的笑話

  對於呂樹來說現在不過是磨合期,有點糾錯措施是可以接受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其實在他完全點亮第六層星雲之前並不用太擔心來自人類的刺殺。

  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青空和他身邊已經成就大宗師境界的血妖而已,呂神惡念想要成功突破神王境,到時候收拾青空是必然的。

  然而青空也會想辦法,這老血妖應該非常清楚如果讓呂神惡念晉升神王境,十個青空也不會是呂神惡念的對手,所以青空必然特別想殺掉呂樹,以此來破壞呂神惡念的計劃。

  如果不是呂樹回來,如果不是呂神惡念圖窮匕見,恐怕青空還可以再等等,他會有充足的時間等待北州所有血妖成熟,然後席捲天下。

  到了那個時候,別說北州了,整個呂宙都會變成一片鬼蜮。

  當然,恐怕呂神惡念也非常清楚這一點,才選擇不再等待。

  廝殺還在繼續,御龍班直這個時候更快的進入了角色,因為他們誰都不想讓呂樹去救自己。

  這雖然也是一種榮耀,但現在是戰爭!

  馬凱回到城牆上繼續戰鬥的時候,大家只來得及在殺敵間隙開了幾句玩笑,英雄歸來。

  然而緊接著就必須投入更加激烈的戰鬥中去,戰爭中不需要感情。

  很快,御龍班直也熟悉了血妖的作戰方式,這時候大家發現血妖也不過如此嘛,打這些先遣旅裡的四品小血妖只要稍微謹慎一點,簡直跟玩一樣。

  唯獨要注意的就是防止沒把血妖給殺透,防止它們臨死反撲!

  正當大家剛準備高興的時候,李涼在通訊頻道裡潑了一盆冷水,他冷笑道:「這才哪到哪,看到那一望無際的血妖沒,就算是一叉子殺死一個,也要累死你!」

  所有望向夜幕中月光照亮的山巒,李涼說的沒錯,後面的血妖太多了。

  今天的這場戰鬥要提防的絕不是血妖的爪牙,而是它們的數量!

  如今大量低等級血妖衝上來,無非就是要消耗御龍班直的體力而已,攻防戰中,決定勝局的時刻絕對不會在第一天。

  內城裡正在做飯,御龍班直在城頭分為三班,李涼早就明白戰鬥有多麼艱苦,所以就不能讓所有人都陷入疲憊狀態,有人戰鬥的時候必須有人休息。

  如果只是尋常軍隊恐怕真做不到這一點,防線恐怕都不知道被血妖給撕裂幾次了。

  只有御龍班直才有資格。

  內城做飯的豪門家奴,有時候人手不夠用了就連家主都得上去顛鍋拿勺,豪門家主們啥時候幹過這事?

  但是御龍班直有專門的人看守他們,這些都是李涼精心挑選出來鬼精的人,防止被這些豪門坑到。

  食材都是呂樹從山河印裡取出來的,因為混沌對這些乾糧不感興趣,只對法器感興趣,這才讓這些糧草倖免於難。

  不過這些豪門小手段很多,還是得防著,能進廚房的所有人都必須經過全裸搜身,還得換上新的衣服才行,以此確保沒人帶毒藥進來。

  豪門家主被全裸搜身,這種恥辱簡直讓他們以前想都不敢想。

  但這可不是故意羞辱他們,而是真的現實需要,而且呂樹這次拿出了大量的洗髓果實,讓後廚做飯都給弄進飯裡。

  洗髓果實這個時候主要功能不是提升資質,而是恢復他們的體力。呂樹依稀記得呂小魚第一次吃的時候還在發燒,結果吃下洗髓果實之後一點事都沒有了,就連體力也恢復的很好。

  原本李涼還擔心他們狗急跳牆,結果後來發現大家也都默默的接受了這個事實,並沒有過激的反應。

  一個家主切蘿蔔的時候感嘆道:「你們記不記得武衛軍剛出現的時候,流傳的一個笑話。」

  其他幾個正在削土豆的家主抬頭:「什麼笑話?」

  「當時南州的一個大貴族派大奴隸去找武衛軍,說可以提供資源,問呂樹……神王他老人家能換取什麼。」家主說道。

  「我想起來這個故事了……」宋家家主愣了一下說道:「結果呂……神王他老人家說,送錢去呂王山,可以當他的乾兒子……」

  「現在想想,好多人都錯過了這個機會啊。」切蘿蔔的那位家主感嘆道。

  「來自宋靈虛的負面情緒值,+666!」

  「來自……」

  大家沉默了半天,宋家家主宋靈虛苦笑起來:「這大概是那個大貴族的人生巔峰了,差點成神王的乾兒子……神王的乾兒子肯定不用削土豆……」

  這場戰鬥從夜幕降臨,一直持續到黎明破曉,一開始被換下來的御龍班直還活蹦亂跳,漸漸的都撐不住了。

  每當他們被換下來的時候,就想靠著牆立馬睡覺,然而他們還不能睡,每個人都得被張衛雨逼著去吃飯,吃下混在飯裡的洗髓果實!

  如果沒有洗髓果實,他們一覺睡醒也不過是恢復一些體力而已,但是有洗髓果實在,能讓他們休息一兩個小時後,立馬重新投入戰鬥。

  劍廬那邊也一樣,必須吃飯!

  呂樹拿出洗髓果實的時候有點不計成本的架勢,然而現在他收穫負面情緒值的速度仍然在加快!不管是劍廬殺的人,還是文在否殺的人,恐怕負面情緒值全都給了呂樹,因為大家都明白這場戰爭就是為了殺掉呂樹,他們因呂樹而死!

  呂樹站在城牆上平靜的看著血肉橫飛,看著血妖一隻一隻死去。

  血妖的屍體從幾里外一直鋪過來,幾乎要鋪成一條能夠衝上城牆的天橋,呂樹在城牆上,身邊都是喊殺聲,喘息聲,痛呼聲。

  當大家開始疲憊,御龍班直開始有人受傷,當二品的高手疲憊時,就連四品的血妖都有機會傷到他們。

  然而戰爭沒有結束,誰也不能倒下,而且大家也不知道這場戰鬥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就在此時血妖軍團後方出現爆裂聲響,呂樹赫然看到兩具鋼鐵傀儡竟然從血妖軍團的後方殺過來!

  僅僅這一會兒的功夫,血妖軍團已經沒有新的兵力重新投入戰場了!

  當太陽初升,血妖軍團第一次攻城部隊開始退卻!

  呂樹輕輕鬆了口氣,他看著初升的太陽說道:「殺完剩下的血妖抓緊時間休息,它們還會再來的,那時候才是最艱苦的時候。」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1-25 23:54
大王饒命 1324、就在今晚

  血妖軍團在天亮之時退潮了,也許它們原本就有這個打算,因為這本就是一次試探的攻擊。

  在御龍班直熟悉血妖軍團的時候,對方背後的統帥也在用血妖的生命來試探御龍班直,這個時候大家都沒有拿出真正的殺手鐧。

  血妖仍然在遠山之上密密麻麻的集結著,當陽光初升第一縷陽光照在王城上面的時候,所有御龍班直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遠處是依舊鋪天蓋地的血妖軍團將山脈都染成了紅色,近處則是難以計數的血妖屍體鋪滿了道路。御龍班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的血妖,而且這些血妖好像永遠殺不到盡頭。

  蟻多咬死象,如果這麼打下去御龍班直就要被累死了。

  河水將要流盡,只不過卻有新的血水填補進來,當地面開始乾涸的時候整片王城都已經變成了紫黑色,骯髒而又難聞。

  只不過御龍班直早就習慣了這個味道,他們的鼻子對於血腥味不再那麼敏感。

  呂樹笑道:「終於有點墳墓的樣子了。」

  旁邊的雲倚和虎執看了呂樹一眼,清晨的時候,他們兩個從後方驅使著鋼鐵傀儡殺來不是巧合,他們發現了血妖軍團先遣部隊的統領,便想要刺殺,並且最終也刺殺成功了。

  這才是為何他們從後方出現的原因,血妖軍團也正是因為統領被殺才開始退去。

  「它們後續部隊肯定很快就會抵達。」虎執說道:「光殺這麼個統領意義不大。」

  呂樹點點頭:「不過能讓大家有休息的機會就很不錯了。」

  此時此刻,御龍班直所有將士吃過飯之後,都直接抱著三叉戟在城牆上席地而睡,城內有準備住處,但是大家都很清楚,血妖軍團一旦發起進攻,對方的飛行旅只需要五分鐘就能飛抵內城上空。

  如果他們回到住處睡覺的話,那就太浪費時間了。

  呂樹並沒有和雲倚、虎執敘舊,現在沒有那個時間了,他看向李涼:「其他幾方怎麼樣了?」

  「劍廬擋住了東州的大軍,同樣是試探,劍廬那邊相對還要輕鬆一些。」李涼說道:「文在否統領的南州大軍已經擊潰了西州大軍,唯一一點比較疑惑的是孫修文好像從來沒在戰爭裡出現過,所以文在否這邊有三名大宗師況下,西州大軍根本扛不住。」

  「孫修文失蹤了?」呂樹好奇道。

  「是的,文在否他們原本還防備著孫修文,結果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李涼說道:「易潛藏在西州大軍裡的密諜提前撤回了一批,現在只剩輜重那邊還留了幾個,唯獨能夠知道的是孫修文確實沒出現,現在文在否追著西州大軍已經進了旁邊的山脈,想要趕盡殺絕。」

  昨天呂樹專注著血妖這邊,所以根本無暇去管文在否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想到文在否一夜之間就擊潰了西州大軍。

  想想也是,畢竟西州本剩下的就不是什麼精兵強將,而且,大宗師還神秘失蹤。

  孫修文去了哪裡呢,難道說呂神惡念並沒有寄希望與西州大軍,所以提前撤走了孫修文這個棋子?很有可能。

  「御龍班直犧牲了十二個戰友。」李涼嘆息道:「他們在臨死之前殺了不止十個血妖,算是死得其所了。」

  呂樹面無表,就算是他也不能救到每一個御龍班直,戰爭是要死人的,他從一開始就明白。相對來說,一夜之間只死亡了十二個,足以可見御龍班直到底有多麼強悍。

  「沒什麼死得其所。」呂樹搖搖頭:「享盡一生榮華富貴最終老死才算死得其所,我現在終於明白張衛雨為什麼不想當統帥了。」

  以前御龍班直基本沒死過人,所以大家都以為御龍班直是不會死的,但這世上的事哪有那麼簡單。

  神王都會隕落。

  旁邊正在睡覺的陳祖安忽然睜眼:「榮華富貴?什麼榮華富貴?」

  呂樹沒好氣的說道:「睡你的吧。」

  「噢……」

  躺在城牆上的御龍班直們都哈哈大笑起來:「陳祖安你聽到榮華富貴就按捺不住了是吧。」

  「呸。」陳祖安不樂意了:「你問問我樹兄就知道了,我以前的生活是何等的奢靡……我現在是為了信仰活著,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好嗎?」

  其實大家都沒睡死,一閉上眼就是猙獰的血妖,手中握著冰冷的三叉戟,耳邊全是喊殺聲,還有同伴臨死前以命換命的笑聲。

  呂樹看向呂小魚:「清理戰場,這血妖屍體再不清理恐怕都不用攻城了,到時候踩著這骸骨橋樑就能跑上城牆。」

  「嗯,包在我上。」呂小魚說道。

  剛說完,內城之外的地面便開始漸漸沙化,將地上堆積血妖屍體全都吞噬了進去。

  這內城之下已經不知道埋葬了多少的血妖,曾經的王城已經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兇城,呂樹在想以後的呂宙之王敢不敢再立這里為都城。

  「不過不用擔心它們能直接走上城頭。」呂小魚看了呂樹一眼:「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可以直接抬高內城的地面。」

  「都去休息吧,還有一場惡戰馬上要捲土重來了。」呂樹已經看到遠山上的血妖軍團重新變的井然有序起來,想必它們的後續部隊,以及新的領袖已經抵達了戰場。

  「今晚要小心了。」呂樹說道:「我懷疑北州的血妖大宗師已經到達戰場,它們正在蓄勢待發。」

  「這麼急?」李涼問道,在他看來圍困王城恐怕才是血妖軍團的最好選擇,血妖數量極多而且對方根本不在乎犧牲它們,所以根本不用這麼急展開決戰。

  「如果青空不急,他也不用等到現在暴露,再等一二十年這天下都是他的了。」呂樹笑道:「他自然有他急的道理。」

  如今,呂樹看了一眼星圖,哪怕他兌換了大量的洗髓果實,負面緒值也快夠點亮第六層星雲了。

  就在今晚。

  到時候就算他們不來找呂樹,呂樹也要出去找他們聊聊了!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1-26 00:03
大王饒命 1325、玄學

  所有人都在睡覺的時候,呂樹並沒有睡,他始終都在盯著遠山上的血妖軍團,只要那些血妖與他的距離不超出百里,呂樹就能看的清清楚楚。

  呂樹甚至想要直接尋找那個新抵達戰場的統領位置,然而對方藏的很深,似乎在山的背面。

  剛才他去劍廬那邊看了一眼,結果發現劍廬昨天可比御龍班直輕鬆多了,一千多個小劍靈放出去就弄死了一波血妖。

  劍靈又不會真的死亡,破滅了也不過是一天之後就能凝集出來,然而那些小小劍靈的速度和力量都在東州士兵之上,一巴掌甚至都能給東州士兵的腦漿子給扇出來……

  要知道本體是一品,那麼煉化出來的劍靈最少也是二品,有些人開氣海雪山之前憋的久了,竟然能在磨倒雪山的時候直接磨出一品劍靈來。

  原本堅信氣海雪山要憋的劍廬弟子們,如今更是堅信了這一點。

  以往憋氣海雪山只是說未來成就會更高,但你也沒個直觀的標準來判斷它,現在有了,劍靈品階決定了一切。

  有個低一品的幫手,和有個同位階的幫手,這能一樣嗎?

  呂樹相信,劍廬一定會在坑弟子的路上越走越遠,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劍廬弟子直接憋死。

  劍廬弟子們已經研究出來了,氣海雪山最大的敵人其實就是拉屎,所以以後他們傳授弟子的時候,一旦弟子開始憋氣海雪山,那就要開始辟穀……

  呂樹感嘆劍廬這群人真是不瘋魔不成活啊……

  昨天晚上甚至有些劍廬弟子放出劍靈以後就沒什麼事幹了,東州的幾次試探竟然連劍靈都沒扛住。東州士兵又不像血妖那樣悍不畏死。

  呂樹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好惋惜自己當初應該教御龍班直劍道的。那時候他想著李老爺子教他的東西不能隨便外傳,別人的東西,終究是別人的。

  實在是他確認呂小魚就是劍廬祖師的消息實在有點晚了,不然他早就教了……

  要是現在能有五千多個劍靈,那得是什麼概念……

  不過呂樹並沒有要求劍廬支援,因為今晚一旦青空動手,那麼御扶搖也不會放鬆,這對於大家來說都會是一場惡戰。

  當太陽即將落下地平線,所有御龍班直都在城牆之上站起身來眺望遠山:「那群畜生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

  「反正就在這裡等著它們了,來多少殺多少。」

  這個時候李涼感嘆:「大王很早以前就讓我和易潛小心提防北州,那個時候這群畜生還沒撕下人皮呢,大王果然明察秋毫啊,也不知道大王是怎麼知道青空這老小子有問題的。」

  陳祖安想了想說道:「這個很好判斷啊。」

  李涼愣了一下:「怎麼判斷?」

  「樹兄旁邊有正常人嗎?」陳祖安說道:「一個正常人都沒有啊,同理可證,看起來很正常的青空,一定不是自己人……」

  李涼忽然有種不明覺厲的感覺:「兄弟,你這是玄學啊。」

  呂樹面無表情的說道:「這是作死學。」

  就在此時,血妖軍團的飛行旅終於重新飛上天空,朝著王城方向飛來!

  呂樹看向雲倚和虎執說道:「今晚對方的主要目標恐怕會放在我的身上,希望你們能夠再次去敵後找到對方的新統領。」

  雲倚和虎執相視一眼,這次血妖軍團全面集結,想要深入後方找到對方的新統領並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但如果不找到新統領,恐怕御龍班直真的會撐不住。

  雲倚說道:「好的,你放心。」

  那統領說不好是大宗師級別的,已經有過一次統領被斬首的事情了,恐怕會有血妖一族的高手環繞,所以這一去是要背上身家性命的。

  話音剛落,她竟然看到呂樹給她鞠了一躬:「拜託了。」

  雲倚忽然笑道:「這一世,你我以鞠躬開始,以鞠躬結束?」

  呂樹和雲倚都笑了起來,他們又想起呂樹當初在機場認出雲倚後,給雲倚鞠躬道歉的事情了。

  呂樹笑容漸收,他認真看著雲倚:「結束不了,一切以你們的生命為重。」

  說完雲倚和虎執便踏破虛空再次離開,匆匆一見後又匆匆離別,雲倚和虎執早就明白了自己的使命。

  呂樹看向明月曄:「我能信任你嗎?」

  明月曄笑道:「您問出這句話恐怕是不明白我為了這一天,等待了多久。」

  「今晚,我的後背交給你。」呂樹看向天空:「我們去殺點大宗師。」

  說著,呂樹看向呂小魚:「西面如今沒有了文在否和孫修文,恐怕血妖也會攻擊那邊,但御龍班直人手不夠。」

  呂小魚笑了起來:「有我和卡洛兒就足夠了。」

  「城不能破。」呂樹說道。

  「有我在,城就不會破。」呂小魚說道。

  「還需要什麼嗎。」呂樹終究還是有點不放心。

  呂小魚笑道:「把你星圖裡面的那柄劍,還給我吧。」

  那柄劍正面寫著這天下風景,我要三分,背面寫著這天下風景我一分都不要了,只要人。

  呂小魚很久沒有拿劍了,久到了彷彿過了一個世紀的時光,但今天呂樹需要她拿劍,她便拿。

  呂樹將劍遞給呂小魚而後轉頭看向即將抵達王城的血妖們,他吼道:「殺敵!」

  真正的戰爭裡沒有華麗的辭藻,只有血與火!

  如今墳墓大門,已經為你們敞開!

  請安心死去。

  當血妖軍團撞上王城的一瞬間便開始有血液向地面潑灑去,如同呂樹想像中的那樣,血妖軍團在半路分成兩股血色河流,其中一半都朝著呂小魚和卡洛兒守衛著的西面城牆湧去。

  呂樹並沒有去看那邊,呂小魚說她們能守住,那就一定能守住。

  他看向天空之中,此時正有七個俊美的少年朝王城走來,他們的目光緊緊釘在呂樹身上,眼中血色翻湧。

  「終於來點有意思的了。」呂樹一閃身便到了城外,朝西北方向緩步走去,一點也不慌亂。

  他不能讓王城成為大宗師的主戰場,因為那會傷到御龍班直,而明月曄始終跟在他的身後。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1-26 09:12
大王饒命 1326、兄弟們保重

  呂樹一動,七個血妖大宗師也跟著動了,它們遙遙望著呂樹,因為它們今晚的使命就是要殺掉呂樹的。

  不過它們不明白,呂樹為何敢兩個人就走出王城?

  當七個血妖大宗師漸漸逼近的時候,呂樹對明月曄大聲笑道:「你說,血妖這個種族為啥這麼奇怪呢,明明在一品之前那麼醜,結果實力增加後卻變的如此俊美。」

  明月曄解釋道:「它們不是在實力提升後才俊美的,它們是血妖中的王族。那些醜陋的血妖就像是蟻巢裡面的工蟻,天生就是給王服務的。」

  「哦?」呂樹笑了,他看向已經來到近前的血妖大宗師說道:「血妖裡面也配有王?」

  那七個血妖大宗師冷笑:「言語之利,不足為懼,今日你就會葬身於此。」

  「想殺我?」呂樹抽出烈焰吞賊哈哈大笑道:「那就來試試看!看你們的青空來了能不能殺我!」

  ……

  卡洛兒平靜的坐在牆垛上看著血妖衝來,她回頭看向呂小魚笑道:「你終於把劍拿回來了?」

  呂小魚看了她一眼:「這段時間你很低調啊,認輸了?」

  「勝負未分。」卡洛兒笑了笑:「活下來再說這些話吧。」

  「我死不了。」呂小魚冷聲道。

  「你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了嗎。」卡洛兒嘆氣道:「已經轉世了,沒法完全拿回來的,只能拿回來一部分。」

  話音剛落呂小魚的氣勢竟然開始節節攀升,天地色變!

  一時天地間都響起了清澈而凜冽的劍鳴聲,一柄柄劍像是從虛空中出鞘,這劍鳴聲好像來自整個宇宙。

  然而呂小魚最終無法升到兩宙境,似乎就像卡洛兒所說,轉世了就是轉世了,怎麼可能拿回曾經的一切?

  不過呂小魚平靜道:「夠用了!借前世劍氣一用!」

  說著呂小魚竟然憑空打開了一方世界,卡洛兒竟然看到那個世界裡面有著屹立的氣海與雪山,還有數不清的劍氣!

  那些劍氣是數千年之久的時間長河裡練就了,如今感受到主人的氣息,重新死灰復燃!它們發出尖嘯聲響應著呂小魚的呼喚,殺機洶湧!

  氣海雪山是劍廬主人開闢的一方小世界,人會死,小世界卻不會隕滅,它只是藏在某處而已!

  呂小魚的氣機攀升,不是為了增加多少戰力,而是要讓自己擁有足夠打開一方小世界的能力,而那方小世界裡藏著一份送給敵人的大禮!

  當血妖開始攀爬城池的時候,只見一柄一柄劍氣從虛空之中湧現而出,劍氣如雪,晶瑩剔透。

  尋常劍氣都是半透明的,然而劍廬主人的無數劍氣與呂樹的雷霆劍氣一樣,不是凡品!

  呂小魚轉頭看向卡洛兒笑道:「知道我今生為何不練劍嗎?」

  「為何?」

  「劍道自我而始。」呂小魚說道:「我已窮極了劍道的所有奧秘,所以感覺無趣了。」

  說話間,雪色劍氣一枚一枚的穿透了血妖的軀體,只是這些劍氣竟然比呂樹的雷霆劍氣還要堅韌,呂樹還需要賈桑伊給他具現實體劍才能保證自己的劍氣足夠堅韌,然而劍廬主人卻不用。

  卡洛兒笑道:「並沒有窮極啊,起碼你就不知道雪山還可以磨倒。」

  就在此時卡洛兒的勢力也開始攀升,天穹之上竟然閃爍起了雷霆,卡洛兒竟然在此時也站在了大宗師的巔峰境界上。

  而後卡洛兒淡定走向戰場之中,雷劫亦呼應她的召喚,成為她的武器。

  然而雷劫也有盡頭,並不是無止境的。

  當卡洛兒引來九道雷劫之後,天上的劫雲剛準備消散,結果卡洛兒仰望天空笑道:「這呂宙以後不需要雷劫了,全給我吧!」

  這話剛說話出口,劫雲竟然應卡洛兒的要求開始再次凝聚!

  這世上有人無懼雷劫,但操控雷劫的唯獨一人而已。

  陳祖安無意中看到這一幕便打了哆嗦,他對旁邊的成秋巧說道:「看到沒,秋巧,千萬別惹女人,這就是女人的攀比心啊……」

  之前大家還擔心卡洛兒和呂小魚無法守住一面城牆,現在大家發現自己真是多慮了,就算自己死了那邊恐怕都沒啥事……

  「操心好自己吧。」成秋巧喘息著說道:「那是兩個妖怪。」

  說著,成秋巧再次操控著飛劍將天上的一隻煉獄血妖頭顱洞穿了。

  西北方戰鬥轟鳴聲響徹天地,大家都知道那是呂樹和明月曄在戰鬥,還好呂樹把那七個血妖大宗師給拉走了,不然就算是戰鬥的餘波,恐怕御龍班直和血妖都受不了。

  劍廬那邊也徹底爆發大戰,姜束衣和顧凌緋這些大宗師也終於對上了禦扶搖手下的大宗師們!

  「你說樹兄能不能打過他們啊。」陳祖安擔心道:「兩個打七個啊那是。」

  「我們都已經很疲憊了,陳祖安你能不能不要再在這裡說廢話了。」成秋巧怒吼道:「你的飛劍呢?」

  戰鬥已經持續了太久,每個人身上都有第一天戰鬥後的極度疲憊,現在只是堅韌的意志在讓繼續他們堅持。

  然而就在此時幾隻飛行旅的血妖忽然從地面飛起,它們竟是偽裝成了不會飛行的先遣旅,然後突然發難。

  這四隻血妖強大壯碩,它們竟是用腳爪抓住了張衛雨提上了天空!

  「老張!」有人驚呼起來,現在大王可不在身邊,張衛雨在這禁空領域裡還無法飛行,這被抓出去很可能就回不來了!

  張衛雨在通訊頻道裡哈哈大笑道:「兄弟們保重。」

  下一刻張衛雨竟然反手捉住一隻血妖的腿,另一隻手張開,原本飛出去的天下潮全都飛了回來在他手中凝結為劍,斬向頭頂提著他撼山鎧的血妖!

  一道劍光劃過,頭上的四隻血妖竟然全被劈成兩半!

  只是這個時候張衛雨已經被拉出了內城範圍,他回不去了!

  張衛雨墜落的時候留戀的望向內城,而後他身軀一擰竟是找到了角度踩在下面的血妖身上,雙腿狠狠的彎曲下來,然後縱身一躍回到了天空之上!

  他踩在一隻飛行血妖的背上斬掉了對方的頭顱,緊接著把這名死去的血妖當做踏板,再次躍向了下一隻飛行血妖!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1-26 09:18
大王饒命 1327、萬徑人蹤滅

  誰也沒想到張衛雨竟然凶悍到這種程度,他竟然一次又一次拿飛行血妖當做踏板,在這禁空領域他就像重新學會了飛行一樣,黑色的身影在天際穿梭跳躍!

  只是,那身影卻離內城越來越遠,張衛雨抽空回頭看了一眼背後,既然回不去,那就殺出去!

  他張衛雨等了23年之久,等的不就是這一天嗎?

  當張衛雨再一次躍起的時候,十幾隻飛行血妖竟然同時朝他飛來,要在這一瞬間撲殺他!

  張衛雨藏在黑色面甲之後的面容猙獰笑道:「等的就是你們!」

  驟然間天下潮竟然重新一分為七,帶著殘影分別飛向身周所有飛向血妖,那一枚枚天下潮碎片鋒利的像是能割裂時空。

  一朵一朵血花在天空中綻放,御龍班直們看到這一幕都默然了,李涼嘆息,因為張衛雨沒有落點了,而下面則是等著他的萬千血妖!

  落下地面的張衛雨身穿黑色撼山鎧,他身邊的血妖緩緩而行,似乎在考慮著該怎麼殺掉這個人類。

  張衛雨揮手一招,天上的天下潮便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萬千血妖之中的張衛雨,顯的很孤獨。

  他知道沒人能來救他了,他知道這陪呂樹重新走的一程終於要結束了。

  張衛雨看向那些蠢蠢欲動的血妖們吼道:「來殺老子啊!」

  他手提天下潮主動衝進了血妖之中,像是舉著一面永恆的軍旗!

  城牆之上的御龍班直們一邊戰鬥一邊眼睜睜的看著張衛雨在血妖之中,硬生生朝著內城方向殺出了兩里路途,這路上的張衛雨不知道殺了多少血妖,卻最終拄著天下潮面,朝內城半跪合眼氣絕。

  大王啊,千里路途我只陪你一程,從此風雪艷陽無需送別,吾之榮耀,已經回歸。

  那些後來撲上的血妖竟然沒有去動張衛雨的屍體,而是主動避讓開來!它們竟連張衛雨的屍體都有些懼怕!

  陳祖安揭開面具擦了一把眼淚:「草他嗎的!」

  李涼發狠道:「老子要是不殺光這些血妖,死不瞑目!」

  御龍班直已經戰鬥了不知道多久,不知道殺了多少血妖。

  今晚的血妖要比昨天的強悍許多,這才是血妖軍團後續部隊的實力!

  一個又一個御龍班直被拉下了城牆,然而每個墜落下去的御龍班直都會悍不畏死的一路殺出去,為城牆上的兄弟們爭取喘息的時間!

  法器盔甲開始出現破損,有些人手裡的三叉戟竟然只剩下一個矛尖,沒有武器的就用牙咬,血妖有多凶悍,他們就會比血妖更加凶悍!

  陳祖安在城牆上咬牙看向天空,他的飛劍不停的穿梭著,可那些天上的血妖怎麼殺都殺不完!

  地面的血妖一次又一次想衝上城牆,它們一次又一次的想要衝到陳祖安和內殿直他們身邊,只要能殺掉御龍班直的對空能力,那麼其他的御龍班直遲早都得死!

  李涼也很明白這一點,所以那些御龍班直一次又一次擋在內殿直面前,讓他們好專心斬殺天上的血妖。

  五千一百二十四人。

  四千七百六十三人。

  四千二百三十一人。

  三千四百六十七人。

  這是御龍班直的人數,不停的減少,不斷的減少。

  忽然間一股熱血噴灑在成秋巧面甲上,熱烈的血液從面甲眼睛湧了進去,將成秋巧的眼睛都染紅,成秋巧看向外面血色世界,竟是一名強大的血妖隱藏在先遣旅中驟然發難,想要衝到成秋巧面前殺死他!

  然而一名御龍班直忽然站在成秋巧身前,用身體擋住了對方鋒利的爪子!

  那爪子竟是穿透了御龍班直的法器盔甲從後心鑽了出來,御龍班直在通訊頻道裡咳血大笑:「兄弟們保重!老張,我來陪你了!」

  說著,他竟用最後的力氣抱著血妖衝出了城牆,狠狠的墜落在外面!

  「兄弟們保重!」

  「兄弟們保重!」

  頭盔的通訊頻道此時除了靜默以外,竟只剩下一聲聲的告別。

  成秋巧忽然看向陳祖安說道:「祖安哥你知道嗎,剛剛靈氣復甦那會兒我得知自己能夠修行,真是太開心了。」

  陳祖安愣了一下,這時他的飛劍竟然再也承受不住高強度的戰鬥開始碎裂。

  陳祖安吐出一口血來,天羅地網的修行法門是養本命心劍,他們的劍與他們同為一體,劍碎之後本尊也會受到重創,然而就在陳祖安倒下的時候還倉皇看向成秋巧:「你先別說這些話,咱們贏了以後回去慢慢說!」

  成秋巧笑了笑:「後來我發現自己竟然是甲級資質後開心的不行,總想著自己某天要是能拯救世界就好了,就像那些超級英雄一樣。」

  「這個世界不需要英雄!」陳祖安憤怒大吼,他想撲向成秋巧,然而他現在根本站不起來!

  成秋巧搖搖頭:「很高興認識你們,曹青辭,樹哥,小魚,鍾玉堂,幽明羽,風雲鹿,風夜明,李一笑……很高興認識你們,我無怨無悔。」

  陳祖安痛哭怒罵:「你他媽要幹什麼,老子告訴你,這個世界不需要英雄!」

  「不,御龍班直需要。」成秋巧笑著說道。

  說著成秋巧摘下頭盔站上了牆垛,他望向那一望無際的血妖軍團血液開始沸騰,這是天羅地網的法門,劉修用過,趙永臣用過,現在成秋巧正在用,那是在燃燒自己的血液、骨骼、肌肉、經脈,還有意志。

  只不過,成秋巧燃燒的更加徹底,他說道:「以前老是用不出來這一招,現在應該可以了吧?用我的血!」

  「萬!」

  「徑!」

  「人!」

  「蹤!」

  「滅!」

  只見成秋巧血管開始一根根爆裂,細密的血珠從他的臉上流了下來,而他面前的血妖竟像是受到某種不可抗力一般開始化為齏粉。

  大宗師決死之威,成秋巧竟然在這最後關頭一步跨過了大宗師境界,念出了萬徑人蹤滅!

  漫天遍野的血妖軍團灰飛煙滅,全世界像是揚起了沙土一般,成秋巧鬆了口氣笑道:「兄弟們保重。」

  說著,成秋巧也化作閃光的粉末向天邊飛去。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1-26 09:25
大王饒命 1328、白晝星光

  陳祖安掙紮起身想要抓住那些粉末,然而怎麼也抓不住。那飄散的粉末在陳祖安的指尖繞了一圈繼續飛走,像是在跟陳祖安告別。

  兄弟保重。

  天際的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照耀過來,那些粉末熠熠生輝。

  就在此時遠山的背面竟然再次沖出了密密麻麻的血妖來,天際也再次有血妖衝了出來。

  陳祖安站了起來隨手拾起一桿不知道是誰的三叉戟罵罵咧咧道:「你媽的,今天要吃點血妖了!」

  御龍班直已經是強弩之末,恐怕是抵擋不住這些血妖了吧。

  但是那又怎麼樣,要死一起死!

  還沒等陳祖安說完,他竟然隱約間聽到身後有沉重而又整齊的腳步聲響起,陳祖安站在城牆之上豁然回頭看向南方,那裡竟然有一股青銅色的洪流正在朝這邊洶湧奔騰而來。

  天地間,血妖的紅色與天羅地網的青銅猶如水與火般將要相撞。

  之前說的天羅地網不會來,然而青銅洪流萬人請命,呂樹是第九天羅,也需要守護。如果他們不參加這場戰鬥,一輩子都會活在愧疚之中。

  以前呂樹守護過他們,現在他們來守護呂樹。

  所以當空間通道打開的瞬間聶廷和石學晉便帶著青銅洪流來到了呂宙,一路朝北方進發!

  那青銅洪流行進速度極快,當血妖軍團再次來到城牆之下的時候,竟然被青銅洪流提前給攔住了!

  緊接著,陳祖安竟然看到李一笑、陳百里他們全都身在其中,大開大合間竟然真的將血妖軍團都給擋了下來!

  青銅洪流們在城牆之下咬牙將血妖軍團給硬生生的頂了回去,有人大吼道:「城牆上的兄弟們先休息會兒,我們來了!」

  可是青銅洪流的平均實力畢竟不如御龍班直,這麼硬扛著,他們也會死!

  就在此時遠山背後轟鳴聲響起,地動山搖!

  李涼鬆了口氣:「兩位傀儡師大人找到血妖軍團的統帥了!」

  不得不說,剛才成秋巧的萬徑人蹤滅成功的破滅了血妖軍團的進攻計劃,原本藏起來的血妖軍團統領不得不站出來主持大局,重新壓上血妖大軍!

  然而雲倚和虎執等待他很久了,他剛出現便動了手!只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這名統領身邊竟然隱藏著兩名大宗師將他們硬生生的阻擋了下來!

  血妖統領見大事不妙就想後退,有兩名血妖大宗師扛著,他就有時間逃跑!

  可還沒退兩步,它身後的一塊巨石竟然出現了一條裂縫,刀光從裂縫中乍現,彷彿貫通天地般的刀光竟然將這血妖統領一分為二!

  曹青辭從裡面走出來,她提著新亭刀冷冷的看向周圍的血妖,而後衝向了糾纏著雲倚他們的血妖大宗師!

  刺殺這種事,還是曹青辭更拿手一些!

  青銅洪流發現血妖軍團此時竟然開始鬆動,甚至退縮,李一笑大吼:「殺過去!」

  一時間,青銅洪流竟然以極快的速度將血妖軍團殺的節節後退!

  「你們看那邊,是第九天羅!」有青銅洪流一邊追殺血妖軍團一邊喊道。

  只見呂樹扛著一個人狂奔在地面上,等呂樹走近了李涼才看到,呂樹身上已經滿是傷痕,就連臉上都留下了血印。

  明月曄被呂樹扛在肩上不知死活,當呂樹將明月曄放下的時候李涼驚訝的發現,呂樹背後竟是一條傷痕都沒有,就連衣服也乾淨如新。

  「明爺他怎麼了?」李涼問道。

  呂樹擦了一下臉上的血跡:「沒事,能活。」

  呂樹對明月曄說,把後背交給他了,然後明月曄便成了他的後背,為他擋下了所有的凌厲攻擊。就算死,也要擋下。

  陳祖安紅著眼眶看向呂樹:「樹兄,御龍班直就剩下兩千七百多人了,老張死了,成秋巧也死了……」

  呂樹愣住了,他知道戰爭會死人,也知道會如此慘烈。他在與明月曄背靠背廝殺七名血妖大宗師的時候不願意去想這個問題,不願意去思考等他回到內城的時候,是不是有些兄弟們就不在了。

  他知道會有這個結果,但是知道,並不代表接受。

  呂樹平靜說道:「青空,還不出來受死?」

  沒人回應,恐怕青空仍舊覺得這不是適合它出手的時機,它怕死!

  然而劍廬弟子守護的東面城牆忽然出現驚呼聲,只見御扶搖竟然踏破虛空出現在城牆上,一縷紫色的長長紗巾與它如影隨形。

  那紫色紗巾只是掃過兩名劍廬弟子,兩名劍廬弟子便吐血身死!

  姜束衣等人被御扶搖座下九名大宗師糾纏著,根本來不及回救!

  御扶搖並沒繼續動手,而是遙遙望著呂樹笑道:「第六層星雲的負面情緒夠了吧,我來取星圖了。」

  呂樹冷冷看向御扶搖:「我從未如此厭惡過你,看到你便覺得噁心。」

  喜怒哀懼愛惡慾,惡便是解開第六層星雲的鑰匙。

  第六層星雲裡的所有星辰都開始緩緩轉動,星辰之力奔騰如星河,除穢坐在主星之上閉緊了自己的眼睛:「恭迎吾王回歸,除穢歸位。」

  天空中浩蕩著劍氣嗡鳴聲響,遙遠的天外驟然有無數群星亮了起來,那些原本因為天亮而隱沒的群星再次釋放光芒,這是白晝星光!

  呂樹一步踏破虛空來到御扶搖面前,烈焰吞賊一劍斬下,然而御扶搖身旁忽然出現空間波動,竟是有兩名大宗師一左一右護在了御扶搖身旁。

  誰也沒想到御扶搖座下已經出了九名大宗師之後,竟然還留有後手!也不知道對方這數百年來到底有多麼處心積慮,就為了今天!

  呂樹冷冷的看著那兩名大宗師顯現,可就在這時異象突生,一名大宗師胸前突然出現一枚黑色的刀尖,那黑色的刀在不斷吸食著這位大宗師的血液與根骨,他難以置信的回頭看去,只來得及看到一席黑色大氅,還有冷峻的面孔。

  另一名大宗師來到同伴身邊想要偷襲聶廷,可是聶廷身後再次出現了石學晉的身影,石學晉手中一顆明珠金光將對方的所有攻擊都給擋了下來。

  聶廷轉身一刀劈去:「死!」
本帖最後由 a6830316 於 2018-11-27 00:04 編輯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1-26 09:42
大王饒命 1329、好春光,不如夢一場

  高手之間如電光火石,只需要一個破綻就足夠致命。

  御扶搖身旁埋伏了兩個大宗師想要偷襲呂樹,然而他們沒想到呂樹身邊也有後手,而且是如此爆裂的後手。

  那刀光避無可避,兩個大宗師發誓自己這輩子都從未見過如此凌厲的刀光!翩若驚鴻!

  當第二個大宗師想要偷襲聶廷的時候,他赫然發現對方的底牌仍舊沒有翻完。

  有聶廷在的地方,必然有石學晉,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道理,可惜這位大宗師不是地球人。

  黑色的刀光彷如來自地獄深淵,能夠帶走一切他值得留戀的東西!

  呂樹看向御扶搖:「想取星圖,那就來吧,殺了你,我看那個不堪一擊的舞台小丑拿什麼殺我。」

  舞台的燈光即將熄滅,道具也要被撤走,而呂樹從未將呂神惡念當做過這個舞台上的主角,因為對方就像是呂小魚拘來的那頭豬一樣,一碰就破。

  大宗師盡數登場,這舞台,也該謝幕了。

  說著,呂樹的烈焰吞賊再次斬下,御扶搖身上的紫色紗巾朝著吞賊裹去,那紗巾彷彿不怕火焰似的,竟然將吞賊緊緊纏繞了起來!

  兩個人一進一退朝東方飛去,咔的一聲,呂樹竟是聽到吞賊的劍身上出現了一聲碎響,那紫色紗巾竟然連吞賊都給絞碎了!

  不管是伏矢,還是屍狗,還是吞賊,呂樹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星圖中誕生的武器竟然還會碎裂!

  若是讓御扶搖將這紫色紗巾纏在他的身上,恐怕他也不會比吞賊更堅韌了。

  呂樹的雀陰灰線從星圖內洶湧而出,當紫色紗巾再次裹挾而來的時候,雀陰灰線就像是水中的游魚,讓紫色紗巾根本無處下手!

  聶廷在旁邊冷眼旁觀著,他手中的黑刀將所有沾染上的血跡都吞噬了進去,而御扶搖帶來的兩名大宗師則已經慘死當場,臉上都盡是黑色的神秘紋路。

  這柄刀來歷神秘,就連呂樹問及,聶廷都沒有回答過它到底從何而來。

  聶廷未動,是因為他要等其他人繼續出手。

  如今呂樹和御扶搖打起來,已然是這呂宙巔峰的戰鬥了,不管要殺御扶搖還是要殺呂樹,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但是這場戰斗裡已經分不清到底誰是螳螂,誰是蟬,誰是黃雀,而黃雀之後會不會還有一位獵人在舉槍瞄準!

  就在此時,呂樹背後再次開啟一扇虛空之門,聶廷一刀揮去,他等的便是現在!

  不管對方是誰,只要是當下出現在呂樹背後想要殺呂樹的人,都是聶廷要殺的人!

  刀光揮過,從虛空之門走出的人竟然自信到只用兩隻手指去接聶廷揮來的刀,對方笑道:「小小宗師境,也敢入局。」

  那兩隻手指繚繞著黑色霧氣,猶如一層世界規則覆蓋其上,只是對方剛說完卻發現那柄黑刀竟然在一層層的破開他指尖規則,驚的他頓時縮手後退!

  石學晉看向那人,對方身處青銅燈焰之上,還有一個黑色的大宗師魂魄手持著青銅燈,石學晉疑惑道:「這特麼是個什麼東西?」

  聶廷笑道:「你竟然說髒話了。」

  石學晉也笑道:「碰見這麼個東西,說髒話不稀奇。」

  聶廷看向對方冷笑道:「我這境界,殺你足夠了。而且我重申一遍,這境界從今天開始,在呂宙也得叫神藏境。」

  呂神惡念輕笑道:「神藏境?為什麼?」

  聶廷說道:「因為這是我起的名字。」

  話音未落,一刀斬出!

  然而呂神惡念卻並不生氣,他看了一眼呂樹和御扶搖戰鬥的方向,而後對聶廷與石學晉說道:「那就先殺你們吧。」

  雲倚、虎執、曹青辭正在全速趕來,然而他們面前卻出現了三個魂魄攔住去路,雲倚冷笑道:「這點人手殺我們恐怕不夠?」

  然而其中一個魂魄開口笑道:「拖延時間總夠了吧,別往前走了,你們的戰場在這裡。」

  呂樹與御扶搖快速騰挪著,兩個人每一次撞擊都讓整個世界的空間開始晃動,這是真正的世界碰撞!

  禦扶搖一邊退一邊笑道:「記得嗎,這是你賜我的紗巾。」

  「那我就親手斬斷它。」呂樹冷聲道。

  下一刻當紗巾向他纏繞而來的時候,呂樹突然消失在了御扶搖面前,而御扶搖心生警覺也踏入虛空,當兩個人重新出現時竟然互換了位置!

  大宗師之爭,形如魅影,快如雷霆萬鈞。

  規則碰撞之間,呂樹赫然發現王城的禁空領域也開始破碎了,那一片片星輝就像是燦爛的流星。

  御扶搖率先飛上天空之中,而呂樹則在她身後劃出長長的尾焰,那是身體、法則與空氣和呂宙世界摩擦而出的巨大能量。

  呂樹感受到自己在衝破一切桎梏,那原本的世界在他兩宙境後形成的新世界面前也要退避。

  地面上的人已經無法再插手天上的戰鬥了,因為那是兩宙境之間的戰鬥!

  御扶搖在天上說道:「為何不能投入我的懷抱,這樣我們就不用這樣殺戮了!」

  「你也配?」呂樹再次協同著雀陰灰線撞向御扶搖,兩個人剛一接觸便被巨大的能量潮汐掀向遠方。

  御扶搖怒吼:「你生而為王,這一世為何要像一個人類一樣卑微的活著!」

  「我們並不卑微。」呂樹再次帶著巨大的尾焰撞向御扶搖,兩人相撞時天地都在顫抖。

  御扶搖笑道:「人類不配擁有星圖,那是星辰的主宰。」

  這一次紫色的紗巾分成了千絲萬縷從雀陰灰線身邊擦肩而過,僅僅只是一瞬便出現在了呂樹的面前,呂樹不避不讓,竟是仍舊咬著牙催動雀陰灰線從御扶搖的身體上洞穿而過!

  雀陰灰線與御扶搖的世界規則相互碰撞,那巨大的能量潮汐五彩繽紛,就像是王城天空之上放起了一朵煙花。

  只是這一次呂樹驚訝了,他原本已經鼓蕩起了自己的所有世界規則準備抵擋御扶搖的攻擊,然而那紫色紗巾卻在剎那間停止。

  呂樹很清楚自己未必擋得住這次攻擊,他也很清楚御扶搖原本是有機會的。

  御扶搖失去了所有力氣後看了看自己千瘡百孔的身體,她笑了笑:「還算有良心,沒有傷了我的臉,能夠美麗的死去也算是一種幸運。我說過我愛你對嗎,你不相信,但我直到這一刻都不忍心殺你。如果時間能重來就好了啊,我就不從那片廢墟裡爬出來了。這一世你的第六星雲為我而開,你不會忘記我的,對嗎。」

  一口氣說完了所有想說的話,御扶搖閉上眼睛用最後一點力氣穿越虛空平躺在了地面上,她怕重重的摔在地上會弄花了她的妝容。

  如今只剩呂樹一人在雲中佇立,可他一點都不像一個王,更像是一個迷路的小孩。

  他抬頭看向天空的另一處:「出來吧,我很好奇為何剛剛你不從背後殺我呢?」

  青空佝僂著背從虛空之門走出,他笑道:「旁觀者清,御扶搖剛才哪是要殺你啊,其實她一直想要殺的人是我,你剛才若不跟她換命,她恐怕還會一直等下去,等到我出現的時候給我來一下子,那我可受不了。」

  呂樹沉默許久後說道:「現在主動走出來,是覺得有把握殺死我?」

  青空笑道:「你的劍也碎了,世界規則也殘破不堪,還能拿什麼跟我打呢?」

  「是嗎?」呂樹面無表情的說道:「據說你是血妖裡的王族,但恐怕你對王這個字,並不是很了解,或者也不配了解。」

  剛才的戰斗裡,吞賊碎了,屍狗碎了,伏矢碎了,雀陰灰線在最後一刻擊破御扶搖的世界壁壘後也紛紛碎裂。

  然而他還有葫蘆,呂樹從星圖之中取出了葫蘆,而葫蘆中的飛刀躍躍欲試。

  青空背著雙手搖搖頭:「這可不夠,當年老神王面對我也不敢說就用這麼一個葫蘆便能打敗我,當然,我說的是大家同為宗師境的時候。他進兩宙境我就打不過他啦……但現在我也是兩宙境。」

  呂樹看向青空認真的說道:「我有點不耐煩了。」

  青空愣了一下:「什麼?」

  「我說我有點不耐煩了。」呂樹搖頭道:「一個個上來車輪戰,沒完沒了,所以你趕緊死了吧,我還要去下面收拾另一個呢。不過我還真沒把它放在眼裡過,解決了你之後,應該就結束了吧。」

  也許別人面對呂神惡念的時候會感覺無力,然而對於呂樹來說,不管對方如何強大也不過是扭頭葫蘆一刀的事情。當呂神惡念的計謀被力量摧毀,那麼僅剩下對方的時候並不可怕。

  所以呂樹其實並不忌憚呂神惡念,他真正的敵人是面前的青空。

  青空笑道:「你拿什麼殺我?」

  他的笑聲漸漸變為怒吼:「囚我無數年自由,今日我也是兩宙境,你拿什麼殺我!」

  兩個人紛紛朝對方撞去,青空竟從自己的肋下骨骼中抽出一柄赤紅的劍來斬向呂樹,葫蘆中的飛刀毫不猶豫的斬向青空,以至於青空的世界規則咔的一聲出現了一條裂痕。

  「我說了,現在的你殺不掉我!」青空嘲笑道,他背後張開巨大的骨翅,那骨翅之上沒有血肉,只有鋒利的骨刀。

  然而當兩人即將相撞的那一刻呂樹詭異的笑道:「那可不一定。」

  說話間呂樹驟然將手伸進一片虛空之中,那虛空之門在他身側打開,而門的背面……是長白山。

  長白山的某一塊草坪上原本看似空無一物,可是當這虛空之門打開的剎那間,竟有一柄透明的長劍主動飛向呂樹,將自己的劍柄放在了呂樹的手掌上!

  承影!

  剎那間呂樹將承影從虛空之中抽出,一頭白色的巨龍從透明的劍身上騰空而出,一頭黑色的巨龍張開血盆大口出現在了青空的背後。

  青空的世界規則以圓形延展上百米,而兩頭蟠龍分別咬在上面,只聽咔的一聲世界規則竟然被咬碎了。

  青空來不及反應,他也沒機會反應了,一柄透明的長劍斬斷了他所有的骨翅,而後一收一發之間狠狠的插入了青空的心臟。

  呂樹雙手狠狠壓著透明的承影,壓著青空向地面墜去,青空眼神中出現迷惘,他覺得自己不該這時候死去,因為他才應該是呂宙的新王!

  青空雙手用力的攥在承影劍身上,想要將承影一寸寸的拔出來。

  可是那柄劍,他拔不出來了。

  兩人如同流星一般墜落地面,轟的一聲,地面的泥土如海浪般洶湧掀起,一波一波的泥土波浪向外翻湧著,而後再自由落體墜回地面,地表出現巨大的深坑,而呂樹提著承影從煙塵中走出。

  呂樹看向地面的御扶搖,對方靜靜的躺在地面上,面色平靜。短短一天之內便有兩名兩宙境強者隕落,不過呂樹知道,馬上就會有第三個了。

  對於呂樹來說戰鬥已經結束,剩下的只是把呂神惡念給戳破這麼簡單。

  他抬眼望去,聶廷正與呂神惡念廝殺在一處,整片大地都已經被打的面目全非了,遠處山巒傾倒,近處地面猶如被巨刀犁過一遍似的,就連地面都被切割的光滑平整。

  鬼知道聶廷一個大宗師憑什麼跟一個兩宙境強者打了這麼久,還能不分上下。

  恐怕呂神惡念心裡也有著和呂樹一樣的疑惑!

  此時聶廷已經將呂神惡念賴以移動的魂魄給砍死了,沒人幫呂神惡念拿著青銅燈焰,這呂神惡念只不過是個靶子而已。

  呂樹看向呂神惡念同情說道:「其實青空都要比你死的更有尊嚴。」

  呂神惡念咆哮道:「我才是……」

  然而它話還沒說完,便有黑色的刀尖從它背後穿透而出,聶廷竟是趁它分神在呂樹身上的一瞬間結束了它的生命。

  聶廷慢慢將刀從對方的胸口抽出:「廢話太多。」

  呂樹目瞪口呆:「喂,這一刀不該搶吧?!應該留給我啊!你搶人頭搶的太順手了吧!」

  聶廷瞥了呂樹一眼:「這就是戰爭。」

  「什麼狗屁戰爭啊,搶人頭就是搶人頭啊!」呂樹怒吼道。

  然而就在此時,呂樹豁然回頭看向石學晉,只見石學晉正一步一步緩緩走向王城那座戰場。

  呂樹喊住石學晉:「你要幹嘛?」

  石學晉回頭對他笑道:「儒家說死生有命,富貴在天,未知生,焉知死,佛家說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道家說順乎自然,樂天安命,我以為我曾貫通三教,其實我什麼道理都還沒弄懂,可好像又懂了。」

  呂樹快步走向石學晉:「你說這個幹嘛?」

  然而呂樹赫然發現他竟無法靠近石學晉,不管怎麼跑,都跑不到石學晉的身邊。呂樹如今是兩宙境,竟然連跑到石學晉身邊都做不到!

  呂樹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他回頭看向聶廷:「你攔住他啊,他要幹嘛?」

  只是聶廷一動不動,眼神複雜的望著石學晉一路朝著戰場走去:「他用一生尋找他的道,走前人從未走過的路,他說進一寸有進一寸的歡喜,如今應該是找到那個道了。」

  道?呂樹愣然,道是什麼?竟然超越了實力境界的存在。

  石學晉踩著地上的泥濘與血水,他回頭灑脫笑道:「哪有什麼道,我只是不想他們死去而已。有些人還在京都修行學院聽過我講課呢,如今我的學生死了,我自當救回他們。」

  那一年石學晉一朝頓悟,京都滿城花束齊開,人人頑疾痊癒。

  現在,就像當初石學晉一朝頓悟一般,混雜著血水的泥土竟然重新長出了青草,隨著石學晉一路走了過去。

  只是這一次天邊竟有一縷金色的粉末飛回重塑,地上的那些青銅洪流與御龍班直傷口漸漸痊癒,血妖屍體化為飛灰。

  石學晉就坐在戰場之中,整個戰場竟是逆著季節開遍了鮮花,他看向聶廷笑道:「保重。」

  說完,石學晉閉上了雙眼。

  ……

  後記

  ……

  「聶天羅,大事不好了!」有人跑進了洛神修行學院的校長辦公室。

  聶廷正看著文件呢,他抬頭看向來人:「發生了什麼?」

  「呂老師他跟別的老師又打起來了。」來人驚呼。

  聶廷揉了揉眉心:「又是因為什麼?」

  「兩個班的學生打架,呂老師和另外那個班的老師去調解,結果他們聽完學生說的解釋之後,呂老師認為他學生沒有錯,陳老師說他的學生也沒有錯,然後呂老師就開始揍陳老師,成老師在拉架,結果根本拉不開……」

  聶廷合上文件,看著來人平靜說道:「你要還想按時下班就別管他們的閒事,讓他們把狗腦子打出來好了。」

  說著聶廷走到門口穿上大衣就準備下班回家去了,留下來人目瞪口呆!

  聶廷順著小路走出洛神修行學院,走過洛城的街道,還和好幾個洛城新來的居民笑著打了招呼,至於呂老師和陳老師打架的事情,壓根沒被他放在心上過。

  他來到自家小院推門而入,聶廷拍了拍身上的風塵對廚房說道:「有小米粥嗎?」

  聶廷忽然僵了一下,這才想起來已經沒人給他煮小米粥了。

  聶廷笑了笑躺在小院的靠椅上,一陣春風吹來,愜意無比。

  聶廷睡著了。

  他夢見自己回到了20年前,那時候他也還是個少年,聶廷身後有一大群不良少年跟在他的身後,他們跑在秋天京都滿是落葉的小胡同裡,不良少年嘴裡喊著:「我看你能跑哪裡去!追上你就打死你!」

  結果這時,劉海胡同裡突然衝出來一個手中拿著線裝書籍的少年,這少年年紀稍大一些,他開始追著那群不良少年一陣亂跑:「別讓我再看見你們,再看見你們打的你們親媽都認不出來你們!」

  線裝書籍在他手裡捲著就像是一根棍子似的,挺威風。

  聶廷靠在院門上氣喘吁籲笑道:「姓石的,你還挺有氣勢嘛。」

  石學晉轉身笑道:「讓你跟我爹好好練刀,你偏不聽。」

  「可練刀也不一定能打得過那麼多人啊。」聶廷不服氣。

  石學晉拿線裝書捲成的棍子敲了敲聶廷的腦袋:「那你從後面捅他們啊!敲悶棍不會嗎?」

  聶廷想了想:「成!那就敲悶棍!家裡還有飯吃嗎?餓著呢。」

  「有啊,我剛熬好的小米粥。」

  一陣秋風吹來,小胡同里的黃葉在地面上打了個旋儿隨後又輕輕的落下,只餘下兩個少年的笑聲久久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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