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崩壞紀元 作者:墨香雙魚 (連載中)

 
QQ10114 2017-9-24 12:07:4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6 134489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2-14 20:17
第五百零三章 利益捆綁

    老元帥拿出了干淨的擦布,拭去了老花鏡上的一些污垢,點頭說︰“這件事我自有分寸,我相信冷鳶不是小人,不必過多設防,更何況我們還要依靠她鎮守一方,當然,如果她真的生起二心,我也有應對之策。”

    話說到這個份上,再繼續說下去就有些不明智了,張公博也就及時收住了話︰“相信大元帥自有明斷。”

    兩人談話剛結束沒多久,敲門聲響起,隨即走進來一個風度翩翩的人影,他看了室內的二人一眼,微笑道︰“大元帥安好,哦?張公博中將也在?”

    張公博看到來者,笑眯眯地回答道︰“柳扶甦上將,我正跟大元帥匯報近日事宜,已經結束了,您請便。”

    “好的,辛苦您了。”柳扶甦打了個官腔,也沒有再和張公博私敘,而是走到了大元帥的辦公桌前,將一疊資料交了上去,說,“大元帥,經過兩年的探索,我們對‘亞歐走廊’的規劃有了初步結果。”

    “哦?這麼快嗎?”大元帥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欣喜之色,接過資料翻看著,一邊看一邊點著頭,“不錯沿途的資源點都被你們摸索出來了,這條‘亞歐走廊’只要打通,就可以把棄誓者還有十字教會與我們牢牢綁在一起!”

    所謂亞歐走廊,是崩壞7年末極北會議結束後,緊急召開的第十二屆共和全會中,由共和之輝大元帥親自制定的一條經濟走廊。

    此前,共和之輝中經常有著一種錯誤信號,認為在崩壞初期幫助共和之輝抵抗凶獸的十字教會是盟友。

    但在崩壞7年的北伐戰爭中,十字教會的倒戈動搖了許多人的想法。

    而在極北會議中,十字教會教皇尼祿二世搖擺不定的政治立場更讓人確定,十字教會並非共和之輝的真正盟友,他們也是一個游走于各大勢力間,謀求最大利益的政治集團。

    這樣一來,就有兩個問題擺在共和之輝面前,一個是如何與十字教會維持表面上的關系,謀求歐亞大陸上“兩弱抗一強”的局面。

    第二個則是,如何去尋找一個能在關鍵時候可以靠得住的,真正的盟友。

    在這兩個問題的踫撞下,構建亞歐走廊的想法誕生了。

    這條走廊的構建思路並不復雜,它的建立在共和之輝與十字教會的糧食貿易基礎。

    近些年來,共和之輝的糧食短板愈發嚴重,不得不從十字教會肥沃的土地進口糧食,但十字教會的運糧商隊又往往會受到亞歐中端地區棄誓者的襲擊。

    如此一來,在亞歐走廊構建完畢後,將由共和之輝商隊代替十字教會商隊,完成對糧食的貿易與押運。

    而共和之輝商隊在通過棄誓者領地時,首先雙方無仇無狠,不會輕啟戰端。

    再者,共和之輝商隊會將部分糧食贈與棄誓者,向他們換取中東地區特有的礦產資源,乃至原油。

    這對糧食匱乏的棄誓者來說是難以想象的誘惑,他們此前的處境很尷尬,因為信仰問題,他們與十字教會沒有任何來往,想用資源和共和之輝換糧食,共和之輝自己糧食又不夠吃,就這麼被卡在了中間。

    而亞歐走廊一旦建立,也就意味著,共和之輝會從十字教會得到足夠的糧食,再把糧食中的一部分和棄誓者換工業資源,最後把這兩種貿易品都帶回國內。

    到最後,十字教會拿到了共和之輝的錢,棄誓者得到了原本得不到的十字教會糧食,共和之輝得到了十字教會糧食與棄誓者工業資源,不僅形成了一個穩定的三角供求關系,構成“三贏”!

    最重要的是,共和之輝將三者的利益關系完全綁到了一起,外力難以撼動。

    由于所謂“盟友關系”幻想的破滅,共和之輝內部已經不再信任十字教會,但他們既要維持表面關系,也需要有人去牽制十字教會,卻又不想爆發大規模戰爭,那麼在亞歐走廊建立後,處于中間位置的棄誓者則很好地扮演了這個角色。

    為了糧食,棄誓者將毫不猶豫地與共和之輝進行資源貿易,並成為阻擋十字教會的天然屏障。

    而十字教會為了出口糧食換取資金,同時不想糧食貿易商隊受襲擊,就不得不依賴共和之輝商隊成為貿易主體,以求安全通過棄誓者領地,減少龐大的防衛開支。

    如此一來,共和之輝面臨的兩個問題迎刃而解,不僅和十字教會維持了穩定的關系,還多了棄誓者這樣的堅定貿易伙伴。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意外的驚喜,那就是負責亞歐走廊構建的探路士兵們發現,棄誓者雖然背棄信仰,在戰斗沖突中手法卑劣,但除了個別像黑胡子理查這樣的惡棍,其他人卻是十分豪爽,有一種追求自由的游牧天性,相處起來非常舒服。

    就這兩年來,共和之輝與棄誓者的關系升溫迅速,原本毫不相干的兩個勢力,現在弄得如膠似漆,也是出乎不少人的意料。

    老元帥提筆在資料上修改了一部分細節,將其交還給了柳扶甦,認真地說︰“扶甦,亞歐走廊這件事一定要快辦!這兩年,審判議會一直在重點進行諾亞方舟號的修復工作,無暇理會各方勢力的事宜,否則他們肯定不願意看到橫跨兩個大陸的利益捆綁體。”

    柳扶甦已經領略到了老元帥的意思,他接過了資料,重重地說︰“請放心,等諾亞方舟號再起飛,亞歐走廊已經車水馬龍,他們想干涉也來不及了!”

    “就等你這句話,好了,不耽誤你,早一秒把亞歐走廊打通,我們就早一秒獲得先機,你快去辦吧。”老元帥說完,柳扶甦就速速離開了辦公室。

    待柳扶甦走後,老元帥打開了一張共和之輝地圖,他眯眼看著這片廣袤的國土,手指在上面劃過,深邃地說︰“西邊的亞歐走廊已經初現雛形,北方的鷹旗防線銳不可當,剩下的就只有東部海岸”

    老元帥蒼老的手指劃過共和之輝東部沿海的“共治區域”,最終停在了聯邦重工軍團亞太戰區總部上,他的眼神深如大海,聲音中透露著從未有過的滄桑︰“不知在我有生之年能否一統共和,再次看到太平盛世”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2-14 20:17
第五百零四章 不學無術

    听到老元帥的話後,張公博迎了上來,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大元帥,您已經做到了許多人一輩子做不到的事。”

    老元帥短促地嗤笑了一聲,似乎是在自嘲,緊接著,他的聲音里隱匿起了磅礡的力量,說了一句讓張公博打顫的話︰“國無一統,我即是千古罪人,死不瞑目。”

    張公博被驚出一身冷汗,低著頭不敢說話。

    老元帥也許是感覺氣氛有些僵硬,也就爽朗笑了一聲,坐回座位將剩下的蓮子湯喝完,平淡地轉移了話題,“對了,公博,最近元帥府上如何?”

    張公博不動聲色地擦掉了額上的汗珠,眼神有些飄忽,猶猶豫豫地說︰“听說恩听說”

    “听說什麼?”老元帥的神色有些僵,皺起了眉頭,有些嚴厲地說,“是不是歐丞那小子又闖禍了?”

    “不不不,和小少爺無關,他今天放學以後去了甜品店,馬上就回家了。”張公博猶豫了一會,似乎終于下定了決心,繼續匯報道,“只是听中央戍衛軍那邊報告,元帥府上有一位家臣私自外出,企圖侮辱民女,還與前來執勤的士兵發生流血沖突,最後最後被擊斃了”

    “什麼?!”老元帥神色驚愕,倒不是驚于家臣被擊斃,而是驚于自己府上的家臣居然侮辱民女,這種事要傳出去,那還得了?

    但老元帥左思右想又感覺很奇怪,這個家臣哪來的熊心豹子膽,一個人在外面干壞事也就算了,還敢和執勤的中央戍衛軍沖突?

    而且要知道,中央戍衛軍是元帥親兵,真遇到和元帥府有關的治安問題,多少會賣面子,這是什麼程度的“沖突”,才會讓中央戍衛軍不得已開槍殺人?

    老元帥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嚴厲地質問道︰“你給我說實話!是不是歐丞帶人出去惹了事,最後讓這個家臣頂罪?”

    張公博趕緊擺著手︰“不不不,中央戍衛軍和當事民女的說辭一致,和小少爺無關,純粹是這個家臣狐假虎威,狗仗人勢。”

    “如果真是這樣,過些天派人去看望下當事人,給個交代。哎,我一直操心國事,從來都沒有好好管過府上,也不知道現在變成什麼樣了,尤其是歐丞。”老元帥的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還是有些嚴厲,他搖著頭說,“听著,如果這小子真的借著我的名號作惡,你們替我收拾他,實在收拾不了就跟我說,我還不信治不了這個毛頭小子。”

    “明白。”張公博嘴上答應,心里卻是苦得不行,這歐丞是老元帥唯一的孫子,指不定以後長大了,就是由他繼位下一任元帥,這誰敢管啊?現在把他得罪了,以後他不得反過來秋後算賬?

    老元帥眼看也沒什麼東西可說了,就打發了張公博︰“好了,你去忙你的吧,我累了,要休息一會。”

    “下屬告退。”

    元帥府邊上的一棟學堂里,共和之輝高官的子弟們一般都會在放學後聚集在這里“補課”,導師由博學多才的共和之輝中將袁壁君擔任,多傳授詩書禮儀,以及從政掌兵之道。

    此時,袁壁君正在給這些名門弟子教詩詞,他認真地盯著書籍,搖頭晃腦地說︰“《漁歌子》是唐代詩人張志和的一首詞,詩人通過寄情于垂釣山水”

    就在袁壁君講學時,課堂上小動作不斷,歐丞正在和幾個名門子弟竊竊私語,他突然壞壞一笑,舉起手說︰“老師!我知道這首詞怎麼背!”

    袁壁君有些驚訝︰“哦?這可是新詩詞,你居然讀過?那你說說,第一句怎麼背?”

    歐丞站了起來,學著袁壁君的模樣,搖頭晃腦地說︰“西塞山前白鷺飛東邊河里爬烏龜!哈哈哈哈哈!”

    課堂上頓時哄堂大笑,一個個學子笑得前撲後仰,還有一些調皮的跳上桌子,學著袁壁君平時的種種姿態。

    袁壁君也是心里有苦說不出,他一個堂堂首都中將,被這一群毛頭小子當小丑玩,問題這還都是名門後裔,不好發作,如果換做普通學子,他早用戒尺打手心了。

    此時,袁壁君很後悔接了這麼一個吃力不討好,還容易得罪人的活。

    這件事原本是更有才華的柳扶甦要干的,但這家伙機靈得很,早就看出這活不好干,一下就把事情推給袁壁君了。

    課堂的氣氛被打破,正巧也到了散學的點,袁壁君也就敷衍道︰“好了,今天先到這里,大家回去吧。”

    散學之際,張公博不知何時逛到了這里,他臉上帶著藏都藏不住的嘲笑,對袁壁君作了個揖,假惺惺地說︰“袁大學子,今天授課情況如何?”

    張公博和袁壁君在政治和私交上都不好,在北伐期間,兩人還有在會議桌上互懟的事情,算是不折不扣的冤家對頭。

    歐丞笑著跑到了張公博面前,又把課堂上的笑話重復了一次。

    張公博大笑著說︰“張志和的《漁歌子》,看來袁壁君中將是寄情垂釣山水,厭惡官場種種,向往自由啊。”

    袁壁君此時也沒心情和張公博吵嘴,直接無視了他,大步離開。

    張公博看著袁壁君的背影,冷笑了一聲,隨即換上了另一種表情,拍了拍歐丞的腦袋︰“小少爺,書讀完了,是不是該回家了?”

    歐丞跺著腳︰“哎呀,明天是周末,不想回家,鷹鉤鼻叔叔,你帶我出去玩好不好!”

    張公博思索了一會,問道︰“那你想去哪玩?”

    “哪里都行,我今天快氣死了,我們學校那個沐夕居然敢不喜歡我,等周一上學,我要給她好看!”

    張公博的眼神連連數變,透露出了神秘的玩味,他蹲下身,直視著歐丞的眼楮說︰“叔叔還真忘了,你已經長大了,是時候帶你去玩一些大人玩的東西。”

    歐丞好奇地睜大了眼楮︰“好啊!大人玩的東西!我要玩!”

    “沒問題,但你得向我保證,這件事你不會向任何人說,記住,任何人,尤其是你爺爺。”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2-14 20:18
第五百零五章 暴虐天性

    今晚的月色被烏雲遮蔽,天空漆黑如墨,秋季的寒風夾雜著絲絲寒意,吹落了屋頂上的枯黃楓葉。

    張公博領著歐丞來到了郊外的隱蔽公館,在黑色的天幕下,他們沒有帶任何一個侍從,連司機都是張公博自己擔任。

    當敲開公館的門時,里面走出了一個顫巍巍的老人,他似乎早就知道二人會道來,謙卑地跪到了地上,向歐丞磕了個頭,咧嘴的笑露出了口中黃牙︰“小少爺,已經等候您多時了。”

    歐丞沒有理會下跪的老人,看了一眼這個公館,問道︰“這是哪里?”

    “文華,帶小少爺進去。”張公博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做了個“請”的手勢。

    在名為文華的老人引領下,二人穿過了空無一人的前廳,輾轉迂回後來到了一個側屋。

    側屋里點著充滿誘惑力的燻香,略顯昏暗的燈光襯托著撥人心弦的曖昧。

    在角落的茶幾旁,有一個女人正端坐在那里,紫色抹胸長裙上輕披著紫紗,露出肩頭,紫紗內淡紫色的絲綢上一朵燦爛的紫薇,胸口紋著一只淺紫色的蝴蝶,更顯妖媚幾分,如雪玉肌如剛剝殼的雞蛋般白皙,一簾直垂腰間的秀發散亂的披在肩上。

    女人的大眼楮含笑含俏含妖,媚意蕩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豐澤。

    這是一個從骨子里散發著妖媚的女人,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著男人,牽動著男人的神經。

    “她是誰?”歐丞疑惑地問道,但剛問完,他發現張公博和那個文華已經退出了房門。

    張公博的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深邃笑意,恭敬地說︰“小少爺,今晚她屬于你。”

    說完,張公博與文華關上了房門。

    歐丞剛回過頭,發現女人已經站了起來,這個女人身材高挑修長,她在歐丞面前輕輕跪了下去,溫柔地牽起歐丞的手,紅唇在上面親親吻過,巧笑嫣然︰“叫我曼曼就好。”

    在曼曼的牽引下,歐丞被她帶到了那張散落著玫瑰花瓣的大床上,床很軟,也很有彈性,當曼曼躺上去的一刻,回彈的力量讓她身上的起伏都在發顫。

    歐丞看了一眼曼曼的雙腿,美妙的黑絲從秀足一直延伸至大腿,而且還透著誘人的粉色,他伸手摸了一下,指尖傳來了美妙的觸感。

    歐丞睜大了眼楮,看著笑眸迷離的曼曼,問道︰“是不是對你做什麼都可以?”

    曼曼柔軟的舌頭在唇上劃過,用充滿磁性的聲音說︰“是,今晚我是你的。”

    曼曼剛說完,發現歐丞已經撲了上來,她順勢抱住歐丞,滾倒在了床上,還淺笑著叫了一聲。

    不過曼曼還沒來得及施展自己的技術,發現歐丞已經從空間袋里取出了幾根皮繩,將她的雙手捆在了身後。

    當自己的眼楮也被黑布蒙上,乃至雙腿也被類似分腿器的東西強行分開時,曼曼有些驚訝,沒想到歐丞小小年紀居然好這口,但高超的職業素養讓她很快就進入了狀態,還曖昧地問了一句︰“你要做什麼?”

    歐丞天真的嬉笑很快從耳邊傳來︰“我要你啊。”

    曼曼還沒來得及回應,伴隨著皮鞭抽擊的聲音,胸口位置突然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

    “嘶”曼曼倒吸了一口冷氣,但職業素養還在讓她強顏歡笑,盡力配合,畢竟有類似嗜好的客人也接過不少,習慣了。

    但隨著抽打的繼續,越到後面,曼曼感覺越不對勁,這種抽打力度根本不是那種“另類的玩法”,更像在折磨一個囚犯,她開始掙扎,求饒道︰“等等!小少爺!這有點疼!”

    隨即,曼曼的遮眼布被摘了下來,當看到自己胸前滲血的鞭痕時,一絲膽寒油然而生,緊接著,歐丞天真的笑臉出現在她的視線里︰“咦,不喜歡這個嗎,那我換一個好了。”

    在曼曼恐懼的注視下,歐丞在空間袋中取出了一把十字弩,他興奮地跳到了桌上,高喊道︰“快跑,獵物!”

    曼曼驚得六神無主,但手腳又已經被捆上,一時挪不動,她一開始還以為歐丞是在嚇唬她,但當弩箭的破空聲傳來,貫穿了她的黑絲大腿時,她這才撕心裂肺地尖叫起來︰“啊!救命啊!!啊!!!”

    看著曼曼臉上精致的妝容花成一團,美艷的小臉洋溢著恐懼,還有那條黑絲長腿不停流著血,歐丞已經開心到了極點,他興奮地喊道︰“叫!再叫大聲一點!”

    “啊!!啊!!!”曼曼幾乎是把喉嚨都喊破了,但她忘了,這間房子是純隔音設計,哪怕里面有東西爆炸,外面也听不到一絲聲音。

    “好了!太吵了,現在我命令你不要叫了!”歐丞插著腰,居高臨下地發號了自己的命令。

    但曼曼此時仍在哭喊,整個人在被鮮血染紅的床單上掙扎著,歐丞見此有些不悅,他摸了摸頭,自言自語道︰“是不是餓了?這樣吧,從現在開始,你是魚!來,魚兒,給你餌食!”

    只見歐丞又從空間袋取出了一個平時用來釣魚的魚槍,他抓住了哭喊著逃跑的曼曼,把她按倒在床上,隨即踩住了她縴細的脖子。

    很快,窒息的痛苦讓這個女人不自覺地張開了嘴,緊接著,極具穿透力的魚鉤直接射進了她的嘴里,陷入了舌頭的血肉。

    “啊!誰來救救我!”曼曼此時整個人已經瘋了,喊得撕心裂肺,一邊喊還有鮮血和口水從嘴里流出,整個人在床上不停撲騰,倒真有幾分像剛從水里被釣上來的魚。

    “耶!大豐收!今晚喝魚湯!”歐丞開心得像一個出去游玩的孩子,提著魚槍,不停地牽扯著曼曼,最後直接把她從床上拉了下來,突如其來的墜落讓曼曼直接摔斷了幾根手指。

    更要命的是,曼曼嘴里的魚鉤太過鋒利,在大力的牽扯下,竟將她半條舌頭撕下。

    “啊!救啊救我!”曼曼一邊吐著血,一邊挪向房門位置,手被捆住動彈不得,她干脆拿腦袋不停撞門,希望引起外面人的注意,沒一會就撞得滿頭包,鮮血汩汩流下,但這點疼痛對她來說已經麻痹了。

    負責在走廊盡頭守夜的文華听到了撞擊,但他只是露出了“我懂的”笑容,自言自語道︰“小少爺第一次玩女人,沒想到精力如此充沛,都干到門上了。”

    房間里,曼曼還在哭喊,歐丞已經來到了一旁,有些不開心地說︰“你好不听話啊,不是都說好了,對你做什麼都可以嗎?”

    “瘋子!啊!變態!滾!滾啊!!”曼曼一邊撞門,一邊罵著歐丞,劇烈的疼痛讓她渾身上下都開始水腫,鼻青臉腫已經和一頭豬沒區別,妝容花得像打翻的顏料板,短短幾分鐘就從之前的妖嬈美人變成了這幅模樣。

    “你敢罵我?從來沒有人敢罵我!從來沒有!”歐丞從空間袋中取出了一根鐵棍,直接砸碎了曼曼的鼻梁,待對方倒地後,他踩住了這個女人的胸口,將鐵棍正對著那尖叫的喉嚨,聲音就像在法庭宣判的法官,充滿不可撼動的威嚴,“現在,因為你罵我,所以我要判處你死刑!”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2-14 20:18
第五百零六章 權力手段

    張公博和文華在走廊盡頭已經等候了許久,文華豎起大拇指,贊嘆道︰“小少爺的身體真好,曼曼的功夫可是出了名的,好多吃了藥的老爺都堅持不了二十分鐘。”

    張公博呵呵一笑︰“年輕人,又是第一次踫女人,火力旺很正常。”

    “半個小時前,我還听見他們從床上干到了門上,哈哈哈,年輕真好,到我這把年紀,那是玩也玩不動了。”文華自嘲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似乎是有些遺憾。

    就在兩人閑聊時,那邊的房門終于開了,只見歐丞穿著一身新衣服走了出來,頭發也濕漉漉的。

    張公博走了上去,恭敬地問道︰“小少爺,您這是?”

    “啊,身上有點髒,我就洗了個澡。”歐丞笑得很開心,他跳起來拍了一下張公博的肩,滿意地說,“鷹鉤鼻叔叔,今天玩得很開心!真是謝謝你!以後啊,只要你常帶我來,等我接替了爺爺的位置,封你做上將!”

    張公博誠惶誠恐,單膝跪地親吻了一下歐丞的手背,謙卑地說︰“下屬願為您出生入死,小少爺!不,小元帥!”

    听到小元帥這個稱呼,歐丞開心得拍起了肚皮,但他還是豎了一根手指在嘴前,小心地說︰“這些話不能讓爺爺听到哦,他還沒死呢,會生氣的!”

    “當然!走出這個公館,今天的一切就當沒發生過!”張公博從地上站了起來,看了看虛掩的房門,問道,“對了,那個女人呢?”

    “在里面呀,剛玩完,哦對了,房間里有點亂,要麻煩你們收拾一下。”歐丞說完,蹦蹦跳跳地向公館出口走去,說,“鷹鉤鼻叔叔,我在外面等你,不早了,要趕緊回家了。”

    “好的。”張公博說完看了虛掩的房門一眼,心里泛起了嘀咕,這曼曼是被干暈了還是怎麼著?這麼一個貴客,居然不出來送一下,說點甜言蜜語什麼的。

    要知道,像曼曼這種職業的女人很需要回頭客,更別說是歐丞這種人物。

    文華似乎也覺得有些奇怪,兩人就推開了虛掩的房門看了一眼。

    然而,當房門打開,刺鼻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時,兩人同時僵在了原地,全身血液似乎都在這一刻凍結。

    幽閉的房間中此時已經變成了地獄,地上灑著成片成片的鮮血與碎肉,從豁口來看,有些是被利器割下,有些是用牙齒指甲剝下,還有一些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器官。

    在那張本應軟玉溫香的床上,曼曼殘缺不全的尸體被掛在了床頭,一條黑絲長腿已經折斷了,傷口里還混有破爛的黑絲襪碎片,她的肚子被剖開,里面的零件都被掏空,扭曲的脖頸被皮繩割入皮肉,美艷的臉已經被蹂躪得不成人形。

    而在曼曼的身上,有一根鐵棍從下面位置捅入,貫穿全身,直接從喉嚨穿出,這具尸體因重力的影響仍順著鐵棍一點一點下滑,在灰暗的金屬表面留下猩紅的痕跡。

    張公博和文華像雕像般凝固在原地,寒風吹過,渾身上下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就在這時,歐丞有些不耐煩的呼喚傳來︰“鷹鉤鼻叔叔,你們好沒有啊,慢死了!”

    “好了,馬上就來。”張公博回應完歐丞,眼中滿是陰沉的神色,臉色一變數變,他看了一眼旁邊六神無主的文華,聲音中透露著極寒的殺意,“這間屋子發生的事,不能讓我們三人以外的人知道,否則,想想你在咸陽的兒子,還有在上小學的孫女。”

    文華渾身一激靈,不知所措地跪了下來,一邊磕頭一邊說︰“中將!我向您保證,不會有任何人知道這件事!今晚我就把這間屋子燒得一干二淨!”

    張公博也是混跡政壇已久之人,深知恩威並施的道理,他將文華扶了起來,拍了拍他衣服上的灰塵,又替他整理了一下領帶,聲音緩和了一些︰“你是我的老友,你的兒子也為國效力這麼多年,是時候給你們父子一些回報了,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你的兒子就是中央戍衛軍的人。”

    文華此時心中百感交集,他的兒子本來在長安周邊城市的城防建設軍服役,突然被調任到長安的中央戍衛軍,這可是一大步躍進,但同時也意味著,他的一舉一動,乃至那條命都處在了張公博的掌控下。

    這既是前途的提升,也在同時將他當做了人質。

    文華心中明白這個道理,但自然不敢說出口,只能假裝感激地說︰“永遠效忠您,張公博中將。”

    張公博拍了拍文華的肩膀,走向了公館出口,假裝什麼也沒發生,微笑道︰“抱歉小少爺,久等了,這就帶您回去。”

    待兩人走後,文華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血淋淋的房間,此事不能泄露,善後工作無法交給其他人,他只好自己拿來兩桶汽油,捏著鼻子走了進去,先關閉了防火系統,隨即將其點燃。

    張公博此時正載著歐丞離開公館,當從後視鏡看到照亮夜空的火焰時,他的嘴角揚起了冷酷的弧度。

    “啊我困了,睡一會,到了叫我。”後座的歐丞打了個哈欠,拿過毯子一蓋,開始呼呼大睡,不到十秒就發出了微微的鼾聲。

    眼看歐丞已經睡著,張公博拿出了安裝了加密系統的手機,當號碼撥通後,他壓低了聲音,低沉地說︰“你們有新任務,明天去和民政系統對接,專門尋找一些姿色美貌,但沒有親屬朋友的女人,就是那種死了也沒人在乎的人。各年齡段都要,最好不是長安本地,把她們的名單列出來,我有用。”

    張公博說完,看向了道路前方的黑暗天幕,今天的天氣很糟糕,但心情卻很好,他取出了入耳式耳機,插到了車載音響上。

    前兩首歌,一首《秋海棠》,一首《雨中畫》都讓張公博眉頭緊皺,厭煩不已。

    當最終切換到《權力》這首歌時,張公博露出了滿意的微笑,一邊開車,一邊輕聲跟著曲調哼了起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2-14 20:19
第五百零七章 臨安變化

    七天的休假很快就過去了,其實更準確地說,洛憂在第三天時就返回了臨安,他本來就是一個沒什麼休假概念的人,去長安也不是游玩,純粹是想找未來罷了。

    正事已經辦妥,留在長安也沒什麼意思,干脆就早早回到了臨安。

    自從崩壞7年軍變之後,臨安的狀況已經比之前劉少將在位時好了許多,最主要的原因是墨骨是個非常有能力的人,不僅僅是在個人戰力方面,處理起政務來也是井井有條,想必是在冷鳶身邊待久了,耳濡目染,一學就會。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墨骨性格上非常自律,極其清廉,身為臨安整個軍區的最高主管,她的月工資只有八千,除了一間行政大樓的辦公室,連個自己的臥室都沒有,平時就在辦公桌旁打個地鋪,飲食也是粗茶淡飯,和之前劉少將的紙醉金迷形成了鮮明對比。

    上梁正,下梁也難歪,臨安軍區此前頹靡的情況有所改善,不貪的軍官更加自律,貪的軍官也學會了收斂。

    今天是休假的最後一天,洛憂也難得在軍營里清閑了一些,在路過新兵訓練場時,不遠處很快傳來了李雷的嘶吼聲︰“全體立正!!!”

    這是非常熟悉的畫面,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的李雷站在今年秋招進來的新兵前,凶神惡煞,一切的一切都和兩年前如此相似,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李雷不再是少尉,而是上尉,旁邊還多了一個中尉葉梓蕭。

    李雷雖然升了兩級,但對付新兵的招數依舊沒變,滿臉凶樣,惡狠狠地盯著這群新兵,有一種閻王怒目的感覺。

    這時,有個新兵也不知是不是腦子抽了,越看李雷的臉越滑稽,居然沒忍住憋笑,噗嗤了一聲。

    緊接著,隨著腦袋上傳來的巨力,這個新兵被李雷雙手捏住頭顱兩側,整個人被拎了起來。

    李雷不顧痛苦掙扎的新兵,猙獰地說︰“我的臉很好笑嗎?新兵?”

    “沒沒有”新兵現在全身體重都壓在被捏住的腦袋上,感覺脖子都快斷了,就在他神志不清時,整個人被丟到了地上。

    “給我跑!繞著訓練場跑十圈!”李雷把教鞭往地上一抽,大聲呵斥。

    這名剛入伍的新兵體質不錯,十圈倒也不難,氣喘吁吁地跑完了,可誰知,他剛歸隊,李雷就在他腿上抽了一鞭。

    “廢物!10圈用了21分鐘,要是如果是戰爭時期,你就是害群之馬!等你趕到戰場,你的伙伴早就被敵人殺死一百次,絞碎一千次,虐尸一萬次了!”李雷頓時陷入了暴怒之中,顯然,他對這個結果非常不滿意,猛地一腳把新兵踹翻在地,吼道,“現在,給我繞訓練場再跑十圈!十五分鐘內跑完!否則沒有午飯!”

    訓練場場一圈有400米,10圈就是4000米,還要15分鐘跑完,就相當于平均一分半要跑一圈,沒有經過訓練的人很難達到這個成績。

    15分鐘後,這名新兵是跑斷了腿,豁出去半條命才跑完,他像個死狗般癱在李雷面前,語無倫次地說︰“教,教官,我,我跑完了。”

    李雷大怒︰“廢物!沒有和你說過嗎?有事要先說‘報告’!竟然這麼沒有紀律,再給我跑十圈!”

    又是十圈下來,跑完的新兵幾乎已經不會動了︰“報報告!教官,我,我跑完了。”

    “廢物!難道沒有和你說過嗎?話講完了要說‘報告完畢’!竟然這麼沒有紀律,再給我跑十圈!”

    如此反復折騰,新兵終于在跑到一半的時候累昏過去,被抬到了醫務室。

    這招殺雞儆猴的效果簡直不要太好,剩下的新兵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李雷這個閻王盯上。

    就在新兵們恐懼到極點時,葉梓蕭拍了拍李雷的肩膀,好聲勸道︰“老李啊,你看也折騰一天了,別把新人嚇壞,以為我們是土匪呢,讓他們休息休息吃飯去吧。”

    李雷冷哼道︰“這點小磕絆都受不了,還指望以後能上戰場?!”

    葉梓蕭嚴肅地說︰“哎,話不是這麼說,練兵也要科學訓練,不能野蠻,你這往大了說是嚴重的體罰,讓上頭知道了可不好。”

    李雷沉默了一會,冷眼掃了掃新兵,不耐煩地說︰“解散,都滾去吃午飯。”

    待新兵們都灰溜溜跑去食堂後,葉梓蕭摘掉了頭上的軍帽,抱怨道︰“整天跟這群新兵演戲,這也太累了。”

    李雷沒好氣地說︰“你就知足吧,你唱的是紅臉,我唱的白臉,到時候新兵只會恨我,你在他們眼里就是救星。”

    洛憂這時走了上來,打趣道︰“這種老套的立威方式,也虧你們想得出來。”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恩威並施,這可是經典的套路啊。”葉梓蕭笑了笑,挺直了腰板,認真地對洛憂敬了個禮,“中校!”

    洛憂示意葉梓蕭不用整這些有的沒的,他問道︰“其它人呢?”

    “最近不是新兵秋招嘛,除了特殊情況,常規任務停了一周,都下放去帶新兵了。”葉梓蕭說完,突然想到了什麼,補充了一句,“對了,你們笨蛋三人組的那只蠢羊,現在和墨骨在訓練室那邊。”

    “知道了,我過去看看。”

    墨骨和羊咩咩,這兩人在軍區里地位懸殊,看上去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的樣子,但卻有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墨骨平時比較喜歡看戰斗報告,以此來發掘一些可用之才,羊咩咩的幾次戰斗表現被她看中了,更有趣的是,墨骨和羊咩咩的戰斗武器都是雙刃。

    也不知是覺得這種事很巧,有意想培養一下,還是為了打發閑暇時光,墨骨在公務不繁忙時就會把羊咩咩叫去訓練室,單獨指導。

    這種待遇眼紅了不少人,能和軍區最高長官獨處本就是一件極其難得的事,更別說墨骨原本就是鷹旗軍中負責戰斗的三員大將之一,綽號烏鴉,與上尉白狼,雷神羅漢林齊名,能得到她的指點,那是多少錢都求不來的事。

    當洛憂走到訓練室外,里面激烈的踫撞聲就已經傳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2-14 20:19
第五百零八章 精湛劍術

    訓練室內,墨骨和羊咩咩一秒都沒有耽擱,直接就開始了訓練,兩人分別雙持木劍,你來我往不停交鋒。

    值得一提的是,現在的羊咩咩並不是原來那個,而是第二人格,凶惡的眼神中透露著對戰斗的渴望,對墨骨發動的攻勢更如暴雨般凌厲,似要將其劈成肉泥。

    羊咩咩行動快如閃電,力量雷霆萬鈞,雖然手中拿著的是木劍,但依舊凶悍異常,照這種瘋狂的砍法,哪怕是面對變異生物,估計也能把對方砍爛。

    但反觀墨骨,她的神色依舊淡漠冰冷,雖然手中拿著兩把木劍,但實際上動用的只有一把,另一只手就隨意地垂著,只用單手和羊咩咩抗衡。

    羊咩咩雖然攻勢凌厲,但從臉色和頭上的汗來看,狀態似乎不太好,耗費了極多的體力,在幾次攻殺中,眼看墨骨紋絲不動,心里有些不服氣。

    羊咩咩蓄滿了全身力道,以一個不容易躲避的側劈向墨骨砍去,同時大吼道︰“你這家伙,別太囂張了!”

    就在木劍即將擊中墨骨時,羊咩咩突然感覺到一股可怕的阻力自劍上傳來,劍身也在離墨骨身體一厘米遠的地方停住了,仿佛被一堵牆格擋,再也前進不得。

    “最基礎的,握劍方式有問題,此前你之所以可以打倒那麼多人,不過是依仗蠻力欺負他們罷了。”墨骨話音剛落,羊咩咩定楮一看,只見墨骨的一只手早已繞了過來,握住了木劍的最底端,直接把她的攻擊鎖死了。

    羊咩咩何時受過這種氣,見此直接拼命發力,集全身之力想把木劍往墨骨身上壓去,但哪怕她把臉都憋紅,依舊沒能讓木劍動彈分毫。

    “面對強敵,非但不退,反予蠻攻,愚蠢!”電光火石間,墨骨松開了手,她先是輕描淡寫地避過了順勢而下的斬擊,隨後一個沖拳打在羊咩咩身上,把她打飛了出去。

    羊咩咩更加不服,臉上狠意漸濃,依靠敏捷的速度,在墨骨周圍不斷游走,時不時灑下一片劍幕,當然,所有攻擊都被墨骨輕描淡寫化解。

    多次交鋒中,就在墨骨將木劍刺向羊咩咩時,後者突然猙獰地一笑︰“別太囂張了!”

    下一瞬間,只見羊咩咩突然張開了紅唇,從側面咬住了墨骨的木劍,巨大的咬合力直接把木劍咬斷,同時雙手從兩個方向操縱木劍向墨骨攻去,一個橫劈頭顱,一個直取心門。

    面對羊咩咩的破釜沉舟,墨骨眼中閃過一絲驚色,但也僅僅是一閃而逝,作為世界上排得上號的劍客,墨骨面對任何角度的攻擊都有自己的閃避方法,這一招奇襲也不例外。

    墨骨化作扭曲的黑影,猶如水蛇般從攻擊縫隙中滲透,沒有任何征兆,她以閃電之勢出現在羊咩咩身前,立掌成刀向其脖頸劈去,其勢大力沉幾乎掀起勁風,帶著陣陣狂嘯。

    羊咩咩差點被嚇得心跳鄹停,極其狼狽地蹲下身,勉強避過了這一擊,但從那隨之而來的空氣震動來看,這要是打在脖子上,就算不死也要落個半身不遂!

    這墨骨也太狠了!

    當然,羊咩咩也沒有抱怨什麼,她擦了一下頭上的汗,指了指墨骨手中被咬斷的劍,冷笑道︰“武器都斷了,給你機會換一把。”

    “不用。”在羊咩咩驚愕的注視下,墨骨扔掉了另一只手上那把完好的劍,將折斷的木劍橫在身前,輕描淡寫地說,“連劍都握不來的你,只是個比學徒還不如的普通人,對付你用斷劍就夠了。”

    “你...”羊咩咩還沒來得及憤怒,赫然感覺殘影突襲而至,墨骨嬌小的身軀已經逼得如此之近,幾乎遮蔽了她的所有視線,只能看見那雙燃燒著戰意的黑眸。

    僅一瞬間,墨骨的手臂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頻率抖動起來,手中的斷劍如同天降的暴雨,爆發出了蒼鳥般的鳴嘯,以毀天滅地之勢轟向羊咩咩。

    這一刻,因為超高速的斬擊,木劍的瘋狂揮砍直接擾亂了周圍的空氣,在平靜的訓練場內引起了空氣的亂流,不少擺放的器具都已經被掀飛。

    密集如雨點的劈砍聲傳來,在接觸的一瞬間,羊咩咩手中的兩把木劍就成了碎片,下一秒,高速的斬擊直接砍在了羊咩咩身上。

    如同在暴風中被蹂躪的枯葉,羊咩咩整個人被摧殘得七零八落,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此時並沒有感覺到多麼痛苦,因為在墨骨的瘋狂劈砍到來的一刻,她的身體就失去知覺了,每一塊血肉都好像不再屬于自己,沒有太多的痛楚,只有冰冷的麻痹感。

    這樣的劈砍足足持續了三十秒,當墨骨最終收刀時,手中那把木劍已經變成了漆黑的焦炭,赫然是在剛才的劈砍中與空氣劇烈摩擦,引起高溫燃燒,最終變成了這幅模樣。

    反觀羊咩咩,她就這麼無力地癱在地上,身上的每個角落都布滿著木劍劈砍的淤青,整個人腫得比原來大了一圈,不少地方還流出了觸目驚心的黑血,如果不是還有最後一口氣,幾乎和死人沒有區別。

    墨骨邊上傳來了洛憂的聲音︰“練習而已,每次都打這麼狠嗎?”

    “不狠一點,這小鬼還以為自己天下無敵。”墨骨丟掉了手中被高溫碳化的木劍。

    這時,洛憂似乎看到了什麼,他皺起眉頭︰“你的手...”

    墨骨看了一眼自己微微發抖的手,她眯起眼,沉默片刻,幽幽地說︰“和肉山的戰斗給我留了太多後遺癥。”

    洛憂默默地說︰“听說那是一場惡戰。”

    墨骨的眼神一沉,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神色中充斥著不甘,悔恨,無可奈何,她不自覺地將下唇咬出了血,低沉地說︰“經常會想,如果當時死在那里該有多好。”

    “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你這種怎麼打都不會死的怪物,就別說風涼話了。”墨骨冷笑了一聲,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藥瓶,看標識應該是某種高效止痛片,她取出兩顆吞了下去,手才慢慢開始不抖,“這個道理你一定不明白,廢了比死了更可怕。”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2-14 20:19
第五百零九章 民事糾紛


         


    也許是感覺自己的話有些太多了,墨骨單方面中止了這個話題,她走過洛憂身邊,平靜地說︰“有事嗎?沒事陪我去城里一趟。”

    洛憂心想自己也沒事,就跟了上去︰“去做什麼?”

    墨骨側目看了一眼昏迷在地,滿身傷痕的羊咩咩,冷淡地說︰“下手重了些,給她買點藥。”

    洛憂看向了慘不忍睹的羊咩咩,一時覺得有些好笑,這個女孩的雙重人格一個柔弱無力,一個狂怒暴躁,互相都有適合出現的場合,替對方擦屁股,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走出訓練室時,兩人恰好遇到了訓練結束的莫謙。

    莫謙在戰斗方面的表現不太好,雖然平時比誰都刻苦,經常狠下心給自己加訓,但一方面家境貧寒,不像一些富裕的士兵可以經常提升血統。

    其次,莫謙的天賦也實在不怎麼樣,說白了,天生就不是當戰士的料,任憑他如何努力,最後頂多算個中規中矩。

    此時的莫謙已經比以前黑了都不少,都是太陽暴曬留下的痕跡,值得表揚的是,他的心態不錯,不驕不躁,看到洛憂和墨骨後敬了個禮,大嗓門地說︰“下午好,洛憂中校,墨骨大校。”

    墨骨一開始還在想這人是誰,她的記憶力還沒好到可以認出軍區里的每個士兵,但後來似乎想起,莫謙和洛憂似乎是同一屆新兵,就點了點頭,隨口說道︰“列兵,一起去趟城里嗎?”

    莫謙的直腦筋名不虛傳,面對軍區最高長官的邀請,他居然有本事搖了搖頭,耿直地說︰“我沒什麼東西要買,準備先去跑個5000米...”

    莫謙說到一半,看到了洛憂眼中恨鐵不成鋼的神情,呆了一會後,他的智商突然上線,猶如小雞啄米般點頭︰“不不不,我去我去!正好給領導拎東西!”

    墨骨聳了聳肩︰“沒什麼要拎的,幾味藥罷了,如果你有事,先去忙自己的。”

    莫謙雖然腦筋直,倒也不傻,趕緊黏了上來︰“沒有沒有,我跟你們一起去。”

    “那就跟上,然後離我遠點,別把汗擦我身上。”

    ...

    走到軍區門口時,一輛運輸車正好停下,士兵忙碌地在搬運物資,眼尖的軍需官看到了墨骨一行人,一路小跑上來,敬禮道︰“長官!”

    周圍的人聞訊紛紛敬禮,墨骨示意他們繼續干活,隨口說了一句︰“繼續忙吧,我去城里一趟。”

    軍需官一邊搓著手一邊笑道︰“長官,如果有什麼要買的,吩咐屬下就是了,何必親自跑。”

    “買幾味藥,順便出去透透氣。”墨骨指了一下運輸車,嚴肅地說,“你繼續做好手頭的事,務必一絲不苟,明天的宴會非常重要,會有很多大人物到場,要出什麼紕漏,你就等著回家種地吧。”

    軍需官趕緊挺直腰板,信誓旦旦地說︰“保證完成任務!”

    待離開後,洛憂疑惑地問道︰“宴會?在臨安這里?”

    “恩,我要操心的東西,沒你們什麼事。”墨骨說完頓了頓,停在原地,轉過身捏了捏洛憂白皙的臉,又在細膩的皮膚上揉了揉,打量了一會,突然說,“你也出席吧,長得不錯,正好可以當充門面的花瓶。”

    “這活我干不來。”

    “什麼都不用你干,只要坐著就行。”

    莫謙听完這兩人的對話,羨慕得眼楮都直了,他憋紅了臉,不停地拿手指自己,眼神里拼命給墨骨暗示。

    墨骨看了一眼莫謙,思索了一會,正當莫謙以為自己也要沾光時,墨骨說了讓他崩潰的話︰“正好,後廚少個洗碗的,想幫忙的話一會自己回去找軍需官。”

    莫謙真是欲哭無淚,但話都說出口了,他只能硬著頭皮說了聲“是”。

    來到城中心,墨骨去了最大的一家醫館,配了一些活血化瘀,跌打損傷的藥,花了一百多,都是比較常見,但很經典的藥物。

    反正羊咩咩這麼年輕,受的也都是皮肉傷,沒必要太浪費,弄點藥調養調養,不出三天就活蹦亂跳了。

    從醫館中走出時,不遠處聚集了密集的人群,呈一個圓形,看架勢似乎是在看熱鬧。

    而在人群的最中心,隱約還傳來了哭喊求饒聲。

    墨骨一開始以為是什麼惡霸在欺負人,畢竟臨安的治安雖然還行,但再怎麼說也是魚龍混雜,類似的事時有發生。

    但墨骨看了一會,突然在旁邊發現了城防建設軍的治安車,顯然已經有治安士兵趕到了,那為什麼還有哭喊求饒的聲音?

    “看一眼。”墨骨帶兩人走了上去。

    墨骨出門時穿著便裝,洛憂套著斗篷,莫謙雖然穿著軍服,但列兵的訓練服太不起眼了,三人很容易就融入了人群。

    莫謙在人群中穿行時,本來好好的,後來突然听到旁邊傳來了劈頭蓋臉的罵聲︰“你說你們這些當兵的,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就知道欺負小老百姓!”

    莫謙一頭霧水地看了過去,只見一個大嬸正在罵他,旁邊陸續有人注意過來,開始不停數落。

    “啊?”莫謙處于愣神狀態,還沒來得及解釋什麼,周圍的罵聲越來越響,後來也不知誰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整個人滾進了人群。

    莫謙再爬起來,踢他的人也不知去哪了。

    此時,三人已經擠到了最前面,眼前的一幕盡收眼底。

    這是一個水果攤,準確地說,曾經是個水果攤,現在已經被拆得七七八八,破爛不堪,地上還有一些被踩爛的水果,蒼蠅正圍繞著果肉汁液嗡嗡地飛。

    攤外聚集了五名城防建設軍的士兵,從編制來說,他們並不是傳統意義的戰場士兵,而是負責城內秩序的治安兵,甚至連城牆都不用上,就是每天在大街小巷巡邏的那種。

    五名士兵里,有一個領頭模樣的治安隊長正坐在一把椅子上,翹著二郎腿,鼻孔都快朝天了,手里拿著一個水果在啃。

    而他的前面,跪著一對正在哭泣的母子...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2-14 20:20
第五百一十章 憤怒出手

    一個落魄的女人牽著不懂事的兒子跪在治安隊長邊上,低聲下氣地求饒道︰“兵大爺,求求您放過我們吧,我們全家就靠這個過活,您要是把這個收走,我家那殘廢的丈夫就活不下去了!”

    治安隊長把啃了一半的水果隨手丟到地上,慢悠悠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汁液,假裝為難地說︰“這我也沒辦法啊,軍區的規定就是這樣,最近陸續招安荒野勢力,治安壓力升高,所有攤位必須有許可證才能經營,不然食品安全得不到保障。”

    在人群前面圍觀的墨骨揪了一下洛憂的袖子,低聲問道︰“有這回事?”

    洛憂搖頭︰“不知道,也許是城防建設軍自己定的規矩,這一塊都是民政那邊在負責。”

    那個女人委屈地擦著眼淚,哽咽道︰“這個許可證,整套辦理下來要兩萬多,上次我們砸鍋賣鐵給辦理部門送去一萬五,結果他們說要把錢補齊才能給證,這錢還沒退給我們,就那麼讓扣下了,我們走投無路,實在是沒辦法了。”

    治安隊長一甩手,嘴里嘖嘖地說︰“那沒辦法,我是按規定辦事,這種事,你得找辦理部門,不歸我管。”

    這時,一名看不下去的群眾指著治安隊長,高聲說道︰“誰不知道你們那狗屁證件都是明碼標價賣的?上次我去有許可證的攤位吃飯,吃壞了肚子讓店家賠錢,結果被叫來的治安士兵打了一頓!你們這跟黑社會收保護費有什麼區別?”

    另一名群眾附和道︰“就是!這個大姐的水果又大又新鮮,比那些攤位不知好多少!憑什麼不讓辦證?就算不讓辦,把錢扣下干嘛?還給人家!”

    治安隊長一拍大腿,怒道︰“干什麼干什麼?!造反啊?!”

    幾名隨行的治安士兵很快就圍了過去,又是推搡又是警告,甚至有人已經拿出了手銬。

    出聲的兩個群眾也不敢吃眼前虧,只能嘀咕了兩句,趕快逃離了現場。

    墨骨又揪了一下洛憂的袖子,壓低聲音說︰“今晚你去找一下辦理部門,把錢墊上,證發下去,然後讓他們的負責人來軍區,在軍政大樓門口跪三天。”

    “恩。”

    這時,賣水果的女人一把抱住了治安隊長的腿,哭泣道︰“兵大爺,您行行好吧,如果現在不讓擺,我就不擺了,等證下來以後再擺,可這攤位您不能收啊!我丈夫在松江戰役被炸斷兩條腿和一只手,留下一身傷病,現在只能癱在床上,就指望我這點水果錢看病了。”

    此語一出,人群中傳來了倒吸冷氣的聲音,合著這個女人的丈夫是老兵,而且從“衛國戰爭絞肉機”松江戰役退下來的。

    “你這跟我說沒用,上頭規定要全部沒收,就得全部沒收。”治安隊長毫不領情,試圖把腿抽回來,但沒成功,他罵罵咧咧地在女人頭上扇了一巴掌,“松手!听到沒有!不然別說攤子,人都給你扣回去!”

    女人咬著下唇,抱得更緊了,說什麼也不松手,就這麼死死地纏著。

    “靠!松手!听到沒有?!叫你松手!!”治安隊長獰著臉,直接掄起拳頭,兩次向女人的背砸去,緊接著又開始砸頭,將女人打得一頭是包。

    “不許欺負我媽媽!”那個不懂事的孩子從地上拿起一個被踩爛的番茄,丟向了治安隊長。

    治安隊長腿被抱住,躲閃不急,爛番茄頓時在臉上爆開,還有一些濺到了鼻子里。

    治安隊長手忙腳亂地抹掉了臉上的污垢,惡狠狠地說︰“刁民,小時候就這麼刁,長大了也是個蛀蟲!不讓我收是吧?行,不收了!來人,全部砸掉!”

    治安隊長的手下听到命令,直接開始掀攤子,原本一些幸存下來的水果全部扔地上踩爛,再把扁擔折斷,秤子摔壞,最後把承載攤子的小輪車掀倒,三兩下砸變形。

    “啊!!!!”女人歇斯底里地喊叫起來,一口咬住了治安隊長的腳踝,雙眼發紅嘶吼道,“我們家要活不成,做鬼也不放過你們!!”

    治安隊長吃痛大叫,氣急敗壞地暴打女人︰“你們這些蛀蟲,早點死絕算了!省得再給你家那個殘廢發補貼!”

    就在女人被打得鼻青臉腫,快要不行時,人群中突然竄出一個有些佝僂的老人,從那髒得發黃襤褸衣衫和蓬頭垢面來看,應該是個要飯的老叫花子。

    老叫花子拿出打狗棍給了治安隊長一棍,罵罵咧咧地說︰“你們這些狗兵油子,一天到晚欺負人,人家丈夫在戰場流血的時候,你們還不知躲哪個防空洞里啃干糧呢!”

    治安隊長鼻子挨了一棍,疼得流出了眼淚,他手忙腳亂地捏著打狗棍,怒吼道︰“這群刁民!給我打!”

    很多人本以為這個老叫花子是什麼世外高人,看不下去了出手制止惡霸,但結果並沒有那麼戲劇性,兩個治安士兵輕松把他打翻,按在地上一頓暴揍。

    忍無可忍的莫謙終于看不下去了,像人猿泰山般怒錘了一下胸口,飛撲上去就抓住一個治安士兵,兩人滾倒在地互毆。

    治安隊長看後頓時一驚,怎麼有荒野遠征軍的士兵參和進來了?但他眼楮一眯,看到莫謙那可憐的列兵軍餃時,感覺好笑,底氣十足地喊道︰“媽的,多管閑事,把他打服!”

    莫謙這兩年鍛煉刻苦,已經不是那個連幾個混混都對付不了的小菜雞了,沒兩下就把身下這個治安士兵揍得哭爹喊娘。

    其它治安士兵一看,也顧不得打老叫花子,紛紛撲上來幫忙。

    第二個治安士兵趕來時,莫謙勉強還能支撐得住,勢均力敵。

    第三個趕來時,莫謙雙拳難敵六手,開始亂了。

    第四個趕來後,莫謙再一次被放倒在地,淪為了被毆打的對象。

    混戰中,莫謙被一腳踢飛,在墨骨身前摔了個狗吃屎,他無辜地抬起頭,說︰“你們不來嗎?”

    墨骨抬了抬腿,充滿誘惑骨感曲線的白皙腳踝若隱若現,這只縴細秀足直接踩在莫謙臉上,她平靜地說︰“今天要打不贏,你就等著當一輩子列兵吧。”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2-14 20:20
第五百一十一章 霸道欺凌

    莫謙听後嚇尿了,這要是當一輩子列兵,等幾十年後,洛憂葉梓蕭這些人升官發財,當了將軍,他豈不是只能提鞋?不,提鞋都不配吧!

    想到這里,莫謙哪敢不拼命,但又是真的寡不敵眾,突然間,他靈光一閃,似乎開竅了,放開嗓子大喊︰“父老鄉親們!看看這些狗腿子,欺負老兵的家屬!那可是在衛國戰爭里給我們擋子彈的英雄啊!有良心的跟我上,給老兵報仇啊!!!”

    群眾原本處于搖擺不定的狀態,有了莫謙這聲高呼,再加上積怨已久,也不知誰帶的頭,嘩得一下一擁而上。

    “打!打死這些狗腿子!”

    “給咱們的老兵報仇!”

    “,就是你上次罰了我一百,今天非揍死你!”

    “扁他!扁他!這群龜兒子就是太囂張,欠揍!”

    不出一分鐘,這些治安士兵已經被堵得水泄不通,你一拳我一腳被揍得親爹不認,氣都喘不上來,有一個被揍得實在受不了,臉憋紅直接開始爆哭。

    莫謙發動完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整個人都嗨了起來,傷口好像也不疼了,抓住領頭的治安隊長打得不亦樂乎。

    就在場面越來越混亂時,城防建設軍治安部門的大部隊抵達了,大批治安士兵跳下軍車,開始驅趕鬧事群眾。

    群眾這種集體,在此類即興煽動中來的快去的也快,眼看大部隊出動攤上事了,頓時作鳥獸散,不一會就沒了人影,街道一片空蕩蕩。

    此時,只剩下莫謙還和治安隊長在廝打,兩人都是鼻青臉腫,互相揪著衣領不放手。

    最後,莫謙用額頭撞歪了治安隊長的鼻子,眼看對方暈了過去,他興奮地跳了起來,大喊道︰“贏了!贏了!我不用一輩子當列兵了!”

    趕來的治安官可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他眼看自己的手下被打趴,氣得渾身發抖,喊道︰“來啊,給這些刁民一點教訓!”

    七八個治安士兵跑了過來,手里拿著治安專用的電擊槍,不由分說地就要將涉事者全部放倒。

    要不怎麼說莫謙是愣頭青,他硬是把賣水果的女人,小孩,還有老叫花子扯到身後,將他們全部護住,自己吃下了齊射的電擊槍。

    一瞬間,莫謙就被電得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治安官似乎很喜歡痛打落水狗的感覺,就這麼冷笑地看著。

    一把電擊槍對莫謙這種年輕小伙算不了什麼,但現在這樣七八把一起打,指不定會電出什麼毛病。

    墨骨拍了一下洛憂的胳膊,示意是時候幫忙了。

    當然,墨骨忽視了一點,她本應自己出手,別叫洛憂幫忙,因為這家伙出手只有重和更重,從沒有分寸。

    一名放電最歡的治安士兵本來還在享受欺凌的樂趣,緊接著感覺到黑影閃過,當臉上傳來重擊的一刻,他的意識直接消失了,倒飛的身軀在空中劃出一道血線,砸在了車門上,整個人陷進去半米。

    眾治安士兵回頭看了一眼,乖乖,那還是人臉嗎,鼻梁和牙齒全沒了,最高明的整容醫師恐怕也束手無策。

    治安官見此一驚,這家伙襲擊治安士兵,而且出手這麼重,已經完全超出了治安事件範疇!

    治安官剛準備下令換上火器,擊斃洛憂,突然听到邊上傳來了悅耳的聲音︰“確定要和他打嗎?死了沒撫恤金,也不管埋。”

    治安官覺得聲音好熟悉,扭頭一看,當看到一臉淡漠的墨骨時,他的腦子嗡得一聲。

    治安官在臨安城也算是一個部門的老大,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像底層那些有眼無珠的士兵,連軍區最高長官都認不出來。

    在短暫的傻愣後,治安官頂著大腹便便的肚子,一路小跑過來,流著一頭的冷汗,哆哆嗦嗦地說︰“長長官!下屬不知道您在這,得罪了得罪了”

    墨骨和冷鳶相處的時間很長,政治上耳濡目染,活脫脫一個老油條,但她被收留的時候還很小,至今都未成年,有極端成熟的一面,也有極端幼稚的一面,更別說多少還染上了冷鳶身上的一些壞毛病。

    此時,墨骨很不留面子地說了一句︰“跪下說話。”

    治安官目瞪口呆,跪下?這都是幾百幾千年的陋習了,現在就是見了上將元帥也是敬禮就行,哪有下跪的?

    然而治安官還沒愣多久,膝蓋挨了洛憂一記爆踢,整個人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看著像豬一樣慘叫的治安官,墨骨冷淡地說︰“厲害啊,養出這麼厲害的手下,衛國戰爭老兵的家屬都敢欺負?”

    “下屬知錯了!回去一定好好教訓他們!再也不騷擾這兩位了!啊!!我的腿啊!!!”治安官感覺快被洛憂一腳踢骨裂了,不停哀嚎。

    “不,你們沒錯,規矩就是規矩,既然說了無證不能擺攤,擺了就應該沒收。”墨骨看向了哆哆嗦嗦的娘兒倆,又看了一眼滿地被打爛的水果,淡淡地說,“就是可惜了這一地的新鮮水果。”

    治安官能混到今天,也是個老江湖,他當即听出了墨骨的意思,馬上忍痛說道︰“這些打翻的水果,我們全部買下來!就當賠這二位的損失!哦對,還有砸爛的東西,我們都賠!”

    洛憂雖然平時沉默,但在荒野那麼多年,搶劫,勒索,敲竹杠的本領是一流的,痛打落水狗這種事更是得心應手,他抓住了治安官的頭發,補充了一句︰“兩倍。”

    雖然看不到軍餃,但能被墨骨帶在身邊,治安官心想這個少年肯定不簡單,只能欲哭無淚地說︰“好!兩倍!”

    洛憂點了點頭︰“這麼干脆?看來很有錢,那五倍吧。”

    “???”治安官不敢再說話了,生怕一會又從五倍變成十倍。

    墨骨沒有理會洛憂這邊,反正就算她不在場,以洛憂的軍餃身份還有暴力手段,遲早也是眼前這個局面。

    不如說,墨骨在場還好一些,如果是洛憂單獨牽扯進這事,處理完的場面恐怕會很血腥,這麼算起來,已經很便宜這個治安官了。

    墨骨走到了哆嗦的娘兒倆身前,輕輕蹲了下來,將手搭在了女人的肩膀上,問道︰“你的丈夫,真是松江戰役退下來的老兵?”

    一提到傷心事,女人的眼楮里蒙上一層水霧,重重點頭︰“第一批進去的。”

    面對聯邦重工軍團那種大規模機械兵團,第一批進去等同于自殺,說白了,就是化作血肉牆拖時間的。

    據墨骨所知,松江戰役里第一批往戰地沖的,都是各軍區自願報名的敢死隊,不一定是最精銳的,但一定是最勇敢的。

    墨骨的眼楮閉了一會,嘆了聲氣,重新睜開後,黑眸中滿是深意,她緩緩起身,搖了搖頭︰“很遺憾,他為國家付出了一切,但國家給不了他什麼。”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2-14 20:22
第五百一十二章 老叫花子

   賣水果的女人抱著自己的孩子,一言不發,連一句客套的話都沒有,顯然,墨骨說的那句話她深有體會。

    墨骨也沒有多說什麼,今天可以偶然撞見一個落魄的家庭,伸出援手,但她能幫所有人嗎?顯然不能,既然不能,就不要做什麼承諾了。

    正當墨骨準備離開時,她的目光偶然瞥見了剛才那個沖出來幫忙的老叫花子。

    這個老叫花子不僅衣衫襤褸,而且相貌極其丑陋,臉上殘留著各種疤痕,有燒傷,刀傷,也有腐蝕傷,幾乎辨認不出本來的面貌了。

    墨骨一開始並沒有把這個老叫花子放在心上,但當她仔細觀察時,莫名覺得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來,沉思片刻後,她走了上去,冷漠地看著坐在地上的老叫花子,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當老叫花子開口時,極端嘶啞的聲音很不正常,喉嚨像是遭受過什麼酷刑與折磨︰“不,您應該記錯了。”

    墨骨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的神色,她可以肯定,這個老叫花子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既視感,可實在想不起來,她眯了眯眼,說︰“你的臉是自己毀容的吧?喉嚨也是吞碳自殘?”

    老叫花子無奈地一笑,干巴巴地說︰“您一定是認錯人了,我自幼殘疾,一直以乞討為生。”

    墨骨左思右想也抓不住眉目,就最後側目瞥了他一眼,再懶得理,轉身離去︰“洛憂跟上,莫謙送她們回家。”

    待兩人離去後,莫謙把母子倆送回了家里,還順道看望了一下她的丈夫,偷偷留下自己攢了兩年的大部分積蓄,這才離去。

    當再回到事發地點時,治安部隊早就已經撤走了,人群也再次出現,一切好像都沒發生過,繁忙依舊。

    那個老叫花子此時還坐在街頭打盹,雖然衣衫襤褸渾身骯髒,落魄得要命,但倒也有種說不出的悠閑,一邊酣睡,偶爾還撓一撓肚皮。

    莫謙清楚地記得,在那對母子受欺負時,這個老叫花子是第一個跳出來的,對于這種見義勇為的舉動,莫謙佩服得很,當即在路邊買了點水果跑了上去,推醒老叫花子︰“嘿,別睡了,起來吃東西。”

    老叫花子先是不耐煩地在空中揮了兩下,睜開眼後一看到是莫謙,他才爬起來,拿起兩個水果啃得汁液橫流,豎起大拇指說︰“年輕人,居然知道買兩斤水果來孝敬老人家,難得!難得啊!”

    莫謙本來是底層出身,也不嫌老叫花子髒,從袋里扒出兩個水果開始啃,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地說︰“別這麼說,當時你見義勇為,我佩服死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老叫花子擦了擦嘴角的污漬,嗨了一聲,擺著手說,“名字不重要,根本沒人提,叫我老叫花子就行。”

    “你以前是干什麼的?為什麼我們老大說,好像在哪見過你?”莫謙吃完一個又拿起另一個,顯然是之前訓練累了,又打了一架,口渴得很。

    老叫花子攤開手,一副無辜的樣子︰“我哪知道,應該是認錯人了吧?對了,那個小丫頭片子,什麼時候成你們老大的?”

    “兩年前吧,劉少將倒台後,直接空降過來的,當時還有好多人不服,但這幾年不滿的聲音越來越少了。”莫謙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唏噓道,“哎,軍區倒是治理得井井有條,想不到民政這塊還有這麼多蛀蟲,墨骨要是能把這些仗勢欺人的貪官全廢了就好了。”

    “哈哈哈,全廢了?小伙子,你想得太簡單了。”老叫花子坐直了腰板,把剩下半袋水果推到了口渴難耐的莫謙身前,雙眼炯炯有神地說,“你以為小丫頭片子不知道臨安貪官多?人家精著呢,心知肚明。”

    莫謙一臉疑惑地問道︰“那墨骨為什麼不把他們全部拿下?”

    “全部拿下?好啊,那我問你,如果把他們全倒台,上哪找人給你辦事?”老叫花子摸著自己不長不短的胡須,雖然面容丑陋,但倒有一種長者的氣質,“這些貪官分布在各個系統,各個部門,隨便拿掉一個都會造成職能空缺,如果一口氣全拿了,臨安的政府體系也就癱瘓了。”

    “有這麼恐怖?”

    “那可不,你以為人家都跟你一樣,頭腦那麼簡單。”老叫花子戳了一下莫謙的額頭,認真地說,“就算抓完一批貪官,下一批站在那個職位上還會有人禁不住誘惑,又做了貪官,這是一個循環,不可避免。”

    “那要真是這樣,國家豈不是全爛了,大家都做貪官好了。”

    “貪官本來就不可怕,自古以來大奸大貪之人多的是,如何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情況下,讓這些人各盡其用,這才是政要之道。”老叫花子笑眯眯地看著莫謙,伸出了髒兮兮的手指說,“我給你打個比方,一個貪官貪走了50份的錢,做出了100份的政績。一個清官一分錢不貪,只做出20份政績。你是領袖,你更喜歡誰?”

    莫謙思索了一會,摸了摸鼻梁,干巴巴地說︰“我喜歡一分不貪,還能做出100份政績的人。”

    “嘿!你想得倒是美,誰不喜歡這種人?但一百年能出幾個?”老叫花子樂得拍起了肚皮,“人歸根到底都是俗人,聖人永遠稀少,你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這類鳳毛麟角身上,而是要想辦法利用好俗人,開發他們身上的價值。”

    莫謙抬著頭,一臉認真地說︰“反正,如果我以後能當官,我要當一個清官,去治治這些貪官。”

    “你?不行,你當不了清官。”老叫花子很快就搖著頭,不留面子地說,“貪官很壞,清官想要治貪官,必須比他們更壞!想當貪官,你只要爛到表面就行,而想當清官,你得爛到心里!”

    眼看莫謙不吱聲,老叫花子爽朗地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年輕人,不妨說說,你以後想當什麼?”

    莫謙抬起頭,拍了拍胸脯,意氣風發地說︰“這還用說?當然是當元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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