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崩壞紀元 作者:墨香雙魚 (連載中)

 
QQ10114 2017-9-24 12:07:4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6 134478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1 12:23
第八十章 競技斗場

    對于洛憂的言語解圍,艾爾心存感激,而且她一直信奉的教義也指引她要抱有感恩之心,雖然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回饋洛憂,但至少想上去說個謝謝。

    不過洛憂的反應比較冷淡,並沒有接受謝意的意思,直接就和艾爾擦肩而過了。

    艾爾看著洛憂的背影,在胸前劃了個十字,低聲幫洛憂祈禱平安。

    在查爾斯侯爵的帶領下,眾人登上了一輛寬敞豪華的馬車,馬車四面皆用昂貴精美的絲綢所裝裹,瓖嵌著鑽石的簾窗被薄薄的輕紗遮擋,使車內之人顯得隱約而朦朧,在金色朝陽的照耀下熠熠生輝,似乎在暗喻著不與凡人共處的高貴。

    以共和之輝目前的工業體系,想要制造舊時代那樣的車輛並不是難事,城內偶而也能見到那些奔馳的汽車,所以馬車這種透露著時光滄桑的交通工具其實並不實用,但查爾斯侯爵似乎並不看重實用性,他更享受的是坐在高大馬車上俯視旁人的高貴感。

    在轆轆的馬車輪聲中,所經之路的居民都自覺地讓開了道路,對著馬車頷首低頭,這是查爾斯侯爵自己在城池中規定的禮儀,不遵守者將以不敬之罪論處鞭刑。

    偶而就幾個天真的孩童仰頭憧憬地看著豪華馬車,但很快被父母按下了頭顱,和自己一起頷首鞠躬。

    “那些孩子,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低頭...”凌坐在洛憂邊上,扒開了簾窗,低聲說,“沒有人生來就低人一等...”

    洛憂默默地注視著那些向馬車頷首低頭的居民,這些人都是舊時代共和國的子民,都是洛憂的同胞,曾經也是何等意氣風發,但在東方的紅色巨人倒下後,他們也失去了最大的保護傘,不得不以這種低姿態在聯邦執政官腳下生存,看著實在讓人不舒服。

    洛憂莫名有些煩躁,一把拉上了簾窗,不再去看。

    在顛簸了半個多小時後,馬車終于停了下來,眾人走下馬車,入目處是一個龐大到足以遮蔽日月的建築,在地面投下了一片巨大的陰影,其整體呈現著古典的環形結構,朝陽投在了土色磚石砌成的牆面上,金色絲光如同精靈般悅動,為其染上了歷史塵封的滄桑。

    巨大的環形建築內隱約傳來了人浪的沸騰聲,一陣又一陣,如同澎湃的潮水般向周圍席卷而去,連拂曉彌漫的水霧都被驅散了。

    這個宏偉到可以用奇跡著稱的建築不僅沒有讓人驚嘆,反倒在一些人心中埋下了不安的種子,稍有常識的人都可以認出這個古羅馬時期風格的建築意味著什麼...

    競技場!一個早已被歷史埋葬,被文明社會不恥,透露著濃濃血腥氣息的名字!

    “歡迎來到我的拂曉競技場,這是荒野上最偉大的建築,一片狂熱之地,我向你們保證,沒有人可以抵擋它的魅力。”查爾斯侯爵站在入口處,優雅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拂曉競技場的入口寬十二米,高二十六米,看上去就像一個巨人張開了血盆大口,配合場內傳來的沸騰吶喊,讓人不禁聯想到鬼哭神嚎的地獄,毛骨悚然。

    此時,陸陸續續有觀眾正手持紙質的通行證入場,他們的眼中燃燒著欲望,口鼻間也喘著灼熱的氣息,渾身上下就像爬滿了螞蟻那樣急不可耐,爭先恐後地跑入了場內,尋找著最佳的觀看位置。

    眾人入場了,以查爾斯侯爵的身份自然不會和普通觀眾坐在一起,在衛兵的帶領下,查爾斯侯爵帶他們通過專用通道來到了離斗場最近的觀景台。

    拂曉競技場佔地一萬二千余平米,外圍牆高達四十三米,相當于舊時代十五層樓的高度,其內部和古羅馬時期建築一樣呈現四層式結構,第一層為查爾斯侯爵這樣的貴族專屬階層,象征著無上的地位。

    第二層歸拂曉城高級市民擁有,這些人往往腰纏滿貫,政治和商業上也和侯爵府也有一層曖昧關系。

    第三層則歸屬普通市民,門票價格相對低廉,非常適合那種手里有點閑錢,想找刺激的人。

    第四層則是開放性的大陽台,在這里觀看不需要門票,任何人都可以入內,所以一般是窮人所選,當然,和戰場中心相隔數百米的觀看體驗肯定不怎麼樣。

    此時,查爾斯侯爵的出現已經讓現場開始沸騰了,之前比賽之所以遲遲不開場就是因為查爾斯侯爵未到,現在他一露面,所有觀眾都知道血腥的序目即將開場。

    貴族觀景台可以將整個競技內場收入眼中,目及可視皆為人山人海,不論是貴族還是平民此時都在興奮地狂吼著,他們赤紅著眼,手舞足蹈,唾沫星子橫飛,時不時在人浪的掩蓋下破口大罵平時不敢講的髒話與詛咒,有不少女人甚至已經興奮地脫掉了上衣,搖晃著胸前的白兔來帶動現場氣氛。

    這是一片足以讓人熱血沸騰的地方,不僅僅是即將到來的血腥比賽,更因為在這里,所有人都可以褪下平日的偽裝,貴族不用扮演謙謙君子,可以滿口髒話地發泄情緒,平民不用低聲下氣,可以瘋狂咒罵侯爵而不受懲罰,也可以在那些衣著暴露的女人身上摸幾把,看誰不爽甚至可以上去拳腳相加,在這里,打人不受管制,是一片堪比黑街的無法之地,將人心中的野性暴露得一覽無余。

    “拂曉城的子民們!”查爾斯侯爵站在觀景台的最前方,在拂曉陽光的照耀下,那披著璀璨光輝的肥胖身軀還真讓人有一種天選之子的感覺,他張開了雙臂,擁抱著陽光與聲浪,用常年吶喊鍛煉出的渾厚嗓音說道,“恩賜節再一次對我們張開了懷抱,在拂曉的朝陽下,讓我們共同贊美那堵守護著我們的生命之牆!”

    查爾斯侯爵說完,右手優雅地在身前一挽,雖然他身材肥胖,但這個禮儀老師教出來的動作倒是十分標準,當然,買賬的人並不是那麼多。

    “去你媽的,比賽什麼時候開始!”

    “死肥豬,你干脆掉到台下去吧!”

    “你們看這頭豬的肚子,簡直就像一個充滿氣的皮球,哈哈哈!”

    “聯邦狗!滾出我們的國土!共和永存!共和永存!!”

    ...

    在這里,言論不受管制,磅礡的聲浪中也沒可能分辨出誰是說話,所以大家都在盡情地發泄平時積郁在心中的情緒,一時間聲浪沸騰,髒話漫天。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1 12:24
第八十一章 血腥比賽

    “什麼是恩賜節?”洛憂向阿諾拋了一個疑問。

    阿諾回過了神,說︰“就是一個感謝生命之牆的節日,在每個月‘崩壞’的前一周舉行,這是拂曉城才有的節日,這一天侯爵會在競技場舉辦大型賽事,用激烈的比賽來調動民眾的熱情,也以此安撫他們緊張的情緒。”

    所謂“崩壞”就是指每個月一次的立方體大爆發,屆時立方體將會傳送出大量變異生物,讓潮水般的異獸瘋狂入侵,這可以說是造成這一片廢土的根源,因為只要這種“崩壞”不停止,世界上的變異生物就殺不完。

    而想要阻止崩壞,唯一的做法就是摧毀立方體,但現在的人類無法做到這一點。

    生命之牆也正是為此設立,這種百米高的巨牆可以阻擋絕大多數變異生物的入侵,最凶悍的異獸也無法將其撞塌,至少在生命之牆計劃設立以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狀況,也正因為如此,牆內的居民才能安逸地生活。

    當然,無論居民們怎麼欺騙自己,也無法改變牆外是一片地獄的事實,在崩壞發生的那一天,炮火將會持續幾天幾夜都不停歇,異獸的吼叫也將響徹天際,這種混雜噪音的折磨足以撕裂許多人緊繃的神經。

    恩賜節也正是因此而設立,用競技場中的鮮血與殺戮先給民眾打一針“預防針”,也一定程度上釋放他們生活的壓力,以此來更好的面對一周後艱難的日子。

    “歡呼吧,拂曉城的子民們,在這恩賜節的序幕,在第九十八波崩壞到來的前夕,我們的勇士將以熱血祭奠生命之牆。”查爾斯侯爵捏緊了拳頭,吶喊道,“我宣布,恩賜節首戰正式開始!有請我們雙方的勇士!”

    在群眾們沸騰的歡呼聲中,競技場兩邊的閘門轟鳴開啟,飛沙的塵埃上,兩名戰士迎著漫天的聲浪走了出來。

    “拂曉萬歲!查爾斯侯爵萬歲!”兩名狂熱的戰士高舉雙臂,古銅色的皮膚在陽光下透露著狂野的光澤,渾身上下彌漫著雄性荷爾蒙的氣息,讓觀眾台上的女性陷入了無邊的瘋狂,為博勇士一瞥,不少女性脫掉了衣服,暴露出了私處,滿面潮紅地呼喊著。

    在無形的引導下,兩名戰士走到了競技場的最中央,冷酷地對視著,肆虐的氣息在空氣中引發了無形的震蕩,兩股對立的殺氣讓觀眾席都不自覺地安靜了下來。

    這兩人的身材對比比較明顯,一方身材高挑,大約有一米九上下,身上的肌肉經過訓練場的千錘百煉而形成了獵豹般優美的線條。另一方則只有一米七不到,但是渾身上下爆炸性的肌肉猶如一座座隆起的小山,讓人望而生畏。

    “比賽開始!”在查爾斯侯爵興奮的喊叫下,比賽正式開始了。

    競技場上只有血性之人才能活下來,那種膽小猥瑣,企圖用奸計獲勝的人或許能存活一時,但必然在某天被梟首,這種地方和荒野一樣,就是一條赤裸裸的食物鏈,不想死就變強,在走到食物鏈頂端之前不停地殺就好了。

    因此,在查爾斯侯爵話音剛落的瞬間,兩名戰士就怒吼著沖向了對方。

    這是一場空手搏擊賽,很多人覺得有武器的比賽才刺激,其實不然,對于看多了競技比賽的人來說,武器所帶來的斷肢,斬首等等已經不再有吸引力,而這種拳拳到肉,雙方糾纏在一起,用手指插進對方眼楮,拿牙齒咬斷對方喉嚨,以血肉之軀將另一個血肉之軀擰碎的畫面沖擊感更加令人興奮。

    比賽一開始,那名高挑選手利用速度優勢逼近了矮壯選手,沒有任何花哨動作,干淨利落地轟出了一記充滿力道的直拳,身材帶來的臂長優勢在這一刻一覽無余,在這種距離下,他可以打到矮壯選手,對方卻打不到他。

    不過就在這時,令人驚愕的事情發生了,只見矮壯選手一動不動,任由這一記直拳轟在臉上,隨著一聲沉悶的巨響,周圍的空氣如同水波般開始震蕩,兩人身上的汗水也在這一次接觸中灑向四周,在漸漸發燙的白日大地上蒸發成青煙。

    矮壯選手在挨了一記直拳後只是微微顫動,絲毫沒有虛弱的痕跡,倒是眼中的殺意愈發濃郁。

    轟出直拳的高挑選手蒼白著臉倒退了兩步,通過超人的視覺,洛憂已經看見他的幾根手指已經骨折了。

    “輪到我了嗎?!”矮壯選手揉了一下微微腫起的臉,面向觀眾席,高舉雙臂爆發出了血怒滿腔的狂吼,渾身上下的肌肉似乎都在膨脹。

    “殺!殺!殺!”在觀眾們的狂吼下,矮壯選手撲了上去,縱使高挑選手想要發揮身材優勢打中距離搏斗,但是對方絲毫不給機會,在近乎蠻牛般的橫沖直撞下,兩人沒幾秒就進入了短兵相接。

    這種近距離的搏擊是真正意義上的拳拳到肉,兩人你來我往,各種狠招層出不窮,沒過多久,皮膚上,拳頭上,乃至牙齒上就沾滿了對方的鮮血與碎肉。

    高挑選手知道自己在這種近身戰沒有優勢,他抓住一個空隙靈活地拉開了距離,來了一記凶猛的掃堂腿,布滿老繭的勁足揚起一片飛沙,剎那間擊破了對方的下盤,將其掃倒在地。

    高挑選手大喜,在競技場上,失去平衡就相當于被死神眷顧,很有可能永遠站不起來了,他抓住這個機會貼身上前,準備痛打落水狗。

    然而就在這時,矮壯選手突然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只見他來了一個力道十足的鯉魚打挺,整個人從地上彈起,猛 般結實的雙腿借勢鎖了過去,成功地交叉鎖住了對方的脖頸。

    在用雙腿鎖住對方的脖頸後,矮壯男人雙手捏住了對方慘叫的頭顱。

    “殺!殺!!殺!!!”現場的觀眾已經陷入了極度的瘋狂,他們大張著嘴巴,透明的津涎因為大吼而流了出來,紛紛圓瞪眼,細密的血絲充斥著眼球的每一個角落,撕心裂肺卻又興奮狂躁的吼叫聲從那早已沙啞的嗓中爆發了出來。

    在矮壯男人結實的雙腿下,高挑選手的頸骨發出了  的扭曲聲,他大張著嘴巴想要吸入空氣,但全部被堵在了受壓的氣管外,在巨大的壓迫中,他的臉漲得一片青紫,痛苦地吐出了發黑的舌頭,眼球內的毛細血管也在壓迫下徹底爆裂,流出了兩行鮮血。

    最後,隨著骨頭破碎和血肉撕裂的聲音,高挑選手的整個頭都被扯了下來,無頭尸體在地上撲騰了一會後再也沒了動靜。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1 12:25
第八十二章 雙刀女孩

    無頭尸首的鮮血染紅了身下的沙土,將其揉為了散發著腥臭味的污泥,不管這個高挑選手此前經歷了多麼刻苦的訓練,戰績有多麼輝煌,從被扯掉腦袋的一刻起,他的人生就已經落幕了。

    在競技場上,輝煌永遠只屬于勝者,比如現在這個拿著敗者頭顱高聲吶喊的矮壯選手。

    觀景台上,鬼手和洛憂就不用說了,對于荒野強者來說,黑街是過家家,競技場也只是小屁孩互毆,根本不會把這種比賽放在眼里。

    阿諾作為拂曉城的居民,恩賜節也過了不下二十回,雖然不是每個恩賜節都來看,但也早已經見怪不怪。

    凌是荒野長大的孩子,各種各樣的殺戮見過不少,所以一時間也能接受。

    而艾爾雖然是拂曉隊成員,照理說恩賜節也經歷過不少回,不過自身的職業與信仰注定了她對這一類場面有些排斥,這個女孩此時正微微別過臉,小手握在一起放在胸前,不願看這血腥之景。

    “這些人是什麼來歷?”洛憂今天第二次主動和阿諾說話。

    阿諾覺得有些驚奇,洛憂怎麼這麼感興趣的樣子?他回答道︰“來歷很多,有些是死囚,有些是職業角斗士,有些是被押送上場的奴隸,也有些人為了金錢和名譽而來。”

    “金錢?贏了比賽可以拿錢嗎?”

    阿諾沒好氣地笑道︰“那當然,不然誰傻兮兮地來參加比賽?你不給別人面包,人家憑什麼戰斗。”

    “贏一場給多少錢?”洛憂看向了阿諾,認真地問道,“哪里報名?”

    “喂!你別開玩笑啊!”阿諾嚇壞了,難怪洛憂問得這麼勤快,合著是看上獎金了,他倒不擔心洛憂上了競技場會如何如何,相反,他是擔心洛憂一不小心把所有選手全屠了,到時候搞得恩賜節沒法舉行,那不得被居民罵死。

    阿諾趕緊安撫洛憂︰“金錢獎勵也沒有多少,幾千貝里而已,只夠選手賽後買點酒和**,你現在都有幾百萬了,肯定看不上這點小獎金。”

    “哦,那算了。”洛憂本來以為這種賽事的獎金很豐富,想著能不能來這里賺點外快,結果一听只有幾千,那還不如去荒野抓點活體標本回來賣到黑街劃算。

    眼看把洛憂勸住了,阿諾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因為氣候原因,中午開始會非常燥熱,這種露天的設施又沒有太好的降溫手段,所以中午以後是不安排比賽的,所有比賽都集中在上午,在紛飛的血肉和觀眾的吶喊中,比賽終于來到了最後一場。

    “鬼手,壓軸戲來了。”查爾斯侯爵的臉上帶著神秘的笑意,叫醒了翹著二郎腿在睡覺的鬼手。

    鬼手睜開了眼,露出了一抹詭笑,將目光投向了已經被鮮血染紅的競技場,低沉地笑道︰“讓我看看‘她’成長了多少。”

    當鐵閘被打開的一刻,一個嬌小的身影緩緩地走了出來,和之前那些選手登場時的歡呼不同,這個身影上場後受到了無邊的嘲諷與臭罵。

    “滾回去吧!小婊子!”

    “競技場是男人的地盤!女人就給我老老實實滾回床上**!”

    “誰能當場干爆這個賤人的屁股,我給他五萬貝里!”

    伴隨著各種辱罵而來的是漫天的爛水果和垃圾,污水和地上的鮮血混雜在一起發出腥臭的氣味,看來這些觀眾在性別上對競技場戰士有歧視。

    洛憂眯了眯眼,走到了觀景台的邊緣,看向了從閘門里走出來的嬌小身影。

    果不其然,這是一個女孩,從年齡上來看比凌大個一兩歲,還屬于“孩子”行列,豎著清爽的馬尾辮,小麥色的健康肌膚在皮革戰甲的包裹下若隱若現,剛剛開始發育的身材更是讓不少有特殊嗜好的人血脈噴張。

    這個女孩的眼神很詭異,那是一種近乎扭曲的偏執,似乎心中有著一個無法動搖的瘋狂信念,至于具體為何物,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這時,鬼手也來到了觀景台邊緣,他的臉上帶著神秘的詭笑,目光直勾勾地眺向了這個女孩。

    “拂曉城的居民們!接下來就是我們的壓軸之戰!”查爾斯侯爵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將臃腫的手指指向了場上的女孩,洪亮地說道,“月刃!連續十二個恩賜節未嘗敗績的神話!”

    名叫月刃的女孩從腰間抽出了兩把修長的太刀,挽了個華麗的劍花後將其舉到了空中,金屬在陽光的照耀下綻放著璀璨的光輝。

    雙太刀?洛憂眯了眯眼,他沉思了一會,回想了一下剛才查爾斯侯爵和鬼手的對話,隨後短促地一笑,對鬼手淡淡地說︰“你徒弟?”

    “哈哈哈...”鬼手笑得低沉又陰冷,猶如兩塊摩擦的磁鐵,聲音中還帶著一種神秘的深意,“收養了一條無家可歸的小母狗而已。”

    “而她的對手是...”查爾斯侯爵故意停頓幾秒賣了個關子,這才高昂地喊道,“十名犯下滔天罪行的死囚!”

    競技場的另一端,十個衣衫襤褸,只拿著小短刀的身影踉踉蹌蹌地走了出來,他們身上滿是塵垢,指甲縫里都塞滿了黑色的污泥,從身上的鞭傷和瘦骨嶙峋的身軀來看,之前一定遭受了不少毒打。

    “這十名死囚不願承認自己的罪行,關于他們的處置,就讓我們交由拂曉競技場場來決定!這場比賽,月刃將充當行刑者,到底是她斬下十名罪犯的頭顱,還是她的頭顱被斬下,以此換取罪犯的自由,讓我們拭目以待!”查爾斯侯爵發表了一番激情的演講,寥寥數語間也透露了這場比賽的性質。

    將死刑犯放到競技場上,輸則死,贏則無罪釋放,這種荒唐的法律在舊時代會被批駁得體無完膚,可是,現在已經不是舊時代了,現在是崩壞紀元,這里是拂曉城,在這個時代,在這個城市,查爾斯侯爵就是所有人的上帝,有權決定城內每一個人的生死!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1 12:26
第八十三章 熱辣似火

    純粹屠殺式的比賽是沒有人喜歡看的,那和去屠宰場看殺豬沒有任何區別,只有反抗才能讓比賽變得激烈,甚至衍生出一些不可思議的結局。

    為了讓這十名死囚有戰斗欲望,查爾斯侯爵給出的籌碼很簡單︰自由!不論死囚之前犯下了何等罪行,不管是偷了什麼東西還是殺了什麼人,只要能在競技場上戰勝月刃,只要能斬下這個女孩的首級,所有罪行全免!當場獲得自由民的身份!還能獲得一筆足夠瀟灑一個月的獎金!

    對于永無天日的死囚來說,這樣的籌碼無疑比毒品和女人還要誘人百倍,一想到可以重新呼吸到牢外的空氣,不用再聞囚房里的汗臭和排泄物的氣味,一想到牢外那些以低廉價格就能買到的黃油面包,蜂蜜水,乃至街上蝶舞穿行的女人,夜晚可能來臨的春宵,每個死囚都已經興奮得氣喘如牛,他們的眼中遍布蛛網般的血絲,白茫茫的熱氣從口中吐出,甚至有興奮的唾液自嘴角流下。

    “拂曉城的子民們!令人激動的時刻到來了!我宣布...行刑開始!”隨著查爾斯侯爵立掌一揮,這場從各方面看都十分扭曲的比賽終于開始。

    死囚們在對自由的渴望下都陷入了狂熱,但還保留著最基本的理智,不管勝利的獎勵有多麼豐厚,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而且這場比賽的規則是只要能斬殺月刃,所有人立刻獲得自由,所以如果在那之前死掉是最可惜的,因此沒人在第一時間出擊,都在徘徊觀望。

    就在死囚們躊躇時,月刃提著手中的兩把太刀,昂首挺胸走了過來,她嬌小的身軀就像一只野貓,小麥色的皮膚更是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醉人的活力,一雙黑色的眼眸挨個從每個死囚臉上掃過,就像機器般鎖定了這些人的位置。

    幾個死囚對視了一眼,眼中露出了狠毒之色,紛紛散開穿插,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月刃困在了其中。

    一名站在月刃後方的死囚不停打量著月刃,目光時不時望向那皮革短裙包裹著的渾圓挺俏的小屁股,一時間血脈噴張,他心想總要有人第一個上,如果自己率先制服月刃的話說不定還能在她身上好好蹂躪一番,一想到這里,這名死囚握著短刀就沖了過去。

    死囚雖然長期營養不良,但在欲望的趨勢下爆發出了強烈的潛能,很快就沖到了月刃身後,將小刀捅向了那弧度誘人的小蠻腰,誓要狠狠插進那柔軟的嫩肉里。

    這一刻,死囚體內的腎上腺素飆升,眼中的景物似乎都變慢了,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小刀離月刃的後腰越來越近,有一瞬間,他甚至都聞到了月刃身上那夾雜著女性荷爾蒙的體香。

    “噗嗤!”沒有任何征兆,月刃的柳腰突然如同水蛇般扭動,幾乎是貼著小刀避過了這一記刺擊,下一個瞬間,她左手的太刀悄然轉向,一個精準的突刺將刃尖捅入了死囚的眼楮,將眼球後的密集神經連同大腦組織一同刺穿,最後從腦後捅了出來。

    這一擊實在太迅速了,死囚在頭顱被捅穿的一刻甚至還保持著死前的興奮表情,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死去,恐怕連疼痛都沒有感覺到。

    月刃將太刀從死囚的腦袋上抽了出來,將刀面上的血擦在了死囚身上,隨後看向了剩下九個驚愕的死囚,詭笑道︰“下一個。”

    觀景台上,洛憂正默默地注視著戰局。

    窺斑見豹,僅僅從剛才那一記精準的反擊,洛憂在腦海中就有了一個對月刃大致的實力評判︰擁有在荒野獨自生存的戰斗力。

    這個評判看起來不起眼,但實際上已經異常驚人了,這也就意味著在洛憂眼中,光論戰斗力,月刃已經有資格成為和他一樣的荒野孤狼,足以一人獨行,不需要同伴的輔佐。

    當然,要在荒野上生存,光有戰斗力是不夠的,心理素質,觀察能力,危險感知,野外生存技巧等等都要納入綜合考量,而且和強大的進化者相比,月刃還是稍顯弱小,不過對于這麼一個尚未成年的女孩來說已然是奇跡,洛憂在和月刃一個年紀的時候連舊時代高中的體育考試都還不能及格。

    月刃的這一次擊殺震懾住了死囚,也在同時激發了他們的凶性,死囚們開始意識到單打獨斗是沒有出路的,絕對會被月刃挨個擊殺,現在已經不是糾結誰先誰後的時候了,必須所有人一擁而上,堵死月刃的活動空間!

    也不知是誰帶頭怪叫了一聲,剩下的九個死囚揮著小刀開始狂奔,嘶吼著撲向了嬌小的月刃。

    不得不說,死囚們的判斷是非常正確的,腹背受敵乃兵家大忌,再厲害的高手也怕被前後夾擊,所以現在只要能把月刃困住,那九個人就是九把刀,再怎麼說也能切幾塊肉下來。

    至于這種包圍沖鋒的傷亡那就听天由命了,率先被殺只能自認倒霉。

    九人很快就層層包圍住了月刃,雖說他們的思路是正確的,但問題是他們並非專業士兵,先前更沒有這方面的演練,所以在配合方面十分糟糕,還沒和月刃正式交鋒,就有兩個死囚因為跑得太近拌倒在一塊,摔在沙土上把原本松垮的牙齒都磕掉了。

    就在他們忍著劇痛想要站起來時,赫然發現一個嬌小的身影已經鬼魅般出現在了身前,而且離得是如此之近,可以清晰地看見那火辣的小麥色皮膚,只要輕輕一伸手就能揉到少女修長的大腿。

    這一刻,月刃的嬌軀遮蔽了白日的艷陽,隨著一道快如閃電的流光,死囚們發現自己的視線開始悄然下降,眼前的景物也變得一片血紅,最終歸于黑暗。

    兩具無頭尸首的斷頸切口平滑如鏡,連被剖開的血管都清晰可見,鮮血硬是過了三秒才泉涌而出,不少血灑在了月刃的身上和臉上,和那誘人的紅唇交相輝映出了妖異的光澤。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1 12:27
第八十四章 單向屠殺

    快!實在太快了!死囚們的包圍圈在出現缺口的一剎那,他們僅僅是眨了一下眼楮,月刃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視線中,這種閃電般的速度幾乎將死囚們的心理防線撕得土崩瓦解。

    一名離月刃最近的死囚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死亡壓迫,就像有一堵混凝土高牆迎面壓來,讓他拼了命地大張嘴巴都吸不進氣。

    在死亡的威脅下,人類的潛力是非常可觀的,這個死囚硬是壓制住了內心的恐懼,畏縮的手腳也在這一刻得到釋放,一頭沖向了迎面而來的月刃,把手中的小刀捅了過去。

    月刃雙手持刃交叉,準備格擋掉死囚的亡命一擊,可就在冷兵相接的關頭,死囚突然松了手,任由自己手上的小刀被打掉,整個人突然壓低身子,硬是躲過了月刃的雙刀。

    死囚這一次發動的搏命一擊赫然是佯攻,表面上是要用刀直捅,實際上卻在接觸的一刻突然轉變進攻方向,不要命地撲向了月刃的下盤,縱然月刃反應快,用膝蓋撞碎了死囚的鼻梁,但這個死囚已經把生死都堵在這一擊了,他任由自己的臉上開花,死死地抱住了月刃的一條腿,張開了干裂的嘴巴嘶喊道︰“快殺了她!”

    死囚原本打算靠自己拖住月刃,召喚其它同伴過來趁其行動不便予以擊殺,不過他剛喊完話,突然感覺月刃的身形靈巧地一躍,另一條大腿劃過完美的弧度跨過了他的頭頂,隨後腰上一用力,在空中華麗地一轉,用後膝卡住了死囚的脖頸。

    此時,死囚的腦袋被月刃的後膝夾著,小麥色肌膚所帶來的觸感細膩得驚人,飽滿圓潤的大小腿更是傳來了富有彈性的肉感,再加上女孩運動中揮發出的香汗,這若是在春宵之夜晚,必然是醉生夢死。

    然而,此時他們身處戰場,月刃的腿夾也並非溫存的愛撫,而是如同斷頭鍘般充滿血腥之意,那名死囚張大了嘴巴,拼了命地吸氣,想要滋潤因缺氧而火辣辣的肺部,但是所有空氣都被卡在了氣管外。

    在月刃的高壓夾擊下,死囚的毛細血管紛紛破裂,暗紅的血從七竅中緩緩流出,兩條腿抽搐地掙扎著,在沙土上劃出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拖痕,緊接著,他脖子上的頸骨就爆發出了炒豆子般的  聲,隨著全身的一陣痙攣,這個死囚吐出了青紫的舌頭,翻著混雜著眼淚和黑血的眼楮,沒了動靜,死在了月刃的玉腿下。

    側臥美人膝,這句優雅的詩詞在這一刻仿佛成了某種笑話。

    一分鐘不到連殺四名死囚,如果換做其它競技場戰士,這樣的戰績足以讓觀眾們瘋狂傳頌,但此時,面對月刃的英勇戰績,觀眾們卻是愈發煩躁,咒罵的語言越來越難听,巴不得月刃現在就被砍翻在地,卸下四肢,全身上下讓死囚們凌辱個遍。

    對于這種反差待遇,洛憂並不明白緣由,他看了鬼手一眼,說︰“你的這條‘小母狗’好像並不受歡迎。”

    “你會歡迎叛徒的子嗣嗎?”鬼手陰沉地笑道,“她之前身處顯赫世家,是個權貴小姐,但她的父母兩年前被懷疑與北方叛軍有染,結果還沒來得及立案調查,她的宅子就在一個晚上遭到蓄意襲擊,全家人包括她三歲妹妹在內都被殺了,就活了她一個。”

    “事發後我隨侯爵去調查這件事,到場的時候發現她坐在血泊和碎肉里,眼神空洞,像一個瘋子,抓著我說要找出滅門真凶,要將凶手親自手刃。”鬼手的眼中露出了神秘的寒芒,用一種鐵銹般的低沉笑聲說道,“後續調查中,侯爵聲稱她的家族通敵罪名成立,她身為叛徒子嗣有連帶罪名,不過我覺得這是個可塑之才,就讓侯爵免了她的死罪,收了她,教了一點東西,把她丟到了競技場,讓她用戰斗來為自己獲取自由。”

    “你不是這樣的好人。”洛憂頗有深意地一笑,看著鬼手,含沙射影地說,“這起滅門案沒有你說得那麼簡單吧?”

    “哈哈哈...”鬼手笑得十分低沉,就像指甲抓在黑板上的聲音一樣刺耳,他的眼中隱匿著警告的凶光,毫不留情地說,“好奇害死貓,你是不是管得有點多了?”

    且不說洛憂和鬼手之間的暗流涌動,觀眾們的噓聲和辱罵並沒有影響月刃的戰斗,她似乎早已歷經了無數次這樣的待遇,早已習慣,依舊像個機器一樣收割著死囚們的生命。

    死囚們的戰意暴起于賽初對自由的渴望,在決心圍攻月刃時達到巔峰,卻在損失了四名同伴後開始衰落,最終隨著月刃的反擊而跌至谷底。

    在月刃揮舞的雙刀下,死囚們的意志已然支離破碎,對自由的渴望早已消失殆盡,在他們眼中,此時的月刃就是揮舞著鐮刀的死神,對生命的渴望已經壓倒了一切,他們怪叫著開始逃竄,有的甚至跑到了競技場的牆角,無助地用手抓著牆,想要從牆壁爬上去,但哪怕他們的指甲都翻開,在牆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依舊沒能讓自己離地分毫。

    看到這樣一幕,觀眾們頓時炸了鍋,在競技場上有兩件事是難以容忍的,一個是投降,一個是逃兵,他們花錢是來看血脈噴張比賽的,而不是來看一個個懦夫被斬首,此時,觀眾們的憤怒已經爆棚到了極點,有幾個人甚至不知從哪找來了石頭,開始猛砸那些竄逃的死囚。

    有一個死囚沒有死于月刃的刀下,反倒是被觀眾們的石頭砸出了腦漿,紅的白的流了一地,就這麼窩囊地死了。

    接下來的戰斗沒有任何懸念,月刃將剩余的死囚逐一梟首,乃至已經死去的尸體也沒有放過,最後,她將掉落在競技場四周的人頭踢到了中間,在灼目艷陽的照耀下,她的秀足踩在了這十顆頭顱上,以此宣布了自己的勝利。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1 12:28
第八十五章 活色生香

    “月刃獲得了她的第十三場連勝!”查爾斯侯爵拖著一身贅肉,從座位上艱難地站了起來,迎著觀眾們的噓聲和謾罵,臉上保持著虛偽的笑容,大聲說︰“恩賜節迎來了它的尾聲,和曾經無數次面對災難一樣,生命之牆將屹立不倒,一如既往!願它庇佑我們的平安!”

    在最後的一段例行演講中,觀眾們陸陸續續離場了,在踏入這個血腥的競技場時,他們忘卻了所有的壓力,在橫飛的血肉中肆意吶喊,但當所有喧囂與殺戮褪去的一刻,隱退的壓力又悄然重返,一周後的“崩壞”就像千鈞重擔般壓在身上,讓他們喘不過氣,每個走出競技場的觀眾都隱約露出了愁容。

    這次的恩賜節對洛憂而言,總得來說讓他欣賞了一場還算值得一看的比賽,雖然沒有任何實質上的意義,但可以當做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

    待觀眾基本都退場後,查爾斯侯爵突然露出了一種神秘的笑意,語氣中隱匿著一抹難言的深意,說︰“諸位,現在請隨我回府,準備一下今天的晚宴,真正精彩的活動現在才剛剛開始。”

    “哈哈哈...”鬼手突然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很低很沉,還用一種戲謔的眼光掃了洛憂阿諾等人一眼,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這種目光讓人有些如坐針氈。

    就在洛憂準備離開時,艾爾突然憂心忡忡地走了過來,洛憂本想避開她,可誰知艾爾直接過來輕抓住了他的衣袖,幽幽地說︰“主在上...請務必讓凌回避今晚的宴會...”

    “恩?”洛憂劍眉微微皺起,疑惑地看向了艾爾,這個女孩湖水般碧藍的眼眸泛著一抹化不開的憂愁,她剛想說什麼,查爾斯侯爵頗有深意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艾爾醫生,請不要打擾客人的興致。”

    艾爾紅唇輕啟,卻又歸于沉寂,最終對洛憂欠了欠身,低聲說︰“榮歸吾主...”

    洛憂的眼眸注視著艾爾離去的背影,如果是普通人,可能不會把艾爾的三言兩語放在心上,但洛憂常年養成的警惕心讓他開始思索話語的含義。

    照理說這里是拂曉城,晚上的宴會也是在侯爵府舉行,是非常安全的地方,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為什麼要回避?而且艾爾還專門點出是讓凌回避,這是為什麼?

    在思索了一番後,洛憂決定相信艾爾一次,把凌先送回旅館,反正她現在有聖盾之戒,想要擊碎這枚戒指的護盾可不是一件易事,至于那個宴會,洛憂本想自己也不去了,沒興趣,不過艾爾的話語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也想看看現在這些所謂“上流人士”的生活是怎樣的,就放棄了缺席的念頭。

    凌很听洛憂的話,乖乖回到了旅館,洛憂安頓好凌後直接去了侯爵府。

    在進門的時候,洛憂發現已經有女僕在這里等候了,查爾斯侯爵似乎在這方面有獨特的癖好,手下的女僕都沒有穿著傳統的歐式僕裙,反倒是穿著充滿挑逗味,讓人浮想聯翩的短裙。

    而且這些女僕在身材方面都非常出眾,**蜂腰在緊身僕裝的包裹下起伏延綿,圓翹的臀部勾勒著令人血脈噴張的痕跡,飽滿的大腿更是在白絲襪的裝裹下有一種呼之欲出的肉感。

    “尊貴的客人,請隨我來。”一名容貌極其出眾的女僕對洛憂甜甜地一笑,拈了一下短裙優雅地行了禮,隨後為他帶路。

    在女僕的帶領下,洛憂來到了一間小房間,房間的空氣縈繞著一種神秘的隱香,似乎能調動人的某種情欲,女僕站到了洛憂面前,突然嬌羞地一笑,緩緩地褪去了自己身上的女僕裝,只保留了腿上的白絲襪,純潔的白絲在那足以讓任何男人瘋狂的長腿上透露著一股別樣的曖昧。

    幽閉的房間,褪去的衣物,嬌羞的美人,這樣的暗喻已經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洛憂雖然平時比較冷淡,但他也不是下半身殘疾的廢物,心中自然也有男人的欲望,再加上這段時間以來連日征戰,他也需要好好發泄一下自己的壓力,更別說眼前這個女僕還是荒野上見不到的傾城尤物。

    在女僕的驚呼下,洛憂將其橫腰抱起丟到了床上,柔軟的床帶來的反沖力讓這個尤物身上波濤起伏,他一把按住了女僕的雙肩,如同野獸般強勢地壓了上去。

    ...

    一個小時後,女僕渾身癱軟地倒在了床上,她的額上布滿了細密的香汗,臉頰兩側滿是激情過後的興奮潮紅,誘人的嬌軀時不時因為未褪的快感而發顫,在嬌喘了一會後,她才從床上爬了起來,從衣櫃中取出了一件浴袍,頷首笑道︰“請去沐浴吧。”

    洛憂在穿上浴袍後,突然感覺一個又濕又軟的東西貼到了自己臉上,赫然是女僕留下的一個香吻,她曖昧地一笑,嬌羞地離開了,出門前留下一句話︰“我叫紫甦,要記住我哦。”

    對于剛才的激情,洛憂只是當做一次生理上的發泄,他可不是那種十六七歲的青澀男孩,上個床就被女人迷得神魂顛倒,更何況在這個崩壞紀元,人心要比以往復雜得多,輕易相信一個人,乃至輕易愛上一個人,那都是自掘墳墓。

    洛憂走出了房間,向著不遠處水霧彌漫的溫泉浴室走去,這時,他正巧發現阿諾從樓上的一個房間走了出來,而且臉上還有一種意猶未盡的神色。

    在和女人有關的事情上,男人之間總有著某種心有靈犀,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後就都明白對方剛才經歷的那些激情。

    洛憂倒沒什麼,他覺得這是很正常的事,沒什麼好害羞隱瞞的,反倒是阿諾顯得有些扭扭捏捏,似乎以前從未品嘗過這樣的活色生香,一時間摸著頭不好意思地笑著。

    “你的表情跟體型真不符。”洛憂短促地一笑,吐槽了一句,隨後走入了霧氣騰騰的浴室。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1 12:29
第八十六章 恐怖暴戾

    遠處,鬼手從一根隱蔽的柱子後走了出來,他將口中燃盡的煙頭吐到了地上,冷聲說︰“我還以為這個冷冰冰的家伙不食煙火,看來也是個有點血性的男人。”

    鬼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銀行卡,丟給了頷首等候在一旁的紫甦,說︰“五萬貝里,事成賞你的,如果你有辦法讓他投靠我們,侯爵另有重賞,足夠把你那個半死不活的妹妹治好。”

    紫甦慌忙接住了那張卡,將其藏到了內衣的最深處,輕輕按了按,感激地說︰“紫甦自當盡力。”

    “還有一件事。”鬼手冷笑一聲,突然伸手卡住了紫甦白皙的脖頸,將其按到了牆上,他不顧女孩痛苦到窒息的神色,陰沉地說,“剛從房間出來的時候,我看你笑得是春心蕩漾啊,怎麼?是人家長得太漂亮還是技術太好?可別忘了你這個小賤種是簽了賣身契的,不過是侯爵拿來取悅客人的玩物而已,如果有私心,你應該知道後果。”

    紫甦的臉上閃過一絲掙扎之色,隨即痛苦地閉上了眼楮,幽幽地說︰“我明白...我是侯爵大人的私人財產,听候一切發落。”

    “明白就好。”鬼手放開了紫甦,詭笑道,“你唯一有價值的東西就是這幅身體而已,你最好趁著自己還年輕,多替侯爵辦事,否則再過幾年等你被男人榨干,你就等著和妹妹一起進棺材吧!”

    紫甦僵在了原地,心中仿佛有什麼東西被擊碎了,她的眼神變得有些呆滯,如同行尸走肉般一欠身,低低地說︰“是...”

    ...

    侯爵府的這個浴場是一個天然的岩礦溫泉,被地熱滲透的泉水中吸收了岩層的豐富礦物質,擁有極強的保健作用,如果每天都以此泉水沐浴一個月,被荒野風沙摧殘的粗糙皮膚都能變得細膩又光滑。

    查爾斯侯爵本人對這個溫泉極其喜愛,而且平時也會讓女僕們享用,當然,並不是出于什麼關愛下屬的好心,只是想讓這些“私人財產”更加賞心悅目而已。

    洛憂和阿諾此時被請到了一個單獨隔離出來的浴室,浴室由極品紫檀木圍成,富含礦物質的泉水中融入了紫木的芬芳,在騰騰的熱氣中散發出了繚繞的雲霧,如同美人的輕紗,迷蒙若離。

    不得不說,在激情過後又能入溫泉沐浴,讓疲勞的身軀得到放松,這享受真的可以堪稱賽過活神仙,在檀木香氣和朦朧水霧的籠罩下,再緊張的神經都不自覺地松懈了下來,全身心地沉醉其中。

    洛憂此時正半閉著眼泡在溫泉中,比寶石還要璀璨的瑰紅雙眸似朦朧又似清明,原本略顯冷峻的臉龐似乎因為朦朧的霧氣而柔和了不少,他隨手撥了一下烏黑的碎發,水珠落在了細長濃密的睫毛上,猶如滾動的珍珠般順著眼瞼落下,劃過了牛奶般細膩白皙的皮膚,最終從誘人的唇角鑽入,消失不見。

    這一場景真的可以稱作“溫泉水滑洗凝脂”,洛憂此時透露出的別樣柔美差點讓一旁的阿諾都不敢直視他。

    阿諾偷偷瞄了一眼洛憂,看著那弧度誘人的鎖骨,不禁咽了咽喉嚨,心想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男孩子。

    “查爾斯侯爵的招攬之意很明顯。”洛憂突然發話了,他閉上了眼楮,平靜地問道,“你意下如何?”

    “啊?問我嗎?”阿諾顯然沒有想到洛憂會在這種關系大局的問題上問他的意見。

    “你是隊長,當然問你。”洛憂短促地笑了一聲。

    阿諾這個性子直爽的漢子跟洛憂待久以後也學壞了,踢皮球的本領已經爐火純青︰“這種問題當然要征求其它隊員的意見,你覺得呢?”

    洛憂沒好氣地一笑,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抿著嘴沉思了一會,低沉地說︰“說實話,這里很不錯,跟了侯爵以後錢權是少不了的,女人也多的是,荒野流浪的經驗告訴我這種時候絕不能猶豫,因為這種機會一輩子可能就只有一次,錯過以後恐怕會後悔終身。”

    阿諾沉默著,沒有說話,因為他能听出洛憂還有話沒說完,果不其然,洛憂那雙瑰紅的眼眸突然睜開,讓阿諾驚愕的是,這雙美麗的眼眸中燃燒著從未有過的洶涌烈火,在朦朧的水汽後閃耀著恐怖的凶光︰“但是...稍微有點不爽,我承認這是個最糟糕的時代,人性和尊嚴一文不值,但是看到聯邦狗在我們的土地上耀武揚威,自詡高人一等,把民眾當成畜口,再看到那些民眾低眉順眼,一副跪久了站不起來的奴才樣,我心里就非常不爽。”

    看著那雙燃燒著恐怖烈焰的瑰紅眼眸,阿諾感到了從未有過的驚駭,哪怕現在泡在溫暖的泉水里,他還是感覺無邊的冷意從四面八方涌來,從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鑽入,侵入了每一個細胞,讓他止不住地打戰。

    自從阿諾認識洛憂以來,印象中洛憂對不關自己利益的事都是置身事外的態度,平時講話也冷冰冰的,從他口中說出最多的字眼就是“恩”,“哦”這一類,不管是幸存者基地被滅也好,目睹了城內生活的腐朽也好,被蟲群圍困也好,戰友犧牲也好,洛憂幾乎從來沒有出現過什麼情緒波動,有時候阿諾都懷疑這家伙是不是一個有著人類外表的機器。

    可是此時,當听到洛憂說出如此情緒化的語言,阿諾莫名地感覺到了一種難言的恐懼,俗話說得好,瘋子在發瘋前都是很安靜的。野獸也一樣,在露出獠牙前,你根本不知道這頭野獸有怎樣的凶性。

    現在,阿諾莫名有了一種錯覺,他感覺自己仿佛和一頭狂怒的凶獸被關在了一起,這頭凶獸的怒火猶如噴涌的岩漿一般灼熱,透露著令人窒息的血雨腥風,那雙瑰紅的眼眸猶如滴血十字般邪惡猙獰,在爆燃中化作了足以吞噬一些的恐怖深淵,難言的暴戾氣息仿佛風暴般席卷,耳邊甚至響起了怨靈的哀嚎,仿佛從血池中爬出的惡鬼在咆哮。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1 12:30
第八十七章 異邦賓客

    那股洶涌到沸騰的殺意已經讓阿諾渾身打戰,他大致已經看出了洛憂的一些瘋狂念頭,急切地說︰“洛憂,你...”

    阿諾話剛說到一半,浴室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了,鬼手走了進來,隨手撥了一下眼前繚繞的水霧,不耐煩地說︰“洗完沒有?趕緊滾出來,別像個娘們一樣泡這麼久。”

    洛憂側眼瞥了一下阿諾,短促地冷哼了一聲,身上那股暴沸的殺意也悄然褪去,仿佛從未出現過,又變回了那個沉默寡言的少年,他緩緩地從溫泉池中站了起來,拿浴巾擦干了身子,纏上繃帶,換上衣服,披上斗篷,離開了。

    不久後,阿諾也離開了溫泉池,但整個人有種劫後余生的心驚肉跳感,這一刻,他發現自己之前有點被洛憂的外表迷惑了,這個少年看上去非常柔和,人畜無害,但現在他才回想起來,洛憂可是在荒野上獨行了七年的孤狼,手中捏著成百上千條人命,惹惱這種人可是要付出代價的,而且是很沉重的代價。

    此時,阿諾能做的也只有祈求,希望洛憂不會在做出什麼極端的舉動,不然這家伙瘋起來十個他都攔不住。

    一番折騰後,時間也逼近落日西沉的傍晚時分,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城郊重工廠的廢氣在排除管道後升上了天空,和天穹的陰霾交融混雜在一起,看上去就像一團團放大的病毒,此時正值雷雨,時不時響起的雷電轟鳴就像一個暴君肺結核晚期的咳喘,夾雜著工業灰燼的酸雨凌空灑下,落在人皮膚上都有一種隱隱的刺痛感,今天又不知會有多少金屬建築慘遭腐蝕。

    不過,侯爵府似乎並沒有被糟糕的天氣破壞氣氛,華麗的晚宴照常舉行著,這一次舉辦晚宴的地方不再是之前那個會見拂曉隊的私人餐廳,而是在最為尊貴的主宴會廳,這里是會見重要賓客的地方。

    此時的宴會廳大門敞開,身材高挑的侍者穿著優雅的禮服,整齊一致地列在天鵝絨地毯兩旁,彬彬有禮地將前來的賓客迎入廳內,專業素養一覽無余。

    洛憂和阿諾走入了宴會廳,跳入眼簾的極其奢華的廣闊大廳,絢麗燈光帶來霞瑞萬道,璀璨的寶石瓖嵌在牆上流光溢彩,宴會廳的角落擺放著價值難以估量的古董,牆上甚至還掛著舊時代文藝復興時期名畫家的真跡,一切的一切都與末日和廢土這兩個詞格格不入。

    宴會的侍者與女僕正在忙碌地穿梭著,昂貴的銀制餐具被整齊地擺放到了餐桌上,隱隱還能嗅到美酒與食物的芬芳,演奏台上,專業訓練的音樂家正忘情地演奏著,悠揚的樂曲與歌聲猶如身披流光的精靈,在人來人往中穿梭,浸透每個人的心靈。

    身為女僕,紫甦自然也在現場,不過她似乎並沒有被賦予布置現場的工作,此時正安靜地站在一個空著的座位旁,她身穿一件精致的公主禮服,披著雪白的外套,貂裘的絨毛映襯著冬雪般美麗的肌膚,偶而帶起幾縷漂亮的栗色長卷發,本就好似水晶般的紅唇略施唇彩,猶如玫瑰花瓣般嬌艷欲滴,令人驚嘆的修長大腿穿著過膝的蕾絲襪,秀足上是一雙別致的黑色高跟小皮鞋,讓那原本就出眾的身材更加高挑。

    走入宴會廳後,洛憂注意到每個座位都標注有名字,應該是事先安排好的,不然到時候賓客亂坐一通會讓場面顯得非常混亂,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他的座位正是紫甦所侍著的空座位。

    洛憂不是那種青澀單純的小孩,不會因為上過一次床就對紫甦有什麼特殊感情,紫甦在他心中的定位也只是一個“上過床的路人”而已,他不想和這個無關緊要的女人有太多交集,所以他直接拿起了邊上寫著阿諾名字的牌子,將其丟給了阿諾,淡淡地說︰“換位置,我坐這里。”

    阿諾雖然沒有見過紫甦,但從眼前這情況大致也能猜出這個女人和洛憂發生過什麼,他沒好氣地一笑,走過去把兩人的名牌對調了一下,隨後對紫甦歉意地一笑,坐到了座位上。

    紫甦的神色變得有些幽怨,顯然沒想到洛憂會這麼做,雖然她確實是受了侯爵的吩咐在這里專門侍候洛憂,但洛憂此時的做法無疑傷害了她的自尊心,讓她非常泄氣。

    紫甦比洛憂大兩歲,心智也沒有成熟到飽經風霜的地步,一時間賭氣和洛憂杠上了,她和原本要侍候阿諾的女僕說了幾句悄悄話,兩人不動聲色地交換了崗位,盈盈挪步到了洛憂邊上。

    洛憂此時又站了起來,挪開了椅子,拿起桌上的名牌走到了阿諾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說︰“換位置。”

    紫甦的幽怨之色更加明顯,小性子一下就上來了,下定決心要和洛憂杠到底!在接下來的幾分鐘,洛憂換一次位置她也換一次位置,洛憂走到哪她就跟到哪,死死不放,就是要粘著洛憂,兩人就這麼來回穿行了三四次,換過來換過去,換過去換過來,到最後是阿諾忍不住了,他一把抓住洛憂,苦著臉說︰“求你了,別傲嬌了,就這麼坐著吧。”

    洛憂無奈,只能坐回了位置,而紫甦則是蹦蹦跳跳地站到了一旁,露出了一種勝利的笑容。

    洛憂等人是比較早來的,後面還有許多賓客開始陸續入場,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查爾斯侯爵隸屬聯邦編制,所以在治理城池的用人方面自然有明顯的傾向性,此時受邀前來的賓客無一例外都是金發碧眼的聯邦執政官,就算偶而有幾個共和子民,基本也都是這些執政官的奴隸或者僕從。

    穿行的賓客全都是異邦子民,如果是不知情的人,估計還以為這是在聯邦國土上的舉行的宴會,聯邦執政官帶著共和奴隸這種的場景也讓在場的某個人心理很不爽,至于是誰,自然不言而喻,阿諾已經擔憂得心肝發顫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1 12:31
第八十八章 人血饕餮

    沒過多久,鬼手和艾爾也到場了,鬼手依舊是那副充滿痞氣的模樣,只不過臉上的怪異笑容越來越濃,讓人覺得有一種難言的深意。

    艾爾則是坐在位置上閉著眼,雖然她很安靜,什麼都沒有說,但從那偶而微微一顫的嬌軀可以看出,她的內心有些焦慮,非常緊張。

    而且洛憂還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那就是艾爾的胸前掛了一個嶄新的十字架,她之前佩戴的十字架已經在蟲群的東部高地上永遠留給陸仁了,這個新的十字架應該是她剛從教會那里取來的,此時,她的小手正緊握著這個嶄新的十字架,似乎在尋找某種依托。

    雖然宴會很正常地進行著,但種種細節已經讓洛憂稍微有點不安了。

    最後一名受邀者終于抵達,他們安靜整齊地坐在位置上,查爾斯侯爵也在這時端著酒杯站了起來,高興地說︰“尊敬的賓客們,感謝你們的到來,在恩賜節的最後幾個小時,讓我們為拂曉隊的勇士敬上誠意滿滿的一杯酒,感謝他們為城池做出的貢獻!”

    在洋溢的贊美之詞下,赴宴的賓客都舉起了酒杯,沖拂曉隊這一桌表達了敬意,大部分人,包括鬼手在內都象征性地拿起酒杯還禮,唯有洛憂一人紋絲不動。

    這種無禮的表現讓不少人心生不滿,但也只是暗暗地藏在心中,畢竟這是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而且進化者的脾氣都比較古怪,他們也都習慣了。

    在致敬完拂曉隊後,查爾斯侯爵又開始了自己洋洋灑灑的演講,內容方面比較千篇一律,無非就是感謝這,感謝那,說著要一如既往守護子民,幫助這片廢土恢復建設雲雲的官話,而赴宴的賓客也都是滿臉微笑地听著,時不時為查爾斯侯爵的演講而鼓掌,但其中有多少真誠就已不得而知。

    在查爾斯侯爵演講的同時,侍者和女僕也交替穿梭著端上了菜品,能在侯爵府晚宴登場的菜品自然與眾不同,大多都是用珍貴食材制成的玉盤珍饈,在這個荒野流民啃食尸體,城內居民吞咽面包的時代,紅酒燴牛肉,山羊干酪,霜糖千層餅這類與時代格格不入的菜品被紛紛擺上了桌面,而且這還僅僅是開胃的小菜。

    在後面端上來的菜品中,有從歐陸地區十字教會那邊進口的肉質肥美的烤野兔,也有在北方山域中才能捕捉到的馴鹿炖肉,甚至有新鮮魚子這種令人難以想象的東西。

    要知道,在崩壞紀元,人類早已失去了對海洋的控制力,如果想要從海中撈取食材,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在最嚴寒的凜冬出動,這時候許多海中的變異生物都已經游向南方避寒了,這時候就可以派人到冰面上鑿窟窿,放下漁網踫運氣。

    但是由于地球臭氧層被破壞,控溫能力嚴重下降,凜冬時期的溫度往往會降到零下三四十度,正常人都會縮在家里,將壁爐燒得滾燙,整個月都不出門,在這種氣候下進行捕撈作業,其傷亡率可想而知,每年都有數千人因此凍傷凍殘。

    其它食材的運輸同樣存在傷亡率,北方山域叛軍橫行,歐亞之間的陸地走廊也遍布變異生物,想要運送這些新鮮食材都要付出血的代價,毫不夸張地說,現在這個華麗的晚宴上吃下的每一口東西都不是在吃菜品,而是在吃人命,喝人血,這些貴族也不再是文質彬彬的紳士,而是一頭頭談笑中飲人血食人肉的惡魔。

    在場的所有人中,只有洛憂和艾爾意識到了這樣的問題,其他人里鬼手就不用說了,正酣暢淋灕地大吃大喝,性直的埃里克和阿諾也沒有想太多,這種令人生津的美食擺在面前,要不是顧忌面子,他們恐怕都要拿手抓了,尤其是阿諾,他一介布衣出身,平時饅頭淡粥,何時見過這樣的菜品,已經開始狼吞虎咽。

    其實,照以往的經驗來看,洛憂應該是不介意在這里大吃一頓的,在他眼中,存活下去最重要,什麼人命道德根本不關他的事,有幾千人因為這些食材而死又怎樣,上面沾滿了人命和鮮血又怎樣?這些食物可以給他提供活下去的營養,這就夠了。

    可是,自從來到了拂曉城,自從目睹了城內的種種生態,洛憂的內心似乎發生了某種轉變,某種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微妙轉變,這種轉變讓他此時沒有任何食欲,連踫都不想踫一下這些食物。

    精致的美食仍在不停被端上來,這些貴族們此時都像饕餮一般在進食,吃得香油都從嘴角流了下來,查爾斯侯爵也在不停地往口中送著各式各樣的肉品,這似乎也能解釋他那肥胖到可以用臃腫來形容的身軀,更可笑的是,查爾斯侯爵還養了一條狗,這條狗此時都在吃著常人吃不到的鮮美肥肉。

    洛憂莫名想到了以前課堂上學到過的一首詩︰雖沾巾覆形,不及貴門犬。

    這樣的饕餮暴食不知持續了多久,直到每個人都心滿意足地拍著肚子,贊美食材的鮮美,用餐環節才算落下帷幕。

    “哈哈哈哈哈!”沒有任何征兆,鬼手突然開始低沉地大笑,之前眼中隱匿著的戲謔之色在這一刻濃郁得幾乎要爆開,“正戲終于要開始了。”

    在鬼手的笑聲中,宴會現場突然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不再說話,但是臉上卻多了一種心領神會的神秘笑意,在這一片詭異的寂靜中,宴會廳的大門打開了,兩列侍者魚貫而入,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個鍍金的面具,從其造型來看,應該是根據古希臘神話風格制作的。

    洛憂冷眼看了一眼自己分到的面具,很快就認了出來,阿瑞斯,古希臘戰爭之神,力量,血腥,嗜殺,災禍的化身,不是一個好的征兆。

    這時候,艾爾的臉色也已經蒼白到了極點,似乎已經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在查爾斯侯爵的拍手聲中,接下來的場景讓洛憂的瞳孔開始擴散,不禁屏住了呼吸。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1 12:33
第九十章 血氣狂怒

    眼前的荒糜之景被洛憂盡收眼底,目及所視之處,這些原本衣冠楚楚的貴族像畜口般進行著最原始的交配活動,不堪入目的場景,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肉體的踫撞,液體的飛濺,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洛憂血脈噴張。

    但是,洛憂此時的血脈噴張並非其心中的欲望被調動,而是一種狂怒,難以抑制的暴怒因子被細胞釋放到了血液中,隨著心髒的暴躁搏動涌向了渾身上下的每個角落。

    眼前這些肥肚油腸的貴族行政官,在洛憂眼中就像是一頭頭肉豬,更可笑的是,這群肉豬居然掌控著整個拂曉城的最高權力,他們有的來自民政,有的負責治安,也有的是別城駐扎此處的交流大使,他們本應各司其職,替這個城市分擔來自于荒野的壓力,可現在呢?

    他們吃著人民拿命換來的新鮮食材,壓著從民間搜集來的女人,並認為被自己上過是一種榮耀,把身下那些有血有肉,會哭會笑的女人當做發泄的工具,不顧她們的眼淚,不顧她們的痛苦,在她們身上肆意發泄!

    其實,這樣荒糜的場景在荒野上並不罕見,一些進化者的變態嗜好比這里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洛憂如此暴怒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這樣的場景發生在城市里!發生在共和之輝所統治的城市中!發生在城市的最高權力機構侯爵府內!

    拂曉城只是共和之輝統治下諸多城市中的一個,這里的荒糜絕對不是個例,洛憂本以為曾經那個偉大的國家崩塌後,繼承共和意志的子民應該會為復興九州而奮戰,就算暫時被異邦羞辱,心中應該仍存熱血,可是他今天卻是看到了血淋淋的現實。

    來自聯邦的貴族們肆無忌憚地發泄著欲望,在競技場上用人命和鮮血來滿足感官的刺激,在宴會廳中瘋狂蹂躪女人的肉體,徹徹底底把異國他鄉當作了自己的溫床,任由腐敗在共和之輝的土地上蔓延。

    洛憂還注意到,這一批女人中有一部分應該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甚至都還保留著自己的初夜,或為生活所迫,或受侯爵威脅,她們被這些聯邦貴族肆意蹂躪著,哪怕下身被弄得渾身是血也不敢吭聲,為了活著而忍氣吞聲,而這些女人,無一例外都是共和子民。

    外族之人高歌長笑,炎黃之子肝膽滴血,縱然城市富裕安全,國之尊嚴卻早已蕩然無存!

    這,就是共和之輝的統治“成果”!這,就是鴿派妥協獲得的“繁榮”!

    就在這時,一名醉醺醺的貴族走了過來,他偶然間瞥見了站在洛憂身旁的紫甦,古希臘神話面具後的眼楮放出了貪婪的光芒。

    根據侯爵的規定,只要進入了這個宴會廳,除開拂曉隊成員不可侵犯,其它人可自由交配,別說男男女女男女,只要你願意,你的交配對象都不一定要是人,就比如現在,一個帶著大力神面具的貴族身下正壓著一條慘叫的狗,反正大家臉上都帶著面具,誰都認不出誰,根本不會尷尬。

    而紫甦作為侯爵府的女僕,自然也隸屬于這一類,只要貴族盯上她,她是沒有任何拒絕余地的,唯有盡力迎合,否則一旦被侯爵發難,先不說她如何支付重病妹妹的醫療費用,如果侯爵判她一個不敬之罪,恐怕小命都難保,如果就自已一人,死了也就一了百了解脫,可妹妹該怎麼辦?留她在病床上腐爛嗎?

    紫甦已經發覺那個貴族盯上自己了,雖然她知道這是自己所必須背負的,但還是無助地祈禱著這個貴族能把視線移開,不過她的祈禱並沒有得到回復,只見那個貴族裸著身子走了過來,絲毫不避諱地在紫甦身上掃視著。

    很快,貴族露出了滿意的眼神,伸手就要去扯掉紫甦的衣服。

    在這個短暫又漫長的過程中,紫甦並沒有反抗,或者更直接地說,她不能反抗,然而也不知為何,紫甦不自覺地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洛憂,希望這個有過一面之緣的少年能對她伸出援手。

    不過很快,紫甦在心里開始自嘲,自己不過是個卑賤的女僕,憑什麼讓一個進化者以身試險來救自己?就憑上過一次床?不要搞笑了,感情和愛這種東西早已經成為了舊時代的殘骸。

    就在紫甦準備無助地接受現實,就在貴族的手即將踫到紫甦時,意外毫無征兆地發生了。

    一直坐在位置上沉默不語的洛憂突然伸出了手,他的手很縴細,很白,在繃帶的纏繞下顯露著極其優美的弧度,頗有一種十指青蔥之感,但是當其握住貴族的手腕時,卻是傳來了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骨骼破裂聲。

    只見那名貴族的手腕像豆腐一樣凹陷了下去,破碎的骨頭和扭曲的肌肉糾纏在一起成了血泥,一開始,突如其來的襲擊還沒有讓他意識到疼痛,當他呆呆地注視著扭曲的手腕,當潮水般的痛感一陣又一陣地沖擊神經時,他終于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突如其來的慘叫讓原本荒糜的宴會大廳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呆滯地注視著這邊的混亂,就這麼呆呆地看著。

    就在眾人愣神間,更加恐怖的事情降臨了,只見洛憂站起身,將在地上打滾慘叫的貴族提了起來,下一秒,怒濤般洶涌的內力在他體內的奇穴間沸騰,帶著排山倒海的力量于經脈中肆虐,最終匯聚在了右掌之上,以雷霆萬鈞之勢打向了貴族的心髒。

    這一擊是如此迅猛,無形的空氣直接被壓縮成了漣漪狀的震波,並在詭速的轟擊下散做了水霧狀,當附著洶涌內力的手掌接觸到貴族身體的一瞬間,貴族渾身上下都爆出了濃濃的血霧,身體以詭異的速度倒飛了出去。

    貴族的身軀先是倒飛進了人群,將徑道上來不及躲避的賓客撞得渾身骨折,猶如開足馬力的卡車般硬是在宴會廳中清出了一片空地,地上布滿了血肉摩擦時留下的痕跡。

    最終,貴族的身軀撞爛了宴會的實木長桌,轟然撞在了一根直徑兩米的柱子上,將這根堅硬的石柱徹底撞踏,不成人形地倒在了廢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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