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韓娛之影帝 作者:榴彈怕水(已完成)

 
Babcorn 2017-9-29 09:24:2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03 328300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12:59
第207章犧牲品?(3)

  KBS本部某個會議室裡,第二頻道組織的一場劇本研討會正在進行,說是劇本研討會,但是又有哪個演員會閒著蛋疼去真的討論劇本呢?這個會議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就是所謂的劇組內部見面會。大家坐在一起,相互認識一下相互聊一聊然後在排排輩分,這樣到時候再去拍戲或者對媒體開展宣傳的的時候見了面就不至於尷尬了。

  「大家好,我是金賢重,電視劇方面我是菜鳥,以後還請大家多多照顧。」此時正在開口做自我介紹的人明顯輕車熟路。

  「前輩好!」那邊話音剛落這邊立即站起來一堆人行禮,金賢重是DSP公司下屬的韓國老牌偶像組合SS501的隊長,雖然演員這方面資歷很低,但是人家在整個娛樂圈子裡真的是有數的,大部分演員也自然不會較真的按資排輩說他是演員方面的後輩。

  「大家好,我是李敏鎬,06年《秘密花園》出道,希望諸位前輩多多提點。」

  「大家好,我是金范.」

  介紹一個個的進行下去,終於,導演全基尚發現了少了一個人:「咱們的女一號具惠善呢?」

  「具惠善前輩剛才突然接到一個電話,然後一直沒回來。」李敏鎬趕緊說明了一下情況。

  「哦!」全基尚輕輕的點了下頭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示意繼續往下介紹。

  事實上,這事要是攤在別人身上的話,哪怕是金賢重和李敏鎬敢這樣****都會直接甩臉色。但是具惠善不同,具惠善今年剛剛自編自導了一部優秀的短片電影,並且成功入圍了釜山電影節的最佳短片,只是遇到了金鐘銘的《老男孩》才敗退了下來。所以,全基尚其實是把這個才女當做半個同行來看的。

  介紹會在按照角色的輕重繼續進行著,終於,在輪到一個身材高挑但體型卻很單薄的大眼睛年輕女人站起來準備自我介紹的時候,具惠善笑眯眯的從外面推門進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具惠善連連解釋道。「剛剛接了一個很長時間沒聯繫的朋友的電話,所以說的時間比較長了一點。」

  「沒關係,沒關係。」全基尚還沒開口,一個姓劉的副導演就很有眼色的招呼了起來。「具小姐趕緊坐下來休息一下吧。」

  具惠善趕緊笑了一下,然後又朝坐在另一邊的幾個老前輩鞠了一躬,這才坐回到了緊挨著導演的那個空位子上。

  「你繼續!」全基尚指著那個站起來剛要做介紹的配角演員說道。

  「是!」大眼睛的年輕女演員趕緊低頭應了一聲,然後就用一種小心翼翼的語調開始了自我介紹道。「我叫張紫妍,是個新人演員,在電視劇中扮演sunny這個角色,還請諸位多多.」

  「等一下!」全基尚不滿的止住了對方的話語。「你扮演的sunny是個惡女,是欺負人不是被人欺負的,你這種膽怯的氣質能演好這個角色嗎?」

  張紫妍不知所措,這是她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角色,是她花了極大的代價換取的東西,難道第一天就要被導演給攆出去嗎?

  「全導演!」就在這時那個姓劉的副導演似乎是得到了什麼訊息,竟然趕緊插話勸說了起來。「這個張紫妍之前進行過很多次MV的演出,惡女這個角色也不是很重要,所以。。」

  「別說了,行吧,就她了!但是拍戲的時候你的人你得看好。」已經五十多歲的全基尚不耐煩的揮了下手,他當然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這種不大不小的配角背後的交易是圈子裡最難堪的那種,要是換了五年前的他肯定直接拍桌子,可是如今他畢竟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了,更何況這個姓劉的畢竟是KBS派出來的副導演,自己沒必要因為一個小角色跟他鬧得難看。

  「聽到沒有?」劉副導演聽到這話後立即扭頭換成了一副嚴肅的面孔。「一定要感謝全導演給你的這個機會,拍戲的時候我會看緊你的。」

  張紫妍哆嗦了一下,低著頭沒敢說話。

  周圍的人也都低頭裝作看劇本,娛樂圈就是一個名利場,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是了。倒是剛剛成為主角的李敏鎬有些深受觸動,這個張紫妍和具惠善明明都是年紀差不多的年輕女孩,但是就因為一個是女一號而另一個只是個小配角,於是這個劉副導演幾分鐘內就展示了有著天壤之別的態度。看來自己還需要努力啊!

  「你就是張紫妍姐姐嗎?」具惠善的一聲親熱的問候讓整個會議室裡的人都目瞪口呆。

  「哎!」張紫妍這下子更加不知所措了。

  「我看過您在《Everyday》裡的表演。」具惠善笑著解釋道。「沒想到會有機會跟姐姐一起合作。」

  這尼瑪唱哪一出?滿屋子的演員都懵了,你具惠善去年就當上了正劇的女一號好不好?這個張紫妍又是誰?誰聽過?《Everyday》又是個什麼鬼?

  「要不,今天晚上咱們一起去吃頓飯吧?晚上我正好要去鐘銘家裡聚餐,德煥和根英他們也要去,正好替你介紹一下。」具惠善繼續微笑著提議道。

  「這個,我沒什麼準備。」張紫妍的第一反應的拒絕,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應激反應。

  很多人此時已經在心裡吶喊了,你沒什麼準備的話我有啊,我想去!但是人家具惠善沒邀請自己,所以這群人也就是在心裡喊喊而已。而現場反應最大的就是坐在張紫妍身後的那個經紀人了,他幾次想站起來說些什麼,但是理智卻告訴他這不是他能說話的場合,所以此刻這位經紀人很是坐立不安。

  「不要緊的,不需要做準備,一次普通的聚餐而已。」具惠善竟然繼續緊追不捨了。「我知道東湖大橋附近有家不錯的炸雞店,我們買點炸雞去他家就行了。」

  給金鐘銘帶炸雞?旁邊的金賢重和李敏鎬無語的對視了一眼,同時兩人差點沒一起喊出來,你確定要給金鐘銘帶炸雞?你具惠善不是跟人家金鐘銘在一個公司一起待過好幾年嗎?你難道不知道他不吃炸雞的嗎?

  「可是.」張紫妍依舊有些膽顫,她對晚上去一個單身男人的家裡有些本能的畏懼。

  「哦,姐姐要是忙就算了,咱們有機會再一起出去吃頓飯。」具惠善笑著說道,她知道的過猶不及的道理,這要是再邀請下去反而讓人生疑。「我只是覺得正好今天鐘銘他們要聚會,這個機會很難得而已。」

  「咱們繼續!」全基尚看到具惠善停止了客套後揮手繼續了這場『劇本討論會』。

  隨後,一個有一個的演員站起來自我介紹,但是有人已經心不在焉了。而會議剛一結束,張紫妍就被自己那個面色鐵青的經紀人給堵在了消防通道里。

  「你瘋了嗎?這麼好的機會你也要推掉?」這名經紀人面色猙獰。

  張紫妍低著頭一言不發。

  這個經紀人冷笑一聲,隨即一巴掌就抽了上去:「我這麼跟你說吧,今天晚上你要麼去跟具惠善找金鐘銘要麼就去找劉副導演!」

  挨打了之後沒什麼反應的張紫妍聽到這話後身體卻為之一顫。

  「聽懂了嗎?」這個經紀人嘲諷式的笑著把臉貼了過去。「你自己選一個,現在要麼去找劉副導演要麼去找具惠善小姐,不然咱們就回公司好好聊聊!」

  「我去找具惠善小姐。」張紫妍低頭答道。「行了吧?」

  「這不就對了嘛?去吧!」張紫妍的經紀人滿意的點點頭。「要是你真能跟人家金鐘銘、文根英這批人熟悉起來了話,那之後說不定還能趁機要個角色之類的呢,到時候你再跟公司說合約的事情不就簡單多了?」

  「合約的事情?」張紫妍欲言又止。

  「哪來這麼多廢話?」經紀人不耐的答道。「趕緊去!待會沒攔到人怎麼辦?」

  張紫妍趕緊往電梯那邊跑了過去,如果可能的話,她一分一秒都不想跟這個男人待在一起。

  「張紫妍姐姐。」兩分鐘後,當具惠善看到張紫妍往自己這邊跑來後竟然沒由來的把驚喜給寫在了臉上,這讓旁邊的幾個明星實在是心情鬱悶壞了。

  事實上,具惠善這個態度是有原因的。

  要知道,自打經柳德煥介紹後,她具惠善認識金鐘銘已經有三四年了,而且這期間還有兩年的時間是在一個公司裡呆著的。所以,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她是那個88/89俱樂部的編外人員,她是金鐘銘的好朋友。而且,她也確實是在什麼網站的介紹上堂而皇之的這麼寫著的,金鐘銘也從來沒有否認過。

  但實際上,兩人的朋友關係卻不是很公平,甚至可以說是具惠善單方面的接受金鐘銘的恩惠,而她卻從來沒有反過來做過什麼表示。

  當初,具惠善還沒有想過做導演的時候,金鐘銘竟然就早早的跟楊賢碩提過這事,所以她剛向楊菊花提出了請求對方就乾脆利索的直接答應了。而且具惠善作為一名演員,她第一次擔綱主角的那部電視劇《王與我》,也乾脆是金鐘銘通過編劇給她找來的路子。

  這種人情,放在一些心黑的人那裡甚至是要肉償的!

  所以,具惠善作為一個標準的文藝女青年,是一直想償還掉這些人情的。可是金鐘銘卻一直沒有給她機會,甚至她眼睜睜的就看著對方堂而皇之的當上了電影公司代表和導演,甚至是電影投資人。

  於是,當金鐘銘今天在電話中表示他看上了張紫妍這個演員,想趁著對方合約快到期給挖到手,所以想請求她幫忙把張紫妍給請到自己家裡的時候,具惠善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人情這東西,能還一點是一點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12:59
第208章犧牲品?(4)

  張紫妍來到金鐘銘家後的第一秒鐘就放心了,因為她發現開門的人是個拿著遊戲手柄的小女孩,而且就在客廳裡的個電視機前面還有另一個抱著手柄的小女孩,這個發現讓她充滿了安全感。

  隨後,當一個熟悉的壯漢從房內走到客廳裡的時候,張紫妍立即明白了所有的緣由,也立即徹底的放鬆了下來,因為她已經知道此行的目的了。

  「惠善姐。」金鐘銘也推門出來了,不過他的腳步僅限於客廳卻並沒有迎到玄關那裡。「辛苦你了。」

  具惠善何其聰明,她馬上明白了金鐘銘的意思,所以她只是略微的對張紫妍點了下頭,然後就乾脆利索的轉身離開了。

  「我們去陽台坐坐吧!」金鐘銘想了一下後選擇了可以看到客廳情形的陽台,這應該會讓對方產生相當的安全感。

  陽台雖然不小但也不是很大,只是擺了三把椅子一張小桌子而已。

  剛一坐下來,張紫妍就緊張的問了一個問題:「具惠善小姐知道我來這裡的緣故嗎?」

  「不知道!」金鐘銘搖了下頭。「我只是告訴她我想挖你到我的公司罷了。」

  張紫妍鬆了一口氣。

  「問個問題。」金鐘銘指著旁邊地金哲修說道。「扎西一個半月前就去找你了吧,現在你們之間談論到什麼地步了?」

  「他上週就開始勸我離開首爾了。」張紫妍侷促的抓著膝蓋上方的裙邊答道,這個短的讓她難堪的裙子是她的經紀人在她來之前塞給她的。「我當時沒敢答應,然後他告訴我他背後有個大人物,可以幫我,幫我把那群人渣給。。所以他建議我直接來找您尋求幫助。」

  金鐘銘平靜的看了一眼金哲修,自己可沒告訴他把張紫妍帶出首爾之類的,這傢伙其實是在嘗試著用自己的方法解決問題。不過,兩人只是合作關係,自己確實沒資格說什麼。

  「我前一個月什麼進展都沒有。」金哲修也接話了。「直到兩週前幫她解決了一個陪酒後的惡劣事端。」

  「那就是說我們可以開門見山了?」金鐘銘自然猜到了所謂的『酒後的惡劣事端』是個什麼意思。

  「可以這麼說。」金哲修點了下頭。

  雖說如此,但是接下去卻沒有一個人主動開口,這是因為初瓏不合時宜的端著三杯熱咖啡走了過來。三個人仔細的看著初瓏推開門放下托盤,然後取下咖啡杯子和糖罐,又收起托盤離開,全程無一人發聲無一人有動作。但這只是表面上的情況,實際上,金哲修在初瓏往這邊一來的時候就躲避式的看向了外面的黑夜,而金鐘銘則全程都在觀察著張紫妍,至於張紫妍,這個只有26歲的女人則一直用一種羨慕的目光在看著初瓏。

  初瓏面色古怪的轉身離開了,她不知道氣氛為什麼會這樣。

  「我的目的不單純,這一點我得事先說清楚。」初瓏離開之後,金鐘銘眼看著她回到Krystal身旁重新拿起遊戲手柄後才重新開了口。「我是有私人的目的摻雜在裡面的。」

  「總比現在這樣好吧?」張紫妍的聲音在打顫。「再這樣下去我遲早會學崔真實前輩那樣在浴室裡掛上一條皮帶的。」

  金鐘銘也好,金哲修也罷,兩個人都沒有正面回應這個問題。良久,還是金鐘銘硬下了心腸:「我想要詳實的地點、日期和名單,我要拿這個來進一步樹立委員會的威望。」

  張紫妍再次低下了頭,這個有著一雙大眼睛的年輕女人,哦,不對,是這個大眼睛的年輕女孩總喜歡安靜的低著頭。

  「我知道這樣對你很不公平。」金鐘銘咬著牙繼續勸說道。「但是請你放心,我可以給你一大筆錢,讓你一輩子花不完的錢,然後你可以隱姓埋名去釜山我的公司裡面工作,你可以安安穩穩的在那裡生活一輩子,這些東西以後不會對你產生影響的。」

  「金鐘銘先生。」張紫妍抬起頭看向了金鐘銘。「我不缺錢,事實上我父母留給我的遺產夠我生活一輩子的。」

  「那你為什麼還要出來當明星?」金鐘銘為之一愣。

  「為了身份的認同感,為了擺脫失去雙親的孤寂感。」金哲修掏出煙來不管不顧的點了一根。「鐘銘,有些東西的因果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你還是太膚淺了。」

  隨著談話的深入,金鐘銘這才對張紫妍的情況有了真正的理解。這個女孩其實真的不缺錢,事實上她的父親是某個大企業分公司的社長,家庭條件十分優渥,這一點從張紫妍的大學就能看的出來——她畢業於朝鮮大學,這是一個名門私立大學,沒錢沒地位的人根本上不了!家庭條件極好,再加上她是家中最受寵的小女兒,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很美滿。

  但是,正所謂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1999年的一場車禍把她的父母給一起送進了天堂。從那時開始她就只能和姐姐相依為命。這種情況下的張紫妍雖然因為父母的巨額遺產是的她不用擔憂經濟上的狀態,但是心理上的孤寂和那種被全社會給拋棄掉的不安感卻讓她如坐針氈。一開始是養小動物,然後是試著在學校裡交朋友,再就是尋求一個職場氣氛較好的工作,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失敗了。而就是在這個時候,她看到了她現在所屬的經紀公司的宣傳廣告。然後,這個沒有任何自我防護能力的女孩一頭栽進了狼窩裡。

  這家公司先只是看張紫妍出手闊綽又很無知,所以想用培訓和出道的名義騙些錢罷了。但是再往後,他們驚訝的發現這個無父無母又性格懦弱的女孩實在是太好欺負了,而且自己這群人無論怎麼欺辱她她都沒有反抗的能力!

  一開始只是在利益方面蹬鼻子上臉,比如讓她這個根本沒賺到什麼錢的小藝人承擔經紀人的全額工資。再然後是陪酒陪吃飯,當然是強迫性的陪酒,不去就打,而且負責打她的那個人恰好就是拿著張紫妍私人支付工資的那個經紀人。最後的事情似乎就順理成章了,終於有一次,其中一個色膽上頭的報社副社長把她給灌醉了,然後扶到了這家公司在自己公司三樓專門設立的VIP房間裡。

  而那件事情已經是07年初的時候的事了。

  「我聽說有些不聽話的人還會被強制性的要求吸大麻。。所以我不敢。。」

  「不用說了。」金鐘銘伸手制止了對方的敘述,他又不是變態也不是警察,沒必要剖析案情也沒必要仔細拿著《大韓民國刑法》仔細判斷那個叫金承勳的社長該判多少年,他只是需要確定了一些事情就足夠了。

  「金鐘銘先生,我當然可以給你把那些人的名單和具體的日期地點寫下來。」隨著敘述的繼續,張紫妍竟然自己哽嚥著提出了這個要求。「但是請你務必要把這些魔鬼得到報應,他們連我父母的忌日都要我去。,所以我可以接受名聲上的。。我會在你解決事情之後自己一個人搬到國外去住的。」

  金鐘銘求助式的的看向了金哲修,孰料對方也在以同樣的目光看著他。

  「你寫出來,然後我和哲修送你回去。」金鐘銘一咬牙站起來說道。「然後我會跟那個金承勳說我看上你了,想把你挖過來,這樣他就不會對你輕舉妄動了,到時候等我。。」

  「您放心吧!」張紫妍點頭答道。「今天我來到這裡看到金哲修先生後就有了心理準備。」

  金鐘銘逃跑式的站起來跑到了客廳裡,Krystal和初瓏茫然的看向了他,然後又看了一眼正在掉眼淚的張紫妍,兩人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時期。

  「二毛,去給那位姐姐拿些紙筆過去。」金鐘銘揮了揮手,示意Krystal去辦這件事情。

  Krystal是真的不知所措,但是她還是聽從了指揮去給那個在陽台上掉眼淚的姐姐送上了紙筆。然後張紫妍開始按照金鐘銘的要求一筆一劃的寫下了那些東西,寫完之後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五十分了。

  「我送你回去。」金鐘銘沒敢直接去看那張紙,而是直接塞進了西服內兜裡。

  晚上九點半,金鐘銘和金哲修驅車帶著張紫妍來到了江南區的一棟五層小樓下。而這個時候,面對著這家名為TheContents的公司金鐘銘卻有了一絲恍然的意思,此刻的他突然想了起來,這家公司竟然就是07年初自殺的年輕演員鄭多彬的公司!上輩子對張紫妍的一些認知和這輩子的一些聽聞赫然在此刻重合在了一起。

  金鐘銘已經明白過來了,這TM絕對不是巧合!而如果是那樣的話,韓國娛樂圈最骯髒的一面此刻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呆立了半響,金鐘銘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張紫妍,這才往這家公司的大門那邊走了過去。

  聞訊趕來的不是金鐘銘期待已久的金承勳,而是一個不知名的室長,這讓他失望之餘又有了一些慶幸,因為真要是那個金承勳來了的話那自己恐怕很難控制住情緒。

  「我這人直來直往。」金鐘銘揮手制止了對方的客套。「請替我轉告一下金承勳社長,我看上了張紫妍小姐的演藝前途,而且我也知道她的合約很快就要到期了,所以請讓他到時候不要再尋求續約了。不過,對應的,我會在近期推薦他成為韓國藝人權利互助委員會的執行委員。都記住了吧?」

  「哎!」這名室長茫然的看了張紫妍一眼,只能點了點頭,說實在的他實在是無法理解對方是怎麼看上這個『廢物』的。

  「那就好。」金鐘銘也點了點頭。「我走了,她是我的人了,請務必幫我照看好。」

  說完這話金鐘銘扭頭就走,而走出這家公司的大門並轉到一個看不到這家公司招牌的地方後他立即就長出了一口氣,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總覺的那家公司門口的空氣有些骯髒,但實際上,此刻擺在他面前的卻恰恰是一個臭哄哄的垃圾桶。

  在垃圾桶前喘了幾口氣後,金鐘銘藉著頭頂專門為了倒垃圾設置的路燈的燈光掏出了懷裡的那張紙,然後仔細的看了幾眼。

  「你這樣做不對!」金哲修的聲音在身後突兀的響起。

  「我知道。」金鐘銘正仔細的看著張紫妍寫下的這些東西,所以連頭都沒回。

  「你知道什麼?!」金哲修憤怒不已。「我知道你的計畫,你想借這件事情再次增加那個委員會的威望從而去做一些大事,但是你想過沒有?想要增加威望或者聲望的話勢必需要媒體的鼓吹和民意的支持。但是她到時候怎麼辦?到時候全韓國都會知道她是個跟很多男人上過床的賤女人!然後她就會在外界那些鋪天蓋地的報導下學著崔真實拿條皮帶往浴室花灑上這麼一搭的。到了那個時候,她沒被那個金承勳逼死也會被你害死的!」

  「我說了,我知道!」金鐘銘迅速的看完了這張紙上的核心內容,然後扭頭對上了金哲修的目光。

  「然後呢?」金哲修不解其意。「你知道了,然後呢?」

  「有煙嗎?」金鐘銘答非所問。

  金哲修無奈的從懷裡掏出了煙盒遞給了金鐘銘。

  而金鐘銘也很熟練的掏出了一根拿在手裡:「火!」

  金哲修再次無奈的掏出了打火機,然後讓他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金鐘銘竟然在點著煙之後順勢把那張紙也點著了,火焰隨著紙張掉落在垃圾桶上,不一會就把那張紙燒的乾乾淨淨。

  「你什麼意思?」金哲修愣了好半響才蹦出了這麼幾個字。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金鐘銘吐了一個煙圈後答道。「從感情因素來說你說的很有道理,而我又知道了這一點,那我當然不能那麼做了。」

  「可是。」金哲修欲言又止。

  「一切看我!」金鐘銘把煙掐滅後扔在了垃圾桶上,然後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直接走開了,而金哲修愣了一下後也轉身跟了出去。

  事實上,金鐘銘此刻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他不知道的那些陰暗的東西倒也罷了,但是既然知道了那就必須負起責任!那他知道的又是什麼呢?重生過來的金鐘銘知道的無外乎就是崔真實和張紫妍。之前崔真實的事情已經讓他萬分自責了,那這個女人的事情他一定要管,而且要把事情做的漂漂亮亮的!他要讓這個受到過傷害的人不再受一丁點傷害,讓那些垃圾乾脆利索的被焚化,這就是他的責任!既然如此,什麼委員會的威望什麼民意的利用統統可以扔掉了!他要利用自己的大腦和能力幹淨強力而又迅速果決的把這件事情給解決掉。

  至於那張紙上的內容,說真的,事情的真相其實也沒有那個妄想症的犯人描述的那樣聳人聽聞,但是那又如何呢?就憑這些垃圾所犯下的罪惡,五六次和三十一次又有什麼區別呢?所以,金鐘銘在看清楚上面的幾個名字和其他幾個重要的信息後就乾脆的給扔了。

  晚上九點四十五分,首爾最繁華的不夜城區江南區某地,金鐘銘整了整腰上的牛皮皮帶,準備把一些人渣給勒死。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13:00
第209章先團結群眾(1)

  下定決心後的金鐘銘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稍微開車走了幾分鐘來到了清潭洞的一個高檔大廈外,然後他就對著帶可視功能的電子門鈴按了下房間號。不過,很明顯就能看出來金鐘銘要找的這個人很不待見他,因為足足四五分鐘電子門都沒被盡職的保安給打開。

  但是,金鐘銘這時候充分發揮了不要臉的潛質,他竟然乾脆的賴在門口了。

  「我們這是要找誰?」金哲修有些不解的問道。

  「一個大明星。」金鐘銘坦誠的解釋道。「韓國數一數二的電影男演員,我們委員會裡的執行委員,同時也是一個平時有事沒事就喜歡反對我老師的王八蛋。」說到這裡他還補充了一句。「反正我挺討厭他的,他也挺討厭我。」

  「那我們找他幹嗎?」金哲修還是沒聽懂。

  「很簡單。」金鐘銘輕笑道。「根據我的邏輯推斷,這個平時老是跟我們作對的人這次一定會無條件的站在我們這邊。或者說,現在他是一個很有價值的可團結對象。」

  金哲修不說話了,兩人就這麼在門口乾站著。又等了一陣子,在這個繁華的地段來來往往的路人們注意到了金鐘銘,然後開始了圍觀。這下子高檔大廈的裡的那個人終於撐不住勁了,在他的聯絡下保安終於打開門讓金鐘銘兩人走了進去。

  兩分鐘後,金哲修終於知道金鐘銘來找誰了,事實上哪怕是他這個回國定居時間的不長的人也是認識張東健那張幾乎被削平了的臉的。

  「你找我幹嗎?」張東健家裡只有他自己和一個助理,所以根本就沒跟金鐘銘這個和自己打過架的小輩裝客套。

  「我想請前輩站出來主持公道。」嘴上這麼說,但金鐘銘一點都沒有做客或者求別人幫忙的覺悟,他未經別人同意就很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了下來,還極為惡劣的翹起了腿。

  「你還需要我來幫你主持公道?」張東健和李秀滿一樣一見面就被金鐘銘這廝給氣笑了。「不要說你的那個老師,就說你自己難道這圈子裡還有人敢欺負你不成?」

  「是給別人主持公道。」金鐘銘斯條慢理的答道。「一個自幼父母雙亡,然後又遭遇到了那種性質極為惡劣的經濟公司的新人女演員,她找到我希望我們委員會能給她做主。」

  張東健面色緩和了一些:「這樣的話當然沒問題,委員會上我自然會盡一個前輩藝人的本分的。但是這種事情你直接通過委員會給我打個電話不就行了嗎?」

  「是這樣的。」金鐘銘看了一眼站在張東健身邊的那個助理。「這件事情性質特別惡劣,所以我希望能夠在不經過媒體和法律層面就解決這件事情。」

  張東健愣了一下,隨即就讓旁邊的助理出去了,而金哲修也在金鐘銘的示意下到跟著對方坐到了這個豪宅的某個角落裡去了。

  「性質有多惡劣?」那邊人一走張東健就皺起眉頭為難的問道。

  「最惡劣的那種。」金鐘銘毫不隱瞞的答道。「你應該懂。」

  「那你有證據嗎?」

  「名單而已。」

  「你又想怎麼辦呢?」

  「第一,把這幾個人渣都從這個圈子裡攆出去。」

  「這點沒有任何問題。」張東健點了下頭。「題中應有之意而已,也是委員會的基本職責,我同意。」

  「而且,那幾個......嫖客,我也想讓他們付出代價。」金鐘銘繼續說道。

  「這點就很困難了。」張東健嘲諷式的笑了一下。「咱們一群演員拿什麼對付那些老闆?而且根本不用猜,這些老闆還都是什麼報社社長什麼導演製片人之類的人,是跟我們這一行息息相關的......」

  「是我去對付,不是前輩你去,我只是需要您全程站在我這邊而已。」金鐘銘很不客氣的打斷了對方的話。

  沉默了一下,張東健還是點了下頭:「如果只是讓我站在公義的立場上在一些場合聲援的話,我還是可以接受的。」

  「最後一點。」金鐘銘繼續說道。「雖然因為要顧慮受害者的名聲而不採用公開的方式處理,但是我覺得仍然要給那個經紀公司社長一個狠狠的教訓。」

  「你什麼意思?」張東健聽出了一點味道。「私設公堂?還是要...?」

  金鐘銘沉默以對。

  「我不干!」張東健乾脆利索的拒絕了。「我不能惹事上身,能辦起一個娛樂公司然後這麼做的人,背後肯定有不大不小的財閥在後面支持,而且肯定有黑社會的關係.....,我是個本本分分的藝人,不是什麼超級英雄。」

  「這些東西交給我,我只需要前輩你......」

  「我信不過你。」張東健打斷了金鐘銘的勸說。「出去!現在就離開我的房子!」

  金鐘銘當然沒走,非但沒走而且嘴角微微翹起,嘲諷的意味顯露無疑。

  張東健被對方的表情給氣得夠嗆。「金鐘銘,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只是看在你年輕有闖勁而且你的老師也正在勢頭上才不跟你計較的,這裡是我家,你以為是在夜總會呢?你再不走我就叫保安。」

  「敬酒不吃吃罰酒!」金鐘銘勃然作色,直接上演了一出川劇變臉。「張東健?你以為我是在跟你商量呢?」

  張東健被整蒙了,他實在是不理解金鐘銘哪來的底氣,不過,對方的下一句話讓他馬上就像是坐到了刺蝟身上一樣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高小英。」金鐘銘冷笑著用一股子嘲諷意味極其濃烈的語調說道。「我說的這家公司叫TheContents,之前有過一個很出名的藝人叫做高小英,前輩你認識嗎?」

  半個小時後,前往棉木洞的路上,金哲修正饒有興趣的跟金鐘銘討論著這件事情。

  「你覺得張東健到底是出於遮掩的目的,還是出於憤怒的情緒才願意幫忙的?」

  「不知道。」金鐘銘興致乏乏的答道。「但是不管怎麼樣他都不能坐視這件事情離開自己的視線。」

  「是啊。」金哲修很贊同這個說法。「自己交往了一年多的女朋友竟然在這種公司裡幹了這麼多年,不管這個高小英水準如何,但真要是傳出去他張東健還要不要臉了?所以這種時候不管他是怎麼想的,也只能低著頭跟著你這個掌控了一切情報的人走,不然你分分鐘就能教他做人。」

  「好了,趕緊開車吧!」金鐘銘閉著眼睛說道。「今天再去見一見林權澤導演,然後就得回去休息,明天還有另一個大人物要去對付呢。」

  金哲修不再說話,而是更加專心的開車。

  林權澤導演的說服工作跟金鐘銘想像一模一樣,都是異常的順利。

  事實上,這位七十多歲的韓國電影教父到了這把年紀卻依舊性烈如火,而且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種氣質依然還在。對於這一點,可以從很多他的事蹟裡看的出來。你比如他到這個年紀還不願意退休,你再比如當初剃光頭的時候這位可是第一個剃下去的,這些舉動都能看的出這位的性格。更重要的是,無論是圈內人還是懂電影的人都知道,林權澤這個人非常注重『教化』這兩個字!在他看來,面對著韓國的黑色一面必須要坦然的面對,然後把髒的東西抹去。而且你這攤爛泥要是敢黏在韓國身上那就一定要拿刀子刮!這一點在他的電影中體現的淋漓盡致。事實上他就是因為這個才跟威尼斯金獅獎失之交臂的,想當初他的《下流人生》就是不願意放棄那種明顯的是非觀,於是在威尼斯被邁克李的《維拉.德雷克》的那種清醒感給一擊致命。

  所以,當已經睡下了又重新披起衣服的林權澤導演在聽了完金鐘銘的講述後,他很乾脆的就同意了對方的意見,甚至態度還要更加強硬。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這裡面要是有導演的話根本不用你來管,因為一想到跟這種人渣一起被稱為韓國的導演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到時候你看著就行,我來讓他滾回去回爐重造!」

  金鐘銘對此深以為然。就這樣,跟林權澤又聊了幾句,等他被金哲修送到自己家所在大廈外面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明天早上八點來接我。」金鐘銘這麼吩咐了一句後就準備回去休息了。

  但是,他沒能直接就去休息,因為有人在等他。

  「伍德,你去幹嗎了?」Krystal竟然還在客廳裡等著,初瓏也在旁邊坐著呢。

  「你們打了一晚上的遊戲?」金鐘銘不可思議的問道,他知道其實無論是Krystal還是初瓏對遊戲都稱不上是痴迷的程度。

  「只是為了等oppa回來罷了。」初瓏輕聲解釋道。

  「你們是想問下之前的那位姐姐的事情?」金鐘銘腦袋一轉就大概明白了過來,張紫妍在陽台上哭哭啼啼了這麼長時間,還給他含淚寫了滿滿一張紙的東西,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什麼常規的交流。

  「伍德,她怎麼了?」Krystal略顯不安的抓著金鐘銘的手問道。

  「她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金鐘銘想了很久才選擇以實相告。「所以想請我幫忙懲治一下一些垃圾。」

  Krystal和初瓏都不再說話了,以她們的智商和情商這個答案早在預料之中,但是真的驗證了之後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回去休息吧!」金鐘銘揮了下手。「你們倆今天難得請了假就不要為了這種事情而影響心情了。」

  兩個人都沒有動身。

  「明天還得去公司上舞蹈課、禮儀課、聲樂課是不是?」金鐘銘繼續催促了一下。「趕緊休息。」

  「伍德!」Krystal欲言又止,初瓏似乎也想說些什麼。

  「事情會圓滿解決的。」金鐘銘輕聲回答了她們沒問出來的問題。「垃圾們也會被扔進焚化爐的。現在,都回去睡覺!」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13:00
第210章先團結群眾(2)

  當天晚上,金鐘銘睡的很不好,甚至夜間還幾次起身靠在床頭去思考和分析這件事情。但是第二天上午,當他來到KBS電視台的時候卻是精神抖擻,絲毫沒有一點疲憊的跡象。

  「你守在這兒。」金鐘銘跟金哲修交代了一句,然後直接敲響了面前的辦公室大門。

  「進來!」一聲很有氣勢的聲音從辦公室裡傳了出來。

  「李台長。」金鐘銘推門進來後親熱的招呼道。

  「不要叫台長了,現在我們電視台企業化,你叫我李社長好了。」李炳淳看來心情很好,竟然還有心思說句冷笑話。

  「看來李台長最近春風得意啊,我可是聽說您最近要大發啊。」金鐘銘也不大不小的拍了個馬屁。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李炳淳一下子就在心裡警惕了起來,根據他以往跟這個年輕人打交道的經驗來看,對方絕不是那種輕易假以辭色的人,這是要干嗎?

  與此同時,金鐘銘也笑眯眯的坐在了李炳淳對方,同時心裡也是小心到了極點,這是因為面前的這個人是他必須要抓在手裡的,畢竟對付一個經濟公司老闆和那幾個道貌岸然的傢伙和對付之前高英旭那樣的小藝人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事情,只有面前的這人願意下場自己才能有底氣去對付那些人渣。至於原因嘛,很簡單,那就是面前的這位KBS電視台台長此刻的地位和處境已經跟數月前的那種狼狽不堪截然不同了,對方的作用如今實在是無可替代!

  事情是這樣的。

  一切的緣由在於我們的李明博李大總統,這位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大總統先生抱著崇高的政治理想和滿腹的施政方略於08年初上台『登基』。然後剩下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上台一百天的他就被韓國牛肉和美國牛肉加一塊給熏了個半死,好不容易被掐著人中醒了過來,然後金融危機直接又把他砸暈過去了。呃,韓國人不是傻子,所有人都知道如今韓國經濟落在這份上有很大原因是李明博這條美國人的忠犬堅持要把兩國經濟的聯繫緊密、緊密再緊密,這種極端依賴美國的經濟策略引起的惡劣後果自然要是算到他頭上的。但是,由於所有人都在為了工資和工作而努力,反倒是沒幾個人樂意去上街圍攻總統府了。

  呃,於是就是這種詭異的狀態下,我們這位靠著躺屍爬起來的李大總統終於破罐子破摔了!不是說我總是用天主教友、大學同學、嶺南老鄉這三種人嗎?我還就用了,我還就是任人唯親了!不是老指責我把哥哥當成太上皇嗎?我還就供著他了,我還就搞裙帶政治了!不是老說我是財閥打工仔出身嗎?我還就......呃,反正韓國前三的財閥都被我抓進去了,那就接著關著吧!

  總之,李明博是覺得下一任總統還是自己黨內的,自己應該不會一下台就被抓進去,所以他徹底的墮落了。

  讓我們回到李炳淳台長身上,這位當初在牛肉風波中為自家老大立下汗馬功勞的KBS電視台台長先生,由於他同時符合了『嶺南老鄉』、『高麗大學同學』這兩條鐵規則,所以這些天真的是春風得意。首先,他提議的電視台企業化的方案受到批准,這為他以後的政治道路掃清了一個制度上的障礙,因為這樣的話在李明博下台後他就不會被侷限在KBS電視台裡了;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條,他成功的進入了了大國家黨內部最高決策機構,也就是那個名字怪異的非常對策委員會(韓國人真TM喜歡委員會),成為了大國家黨的高層和李明博的親信。

  換句話說,咱們的這位台長已經可以稱之為韓國藝人權利互助委員會裡的白道第一人了。說服了他,他自然就可以去說服那幾位經常來委員會裡刷連卡的國會議員了,也自然會把明面上的事情打理的乾乾淨淨。

  「鐘銘啊,怎麼有心思來我這裡啊?」李炳淳笑眯眯的率先發問,他還很親熱的給金鐘銘和自己各自倒上了一杯水。

  「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來確實有件事情想要跟您商量一下。」金鐘銘微微一笑,然後直接進入了正題,事情倉促,他昨天就下定決心要試著採用一種簡單而又無害的手段。

  「請講。」李炳淳乾脆利索的坐了回去。

  「有些不好講啊!」金鐘銘摸著水杯略顯無奈的答道。「說出來恐怕有些尷尬,恐怕會讓人以為我這個人總是喜歡找KBS的麻煩似的。」

  李炳淳右眼一跳,不由得暗叫一聲晦氣,不過他掩飾的很好,臉上依舊是笑眯眯的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情緒。

  「是這樣的。」嘴上說著不好講,但是金鐘銘還是捧著水杯大概的講述了一下張紫妍求助的事情,不過,他並沒有提名單和自己的真實意圖,只是單純的描述了有這麼一回事而已。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KBS電視台有人摻和進去了?」李炳淳聽到對方的敘述後面色立即嚴肅了起來,他現在正在上升的勢頭上,真要是鬧出了之前崔真實那樣級別的事情他的政治前途可就要崩了。

  「9月23日晚上。」金鐘銘一邊回憶著一邊說出了一句讓李炳淳差點崩潰的話來。「TheContents公司的三樓VIP房間裡,KBS電視台電視劇部門簽約導演劉光植強暴了那個女藝人。」

  「有些詞不能亂用!」李炳淳立即坐不住了。「鐘銘,我們都是在這個圈子裡生存的,那些事情你還能不知道?潛規則嘛,哪個劇組沒有?你怎麼知道那個小明星不是自願的?你怎麼知道她不是為了換角色?再說了.....」

  「李台長。」金鐘銘冷冷的打斷了對方的話語。「你怎麼知道那不是強暴?大韓民國刑法上寫的清清楚楚,違背她人意願與之強行發生性關係就叫強暴。」

  「可是......」李炳淳還想說些什麼。

  「而且!」金鐘銘再次面無表情的打斷了對方的話。「那家公司去年就已經自殺過一個年輕女藝人了,真要是再把人逼到自殺的份上,那你們KBS的這個導演不是強暴那也是強暴了。」

  李炳淳從兜裡掏出了煙,一口煙吸進去後他的那個被刺激到了的大腦總算是冷靜了下來,他當然不在乎什麼強暴啊潛規則之類的東西,他在乎的是這些東西被公佈出來後對他李炳淳政治前途的影響。換句話說,自己想要的是在短時間內在一個儘量小的範圍內解決掉這個事情,只要那個導演分分鐘被他給攆出去KBS,他才不會管後來誰又跳樓誰又上吊了呢。

  「你想怎麼辦?」想通了之後李炳淳自然是覺得金鐘銘要跟他交換什麼,搞政治的嘛,自然會以政客的想法來看問題,而政客之間最喜歡干的就是談條件搞交換。

  「我想讓那家公司玩完、封掉,我想讓那家公司的老闆知道自己已經不容於這個社會的正經層面了。」金鐘銘的回答也很直接。

  「這個太難了點吧?」李炳淳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感情金鐘銘竟然是正義感爆棚,這廝不僅是要對付那個導演還要對付那家公司。不過,他馬上也感覺到對方這個要求對自己而言有些太過於高昂了,以他的水準讓那家公司和那個老闆離開這個圈子甚至讓他的公司玩玩都很容易,但是代價卻也是不菲的。更何況,對付一個經濟公司的老闆跟對付一個自家手下的簽約導演更不是一回事,這件事情裡面他只需要對付掉那個姓劉的王八蛋就行了,多了不是他的責任。

  「以李台長的能力這不是小菜一碟嗎?更何況,對付這種人渣難道不是像李台長你這樣人物的義務所在嗎?您可是我們藝人權利互助委員會的執行委員啊。」金鐘銘的回答冠冕堂皇。

  「鐘銘啊,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李炳淳被氣笑了。「我的手下出了這樣的事情,我是希望它能在一定的範圍內解決的,這要是拿到委員會去解決那我還跟你在這裡扯什麼?」

  「那您的意思是?」金鐘銘把問題拋了回來。

  「我的意思很簡單,那個姓劉的副導演我有印象,不就是我們電視台新上馬的電視劇《花樣男子》的副導演嗎?我現在就去把他開了,然後我再去打招呼,在業內封掉他,不許任何人讓他拍戲,也不許任何人招聘他。這種經濟狀態下他沒了工作和收入來源的話不去自殺也差不離了。至於那家什麼公司的事情,我可以幫你斷了這家公司在三大電視台的戲路。不過,對方這家公司的老闆再去想轍或者人家找了其他的人,又或者說人家轉而專心致志的跟有線電視台合作的話,那我就實在是.....,你看怎麼樣?」

  「李台長是不是誤會什麼了?」金鐘銘略顯奇怪的問道。

  「誤會什麼?」李炳淳略顯茫然的問道。「這樣不行嗎?一個潛規則了女藝人的導演,我做到這份上已經很良心了。」

  「有三個誤會!」金鐘銘根本沒去聽李炳淳的廢話,而是自顧自的伸出了三根手指。

  「哪三個誤會?」李炳淳嘲諷式的笑問道,同時他端起茶杯潤了潤嗓子。

  「第一,我來之前已經把這件事情跟身兼導演工會執行委員和我們藝人權利自助委員會執行委員的林權澤導演說過了。」金鐘銘斯條慢理的說道。「林權澤導演聲稱要把這個姓劉的導演給親手回爐重造,我估計以那位的脾氣,這個姓劉的導演的惡名恐怕是要在這兩個組織裡流傳開來的。所以,您想要在你自己手裡解決這件事情已經是不可能了。」

  李炳淳面無表情的按滅了手裡的煙,然後端起茶杯又灌了一口水。

  「第二,你也不用擔心我會把這些事情說給媒體聽。」金鐘銘繼續板著手指講道。「因為我在心裡下定了決心,要在幹掉這些人渣的同時儘量維護人家受害者的名譽。」

  李炳淳面色古怪了起來。

  「我知道,您一定是想問我,既然我已經把事情都定下來了,那我也就沒資格跟您談條件讓您來幫我了。既然如此,那我還來找您幹嗎?」金鐘銘替李炳淳問了他想問的問題。「這就要說到我想說的第三個誤會了。」

  「願聞其詳。」李炳淳伸手示意繼續說下去。

  「很簡單。」金鐘銘面色嚴肅的盯著對方的眼睛說道。「我剛才說的那個貴社劉導演的事情不是個案。」

  「什、什麼意思?」李炳淳緊張了起來,同時為了掩飾這種緊張他趕緊再次端起了茶杯。

  「對方給了我一本厚達230頁的日記,詳細記述了她被強迫參與的一百多次性服務的事情,這裡面牽扯到了31個演藝、媒體、金融界的人士。而這其中所謂的演藝界人士大部分都是你們KBS電視台的製片人、監製和導演。」

  李炳淳加快了小口喝水的速度,同時他感覺到自己的腦門出汗了。

  「我知道,想要讓這些名流全都身敗名裂是幾乎不可能的。但是,如果能夠讓其中幾個具有代表性的混蛋和那個叫金承勳的經紀公司社長得到代價也是可以接受的。可即便如此,我也需要李台長的能力與人脈。」金鐘銘繼續盯著對方說道。「李台長,我這次的意志是很堅定的,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學金允石前輩電影中那樣去當一個管閒事的義務警察。」說到這裡,金鐘銘向前探出了身子和對方貼的很近,近到對方的睫毛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而且,我向您保證,如果最後是因為您的拒絕而導致我無能為力的話,那我就把這其中跟KBS有關係的人士的信息全都砸到媒體上去。你和我,咱們一起去死!」

  李炳淳拿杯子的那個手一哆嗦,直接把裝滿熱水的杯子給打翻在了自己的褲子上。

  事實上,所謂的團結群眾很簡單,第一你得懂得如何威脅和恐嚇,第二你得懂得怎麼說謊和訛詐,會了這兩條的話,那人民群眾一定會團結在你的身邊的。

  這個道理,金鐘銘出生前就已經懂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13:00
第211章再挖他老底

  李炳淳這個人在KBS中層混跡多年,他對這個圈子裡的一切都實在是太熟悉了,那群人的真實面目他也一清二楚,甚至他根本就見識過類似的事情,所以他骨子裡原意相信有這麼一本日記的存在。於是,在拿吹風機吹乾自己褲襠的時間裡,他明智的做出了選擇,那就是不去冒險,並轉而去跟金鐘銘站在了一起,因為相比較於一些政治資源的耗費和運作,堵上自己前途的冒險就實在是有些不智了。

  怎麼說呢,這個也算是所謂的資產階級軟弱性?

  讓我們回到正題上來,李炳淳這個人,金鐘銘早有評價,那就是冷靜、聰明、有耐心、有才幹、有決斷力,於是他明智的聰明反被聰明誤了。金鐘銘手上真的沒有什麼31個人的大名單,所謂的31個大名單的事情只是上個世界裡一位患有幻想症的偉大寫手的作品,只不過,既然那個作品可以引起政客們的恐慌和全社會的激烈的反應的話,那他也可以讓李炳淳為之恐慌。實際上,他有的只是張紫妍親手提供的6個人的名單而已,而且跟KBS有關的真的只有《花樣男子》的那個劉副導演罷了。

  不過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兩人正式的達成了協議,那就是李炳淳願意全力以赴,但是金鐘銘拿出的那六個『情節極為惡劣』的人名之中只能有那位劉副導演跟KBS有關係,而這件事情結束之後,一切的一切都要被扔進漢江裡去。

  「合作愉快。」金鐘銘只能這麼說了。

  隨後的幾天裡,金鐘銘繼續忙得不可開交。你比如他需要幫助那位驚喜莫名的金承勳社長加入委員會擔任執行委員;你再比如他還跟S.M那邊打了招呼讓他們先給少女時代製作其餘兩首歌,自己晚些時候再去幫忙;這期間他甚至還跟著《兩天一夜》去了一次外煙島!不過,這段時間裡他最上心的其實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搞清楚金承勳這個人背後的一些東西,呃,換個簡單的說法就是——他跟誰混的?

  這個問題在11月的最後一天得到了答案。

  負責這件事情的並不是金哲修,這些天他還得看著張紫妍呢,所以說他再有本事也沒三頭六臂啊。更更何況,他也不懂金融和法律問題。所以,這件事情上實際上幫著金鐘銘進行操作和調查的是他公司裡新招攬的兩個人才,而且全都是在正正經經的狀態下被招聘進來的。一個叫劉清玄,哈佛的高材生,正兒八經的金融人才。另外一個也姓劉,叫劉淡,他是以計算機技術這方面的才能被招聘進來的,呃,你可以叫他黑客,反正他自己應聘的時候就直接這麼說出來了。要知道,金鐘銘當時聽說自己公司堂而皇之的招進了一個黑客的時候還有些小激動呢,不過時間一長他幾乎就忘了,一直到現在他需要扒掉金承勳的皮的時候才想起了這麼一個人。

  就這樣,一個人去把相關資料給黑出來,一個專業的金融分析師拿著放大鏡去研究,很快,這事就已經被摸透了。

  「浦項制鐵?」金鐘銘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愣了一下。

  「浦項制鐵是韓國第七大公司,他們......」劉清玄扶了下眼鏡後準備認真的介紹一下,他實在是不懂金鐘銘為什麼會發愣。

  「我知道,我知道。」金鐘銘連連擺手,他當然明白對方的意思,全韓國的經濟被各大企業給全盤控制著,所謂財團絕不是明面上的什麼專營電子產品或者專門搞鋼鐵的企業,就連三星電子名下都有幾十家咖啡廳和夜店,浦項制鐵這邊有娛樂公司當然是正常的。這其實就有點像中國明清時代那樣,一個人中了進士他馬上就有人帶著自己的地投靠到他名下當佃戶,因為這樣就能不受胥吏的盤剝了。同樣的道理,這些大公司大財團的周圍也像是海輪的船底一樣,同樣密密麻麻附著大量像藤壺一樣的各種神奇的公司。

  「那....」劉清玄有些不解了,既然你知道這個狀況那你發什麼愣啊。

  「沒什麼。」金鐘銘無奈的答道,他當然不能說我爸爸就在那家公司,然後我這個億萬富翁在挖別人底的時候才突然想起來自家老爹還在跟人家打工呢!

  不過,事到如今也只能放一放了,先去辦正事要緊。

  但是這件事情辦的出奇的利索,金鐘銘只不過再次通過了自己那位萬能學長李海珍跟浦項制鐵的人打了聲招呼而已,而人家浦項制鐵當天就給出了一個善意的回應。而且他們接下來的動作更是讓金鐘銘另眼相看,第二天上午,對方竟然直接越過了李海珍找到了他,並承諾會按照金鐘銘的要求在一個特定時間撤資。

  這種善意當然沒有理由拒絕。不過,眼瞅著對方前腳離開了自己公司,後腳金鐘銘就去找李海珍詢問情況去了,因為按照他的認識,這種財閥的戲碼難道不應該是那種踩了你小弟,然後分分鐘就跳會出來一個隱藏的富二代對著你的臉給踩了回來嗎?呃,說不定還會把那位無辜受連累的金英熙部長給開了。

  「人家沒什麼企圖,你想多了。」

  正在家裡豪宅中釣魚的李海珍第一句話就讓金鐘銘有些意外,他這些天幾乎都在想著如何勾心鬥角,所以真的遇到一個光明正大的角色的時候還真有些發懵。

  「浦項制鐵這家公司位列世界五百強的第一百多位,但是跟別的重工業公司不同,這家公司向來是以全黑字和不貪心聞名。」李海珍看到金鐘銘還是有些發暈,就給他科普了一下。

  所謂全黑字很容易理解,那就是人家自打公司成立以來從來沒有出現過赤字的意思。所謂不貪心那就更了不得了,作為韓國的傳統財團,這家公司從來不能盲目擴張,甚至有過斷臂求生一樣的事蹟。早在2003年的時候,這家財團就一口氣把經營狀態不是很好但仍然盈利的一百多個分公司給一刀砍掉,而且當時眼皮子都不帶眨的,這種氣勢跟其他的那種韓國財閥沒有一點共通的感覺。

  「所以呢,你既然通過我對人家說這家經紀公司有問題,人家浦項制鐵肯定會主動把這家公司給扔了的,一點猶豫都不會有的。」李海珍最後感慨了一句。「所以說啊,鐘銘。韓國這潭死水裡面可不是沒有真王八的,咱們天天在網上看到三星李家爭財產,看到現代鄭家搞宮斗,更不要說韓進集團天天鬧醜聞了,但是你聽過人家浦項孫家乃至於浦項本身出過什麼新聞嗎?好新聞壞新聞統統沒有!這家世界五百強甚至連他們的主要生產基地都不願意搬出慶尚北道的那個小城市。這股子氣度你不服不行的。」

  「那我這事就算成了?」金鐘銘感慨歸感慨,但是他目前最關心的還是眼前的事。

  「成了!」李海珍的回答簡單直接。「算你走運。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為什麼想搞這個TheContents公司,但是要是隨便換了其他的財團你肯定有的忙,說不定還要搭進去一些東西,不過嘛,人家浦項......」

  「那我不打擾你釣魚了。」

  言罷金鐘銘扭頭就走,因為在他看來這不管是走運也好還是什麼人間自有光明在也罷,反正這事算是了了,而他對於馬上要去接觸的另一個人卻是沒什麼信心的,因為在他看來跟下一個人談妥的難度將會非常之大。

  這裡順便說一句,這人叫白昌洙,是個剛從監獄放出來的無業游民。

  一個高檔酒吧裡,由於正值週一下午又是大白天的,所以整個酒吧裡就是金鐘銘和白昌洙對視而坐。呃,準確的說是金鐘銘對白昌洙視而不停,而人家白昌洙則風度翩翩,絲毫沒有失禮的地方。

  「金鐘銘先生為什麼要這麼看我,我身上有什麼不妥嗎?」等了很長一段時間,白昌洙終於有些受不了金鐘銘的目光了。

  「沒什麼!」金鐘銘連連搖頭。「只是白先生的形象和我想像中的差距大了一些。」

  「原來如此。」白昌洙聽到這話後也樂了。「那金鐘銘先生原本以為我應該是個什麼樣子呢?五大三粗,一身黑色皮衣配牛仔褲,然後脖子上再掛個金鏈子,胸口還要露出紋身?」

  金鐘銘立即就尷尬了,他之前還真是這麼想的。

  「金先生,我一般管那種人叫搖滾歌星,我們黑社會現在一般是兩種形象,底下的小弟像普通工人,上邊的我們就像是大學教授。」斯斯文文的白昌洙整理了一下胸前的西服扣子。「你看,要不咱們進入正題?你通過我朋友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

  金鐘銘先是感慨了一下搖滾明星的說法,好像自己的那位切掉了胃的大師兄當初確實是這麼一個做派。然後他又不得不對如今的黑社會形象點了個贊,時代在進步,黑社會也在進步啊,聽說最近放高利貸的都準備搞個全國性的行業規範準則,誰家高利貸利息高了都是要攆出去的!這一點比拍電影的都要進步,自己想攆一個垃圾竟然還要事先做足準備。

  想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后,金鐘銘開始按照自己一開始的設想進行了試探:「聽說,白先生準備吃我們這行的飯?」

  「是啊!」白昌洙毫不掩飾的點了點頭。「這個想法早在05年就有了,而且一直在朝這邊努力,當初跟權相佑當經紀人我就吃到甜頭了,所以我這次出來準備認認真真的往這行鑽研一下。而且說句實話吧,我之所對金先生這麼客氣,很大原因是因為我知道我以後可能要在你的照顧下混飯吃,你的老師和你本人的能量我早有耳聞。」

  「是嗎?」金鐘銘沒想到對方這麼坦誠,所以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所以,我還是那句話。」白昌洙繼續說道。「你有什麼要幫忙的儘管開口,我盡力而為,對應的,希望你以後也要儘量照應我。」

  「你們這一行都這麼直接嗎?」金鐘銘有些接受不能的樣子。「我是說你既然準備要....」

  「我知道你什麼意思。」白昌洙斯斯文文的臉上微微一笑,很有花美男行的潛質。「不用遮掩什麼,我是混黑社會的。別被不說,單就講被權相佑給告進監獄這件事情,要是沒有真憑實據我也不會被判八個月的,所以我也沒指望分分鐘就能把自己真的給洗白了。還是那句話,咱們痛快一點吧!」

  「這麼一說反倒是我顯得矯情了。」金鐘銘苦笑一聲。

  「不不不。」白昌洙連連笑著搖了搖頭。「我見過很多出色的人物,他們平時呼風喚雨行動果決,但是第一次跟我接觸的時候也都是這麼小心翼翼的,這是因為大家對我們這一行都有著自己的一套常態認識,金鐘銘先生你也沒必要覺得自己丟臉。」

  「那好。」金鐘銘點了點頭。「我也就直說吧,我最近準備把TheContents公司的金承勳給清理出去,想請白先生幫我.....」

  「請稍等一下。」白昌洙打斷了金鐘銘的話。「金承勳那個雜碎我是知道的,請問一下浦項制鐵那邊....」

  「已經解決了。」此時的金鐘銘已經恢復到了日常的那種淡定和從容了。「浦項制鐵今天上午已經答應了我,只要我說個日期,他們隨時撤資。」

  白昌洙愣了一下,足足數秒鐘後才馬上回過神來繼續問道:「那白道上的....」

  「KBS的李炳淳台長已經跟我們韓國藝人權利互助委員會內部的那幾位國會議員全都談妥了。」金鐘銘繼續講道。「我也跟我的老師還有幾位導演、經濟公司社長、相關演員代表通了氣。」

  「那您還來找我幹什麼?」這次輪到白昌洙失態了。

  「我想讓金承勳和他周圍的幾個雜碎好好學學如何做人。」金鐘銘平靜的說道。

  「沒問題。」白昌洙的嚥了口口水。「沒有錢沒有勢的他在我面前就是一隻沒毛雞,我有一萬個方法玩他。」

  「去辦一家娛樂經濟公司吧。」金鐘銘想了一下後說道。「就是TheContents那樣的。」

  「什麼?」正在想著什麼的白昌洙沒有反應過來。「是要把那家公司剩下的藝人送給我嗎?」

  「不是。」金鐘銘搖了下頭。「那裡的藝人我準備讓其他的專業公司接手。不過,作為這件事情的報酬,我會把全韓國人氣最旺的幾個idol送給你,標準的搖錢樹,前提是你要有膽子接下來。」

  「關於金承勳這件事情。」白昌洙說著就已經站了起來,而且還給金鐘銘鞠了一躬。「請您務必放心,我一定保質保量。」

  「合作愉快。」金鐘銘並沒有理會白昌洙的鞠躬,而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合作愉快。」白昌洙立即反應了過來,也趕緊伸出了手和對方握了一下。

  跟白昌洙談妥並離開後已經是傍晚了。夕陽西下,金鐘銘一個人有些意興闌珊的走在了漢江的野堤上,今天的事情對他的觸動實在是非常之大。一方面,像之前張東健那樣的韓國電影圈的頂級演員代表需要他去用威脅這樣的手段來使對方屈服,像李炳淳那樣的韓國娛樂圈頂級官方大佬也需要他用欺騙和訛詐的下三濫手段來把對方拉下水。但是沒辦法,只有用這樣低劣的方式,才能讓這群道貌岸然的人去幫他對付一個人渣。可是呢?浦項制鐵這樣的龐然大物,頂著財閥的名號的巨頭,卻因為擔心自己身上這只藤壺影響到自己的健康而毫不猶豫的揮刀切了下去。而白昌洙這個標準的黑社會,卻在自己展示了相當的能量後毫不猶豫的就點頭答應了,甚至在自己願意提供利益補償後立馬錶達了恭謹的態度。這種反差真的是太明顯了。

  怪不得有人說,跟人接觸的多了,我就越來越喜歡狗了。如今,金鐘銘終於搞懂了這句話的含義,原來跟狗打交道是要比跟人打交道更省心啊!不過,就在這個想法剛剛在他腦子裡轉了一圈的時候,一條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白色小狗從堤岸上一顛一顛的跑了過來,然後直接張口就咬住了他的褲腿。

  「我果然還是很年輕,想法還是太幼稚了!」金鐘銘看著這條寧可巴在自己褲腿上也不願意鬆口的小白狗如此想到。

  他費了好大力氣都沒掰開狗嘴!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13:00
第212章突如其來的日常

  夕陽下的江堤上,金鐘銘仔細的研究了一下自己腿上的這只小白狗的品種,貴賓?博美?吉娃娃?可能是因為這條狗還在幼年期,他真的沒搞明白。不過不要緊,因為狗主人已經拎著一條細細的狗繩往這邊跑過來了。

  「真是對不起,我一不留神它就跑過來了。」來人慌忙道歉。

  「沒關係。」金鐘銘面色古怪的答道,然後他馬上就把心裡的想法給說了出來。「您的韓語可真不錯。」

  「是嗎?」這個大概五十來歲的白皮膚男人一邊低下頭來努力的想把狗給拽回去,一邊笑著解釋了一下。「我是美國人,大概十年前就來韓國當教授了,現在甚至都準備在這裡安家了,韓語能不好嗎?」

  「哦!」金鐘銘面色恍然,然後也蹲下來幫著對方嘗試著把狗給拽下去。

  呃,不知道這條狗是不是覺得金鐘銘的西裝褲子很很合它胃口,反正它是從頭到屋不就是願意撒口,兩個大男人低著頭又是撓它又是拍它的辛苦了足足七八分鐘也沒讓這個小不點鬆口。

  「真是抱歉!」這位美國來的大叔尷尬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沒關係。」金鐘銘也被這條狗給逗笑了。「反正今天沒什麼事,我就在這裡站一會,說不定下一秒它就鬆口了。」

  「也只好這樣了。」對方更加尷尬了,但是偏偏他的年紀擺在這裡,之前蹲下去的這麼一會功夫就已經讓他有些氣喘吁吁的了。

  兩人就這麼尷尬的面對面站著,而那條狗就那麼豪不害臊的趴在金鐘銘的褲腿上。

  「我怎麼覺得你有些面熟?」或許是真的認出來了,或許是純粹想掩飾這尷尬的氣氛,這位美國來的教授大叔突然開口了。

  「或許吧。」金鐘銘不太確定的答道。「我是個藝人,目前在韓國KBS電視台主持著一檔收視率不錯的綜藝。」

  「哦!」這位大叔做出一副很假的恍然的樣子,不過他馬上就沒聲了,估計這位平時在韓國的家裡也是每天都只看《囧司徒每日秀》。

  不過又等了一會,當這條狗還是根本不願意鬆口的時候,這位大叔又沒話找話了:「雖然我不看綜藝,但是我還是覺得在哪裡見過你,你在韓國很有名嗎?可是你看我既沒看到你的助理也沒看到有瘋狂的粉絲圍過來.....」

  「我還是個演員。」金鐘銘跺了跺腳,發現毫無作用後只能繼續無奈的跟對方敷衍了起來。「演過不少電影,還演過一部電視劇,而且還唱過幾首歌。」

  「原來如此。」這位大叔恍然大悟的樣子。「我的未婚妻也是個演員,她經常出演電視劇,我覺得應該是在她那裡看到過你的一些影像資料。」

  「是嗎?請問您的未婚妻叫什麼名字?說不定我還認識呢。」金鐘銘一下子來了興趣,這大叔不賴啊,看他的年紀得有五十多了,竟然還能釣到一個演員,這水準真是槓槓的。

  「哈,是啊,說不定你們真的認識呢。」說著,這位大叔指了一下不遠處的一個江灘露營地,好像這狗剛才就是從那邊跑過來的。「我未婚妻就在那邊,我們還有孩子們是一起來江邊露營的,她叫李美英,你認識嗎?」

  金鐘銘愣了一下,然後扭頭向左看了看那個露營地,嗯,天氣不錯,人還挺多。然後他又扭頭向右看了看了夕陽下的江水,嗯,真是美極了。最後,他又低頭看了一眼腳上的那條小白狗,這下子他立即就覺得這條狗的目的不單純了,這廝肯定不是因為自己的褲腿味道香而撲上來的。

  事實上,金鐘銘此刻已經認定了這條狗的背後有個遙控指揮的幕後黑手。

  兩分鐘後,金鐘銘面無表情的跟這位大叔並肩走進了露營場,在這裡,他的人氣被體現的淋漓盡致——幾乎所有的人都停下手裡的活動或者娛樂項目,轉而拿起手機對著他和他的腳拍個不停,而且還有人拍完照後主動過來跟他握手,甚至還有人拿起剛考好的肉去引誘那隻狗,就是可惜沒起到什麼作用。

  不過,金鐘銘可是在兩天一夜那個不要臉的節目裡混出來的,他竟然健步如飛笑靨如花,該打招呼打招呼,該握手就握手,就好像他腳上的這坨白色的東西根本不存在似的。倒是那位叫約翰斯頓的教授先生可能是因為在韓國呆的時間長了,他竟然反而有些臉紅。

  這條狗絕對是全寶藍放出來的,這一點在金鐘銘看到她後幾乎是立即就肯定了,因為她看到她的繼父和自己,哦,還有那條狗一起走過來的時候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反而面色如常的直接從烤肉架子上夾了一片烤肉去引誘那條狗。

  「全寶藍!」金鐘銘面色立即就不好看了。「剛才有位大媽也是這麼幹的,但是人家可沒把油膩膩的烤肉直接放到我褲子和皮鞋上!」

  「你咋咋呼呼的幹什麼?」全寶藍可能是覺得此刻自己有繼父和親媽給她撐腰,所以她一點都不拍金鐘銘。「我家的狗可比你的褲子重要多了,而且也比你的褲子值錢。」

  「後一條我可以同意。」金鐘銘看著自己商場裡隨手買來的褲子點了下頭。「但是前一條我有異議,對於我來說我的褲子顯然更重要。」

  「肯定是我家的狗更....」

  「那就趕緊把你家的狗給拽下來,不然我就這麼帶著它回我家,明天請你去吃狗肉火鍋好不好?」

  全寶藍沒有理會金鐘銘那句性質極為惡劣的話,這時候她也有些慌了,因為她發現自家的狗似乎不聽話了,連她親自動手去拽都不起作用。

  「宇藍!」無奈之下,全寶藍找救兵了。「你來看看,咱們家的狗怎麼不聽話了?」

  「你家的狗沒名字嗎?」剛剛坐到旁邊凳子上的金鐘銘再次忍不住吐槽。

  「剛出生不久的小狗,確實還沒起名字。」約翰斯頓無奈的聳了聳肩,他看到金鐘銘跟自己繼女似乎很熟的樣子就有些慌了,要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可是為了討好未來的兩個女兒,好讓她們不在自己婚事上搗亂,所以這種插不上話的場面讓他很惶恐。

  「狗呢?我來看看。」這時候一個跟全寶藍有六分相像的女孩從帳篷裡走了出來,但是她左瞅右看的卻根本沒發現自家的狗在哪裡。呃,這裡順便說一句,看到對方那張跟全寶藍很像的臉還有很相像的智商後,金鐘銘立即就給對方打上了一個好感度-87的debuff。

  「在這兒呢!」約翰斯頓語氣裡明顯帶著討好自己繼女的意思。

  「哪兒呢?」全宇藍還是沒發現自家的狗,她只看到了一個大活人坐在自家帳篷邊上的椅子上。

  金鐘銘看了一眼一把年紀還要為婚事討好兩個逗比的可憐老頭,然後純粹是因為可憐他才把自己那條腿給舉了起來,而那隻狗還是讓人無奈的趴在上面,兩隻眼睛圓溜溜的轉個不停,也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哭。

  「你對我家的狗做了什麼?」全宇藍立即沖上去去拽自己的狗,同時嘴裡還有些不乾不淨的。「你這人果然跟姐姐說的一樣,不僅無情而且無賴,不僅不願意放過無辜的人還不願意放過無辜的狗。」

  金鐘銘冷冷的平視著站在一邊的全寶藍,他現在更加肯定這狗是被這貨故意放過來的了。

  「別拽了。」旁邊約翰斯頓好意的提醒著自己的繼女。「幼年期的小狗受不了你這樣。」

  「可是狗狗怎麼辦啊?」全宇藍也著急了。

  「我估計是小狗第一口咬的比較猛,所以牙齒卡在褲子上了。」五分鐘後去買調料回來的李美英如此斷定道。

  「那怎麼辦呢?」金鐘銘真心無奈了,這算什麼事啊?自己是真的要帶著這條狗走回家做火鍋還是要在這裡脫褲子?

  其實這時候生活經驗豐富的李美英已經有個主意了,那就是拿旁邊剪烤肉用的剪刀直接把褲腿上的這片布給剪下來,這樣才是最合適最好的方法。但是,自家的狗去咬了人家的褲子,自己難道還要這麼冒冒失失的去剪人家的褲子嗎?更何況,現在正是漢江邊上最熱鬧的時候,很多家庭都在這個時間段出來散步,這要讓人家金鐘銘穿著一條褲腿缺了一塊布的褲子走回去那還怎麼見人?這對於面子就是天來說的韓國人而言會接受嗎?所以,李美英是真的是有些說不出口。

  「要不金鐘銘先生就在這裡跟我們一起吃頓飯?等晚飯後咱們再試著解決這個問題吧。」思考了很長一段時間,李美英決定等一等,反正這狗趴在那裡一時半會也死不了,等吃完晚飯,天色徹底暗下來的時候如果還是掰不開狗嘴的話到時候再說剪褲子的事情。

  「也只好如此了!」金鐘銘還未開口,那邊的約翰斯頓就立即附和起了自己的未婚妻。

  「那就這樣吧!」著急的心煩意亂的金鐘銘也洩了氣,他是真沒想到該怎麼辦。

  晚飯自然是烤肉,但是全程金鐘銘吃的都很無奈,就算是有交流也只是和約翰斯頓而已,這個紐約過來的大學物理教授和金鐘銘很有共同語言。所以,李美英在晚飯後去清洗剪刀的時候跟自己的未婚夫打了聲招呼,示意他拖住金鐘銘。

  「那麼金先生還沒有寶藍和宇藍大了?」約翰斯頓為了緩和氣氛選擇了以自己的兩個繼女作為話題對象。

  「是啊,我沒她們那麼老。」金鐘銘看著腳上撲通著小短腿的小白狗,頭又開始疼起來了。

  「呵呵....」約翰斯頓更加無奈了,這種狀態下他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只能期盼著自己的未婚妻趕緊回來。

  不過,好在李美英沒讓他失望,在呵呵的乾笑了幾聲後,這位女士果然拎著鋥亮的剪刀回來了:「鐘銘啊,我想了個主意,你看要不把褲腳給剪下來?過些天我一定給你送一件新褲子做賠禮。」

  「請務必快一點!」金鐘銘一下子就覺得自己解脫了,他可不在乎什麼褲子破不破的問題,只要不讓他在這裡脫褲子,就算是改成七分褲他都能接受。

  不過,就在金鐘銘獲得解脫的前一刻,一個讓他面色發黑的事情卻發生了。

  事情是這樣的,當李美英一手捏住褲子一手拿起剪刀準備剪下去的時候,這條讓金鐘銘氣的七竅生煙的小白狗大概是被剪刀嚇到了,又或者是因為時間太長沒忍住。

  「滋~」一泡華麗麗的狗尿被這貨直接了當、不偏不倚的泚進了金鐘銘的腳踝上,溫熱的液體毫無阻礙的順著他的腳脖子流進了鞋裡,你還別說,量還挺足!

  全寶藍興奮莫名,今天傍晚放狗卻沒咬到對方的鬱悶一掃而空,自家這狗撒尿的聲音聽著比自己親自上去咬那傢伙一口還要爽!真不愧是自家的狗,馬上給你加餐!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13:00
第213章洗衣服的人

  李美英前輩想把自己未婚夫那件相對而言並不合身的褲子提供給金鐘銘,但是被對方給拒絕了。事實上,這個時候的金鐘銘已經身心俱疲了,什麼腳上腿上的味道他統統不想管,他現在只想盡快回家。更何況,這時候全宇藍和全寶藍這對姐妹竟然還在那裡裝模作樣的聲討著他,說什麼因為他的劣質褲子炸了線這才讓自家的狗把滿嘴的狗牙給卡在了上面的。你說這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金鐘銘回到家的時候大概是晚上八點不到的樣子,一開門他就發現自己房子裡很熱鬧,最起碼最近很少過來的鄭媽媽也在這裡,而且正在跟初瓏、水晶對著一個筆記本電腦笑談著什麼,甚至就連貝克也跟著鄭媽媽過來了,此刻正在跟一個綠色的垃圾桶探討人生呢。看到這一幕,金鐘銘的心情就更加沮喪了,自己當時要是不去瞎想而走快幾步的話,那就不但能躲過全寶藍和那條狗甚至還能避免去吃一頓油膩膩的烤肉。

  「伍德!」Krystal抬頭一看是自己哥哥回來了,立即就興致勃勃的把筆記本轉了過來。「你剛才是被什麼咬了?初瓏姐和媽媽都說是小狗,我覺得像是一隻貓,狗哪能巴在褲子上啊?難道牙被褲子給纏住了?」

  金鐘銘抬眼看了一下那個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上面赫然是露營場裡的人在傍晚拍的照片,應該是被一些網站當做趣聞給刊登了的樣子。不過這時候的他一點回應Krystal的心思都沒有,自己腳心都還是濕的呢!

  「伍德,我問你話呢!」Krystal看到金鐘銘沒理她,反而坐在玄關那裡整理鞋子,於是立即抱著筆記本就開始找沙發下面的拖鞋。

  「別過來!」金鐘銘嚴正警告道。

  「我偏要過去!」Krystal撇撇嘴,套上拖鞋就跑了過來。「伍德,你自己看,這明明就是一隻貓......你身上這都什麼味啊?呀!貝克你不要過去!」

  隨著金鐘銘脫下鞋子,貝克和Krystal同時聞到了那股子不能稱作陌生的味道,然後他們倆不冷靜的反應立即引起了嚴重的後果,整個客廳亂作一團,暴動持續了足足兩分鐘才被李靜淑女士給鎮壓了下去。

  「媽,你就不要教訓貝克了。」衛生間的金鐘銘一邊無奈的衝著腳一邊還為客廳裡的貝克打抱不平。「它聞到相對弱小同類的味道有這個反應是正常的,你就好好教育一下二毛吧,她才是萬惡之源。」

  回應金鐘銘的是貝克一聲不太正常的叫聲,看來Krystal又在『欺負』它。

  就這樣又過了一會,心情糟透了的金鐘銘終於恢復到了正常的狀態,然後他開始進行報復了。

  「你衣服呢?」鄭媽媽去廚房呆了一會再回來後就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金鐘銘換下來的那些東西了。「那些東西我給你單獨洗洗。」

  「不用了!」金鐘銘面無表情的躺在沙發上答道。「我剛剛下樓把那件褲子和那雙鞋襪打包裝箱給郵出去了。」

  「郵、郵給誰了?」李靜淑女士覺得今天晚上的事情有些,呃,有些超出她的常規認識。

  「那條賤狗的主人!」金鐘銘語氣極為不善。「讓她給我洗好再送回來,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伍德,我覺得那是貓......」

  「安靜點!」

  「......」

  第二天晚上,含恩靜是抱著一種無奈的情緒從物業那裡接過這個箱子的,全寶藍這個時候恰好請假回家去研究自己親媽的終身大事去了,這箱子裡也不知道裝的是不是保質期很短的零食,萬一等她回來一打開都長綠毛了怎麼辦?

  呃,事實證明含恩靜的想法有些杞人憂天了,因為在抱著這個箱子回到宿舍的路上她就被這裡面隱隱散發的味道給搞的有些按捺不住了。然後一回到屋子裡她就乾脆利索的給全寶藍打了個電話尋求驗證,不過這注定沒什麼效果。

  於是,屋子裡幾個女孩在得到全寶藍的首肯後就決定把箱子給拆了。

  「是anti吧?」朴孝敏的說法不能說是錯的。

  「一定是anti,咱們趕緊扔出去吧!」朴昭妍一邊捏著鼻子一邊建議道,同時經驗豐富的她還科普了一下。「這絕對是狗尿的味道,小狗沒學會用便盤的時候窩裡就是這個味道的。」

  「但是,我們不是還沒出道嗎?」李智賢不解的問道。「哪來的anti?」

  「是啊,寶藍姐雖然出道過,但是沒幾個人認識她啊。」朴智妍也有著跟李智賢一樣的疑問。

  「而且就算是anti怎麼知道我們的地址和寶藍的手機號的?」含恩靜也很懊喪,一想到自己抱著這麼一箱東西這麼長時間她就很難受,而且這時候她終於明白電梯裡那隻被鄰居大媽抱在懷裡的小狗為什麼對她叫個不停了。

  「算了,不管怎麼樣,扔出去算了!」朴智妍被味道一沖立即沒了探討下去的興趣。

  「等一下!」對這個味道有些抵抗力的朴昭妍突然對箱子上的封條有了些興趣。「這肯定不是anti,上面竟然還有發貨地址。」

  含恩靜伸出一根手指把箱子蓋挑了起來,然後準備仔細的看看上面的地址,她覺得作為隊長她有責任記下任何有用的信息。不過,恩靜小哥這麼歪著頭一看就是足足兩分鐘沒變動任何姿勢。

  「嗯靜,怎麼了?」李智賢不解的問道。

  含恩靜撓了撓頭,然後轉身去衛生間套上了一雙橡皮手套,緊接著竟然在其他女孩的目瞪口呆中翻找了一下這個味道絕佳的紙箱子。

  呃,還真讓她找到了一張紙條:

  全寶藍小姐,你家的狗造的孽,希望你能處理乾淨並原地址送還!還有,請不要懷著任何僥倖心理,如果後天我沒收到洗乾淨的衣服和鞋襪的話,那我就讓我家貝克替我重新做一份原汁原味的產品郵寄給金光洙。

  以上

  ——金鐘銘

  「怎麼會有這種人?」朴智妍看完紙條後立即義憤填膺的回房間啃零食去了。

  「這也太小氣了。」朴孝敏也有些憤憤不平,然後她也順勢起身跟上朴智妍不知道去幹嗎去了。

  「確實啊.....」朴昭妍見狀也準備說些什麼。

  「我去洗!」含恩靜趕緊直接認命了。

  「記得手洗啊,洗衣機那邊有盆,不許弄髒了洗衣機。」朴昭妍也立即起身離開了。

  含恩靜看了看對方離去的身影又看了看這個紙箱,然後無奈的在心裡嘆了口氣。她算是聽懂了這群人的意思了,這群人其實都害怕金鐘銘真的把一份新作品寄給金光洙,所以她們真誠的希望自己來處理這件荒唐事,至於是去打電話跟對方說清楚也好還是去親自洗乾淨也罷,呃,那不關她們的事!

  含恩靜很利索的就把皮鞋和襪子處理乾淨了(她自以為洗乾淨了),但是那條褲子她卻有些對付不來,因為她發現自己平時舉啞鈴都沒問題的胳膊搓起這玩意來卻跟本搓不動。

  「我就知道你不行。」說話的李智賢,她直接搬著一個小凳子坐到了含恩靜的對面,然後開始幫著對方清洗了起來。

  含恩靜有些不好意思。

  「為什麼不直接打電話訓他一頓?」李智賢一邊熟練的搓洗著這條褲子一邊有些不解的問道。「那樣不就省事了?這些東西也就可以直接扔到下面垃圾桶裡去了。」

  含恩靜更加不好意思了起來。

  「我記得你們上次聊得不是很順利嗎,而且說好了不要再有什麼顧忌的。」李智賢繼續問道。「怎麼連個電話都不敢打?」

  含恩靜本來想繼續沉默下去的,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忽然想到了那天落枕後金鐘銘對她的說教,所以她竟然對著自己這個其實認識時間並不長的舍友說了實話:「雖然確實說是這樣,但是從那之後他竟然一直沒跟我主動聯繫過。我現在有些摸不透他的想法,而且還有些不好意思。」

  「原來如此,拉不下面子啊。」李智賢微微一笑,很是輕鬆的答道。「這也說的過去,總是要男生主動點嘛。」

  含恩靜尷尬萬分。

  「不過我倒覺得他應該是最近很忙吧。」李智賢繼續說道。「電影、綜藝、公司,應該時間比較緊。」

  這次含恩靜沒臉紅,不過也沒搭話,這讓李智賢明白過來對方其實並不想討論這個問題,於是聰明如這位的立即轉換了話題。

  「智媛最近好像很忙啊,她是怎麼想的?」

  「沒辦法啊!」聽到這個話題的含恩靜心情卻更加低落了,甚至還趴在自己胳膊上無奈的嘆了口氣,楊智媛明顯感覺到了朴孝敏的優勢和金光洙的態度,如今的她已經開始給自己找後路了,不過好在當初的五少女如今個個出道有望,所以對方最近一直在順著她自己的人脈去去尋找一個較好的機會。

  「那智雅呢?」李智賢繼續問道。

  「智雅姐......她好像對前幾天社長展示的出道曲有些不滿的樣子。」含恩靜這時候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如果說楊智媛的事情對她而言還算是有心理準備的話,那李智雅的態度就讓她這個隊長有些惶恐了。

  「近乎苦情風格的曲子確實很讓人無奈,智雅是科班出身,對這種曲子不滿也是理所當然的。」李智賢也只能柔聲安慰道,這個話題她也不想談,但是處在這個位置卻必須要和隊友進行態度上的交流。

  含恩靜自然也懂這個道理,所以她才會對李智賢感到安心,也正是因為如此,趴在胳膊上靜靜的看著對方洗著衣服的她突然覺得對方好溫柔好漂亮。嗯,如果說自己是這個團隊裡的老大的話,那對方就像是個壓寨夫人一樣。

  想到這裡,恩靜小哥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

  「想什麼呢,這麼開心?」李智賢不解的問道。

  「我在想智賢姐你真溫柔,不如給我當老婆吧。」含恩靜伸出一隻手來,然後隔著橡膠手套沾了點泡沫並輕輕的點了點對方的臉,還好有一個像這樣的隊友能夠跟她交流,對方實在是比那幾個傢伙可靠多了。

  「我怎麼給你當老婆?」李智賢伸手阻止了對方這個撒嬌式的動作,然後站起來準備倒掉髒水。「連你以後也是要給別人當老婆的。」

  「我不想跟人當老婆!」含恩靜低聲嘀咕了一句,然後站起身給對方幫忙去了。不過,就在這一瞬間,她腦海中又閃現出了那個人的身影,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像李智賢說的那樣在忙得不可開交。

  答案是肯定的!此刻的金鐘銘正站在離她們宿舍不遠的立方體公司頂層會議室裡,並為了一場即將開幕的好戲而忙前忙後著。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13:01
第214章會議(1)

  金鐘銘確實辛苦了一晚上。

  要知道,金鐘銘平時在這個韓國藝人權利互助委員會裡的角色就像是個秘書長似的,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這個委員會目前的日常運行理論上都是他來負責的。當然了,實際上這個工作是被直接套接進了自己的公司運作裡,他本人到很少親自忙活進去。不過這次就不同了,他可是從傍晚就開始坐在會議室裡親眼看著自己公司的工作人員準備這次會議。

  而到了晚上八點多,他在公司一樓的大廳裡第一次看到了金承勳這個人。

  這是一個胖乎乎的,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咋一看跟洪勝成有幾分相像,甚至單從臉來說他比洪勝成更像是個佛爺。不過,很明顯他這人更年輕身形更利索。而且從對門的酒店走到立方體公司大門期間,金承勳從頭到尾都在很和善的笑著,肢體動作更是表示他這個人對走在前面的李秀滿、楊賢碩、裴勇俊等人是極為恭謹的,就連公認的逗比軟蛋朴振英他都不時的回頭附和兩句。

  「真看不出來啊!」站在大廳正中央並遠遠的看著這一切的安聖基小聲的感慨了一句,引得周圍一眾人紛紛點頭。

  這次會議,金鐘銘讓這些早就私下裡聯絡過很多次的知情者們踩著點直接來到了這邊。而金承勳本人則由洪勝成、裴勇俊兩人出面領著,跟一眾不知情的大佬們在對面酒店裡進行了一次入會歡迎聚餐。不過,這個看似古怪的行為卻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這是因為站在路這邊的幾乎全都是政界和電影圈子的人,屬於委員會中有著更高社會地位的那一類,而正往這邊走來的則幾乎全是歌謠界的人士,以及在演員層面上相對低層次一點的電視劇圈子的人。

  這是兩個天然的對立山頭,根本不需要解釋。而正是因為如此,當金承勳試著跟這邊的一眾人問好的時候他也沒有因為對方那種皮笑肉不笑的敷衍而產生什麼懷疑。如果說真的有這麼一點讓他感到錯愕的地方的話,那就是跟他有私下交易的金鐘銘竟然不顧嫌疑的主動過來跟他握了下手。

  「年輕人還是不懂的低調和收斂。」金承勳如此想到。

  「諸位,時間不早了,咱們趕緊開會吧!」李炳淳站出來提議道,以他的身份也確實很合適。

  不過,興致勃勃的眾人來到樓上會議室後卻尷尬的發現椅子少了一張!金承勳面色一突,幾乎是本能的認為這是有人給他下馬威,這事在韓國的大小機構裡實在是太常見了。

  「諸位前輩坐,我站著就行了!」這時候,年紀最小的金鐘銘卻毫不在意的溜躂到了門邊的位置然後站在了那裡。

  這個動作讓金承勳大鬆了一口氣,雖然對方前幾天直接上來搶人的作風很霸道,但是現在看來盜亦有道嘛,最起碼做出的交易人家保質保量。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很自然的在楊賢碩和朴振英之間坐了下去。

  「諸位都很忙,聚在一起也不容易,既然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那我也直接一點。」安聖基等人一落座就開始主持會議。「今天我們委員會開會主要有兩件事。第一件,就是關於金承勳社長的入會申請和執行委員表決,大家快一點吧!」

  說著,安聖基直接舉起了手,隨後,讓金承勳感到安心的是,他原來以為會比較敵視他的那群電影從業者和政界人士居然沒一個反對的,所以最後竟然幾乎全票通過。之所以說幾乎,那是以為楊賢碩很意外的沒有舉手,而金鐘銘則站在了金承勳的背後,所以他並沒有看到具體情況。

  不過,總而言之一切順利。

  接下來是金承勳的發言,這位『向來熱衷於維護藝人的權利,並願意把維護藝人從業者權利的事業付諸於實踐和探索』的TheContents公司的社長立即發表了一番熱情洋溢的講話,使得大家掌聲不斷。

  「那好,我們進入第二件事情,也就是常規的舉報事件和問題反饋。」安聖基看這邊說的差不多了,也就直接進行的下一步了。「這次的事情比較多,大家一件件來。」

  金承勳精神為之一振,在他看來這才是這個執行委員的真正價值,多個娛樂圈裡的實權人物聚在一起,然後統一的懲罰某些出格的舉動,這個行為本身就有著極大的權力加成,所有藝人都要因為這個他的這個權力禮讓三分。當然了,說不定還能趁機保護自己或者說掩蓋自己身上一些的事蹟!

  「具體來說吧,第一件事情跟KBS電視台有關係。」安聖基扒拉著面前的一張紙,然後還瞥了一眼坐在自己左手第一位的李炳淳「有人實名舉報KBS電視台第二頻道新片《花樣男子》副導演劉光植對劇組新人女演員索要性賄賂......」

  金承勳右眼突兀的跳了一下,然後背上的冷汗就淌出來了。

  「咳!」李炳淳尷尬的一聲咳嗽讓金承勳回過了神來,也讓會議室裡掀起了一陣議論,一時間整個屋子裡嗡嗡作響。

  「這種人渣就該去死!」剛從尼泊爾潛修回來的崔岷植居士絲毫不給KBS電視台台長面子,而且崔大炮的嗓門也成功的讓會議室裡安靜了下來。

  「證據確鑿嗎?」韓國導演工會(或者協會?)副會長林權澤冷冷的追問了一句。

  「沒有法律上的證據。」金鐘銘舉手示意道。「那個女藝人提供了時間、地點,我也去驗證了一下相關的監控,發現那個劉光植的出入時間確實符合,兩人確實應該是在夜晚獨處一室了,但是你要說那種直接的證據恐怕是很難的。」

  金承勳偷眼打量了一下李炳淳,對方面色鐵青,似乎非常難堪的樣子。應該是巧合吧?那個劉光植真夠色的!不過,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他又有些無奈了起來,剛來第一天就遇到了安聖基師生和李炳淳之間的鬥法,自己站在那邊都裡外不是人,這時候得趕緊裝烏龜!

  「我的意思是,既然沒有直接的證據.....」李炳淳面色為難的開始為自己的屬下開脫起來。

  「又不是要告到法庭!」林權澤出乎意料的拍了桌子。「要什麼關鍵性證據?一個副導演和一個自己劇組的新人女演員一起過了一夜難道會和衣而睡?這種人渣你們KBS要我們導演協會也不會要的。讓他滾蛋!」

  「讓他去死!」崔岷植再次大著嗓門重複了一遍自己的意見。

  「這種人不能留。」張東健出乎意料的站在了安聖基這邊,可能是演員身份使然吧。「我認可林權澤導演的想法,大半夜的難道在房間裡一起玩了一整夜的電腦遊戲嗎?這種人必須嚴肅處理。」

  「我也覺得適當的表明態度是對的。」裴勇俊繼續開口補充道。

  「同意!」

  「沒問題!」

  贊成處理的意見迅速的佔了上風。

  「李台長的意見呢?」安聖基面色如常,一邊整理著面的資料一邊淡然的問道。「這是你們KBS的簽約導演,你準備怎麼處理?」

  「那就讓他滾蛋!」李炳淳情緒激動的答道,似乎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我明天就開了他,讓他在金融危機裡餓死!」

  「明天我們導演協會就會開除他的。」林權澤補充道。「他只是一個給人做副導演的小角色,我會通知所有註冊導演不許跟他合作。」

  「這就決定一個KBS電視台裡的副導演的生死了?」金承勳心裡蹦蹦直跳,這要是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那該多好啊,說不定自己上來就能刷刷臉。

  金鐘銘無語的撇撇嘴,安聖基、崔岷植、張東健這群名演員個個滴水不漏就算了,林權澤這個導演裝的挺像樣也認了,可你李炳淳堂堂KBS電視台台長演技這麼好幹嗎?搶飯碗呢?還是說政客都自帶八級演技證書?呃,莫非真的是這樣?這麼一想的話,前一陣子人家李明博先生在電視裡鞠躬道歉那一戲好像真的也不賴啊!

  「下一個。」安聖基看林權澤和李炳淳這兩個能分分鐘掐死那個副導演的人都表態了,那也就繼續往下走了。「有位女藝人實名舉報首爾......,怎麼又是索要性賄賂?最近很流行這種低檔次的玩意嗎?我記得五六年前又過一陣富豪包養的風潮,這又是怎麼回事?形成風潮了?這種事情必須要狠狠的打擊!」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響應,不要說電影行當裡的演員和相關從業者了,就連剛剛丟了面子的李炳淳和很少開口的李秀滿都義正言辭的表達了態度,呃,這事也沒人不敢不表態度,那位朴振英先生更是激情洋溢的連袖子都捲了起來,然後完美的展露了他那身早在七八年前就上過女性雜誌的肌肉。

  到最後,就連新加入的執行委員金承勳都義憤填膺的表了態,會議一片和諧。

  「回到正題上。」安聖基繼續說起了這個事情的具體情況。「這個女藝人同樣希望我們能夠低調的為她討回公道。」

  「直接說那男的是誰吧!」李炳淳毫無壓力的在旁邊接話道。「要是KBS的我接著開。」

  「《首爾都市晚報》的副社長金信諄。」安聖基說完這個名字後就把手上的資料放下去了。「有人能管得住他嗎?」

  回答安聖基的是長久的沉默。

  「都沒轍嗎?」安聖基追問了一句。

  這時候靠在牆邊的金鐘銘舉手了。

  「鐘銘你說!」安聖基毫不客氣的點了名。

  「我認識《首爾都市晚報》的社長陳玟政。」金鐘銘言簡意賅。「他是我首爾大學學長,我在李海珍前輩家裡跟他一起喝過酒。」

  「喝酒?什麼時候的事?」安聖基曬笑道。「兩年前?」

  「今天中午。」金鐘銘微微一笑。「我還順便跟他交流了一下對這個叫金信諄的人觀感。」

  金承勳心裡大為驚訝,這個金鐘銘果然了不得。

  「然後呢?」安聖基饒有興趣的和自己的學生一唱一和了下去。

  「聽說他下午的時候就已經被被開了。」金鐘銘冷笑道。「我覺得他現在一定在家裡正跟自己的老婆孩子交代這件事呢。」

  金承勳看向金鐘銘師生的眼光更加熱切了,這是一對金大腿啊!不過,金信諄和《首爾都市晚報》這兩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呢?是不是跟自己曾經有過來往?

  一時間,金承勳想入非非。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13:01
第215章會議(2)

  「那好。」安聖基淡淡的點了下頭,不置可否。「我們看下一條,這個總算不是性賄賂的問題了。」

  話音未落,金鐘銘就能聽到很多人鬆了一口氣的聲音。

  「這是個舉報自己無辜遭受到封殺的案例。」安聖基繼續說道,不過他的語氣有些古怪。「舉報人叫朴一澤,他舉報和指責的是金承勳社長......金社長你怎麼看?你知道這個朴一澤嗎?」

  金承勳第一反應是回頭看向了金鐘銘。

  其實這也難怪金承勳有這個反應,這是因為朴一澤這個人正是他手下藝人張紫妍的前男友,對方之所以被他封殺並攆到了中國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這個小癟三竟然試圖為張紫妍『贖身』!開什麼玩笑,張紫妍這人連經紀人的工資都不需要人家金社長來發,而且還能為他『創收』,這種優秀的『員工』除非是像金鐘銘這樣的人拿出相當的誠意來交換那他才會同意的,可是你朴一澤一個剛出道的小歌手是憑什麼?當然了,讓我們回到正題上,既然朴一澤是張紫妍的男友,他被封殺的事情也自然是因為張紫妍的緣故。可是問題來了,這件事情金鐘銘知不知情?或者說這事會不水乾脆就是他搞出來的?又或者他根本不知道?無論如何,這時候金承勳都很迫切的想知道金鐘銘的態度。

  「金社長怎麼看?」面對著對方這種詢問式的表情,金鐘銘戲謔式的笑了一下,然後乾脆利索的給出了答案。「這件事情也是我負責處理的,我跟朴一澤見過面了,他說事情的起因是你給他女友奴隸合同而且還不准他們倆試著買斷。」

  會議室裡議論紛紛,金承勳的心裡也沉了下去,他明確的感覺到了來自於對方的惡意。不過,這個時候的他還沒有往深處想。事實上,他此時更多的是認為自己低估了金鐘銘,因為剛剛對方跟他握手的時候他金承勳還覺得人家年輕沉不住氣,但是此刻自己卻被當成家犬給訓狗了!沒錯,他認為金鐘銘和他的老師安聖基今天的一系列動作都是在打磨自己,想馴服自己,想讓自己這個剛進會的人以後老老實實的聽他們的話站在他們那一邊!

  「金社長,你是當事人,你怎麼看?」就在金承勳胡思亂想的時候安聖基再次發話了。「鐘銘的調查你有什麼意見嗎?」

  「首先我要聲明一下。」金承勳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開始籌措語言。「作為一個經紀公司的社長,我從來沒有試著封殺過一個跟自己沒有任何合同關係的藝人,因為那樣是不道德的也是沒有什麼實際可行手段的。我確實是對那個朴一澤很不滿,這是因為他不但跟我手下新出道的藝人談戀愛,而且還嘗試著買斷合同。可是即便如此,我難道就能夠讓他的老闆不顧自己的公司利益把人封掉?」

  這話是廢話!在場的很多面無表情認真聽講的人都是這個念頭。畢竟這裡很多人都是干這一行的,大家心裡對這些事情一清二楚,你當然不能夠讓人家老闆隨隨便便扔掉一個藝人,但是你可以通過第三方也就是舞台方施加壓力讓人家接不到演出合同嘛!反正舞台方用誰都行,幹嗎要為一個小藝人跟你一整個公司鬧得不爽?往後的事情就不用說了,一次兩次不行十次八次還不行?等到人家的老闆感覺到自己手下這麼一個藝人沒法子為自己賺到錢後當然會跟你去喝杯咖啡的。事實上,這個朴一澤很多老闆都是有印象的,是韓庚之後那股子中國練習生風潮的一員,而且是個很不錯的黑龍江朝鮮族小夥子,出道後勢頭還行,大家當初還都很奇怪為什麼這位最終跑回到中國去了,沒想到這破事是你幹的!

  「那麼,金社長有沒有通過舞台方阻止過這個朴一澤的商業演出呢?」

  就在金承勳口吐蓮花意圖證明自己的無辜的時候,他的入會介紹人金鐘銘竟然直接把蓋子掀了,這是要鬧哪樣?

  「絕對沒有!」金承勳趕緊扭頭辯解道,但是這時候他心裡也慌了,不會入會第一天就被當眾趕出去吧?又或者.....這個年輕人是想盡快終結張紫妍的合同好把這人捏在自己手裡?那個只會哭的廢物真的會在《花樣男子》裡面躥紅?

  「那麼朴一澤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金鐘銘皺著眉頭問道。「回到根本矛盾上,他女友的奴隸合同又是怎麼回事的嗎?」

  「我實話實說吧,我們的確是因為這個產生了矛盾。但是所謂的奴隸合同都是藝人們的說法,現在這一行這麼激烈,他女友是個連戲沒的演的新人,我要是拿的分成不多一點那是要賠本的。雖然說藝人的基本權利應該得到保護,但是這種行業競爭壓力下的合同問題一直是老生常談,在座的幾位社長誰沒遇到過類似的問題?這個問題是管不完的。而且我要重申一遍,我甚至都沒有因為手下的藝人去談戀愛而做出懲罰性的行為,這方面我已經做的很不錯了!」金承勳嘴上說的這麼激烈,但其實心裡是再次鬆了一口氣的,在他看來金鐘銘果然是對張紫妍的合同有想法,於是他決定立即順桿子爬,把合同送給對方就是了。

  於是,他頓了下,然後繼續說道:「當然了,我今天第一天入會,並擔任執行委員,那就必須展示自己維護藝人權利的這份誠意。這件事情不是金鐘銘先生進行調查的嗎?而且我也信得過金鐘銘先生。那就這樣吧,雖然那個朴一澤女友的合同到明年年中才到期,但是我明天就把合同轉到金鐘銘先生的公司名下,請金鐘銘代表給她換一份合適的合同就是了。用這種方式展示誠意,諸位覺得怎麼樣?」

  金鐘銘再次戲謔的笑了一下,然後率先鼓起掌來。隨後,眾人紛紛跟上,就連李秀滿和車勝宰這兩個個因為『奴隸合同』話題而一直低頭裝死的人此時都抬起頭裝模做養的拍了兩下手。於是乎,會議室內一時間掌聲雷鳴,大家都在為這位金社長的精彩的表演和機智的反應而喝彩。

  「那麼,咱們繼續?」安聖基一手扶著桌子一手拿著剩下的一疊資料,笑眯眯的朝周圍看了一圈,然後立即就恢復了面無表情的嚴肅面孔。「呃,有藝人實名舉報......這怎麼又是強迫性賄賂的?」

  李秀滿率先愣了一下,作為這個屋子裡數得著的聰明人他敏銳的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太對頭。這種會議之前也有,強迫性賄賂的事情也的確處理過,但是真的很少很少,似乎只有一兩例,像這麼大規模的處理讓他不得不懷疑金鐘銘師生有什麼刻意的想法。更何況,之前的一個副導演、一個報社副社長說解決就解決了,這屋子裡的很多大佬竟然沒有什麼反應,甚至有些一唱一和的那種感覺,這尼瑪絕對不對頭!

  想到這裡,李秀滿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楊賢碩,但是楊菊花面色如常,此刻正認真的看向坐在會議桌主位的安聖基呢,似乎根本就沒注意到自己的目光。一瞬間,我們的李大理事心裡更慌了。

  「直接說犯事的王八蛋是誰吧!」崔岷植的發言向來這麼直接。

  「是啊!」一個國會議員也漫不經心的問道。「大家能解決就解決吧!」

  這一幕在李秀滿眼裡顯得非常荒唐,什麼時候國會議員也有資格解決這種人渣了?你們幹的這種事情還少嗎?

  「呃,是一個叫做丁世展的人。」安聖基平平靜靜的答道。

  「大韓證券交易所的那個小室長?」這個國會議員好奇的追問道,你別說,政客出身的這位演技還不錯。

  「哎。」安聖基點了點頭。「好像是這樣的,確實是大韓證券交易所的人員,說是由於所屬公司的集資問題導致了兩者的交集.....」

  「交給我吧!」這個議員直接拍了胸脯。「我跟大韓證券那邊很熟悉,一句話就可以讓他滾蛋!」

  李秀滿冷眼旁觀著這一切,此時他已經完全肯定今天晚上的會議有問題了,別的不說,平時這些議員都是遇到長臉的事情才會擠過去的,這種出力卻不能討好的事情他們誰會幹?肯定是事前雙方有了充分的交流他才會在這裡拍胸脯的。

  事實上,不僅是李秀滿,很多心思敏捷的人此刻都已經有些反應,所以金承勳拿下眼鏡擦汗的動作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那我們繼續。」安聖基面色嚴肅的又一次掀開了一張紙。「這次竟然還是強迫性賄賂的,也是實名舉報,同樣是獲取了一定的非直接證據,這次舉報的是一個叫宋智武的時尚設計師......這年頭時尚設計師都能直接朝女藝人所求性賄賂嗎?」

  「那您可就是見識少了。」楊賢碩一開口就把做自己身邊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的金承勳給嚇了一大跳。「這年頭時尚設計師跟導演一樣掌握著女藝人渴求的資源,扮演潛規則的其中一方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對這些跟我們藝人關係密切但卻處在邊邊角角位置上的行業人員抱有一定的警惕性......」

  真聰明!靠在牆上的金鐘銘無奈的撇了撇嘴。

  「是啊!」朴振英也跟著解釋了一下。「安聖基前輩年齡在那裡可能還不知道,現在時尚界的曝光率是非常高的,我們公司的2pm就有時尚擔當。」

  蠢貨!你丫到底聽的懂人家楊菊花說的是什麼嗎?金鐘銘心裡冷笑不止。

  「那我真是長見識了!」安聖基笑道。「年紀大嘛了,而且我也真的不懂時尚,這件事有哪位願意為協會盡一份力呢?」

  「這個事情大家一起盡盡力吧!」李秀滿不再猶豫。「我的意思是大家相互打個招呼,不要讓各自的藝人去走他的秀了,也不要讓各家相熟的媒體刊發他的設計作品,這一點我們S.M公司願意以身作則。而且明天我本人就去給他講一下,告訴他他已經被我們盯上了,讓他以後老實點!」

  老狐狸!這次不僅是金鐘銘,很多人都齊齊的在心裡暗罵了一聲。

  「那就這麼定了!這件事情大家都出出力,下次會議反饋一下。」安聖基看到眾人齊齊點頭就再次翻了一張紙。「嗯,同樣是性賄賂.....叫做朴厚林.....」

  金承勳面色蒼白的聽著一眾圈內大佬迅速的而果決的解決掉了一件又一件事情,此刻的他已經有些兩股戰戰了。沒辦法,如果說前幾兩個名字他還迷迷糊糊的並抱有僥倖,但是後來的這三個熟悉的名字已經讓他有所覺悟了——自己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哄著一腳踩進了陷阱裡。

  「下一個案例,同樣是女藝人實名舉報。」安聖基已經開始念第六個強迫性賄賂的舉報案例了。

  此時的金承勳發現自己臉上的汗已經止不住了,而坐在他斜對面的李秀滿也已經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同樣是要求低調處理,施害方竟然是韓國浦項制鐵的一個副部長,叫車玄武。浦項制鐵也能跟娛樂圈扯上關係?從哪條線扯上去的?」安聖基奇怪的拿下了眼鏡。

  聽到這個名字後的金承勳終於忍耐不住了,他突兀的站了起來:「諸位,浦項制鐵不是我能夠得罪的起的,請恕我先行迴避了。」

  說完,金承勳竟然跌跌撞撞的朝門口走了過去。在場的都是聰明人,沒有人開口詢問什麼,都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和等在會議室門口的金鐘銘越來越近。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13:01
第216章會議(3)

  「金社長。」金鐘銘笑眯眯的伸手攔住了金承勳的去路。「不用這麼害怕浦項制鐵的。」

  「金鐘銘代表還是太年輕了!」金承勳深呼吸兩次後算是讓自己說起話來不是顯得那麼慌張。「你根本就不懂人家浦項制鐵的強大之處,這家公司可是世界五百強。而且人家孫家雖然不顯山不漏水的,可是照樣是大韓民國數得著的家族,那可是韓國排名第七的財閥啊!鐘銘,我知道你年輕氣盛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聽我一句勸,在這個國家說什麼都不要跟財閥鬥!會吃大虧的啊!」

  「是嗎?」金鐘銘略顯『感動』的答道。「看來金承勳社還真的是為我著想啊,這年頭有為後輩著想的前輩實在是太難得了。」

  老子是在威脅你!金承勳憤憤的在心裡想道,同時他抱著最後一絲幻想決定把事情給挑明了:「鐘銘,我也有難處的,我的公司裡面浦項制鐵可是佔了40%股份的,我實在是難以在這個問題上保持立場。所以,哪怕是第一天入會就鬧出退會的笑話我也不能在這裡待下去了。當然了,那個....那個女藝人的合同我明天一大早就給你送回來!這個事情我還是說話算話的。你看怎麼樣?」

  這話既有進一步威脅的意思,又有哀求的含義,不過金鐘銘依然不為所動,那隻攔在對方胸前的胳膊從頭到尾都沒放下來。

  「金鐘銘先生,我求你了,讓我走吧!」不等金鐘銘再次開口,金承勳乾脆利索的跪了下去,真尼瑪能屈能伸。

  「金社長!」金鐘銘無奈的仰頭嘆了口氣。「真的沒必要的。」

  金承勳心裡一喜,不過他馬上就被對方接下去的兩句話給徹底打破了幻想。

  「第一,人家浦項制鐵的態度真的很不錯。事實上,這個舉報也是我處理的,我今天上午就已經聯繫到了人家浦項制鐵,而現在,浦項制鐵總公司的一位孫理事就在隔壁等著呢,人家是誠心誠意的準備跟我們委員會探討一下這個事情的。」說著,金鐘銘還回手敲了下身後的門,然後門口立即響起了一陣從近到遠的腳步聲,看樣子是門口候著的人去叫那位理事去了。

  金承勳嚥了下口水,他的心理防線此刻實際上已經搖搖欲墜了,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身後的浦項制鐵是他最大的一個依靠。但是看金鐘銘的意思,對方竟然說動了浦項制鐵的人?

  「第二。」金鐘銘回過手來在對方眼珠子前比劃了兩根手指。「我們韓國藝人權利互助委員會的執行委員目前是沒有相應的選舉制度的,想要退會的話現在只有一條出路,那就是被委員會其他人投票停職或開除。金社長可以回去等等,我們說不定馬上就能討論一下這個問題。」

  「是啊,金社長!」是張東健的聲音。「回來吧!」

  「是啊。」這次金承勳沒聽出來是誰的聲音,但是語氣中的那份惡意他卻聽得明明白白。「回來坐著吧,大家會給你一個好結果的。」

  「金社長,回來坐著吧。」安聖基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我們下面還有一個事情沒處理呢,你回來聽下人家浦項制鐵的意見,然後再把最後一個舉報給表決了,然後我們就可以談談你離會的事情了。」

  金承勳真的回去坐著了,不過是在他看到滿身肌肉的金哲修帶著那個孫理事推門進來以後,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一方面他確實還對浦項制鐵抱有希望,另一方面他對金哲修的肌肉和眼神也產生了恐懼。

  浦項制鐵的這位理事很講效率,他根本就沒坐下,也沒說什麼廢話,只是把之前和金鐘銘討論好的事情念了一遍而已,然後他就走了。甚至連握手也只是跟金鐘銘握了一下罷了,這確實很能體現人家孫家的行事作風。

  呃,念的什麼呢?

  首先,這位孫理事先聲明了浦項制鐵支持和認可委員會的那份立場。然後,他對那個有涉嫌接受性賄賂嫌疑的副部長表達了厭惡的態度,並以反省企業文化和嚴肅企業紀律的立場宣佈開除那個在浦項制鐵工作了十幾年的副部長。最後,他還順便對金承勳說了一下最近浦項制鐵準備得從TheContents公司撤資的事情。

  乾脆利索!

  當然了,這位理事畢竟是代表著浦項制鐵而來的,是代表著孫家過來的,所以他在會議室呆的時間雖然很短卻對會議室裡的大部分人產生了極大的衝擊力。不要說有些崩潰的金承勳了,就連剩下的人看向金鐘銘和安聖基師生二人的臉色都有些發白,這是因為從頭到尾,關於浦項制鐵這位理事親自到來的消息他們竟然也毫不知情,哪怕是李炳淳等人也只是知道這件事情得到了對方諒解而已。而這位孫理事進來和離開時只跟金鐘銘握手的表現也讓他們有些吃驚,這群都是人精,蠢如朴振英都不會單純的認為這是因為金鐘銘恰好站在了門口的緣故。

  「這位孫理事真的態度很不錯啊!」會議室裡安靜了良久,最後是李炳淳乾笑了兩聲打破了沉默。

  「確實沒想到。」金鐘銘面色如常的點了點頭。「我只是今天中午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打了個電話,沒想到人家立即就從浦項趕了過來,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咱們繼續?」安聖基不知道從哪裡把眼鏡給摸出來了,你別說,老帥哥這麼一戴還挺合適。

  「繼續吧!」李秀滿嘆了口氣後接口道,聰明如他早就把事情給猜的差不多了,目前唯一的疑問就是這次要把這個金承勳給玩到什麼份上去。不過,從浦項制鐵撤資的事情,還有張東健、李炳淳這兩個在委員會裡向來和金鐘銘師生不對付的代表人物的奇怪態度來看,恐怕這次是要玩真的了。

  「那咱們繼續,最後一件事情。」安聖基拿著最後一張淡定的念道。「還是強迫性賄賂,這次也是實名舉報,也是希望低調處理。舉報人是TheContents公司的一個女藝人,她聲稱自己的社長從前年開始強迫她陪酒,並於去年初開始強迫他對公司有相關利益關係的客人進行性服務和性賄賂。而且還附上了一個名單,KBS簽約導演劉光植、《首爾都市晚報》副社長金信諄.......浦項制鐵下屬某公司副部長車玄武,總計六人合計二十餘次......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啊?大家有聽過這幾個人的嗎?」

  屋子裡寂靜無聲,哪怕是有些人早就知道這份名單,哪怕他們剛剛聽過一遍這些名字,但是這些東西加一塊的時候還是讓人震動至極。一年多的時間,六個人,二十幾次,這個實在是有些突破了一些人的想像底線。

  「一直以為這些都是電視劇裡的東西。」有人冷笑著開口了。「不是沒見過逼著人陪酒的,也不是沒聽過陪睡的,但是這個數字怎麼聽著像是開妓院呢?」

  「我逼過她陪酒,但是從來沒有讓她陪過睡,更不要說這麼多人幾十次了!」金承勳用儘量大的音量喊了出來,似乎這樣是給自己壯膽似的。「不然她怎麼不一早就去舉報?一年前她就可以報警啊!她怎麼......」

  「女孩子遇到這種事情怎麼敢報警?」坐在金承勳身邊的楊賢碩淡淡的打斷了他的表演。「很多女孩子遇到強姦案都不敢吭聲,更何況是要憑著媒體曝光才能吃飯的女藝人,多少女藝人被人佔了便宜都得忍著?多少.....」

  「那她怎麼不早來委員會舉報?我是說就用像現在這樣給她隱去姓名的方式來舉報。」金承勳緊張的反駁道。「委員會成立了有一段時間了吧?最起碼今年年中的時候就已經名聲在外了......」

  「監控怎麼說?」李秀滿也打斷了對方的話,這群之前不知情的人表現極為踴躍。「那個劉副導演不是被拍到.....」

  「就是這個!」金承勳想抓到救命稻草一樣吼了出來。「如果有監控我願意認這個罪過!可是沒有證據你們不能隨隨便便污衊人的名譽。金鐘銘,你說你有監控,說是能證明晚上劉光植和那個張......」

  「咚!」

  話沒說完呢,金鐘銘直接一個嘴巴子把他的腦袋抽到了桌子上,然後抓起這位金社長的頭髮連著在會議桌上狠狠的磕了三下:「我讓你說人家名字了嗎?懂不懂得保護人家隱私?還有沒有作為委員會執行委員的覺悟?」

  金承勳是個近視眼,當金鐘銘退後一步之後他不是急著去擦鼻子上被砸出來的血,而是遵循著人的本能去在桌子上找眼鏡。

  李秀滿嘆了口氣,無奈的站起身來把眼鏡遞了過去。沒辦法,這眼鏡不是被甩掉的,而是金鐘銘左手抓著人家頭髮的時候右手順便給扔到自己身上來的,也不知道這小王八蛋是不是故意的。

  金承勳哆哆嗦嗦的把眼鏡戴上,還不忘向李秀滿道謝,嗯,很有路易十六的老婆上斷頭台之前的風範。

  「鐘銘啊。」安聖基嘆了口氣。「給人家拿點紙巾,然後讓人家把話說完。當然了,金社長就不要提人家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的名字了,這裡的人又沒一個是辦三流小報的,難道誰還非得打聽這個嗎?」

  「我其實沒什麼可說的了。」金承勳顫顫巍巍的從金哲修手裡接過紙巾後說道。「金鐘銘先生還沒回答我的疑問呢,證據在哪裡?說我強迫她去性服務相關人員的證據在哪裡?有酒店的相關錄像的話你們可以去看,打碼的我都認!」

  不僅是之前不知情的,就算是那些通了氣的人也都看向了金鐘銘,金承勳一口咬定沒錄像,但是金鐘銘卻說有,那就看一眼也好啊!

  「酒店的錄像當然沒有!」金鐘銘兩手一攤,直接讓之前花了最大力氣的李炳淳黑了臉。

  「鐘銘啊,僅憑證言的話是不是有點....?」朴振英這個蠢貨又在煞有介事的賣弄自己的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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