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詩奇幻] 魔潮起時 作者:異地他鄉(已完成)

 
Babcorn 2017-10-13 15:35:0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38 223855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13 16:15
第七十章 超凡隕落 2

        所有的介紹都不能比最後四個字有魔力,瓦伊德王不可思議的說著:「你的女兒,你開玩笑吧,你什麼時候有過女兒。哦,我明白了,可是,你能夠付出什麼代價,讓她……」

        「不,你想錯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斗篷人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看來自己實在是太神秘了,說真話沒人信啊!他強調了一句:「她就是我的女兒,親!生!的!」

        「呃?這個?」

        「父親說的沒錯,我在三歲的時候,就去了黑白之院追隨老師學習!這次是聽到父親被圍殺,差點遇害,才和老師請假出來的。「說話的是阿雅,她的聲音極其的好聽。

        「幾個月前,我被人圍殺,三位蘭蔻一族的超凡職業者,加上『哀嚎之弓』和『結界球』兩件超凡武器,要不是手裡有個秘寶和逃命的能力夠強,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現在,就算是我的女兒殺了蘭蔻一族的驕傲,那也只是我女兒孝順,為我復仇而已,再加上那位閣下在,你感覺會有人認為這是一次他們參與城邦戰鬥的事件嗎?

        會嗎?!「

        「這也是剛剛死的是他,而不是你的原因,因為他姓蘭蔻。「

        「這?!」瓦伊德王知道那些人不允許參加城邦之間的戰鬥,是淵凱之城的規定,是鐵律,沒有人敢違背。但是,這並不是代表著他們屬於打不還手的那種,事實上,惹了他們的人,向來結果都很慘。

        瓦伊德王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憋了半晌,他才有些便秘道:「你早說的話,他們也不會……「

        「女兒是我的驕傲,但我也犯不著到處和別人說吧?!「

        「好了,閒話到此結束,我們來解決一下現在的問題,比如說,你是現在就逃呢?還是,我是和我女兒把你圍殺在這裡,再將這些人滅口,這樣沒人看到,自然也沒人追究了什麼他們參戰的之類的事情了。「

        「說了這麼久,肯定還有第三條路,你說說吧?」瓦伊德王似乎聽出了弦外之音。

        「真不愧是活了這麼久的老狐狸啊,那現在我們說說第三條路,比如說,你們克雷斯人反水,從北面進軍,再加上我們從南面進攻,西亞西從西面,三方同時出擊,把整個蘭蔻給滅了,如何?」

        斗篷人說的極其輕鬆,但話語之間,一個城邦國就已然被顛覆。而瓦伊德王這時才真正的明白了過來,他默默無語半晌,再看著城內處處的烽煙和喊殺聲。

        最終,還是艱難的點了點頭。

        不為其他,埃爾蘭特過萬的克雷斯戰士,他有責任把他們帶回去。

        不一會兒,兩團各色的花火在天空中炸開,那是停戰的標緻!

        ……

        由於速度太快,沐恩在將科倫撲倒後,兩人直接在地上滾了數圈才停了下來,艱難的爬了起來,沐恩這時才感覺後背鑽心的疼痛,他還是沒有完全閃避過那裂痕的攻擊。

        此時,科倫已經陷入了昏迷,沐恩在給他灌了一瓶特製的恢復藥劑後,才感覺到他心臟有了脈搏,這才讓他安心。而後他雖然沒有動作,精神卻高度緊張的關注著超凡的戰場,如果戰鬥波及,他需要在第一時間帶著科倫和格羅亞逃亡。

        然而,後面的事情卻讓他有種如在夢裡的感覺。

        一位無敵姿態超凡職業者居然隕落在了漆黑裂痕之下!

        另一位居然因為僅僅是看到神秘女子,就避退百米開外!

        似乎是什麼協議,讓索羅斯這一國都有顛覆的威脅,而為了保密,在場的所有人都有被滅口的可能!

        她,居然是埃爾蘭特守護者的女兒。而他們,在這麼多子民戰死後,仇恨已然紮根到埃爾蘭特每一個人骨子裡時,居然討論的是……合作!

        沐恩的眼神緊縮成一團,這一段對話中,其實有太多的信息,這個世界遠不是他想像的那麼簡單,哪怕是超凡的強者,似乎都有著某種力量約束,而被稱為『他們』的人,似乎更加的神秘和不可測度。

        他很好奇,但似乎只有等他擁有更高的力量的時候,他才能夠有資格去瞭解這些,也必須去瞭解這些,那神秘女子操縱的漆黑裂痕,讓他看到了回家的路,這讓他有種迫不及待的感覺。

        當撤退的信號發出,倖存的克雷斯戰士在瓦伊德王的指揮下一點點的離開後,斗篷人和神秘女子才動身,沐恩記得很清楚的是在最後離開的時刻,那女子認真的看了他一眼。

        那如水般的眼神中似乎在表達著某種饒有興趣的感覺,不過,最終,她並沒說什麼的離開了。

        他們的離去,讓空氣中的氣氛都變得輕鬆了些許,倖存的人們,開始在殘岩斷壁中尋找著自己的親人,受傷的人才真正的敢於放開嗓子哀嚎,哭泣的聲音到處都是。

        沐恩握持灰鷹,將格羅亞接到了身邊,守著昏迷的科倫,努力的站著,他沒有放鬆,不一會兒,魯諾也提著塔盾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剛才,他被一個巨大的青石壓在了身上,雖然他以塔盾阻隔,但左腿仍舊骨折。

        不過,幸運的是,也就是因為這巨大青石的阻擋,他才活了下來。

        即使是職業者,在超凡戰鬥的餘波下,也弱小的和螻蟻一般。甚至,喀秋莎的五名訓導者,沐恩只見到了莫里卡和另一位,他們正在亂石中發瘋一般的尋找著……

        似乎是因為超凡戰場的恐怖,也沒多少人敢在此時出現在金蒂姆子爵府附近,剩下的時間相對平靜,直到努克的到來,借助著『鷹眼術』的犀利和『野蠻跳躍』,他是提著巨大的滴血斬首劍,直接從天而降的。

        迅速的抱起格羅亞和昏迷的老友,他仔仔細細的看了許久,確認後,眼神才閃過了些許輕鬆,而後看著一副大戰過後,淒淒慘慘的子爵府,他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陰沉的可以滴下水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他看向沐恩。

        沐恩的嗓子有些啞,他迅速的把經過說了一遍,即使是很多東西已經一筆帶過,仍舊是花費了許多時間,尤其是在說到科倫劍斬圓盾武士,超凡隕落和那神秘女子的時候,努克的臉色更是變了又變。

        「努克大叔,格羅亞交給你了,還有老師,請快點找醫師給他看下,我……需要休息一下。」最後,沐恩也不再等待努克的回話,歪歪斜斜的走到了一個角落裡,背靠著巨大的石頭,坐了下來,灰鷹抱在懷裡,僅僅幾個呼吸,他就低下了頭。

        努克臉色一變,疾步掠到沐恩的身邊,大手在他鼻息和心臟處摸了摸,確定他只是睡著了後,才松了口氣。

        沐恩很累,這一次的戰鬥太長了,身體和精力的消耗不是開玩笑的,直到最後,他能夠撐著已經完全靠的是頑強的意志了。現在,他終於可以放心的休息了。

        再次站起身形,努克長長的嘆了氣,神色間有憤怒,有黯然,更多的則是懊悔。然後,他就投入了指揮救援中,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在耽擱了。

        …………

        這一覺,沐恩睡得很香很沉,最層次的睡眠中,可以讓他的身體和精神得到最好的恢復,夢裡不知時間流逝,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重新醒來。

        喚醒他的是一束陽光,夕陽透著牆壁上的窗戶照射到他的臉上,彷彿給他鍍上了一層光輝,也將他喚醒。睜開眼,四周的環境很熟悉,他環顧四周才發現,這裡是喀秋莎訓導者小院內的恢復池內,此時,他全身****的泡在高濃度的恢復藥劑中。

        藥池的一旁,格羅亞枕著灰鷹的劍鞘睡得很香的樣子,她側著身子,口水從她的嘴裡流出,塗在了臉上,癢癢的很不舒服。睡夢中,她就用自己白嫩的小手擦著,結果擦的一臉都是,這更不舒服,小鼻子緊緊的皺著,嘟著嘴很不高興的樣子。

        沐恩看著不由的被逗笑了。

        可能是自己身上沾染的血漬太多,他聞到了乳白色藥劑中的一股腥味,來到這個世界不算長,但戰鬥他已經經歷了很多,他熟悉這味道,但是不代表他喜歡,皺著眉頭,他站立起來。

        似乎是同一個動作保持的太久了,他的身體顯得有些僵硬,但站起身來後,恢復藥劑自他身上一點點的流淌而下,露出的是精壯的身軀和腹部的八塊腹肌,或許不是如同攻城者的那一種強壯到非人的程度,但每一塊肌肉都是真正千錘百煉,如同爐火中淬煉了無數次的鋼鐵。

        恢復藥劑的效果是極好的,更加上主材料多見也很便宜,以至於,沐恩每天基本上都是在恢復藥劑中洗澡,但美中不足的,那就是對疤痕的消除能力不佳,數十次的戰鬥,無數次的受傷,此時,沐恩的身上,一條條的疤痕橫七豎八,更顯得猙獰異常。

        不過,他並不在意,傷疤,是戰士的標誌!

        流淌的水聲驚醒了格羅亞,他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瞅了眼沐恩,而後就瞬間清醒了過來,她跳了起來,咯咯的笑著:「哥哥,你醒了,你都睡了兩天了,格羅亞等的好辛苦哦!」

        這小傢伙,是睡得好辛苦吧!

        沐恩笑了,劫後餘生的感覺,真好!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13 16:15
第七十一章 卡里色心臟復甦魔藥

        在格羅亞的帶領下,沐恩在另一個恢復池內見到了老師科倫,此時的科倫很不好,整個人都泡在恢復藥劑池內,只留下一張臉露在外面,皺紋密佈的面龐極為蒼白,即使是在睡夢中,不時閃過的痛苦都讓他的眉頭緊皺。

        這還是兩天前,揮灑著無邊氣刃,劍斬二階圓盾武士,甚至讓超凡強者都吃了虧的科倫嗎?!

        一旁,訓導者莫里卡有些失魂落魄的坐著,呆呆的不知道想些什麼,甚至連沐恩的到來都沒反應。

        「老師……老師,怎麼樣了?」沐恩有些失神。

        認真算下來,和科倫認識的時間不算長久,但是,他在自己身上付出的心血,幾乎超過他以前教授徒弟的總和,是真正的將自己領入職業者門檻的導師,科倫無子,而沐恩真正的在他身上感受到了那種父親對孩子般的關懷。

        莫里卡這才回過神,他望瞭望沐恩,眼神充滿了無奈:「這兩天,訓導長醒了三回,有一次意識很迷糊,另外兩回,他交代了一些事情,殉職的兩位訓導者,給與了豐厚的補償,他們的子弟可以在喀秋莎免費學習,而倖存的家人也可以在這裡安排一份工作。

        屬於他的錢財,大部分通過了自然女神教會捐贈給這次受難的人。

        關於喀秋莎小屋,他雖然創建的時候不是很誠心,但發展還是不錯的,他希望由我繼承,並將它延續下去,他不在了,喀秋莎的名字也可以改了。

        還有,他走以後,不要棺木,不要葬禮,屍體就埋在大樹下就可以了,人生在世,只知道獲取,死了,就還給自然吧!

        最後,他想見你,兩次甦醒都提到想見你,他希望見到繼承自己衣缽的傳人,最後一面!」

        莫里卡說著說著就已經哽嚥了,一個在沐恩眼中,性格百變卻也同樣昂然而立的大男人眼中,淚水已然在打轉了。

        「這是交代後事?!怎麼會到這種程度了!」沐恩感覺自己心裡堵的難受,他看著莫里卡,問道:「老師到底是什麼狀況?」

        「訓導長本就是受了重傷,這次爆發似乎是用了某種藥劑壓制了舊傷,但藥效過後,再加上那天過度使用力量,身體已經開崩潰了,來看了的數個醫師都是搖頭離開了,包括職業者公會的魔藥師也是沒招了,現在,完全是靠著恢復藥劑在吊著命。」

        「努克大叔看過了嘛?我記得大叔也懂藥劑和醫理的。」

        「看了,不過,也沒說什麼,你可以再問問努克閣下?對了,剛才在你來之前,他也過來了,現在應該還在喀秋莎小院!」

        「爺爺在科倫爺爺的草房子內!」一旁,格羅亞拽著沐恩的衣角,輕聲的說。

        「莫里卡導師,如果老師醒來,請第一時間告訴我。我現在去找努克大叔。」說著,沐恩就扭頭對外走去。

        ……

        科倫的奢華小屋內。

        沐恩一進去就看見了努克,大戰後的努克精神有些放鬆,穿著休閒的綢緞衣服,輕輕的坐在凳子上,同樣是強壯到非人的身軀,此時,他不如同初見時給沐恩那麼強烈的壓迫感,就彷彿真正的一個老人一般。

        然而,沐恩也不是原先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子,能夠收斂氣勢,那才是力量真正被掌控的結果。作為一名一階職業者,努克的年紀是有些大了,可作為一名二階強者,他的壽命其實還有很長。而且,雙職業突破厚積薄發之下,不僅僅帶了了可怕的戰力,最主要的擁有了進階超凡的深厚根基和潛力。

        可能是見慣了生死,努克的神色很平靜,只是眼睛有些微紅,看著草屋內的陳涉,眼神中不自覺的帶著的追憶,彷彿陷入了那久遠的時光裡。他身前的桌子上,那是黃金的煙桿,金色的光芒中點綴著寶石的剔透還是那麼的耀眼,這是科倫的黃金煙桿,只不過,此時已經斷成了兩節,斷口平滑,似乎是被某種鋒銳的武器斬斷,很顯然也是之前的戰鬥中損壞的。

        看到沐恩的到了,努克沒有驚訝,也沒有等他開口,而是拿起了煙桿,很平靜的說:「你知道嗎?!這煙桿其實是我送給他的。

        那時候,我們都還很年輕,剛剛到黑白之院裡修行,我們住在一個宿舍,還有其他四人,關係都很好。可能是家族遺傳,他喜歡菸草,每天拿著個黑鐵的煙桿抽著很香的樣子。

        也就是那時,有一天,他和我們說,能夠進入黑白之院的都是天才,而天才肯定有著某種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只有這樣才能凸顯我們的天才。

        事實上,我們都知道,他是喜歡一個女子,想著用特立獨行來吸引對方,但我們什麼都沒說,第二天就湊錢給他專門製造了一個煙桿,黃金的煙桿鑲上祖母綠的寶石,真正的提著走到哪裡,都是會把人的眼球都給吸引過來。

        可最後,他也沒追到那女子,因為,她嫌棄他嘴太臭。

        現在想想,那歲月裡,做的荒唐事兒如此的可笑!」

        說著說著,努克笑了,笑中帶著暢快也帶著苦澀,而沐恩則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他已經明白,心口彷彿堵著個大石一般,什麼話也不想說了。

        如果不是真正的絕望,努克不會如此!

        「作為一名職業者,我們在邁入這個門檻的時候,其實就要有死的覺悟,能夠活著,就努力求生,不能,酣暢淋漓的一次戰鬥,也是死得其所了。

        撕風劍客,這古老而強大的職業,幾乎要淹沒在歲月的時光裡了,但至少,兩天前,它還在他的手裡,璀璨耀眼的讓人無法直視。」努克直視著沐恩,感嘆著續道:「已經是這麼多年的老友,我是知道他想些什麼的,這一次,他不會有遺憾的。再說這麼多年,我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情就是把你推薦給了他,撕風劍客有了繼承者,他在冥界中都會偷笑的。」

        「難道真的沒辦法了嘛?老師到底受了什麼傷?二階強者的心血連斷肢都可以重生,為什麼就無法治好這傷?」沐恩不死心的追問:

        「確切的說,這不是傷,而是毒!」努克道:「當初,他在那個古老墳墓裡得到了那卷『風鴉劍術』的傳承秘笈,但也感染了一種詭異的毒素,傳說來自於巫師時代之前,是一種可以減緩心血流通,並慢慢阻斷的狠毒毒劑,它不會一下子讓人死亡,甚至發揮緩慢,但近乎是無可阻擋的固化心血。」

        「兩天前,那次戰鬥,科倫灌下的藥劑其實就是一種『高等狂暴魔藥』,將心血和血液燃燒,從而爆發出更加可怕的力量,要是普通職業者使用,最多也就是心血燃燒過重,修養個年把就好。

        但科倫喝下,固然能夠讓心血沸騰,暫時的恢復戰鬥力,但是,過後,心血衰退,毒素反撲,結果只會比之前更加糟糕。」

        「而且,他的身體已經有數十年沒有接受心血的滋養,一下子爆發,身體也不足以承受這狂暴的力量。即使現在泡在恢復藥劑中,最多也就七天的壽命!」

        「昨天,我甚至已經請動埃爾蘭特的守護者大人來看過了,可他也沒辦法,我現在能夠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回到黑白之院內,那裡有你無法想像的神奇魔藥和技術高超的魔藥師們,他們或許會有辦法。不過,時間不允許,就算是現在趕路,從這裡到黑白之院最快也得一個月!」

        說著,努克搖了搖頭,話語斷了半晌,又道:「除非……」

        「除非?!除非什麼啊?」沐恩急切的問:

        『除非』就代表著有可能。

        「沒用的,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叔,你不說怎麼知道沒可能?我想知道。」

        「『絕望之手』閣下檢測過後,曾經說過有一種魔藥,可以緩解他的症狀,不過,這魔藥極少,不是大師級的人物也配不出來,我已經聯繫過職業者公會、傭兵公會以及各個神殿,都是沒有。

        甚至,整個埃爾蘭特就不曾出現過這種魔藥。」

        沐恩洩氣了,魔藥什麼的,他也不懂,不過,他本能的問道:「到底是什麼魔藥,這麼稀少?」

        「『卡里色心臟復甦魔藥』,一種極其少見的魔藥,一般搭配著最高等級的心血魔藥出現,有著復甦和加強心臟和血液的功能。科倫如果服下這魔藥,至少可以再撐上一年,而且能一定程度的緩解毒素的力量。」

        「『卡里色心臟復甦魔藥』「沐恩更隨著微微的念了一句後,卻陡然站了起來,抬頭看著努克,話語中有著點驚喜的道:「你說的是『卡里色心臟復甦魔藥』,一種和『體質修復魔藥』,『阿克頓感知魔藥』『心血啟迪魔藥』和在一起,可以組成高級魔藥套裝的那種?」

        「咦?你知道?!」努克很詫異。

        「從這裡到長湖鎮,一來一回,如果不耽擱,七天時間應該是夠了的,就算不行,直接穿過沉默森林,應該能夠節省不少時間。這樣的話,我們得盡快出發?」沐恩自顧自的盤算著。

        「你能找到『卡里色心臟復甦魔藥』?」

        「是的,我記得我說過,我從長湖鎮逃出來的,但有些事情我隱瞞了,其實,那一次長湖鎮被屠殺,應該不是蘭蔻人幹的,而是一群黑甲戰士截殺蘭尼斯特的商隊,為了的就是這一盒子魔藥,你知道的我懂一點通古斯語,曾經打開看過,就是高等級的心血啟迪套裝,就有你說的『卡里色心臟復甦魔藥』。後來逃命,我就將它藏了起來。」

        「好!看來老友命不該絕啊!我們現在準備,立刻出發。」努克比沐恩還急。

        「不過,我藏得並不隱秘,而且這種寶物,事後肯定很多人尋找,我不敢肯定現在還在不在?「沐恩陡然間有些遲疑。

        廢話,他能不遲疑,那藥劑是他藏得不錯,可那是他夢裡藏得,能不能算得上數,天才知道!

        再說,這麼久過去了,有沒有被人翻出來,也不知道!

        「這沒什麼,現在死馬當活馬醫,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我這去就安排,盡快出發!」努克雷厲風行的做出了安排,並叫來愛莎,準備出行的東西。

        夜晚,月亮頂在頭上的時候,兩條人影就通過吊籃從埃爾蘭特的城牆上放了下來,而後,消失在月色裡……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13 16:15
第七十二章 自責

        戰後的埃爾蘭特恍若廢墟,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屍骨成堆,哀嚎遍野。白日還好,有倖存者在城主府的帶領下,做些救援、整理的工作,而到了晚上,那才是真正的清冷寂寥。

        此時,在去往喀秋莎小屋的路上,一個神秘的女子一步一步的走著,巨大的黑色袍子和高高的尖角帽把她遮蔽的嚴嚴實實,若沐恩在,僅僅是標誌性的裝束就可以明白,她就是那天的神秘女子。

        圓月當空,月華如水,她的身影拖出了長長的奇怪形狀的影子。

        她的身形看似不快,但每一步都會跨越極大的距離。數個分鐘後,她就到了喀秋莎小屋外,沒有任何的言語,一陣詭異的波動後,門沒有開,她就進了院子,乾淨利落的就彷彿在會自己家一般。

        此時,若仔細的會發現,月光下,她連影子都沒有。

        作為埃爾蘭特第一的訓導者小屋,喀秋莎佔地自然是極大的,而她似乎在尋找什麼,在整個喀秋莎小屋內兜兜轉轉了很多圈。

        努克在離開之前做了安排,格羅亞被他送進了城主府,有威廉的護持,必然是無礙的。同時,因為金蒂姆子爵府的嚴重損壞,已經無法居住,子爵府的人都住進了喀秋莎小屋內,他們離開後,訓導者加上剩餘的職業者都會圍繞這科倫居住,也是一種護衛。

        人一多,雖是半夜,但起夜的人還是不少的,可很多人經過了神秘女子的身邊,卻好似沒看見一般。

        整整一個沙漏時後,她終於停了下來,重重的跺了一腳,很生氣的摘了帽子,露出絕美的容顏。

        (老師告訴我這個法術好用,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別人也看不見我,可是,他沒告訴我,該怎麼找人啊?!)

        (咦,不對,是了,我為什麼要找呢?我可以直接問啊!還有這個法術啊?!嘿嘿,我真是太聰明了!)

        神秘女子似乎很煩惱的揪了揪頭髮,然而,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起身又走了出去。

        在一個房子裡,她看到了一個泡在了藥池裡的科倫和一旁熟睡的莫里卡,她認識科倫,就憑那天能夠讓瓦伊德王狼狽的一擊,已經有了讓她記住的資格。

        甚至過後,他的父親,絕望之手閣下還做過評判:他已經有了和超凡職業的對抗的資本,可惜,要死了!

        神秘女子深以為然,超凡職業對於二階職業者的壓制,有很大部分是因為他們已經掌握了元素之力,這種超凡的力量已經讓二階職業者無法近身,但科倫在氣刃上的造詣和那強橫的技能,其實也可以看成弱化版的元素之力,就從那天,他斬出的那一劍就可以看出端倪來了。

        這也是撕風劍客的強大,是他們越級、甚至越階而戰的資本。

        如果他是全勝時期,即使作為噩夢的存在,神秘女子也都必須敬他三分。可是,他要死了,所以她也不在意的進了屋子。

        修長的手指翻動間,一個黑光點中了莫里卡後,詭異的莫里卡就站了起來,他的眼睛睜開了,卻茫然一片。

        女子開始提問,問題都圍繞著那天將科倫撲出去的那人——沐恩,而莫里卡有問必答,詳細到不能再詳細的解說著,所以,她知道了他是金蒂姆子爵推薦的,是科倫的徒弟,是技能修煉的天才,是在紅牆上奮戰的勇士。

        所以,她也知道了,他和努克居然連夜離開了,因為太匆忙,交代的也不清楚,他只知道兩人去尋找某種救治科倫的魔藥去了,卻不知道去哪裡了。

        (果然是,運氣太差!)

        神秘女子這下傻眼了,她有些後悔為什麼聽老師的話,辦什麼神秘,晚上才來。

        不過,現在她也無法,只得離開。

        一步一步,她離開了金蒂姆子爵府,身上好似籠罩著迷霧一般,無聲無息,沒有人知道她來,也沒有人知道她走,唯一留下的,就是第二天頭痛欲裂的莫里卡。

        ……

        無論是沐恩還是努克,他們的眼睛都已經不可以以常人而論,圓月之下,微光視覺讓他們都可以看清楚腳下的道路,所以,雖然是夜行,但他們都沒有取出火把,且奔行的速度並不慢。

        因為也冬天,夜晚即使是蟲鳴的都不多,能聽到的大都是他們前行的悉索聲。

        沐恩在想著那女子的事情,沒有開口,而努克卻顯得有些沉默。

        但陡然間,才聽到努克幾乎是呢喃自語的話:「其實,貴族什麼的,我真的不在乎!」

        沐恩一愣,他似乎都以為是幻覺。

        這讓他訝然的抬頭看了看努克,因為奔跑中角度的關係,沐恩看不見他的臉,但細細的品了下剛才的話語,沐恩就知道了原因,事實上,自埃爾蘭特出行,他就敏銳的發現努克有些不太對勁,現在他才明白,這一次,其實他在自責。

        在晚間,晚餐的時候,沐恩詢問過愛莎這次戰鬥的結果,作為金蒂姆子爵府的大管家,並經常在努克不在的時候處理事務,愛莎能夠瞭解到很多上層貴族才能瞭解的第一手信息。

        在瓦伊德王和絕望之手閣下協定結束戰鬥後,克雷斯的戰士陸續的退出了埃爾蘭特,因為都殺紅了眼加上人員的分散,撤退的過程持續了整整兩個小時以上,且在戰爭後期,埃爾蘭特四大軍團的發力,導致至少有一半的克雷斯戰士留在了城裡。

        也就是說從這場持續了二個多月的戰鬥,克雷斯在埃爾蘭特丟下了一萬多人的精銳軍隊的性命,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即使是克雷斯王族,都會因此而傷筋動骨。

        最主要的,除了先期的洗劫城鎮所得到的些許財富外,他們一無所獲,無論是土地、財富還是某些暗地裡許諾的東西,而蘭蔻城邦,在損失一名超凡職業者後,願不願意按照先期的協商去支付報酬,那都是兩說的事情。

        當然,埃爾蘭特也不好受,整個城市差點變成廢墟不說,瓦伊德王屠城三日的命令也不是開玩笑的,原本幾近二十萬的人口,最新統計下,只餘下十萬人不到,平民死傷慘重,即使是大小貴族也被屠絕了十數家。

        當然,有心算無心之下,軍隊的實力保存的相對完整。

        相比較而言,金蒂姆子爵府的損失更加慘重,整個子爵府都快被拆了,原本子爵府人員加上訓導者的家人,總共一百多號人,在戰後的搜尋下,只剩三十四人。

        沒有職業者去針對他們,但是,無論二階還是超凡的戰鬥餘波都實在是太過於恐怖,誤傷致死的人員太多。

        他們太脆弱了!

        而總共十一位職業者,只剩下六人,三位訓導者加上急速射手,野蠻人隊長和魯諾,而且還是人人帶傷,甚至急速射手還丟了一隻胳膊,雖然有著心血的斷肢重生功能,但一年的修養時間是免不了的了。

        然後,努克又升級了,以後就是金蒂姆伯爵了。

        與貴族而言,爵位的提升那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努克卻表現的很憤怒,而後,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努克陡然間扭頭,深深的看著沐恩:「記得我說過,貴族只是我需要的一個身份,一層皮,有了它,我行走的時候會有很多的便利,但它並不是什麼必須,可為什麼?為什麼不按照原先的計畫,到職業者公會避難?」

        埃爾蘭特城破後,不止一家貴族到職業者公會又或者傭兵公會避難,他們躲避了最危險的戰鬥,但戰後,首爾城主的處罰也簡單,收回領地,沒收大部分產業以及免除貴族資格,貶為平民。

        而這群貴族中甚至還有一位伯爵。

        處罰很是嚴苛,可卻沒有人敢求情,原因簡單,公會和貴族本來就是對立的兩面,貴族相當於統治者的雙手,如果手不聽話了,並且造反了,你還願意再要它嗎?!

        當然,如果這次埃爾蘭特戰敗,那又是另一種狀況。

        當初科倫的選擇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這個,因為無論是他還是努克,都有很重的一部分資產在城內,哪怕是不在意這些,可他們身後更有上百人依靠著他們生存,相處了近十年,感情總是有的。

        如果努克不在是貴族,也就沒有了特權,那麼就算他們無所謂,那些依靠他們生存的人後果肯定堪憂。

        「努克大叔,你想多了,其實我們應該慶幸,以那群克雷斯戰士的速度和那位追蹤者的技能,我們如果真的離開子爵府,或許支撐的時間更短!」

        「呵呵,不用多說了,其實,我都明白……」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13 16:15
第七十三章 噩夢之人

        「十年了,已經十年了,我嘴上說是貴族對我而言算不得什麼,可事實上呢?我似乎迷失了方向,我已經習慣了一句話改變別人命運的權利,習慣了手中的特權,習慣了生活在別人的尊敬或者是恐懼之中。

        似乎,在不知不覺中,貴族對我而言也成為了一種不可或缺的東西了,我把它看的越來越重,重到我好像已經無法放下,在回頭看時,我居然在最關鍵最危險的時候,不在格羅亞的身邊,我居然我讓我最好的朋友孤軍奮戰。」

        沐恩的眼中,努克?金蒂姆,從來都是一個堅韌如山,安穩若大地的人,他從來沒見過努克的這一面,甚至,他都無法想像他也有這軟弱的一面。

        「大叔,世間有誘惑千百種,我們有目標,且認準目標前進就好!」沐恩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人,他只能乾巴巴的說了句,而且,他其實知道老者並不需要安慰,僅僅是要一個傾訴的對象而已。

        他只要靜靜的聽著就好。

        「這一次出行後,無論結果如何,我會辭去狂怒野蠻人軍團長的職務,專心修行,作為職業者,力量才是我們的根本,說白了,只要我在,哪怕是沒有軍職又如何,只要我的力量繼續進步,誰敢犯我的絲毫利益?!

        全身心的投入修行中,或許,有生之年,我還有見識更高層次的可能!」

        一場戰鬥,努克似乎認清了自己,他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需要守護的是什麼,除此之外,那些不是必須的就可以捨棄了。人生苦短,這些已經可以了。

        沐恩也感觸很深,他來到這個世界,茫然無助的時候,只是本能的生存著,行尸走肉一般,再後來,那超凡的力量吸引了他,他想看看職業者的世界是什麼模樣。

        他努力了,科倫老師的教導下,他也取得了一些成績,牢牢的邁出了第一步。而這一次大戰,什麼都變了,他看見了那神秘女子操縱的那漆黑裂痕。

        回家,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如同野草一般,無可控制的瘋狂生長著。

        是的!他的第一目標變了,追尋回家的路。

        當然,他更知道,在這個世界裡,想做成什麼,首先要有的就是實力,沒有實力,你連知道的資格都沒有!

        「努克大叔,那天那個女子到底是什麼人?她也是職業者嗎?為什麼她的攻擊那麼詭異?」如今的沐恩已然不再是之前的菜鳥了,此時,巡航術之下,他不僅僅保持著極高的速度,且氣息均勻的問著自己的疑惑。

        此時,他們已經行的很遠了,藍月已經當空,而沐恩也仔仔細細的將那天,戰鬥的經過一點點的和努克複述了一下。

        那神秘女子實在是太詭異了,他想從努克這裡瞭解些信息,他想回家,就必須要和她這一類人打交道,在這之前自然是多瞭解。

        當然,他也想轉移努克的注意力。

        努克沒有急切的回答,又詢問了幾個細節後:「你的意思是說,那天,那神秘女子別人似乎看不見,但是你看到了,是嗎?」

        「是的!我有這個感覺,似乎即使是超凡職業者的感知都沒有發現她。」

        「那個你形容的漆黑裂痕,你也能看見?你之所以撲倒科倫,就是因為,她的那個攻擊雖然目標是『鮮紅綻放』閣下,但也會殺死科倫,是這樣的嗎?」

        「是的!我似乎能夠感受到它的軌跡。」

        努克陡然停住了身子,害的沐恩衝出來數米開外,才停下,他詫異的回頭看著老者,問道:「大叔,有問題嗎?!」

        重新奔跑起來,努克在前,沐恩繼續跟著,氣氛有些沉悶,良久後,老者才緩慢道:「沐恩,有些時候,我真的有些嫉妒你的天分,無論技能學習,還是戰鬥中的成長,你真的都遠超我對普通人的認識,至少,我沒見過有誰對技能的領悟比你快。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能夠看見那時候的她,『隱身術』之下,即使是超凡的感知,也是無用,這很顯然是一種天賦,而且和那滴金色血液無關,你原本的天賦。

        這次事情結束後,無論科倫老友能不能救回來,我都帶你去黑白教院,那裡,才是你該去的地方。

        不過,那裡也同樣競爭殘酷,在你沒有足夠的力量自保前,不要暴露自己的天賦,那很危險,總有那些嫉妒的人,即使把你毀了,也不願意看見被你超越。

        至於那神秘女子,我先給你說個故事!」

        跑的久了,努克有些渴了,身形沒有停,卻取出了水囊給自己灌了一口,接著遞了過來,沐恩也同樣灌了一口,這個世界沒有地球的污染,水質極好,甘甜解渴,帶著一股清涼驅散了身體內因奔跑而帶來的熱量,讓他不由的精神一震。

        收了水囊,努克瞥了一眼沐恩,看著他憧憬的眼神後,微微帶著回憶的語氣,繼續說著:「那是我還年輕的時候,在黑白教院裡修行,有一次,我接了一個任務,追尋著某些可惡的海盜,跨過了外海,去了維庫大陸的那一邊——亞特蘭大陸,那是一個同樣瑰麗卻又遠不同於這裡的地方。

        我被那裡的景色和人文風情所著迷,所以並不急著完成任務,而是走的很慢。一個夜晚,我路宿在一個小鎮,一個叫做『維特鐵錘』的酒店,我還記得那裡有極好的麥酒,有火熱的女郎,有喧鬧的客人,我那天很高興,因為酒女郎邀請我半夜去她的房間,血氣方剛之下,我自然答應了。

        不過,那天喝的有些多,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但我沒忘記我們的約定,我也知道她的房間,黑夜中,我偷偷摸摸找了許久,才找到她的房間。

        然而,當我準備敲門的時候,我卻發現裡面有響聲,我從門縫裡看了過去,只看見的是一個具屍體,她的腦袋和身子已經分開,身體上到處都是血洞,然後,我看見了在啃食她屍體的那個怪物。

        無法形容那種怪物的恐怖,如同被剝了皮一般的人,露出了精壯的肌肉,又似乎是冰雪中凍了無數年所成的那種蒼白,有著巨大的腦袋和滿嘴的獠牙,手腳上的利齒居然如同刀鋒一般切割著屍體。

        我害怕了,恐懼了,然後,我逃出了旅館,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這個小鎮都在哀嚎之下。

        無數的這種怪物在追殺著所有的人,我亡命的奔逃,後面有怪物在追趕,絕望之下,我憤怒的和怪物戰鬥,我砍傷了它,不過,最終我還是逃出了鎮子。」

        「我不知道自己逃了多久,但是肯定跑了很久的路,最後,我記得我累得睡在了野外。

        然而,第二天,我再醒來的時候,發現我還在酒館裡,客人,老闆,美麗的酒女郎,他們都好好的出現在我的身邊,彷彿昨夜的只是一個夢,但是,斬首劍上的血液卻讓我汗毛都立了起來,那必然是昨夜怪物身上的,還散發著獨有的腥臭。

        那時,我恐懼到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然後,我飛也似的逃了,逃離了小鎮,連任務都不管的離開了那裡,回到了黑白教院。

        我甚至不敢把自己的經歷和別人訴說,直到很久以後,隨著力量和見識的增長,我才知道我碰到了什麼!」

        「他們,是可以召喚怪物,也可以變身怪物的人,他們,是玩弄元素,也同樣可以操弄靈魂的人,他們,是一群沒有信仰,也無所謂同類的人,他們,號稱追尋世界真理和知識,為此,無所顧忌又沒有底線的人。

        他們稱呼自己為巫師!

        不過,很多人更喜歡叫他們:噩夢之人。」

        「隨著時間的流逝,和自身實力的增長,我知道了很多原本不知道的,關於世界的真實,所以,我明白了,小時候,媽媽在床頭說的那些恐怖故事,很多都是真的,我也知道了,我遇到的那次是真的也是幻覺,那是一位巫師在收集這絕望,人類的絕望之力。」

        「當我真正的憑藉著雙職業轉職後,雖然我僅僅是一階,但戰力已經不弱了,野蠻人的力量加上鷹眼術的鎖定,即使是在黑白教院,同等級中,我的實力也是很強的,那時候,我又接觸到了更多的關於噩夢之人的秘密。」

        「比如說,那些能夠製作神奇藥劑的魔藥師,能夠鑄造可怕超凡武器的煉金術師,他們也是噩夢之人的一類;比如說,黑白教院,其實可以分為黒院和白院兩種,黒院就是我們職業者修行,而白院,禁忌之地內,高高的尖塔下,就居住著噩夢之人。比如說,即使是職業者也曾經是噩夢之人的一種開創。」

        「再比如說,即使是噩夢之人,也分為白巫師和黑巫師兩種,白巫師屬於比較正常的那種,他們更習慣於使用元素之力,喜歡發覺很多表面現象下的真理,他們可以將真理轉換成力量。

        而黑巫師,則是邪惡的代表,他們更靠近惡魔,最喜歡的就是玩弄人類的靈魂和肉體,他們會收集人類的恐懼和絕望,也能用一大堆屍體和骸骨組成恐怖的怪物。」

        「有一段時間,我甚至對黑白教院發生了恐懼,因為,我不明白,為什麼如此可怕的怪物居然就在身邊。

        直到我遇到了她……」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13 16:16
第七十四章 誓言的第一條,公平!

        「她,她是誰?」沐恩追問著:

        「她啊?!她是我見到的最美麗,也最惡毒的女人。那時候我還年輕,以雙職業轉職後,一時意氣風發,在一次任務中,我遇見了她,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是巫師,但她表現出極其豐富的知識,很多關於巫師的信息都是他告訴我的,我以為我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但相處過一段時候後,她就陡然消失了。」

        「那段時間我很迷茫,不知道為什麼,但生活總得繼續,然而,當我努力把她忘記的時候,一年後,她又回來了,並且帶回了一個孩子,一個男孩,我的兒子。」

        「這一次,她很坦白的告訴了我一切,她是巫師,一個有著巨龍血脈的巫師學徒,天生的巨龍血脈讓她有了修行『變龍術』的能力,但是她的血脈濃度卻不夠,所以,她需要更多的巨龍血脈。

        然後,就有了之後的事情,她和我相遇,有了孩子,再從孩子體內提取新的巨龍血脈,由此,她完成這個巫術。」

        「我當時幾乎無法想像自己聽到了什麼,但她很乾脆的丟下了孩子,然後就走了,之後,我離開了黑白教院,帶著我的兒子在維庫大陸上遊蕩,似乎是因為血脈被抽離的原因,他的身體素質很不好,不要說職業者了,即使是壽命都遠遠低於普通人,二十三年後,格羅亞出世的第二年,他就死了。」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格羅亞的巨龍血脈濃度極高,而似乎是源自於血液的關係,她居然能感知到格羅亞的存在,並尋了過來,我不知道她對格羅亞做了什麼,但格羅亞似乎也有了變龍的能力,但我還是很害怕,害怕她再次奪取格羅亞的血脈。

        所以,我甚至不願意再回黑白教院,直到現在!」

        「你看到了嗎?這就是巫師,還還只是一位操控元素之力的白巫師,傳說,黑巫師是恐怖十倍的存在。

        和你說了這麼多,其實只是想讓你知道那些噩夢之人的恐怖,雖然巫師也分為巫師學徒、一階巫師、二階巫師、三階大巫師、四階傳奇巫師等五個級別,基本上和職業者對應,但是,他們掌握著各種未知和恐怖的巫術。

        所以,職業者在面對巫師的時候,基本上沒有任何優勢,除非進階超凡,掌控元素之力,有著各種不可思議的力量後,才有了分庭抗禮的可能。」

        「這次戰鬥,拖了兩個多月,說白了其實就是『絕望之手』閣下的一個陷阱,而面對兩位超凡冕下,他也請來了自己的強援,就是你說的那神秘女子,一位來自黑白教院的巫師,也是他的女兒。」

        「事實上,各個城邦國都在努力的培養職業者,因為每多一名超凡級別的強者,那就代表著,他們至少可以多開闢或者佔領一座城市,同時,他們也更加希望且供養子弟去學習修行巫術,因為那代表著靠山和延續。」

        「那神秘女子,我打聽過,應該是一位一階正式巫師,雖然只是一階,但事實上,如果『絕望之手』閣下在之前就表面自己的女兒是一位巫師,這場戰爭不一定會發生,而只要這神秘女子在未來的能夠進階二階巫師,那麼,埃爾蘭特至少平靜百年時光!」

        「所以,沐恩,我對你的告誡是,超凡之前,最好不要去接觸這些可怕的噩夢之人。」

        說是故事,可努克話語之間流露出的感情那就不僅僅是故事二字可以解釋的了,沐恩明白,這必然是他的親身經歷,人生中的關於巫師的兩段經歷,可這些經歷都不是美好的,恰恰相反,給他帶來的傷痛,一直延續到現在。

        直到這時,沐恩終於明白了格羅亞能變化巨龍的原因,事實上,他對於這巫師更加的好奇,不是他們的處世方法,而是他們神奇的能力。當然,更多是謹慎,能夠讓努克如此不厭其煩的以親身經歷來告誡,他們很顯然非常非常的難打交道。

        至於,在超凡之前不去接觸那些巫師?

        即使沐恩對自己相當的自信了,他在職業者上表現出了極高的天賦,極短的時間內已經有了牢固的職業基礎。

        可說白了,他就是一個職業學徒,超凡離他有很遙遠的距離,他也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必然可以進階超凡,而且就算有把握,三十年還是五十年,到那時候,就算他回到了地球上,父母親人還在嗎?

        那還有意義嗎?

        不過沐恩並沒有否定,而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努克一直在盯著沐恩,年輕人,總是不聽勸解,以他老辣的雙眼,僅僅是看沐恩的面部表情,他就知道自己這一番話,有作用,但也有限。

        「記住了,即使是接觸巫師,也只得接觸白巫師。最簡單的辨認方法,你只要接觸他們,沒有給你一種心靈上的恐懼,就應該是白巫師。」

        「這個是為什麼?!」

        「黑巫師,通常會收集人類的負面情緒,比如說絕望、恐懼、癲狂、憤怒等等,他們雖然也是人類,但是卻並不把自己當成人類,他們喜歡通過研究人類,而改造生命。他們的性格已經在長期的負面情緒中扭曲,大部分都是變態一般的存在。

        當然,也因為接觸太多,他們的周身幾乎沉浸在負面情緒中,就好像黑夜中的蠟燭一般顯眼,只要是碰到了,你就會明白。

        而白巫師是比較正常的,他們還認可自己是人類,只不過,在他們心裡,種族的傳承和生命的份量都不足比不得知識和力量重要。

        不過,他們的做事原則中有三條規定約束著他們,這三條已經久遠到不可考證,甚至到現在,也只有超凡職業者才有資格知道具體內容,而可笑的是那些超凡職業者們大都以為這三條約定,是白巫師們保證自己行事不太偏頗所自我規定的,

        哈哈,我可以告訴你,曾經在她的話語中我得知,這三條約定,是在奧古斯都統治的年代,那職業者最輝煌的時刻,有不可思議的強者,讓所有的巫師所發下的誓言,傳承在所有巫師血脈中,即使是流傳到現在,仍舊有著莫大效力的誓言。

        只要你成為巫師,在某些時候就必然需要遵守。

        當然,或許是歲月的流逝,或許是找到瞭解除的方法,黑巫師一向不怎麼在意這些。」

        「誓言的第一條,公平,神之天平之上,想要收入就得有所付出,所有的獲取,必然是在心甘情願之下的交易。」

        「心甘情願的交易,付出和收穫,公平嗎?那第二條呢?」

        「小子,我是超凡職業者嗎?我能知道第一條已經是很有面子的事情了,你居然還問我第二條,我問誰去?!「

        「呃?!不知道啊……「

        「哼哼,記住這一條,某些時候就已經有很多用處了,不過,不到超凡的等級,沒有可以平等話語的力量,所謂的約束都是假的,別太當真。「

        是了,就和地球上的諸國,說白了,其實還是自身的實力說了算,其他的什麼援助、救濟,那只是強者偶然的同情心下,給與的點點施捨而已。

        有偉人說過:其實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當月亮偏西,沐恩他們在關於巫師的問題上討論很很久,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出了大半夜的時間,這個世界,自然不是地球,也就沒有地球上那筆直寬敞的水泥路,在大半夜的趕路後,人踩出的路也越來越窄,直到現在已經消失,四處望去都是荒野。

        索羅斯的東北邊,埃爾蘭特的地界,按照地球上的說法應該屬於平原地區,地勢平擔,山嶺雖然也有但並不算高大,即使是冬天,但草木仍舊比較豐盛。

        這個世界的荒野,沒有開發的地域太多,大都是怪物的天下,即使是多走的大路,但仍舊碰到了很多夜行的怪物,因為趕時間,兩人大都是用速度甩開,可即使如此,努克也停了三回,宰了三隻怪物,其中就有一隻沐恩很熟悉的摩羯狼。

        野外行走,最怕的除了怪物,更多的是迷路,在腳下明顯的道路消失後,努克手一揮就停下了腳步,他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圓盤,比劃著,沐恩知道這種東西,類似於地球上的指南針,原理也相近,是野外旅行必不可少的一件東西。

        確定了一下方向,努克卻沒有再次出發,他抬頭看了看月亮,囑咐沐恩就地休息,明天早晨再出發。

        迅速的帳篷搭建後,努克在營地四周佈置了些細密的線和鈴鐺,這是一層簡單的防護,但卻極為有用,沐恩也跟著後面跑來跑去,他看的很仔細,手中也學著比劃著。

        看似簡單,但手法各卻有不同,如果遇到精通此道的盜賊或者獵人,想解開也是需要一定時間的。

        在野外,哪怕是冬天,大部分的怪物都已經深深的藏在洞穴中,但睡眠仍舊只是淺層次的休息,沐恩和努克都盤膝而坐,雙眼微閉,大部分的精神陷入了成眠,但仍舊對外界有著極其敏銳的感知。

        一夜無事,當天濛濛亮的時候,兩人就見到的收拾了下,再次出發了。臨近中午,他們趕到了一處鎮子,索羅斯的北方,在戰爭中,尤其是克雷斯的跨界戰爭後,已經是真正的十室九空,偌大的鎮子,空空蕩蕩的,只有一個木質的木板上刻著『維諾鎮』三個字,在風中淒冷的搖曳。

        沐恩看了看努克,在他的點頭中,兩人緩緩的走進了鎮子。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13 16:16
第七十五章 方法

     
        戰爭,人類矛盾到不可調和時,最直接的解決方式,自然,也最殘酷。

        無論是索羅斯和蘭蔻最初因為什麼而發起的戰爭,但到現在,克雷斯和西亞西的被邀請參戰,已經代表著這戰爭的烈度如同滾雪球一般的在膨脹,直到現在,超凡強者都已經在隕落的情況下,那已經是不死不休的結局了。

        這是一場亡國之戰。

        埃爾蘭特守護戰持續了兩個多月,克雷斯的增兵也不再是一次兩次,為了後方的安全,他們發動的掃蕩次數極多,亡國之戰下,自然沒有什麼留手,埃爾蘭特以北的地區,索羅斯的人民已經真正的快被屠殺殆盡了。

        努克領著沐恩在荒涼的街道上慢悠悠的走著,遍地都是干涸的血跡和焦黑殘破的房屋,一片廢墟的模樣。

        在鎮子的中心地帶,沐恩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陷坑,他很好奇的對裡面湊了湊,然後就感覺一股惡臭和噁心衝著他的鼻子而來,胃裡如同煮熟的鍋仔在翻騰,接著他就捂著嘴跑了開來。

        雖然僅僅是一眼,但陷坑內焦黑一片,有被焚燒過的痕跡,但仔細看,那都是一具具骸骨和屍體,有老人、有孩子、有成人也有嬰兒,橫七豎八的堆滿了坑內。

        「這是被克雷斯人殺害的,他們很顯然害怕瘟疫,所以才集體焚燒。不過,似乎有什麼緊急的事情發生,他們離開了,卻沒有及時掩埋。」努克的語氣平靜,表情也平靜,似乎早就料到了如此。

        而沐恩則在一旁大口的喘著氣,雖然僅僅是一眼,但每一具屍骸的模樣幾乎都映在了他的腦海裡,而此時,這些都在他的大腦中翻滾,如同噩夢。他經歷過殺戮,經過過戰爭,死在他手裡的人絕對不在少數,可這是屠殺……

        僅僅是為了生存而戰鬥,沐恩感覺理所當然,但如果單純的殺戮那些手無寸鐵的人,這是沐恩無法接受的事情。

        如果說地球上,已經算是進入了文明時代,每一個生命都會被尊重,至少是表面的尊重。那麼這個世界真的是赤裸裸的野蠻,普通人的性命,就是脆弱的如同螻蟻一般,不會有人在意的。

        沐恩有種明悟,這或許是無數人追求力量的緣故,因為他們不想當螻蟻。

        離開了陷坑,就在鎮子裡,努克帶著沐恩找了一個相對幹淨的地方,尋了些木柴,起了一堆火,將帶著的肉乾用沸水煮熟後就成了一鍋湯,作為職業者,他們的力量遠超普通人,消耗自然也遠超普通人,這些肉乾都是醃製魔獸的肉,有著極高的營養和能量。

        努克吃的很香,似乎味道很好的樣子,而沐恩看著水面翻滾的肉類,眼睛閃過的卻是剛才情景,胃裡有開始翻騰了。然而,他還是忍著噁心的將食物放在了嘴裡,他需要恢復體力,科倫老師還等著他回去呢!

        午飯後,簡單的收拾,兩人再次出發。

        如此,日夜趕路,他們經過了維諾鎮,繞過了沉默森林,宰了兩隊到處打劫的克雷斯士兵,又和一隊追蹤者激烈碰撞,再加上,林林總總的殺死了十數隻魔獸,幾個野人後。

        終於,在第三天的上午,他們趕到了長湖鎮。

        然而讓人無奈的,此時的長湖鎮和維諾鎮不同,進進出出的都是人,克雷斯人,似乎撤退的克雷斯人把這裡當成了零時的駐紮點。

        努克和沐恩兩人對望了一眼,都有種傻了的感覺。

        埃爾蘭特守衛戰之後,克雷斯戰士就退出了。並且,一路收集殘兵,向著孤寂荒原的方向撤退,而埃爾蘭特也沒有足夠的實力追擊,軍隊在重新編制後,固守城池。

        直到這時,來自遠方的索羅斯城的戰況也傳了過來,蘭蔻軍隊的主力和索羅斯在兩國的交界處展開了數次正面大戰,雙方實力相當,普通士兵連帶著職業者死了無數,即使是有名有姓的二階職業者都隕落了十多位。

        以具體戰況而言,蘭蔻小佔優勢。

        不過,西亞西已經在程兵過三萬在蘭蔻的南邊,而這裡,又傳來了克雷斯戰敗,瓦伊德王逃亡,『鮮紅綻放』閣下隕落的消息。

        一時間,蘭蔻真正的威若卵石。

        當然,『絕望之手』閣下促成的克雷斯和索羅斯合作這件事,還是個秘密,如果這些被蘭蔻知道,他們才是真正的絕望。

        軍隊的行進自然不是如同個人一般快捷,戰鬥過後,五天的時間收攏殘兵,並趕到孤寂荒原的邊緣地帶,也算是迅速了。哪怕是克雷斯人已經有了穿越孤寂荒原的經歷,可也不敢沒有什麼準備的情況下,就這麼跑了進去。

        而且,後面沒有追兵,自然要稍作休整。

        如此,長湖鎮就是最佳的選擇。

        長湖鎮的東南角,一個極其隱蔽的地方。

        無論是努克還是沐恩都瞭解上述狀況,可沐恩還是忍不住的問道:「努克大叔,這該怎麼辦啊?!」

        現在的問題是時間不夠,哪怕是知道克雷斯人只是簡單的休整,最多也就兩天就會離開,可是,他們真沒時間等待。

        科倫最好的情況是撐住七天,他們到達這裡已經用了三天了,再拖下去,就算取回了藥劑,那又有什麼用處?

        努克倒是冷靜的多:「先別慌,慌也無用。大兵紮營,我們就算豁出命去闖,也是無用。晚上吧,晚上我們找機會偷偷混進去,這裡畢竟是你的家,你想想有什麼地方可以混進去。

        那麼,現在休息!」

        「這個,好吧!也只有這樣了。」沐恩說完,也就沉默了下來,而在他的心裡,罵娘的聲音就沒斷過。

        在很早之前,追溯到孤寂荒原上,見到努克的時候,沐恩曾經對自己的來歷是這麼解釋的,他是長湖鎮的鐵匠之子,更隨著鎮子裡的政務官學習過算術和文字。

        那時候,他考慮的是在黑甲軍隊來襲的那一夜,長湖鎮倖存的人肯定不多,威廉和他的父親必然都死了,死無對證下,這時他的身份也就合法了。可是,他還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會回來,且必須進入長湖鎮。

        如果露餡了,努克大叔不會把他怎麼樣?可必然也不會像之前那樣信任他。

        這可真正的愁死他了。

        附體模式下,沐恩會接受對方的一些記憶,而此時,他則努力的將那些東西從腦海中翻出來,這並不容易,那段噩夢時間裡,他接受的破碎記憶太多了,時間又過去了這麼久,早已模糊了。

        但此時,他不得不揪起那一絲尾巴,努力的回憶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下午就到了,兩人圍著整個鎮子做了個考察,當然,他們很謹慎,並沒有過於靠近。

        不得不說,克雷斯人不愧是以勇武和戰爭而生的種族,大軍盤營,極其嚴禁,且漏洞極少,兩人整整轉了三圈,且特地看了沐恩記憶中唯有的兩處薄弱點,卻都已經做了加固,完全沒有找到可入手的地方。

        「大叔,這樣不行?照這個樣子,我們根本進不去啊?」沐恩發愁的道:

        「不愧是瓦伊德王,營盤實在是嚴禁,不過,畢竟這裡還是索羅斯的地界,如果他們真的很鬆懈的樣子,我還真不敢去了。」努克的評價很客觀,可一點也無助兩人現在的狀況。

        「可現在,這樣,大叔你有辦法嗎?」

        「沒有,實在是實力差距太大,就算進去了,也不知裡面的防守如何,如果還是如此森嚴的話,被發現的幾率太高了,畢竟,我們都不是遊蕩者,也不擅長隱匿和潛行。」

        「那要不這樣吧,大叔,常規的方法不行,那我們就一點非常規的方法了,你看,正門處,不是都是進進出出的克雷斯戰士小隊。

        我們可以如此這般……」

        「不行,這樣也太危險了,如果有個閃失,你基本上就是個死了!」

        「科倫老師在等我們回去,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大叔有更好的辦法,我也無話可說。」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了,如果大叔想我危險小一點,那麼這戲就得演的像一點。」

        「那好吧,我們先探查下,等天將黒的時候進行。」

        「好!」

        …………

        克雷斯畢竟是敗退,離開埃爾蘭特的時候,並沒有帶走足夠的糧食,所以在長湖鎮休整時,瓦伊德王就下令以小隊為單位蒐集一些必需品,比如說糧食,飲水,獸肉,木材等等。

        因此,在長湖鎮的大門處,一個個以小隊為單位的克雷斯隊伍不停的進進出出,一副忙碌的模樣,出去的隊伍基本上都是空手,回來的時候卻或多或少帶些東西,大都是食物,也有些野獸屍體和貴重物品。

        一切都很順利,但在將近傍晚的時候,一個滿身是血的戰士,高呼著救命的話語,踉踉蹌蹌的跑到了門口,事情驚動了第三統領,在仔細的詢問後,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他們小隊是收集獸肉的,在野外獵取了三隻野獸後,準備回來,但半路上卻被人襲擊,對方就一個人,但極其強大,一個小隊十二人面對他都是如同切菜一般的被屠殺。

        當然,也似乎就只有一人,有些忙不過來。所以,他才有機會逃了回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13 16:16
第七十六章 潛入


        聽完訴說,第三統領先是微微的思索了一下,然後就冷冷的笑了,他二話不說,點起本部人馬就殺了出去。

        超凡強者,那都是有名有姓的存在,自然不會做出這等截殺之事,所以對方了不起就是二階強者,他作為第三統領,也同樣是二階強者,在加上精銳軍隊的圍攻,自然無所謂懼怕。

        軍隊急行,沿途可以看到不少受傷的克雷斯戰士相互攙扶著對長湖鎮走去,第三統領攔下了兩撥,簡單的問明情況,確定和之前得到的信息相差不多後,就放了過去,再在後面遇到的潰兵,他都不再理會。

        長湖鎮十幾里外的地方,大部分克雷斯小隊必經的官道上,努克昂然而立,他的斬首大劍已經沾滿了鮮血,而他的前方到處是殘肢斷臂,有很多戰士陣亡,也有很多戰士負傷。

        對克雷斯戰士而言,這就是一場噩夢,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可怕的野蠻人強者堵在了這條路上,只要是見到克雷斯小隊經過二話不說就是提劍就殺。對方太強大了,哪怕甚至有三個克雷斯小隊結陣了,也被殺散了。

        作為出來收集物資的小隊,自然是精英,他們其中不乏一階職業者的存在,可是,面對野蠻人,他們同樣的脆弱,且被重點照顧。事實上,每一隻小隊的頭領和職業者總是在最先被消滅。

        相反,普通的克雷斯戰士,他卻不太理會,即使是他們逃走,他也不阻攔,似乎是在節省體力。事實上,就算是以勇武聞名的克雷斯戰士,在面對這種強者時,也開始了逃亡。

        大約有十幾隻隊伍被殺散後,第三統領總算是趕到了,兩位二階職業者沒有任何交流,直接是以武器碰撞說話,兩人的戰鬥相當激烈,而且都是用盡了全力,各種技能層出不窮。

        隨著時間的推移,第三統領感受到了不支,對方的實力相當可怕,巨大的斬首劍下,猛力攻擊不斷,力量大到不可思議,且劍隨勢走,很多時候看似普通的攻擊都是疊加了數層的力量,且極其嚴密,少有破綻。

        不過,第三統領並不慌張,一次撞擊後,他退到了戰陣中,而他所帶來的精銳部隊則圍了上去,如同兩個同心圓一般的戰陣呈反向絞殺,無數的武器從四面八方而來,這些攻擊算不上強力,只能說密集,在斬首劍下的恐怖攻擊下,武器崩斷的極快,他們去的快,退的也快。

        可連續不斷的有人圍上,陣型沒亂,而野蠻人再強橫,仍舊是被圍在了中央,時不時的有職業者藉著軍陣偷襲,更是讓他煩惱。

        幾分鐘後,第三統領狂吼著,又沖了進去,陣型瞬間散開,普通戰士休息,而兩人再次大戰起來。

        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當第三統領再次退回來後,看著仍舊生龍活虎的野蠻人後,真正的有些心寒了,他忍不住在想對付的體質到底有多高,居然有如此的耐力。

        可是,個人的體力再強,那也是有極限的。大軍圍困,即使是超凡強者,無休無止的殺戮,也總有力竭的時候。

        果然,如此三番以後,野蠻人的反應開始遲鈍了,力量也下降的厲害。而此時,就在第三統領露出笑容的時候,只見野蠻人陡然身體一沉,在大地顫抖,戰士們摔倒中,他居然跳了起來,在天空劃過了一個弧線,落到了百米開外的地方。

        ——野蠻跳躍,野蠻人通用技能。

        緊接著是對方肆無忌憚的笑聲。

        然後,第三統領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越跑越遠,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裡。回頭,看著折損了至少三分之一的親衛隊,他氣急敗壞的怒吼了一聲吼,只得撤回了長湖鎮,並加強了巡邏和防守。

        ……

        從傍晚的時刻,陸續有受傷的克雷斯戰士回到長湖鎮,守門的戰士先是很緊張,他們知道外面有個強者在專門的截殺,而在第三統領氣勢洶洶的殺出去,陸陸續續的克雷斯戰士帶來對方被圍攻的消息後,戰士們不自覺的放鬆了不少。

        漸漸的負傷回來的戰士越來越多,守門的戰士們也快速做好了安排,將他們放了進去,並安排好人將他們帶到了醫師那裡,接受治療。

        又是一批戰士趕了過來,沒有過多的檢查,他們就被放了進去,而其中,一個不起眼的克雷斯戰士低著頭,捂著自己的胳膊,也跟著進了去。

        真正的邁入長湖鎮的大門後,沐恩才輕輕的舒了口氣,他有些不習慣的搖了搖自己的腦袋,頭盔之下,一頭順溜的辮子隨之晃動著。

        這就是沐恩的計畫,努克負責截殺克雷斯隊伍,而沐恩則偽裝受傷的克雷斯戰士進入軍營,當然,克雷斯戰士並不好偽裝,主要是那一頭長發加經典的辮子。

        最後,他們殺了一個克雷斯戰士後,割下了他的頭髮,用藥水在簡單的粘貼到了沐恩的腦袋上,然後在戴上頭盔掩飾,這自然當不得仔細檢查,可他們也在賭。

        賭的就是在陸續有負傷戰士歸來,急需搶救的情況下,守門的戰士不會檢查的太仔細。並且,努克有意識的將一個個小隊打散,這麼多人,自然不會都相互認識,也就有利於隱藏。

        在他們的分析中,克雷斯畢竟屬於戰敗,丟下了過萬的士兵後離開,哪怕建制還算完整,士氣也必然受到打擊,不會有太好的精神面貌去執行任務。

        事實也是如此,沐恩成功的進入了鎮子,他們一群人在一個戰士的帶領下,沿著一條路對著走著,沐恩偷偷的看著四周,路的兩旁都點了火堆,藉著火光,可以看見到處是倒閉的房屋,隨處可見搭建的木料或者其他東西被燒的焦黑一片,地面不時能夠看到一團團暗紅色,那是人血,卻沒有什麼屍體,似乎被打掃過一般。

        沐恩的眼神陡然變的有些恍惚,他的眼前似乎閃過了的一個整潔的街道,各式的建築,到處都是忙碌的行人和她,一個可愛的女孩,正回頭對著他在燦爛的笑著。

        一閃而逝的景象後,沐恩陡然驚醒,他快速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注意他後,才放鬆下來,剛才那必然是真正的鐵匠之子威廉的記憶,隱藏在他的記憶深處,而她也必然是威廉的摯愛,那個叫茉莉的女孩。

        沐恩突然感覺有些憤恨,對那些破壞這和諧美好事物的黑甲戰士們的憤恨,本來一個美好的小鎮就這麼毀在了他們的手裡,可他同樣明白,沒有足夠的實力和力量去守護,什麼美好的都持續不了多久。

        沐恩算得上是一個比較現實的人,他知道傷春悲秋沒什麼作用,在簡單的收拾了下心情後,開始謹慎而仔細的打量著四周的情況,比想像中的要好,四周並沒有太多巡邏的戰士,偶然遇到一些,也都精神頭不高的樣子。

        慢慢的,沐恩裝作體力不支的樣子,行走的速度越來越慢,黑暗的掩飾下,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落到了最後,然後,在一個拐彎處,藉著牆壁的遮掩,他迅速的閃到了一個拐角處。

        藉著陰影的遮蔽,他整個人一動不動的側著頭傾聽著,當真正的感受到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後,他才站了起來。

        今夜的紅月雖然還算圓滿,但不時有烏雲遮蔽,光芒顯得有些暗淡,這種天氣是刺客、斥候又或者盜賊們的最愛,作為暗影類的職業者,即使是職業學徒,在長期的修煉中都會擁有微光視覺的能力,夜晚,藉著些許月光也都可以看清楚四周。

        當然,職業者級別的強者又可以借助心血的力量,對眼睛進行細微的改造從而達到昏暗視覺,甚至更高層次的黑暗視野級別。

        那時候,就算是真正漆黑的環境,沒有一絲的光芒,在他們的眼中卻如同白晝一般清晰。

        沐恩的眼睛在金色血液的改造下,最突出的是動態視野的捕捉能力,緊接著則是視野的距離有所增加,最後才是微光視覺,事實上,當他清醒的那天晚上,他就發現,即使是在沒有燈火的臥室裡,藉著微弱的月光,他都可以清楚的看清屋子內的陳設了。

        現在,再配上他極高的感知,這是他敢於一個人進入長湖鎮的底氣所在。

        微微的側著身子,沐恩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羅盤,藉著月光,他轉動了幾下就定了方向,然後,他朝著西邊慢慢的潛行而去,那裡是他記憶中的方向。

        沐恩沒有學過專門的潛行之術,撕風劍客從來不是一個暗地裡的職業,科倫也不認為他需要學習這種技能。

        此時,他僅僅是本能的藉著月光的死角遮蔽自己的身形一點點的前行,他很謹慎,憑藉著高感知,有很多時候,他遠遠的感知到了有人就停了下來,收斂氣息裝死,等著別人走遠後才一點點的移動。

        對於長湖鎮,沐恩算不上熟悉,唯一一點的記憶來自於那個鐵匠之子,可此時,鎮子在大火中焚燬,已經變了個模樣。

        這也是沐恩提出這個計畫的原因,固然有部分是營地森嚴,更多的是他不願意和努克同行,那樣僅僅片刻,他就會發現,沐恩對這個他所謂的『故鄉』一點也不熟悉。

        幸好,化糞池這種地方,真正的『臭飄千里』,沐恩極遠的地方就找到了這裡,然後,他整整花了一個沙漏時的時間,避過了各個巡邏隊,到達了這裡。

        一眼望去,這個地方還真的沒有什麼變化,循著夢裡的記憶,他極快的在一個拐角處,翻開了一個青石,那下面,沐恩看到了夢裡才見到的、久違的淡黃色木盒。

        「居然,還在……」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13 16:17
第七十七章 逃亡


        淡黃色的木盒不大,一眼望去就能看見考究的做工,它靜靜的躺在那裡,就好像已經沉睡了萬年一般,和沐恩記憶中的幾乎完全一樣,唯一的,或許就是歲月沉澱下,它有了種古舊的感覺,和覆蓋在它上面的細細的塵土。

        沐恩的眼神不自覺的有了些恍惚。

        哪怕他來到了這個世界,哪怕他夢中學習的語言和文字在這個世界通用,哪怕他見識到了職業者的力量,哪怕他經歷了很多的生和死,有件事情都縈繞在他的心頭。

        那就是,他曾經在噩夢中遇到的人和事,他在附體模式下有過的戰鬥和經歷,到底是真還是假?

        那些人,真的存在過?

        他曾經疑惑過,也迷茫過,但看到這淡黃色的木盒,一切都有瞭解釋。

        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真的不能在真的真!

        輕輕的拿起了木盒,拂去了塵土,沐恩將它抱在懷裡,感受著那種冰冷和木質感,有種心安的感覺。

        「誰?誰在那裡?」陡然間,一陣的質問傳來。

        沐恩的身體一僵,肌肉瞬間繃緊,剛才有些過於出神,倒是大意了,不過,在他的感知中,對方只有一個人。急速的轉身,奔跑,手一抬,一把匕首已經被他握緊。

        尼姆睡到了半夜感覺下體憋得難受,迷迷糊糊的他就想找個地方放放水,然而,視野朦朧中,他似乎看到了一個黑影在那裡晃動,本能的,他大喊了一聲。

        可下一刻,他就後悔了。

        那黑影閃動間就已然到了他的面前,抬手間帶起的幽冷反光讓他知道那必然是匕首類的武器,可他是起夜的,自然不會把自己的武器帶在身上,瞬息間,他慌了。

        「救……」尖叫聲從他口中乍起,但卻只說出一個字,一把漆黑的匕首已然刺破了他的喉嚨。

        沐恩的身形乍起乍落,匕首帶著一溜暗紅的血液後被收起,他迅速的移動,將木盒收入懷中,整個人化為一條不停運動的折線,不斷的藉著牆角黑影之類的地方躲避,快速的向鎮子的西邊城牆處跑去。

        剛才的一擊,還是不夠利落,速度慢了,雖然對方只喊出了一聲,可難保不會驚動巡邏隊,現在還是先逃出去最佳。這裡可是有一位超凡的存在,若是被驚動了,那就是個死字了。

        就在沐恩的身影離開的數分鐘後,一個巡邏小隊就舉著火把來到了這裡,領頭的是一個面目森嚴的高大戰士,火光照耀下,他看見了一個眼睛瞪的渾圓,滿是絕望和恐懼神色的克雷斯戰士,捂著脖子倒在了地上抽搐著,鮮血從他的手下、脖子處涓涓流出,映紅了地面的青石。

        僅僅是一眼,他就判斷這場殺戮進行的極快,凶手是個高手,但絕對沒有跑遠。

        緊接著,尖銳的哨聲打破了整個真個長湖鎮的寧靜……

        沐恩在逃跑,當嘈雜的聲音傳來後,他甚至不在遮掩自己的身形,速度反而更快,如果不能在對方反應,並動員大部分戰士搜捕前離開,那他就是真正的甕中之鱉了。

        他的記憶中,西面的一角,木質的圍牆處,應該有一個不大的洞,那是曾經她和他約會時,無意中發現的。不過,下午努克和他在探查時,也看過那裡,從外面看,似乎已經被堵死。

        那裡是沐恩逃跑的方向,也是他預想中的出路。

        尖銳的哨聲喚醒了極多的戰士,很多還算完整的房子裡,不時有戰士衣衫不整的拿著武器走了出來,沐恩的眼前就是數個。

        然而,他沒有避退,而是雙手握緊了匕首,一往無前的衝鋒。

        因為灰鷹不利於攜帶,他的武器只能是貼身收藏的兩把匕首,至於為了混進來而提著的長矛,早就被他扔了,他可沒有修煉『長矛基礎使用』技能,拿著它都是累贅。

        基礎步法被他使用到了極致,本來就暗淡的月光下,就彷彿一個個影子出現,雖然是沐恩一個人在衝鋒,但身形帶起的幻影卻如同千軍萬馬,幾人交手的時間極短,數個呼吸後,沐恩就離開了這裡,在街道的拐角處,一轉身就消失了。

        他的身後,數名克雷斯戰士倒在了地上,運氣不好的都已經死去,或是心臟或是咽喉處種了一刀,運氣好的則躺在地上哀嚎,無一例外的,他們都是腿部受傷,無法快速行動了。

        長湖鎮的西邊因為臨近糞池,氣味太重,居住的大多是平民,他們的房屋搭建的很混亂,在大火灼燒後,更加的混亂,這給沐恩帶來了一定的不便,可複雜的地形也給他更多隱蔽的機會。

        數次的碰到克雷斯小隊,沐恩都是一鼓作氣的衝了過去,不一會兒,他的前胸和手臂處就多了幾個傷口,背後還有幾個敏捷類的職業學徒跟隨。

        這些算不得什麼,而真正的麻煩才來臨。

        一個職業者綴上了他,這是一個斧盾戰士,身量不高,卻極其壯碩,裸露的上身到處是虯結的肌肉,如同樹墩一般強壯,在看到沐恩時,他就極其囂張的大笑著,迎面衝撞了過來,大盾在前,如同坦克一般的前行,大地震顫,塵土飛揚,彷彿惡龍一般碾壓一切。

        兩人的相遇大約是在兩棟房子之間的過道里,狹窄的空間對沐恩而言就是一場災難,當即他的臉色就變的極其難看,可卻沒有半點退縮,而是迎頭衝了出去,急速衝擊技能下,他的大腿繃緊的如同鋼條,帶給他難以想像的動力。

        然而,就在兩人即將碰撞的時候,沐恩陡然在牆上幾個踏步,身子在空中扭轉避過巨斧大盾後,落到了戰士的背後,落地單膝跪地,直接在地面砸出個凹坑後,就頭也不回的向前跑去,只不過,行動間,右腳已經有了些不自然。

        雖然沐恩自認為自己的實力有了長足的進步,可也不認為就能夠單挑職業者。而且,他走的是敏捷路線,在這種環境下,和斧盾戰士對碰,那就是找虐的節奏啊!

        『急速衝擊』技能下強行變換方向,對骨骼肌肉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此時,他感覺到的就是右腳處鑽心的痛,可他的速度卻沒有半點降低,他的背後,被氣得哇哇大叫的斧盾戰士憤怒的揮舞著巨斧砸向了牆面,『轟!』以落點為中心,一個巨大的裂痕出現,牆壁呈現搖搖欲墜的狀態。

        而後,不解氣斧盾戰士追了過來,奔跑間就如同坦克橫行一般,遇到阻礙的時候,他就是豎盾,撞破。

        不過,作為重武器戰士,斧盾戰士的速度從來都是弱項,雖然極力奔跑,結實有力的雙腿也給他提供了足夠的動力,可兩把沉重的武器實在是拖累,不一會兒,他就看不見沐恩的蹤影了。

        甩了這個職業者後,沐恩又碰到了幾波克雷斯戰士,有巡邏隊也有剛剛睡醒的戰士,不過,他都是一言不發的衝了過去,極短的時間內能殺就殺,不能殺的就傷,傷不了的則靠著步法的靈動和詭異甩開。

        似乎是人品爆發,這一次他並沒有碰到職業者,大約一刻鐘後,他總算是到了自己想到的地方。

        這裡是長湖鎮圍牆上的一個較偏僻的地方,到處長滿了雜草,甚至牆壁上還有著類似於爬山虎的植物。

        在牆壁的一角,沐恩看見了一塊塊巨大的亂石堆在了城牆旁邊,他知道下面應該是有一個狗洞,可以過人,不過很顯然是什麼原因被發現了,現在已經被堵死了。

        現在如果清理碎石,必然是耗時耗力,可沐恩的臉上也沒有失望的表情,下午勘察的時候他就知道此路八成是不通,可他還有其他辦法。

        長湖鎮的圍牆只是木質的,但材料也是精挑細選的鐵木,防火且極為堅固,修成的圍牆雖然不如青石堆砌的城牆堅固,卻也差不了多少。

        並且,幾近十米的高度,三米的寬度,即使是一階職業者,也必須有諸如『野蠻跳躍『,精通』攀爬『之類的特殊技能才好翻越。

        隨手撿了塊碎石,沐恩高高的將它扔到了圍牆外,寂靜的夜晚傳來些落地的回聲,而後,一枚箭矢就穿過來黑暗的天際落到了沐恩的身邊,箭矢幾乎精準的插在沐恩的腳下,入地三分,且後面還繫著一根長長的繩子。

        箭矢自然是努克射的,以他的能力這算不上什麼,而繩子才是關鍵,沿著爬山虎一樣的植物登上圍牆,而後沿著繩子滑下去,這就是兩人的逃離計畫,此處相對偏僻,就算有響聲驚動了別人,只要在他們到來之前逃離,那也就不算什麼了。

        這如同爬山虎一樣的植物還是相當堅韌的,沐恩的體質也是今非昔比,他兩手抓著根莖,不斷動作,整個人就開始不停的上升,不一會兒到快到達圍牆的頂端了。

        然而,世界上似乎就沒有一帆風順的事情,就在他露出笑容的時候,他的感知裡,一個巨大的物件帶著冷冽的風聲砸向他的腦袋,關鍵時刻,他機敏的雙手一鬆,整個人瞬間就落了下去。

        幾乎在他下落的瞬間,一把巨大的斧頭擦著他的腦袋釘入了木牆上,絕大的力道將木牆震動一顫,也讓沐恩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外一蕩,幸好,他手腳不停的拽掖著根莖,落地後雖然手上滿是傷口,可也安全著陸。

        而當他憤怒的回頭時,看到的卻是那矮壯的斧盾戰士。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13 16:17
第七十八章 搏殺

        矮壯的斧盾戰士很顯然是一個相當倔強的人,即使是在失去了沐恩的蹤跡後,也不懈的沿著痕跡,一點點的追尋,為了提高速度,他甚至放棄了自己的盾牌,僅僅提著巨斧前行。

        雖然沐恩的速度甩了他幾條街,可是,其後他遭受的幾波攻擊還是拖慢了他的行程,終於,在最後的關頭,斧盾戰士追了上來,看到即將離開的沐恩,他二話不說的丟出了自己的巨斧。

        沒有把敵人釘死在牆上,是個遺憾,可能夠直接拗斷對方的脖子,似乎也不錯。

        斧盾戰士獰笑著撲了過去。

        沐恩很憤怒,也同樣的心寒,現在耽擱的不是時間,更是他的生命。他冷冷的看著失去了武器,沾染了塵土,有些狼狽卻更加暴虐的斧盾戰士,二話不說,就握著兩把匕首也衝了上去。

        雖然丟失武器,矮壯戰士的戰力有所下降,可很顯然他精通某種徒手格鬥技能,雙手握拳,舉手投足之間,就好像兩把大錘錘地一般,力之所至,嗚嗚聲中,空氣都被擊打的震盪不堪。

        然而,沐恩並沒有半點避戰的意思,腳下步法連轉,他拖著層層幻影,圍繞著對方不停的轉動,兩把匕首如風一般的刺出,每一擊都看似從不可能的角度攻擊,每一擊也都是照著對方的弱點,諸如眼睛、耳朵、下體、關節等等,逼得對方很多時候不得不閃避。

        這裡可不是剛才的那種狹窄地形,沐恩可以盡情的展示自己的強項,超強的感知和動態視野能力可以讓他在對方出手之前就知道對方的意圖了,5點的敏捷帶來的可不僅僅是速度,更多的是超強的反射神經,再加上『匕首使用』、『匕首投擲』、『卡薩斯基本步法』,他居然生生的將對方壓制。

        不過,斧盾戰士走的就是力量和體質路線,作為職業者,至少九點的力量已經完全碾壓沐恩,正面挨上一拳,都能將他打到半死的程度,這也讓他在很多時候不得不半途停止攻擊。

        矮壯戰士雖然怒吼連連,以職業者之尊,居然被對方所壓制,這如同火上澆油一般的事情怎麼不讓他憤怒,而沐恩更是焦急異常,他可沒時間耽擱。然而,現實是,心有顧忌之下,兩人的戰鬥詭異的形成了一種僵持的局面。

        此時,他也認出了矮壯戰士使用的徒手格鬥技。

        ——昂哥撒拳斗術

        這是格鬥家或者武僧之類的職業最喜歡的一種強力技能,一種極盡力量的徒手格鬥技能,在力量和特殊技巧下,可以形成一種震爆的空氣波形成衝擊攻擊力。

        對付那些敏捷類的職業有神奇的效果,且一定程度上可以讓他們無懼武器的鋒銳。

        (幸好對方修煉不到家,不然,真的不要打了。)

        沐恩如此想著,矮壯戰士好似反應過來了,他的拳頭就開始變化了,不在老是躲避著沐恩的攻擊,也不管匕首的鋒銳,而是自顧自的揮舞拳頭,更強更猛力量更是恐怖。

        雖然,仍舊是摸不到沐恩的衣角,可絕強的力道砸在空氣中,就好像巨石落入水面,一道道空氣波紋顯現,並對四周形成了極其可怕的擠壓力。

        當即,衝擊之下,沐恩就感覺身形轉動間開始變形,他勉勵維持著步法的穩定,但血絲卻從嘴角裡冒了出來。而彷彿受到鼓勵一般,矮壯戰士完全不在乎體力,拳頭揮舞更是勇猛,好像宣洩著無窮無盡的憤怒。

        沐恩明白,矮壯戰士對『昂哥撒拳斗術』的修煉不算到家,要是達到掌握級別,他就能在幾拳內活活把沐恩給震死,而沐恩也更加鬱悶,如果他也是職業者,六級就好,這點衝擊波,根本就可以直接無視。

        可現在,他居然被砸的死去活來,五臟六腑都似乎在移位。

        屬性壓制,他再次體會到了非職業者和職業者對抗的無奈,哪怕他的步法已經達到了很多職業者都無法想像的專精級,可身體素質上的差距就好像無法跨越的橫溝。

        矮壯戰士砸出了癮來,拳頭揮舞間,也似乎找到了發力的技巧,同樣的力量,所帶起的空氣震盪波紋也越來越大,每一擊,以拳頭為中心,似乎能看到一股股衝擊波向四周擴散。

        (臨陣突破?!不代這樣玩的!)

        沐恩如此想著,只見,他不在維持步法,接著衝擊波的力量,身形居然一盪開來,在空中靈敏的翻了個身,推到了數米開外,抬手間,兩團黑影,就先後爆射而出,尖嘯中,帶著寒風劃過。

        ——匕首投擲!

        而緊跟著,沐恩的身形在大地上一踏,也跟著如同利箭出弦一般竄了出去。

        被打斷感悟的矮壯戰士一愣,可沒等他反應過來,兩團黑影就到了他面門上,沒有武器,沒有甲冑,他不敢硬接,本能的身體後仰,以鐵板橋的姿勢躲了過去,而此時,沐恩已經到了他的眼前。

        作為輔修『匕首投擲』的沐恩,自然不止兩把短刃,此時,他左手再次握著匕首,如同靈蛇亂舞一般出擊,不斷的變化著方位,但卻緊緊的扎向對方的喉嚨。

        生死之間,矮壯戰士似乎感覺到凜冽的寒芒對著他的脖子,可他仍舊冷靜的翻轉身體,不僅僅讓過了攻擊,右臂揮舞,更是如同鐵錘一般砸下。

        砰!

        雖然極力縮回,但這次沐恩卻沒有避開,兩相碰撞,咔擦一聲,鑽心的痛楚傳來,他的胳膊已經扭曲成了一種弧度,身子也不由的帶了個圈兒,動作變形之下,他配合左手攻擊的右手,已然落到了空出。

        勝負已定!

        矮壯戰士如此想著,心裡有些微微的鬆了口氣,對方不是職業者,但卻比很多職業者給他的感覺還要難纏,他沒有在意對方的右手,攻擊落不到自己身上自然無效。

        然而,陡然間,那劃過半空握著匕首的右手,陡然開始劇烈的抽搐抖動,化為一團模糊的陰影,一陣急速的尖鳴,好似無數蜜蜂在揮動翅膀,在匕首的刃鋒處,居然割裂出一個月形的氣刃。

        就恍若仲夏之夜的天邊乍然而逝的驚雷,一閃即滅,卻帶來狂風驟雨。

        ——風鴉劍術之一:大風。

        不管怎麼說,有著形意拳三體式對身體的掌控,再加上記憶碎片,沐恩在技能領悟方面,表現的強到不可思議。

        很久以前,他就已經將風鴉劍術的基礎技能『聆聽震動』領悟,而後,撕風劍客的傳承到他手裡時,他也不止一次揣摩過,該明白的都已明白,可礙於職業等級而無法過多實踐,總有那一層隔閡。

        直到,科倫真正在戰鬥中為他演示,那之後,他就真正的悟了,以技能等級而言他已然掌握,只不過,身體屬性方面限制了他無法使用。而現在,他顧不得這些了。

        如彎月的氣刃,自出現到消失,都裹狹在無邊的夜幕之下,隱隱約約,卻以無可抵擋的速度劃過。

        矮壯戰士的頭顱在表現了驚怒,懼怕和不可思議的表情後,就從脖子上掉落了下來,血好似衝天而起的噴泉,僅僅呼吸間就染紅了周邊的土地,屍體倒下時,仍舊在抽搐。

        一階六級斧盾戰士,隕!

        沐恩也不好受,他的左手自小臂彎處骨折,斷口似乎可以見到骨頭渣子,而右臂好像剛剛受過千刀萬剮,皮膚崩裂,血液浸染,整個猩紅一片。認真而言,『破空氣刃』之類的技能都是二階的專利,撕風劍客能夠以一階時使用,那都是依靠特殊手法,在別人看來都是不可思議了。

        而沐恩,完全以職業學徒的體質催動,自然要付出代價。

        可是,無論怎樣,他贏了,以職業學徒的身份正面戰鬥,斬殺一階斧盾戰士!

        這一刻,他陡然間感覺,自己不再是那麼弱小,以前那些需要仰視的存在,已經倒在了他的刀下。

        然而靈覺之中,傳來強烈的警訊,一個恐怖的強者正在急速的靠近,以他的耳力,似乎可以聽見嘈雜的腳步聲傳來,他再也不敢耽擱,左臂是不能用了,右臂傷勢更嚴重,但至少還能動,他就憑著右手和雙腳,愣生生的在類似爬山虎一樣的植物上攀爬著。

        這一次,總算是有驚無險的上了木牆,而後,他自腰間拿出個繫帶,穿過繩子後,一邊以牙咬著,一邊右手緊握,就這麼沿著繩子從木牆上劃了下去。

        就在這時,長湖鎮內。

        一個身影在急速的掠動,他身量極高,但卻沒給人瘦的感覺,反而胖若圓球,他手中提著的同樣是大斧巨盾,矮壯戰士的武器和他相比就是玩具。他的奔行極為霸道,完全是直線,每每遇到障礙,就直接撞破,『轟』『轟』『轟』接連不斷的撞擊聲中,他快速的來到了木牆下。

        瓦伊德王座下第四統領,二階斧盾劈顱者,趕到!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13 16:17
第七十九章 體質恢復魔藥

   
        入目的第一眼,第四統領就看到了屍體,很熟悉的屍體,是了,屍體的主人白天的時候還在向他請教斧盾戰技,自己也盡心教授,畢竟,他不僅僅是自己唯一的職業者徒弟,更是自己的小舅子。

        可晚上的時候,再見時,卻已經屍首分離,死不瞑目。

        第四統領本來就醜陋的臉放射著猙獰的光芒,他的眼睛充血,變成了暗紅的顏色,如同午夜中捕食的野獸,憤怒卻冰冷。

        而第二眼,他就看到從城牆上剛剛滑下去的沐恩。

        轟,轟!

        巨斧和大盾被他如同稻草一般的扔上了木牆,砸出了巨大的響聲,厚重的木牆都因此而晃動。而後,他龐大而渾圓的身軀居然以絕對不相稱的敏捷,手腳並用,在牆上數次借力就攀上了高牆。

        看著下滑的沐恩,他殘忍的笑了笑,就自腰間取出了一柄小斧頭。

        對於很多超凡之前的近身職業者而言,遠程攻擊都是他們的弱項,所以,他們大都會檢修一些諸如飛斧投擲、匕首投擲、臂弩使用、袖箭等等技能,就是為了應付現在的這種狀況。

        微微扭轉身形,手斧就被第四統領扔了出去,絕強的力道讓手斧化為了一道漆黑的光,然而在出手的瞬間,他卻改變了方向。

        『當!』

        清脆的碰撞聲中,手斧被輕易的撞了開來,而一枚黝黑的金屬箭矢,悄無聲息卻來勢不減的射向了第四統領,不過,終究是撞擊減緩了力道,他很輕易的就避了開來,可看著沒入木牆近半的箭矢,還是嚇得他一身冷汗。

        (若不是在最後關頭,感覺到了異常,搞得不好就得受傷掛綵。)

        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第四統領拿起了自己的武器,左手握持巨盾頂在胸前,右手持斧,做了一個戰鬥的姿勢。這一次對方沒有壓制自己的氣息,他能夠感覺到刺骨的寒意和如山一般的壓制,而且,他很熟悉。

        因為主攻方位的不同,第三統領並不認識努克,可第四統領認識,兩人交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理論上而言,作為新晉二階職業者,努克的實力應該是不如他們這些老手,可面對雙職業進階這種怪物,哪一次,他們不是小心翼翼的。

        他不動,對方的箭矢也引而不發,可看著漸漸即將遠去的沐恩,第四統領越發的不甘,然後,他看到了那繩子。

        他笑了,猙獰的笑。

        側身將巨大的盾牌頂在肩上,他向著繩索的方向奔跑著,一隻隻箭矢不停的紮在他的鋼鐵大盾上,居然有箭簇穿透盾面,不大長的距離,但他卻感受到了極大的阻力,然而,他終於還是到了。

        繩索被巨斧砍斷,那滑動而下的身影好像折翼的鳥兒一般,摔在了地上,即使是對面的箭矢更加的急速,衝擊力讓他有種手都發麻,可他還是很開心的笑了,嘴角快咧到了耳邊。

        「哈哈哈哈……噶!」

        好似被捏住了嗓子的鴨子,他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因為,那摔倒的黑影居然又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一瘸一瘸的消失在夜幕裡。

        巨大的斧頭被他砸在木牆的地面上,一個至少三米長的裂痕出現,可這些改變不了什麼,最重要的是他真不敢出去追擊。

        長湖鎮的中心,一個保存較完整的豪華屋子內。

        瓦伊德王神色一動,他刷的一下站了起來,對外邁了兩步,而後又停住了,掙紮了良久,他還是嘆了口氣,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對方沒有進入長湖鎮,就等於沒有直接冒犯自己。

        以他超凡之尊,主動對一位二階職業者出手就太有失體面了。

        當然,要是平時,誰也不敢多說什麼,可現在他戰敗了,埃爾蘭特的那個巫女和『絕望之手』閣下讓他忌憚。

        ……

        長湖鎮雖然總體來書屬於平原地帶,可沐恩挑選這裡的原因除了木牆上的爬山虎植物,更多是牆外地勢較高,是個少有的土丘。墜落時,他就有了心裡準備,接連在地面上滾了幾圈,卸去力道,他就掙紮起身。

        右腿著地時肌肉有拉傷,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骨折,行走是就好像針扎一般的疼痛,可沐恩不敢稍停,一瘸一拐的走著,一邊還在想,異界真心不好混啊!咋來到這個世界,受傷什麼的居然成家常便飯了。

        直到看到努克的身影時,他才停了下來。

        裹狹著一股寒氣,努克迅速到了沐恩身邊,他的眼光何等老辣,微微一掃,就倒吸了口涼氣:「你碰到職業者了,居然傷的這麼重?」

        「一個斧盾戰士,我把他宰了。大叔,東西到手了,我們先離開。」

        「好,你不要動了,我背著你!」

        說話間,努克輕輕的把沐恩放在了背上,然後,『野蠻跳躍』技能下,灰塵四濺,兩人一去十米,迅速的離開。

        ……

        當天光泛亮的時候,努克在再三確認沒有追兵的情況下,總算是停了下來,他找了個還算乾淨的地方後,將沐恩放了下來,此時的沐恩已經陷入了昏迷,似乎是流血過多導致的休克。

        努克算不上什麼專業的醫師,可多年戰鬥下來總是會積累一點治療的經驗,在仔細的檢查後,他的眉頭擰的和麻花似得。直到看到沐恩懷裡的那精緻的木盒後,他的神情才微微泛出喜色。

        可在嘗試打開後,他就有些傻眼,木盒上是帶有巫咒的,並不高級,咒語就刻在盒子上,通古斯語寫出的句子只要是讀出來就可以打開。

        但,這是一種令其他職業者極為詬病的習慣,可所有的巫師都不願意改變,且自發的維護,說白了,就是一種身為巫師的自傲心理,假如你連基本的通古斯語都不懂,那你也就沒有使用我物品的資格。

        努克雖然曾經和她有過那麼一段歷史,可通古斯語,他還真的不會,一個是感覺沒有學習的必要,另一個就是他看不慣巫師的那種臭毛病。

        此時此刻,他卻急的團團轉,最終,他還是講目光投到了沐恩的身上。

        (小子,你的命還是得你自己來救啊!)

        沐恩是在一陣劇痛中醒來的,鑽心的疼痛直接讓他在昏迷中都大叫了起來,耳邊,他似乎聽到自己的骨骼在嘎吱作響,左臂在疼痛中完全失去知覺,眼淚都流了下來。

        睜眼的一瞬間,眼前有些模糊,好久,他才看清楚,努克正拿著個盒子,指著上面的字體讓沐恩去辨認。

        「阿拉斯卡的啦,魔劣卡西,一度。」(月光下,我撫摸著她的臉龐,如此美麗!)

        這句話在他的記憶裡很深刻,沐恩本能的說道。

        「咔擦!」小盒子打開,努克在裡面挑了一挑,抽出了個藍色小瓶,然後打開,將藥水灌入了沐恩的嘴裡。

        就彷彿一條火焰進入肚子,很灼熱,但沒有燙傷,而是如同熱茶一般溫暖,魔藥進入肚子裡可不安分,而是如同活了一般在旋轉,散發,絲絲縷縷的能量無視著胃壁的隔閡,慢慢的沁入身體的各個位置,就如同嬰兒在母體的懷抱裡一般,溫暖,舒適,無憂無慮。

        沐恩再次睡著,身體蜷縮像個嬰兒,嘴角卻掛著個笑容,好像進入了香甜的美夢。

        直到這是,努克才松了口氣,但他並沒有動作,臨近中午的時候,他再次給沐恩做了個檢查,才用木板將他的左臂固定,剛剛,他就是以給沐恩正骨的疼痛把他喚醒的。

        再次將沐恩背起,努克開始趕路,家裡還有一個等著救來!他不由感嘆,勞碌的命啊!以他二階的體質和『野蠻跳躍』技能,即使是帶著一個人,速度仍舊極快。

        ……

        時間是第六天的下午,荒蕪人煙的道路上,兩個人影正在急速的趕路。

        「那天,你是不是使用什麼強力技能了?」

        「是啊!風鴉劍術之大風。」

        「嘶~你小子不想要命了啊,這種職業技能都敢用,想死是不是?你能活著真是造化啊!」

        「大叔,那可是一階職業者,斧盾戰士,雖然沒了武器,你以為我贏得容易啊!要不是我有這個絕活,現在腦袋被摘了的就是我!

        他修煉的可是『昂哥撒拳斗術』,我差點活活被他震死。

        不過,哈哈,這技能真帥啊,而且,你看我不是也好好的?」

        「用了?好好的?嘿嘿,你以為職業技能為什麼要劃分,除了撕風劍客之外,你知道為什麼一階職業者都不願意過多使用氣刃類技能。

        技能的鐵律之一就是不要嘗試那些超出你能力外的力量。不能掌握也是一個方面,更多的是身體承受力不夠,沒有心血對肉體的全面昇華,沒有相應的承受力,很多技能哪怕是你悟了,用起來也會讓身體崩潰的。

        你感覺你之前的傷,最嚴重的是什麼?

        左臂的骨折?右腿的肌肉拉傷?臟腑受傷?還是滿身的皮肉傷?

        告訴你,這些都是能治療好的,算不得什麼。最嚴重的是你的右臂,是不是用完技能後還能動,比左手骨折的強多了,事實上那時候,你的每一寸肌肉都已經被『大風』的反震傷到了根本,正常情況下,會在一天內壞死,截肢晚了,你的命都就不回來了。「

        「呃?!沒這麼誇張吧,你看我現在還不是生龍活虎!」

        「那是『體質恢復魔藥』的功勞,也就是大師級別出手製作的高級別貨色,要不然,你以為就你這傷勢,還能活蹦亂跳的。

        下次一定記住了啊,技能絕對不要太過越階使用。」

        「知道了,大叔,你就直接說最後一句不就好了,還拐著彎的說了這麼多。」

        「臭小子,我要不把事情給你說清楚,以你的性子,你會在意嗎!」

        「好吧,不會!」

        夕陽下,遠遠的他們的身影映入了一個高大的紅牆背影中。

        埃爾蘭特,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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