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陰間商人 作者:道門老九 (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2017-10-18 12:37:3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36 980965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1 16:52
第一千二四八章 神秘的QQ號




        



    我點了點頭,朝前走了過去。

    昏黃的燈光下,沙發上現出一片黑紅色的血跡。

    那血跡已經被法醫收拾過,中間用白粉筆勾勒出了一個人形,看樣子,死者生前正大大咧咧的靠在沙發上喝啤酒。

    這應該是一種極度放松的狀態——也就是說,在他臨死的前一刻,都沒有察覺到危險的降臨,完全是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斬殺。

    我低下頭來仔細看了看沙發的靠背,尤其是死者脖子斷裂的地方。

    沒有一絲痕跡,沙發完好如初,哪怕一丁點破碎的地方都沒有,這就有些奇怪了!

    一刀砍掉一個大活人的腦袋,既干脆又狠辣,這一刀下去起碼有千斤的力氣,可卻一點都傷不到死者以外的東西,仿佛就如同死神的鐮刀一般。

    「門窗都是完好無損的,完全沒有被破壞,而且這裡可是六樓,樓外也沒有攀爬的痕跡。」張小愛繼續說道。

    「房東說,門當時是鎖著的,裡邊的聲音很大,特別的吵,所以她才開門催債。」

    「什麼聲音?」我問道。

    「是電視。」張小愛答道。

    「電視?」我突然想起了什麼,很是疑惑的又問了一遍。

    「對!我們來的時候,電視還放著,是東方衛視頻道。」張小愛補充道。

    剛才在火葬場張小愛就介紹過,可那個時候我忙著查看屍體,也沒往細想,此時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個被害人,只有十三四歲,又是個追趕潮流的非主流,像他們這種小破孩,怎麼會閑的蛋疼看電視呢?

    我轉過身來,按開了電視機。

    這電視機很舊,雖然還能看,可顏色都有點不太正了,時不時還會泛起幾道雪花點。

    這樣的影像效果,別說是非主流,就算是老年人也未必接受的了。

    可他就這麼喝著啤酒,津津有味的看著這台破電視?這場景怎麼說起來都有些怪異啊!

    我看了看電視,又看了沙發問道:「他是什麼時間遇害的?」

    「二十三天前,法醫斷定是半夜十一點到凌晨三點之間。」

    二十三天前,半夜十一點,東方衛視……

    「那是星期幾?」我突然問道。

    「星期日。」張小愛飛快的回答。

    「極限挑戰!」我脫口而出。

    「什麼?」張小愛有些沒聽懂。

    「這個時間段,東方衛視播出的是一檔叫做極限挑戰的真人秀節目,你去查一下,那一期有什麼鏡頭會引起他的興趣。」我解釋道。

    「好!」張小愛一見我終於找到了某個被忽視的線索,立刻興奮的點了點頭。

    我在屋裡又轉了一圈,發現這個家伙很不講衛生,四處都是髒兮兮的。衛生間的蓬蓬頭上全是灰塵,床單也滾成了一個球,好像從來就沒洗過,靠近床頭的牆壁上也被磨蹭得一片漆黑。可在這一片漆黑中,卻有兩道嶄新的刻痕。

    看樣子,像是用指甲刮出來的。

    刻痕是兩串數字,上邊那串十一位,下邊那串六位。

    「這兩串數字我們已經證實過了。」張小愛見我盯著刻痕看,向我介紹道:「起初我們以為是電話號碼,後經證實,是qq號。」

    「qq號是新注冊的,上邊一個好友也沒有,而且我也調查過這個qq號的原始數據,從未添加過任何好友。」

    一個新注冊的qq號,而且沒有任何好友。

    那他又為什麼把這個號碼記錄在牆上呢?

    「現場沒有發現他的手機,我們通過追查通訊記錄發現,他當天打過的最後一個電話是半夜十點點打給刺頭的。」

    十點還打過電話,十一點後就被殺了。

    那他手機又去了哪裡?是被凶手拿走了嗎?

    顯然,殺他的人不是為了圖財,那麼手機裡到底藏著什麼秘密呢?

    無論殺死他的是人還是鬼,到底來沒來過這間房子,我現在都不敢肯定。

    如果說來過,門窗緊閉,他臨死前的狀態還異常放松,顯然完全沒有察覺到危險的來臨;若說沒來過,那他手機總不會插著翅膀飛走了吧?

    東方衛視播出的極限挑戰,新注冊從未添加好友的qq號,這其中有什麼關聯嗎?

    我好像陷入了一個死循環,又好像抓到了一個毛線團,只是一時間之間找不到線頭在哪。

    屋子很小,不大一會就看了遍,再沒有其他發現。

    「走吧,去下一個現場看看。」我提議道。

    張小愛應了一聲,隨我出了門。

    「咦,等一下!」就在馬上關門准備離開的時候,我突然叫道。

    「怎麼了?」張小愛問道。

    樓道裡的聲控燈壞了,根本就看不清外邊的情況。可就在我們剛出門,屋裡的燈還沒關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了樓道的怪異之處!

    只見門外紅紅綠綠的貼著一副對聯,上邊寫的是合家歡,親團圓之類的。

    死者把自己家弄的一團糟都懶得收拾,對聯顯然不是他貼的。

    而在對聯的上下四角,刻得全是鎮邪符文!

    按照中國古代的習俗,春節時不僅要貼對聯,還要掛門神,一個是討吉祥,一個鎮邪氣。

    可現在隨著時代的發展,只有那麼一道門,對聯和門神只能選一個,於是很多商家就索性來個二合一。

    這副對聯正是如此,正面是字,邊角處是驅邪的符文。

    可這對聯怪就怪在——上邊的字跡沒什麼事,可邊角處的鎮邪符文全都裂了開來,一道又一道,密密麻麻的,好像是被人拿小刀子刻意劃破了一般,而且全都烏黑一片,像是被火燒過似的!

    我打開手機,調成照明模式,湊近仔細的看了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陰風殺!」

    上邊的處處裂痕,竟然是被陰風所燒灼的。

    陽有陽氣,陰有陰風,陽氣旺盛可以驅邪鎮鬼,可陰風足同樣也可以滅殺陽-物!

    對聯上的鎮鬼符本來就不太完整,又是印刷在上邊的,法力非常小,若是遇到厲害的陰風自然抵擋不住,可就算再弱,也不會損壞成這副模樣。

    而且,陰風還在對聯上留下了一個陰風殺陣,令方圓三丈之內的鬼魂散成塵埃,永世不得超生!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1 16:52
第一千二四九章 陰風殺陣(加更)




        



    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不但要讓這幾個未成年人腦袋搬家,還要讓他們魂飛魄散?

    藏在背後的凶手毒辣程度簡直超出了我的預料。

    可也正因如此,倒令我想起了一個辦法。

    陰風殺陣既然可以打散魂魄,那我完全可以制造出一個魂魄來,反過來去追蹤它的源頭。

    只不過,這樣做的的話很危險。我還好說,哪怕遇到了鬼王級別的陰靈也不畏懼,可張小愛……

    「你先回去吧。」我對她說道:「這裡的陰氣還沒有完全消散,我留下來再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可用的線索。」

    「那我陪你。」張小愛一聽我要留下,剛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你在這兒不行。」我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行?」張小愛很是倔強的問道。

    「你雖然換了便裝,可警徽上的英氣早就侵入了你的體內,鬼魂是不敢靠近的,你要留下的話,那就什麼都查不出來了。」我一本正經的編著瞎話。

    「這……」張小愛一聽,猶豫了片刻,有些擔憂的看了看我。

    「你不用擔心我,我可是陰物商人,無論那陰靈有多凶,想要殺我也不容易。」我衝她笑笑:「你先回去吧,明天一早殯儀館見。」

    張小愛一見我信心十足,終於放下心來,又囑咐了我幾句遇到危險立刻報警,這才下了樓。

    我透過窗戶,看見她猶猶豫豫的走出到了小區門口,又再次回頭。

    我衝著她揮了揮手,示意她不用擔心!

    她挑起大拇指,做了個加油的手勢,轉身走進了黑暗之中。

    我一見她離開,立馬來到沙發前,撕下了一塊沾染著黑血的沙發布,又掏出朱砂在上邊畫了一道符。

    這是借魂符。

    人死之後,靈魂並不會破碎,還會在屍體周邊停留七天,這就是所謂的頭七由來。

    莽牛雖然已經死去二十多天了,可魂魄卻被陰風殺陣打碎,根本就無法凝聚。

    我利用朱砂符,將他的血制造出一個假魂,那陰風殺陣自然會察覺,繼續追殺這個假魂。這樣一來,我就能順藤摸瓜,跟著陰風找到罪魁禍首了。

    果不其然,陣符剛成,一股陰風就從門外吹了進來!

    散落滿地的啤酒罐,飲料瓶突然滾動了起來,刮擦著地面發出一陣陣沙沙響聲,屋內的氣溫也驟然猛降。電燈閃爍了幾下,哢哢兩聲都滅掉了。

    緊接著,一股極為凌厲的寒氣,向我飛撲而來。

    我緊握在手中的沙發布條極為不安的亂晃了起來,好像極其害怕似得。

    嗖!

    那道寒氣直入手中,布條立馬一片冰冷,好像一塊冰!

    此時,我造出的假魂已經被殺死了,現在這塊布條上所聚集著的正是那一縷陰氣!

    我一甩手,把早就准備好的三張中等靈符扔了出去。

    三張靈符環繞在我拳頭周圍,組成了品字形,正是困靈陣!

    那縷陰氣仿佛察覺到了危機,在我手中不斷的衝撞起來,想要掙脫。

    你還想跑?我抓的就是你!

    「鎮!」我高聲喝道。

    隨著我一聲高喝,三道中等靈符全都燃燒起來,手裡的布條也立馬安靜了下來。

    我展開手心一看,布條還是布條,只是顏色更深了些。

    此時,那一道陰氣已被我禁錮於布條之中!

    我咬破指尖,在布條上滴了一滴精血,隨即拋了出去。布片迎風擺了幾擺,仿佛突然間有了生命一般,飄飄然的向著門外飛去。

    大功告成!

    布條上陰氣已被我所捕獲,現在正一路向著源頭飛去,我只要跟著它就行了。

    只見布條飄出門外,飛出小區,一路向前。

    我不緊不慢的跟在後。

    布條上滴有我的精血,自然也會被我所感應,不會飛的太快,或者太高,只是給我引路而已。

    布條本來就是黑色的,現在又是黑夜,根本就不會引起旁人注意,即便有人看見了也以為是隨風亂飛的煙灰而已。

    我點著了一根煙,很是悠閑的跟著它散步在清江市的街頭。

    今天是個大陰天,周圍黑乎乎的一片,沒有一絲星光,不時還從遠處傳來一兩道悶雷聲。

    布條飄了三四十分鐘,一直向城西飛去,很快就來到了城郊。這裡的路燈漸漸稀少,道路也越來越窄。

    布條三拐兩拐的轉進了一條小胡同。

    「就在這附近嗎?」我明顯的感覺到那布條越飛越快,仿佛有些急不可耐了。

    我立馬提起了精神,一把扔掉了煙頭,緊緊的跟了上去。

    突然間,一道閃光驟現正劈在布條上,立馬就灰飛煙滅,被轟了個粉碎!

    緊接著,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在我身邊炸響。

    我捂著被震得嗡嗡直響的耳朵,罵道:「真他娘的晦氣!」

    雷電是陰氣的克星,萬萬沒料到早不打雷晚不打雷,偏偏在我馬上就要追蹤到目標的時候把布條炸了個粉碎,這下我要上哪兒去找?

    「賊老天到底是在幫我還是幫凶手。」我氣恨的喃喃道。

    老天可能真的聽到了我的罵聲,當時就做出了回應。

    嘩的一下,毫無征兆就下起了大雨。雨勢極大,一個照面就把我淋了個混透。

    「這老天爺肯定是個小心眼!」我暗自在心中詛咒。

    失去了目標,又下起了大雨,我不得不中止搜尋,沿著大街一路飛奔:先找個避雨的地方再說吧!

    一直跑出了好遠,終於看見前邊亮著一片燈,走進一看是個網吧,我想也沒想就衝了進去。

    網吧很小,也就不到二十台電腦,屋子裡的燈光很昏暗,空空蕩蕩的只坐著一個人。

    他就坐在門邊,亂糟糟的頭發和鳥窩沒什麼區別,臉色發白,幾乎沒什麼血色,黑眼圈很重,一看就是經常熬夜的。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道:「包夜10塊。」隨即兩眼又緊緊的盯向了屏幕。

    看來他應該是這兒的網管。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1 16:52
第一千二五零章 救人




        



    外邊還下著大雨,我也沒地方去,當下就掏出錢遞了過去。

    「稍等一會兒哈,馬上就要勝利了!」那網管緊盯著電腦,兩手並用,敲得鍵盤砰砰直響。

    他正在玩游戲,是時下年輕人最喜歡的《英雄聯盟》,只是我早已過了痴迷游戲的年齡,並沒有玩過。

    「一群豬隊友!」

    又過了好一會兒,網管很是懊惱的拍了一下鍵盤,起身跑去吧台給我開了機器。

    我嫌他有些吵,就坐在了最後邊的角落裡,懶散的靠在了椅背上。

    算起來,我已經有整整兩天兩夜沒睡覺了,剛才馬上就要臨近真相,還很興奮。可現在一靜下來,立馬就困得不行。

    我閉著兩眼迷迷糊糊的剛要睡著,突然被一陣拉動椅子的聲音驚醒。

    我抬頭一看,身邊坐著個壯漢。

    他大概四十來歲,塊頭極大,體重足有兩百多斤,剃著锃亮的大光頭,臉上還有一道長疤,看起來極為凶悍。

    電腦和椅子之間的空隙有點小,他正往後拽著椅子。好像察覺到我正看著他,頓時凶了我一句:「瞅啥瞅?睡你的覺。」

    說著,一屁股坐了下去。

    椅子隨之發出一陣嘎嘎聲響,好像已經達到了承重上限。

    我懶得跟他吵嘴,再加上現在正困得迷糊,閉上兩眼,就又睡了過去。

    不大一會兒,我又被弄醒了。

    不過這次不是被吵醒的,而是被臭醒的——一股奇臭無比的味道直往鼻孔裡鑽,臭的我五髒六腑亂翻、忍不住想要嘔吐。

    我猛地坐了起來,這才發現那壯漢脫-光了鞋襪,正一邊扣著腳丫子,一邊緊盯著屏幕。

    「這可不是你家,把鞋穿上行不行?」我很是不滿的說道。

    壯漢帶著耳機,聲音放得很大,根本就沒聽見。

    我很是氣憤的起身,准備拽掉他耳機,訓斥他一頓。

    可看見他的屏幕時,卻一下子愣住了!

    屏幕上播放的是凶殺現場,鏡頭一直在搖晃,而且視角很奇怪,像是偷偷拍下來的:

    鏽跡斑斑的卷簾門裡滿是血跡,一直延伸到了大門外,門外圍著好多群眾,兩道警戒線外守著幾個警察。

    鏡頭繼續往前推,在人群的縫隙中穿梭。

    門內一片狼藉,抽屜櫃子全被翻開了,裡邊的東西散落一地。從遍地的理發用具、護發水、染發膏來看,這裡應該是個理發店。

    血泊之中躺著一個少年,說是少年也是看身形猜測的,因為他的腦袋已經滾出很遠。

    鏡頭又晃了幾晃,努力的向前伸著,很顯然,拍攝者很想照的更詳細,可攔在他面前的警察根本不讓他再進一步,最後也只能拍到這麼多。

    視頻很短,大概只有兩三分鐘。

    可大漢就這麼反復不停的觀看,一遍看完重頭再來。

    理發店,被劈開的少年……

    難道是張小愛所說的第二個被害人?

    可這大漢是誰?怎麼會對這段視頻如此感興趣。

    「救命啊,殺人了!」突然間,門外傳來一陣驚呼,那聲調很是急促,仿佛臨死前的最後吶喊。

    我是跟著布條一路追蹤到這裡的,想必凶手應該就在這附近。

    難道是有人發現了什麼嗎?

    我來不及多想,更顧不得大漢,趕忙跑了出去。

    此刻大雨早就停了,借著門口的燈光,我遠遠的看見迎面跑來一個少年,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穿著一身花花綠綠的衣服,正亡命的狂奔著。

    緊跟在他身後的,十幾個相同歲數的混混,這些人的手裡寒光閃閃的,好像拿著什麼武器。

    「大哥,救命啊!」那小子跑到我身前,大聲求救,可他不敢停,繼續朝前狂奔。

    他身後的幾個混混也緊跟著從我面前跑了過去。這時,我終於看清了,這幾個混混手裡都拎著西瓜刀!

    前邊那少年正跑著,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倒了,剛要掙扎著爬起來,後邊的幾個混混就追了上來,一腳將他踹了個狗吃屎。

    「我他媽讓你跑!」領頭那個混混大喝,隨即又是一腳狠狠的踢了過去!

    「老大,我不敢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地上那少年抱頭求饒。

    「還他媽以後?」領頭混混惡狠狠的說道:「坑我的都得死,刺頭他們幾個就是例子!你也跟他們一塊做伴去吧。」說著,就舉起了手裡的西瓜刀。

    「住手!」我大叫一聲。

    小孩打架,尤其是不良少年街頭鬥毆很是常見,我本來不想管的,可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鬧出人命來。而且,這小子剛才還提到了刺頭。

    難道這個領頭混混就是罪魁禍首嗎?

    那混混高舉西瓜刀,正要劈下去,猛聽我一喝喊,扭回頭看了看我,瞪眼罵道:「別他媽多管閑事!信不信老子也捅你一刀?滾。」

    那架勢異常凶狠,一點都不必電影裡的古惑仔差。

    不過,我連龍泉山莊都不怕,還能被這群小破孩嚇破膽?

    我大步向前,那混混一見我不信邪,立馬伸手一揮,指揮另外兩個手下道:「給我廢了他!」

    那兩個手下拎著西瓜刀就朝我衝了過來。

    我一腳一個,把他們全都踢翻在地。

    領頭混混一愣,隨即當啷一聲扔了刀轉身就跑。

    他們跑的飛快,這裡到處都是小胡同,又在黑夜之中,我根本就追不上,於是就把躺在地上那少年扶了起來。

    「大哥,謝謝你了!」地上的少年顧不得擦去滿身的泥水,感激的說道。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1 16:53
第一千二五一章 不良少年




        



    「他為什麼要殺你?」我簡短的問道。

    「哦,就是以前有點小過節。」少年含糊的答著,隨即一臉討好:「大哥,你這功夫真厲害啊,我以後跟你混吧?」

    「他為什麼要殺你?最好老實回答。」我又重復了一遍。

    少年一見搪塞不過,撓了撓腦袋:「就是以前犯了點事,然後跟警察指認他是主謀,他心裡很不爽唄。那個,我叫張凱,大哥……你咋稱呼?」

    「你認識刺頭?」我繼續問道。

    一聽我提起刺頭的名字,這小子明顯的一驚,頓了頓道:「認識。」

    「那莽牛和王猛呢?」

    他一聽我連續說出這幾個名字,竟嚇得連連後退,臉色慘白,兩腿發軟道:「大哥……你到底是誰?你可別殺我啊。」

    「我問你認不認識?」我死死的盯著他道。

    「認識,認識……」這家伙連連點頭,看著我的眼神裡寫滿了驚恐。

    「那好,你跟我回去一趟,我有點事要問你。」

    「你不會是警察吧?」一聽我說讓他回去一趟,他的膽子立刻就壯了起來,很明顯的不那麼害怕了,語氣也安定了幾分:「你們可都找過我好幾次了!這事真不是我干的,別說我跟他們沒啥仇,就算有仇我也沒這個本事啊。」

    這家伙的膽子是不大,而且身子骨很是瘦弱。

    「你別害怕,就是找你了解點情況。」我說完,一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問出點東西的人,可別讓他跑了。

    「走吧。」我踢了一腳地上的刀。

    那是一把極為普通的西瓜刀,絕不是能把大活人劈開的利器,更不是什麼陰物。

    張凱被我搭著肩膀,根本逃脫不了,只好跟著我老老實實的往回走。

    網吧裡還有一個很可疑的大漢,剛才被這幾個混混突然一攪和,這條線索都沒來得及追問。

    我們走進網吧一看,網管仍在那專心致志的玩游戲,一邊玩一邊罵一邊狂砸鍵盤,可光頭大漢卻不見了。

    「那人呢?」我敲了敲網管的桌面問道。

    「誰啊?」

    「就那個光頭大漢。」

    「走了。」網管頭也不抬的說道。

    走了?怎麼我一追出去,他也走了?我疑惑的檢查了一下網吧。

    大漢雖然走了,可腳臭味還在,簡直惡心到不行。

    他的電腦已經關機,而且網吧裡的電腦自帶還原精靈,一旦關機,使用過的痕跡自動消除,我也查不到什麼。

    本來我想給張小愛打個電話,讓她派輛警車過來把張凱帶走,再去查查大漢是誰,可一想起來她那副極為憔悴的樣子,又有些不忍。

    「你在這老實呆著,明天早上我帶你回去。」我衝張凱說道。

    張凱已經認定我是警察,所以也不怎麼害怕了,哈哈大笑:「那個,大哥,你給我開台機器唄,在這坐一晚上多無聊啊。」

    「那一台已經開好了,你玩吧。」我指了指原本我坐的位置。

    「好咧!」張凱一聽,立馬高興的坐了下來,啟動了電腦。

    點開屏幕,極為熟練的打開了游戲圖標,隨後仰頭衝我說道:「再來碗面唄,我還沒吃飯呢。」

    他這一說吃,我也有些餓了。

    昨天一大早上就被羅洋兄妹倆帶上了車,直到現在就吃了幾片面包,真是有些餓了。

    「網管,來兩碗面。」我衝著前邊叫道。

    「再加四個香腸兩瓶飲料!」張凱趁火打劫。

    「稍等一會哈!馬上就完。」那網管一邊劈裡啪啦的砸著鍵盤,一邊回道。

    我緊挨著張凱坐了下來,這家伙雖然年紀不大,可是看這樣子卻是老滑頭一個,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讓他溜走。

    游戲界面顯現,張凱很是麻利的輸入著賬號。

    「咦?」突然間,我發覺這一串數字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等一下!」我突然攔住了他要點擊進入游戲的手。

    「怎……怎麼了。」他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問我。

    「這qq賬號是你的嗎?」我問道。

    我猛然想起來,這串數字是在哪見過了。

    莽牛!

    莽牛床頭上刻的那一串數字,那一串被證實了是qq號的數字,跟張凱剛才輸入的賬號一模一樣!

    這qq號新注冊不久,沒有任何好友,原來不是聊天用的,而是一個游戲賬號。

    我們怎麼就忽略了這一點!

    「是啊!」張凱很是無辜的說道:「這號我玩了好多天了,現在都白銀四了!」

    「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知道這賬號。」我緊緊追問道。

    「沒人知道。」他不假思索。

    「真沒人知道嗎?」我緊盯著他兩眼。

    「真沒……」他剛說了兩個字,一見我的眼神有點不對勁,趕忙改口:「剛開始練級的時候,我告訴過刺頭和莽牛,後來滿級我就把密碼改了,不讓他們玩了!他們倆水平太差,給我掉了好幾段呢!」

    這家伙還真是內心沒肺,兩個小伙伴就這麼慘遭橫死,他唯一記恨的還是這種小事。

    那陰物為什麼會纏上這幾個不良少年?

    他們肯定有什麼東西沒老實交代,這小子就是個突破口。

    本來我還想繼續追問,可這屋裡畢竟還有個網管在,不太方便。而且有些東西也需要當場驗證。算了,等天亮之後直接帶他到凶殺現場吧!

    吃過了泡面之後,我的困意再次襲來,就一手搭在他肩膀上,微微閉上了眼睛。

    「大哥,大哥……」迷迷糊糊中就聽他小聲的叫我,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便一把掀起我的手起身。

    「你要上哪去?」我猛地驚醒,緊緊的抓住了他衣領。

    張凱嚇得一縮脖子,支支吾吾的道:「我……我要拉屎去。」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1 16:53
第一千二五二章 廁所裡的人頭




        



    「小子,我勸你老實點,可別跟我耍什麼花招!」我警告他道。

    「大哥,耍什麼花樣啊,我真的要去拉屎。」張凱手捂肚子,看起來好像真的挺急。

    「那好,我跟你去。」

    這網吧不大,廁所也很小,只能容一個人進去。我看了一下,四面都是牆壁,也沒有窗戶,諒他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來,就放他進去,自己抱著肩膀守在門口。

    這臭小子可是個十足的滑頭,一個不留神就會中了他的套!現在案情這麼緊迫,我決不會掉以輕心,讓他這個很可能是突破口的家伙逃走。

    我在門口等了好半天,剛有些不耐煩,突然廁所裡傳來一陣聲響。

    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怎麼了?」我好奇的問了一聲。

    沒人回答。

    「臭小子,你搞什麼花招?」我抬高了嗓門又喊了一聲。

    還是沒人回答。

    「臭小子,趕緊開門!」我立馬氣憤了起來,使勁的砸著門。

    猛然間,我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門縫下有一道血線流了出來。

    「不好!」我暗叫一聲,開始猛烈的撞門。

    這網吧很破舊,可廁所門卻異常結實。我連撞了好幾下,那門只是發出一陣咚咚巨響,並沒有半分碎裂的跡像。

    「喂,你干什麼呢?」這一連番激烈的撞擊聲,終於把沉迷游戲的網管吸引了過來。

    「出事了,趕緊報警!」我一邊大叫,一邊往後退了幾步。

    「能出什麼事?我告訴你,破壞了網吧的東西可是要賠償的。」網管連聲恐嚇著走了過來。

    我根本沒理他,猛一加速,向門衝去。

    哢嚓!一聲碎響,那門終於被我撞破了。

    咕嚕嚕……

    一顆球形的東西緊跟著滾了出來。

    「好啊,你完了。」那網管一手指向我大聲威脅著,一手伸進口袋裡摸手機。可突然之間卻愣住了,整個人像木雕一般,傻呆呆的站在那一動不動!

    滾出來的球形物體是一顆人頭,正是張凱的。

    他的身子趴在地面上,褲子都還沒提。汩汩的鮮血從胸腔裡奔湧而出,淌了一地,混合著尿液等髒水不停的往外流。

    「我的媽呀!」網管瞬間醒轉過來,嚇得一下坐在了地上。

    「還愣著干什麼,趕緊報警啊!」我衝他大叫了一聲。

    他這才反應過來,慌慌張張的掏出手機,哆嗦著撥打著110。

    我飛快的跑進網吧大廳裡,順手扯了個鼠標回來,在血水裡沾了一下,撒上朱砂飛快的劃了一道借魂符。

    咣當!

    符咒剛成,網吧的大門就被一陣陰風猛地吹了開來。

    那門本來是向外開的,竟被這陰風強行吹進了屋裡,門軸扭曲著發出嘎嘎聲響。隨即嘩啦一聲,兩扇厚厚的玻璃門頓時破碎。

    陰風依舊不減,又一路向這裡衝來。

    嘩啦啦!

    整排的顯示器被吹掉在地,碎成一片,就連桌子都被掀翻了好幾張。

    張凱新死,陰風殺陣剛剛啟動,正是最為猛烈的時候!

    對於這一點我早有防備,只是沒想到這陰風竟然猛烈到這種程度。

    我趕忙撒出朱砂,在沾血鼠標周圍又布下了幾道法陣,這才阻擋住了刮過來的陰風。

    但很快,地上的鼠標居然猛地一下跳了起來!

    像只活老鼠一樣,不停的跳躍著,衝撞著,想要逃出我的朱砂法陣。

    我趕忙咬破舌尖,吐了一口鮮血過去!

    朱砂法陣一被衝撞,立馬騰起一道火花來,那鼠標也被燒的冒出黑煙。

    不行,再這樣下去,這陰氣會與朱砂法陣共歸於盡的!到那時借魂符也就沒用了。

    看來,我只能冒險了!

    想到這,我趕緊抹去了寫好的符咒。

    法陣一被破壞,那鼠標呼的一下就竄了出去,拖著長長的鼠標線,一溜煙跑出了網吧。

    「保護好現場!」我大喊了一句,向那鼠標狂追而去。

    上次之所以用布條做媒介,是因為死者血已干涸,魂力極弱,陰風殺陣也威力衰減了許多。可這次張凱剛死,陰風殺陣剛剛形成,若是再用布條之類的東西做媒介,恐怕瞬間就會被撕裂。

    即便用了鼠標做媒介,那鼠標仍舊被燒的黑乎乎一片,破碎不堪。

    不過,它的速度卻極快,呼的一下竄出網吧,直向大街竄去!

    我頓時就急了,眼見吧台邊放著一輛沒上鎖的自行車,當即騎著就走。

    此刻鼠標早已竄出老遠,我狠命的蹬著車子,緊緊的追趕著。

    這裡已近城郊,沒騎多久,就跑了城外,四面都是綠油油的稻田。

    我沿著公路拼命狂蹬著,兩條腿仿佛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快,快!再快些!千萬別跟丟了!

    我雖然拼了死力,可仍被它越拉越遠,只能憑借那鼠標上殘存的氣息盡力追蹤。

    只是,那氣息越來越微弱,最終,無法辨別了。

    此時天已經微亮,四周騰起了一層白蒙蒙的迷霧。

    我望著兩旁一眼看不到邊的稻田,頓時沮喪起來,看來真是跟丟了!

    剛才這一番追擊,至少騎出了四五十裡,此時勁頭一松,我立刻全身癱軟,直接從自行車上滑倒在地,躺在路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這時電話響了起來。

    「喂。你沒事吧?」電話那頭傳來張小愛關切的聲音,看來網吧的凶殺案又把她驚擾了。

    「沒事……」我喘著粗氣道:「我在城西公路上,你快來接我,馬上去殯儀館,我可能已經知道真相了!」

    「好!」張小愛也沒廢話,直接掛斷電話。

    沒過多久,她便開著警車風馳電掣一般的趕了過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1 16:53
第一千二五三章 千裡之外,取項上人頭




        



    我拖著疲憊的身軀爬上警車,接過張小愛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半,直接就睡了過去。

    張小愛再次把我推醒的時候,警車已經離殯儀館不遠了。

    「看你累成這樣,真不忍心叫醒你。」張小愛很是愧疚的看了我一眼:「可是你也知道,現在的情況非常緊急,我們再晚一天破案的話,說不定又是一條人命!」

    「不是一天,是六天!」我非常肯定的糾正道:「從莽牛遇害算起,直到今天凌晨張凱被殺,一共整整二十四天,每隔六天就會死一個人。刺頭和王猛的死期也是間隔六天!」

    「你怎麼知道的?」張小愛驚奇的叫道:「昨天晚上你才知道莽牛是二十三天前遇害的,其他人的死期你是怎麼得知的?」

    「這就對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陰靈一共要殺六個人,現在死了四個,應該還剩下兩個人!」我說道。

    「還剩下兩個人,為什麼?」張小愛很是吃驚的問道。

    「現在還只是猜測,不過一會兒就會證實了!」我答道。

    此刻的我心裡很矛盾,既希望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那就離真相更近了一步;同時也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的,那樣就會少死兩個人。

    張小愛雖然滿臉的疑惑,但看我面色陰沉,也就沒再問什麼。

    警車很快停在了殯儀館門前,我們倆匆匆下了車,直奔停屍間。

    身如鐵塔一般的羅洋搬了把椅子,就靠在停屍間的大門上,兩眼瞪的溜圓。眼珠之中滿布著血絲。可見,他這一整夜都堅守在這裡絲毫未動。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沒有?」我問道。

    「一點動靜都沒有。」羅洋搖了搖頭:「不過凌晨三點左右,我倒是出了點幻覺。」

    「幻覺?」我頓然一驚:「什麼幻覺。」

    「我看見外面的大樹頂上好像有個人影,一直朝這裡張望。當時,我還真有點害怕了,就掏出槍來,隨即那人影就消失了。」羅洋回憶道。

    「哪棵大樹?」我問道。

    「就是院外那棵最高的大槐樹。」羅洋遠遠的向外指著。

    我趕忙跑了過去。

    張小愛不知道我又發現了什麼,也緊跟了出來。

    停屍間外的院子裡長著一棵大槐樹,樹很粗壯,但卻是彎曲的,所以並不算高。

    我蹬踩著樹枝爬了上去,仔細的搜尋起來。

    昨晚剛剛下了一場大雨,樹干被衝刷的很干淨,可卻有一道泥濘的痕跡,從下到上,一直蔓延到了樹頂。

    隨後,我在又發現了兩塊泥巴。泥巴很濕,好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其中一面極為光滑,略成弧狀。

    「你在找什麼?」張小愛很是奇怪的仰頭問道。

    「鼠標,一只被熏的漆黑,沾滿泥巴的鼠標!」我應聲答道。

    「鼠標?」張小愛更加納悶了起來。

    「對!」我從樹上跳了下來,掏出羅盤測了測方向,沿著西南角找了過去。

    草叢有向前傾倒的痕跡,上邊也帶著濕泥,顯然都是大雨過後留下的。

    我順著痕跡連走了四五十步,終於在個水坑邊緣發現了一道長線。

    提著線一拽,一只破爛不堪的鼠標頓時露出了水面。

    「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個鼠標的?」張小愛問道。

    「這鼠標就是張凱遇害的那個網吧裡的,整整後半夜我就是在追它!」我淡淡的說道。

    羅洋出現了幻覺,是在凌晨三點;張凱被殺也是凌晨三點;那沾染著陰氣的鼠標,向城西跑去;殯儀館也在城西的方向……

    這幾點結合在一起,就絕不是偶然!

    「我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走,去裡邊看看。」我說完大步向前,走向了停屍間。

    嘎吱一聲,停屍間的大鐵門打了開來,一股森寒的冷氣撲面而出,我們三人不禁同時打了個寒噤。

    我第一時間望向了那一張孤零零的大鐵床。

    鐵床和王猛的屍體都完好如初,走進一看,朱砂陣也沒有破壞的痕跡。

    稻草,蘿蔔全都沒什麼異樣,只是上邊結了一層白霜。

    小豬仔已經死了,可卻不是凍死的。

    它全身烏黑,舌頭伸的老長,很明顯,這是被陰氣奪走了魂魄。

    那個紙人也被劈成了兩半,同樣是正從脖頸處斷成了兩截。

    我昨天臨走時,在每件物品上還放了一根王猛的嬴發瀢此刻一看,全都從中斷折,可卻絲毫沒有傷到頭發下面的東西,甚至連頭發擺放的位置都沒變過。

    張小愛和羅洋緊跟在我身後,很是疑惑的看著我,等著我解釋。

    我看了看他們倆,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起連環殺人案的凶手,應該是一把刀,一把專門殺人的屠刀。」

    他們倆面面相窺,好像有點聽不太明白。

    我指了指地上的幾件東西,向他們一一解釋道:「我從看到照片的第一眼起,就斷定這起案子很可能跟陰物有關!那件陰物可能是一把極為鋒利的屠刀,亦或是巨斧,只是還不能斷定到底是什麼。」

    「我昨天擺下的這幾樣東西都有講究,稻草對應著柴刀,白蘿蔔對應著菜刀,豬仔對應著屠刀,紙人對應著殺人刀。現在你們也看見了,其他幾樣都沒事,唯獨紙人被斬斷了腦袋,由此可見,這件陰物過去就是專門用來處罰犯人的,而且只斬腦袋!」

    「劊子手的鬼頭刀?」張小愛脫口而出。

    「嗯,差不多,就是屬於這一類的。」我點點頭,繼續說道:「而且這幾根頭發,也全都被斬斷,絲毫不傷及頭發之外的東西,和那幾個被害人一模一樣。」

    「這種手法根本就不是人類所能做出來的,想必背後的陰物極其強大!只要認定了你是罪犯,那麼時間一到,無論你躲在天涯海角,它都會過來取走你的項上人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1 16:53
第一千二五四章 老兵之死




        



    「那……」張小愛一聽,大驚失色:「那可怎麼辦?就只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它殺人嗎?」

    「也不是,這陰物再怎麼厲害,也只不過是個物件罷了,它根本不會決定去殺誰,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操縱它。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出下兩個被害者是誰?他們之間又有什麼共同點。」

    我剛才這一番鬼神言論,把幾個人都聽得雲裡霧裡。可一見我把話題又引回到了案子上,大家的思維立刻就活躍了起來。

    「共同點很多啊!」

    「都是未成年人,而且劣跡斑斑。」

    「都不務正業,參與黑社會性質的活動。」

    「不不不……」我連忙擺手打斷了他們的猜測:「符合這些條件的人多了去了,可陰物為什麼就偏偏鎖定這幾個少年?這幾個人身上肯定藏著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或者共同經歷過什麼事。」

    「對了!」我突然叫道:「我可能知道第五個人是誰了!」

    當下,我說起了那天晚上自己是怎麼遇到張凱的。

    似乎那個追殺他的混混也認識王猛,刺頭,莽牛幾人,而且聽張凱說,他們還一起犯過事,後來把黑鍋都推到了混混身上,這才引起了混混的殺心。

    「你是說刁老大?」張小愛叫道。

    「你對這人很熟悉嗎?」我很是奇怪,為什麼一提到這件事,張小愛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張小愛道:「凡是在清江市派出所當過民警的,對這個名字就沒有不熟悉的。」

    「他是個讓我們極為頭疼的家伙,出生在一個犯罪世家,爺爺就是個慣偷,前前後後一共做了三十八年牢;他爸爸和幾個叔叔,姑姑,也都是警察局的常客。而他本人,更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明明一天學都沒上過,可是耍起各種犯罪手段來比誰精明!」

    「六歲的時候,偷遍了全城上下;八歲的時候,開始販賣搖頭丸;十年那年,更是史無前例的組建了一個少年幫,常年惹是生非。」

    「他們王家老少都關在監獄裡,他也剛從少管所放出來沒幾天……」

    「等一下!」我突然叫道:「他是因為什麼進去的?」

    「殺人。」張小愛道。

    「殺人?」我頓然一驚,昨天晚上他舉刀砍向張凱,我還以為只是小孩子不懂事,逞凶裝狠罷了,沒想到這孩子還真殺過人。

    「你應該知道一年前赫赫有名的抗震救災軍官被殺案吧?你不是問這幾個少年共同經歷過什麼事嗎?他們好像當年都參與了這個軍官被殺案。」張小愛恍然大悟道。

    「趕緊說說!」我急忙道,我已經隱約猜出了某種可能性。

    「好。」張小愛點點頭道:「大約一年前,一個快遞小哥在路過小學門口的時候,看到一群不良少年正在欺負一個小學生,那孩子被打的滿身是血,牙都掉了好幾顆,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饒。可那些不良少年不僅不停手,還解開褲子,想要在那孩子的臉上撒尿……這位快遞小哥很有正義感,當場阻止了他們。」

    「可以刁老大為首的這群小混混不僅不聽勸,還慢慢產生了殺心!」

    「快遞小哥雖然拳腳厲害,卻不想傷人,只是一路護著那個挨打的孩子離開,沒想到刁老大卻突然掏出一把刀來,一下就扎進了他的小腹上。」

    「隨即,那幫不良少年一擁而上,在快遞小哥身上插了二十八刀!一刀比一刀狠,一刀比一刀深,直到快遞小哥斷氣為止。」

    「等警方趕到的時候,他們早就散了,確認身份後才得知,這位快遞小哥叫秦衛國,是一名退伍軍官,而且參加過抗震救災,曾經一個人在地震區用一雙血淋淋的手扒出了十多個被掩埋的群眾,榮立個人一等功!退伍後當起了快遞員,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攢夠錢,然後給災區捐一所學校。可就是這樣一個優秀軍人,卻死在了一群小混混手裡……」

    說到這,張小愛深深的嘆了口氣:「這件事當時在社會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大家一直要求抓住凶手,通通槍斃,以告慰烈士的在天之靈!」

    「當時我們出動了所有的警力,連秦衛國所在的部隊都開展了拉網式搜索,很快就抓住了刁老大,刺頭,王猛,莽牛一伙人。可最後他們並沒有被判死刑,僅僅教育一番就釋放了,哪怕罪行最重的刁老大也只是被關進了少年管教所,接受為期一年的管教。」張小愛苦笑道。

    「為什麼?」我瞪大了眼睛,這可是故意殺人罪,而是殺的是一名對國家做過貢獻的軍人,就是槍斃十次也不為過啊。

    「還不是《未成年人保護法》鬧得!別看那幾個臭小子年紀不大,可各個都是老油條,知道自己是未成年人,是受法律保護的。所以,一個個面對審訊的時候囂張大笑,將責任都推給了主犯刁老大,連法院也沒辦法判。」張小愛說道:「因為這件事社會上鬧了一陣子,很多人寫信要求政府取消《未成年人保護法》。」

    「這就對了。」我頓時覺得線索變得清晰起來:「那件陰物要討還的,肯定就是這一筆血債!我們得立刻把當年參與這起軍官被殺案的少年都找到,這樣就可以守株待兔了。」

    「不過,一定要快,留給我們的時間只有六天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1 16:53
第一千二五五章 千紙鶴(加更)




        



    「這麼說……」張小愛皺了下眉頭道:「只要我們能在六天內把案子破掉,就不會有人再死了?」

    「對!」我肯定的點了點頭:「現在我們已經非常接近真相了,只是還有一個問題沒有弄清楚!到底是誰在控制這把刀!陰物再凶,也只是凶手的一件道具。」

    「這個凶手不惜借用陰物來懲罰那群不良少年,想必跟當年那個見義勇為的軍官關系很不一般。」我分析道。

    「那個軍官好像有個妹妹!」張小愛忽然說道:「他們家父母死的早,哥哥從小又當爹又當媽的照顧妹妹,所以兄妹倆感情極為深厚。」

    「當年那起案件發生後,我曾到他們家慰問過,也見過那個小姑娘。發現他們家牆上掛的都是哥哥的照片,她當時正在疊千紙鶴,說是四川地震那一年,她哥哥所在的部隊緊急前往支援,她極為掛念,就想疊出一千只千紙鶴來,為哥哥祈福。可後來因思成疾,大病了一場,就此中斷了。」

    「緊接著,他哥哥就光榮退伍,不久慘遭殺害。」

    「她大哭著對我說,這可能是她的心不誠,害得哥哥遭了禍。」

    「唉!」張小愛擦了擦眼眶裡打轉的淚水,啜泣道:「那位軍官確實死的冤!我查過他的資料,在部隊裡一直是個好兵。四川救震時,苦熬了七天七夜,就喝礦泉水吃方便面,硬生生從碎石堆裡扒出來十多個群眾,自己當場累暈了過去,還因此上了電視……可誰成想,剛一見義勇為就死在了幾個小畜生手裡。」

    「嗯,照你這麼一說,他妹妹的確有很大的嫌疑。」我點頭道:「這樣,你們馬上查一下他妹妹的住處,我們立刻趕過去。」

    「好。」張小愛點頭道。

    我們三人從停屍間走了出來,邊走邊談,可還沒離開殯儀館,張小愛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張小愛也不知道聽到了什麼,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扭頭看了看我,滿臉的驚訝。

    「好,我馬上就過去!」張小愛放下了電話,很是疑惑的問我:「你不是說六天之內,不會有人再死了嗎?」

    「對啊,莫非又出事了?」我一聽她這麼問,也很吃驚。

    「又有新的死者出現了,也是個未成年人,同樣被利器砍掉了腦袋。」張小愛一邊說,一邊匆匆的朝警車跑去。

    這怎麼可能?那件陰物上附帶的百分百是陰風殺陣,陰風殺陣每隔六天才能啟動一次。

    而且前面幾個死者的死亡間隔也驗證過了,絕對不會出錯。

    陰物今天凌晨剛剛殺過了人,怎麼會再次啟動?

    我愣了一下,也趕緊追了過去。

    張小愛已經發動了引擎,我和羅洋剛一坐進去,車門還沒關好,她就迫不及待的踩死了油門。

    羅洋因為看守停屍間,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了,張小愛勸他半路下車回家休息,他堅決不肯,而是跟著我們一起趕到了命案現場。

    那是一間三層樓的商務旅館。

    門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樓下停著三輛警車,幾個警察站在那裡阻擋圍觀人群。

    我們才匆匆下車,就聽到人群裡爆出了一片議論聲:「別看警車來的不少,可案子一樣破不了!」

    「就是就是,這陣子發生多少凶殺案了,一件也沒破。」

    「聽說死的全是十幾歲的小孩,各個都被砍掉了腦袋。」

    「混吃混喝的臭警察,還好意思穿那身狗皮?」

    ……

    張小愛的臉色很難看,根本不敢看向人群,我知道她心裡肯定更不好受。

    血案現場位於商務賓館三樓的一間客房,幾個帶著口罩的法醫,正在裡邊忙碌著。

    其中一人見我們走近,連忙迎了出來,一把摘掉口罩道:「張隊,和前幾次一樣,死者只有十二歲,看衣著打扮判定是社會混混,同樣被凶殘的斬斷頭顱,作案手法嫻熟。」

    張小愛點了點頭,繼續朝前走:「死亡時間確定了嗎?」

    「大概是凌晨三點到五點。」

    我一聽這個結果,不由得又是一愣。

    這個時間段,正和張凱的死亡時間差不多,那時候我正追著灌注著陰氣的鼠標滿大街找凶手,凶手根本不可能分身作案。

    難道說這次作祟的不止一件陰物?

    我滿心疑惑的接過張小愛遞來的腳套和口罩,邁進了屋裡。

    這是一間面積不大的雙人客房,其中一張床上的被褥完好如初,絲毫沒有被動過的痕跡;另一張床上,躺著個只穿條三角褲的屍體,他的腦袋掉落在了地面上,雙眼圓睜,嘴巴張大,似乎臨死前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白色的床單已被鮮血染透,並在地板上積流了好大一片,鮮血還沒有完全凝固,滿屋都是血腥味。

    「被害人的身份調查清楚了嗎?」張小愛一邊查看現場,一邊問道。

    「暫時還沒有,因為被害人沒有成年,暫時沒有身份證。所以入住的時候,並沒有提供證明身份的相關信息。」那個最先迎出來的法醫向她彙報道。

    「我懷疑這個人是黑龍。」蹲在頭顱面前的羅洋突然說道。

    「黑龍是誰?」張小愛問道。

    「黑龍也是參與當年軍官被殺案的凶手之一,雖然這兩年裡他的外貌變化很大,可我記得這塊胎記。」說著,他指了指頭顱臉上的一塊黑色胎記。

    「馬上去證實一下。」張小愛命令道。

    「是。」羅洋點點頭。

    「報案人那裡提供什麼線索了嗎?」張小愛又問道。

    「沒有見到報案人,我們是接到報警電話之後才趕來的。」那法醫回應道。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1 16:54
第一千二五六章 另一個凶手




        



    「報警電話?」張小愛揚了揚眉毛。

    「對,據接警中心的同志說,打電話的是一個小女孩,聽起來年紀不大,從語氣中聽得出來,顯然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然而我們到達現場之後,多次電話聯系她,那電話卻關機了。」法醫說道。

    「號碼查詢的結果呢?」張小愛追問。

    「號碼的注冊人叫張利強,是個郊區的農民工,早在一個月前,就在一場事故中死亡了。」

    報案人不肯露面,身份也暫時查不到,線索中斷了。

    「這已經是第五起了!」法醫彙報完情況後,疲憊的嘆了一口氣。

    我從屍體旁站起身來,衝張小愛和羅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跟我走。

    兩人會意,跟我來到了另一間客房。

    他們倆都知道我的身份,而且也明白這起案子和陰物有關,可他們畢竟是警察,當著同事自然不好討論這樣的事,對上級更是沒法彙報。

    「你有什麼新發現嗎?」張小愛關上了門,急切的問道。

    「這次的案子和前幾次不一樣!」我十分肯定的道。

    「不一樣,哪裡不一樣?」羅洋很是疑惑的問我。

    張小愛也一愣,定定的看著我。

    他們倆的眼神裡,都寫著一模一樣的問號。

    「你們注意到沒有?刀口與前幾次的完全不同。之前的那幾具屍體斷口處極為平滑,骨頭血肉上一點毛刺也沒有,可這具屍體的脖子上,卻有一處明顯的拉拽痕跡。」

    「還有,死者睡過的枕頭也破裂了,很顯然是凶器劃破的,這在前幾次案件中都沒發生過。」我想了想說道。

    張小愛回想了下道:「的確是這樣,可凶手已經連續斬殺了五個人,光是今天凌晨就連殺二人。是不是你介入之後,被凶手察覺到了什麼,等不急什麼六天不六天的了,而是選擇直接下手?倉促之間,刀也不似以前那麼鋒利了。」

    「絕對不會。」我搖了搖頭:「那把刀過去就是用來行刑的,別說斬殺五人,就算五千五萬,也絕不會有半點遲鈍。」

    「那你的意思是……」張小愛頓了下問道:「有兩把刀?」

    「不!」我搖了搖頭:「這次的案子是人為的,和陰物沒有半點關系。」

    「前幾次被害人在死亡的前一刻,都毫無察覺,仍舊保持著原來的神色,即便被砍掉了腦袋也感受不到什麼痛苦,因為他們的魂魄在同一時刻就被抹殺掉了。可這個被害人臨死前的神情卻很驚恐,瞳孔放大,顯然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而且他的兩只手都緊緊攥著,好像是生前緊緊的抓住了什麼,一會兒你們讓法醫查看下他手指甲,可能會有些新發現。」

    「另外,你們注意到那張沒人睡的床了嗎?床的一角好像被人移動過,應該是凶手作案後,碰觸到了床角,又移了回去。」

    「兩床間的距離雖然不夠寬,但也足夠一個普通人轉身的,由此可見,凶手的身材很魁梧。」我說道。

    「這麼說,你肯定這起案子是人為的?」張小愛問道。

    「對!」我點了點頭:「我剛才查看了一下,現場沒有絲毫的陰氣波動,絕對和陰物無關。」

    「那就好辦了。我們去查一下賓館和附近的攝像頭,一定會發現什麼線索的。」張小愛說著,就要推門而出。

    「沒用的。」我晃了晃腦袋:「這個凶手的手段非常高超,心思極為縝密,絕不會留下什麼影像。他正極力的模仿前面幾宗斷頭案,力圖做到一模一樣……啊,我知道是誰干的了!」猛然間,我差點驚叫了出來。

    「誰?」張小愛和羅洋也不由一愣,急忙問道。

    「張隊,張隊!」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

    張小愛趕緊打開了房門,外邊一個警察手拿著電話道:「我剛剛接到110出警電話,說是在西城區又發生了一起凶殺案,被害的也是個未成年人,同樣也是透露被砍斷。」

    我們三人頓然一驚!

    「好,我馬上就過去,這裡你先負責一下。對了,讓法醫仔細查看下被害人的指甲!」張小愛簡要的吩咐了一聲,扭頭就向外走,我和羅洋緊隨其後。

    接連不斷的斬頭案,讓張小愛本就緊鎖的眉頭幾乎擰到了一處,那一張原本可愛純真的臉,陰沉如水。

    「你剛才說知道凶手是誰了?」張小愛一邊系著安全帶一邊扭頭問我。

    「對,昨天晚上,我在網吧裡看見了一個人……」

    我跟她簡要描述了一下昨晚在小網吧碰到的光頭大漢,當時那個光頭大漢正好在研究血案現場的視頻,張小愛和羅洋聽我這麼一說,全都覺得此人極為可疑。

    張小愛打了個電話,派人調看網吧和附近周邊的攝像頭,同時按照我所說的體貌特征繪制一張畫像,仔細調查這人的身份。

    警笛一路長鳴,直奔城西。

    案發現場是一處背街小巷,巷口圍聚著不少民眾,卻被一道警戒線攔住。

    屍體是在小巷的垃圾桶裡被發現的,報案人是個撿拾垃圾的老太太,她顯然被嚇得不輕,直到現在都不停的打著哆嗦。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1 16:54
第一千二五七章 新的屍體




        



    「大娘,你別害怕。」張小愛走到面前,安慰她道:「你是怎麼發現屍體的?」

    「當時我在收拾垃圾,一翻桶結果沾的滿手是血,開始還以為是雞血,可再一翻就看見這具無頭屍體了!」老太太臉色發白,渾身顫抖。

    「什麼時候發現的?」張小愛問道。

    「就在剛才……」

    看來這老太太的確嚇壞了,也提供不出什麼更有價值的線索。

    張小愛命人把她送回了家,轉身走進了小巷。

    這是個背街小胡同,前邊那條大街是清江市的酒吧一條街,這條街道的左邊是酒吧後門,右邊是一長溜的車庫,平時根本就沒有什麼行人。

    幾個法醫已經在那查驗半天了,一見張小愛走來,一個年級大些的老法醫,上前介紹了初步情況。

    死者大約十二三歲,從衣著紋飾來看,應該和前面幾起案子一樣都是不良少年,死法還是被人斬斷頭顱。

    稍有不同的是,這人是被凶手扔進了垃圾桶裡,還在外邊蓋了不垃圾,這是凶手第一次有藏屍的企圖!

    而且更為特別的是,死者的腦袋不見了,手裡還緊緊的抓著一柄匕首。

    法醫們翻遍了小巷裡所有的垃圾桶和角落,也沒有發現死者的頭顱,這也是前幾次所沒有的。凶手第一次帶走了死者的頭顱!

    聽完了老法醫的介紹,我們幾人一頭霧水,這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

    「找到第一現場了嗎?」張小愛嚴肅的問道。

    「目前還沒有。」旁邊一個警察答道。

    「立即擴大搜索範圍,尤其注意地面的刮擦痕跡。」張小愛命令。

    「是!」那警察應了一聲,轉身跑開。

    「屍體在哪?」張小愛繼續問老法醫。

    「這裡臨近車庫,很多都是專用車輛,為了不阻礙出行,我們把屍體臨時轉移到了巷尾的空房子裡。」老法醫說著,帶頭就走。

    那間巷尾的空房,緊挨著一個洗車店,地面中間有一個凹陷的方坑,看來原本是間修車鋪。裡邊滿是灰塵,顯然很久沒用過了,也沒有什麼門,牆角處還留有不少的糞便。

    幾個法醫,正在對屍體進行檢查,另一個拿著照相機不停的拍攝著。

    法醫間的空隙裡,露出了死者的衣服,花花綠綠的,沾滿鮮血,旁邊一個透明證物袋裡,還裝著一把雪亮的匕首。

    「這次被殺的是刁老大!」我站在旁邊看了一眼,突然說道。

    「你怎麼肯定是他?」張小愛問道。

    「昨天晚上我見過他,當時他正追攆著張凱,被我阻止了。他雖然腦袋不見了,可我認識他這身衣服。」

    昨天一晚發生了太多事,事件又是一樁接著一樁,我還沒來得及和他們一一細說。

    「張隊長……」這時一個蹲在地上的法醫站了起來,衝張小愛說道:「檢驗已經有了初步結果。被害人的死亡時間大約是凌晨五點左右,他的死因雖然與前幾次相同,但是刀口卻完全不一樣。皮骨上呈現多處斷層,遠不像之前那麼鋒利,現在基本可以斷定,凶手使用的是另一種凶器。」

    羅洋和張小愛不由得扭頭看了我一眼。

    我剛才所說的話,得到了證實。

    「而且,死者臨終前曾有過激烈的反抗,甚至還掏了出匕首還擊。」法醫繼續彙報:「這與之前的幾次也不相同。」

    「在匕首上,我們提取到了樣本,與死者的血液分屬兩種血型,由此可見凶手可能也受傷了。」

    羅洋張小愛又扭頭看了我一眼,凶手出血了,果然不是陰物所為。

    這一下,光頭大漢的可疑點立即直線上升。

    「還擊的那一刀很可能扎在了凶手的肚子上。」我突然說道。

    「咦,你怎麼知道的?」那老法醫很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你沒發現匕首的刀尖都彎了嗎?」

    「一般情況下,刀扎人的時候,唯一能抵擋住的,就是被扎者的腰帶扣。」我說道。

    老法醫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

    「張隊……」這時,那個被命令勘察現場的警察小跑而來,向張小愛彙報道:「我們擴大了搜索範圍之後,終於在五十米外的大樹下,發現了疑似第一現場,牆面上留有噴濺狀的血跡。」

    「地面上還有一道長約半米的磨痕,很像是鞋尖刮擦著地面留下的。另外,我們在樹上發現了一道疑似刀具的劃痕,很可能是凶手作案時高舉凶器造成的,由此推斷,凶手的身高至少在一米八五以上,力氣極大。」

    「還有,死者被斬斷頭顱後曾噴濺出大量鮮血,可第一現場與拋屍地點間隔五十多米,卻沒有留下半滴血跡,可見凶手一定是借用了什麼容器,把死者扛過來的。目前,我們正在搜尋可疑物。」警察說道。

    「就是用垃圾桶裝的。」我插話道。

    在場的幾個法醫都不禁一愣,扭頭看了看我。

    我也不賣什麼關子,直接解釋道:「最先發現屍體的那個垃圾桶底有泥土的痕跡,尤其是把手上邊的鐵鏽都掉落了,想必是裝有重物,強行搬動時所留下的。」

    聽我這麼一說,那幾個法醫的眼裡都流出一副極不可思議的神色來。

    我穿著便衣,張小愛卻帶著我走進了血案現場,而且又對我極為恭敬,他們有些猜不透我的真實身份,可也不便多問。

    此時,一聽我連續說出好幾個連他們這些老刑警、老法醫都沒注意到的細節,而且全部推測都無限接近真相,這幾人不由得又驚又楞,眼神中滿是欽佩之色。

    他們可能還以為我是省廳派來的刑偵專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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