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陰間商人 作者：道門老九 (連載中)

第兩千零八五章 韓老六的過去


    「難道是聚魂石？」經他一提醒，我馬上想了起來。

    從那兩個殺手身上取出來的聚魂石一直帶著我身上，難道就是這東西把他們引來的？

    雖然我現在經過化妝之後，連我自己都認不出來，可他們要是根據聚魂石追蹤的話，即便我裝扮成什麼樣也沒用。

    高勝寒的猜測很有道理，就算計劃不慎泄露，別國也沒有什麼必要寧願得罪華夏，也要將我們殺死，這其中肯定另有隱情。

    最有可能的一種就是十二門徒！

    可現在迫在眉睫的問題是，這些接受了命令的士兵近在咫尺，一旦發現了我們，肯定會馬上開火，把我們當場擊斃的！

    「無論是什麼情況，現在都來不及了。」高勝寒偷瞄了一眼已經散開陣型向外搜索的士兵道：「是我把你拉出國門的，就一定要把你送回去！憑我和老八，就算拼不掉他們，也能撐上好一會兒，一旦交上了火，你就直往西南方向……」

    「高處，這怎麼能行，十二門徒可是衝著我來的。」我說道。

    高勝寒瞪了我一眼，壓低著聲音道：「我和老八的身上都是掛著國徽的，你是老百姓！再說了，六哥把你托付給我，就是讓我帶著你去死嗎？少廢話，一會兒交起手來，你轉身就……嗯？」正說著，他突然間愣住了。

    我順著他的視線一瞧，發現那些士兵竟然收攏了隊形，退了回去。緊接著跳上戰車，又像來時一樣，轟隆隆的開走了，眨眼之間消失在了地平線上。

    若不是殘破的車輛碎片，以及滿地彈坑，真是難以想像，剛才發生的那一切是真的！

    我們正有些驚訝，掛在高勝寒腰間的通訊器又亮了起來，這次亮起的是綠燈。

    他剛一打開，那頭就傳出一個急切而又沙啞的聲音：「老高，你們沒事吧？」

    「差點就有事了！老賈，這是什麼情況？」高勝寒問道。

    「軍防站報告說一向平靜的邊境附近突然槍炮聲不斷，我一看正是你們所在的位置，很怕是你們遭到了什麼意外，就趕緊聯系外交部，可直到這邊打過電話去，鄰國竟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具體情況暫時還不明了，只要你們沒事兒就好。老高，為了安全起見，我建議還是執行第二套方案吧。」

    「沒有時間了！四天後我們必須到黑海，計劃照常進行。」高勝寒說著關掉了通訊器，仰躺在土丘上長出了一口氣。

    突如其來的滅頂之災，轉眼之間又無影無蹤。

    看來剛才這虛驚一場，也著實把他嚇的不輕。

    當然，像高勝寒這樣的人，肯定經歷過無數次生死，他應該早就看開了，可能他唯一所擔心的就是無法替國家完成任務，或者是怕我命喪當場，有些對不起韓老六。

    高勝寒收起了槍，抓過通訊器剛要聯絡張天北，好似又想起了遇襲之前的話題，轉頭叮囑我說：「他再問起韓老六的事，你就說只是跟老六認識，具體的情況也不太清楚。要不然他會一直追個沒完，甚至還會要你帶他去見韓老六的。」

    我點了點頭，有些疑惑的問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哎，一言難盡吶！」高勝寒搖了搖頭道：「老六就是因為這件事，毅然離開部門，進入了陰物圈子，老八也因此得了抑郁症！有時間我再跟你慢慢說吧。」

    說完，他一邊起身往回走，一邊抓起通訊器呼叫著張天北。

    不遠處，一片塵土猛然揚起，張天北從裡邊跳了出來。

    他原來並沒有跑遠，只是借著煙霧的掩護，藏在了一處彈坑裡，那上方原本停著一輛運兵車。

    可方才運兵車轉向回頭的時候，還從這地方碾壓過，深坑兩端還留有深深的履帶痕跡，他躲在這深坑裡，竟然扛住了如此沉重的戰車傾軋。

    此時他仍像沒事人一樣，顧不得抖掉滿身的塵土快步走了過來，張口第一句話就是：「六哥他現在怎麼樣？」

    「我也只是和他見過兩次面，其他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其實我也不算說謊，我和韓老六的確就見過兩次面，一次西伯利亞，一次日本之行。

    張天北一聽，有些失望的抓抓頭，那眼神一下子又變得黯淡無光。

    高勝寒看到他這副樣子，也很心痛，可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轎車已經被炸碎了，我們只能沿著大路步行向前。

    走出七八裡之後，高勝寒突然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

    我有些奇怪的問：「你知道什麼了？」

    高勝寒朝著道路前後指了指道：「你沒發現嗎？自從我們跨入邊境線後，只看見了兩輛車，一輛巡邏車，一輛剛才被炸碎的小轎車。」

    「那怎麼了？」我仍舊沒明白他的意思。

    「這一片地帶非常荒蕪，幾乎沒有什麼車輛經過，巡邏車是在執行任務，出現在這裡並不奇怪，可那個小轎車呢？他來這裡干什麼。」

    「你是說……那個小轎車司機很可疑？這是不是有些想當然了，萬一他真是湊巧經過的呢。」我說道。

    「不對！」高勝寒非常肯定的道：「當時我也沒覺得那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更沒往十二門徒這方面想，現在回想一下，倒是越來越奇怪。你看！」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沓鈔票。

    正是從那家伙的身上搜刮來的，當時他還仔細的查點過。

    我接過來一看，這一沓鈔票有零有整，有新有舊，最大的面值是一萬，最小的兩百，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啊？

    高勝寒指點著道：「你看最大面值一萬的這張是舊的，五千面值的一共十二張也是舊的，最小的面值兩百的這張不但是舊的，而且還裂成了兩半，只剩一絲相連，這不應該是什麼偶然吧？」

    我思考片刻後脫口而出：「你是說，這是帶著某種預示或者特殊含義？比如最大的這張代表死神，十二個五千的就是十二門徒，兩百的就是我？」

    「對！」高勝寒補充道：「舊的就代表死了的，他不但要殺死你，而且還要把你砍成兩半！」

    我笑了笑道：「高處，你這想法倒是有意思，可就算他是十二門徒之一，故意把錢弄成這個樣子有什麼用呢？再說了，他也未必知道你有專門搜刮別人錢財的愛好啊。」

    高勝寒一聽很是奇怪的看了看我道：「難道你沒聽說過鬼幣奴嗎？」

第兩千零八六章 鬼幣奴


    「鬼幣奴？」我有些奇怪的問道:「什麼是鬼幣奴？我怎麼沒聽說過.」

    高勝寒一邊走一邊解釋：「中東那邊有一個最近冒出來的小教派，這個教派不敬神像也不信仰什麼創世主，而是極度迷戀金錢，他們視金錢為神，甘願做錢幣的奴隸。光從表面上來看，很像是極度拜金主義。可其實不然，這個小教派也是有些本事的，並且正逐漸的發展壯大了起來，已經引起了國際刑警的密切注意。」

    「我也接到了不少類似的案件，說是他們能利用金錢蠱惑人的精神和意志，做出一些出格的舉動。簡單點來說，就是用錢使人發狂。如果不管用，那就多些，再多些！」

    「一開始，我還以為這只是個笑談，就算沒有任何妖邪之術，只要有足夠多的錢，那就能令絕大多數人為之迷戀發狂。可隨著案件的逐漸增多，各種調查的逐步深入，這才發覺，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沙特有一個王子突然失蹤，數日之後被人發現躺在貧民窟裡奄奄一息，手裡緊抓著面值一元的裡亞爾，說什麼也不肯放開。救回去之後沒過幾天就死掉了，死相非常的恐怖，就像非洲難民一樣，全身上下只剩了一副皮包骨頭。一直緊抓在他手裡的紙幣上的頭像也變成了他自己，而且就是他死時的模樣。」

    「巴西薩爾瓦多，有一個非常富有的木材商，可他無論對親朋好友還是自己，都非常的吝嗇，素以摳門著稱。前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大方了起來，購買了好多電器食物衣服，免費送給窮人。而且還把大筆的錢財捐獻給了慈善機構，變賣了房產和公司，全部捐獻給了紅十字會。徹底花光最後一分錢的時候，從21層高樓上跳了下來，死時手裡緊緊的抓著一張面值最小的紙幣！」

    「美國德克薩斯州，有一個退休的銀行家，這老頭兒和那個木材商正好相反，退休之後就把大部分積蓄捐獻了出去，帶著老伴兒回到了老家農場，快快樂樂的過上了田園生活。可沒過多久，他就突然發了瘋，抄起斧子砍死了老伴，殺了所有的雞鴨，隨後又抹了自己的脖子。等警方發現的時候，整個兒農場一片血泊，而他的手裡也緊緊的抓著一美元紙幣。」

    「短短幾個月之內，類似案件發生了數十起，每個死者生前的職業，習慣也完全不同，除了死時緊抓著一張面值最小的紙幣之外，他們的共同點就是生前都不是窮人，而且正好相反，全都極為富有。正因如此，他們的死引起了各界的密切關注，各國刑警們想盡了辦法，也沒找到什麼線索。不過，把所有案子的綜合起來，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高勝寒說到這眼睛眯了眯。

    「那就是類似案件在世界各地均有發生，卻唯獨華夏沒有。所以，一開始就有不少人懷疑凶手是華夏人。後來，隨著調查的逐步展開，國際刑警終於發現了這個神秘的小教派，發源於中東地區，是由一群猶太人建立的，和華夏沒有絲毫關系，這一莫須有的嫌疑才逐漸消除。」

    「按理說這應該也算是一件非常轟動的國際新聞了，怎麼？你們陰物圈子裡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高勝寒奇怪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這倒是真沒聽說過！」

    「除非有人找到我，或者需求什麼陰物，發布一下線索之外，平時很少在圈子裡冒泡。再說，我最近也挺忙的，就更沒怎麼看了。」

    「那你覺得這個邪教為什麼沒能進入華夏呢？」高勝寒把目光投向我。

    「可能是不敢，也可能是嘗試過，又被趕出去了。」我見他有些不解，就解釋道：「陰物圈子和其他的行當完全不一樣，排外性非常強，而且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那種！圈子裡的人無論是多大的仇恨，一旦有境外勢力入侵，也會馬上停手，先把外敵趕出去再說，而且在對手和外敵拼命的時候，也絕不會趁機偷襲，甚至還會主動幫忙。」

    「說到底，整個華夏陰物圈還是同根同源的，只是派系不同，咱們的老祖宗也……「猛然間，我一下聯想起了什麼，轉頭問道：「高處，你是說靈寶會的左護法也在敘利亞？」

    「對啊。」高勝寒點了點頭：「毒鳩老和尚被你殺死了，可他那幾個徒弟不是還有活的嗎？讓他們辨認過了，照片上那個人就是靈寶會的左護法，號稱雷豪天。他現在也在敘利亞，你看。」

    說完，他掏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我。

    這張照片是在沙漠裡拍的，周圍都是一人多高的仙人掌，左下角的沙堆上趴著一只碧綠色的雙頭蛇，這正是高勝寒故意切下來給我看的那一角。

    整個照片上出現了七八道人影，正中央是一個滿臉大胡子頭上纏著白布的老頭兒，個頭很高，只是略有消瘦，臉上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殺氣，看來這家伙應該就是敘利亞的反對派頭目了。

    在他身前左側站著一個華人臉孔，戴著眼鏡的西裝男，正比劃著兩手跟他說著什麼。

    眼鏡男的旁邊是一個禿頭大胖子，左臉上還帶著一道暗紅色的長疤。

    大胡子的右側，還站著兩個外國人。

    一個是黑人，足有兩米多高，肌肉壯實的如同鐵塔一般，兩手環抱，面無表情。

    另一個是白人，滿頭卷毛金發，戴著墨鏡，似笑非笑。

    稍遠處，還圍站著七八個手持各色武器白布纏頭的家伙，看來這應該都是大胡子的貼身保鏢。

    高勝寒指點著道：「中間那個大胡子就是反對派頭目伊姆扎伊。卷毛老外就是在新疆被我干掉的十二門徒中的射手座，當然了，我原本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從他和那個黑鬼所站立的位置來看，他們倆應該是一伙的，看情況好像是來找伊姆扎伊談什麼事情。」

    「至於光頭刀疤臉就是靈寶會的左護法雷豪天，那個西裝男就是殺害吳兵雄的凶手林振邦。」

    「我看看！」正在這時，一直走在前方的張天北突然高叫了一聲，轉身一把搶過了照片。

第兩千零八七章 兄弟陌路


    張天北緊盯著林振邦的臉足足凝視了一分多鐘，死死的咬著牙，捏得拳頭嘎嘎直響。如果這家伙現在就在旁邊的話，怕是張天北非活活把他撕成碎片不可！

    「老七，把這家伙的狗命留給我！」暮然間，張天北抬起頭來，直視著高勝寒。

    這還是張天北第一次主動和高勝寒說話，且沒稱呼首長，而是用了老七兩個字。

    一聽這兩字，高勝寒竟然渾身顫抖了一下，趕忙點頭答應：「好，好！留給你。」

    我聽得出來，他的語調有些激動的發顫。

    就是因為張天北主動和他說了話，且不是冷冰冰毫無感情的首長，而是叫了聲老七！

    當然我也弄不清楚，他為什麼不叫七哥，而是叫了一聲老七。

    這一想起來，張天北和這幾個人的關系都有些奇怪，對韓老六親的不行，對高勝寒冷若路人……

    高勝寒說，他和韓老六認識了二十八年，差不多也應該是同一時間認識的張天北，因為這八個人是國家部門同時招進來的，否則高勝寒也不會說什麼上下鋪八人間之類的話了。

    吳老壞說，他兒子已經死了二十五年。

    這麼一算起來，張天北最多也就和吳兵雄一同相處了不到三年時間。

    可他卻對吳二哥的感情這麼深厚，事過多年，一聽到殺害對方的凶手，仍是氣恨不已，恨不得馬上就能親手替他報仇，一聽到韓老六的消息也馬上激動的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可對近在咫尺的高勝寒卻又偏偏冷淡如此。

    他們幾人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竟然導致從此分道揚鑣，又令他們從此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張天北得到了首肯之後，把照片交回了我手上，繼續朝前走去。

    高勝寒望著他的背影，兩唇微顫，想要說什麼，可始終沒有說出來，眼睛卻微微有些濕潤了。

    足足愣了好半天，他這才抹了一把，繼續向我解說道：「這張照片是在二十天前拍攝的，我們事先得到了情報，伊姆扎伊的手裡握有一件令美國政府不得不向他們妥協的東西，而這件東西對我們來說也同等重要。至於是什麼……」

    高勝寒頓了下道：「這麼說吧，南斯拉夫事件之後，這二十年來，我們的軍事，科技一直突飛猛進，其中這件事就占了一半的功勞。如果這次我們再得了手，那麼我國就真的崛起了！」

    「為了這個目標，無論付出多大的犧牲和代價都是值得的。」

    「可是，如果伊姆扎伊和美國談妥了條件，拿它做出了交換，那我們徹底實現大國夢的那一天又要無限延長了。所以，這次行動必須成功！」

    「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整個國家，都已經為此做好了勢在必得的准備！」

    說了半天，他還是沒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過從他的言語中能夠感受的到，這任務的確不同凡響！

    可我還是有些奇怪的問道：「既然這東西這麼好，伊姆扎伊為什麼不自己留著？」

    「留著也沒有用，他根本就研究不明白。而且就算他弄明白了，可無論利用還是發開都需要天價一般的資金和無盡的人力，別說他一個恐怖分子了，這個世界上有這個能力的國家也是屈指可數的。在他手裡只有一個用處，那就是引爆它，當成超級核彈一樣當場引爆！到時候，整個世界就會亂成一團，這對我們國家的大戰略極為不利。」

    「當然了，這家伙也不想這麼干，所以，他只想賣個好價錢。只不過是賣多少價碼的問題了。」

    「美國方面既想談又想搶，可又不敢擺在明面上，只好偷偷摸摸的。毛子比我們稍晚一些，也得到了這個消息，不過就算這東西給了他們，他們也開發不起，所以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干脆炸了它誰也別要。」

    「就是因為這樣，一個要炸掉，一個要通過買走。如果我們晚了一步，那可就萬事皆休了！」高勝寒解釋道。

    「現在你明白了吧，我們這次的任務雖說艱巨無比，可實則是在搶國運！老首長很信任我，把這項如此艱巨的任務交給我來打前站，所有的人員都由我來挑選，全國全軍各部門必須無條件配合，我所肩負的使命又是何等重大，決不能有所閃失。」

    一聽到這裡，我不由得猛然大驚！

    怪不得，一聽到我來自民間的身份時，賈處長和秦阿姨驚奇的看了我一眼。

    怪不得秦阿姨又故意向我重申了一下保密條例。

    終生保密，違例槍決，當時我還覺得有些小題大做，現在看來卻是一點都不過分！

    更加令我震驚的是，如此重要的絕密任務，高勝寒竟然找到了我來和他一同完成。

    這恐怕不僅僅是受了韓老六的托付這麼簡單吧！

    在他和我說的那五條理由之外，肯定還大有文章，這個令人看不穿底牌的高勝寒到底還隱藏著什麼呢？

    只是他不再說什麼，我也不好再問。

    高勝寒掏出煙來遞給我一根，隨手點著，隨後又點著了那張照片，眼看著它變成了一片紙灰，又狠狠的碾了兩腳。這才轉頭看了看我道：「現在咱們好好研究一下吧。」

    「據目前所知，照片上那幾個人應該還在伊姆扎伊那邊，只是迫於老毛子的轟炸，他們會隨時更換藏身地點。需要注意的是，伊姆扎伊這個臭名昭著的恐怖頭子，不知道懷的什麼野心，越來越多的邪惡人士都向他靠攏了過去，很有一種滅世大魔王的意思。等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可能就遠遠不止這幾個人了！」

    「林振邦是美國的間諜，他在那裡就是替美國人傳話，和伊姆扎伊洽談交換條件的。這人倆面三刀搞搞情報還可以，戰鬥技能著實不怎麼樣，一旦動起手來，就是個白給的貨色。」

    「射手座已經被我干掉了，黑鬼應該是他的同黨，也就是十二門徒之一，目前還不太清楚他的本事怎麼樣，如果和射手座差不多的話，倒是個強勁的對手。」

    「雷豪天身為靈寶會的左護法，應該是擅長一些陰陽之術，而且毒鳩和尚的徒弟們也一致認同說，雷豪天的本事要比毒鳩厲害的多！雖然他們也沒見過他如何施展，可以毒鳩那般狂妄的性格，每次見了他卻是規規矩矩的不敢造次，照此推算，應該比毒鳩難對付。」

    「至於伊姆扎伊那些保鏢以及其他的恐怖分子倒是沒有可擔心的，順手除掉就是了。」高勝寒淡淡的說道。

    「那伊姆扎伊本人呢？」我插問道。

第兩千零八八章 傳奇的領導者


    「這也是我最為擔心的！」高勝寒長吐了一口煙圈道：「這家伙的經歷非常復雜也很傳奇，他是阿富汗人，年輕的時候領導了一支游擊隊，抗擊過敵國入侵，因此頗有聲望！最為神奇的是，他當初組建的隊伍算他在內只有十三個人，直到戰爭結束，還是十三個人，而且連一個受傷的都沒有。」

    「戰爭結束不久，這十三個人就同時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從此毫無蹤跡。」

    「美軍攻占伊拉克的時候，這家伙突然又冒了出來，也不知道為什麼，自他出現的那一刻起，美軍的傷亡數量就開始直線上升，美軍也由此逐步龜縮在基地裡。但是無論官方還是民間，都沒有說過他和任何一宗恐怖襲擊案有關。甚至伊拉克政府還提出過讓他出任副總理，連美方代表都同意了，只是他自己不願意。」

    「後來美軍大批從伊拉克撤軍的時候，伊姆扎伊也不見了。直到最近，敘利亞政府軍在老毛子的幫助下一路勢如破竹，幾乎收回全部失地的時候，這家伙又出現了。眼看著就要被攻陷的據點就像一根澆築在混凝土上的鋼釘似的，怎麼也拔不動！而且還有逐漸擴大的趨勢。」

    「這家伙雖然出生在阿富汗，可無論伊拉克還是敘利亞，他都會跑過來攙和一腳，奇怪的是，這兩國民眾也都非常擁護他。他既不是遜尼派，也不是什葉派。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我是中東人，要為中東的偉大事業奮鬥致死，直到流盡最後一滴血！」

    「你說他有野心吧，還真沒見過他放出過什麼狂妄的言論和構想。甚至在阿富汗和伊拉克先後有兩次放棄了出任政府高官的機會。更為可笑的是，在很多人眼裡，他還是個和平主義者，他會購買糧食分發給難民，他會主動要求停火，把受傷的婦女和兒童送出去醫治。」

    「無論他是真正的恐怖分子也好，假惺惺的民族主義者也罷，總之他在中東世界的威望極高。」高勝寒說到這裡清了清嗓子。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人證實，他曾經給神秘而又陰森的撒旦之父當過管家。撒旦之父買下了一座荒島，專門收集各種各樣的屍體，這些事情就一直是伊姆扎伊在打理的，直到近期，他才離開那座令人毛骨悚聞的屍島！」

    「早些年，他還在羅馬教廷出現過，先後有兩位紅衣大主教親自接見了他，而且不知道基與什麼原因，教皇還請他進入了教宗密室三天三夜之後才出來，隨後教皇又一直把他送出城外，眼見著他的身影消失，這才轉身。只是外人無人知曉他和教皇談了什麼，又為什麼對他如此尊崇……」

    「把這些信息綜合起來一看，就算他真會什麼邪術好像也不足為奇。」

    「不過真要如此的話，這家伙可就是最強勁的對手了！」

    我聽完高勝寒對伊姆扎伊的描述之後，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撒旦之父我不但見過，他還差點殺了我和初一，尾玉也是由此受了重傷，差點就蘇醒過不過來。

    隨後，他還操控著初一偷襲了灰鴿子老前輩，也就是這一下，令灰鴿子老前輩身中重傷，最後命喪谷底。

    伊姆扎伊既然作為撒旦之父的副手管家，替他收集屍體，若說他也通曉一些亡靈術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可視亡靈為妖魔，終身敵對的教庭怎麼也會對他這般尊敬呢？

    整個中東世界，最為復雜難解的問題，就是什葉遜尼兩派的千年正統之爭，可怎麼到了他那裡卻能同時得到兩派人士的擁護呢？

    既然如此，他又好端端做個什麼反對派。

    我們此行的目的，那一件既神奇又難得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又怎麼會偏偏落在了他的手裡？

    「伊姆扎伊的保鏢以及那些恐怖分子，再加上那個疑似十二門徒之一的黑鬼和林振邦，我和張天北應該都能應付。可雷豪天肯定是有些本領的，我們倆可就無能為力了，如果伊姆扎伊也是個掌握著陰陽之術的家伙，那也只能靠你來解決了。」高勝寒開始分配任務。

    「而且剛才被邊境軍隊圍剿這件事，不管是不是幣奴教的人做的手腳，他們十有八九也應該是衝著你來的，這樣算起來，你的壓力也不小，可要提前做好准備！」

    「好！」我點了點頭道：「那咱們就給他來個快刀斬亂麻，新仇舊恨一起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外交部警告的原因，我們一直走到天黑，再也沒見到一輛軍車，甚至連一個士兵的影子也沒見到。

    當然了，也沒見到什麼其他的車輛，整條大路空蕩蕩的，只有我們三個人。

    找了個背風的山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吃喝了點東西之後又匆匆上了路。

    一直走到將近中午時分，終於碰到了一輛破舊的箱包車，而且幸運的是，這輛車竟然還是從我們身後開過來的，正好順路。

    這回高勝寒倒是一反常態，不但沒上去就搶，反而掏出錢來，笑呵呵的求人家載我們一程。

    開車的大叔也不知道是看在錢的面子上，還是原本就如此和善，熱情的招呼著我們上了車。

    車窗雖然開著，可仍然彌漫著一股濃郁的爛菜味兒。

    高勝寒滿臉笑呵呵的和那老頭兒一路交談著，兩人說的是俄語，雖然我一句都聽不懂，可也知道他在拐外抹角的打聽著什麼。

    兩個多小時後，來到一處小鎮上，大多數商品都是附近的農戶自己生產的農產品，也有幾個小販售賣著些碗筷之類的雜貨。

    我們在這兒下了車，按著他給我們指點的方向一直向街北走去。

    一邊走，高勝寒一邊小聲的告訴我說：那老頭兒就是專門給邊境上的部隊送新鮮蔬菜的，本來是當天去當天回的，可昨天他剛到部隊，那邊就說要臨時演習，封鎖了整片區域，也不讓他走了。沒有辦法，他只能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在部隊裡留宿了一夜。

    那老頭兒說這個鎮子叫奇卡洛卡夫鎮，若是翻譯成哈薩克語就是飛鳥之地，原來根本沒有什麼人煙，最近這幾十年來逐漸興旺了起來，可和其他的大城市沒發比，交通不怎麼發達，只在街北有一輛長途班車，一天跑兩趟，到最近的城市阿克鬥卡，到了那裡就能乘坐火車了。

第兩千零八九章 登船潛伏


    接下來的旅程格外順利，只不過有些繁瑣。

    先是乘坐汽車，接著又是火車，趕到阿拉木圖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這裡原本是境外國家的首都，雖然早已遷出，可至今仍是當地最大的城市。

    本來我以為，還要這麼辛苦的輾轉下去，沒想到高勝寒出去轉了一圈兒回來，手裡就多了幾張護照。隨即，我們就以當地公民的身份就堂而皇之的登上了飛機，直往烏克蘭。

    下了飛機之後，又片刻不停的前往克裡米亞，正像高勝寒保證的那樣，第四天晚上，我們就已經站在黑海岸邊了。

    「看見了嗎？那就是老毛的艦隊，一會兒咱們游上去。」高勝寒指著海面上龐大的軍艦，小聲說道。

    我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上老毛子的軍艦干什麼？你還要炸了它？」

    「炸它干什麼？毛子兵可不太好對付，炸了他的軍艦可就真毛了，咱們還能不能活著跑出來都是個問題！再說了，咱們還得坐這艘船去敘利亞呢。」

    聽他這麼一說，我就更迷糊了。

    我們這次的目的是敘利亞，卻偏偏從哈薩克斯坦出的境，越過俄羅斯飛到烏克蘭，然後再轉回來，最後還要借著老毛子的軍艦前往。這個圈子繞的可不小啊！

    高勝寒好像看出了我的意思，在一旁解釋著道：「你可能不知道，咱們這一路上已經換了三回護照了，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就是為了隱藏行蹤，毛子的軍艦一會兒就出發，前往敘利亞軍港。這也是最關鍵的一環，就算事後被人發現了什麼行蹤，最多也就追查到黑海結束了，想要追查黑海艦隊可就難了。」

    「他們要懷疑也是懷疑老毛子，和咱沒有半點關系。好了，准備一下吧，半個小時後下水。」

    說著，他變戲法一樣，從背包裡掏出兩個圓鼓鼓的小兜來，分別遞給了我和張天北。

    接過來一看，那是一個簡易的水下呼吸器，外罩的小兜翻轉過來正好能裝滿其他雜物。

    收拾妥當之後，我們先後下了水，也不向前游動，就潛伏在航線兩旁靜靜的等待著。

    果然，沒過多久，遠處響起一道長鳴的汽笛聲，緊接著頭頂上方水浪翻湧，軍艦啟動了！

    不一會兒，頭頂上方被巨大的船身壓的黑乎乎一片，只在船尾處翻騰著一片白嘩嘩的水浪。

    高勝寒向上一伸手，做出了一個行動的手勢，隨即向上游去。

    我和張天北一左一右緊隨其後。

    船舷上掛著一道長鎖，高勝寒宛若靈貓一般飛騰而上，嗖嗖幾下就攀到了頂端，四處望了望，然後衝著下方招了招手。

    我和張天北也緊跟著爬了上去。

    高勝寒摘下掛鎖，直接扔進了大海裡，衝我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隨而就像進自己家一樣三拐兩拐摸進了一條小道，連著走下三層台階，像是做賊一樣左右觀望，徑直走向一扇厚重的大鐵門。

    掏出個小鐵鉤伸到鎖孔裡邊左右扭了扭，隨即又把防水層翻轉了過來，在門把手上摁了一下，接著又在上方的指紋孔上一貼。

    嘎吱一聲，大鐵門就此打開了！

    高勝寒衝我們急揮手，示意我們快點進去。

    溜進去一看才知道，這竟然是食物儲存庫！

    有冷庫，保鮮庫，酒庫。糧食蔬菜，牛羊肉一應俱全，當然了還有必可不少的大量伏特加！

    高勝寒一直走到最裡邊，這才舒展雙臂很是得意的說道：「怎麼樣？這地方不錯吧？有吃有喝空氣還不錯，咱們就在這兒舒舒服服的等著就行了。」

    我很是驚奇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就不怕被抓住。」

    「聯合演習的時候，我裝成水兵來參觀過，還和他們搞過聯歡，然後借著喝醉了找廁所，到處溜達了一下。」

    「看守儲物庫的這小子，最近迷上了女醫務兵，推特上遮遮掩掩的已經暗中表白過好幾次了，軍艦剛一啟航出港，其他的崗位都很忙，只有他這裡沒什麼事，你覺得他會一直守在冷庫裡盯著凍牛肉呢，還是裝著不舒服去看看他的小美人？」高勝寒冷笑一聲。

    「那指紋呢？」我依舊有些迷惑。

    「這道指紋鎖簡直就和形同虛設沒什麼兩樣，毛子艦隊一天五餐，可是廚房裡也有好幾個儲物櫃，廚師們也嫌麻煩，一天最多來庫房取一次，所以看守食物庫的人非常清閑，只有一個人的編制，門把手上的指紋就是他自己的。那還不簡單嗎？」高勝寒解釋道。

    「那船舷上呢？你怎麼就知道那個地方沒有人看守。」

    「其實，咱們登船那地方是防潛指揮艙，守衛非常森嚴，但這是毛子的自家地盤，還沒出發呢。一般來說，這個時候的防潛兵正在聽指揮長訓話，而且指揮長偏偏又是個話嘮，沒個十分二十分的肯定結束不了。整條軍艦上只有這麼一個看似森嚴其實無人看守的突破口，而我們也只需要幾分鐘就足夠了。」

    聽完了高勝寒的解答，我不由得既驚又奇！

    也不知道這家伙天生就是個當間諜的材料，還是早有准備，竟然把這艘軍艦上每個人的習性以及防守摸得如此清楚！

    這就是典型的俗話當中那種把你賣了，你還得樂滋滋替他數錢的那種人。

    嗯？

    突然之間，我一想這句俗語來，猛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我好像也中了他的招了！

    「我宣布一下作息地點和規律哈。」高勝寒絲毫沒有察覺到我那一絲略有疑惑的眼神，很是得意的繼續說道：「白天的時候盡量不要出來，根據他們拿取的食物數量和種類隨時調換庫房休息，方便的時候就去冷庫，要靠最裡邊，然後再倒上點果汁什麼的掩蓋一下……」

    接下來的這幾天，我們三個就在老毛子的軍艦食儲庫裡過上了既無聊又悠閑的生活。

    張天北悶不做聲，幾乎和會呼吸的機器人沒什麼區別。

    高勝寒倒是有些耐不住性子，有時候還會小聲的哼上兩句，或者找我閑聊兩句。

    和他接觸的越多，我才越來越發現，雖然從表面上看起來，他好像和韓老六很像，可這骨子裡根本就是兩個人！

    韓老六初看很冷酷，仿佛殺人不眨眼的魔王一般，可內心裡卻非常柔軟，他看似毫無章法隨意亂來，其實在他心裡有一條涇渭分明的底線，連他自己都不敢逾越半步，這個人看似復雜其實很簡單。

    可是高勝寒卻正好相反。

    你和他接觸的越多，就越加看不透這個人，好像他的內心裡藏著無數張臉孔，你永遠也猜不透將要面對的是哪一張！

    這樣的人一般來說都極度危險！

    電影電視劇裡活到最後一幕才被揭曉的大壞蛋，基本就是這種類型的。

第兩千零九零章 我的兄弟我來殺


    整整憋悶了七八天之後，軍艦終於抵達了敘利亞海港。

    抓住了一個士兵上岸休息的換防間隙，我們偷偷的滑下甲板，又沿著海岸線游了幾百米後，爬上了岸邊。

    這下終於到達敘利亞了！

    找了個沒人注意的角落，高勝寒打開了通訊器上綠色按鈕，聯通了賈處長。

    賈處長說我們發回的掃描本，早已破譯出來了，而且借著那伙恐怖分子的名義已經聯系上了伊姆扎伊的手下，他們同意我們加入，不過要自己想辦法來敘利亞——他們現在正急缺人手，像這種送上門的炮灰，自然是有多少要多少。

    賈處長讓我們先等一等，說是那幫家伙也很謹慎，很怕自己被發現，電台總是不定時開通，一旦有了消息會馬上告訴我們的。

    於是，我們就假裝成偷渡失敗，無奈之下只好返回老家的難民，向著戰事最緊張的城市進發了！

    因為海港附近駐有老毛子的部隊，所以整體看去還不算如何破敗，可越往裡走就越加觸目驚心。

    一座座廢墟宛若墓地一般接天連地，一眼望不到邊際。

    幾乎沒有一座建築是完好無缺的，幾乎沒有一條道路是完好無損的，整個城市，乃至整個國家就像是一座超大型的建築工地，而且還是被強行爆破拆遷的那一種！

    兩眼呆滯的孩子，一臉驚恐的老人，所有人的眼神兒裡都滿滿的寫著兩個字：無奈！

    生在這樣一個戰火紛飛的國度裡，每天面對的都是死亡和轟炸，無盡的期望早已破滅了無數次，他們早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夢想，什麼是幸福，唯一的願望，就是明天還活著。

    如果不是親身實地的走到這裡來，親眼看看那每一張既麻木而又驚恐的臉，你實在無法想像，現今的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個地方！

    也只有親眼看到了這些，你才會明白那句『國破家何在』到底是什麼意思，才會明白身為中國人是多麼幸福。

    行走在廢墟間的第三天，賈處長又傳話說伊姆扎伊那邊回了消息，讓我們去德拉省西北方向的奈特拉去找他們，進入交戰範圍之後，要在手臂上纏上圍巾，以免被誤傷。

    本來我們就是一路沿著這個方向來的，估算了一下，再有三天時間也就差不多該到了。

    近些天，前方的戰事很激烈，大白天的都能聽到轟隆隆不斷的迫擊炮的聲音。

    又過兩天，眼見著離兩方交戰的火線越來越近了，拉著傷員，載著炮彈的車輛來來回回的穿梭著，平民百姓根本就不讓靠近，無奈之下，我們只好暫時躲在一間被炸塌半邊的空房子裡。

    高勝寒又緊急聯系了一下賈處長和秦阿姨，最終確認今晚穿越火線，進入反對派占領的區域。

    「高處，借個火！」我叼著一根煙，手裡抓著打火機說道。

    高勝寒愣了一下，可他是個何等聰明的人，當即就明白了過來。不動聲色的掏出打火機遞了過來，隨而假裝拿著望遠鏡朝向前方看了看，就把張天北打發了出去，說是讓他偵查一下地形。

    眼見著張天北的身影轉出大樓後，高勝寒也點了一根煙，看也不看我的說道：「你什麼時候猜到的？」

    「我一路上都很奇怪，直到進入儲藏庫才明白。高處，你演的可真像啊！」我神秘一笑。

    高勝寒跟著笑了：「不愧是六哥看中的人，的確不簡單。」

    「那現在你總該告訴我為什麼了吧！」我說道。

    「本來，我也沒打算一直瞞著你，但沒想到你這麼聰明，看破的這麼快。」高勝寒說完彈了彈煙灰道：「這是老賈和秦阿姨的注意，因為你來自民間，不像我們一樣都是正統出身。為了國家的機密事業奉獻了幾輩子。」

    「這一點你我希望你不要介意，更不用怪他們，換做你是他們帶來的人，我也會這麼做的。」

    「據說，在你們的陰物圈子裡，有一種說法叫做十世功德。我們家有一把繡春刀，那上面有明太祖朱元璋的刻字：忠勇護國，據說我家祖先世世代代都是錦衣衛出身，最後一任錦衣衛也在城破後為了守護崇禎皇帝而戰死。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不過我爸爸和爺爺還真是干類似行當的。」

    「開國元勛們登上天安門的時候，門洞裡暗藏著十八個雙槍警衛，我爺爺就是其中之一。二代首長南巡的時候，我爸爸是隨行司機。可我……個頭太小，形像也太差，所以就被安排在警衛局看守槍械庫了。」

    高勝寒說著又抽了一口煙，繼續說道：「我很不甘心，覺得給祖輩丟人。可那個年代就這樣兒，尤其是像我們這樣的部門，一切只能聽從組織安排，容不得你選擇。我也只能把一切苦悶和不甘都發泄在拳腳上。後來，在軍方一再要求下，上面終於同意重組841，在全國範圍內秘密召選了八個人。」

    「吳兵雄的父親當時早已改頭換面，並沒有被查出來他原本的盜墓賊出身，所以二次審查的時候，吳兵雄就被以執行任務為名義，調出了841。可他相當的聰明，立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太驕傲，也很不服氣，對外說了不少不應該說的話，組織上怕他泄露更多的機密，於是派我去除掉這條尾巴。」高勝寒說到這裡拿煙的手有些顫抖。

    「這麼說吳兵雄是你殺的？」我瞪著兩眼看著他道。

    「不，殺他的人還是林振邦，只不過我當時就在現場，我卻選擇了見死不救！」高勝寒答道。

    「幾年後，我們又被派往了港島。」

    「當時的我們正值二十多歲的年紀，又跟著一個人渣似的大哥，而且還要故意裝成地痞流氓，誰又能片塵不染？」

    「果然，有兩個人喝多了酒把持不住自己的嘴巴，忘了黨性和紀律，摟著小妞吹上了牛，說起了自己的出身和真正的任務，說起了841，說起了秘密訓練基地。說起了連上級都不敢泄露半個字的秘密！」

    「於是，我又再次接受了命令。一晚連殺三十八人，每人只一刀，那案子至今都沒破，號稱沙頭角三十八刀。那卷宗一直就鎖在我的抽屜裡！」

    「當年的老八只有24歲，他性子耿直，生性內向，可哪有不開花的鐵疙瘩？慢慢的，他也愛上了一個女孩，就是那個人渣的女兒。可不幸的是，這個女孩喜歡的是老六。」

    「就和絕大多數的狗血劇一樣，老六卻沒看上她，而是一直愛著彩雲姑娘。」

    「於是，又是你動了手？」我皺眉問道。

    「對！」高勝寒面色不驚的說道：「當時的老八簡直被迷的神魂顛倒，馬上就要緊步其他人的後塵，我再不勸他，他也將是一樣的下場。」

    「殺那些兄弟的時候，我的手沒有一絲抖動，可是回到家裡我望著雙手整整呆坐了三天三夜沒合眼。我自問自己，我是劊子手嗎？我是惡魔嘛？我這是干什麼？朝夕相處，親如兄弟，我怎麼就下得手？」

    「可是，後來我想明白了！這就是我的使命！家有家法，國有國規，泄露國家機密，損害的不是你一個人，而是整個民族。我不殺他，留一絲善念，就會因此害了多少人，又讓多少人的努力付之東流！就算我不做，別人也會做！所以我的兄弟我來殺。」高勝寒說到這裡，雙眼已經因為充血而鮮紅無比。

第兩千零九一章 錦衣衛，繡春刀


    「然後，你就當著張天北的面，殺了那姑娘？」我問道。

    「對。」高勝寒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姑娘叫小蕊，是個長舌頭，很喜歡四處傳話。老八無意中透露出一句他曾經當過兵，而且還是全軍特選的。她就跟女伴很是不屑的道，就那個樣子兒還全軍特選，也就是個好勇鬥狠的垃圾罷了。」

    「我一刀殺了她女伴，隨即把她抓了回來。隨後將老八灌醉，用鋼絲繩綁在了鐵柱上，把那姑娘帶到他面前，講述完了事實之後，念一句保密條例，砍她一刀。特級保密條例一共一十八句，我就一連砍了他十八刀！」

    「張天北嘶聲大喊，連叫了我十八聲七哥。」

    「最後一刀落在了那姑娘的脖子上，隨著她腦袋垂落，張天北也暈了過去！」

    「至此，就再也沒人管我叫過七哥。」

    「沒想到那個小蕊也是痴情種，竟然忍著劇痛，最後一聲呼喊出來的，是讓張天北替她好好照顧韓松！死後的陰靈還給張天北托過幾次夢，仍舊是這個請求。」

    「韓老六知道後也很不是滋味，特地去道觀裡給她請了一炷香，就在那時，認識了那個名叫初一的道長，從此就毅然離開部門走上了陰物這條路。」高勝寒的話中充滿了對命運的唏噓。

    「張天北也受了刺激，回國療養。那個人渣大哥成知道真相後，也勃然大怒，不僅要全盤反悔當初的協議，甚至還要四處宣揚！我自然也不能容忍，於是也送了他一刀。」

    「記得我曾經問過你，喜歡用什麼方式殺人。我雖然慣常用刀，可我本身卻不喜歡。因為，刀太過無情，連自己都傷！」

    說到這兒的時候，高勝寒的煙已經燒到了盡頭，閃亮的火星都燙在皮肉上烤出了一股焦糊味，可他卻好似根本沒發覺一般。

    望著沒有一顆繁星的夜空呆立良久，這才扭回頭來看向我道：「你知道什麼是使命嗎？那不僅僅是是一種責任和榮耀，更像是一把刀，一把無柄刀，力到深處連自己都傷，可你仍要毫無遲疑劈出去！哪怕傷的自己會更深更疼。」

    聽到這裡，我不由得滿心震驚！

    沒想到高勝寒的過去竟然如此的血腥和殘忍，就像他剛才所說的那樣，那是一把無柄刀，連他自己都傷，而且傷的更深。

    也正因日此，他才有無數張臉孔，用來掩蓋連他自己都不願意回憶的過去！

    可是，這就像險些被拉上軍事法庭的廖少將一樣，換回當年，一模一樣的事還要在做一次，心痛，卻不悔。

    國之重器，不容私情！

    高勝寒沉默了一會兒，又點著了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道：「剛剛和你說了這麼多，就是想告訴你，841不是光有實力有本事就能進入的部門，排名第一的永遠是忠誠！對國家！對人民！對大義！心裡永遠要有一杆永不動搖永不傾斜的平衡秤。」

    「的確，你猜的沒錯，境外的摩步兵不是他們的人，而是我們軍方的特種小分隊，老廖的屬下。當時我們和境外國家緊急通報，說是有恐怖分子越境逃離，請求你攜槍追擊。所以，從頭至尾無論那些士兵還是我和老賈都只是配合著演了一出戲而已，那麼你又是怎麼猜的呢？」高勝寒問道。

    「這很簡單，在毛子的軍艦上，你提起了聯合演習。中俄能聯合，那麼中哈也一樣，而且這個計劃如此重大，從頭到尾你都設計的滴水不露，怎麼可能犯下這麼大的一個失誤？險就讓整個計劃毀於一旦，這很明顯不合乎常理！這麼說，那個什麼幣奴教，還有那個可疑的轎車司機，以及數量奇怪的錢幣都是你故意設下的障眼法了？」我淡淡的笑了笑。

    「是，也不是。幣奴教的確存在，也的確沒進入過華夏境內，有資料顯示，想要謀害你的十二門徒之中，確實有一個猶太籍的幣奴教成員，只不過我也沒見過，也肯定不是那個轎車司機，錢幣的數量什麼的。那是我在數錢的時候故意弄出來的，我們當時一直在一起，我要是在背後偷偷摸摸的，更會令你起疑，索性就當著你的面做了假。」高勝寒解釋道。

    「那你調動了那麼多軍隊，又是子彈又是槍炮的，就不怕誤傷了我們？」

    「他們都是飽經的訓練特種兵，無論是槍還是炮，想要打中你很簡單，想要故意打不中你也不難，更何況從始至終我都一直在你身邊。當然，這可騙不過張天北，所以我讓他獨自衝鋒，一過煙霧迷障，就有人打出了專用暗語，他自然就明白了。隨後的槍聲和攻勢都是平時的訓練科目而已，也用不著為了騙你提前排練。」高勝寒哈哈大笑。

    「高處長，那我現在是應該叫你特級演員呢，還是奧斯卡導演呢？」

    高勝寒一聽，微微一笑，朝著前方揚了揚下巴道：「反正你已經通過忠誠度的考驗了，明天如果能跟我從這裡活著回去的話，就叫我老高吧。」

    「那如果我現在轉身就走呢？你會不會給我來上一刀。」我反問了一句。

    高勝寒沒有回答，扭回頭看了看我反問道：「給你一個選擇的話，你是願意做吳兵雄，還是高勝寒？」

    我們倆四目相對，足足凝視了半分鐘，突然間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可以讓我看看你的刀嗎？」我伸出一只手。

    「怎麼？要先試試自己的脖子夠不夠硬。」高勝寒笑了笑，手腕一翻，一抹寒光飛射而出，宛若半弦彎月一般，憑空轉了一大圈，輕飄飄的落在了手心上。

    他抬手遞給了我，我小心翼翼的接過來一看，這的確是一把無柄刀，整個形狀就像彎月一般，晶瑩透亮四面生光。

    前後兩邊都是吹毛斷發的利刃，正中心，刻著四個筆勁如風的利字：「忠勇護國。」

    這把刀是用大明錦衣衛的繡春刀加工而成的！

    而且經過數百年的血液浸泡，早已經半通人性，繚繞著一縷森然的殺氣。

    「正好，那就麻煩張大師給我開開眼吧！我這一把刀可算得上是陰物？我高勝寒可夠得上十世功德？」高勝寒背著兩手微微笑道。

    我掏出一抹朱砂，在刀刃上畫了一道符咒。

    嗡的一聲，刀身長鳴，風中似乎還夾雜著一陣陣哀怨的鬼哭聲。

    「刀是好刀，的確算得上一件陰物，不過你可不是什麼十世功德。」

    「那是……」高勝寒略有期待的問道。

第兩千零九二章 天罰家族


    「十世忠德！而且還是天罰家族。」我眯著眼睛說道。

    「哦,那是什麼意思？」

    高勝寒好似對這個名詞很感興趣，只是有些沒聽懂。

    我白了他一眼道：「就是說你祖祖輩輩殺人太多，不過都是為了忠君愛國而殺，若是你一直如此，這刀就會助你削鐵如泥，可一旦你稍有偏頗，違背良心，就會引動天罰！到時候你會死的比誰都難看。」

    「真的假的啊？」高勝寒假裝不信的掃了我一眼。

    「愛信不信！」我也斜了他一眼道：「別的不敢說，在鑒定陰物的本領上，我自認絕不會輸給任何人。」

    因為我自己所使用的斬鬼神雙刀就是這般神器，而且還是經過歐冶子家族千錘百煉而成，並且跟隨我經歷無數次生死，對這類兵刃，我自是遠比旁人熟悉的多！

    正在這時，遠遠的看見一道枯瘦的身影從廢墟中飛身縱躍，急速向我們這邊奔走過來。

    高勝寒趕忙收起了刀，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也平復了一下方才大起大落的心緒，盡量的讓自己看起來自然點。

    面對這個痴心的張天北，我真是半點都不想傷害他！

    剛才高勝寒故意把他支了出去，也是這個意思，就是不想讓他再次聽到這些令他傷心欲絕的往事！當然了，這其中有些事他知道，有些他不知道。

    張天北幾個縱躍衝到我們面前，衝著高勝寒行了一個禮，壓低著嗓音說道：「報告首長，作戰地形及敵方火力已偵查完畢，請指示！」

    「說說吧。」高勝寒面無表情的回道。

    可我從他的眼神裡，我卻能明顯的看到一份失落和難過。

    聽他講完那一番沉痛往事之後，我終於明白，在張天北叫出那一聲老七的時候，高勝寒為什麼激動成那個樣子了。

    整整二十年！

    張天北始終把他當成陌生的路人一般，只認他是上級首長，從不把他當成生死與共的兄弟！高勝寒看似波瀾不驚的面孔下方，又該是什麼樣的心情？

    每次聽到張天北喊出首長兩個字的時候，他的心裡該有多難受？

    可是，這就是他的使命。

    為國除奸，為國守秘！

    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是一把無柄刀，就算會傷到自己，就算自己會更疼，可是為了完成使命，也必須奮力的劈下去。

    「是！」張天北應了一聲，蹲下身來撿起半塊石頭，一拳砸成幾半，在地面上擺弄起來。

    他擺弄的那麼認真，絲毫沒有察覺到我們倆的感情變化。可能正像高勝寒所說，除了訓練和作戰之外，他的情商的確不太正常，這可能也是一種逃避，也是保護。

    否則，他又能怎麼樣？

    一生所愛的女孩子，被兄弟一刀刀的劈死在面前。

    他除了奮命的掙扎，嘶聲的吶喊之外，還能怎麼辦？

    是去找高勝寒拼命，還是為了小蕊殉情？他同時還肩負著國家的重托和期望。

    忠義兩難全啊！

    其實張天北的心裡又何嘗不苦，何嘗不痛。

    直到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了，他還沒忘了當年小蕊交給他的托付，一聽到老六的消息就像突然變了個人一樣。

    現在我也終於明白，高勝寒為什麼不讓他知道老六已經結婚的消息，也知道老六為什麼不敢見張天北。

    他是怕見到張天北，自己傷心，老八也難過！

    那一段往事不堪回首。

    「首長，您請看。」張天北畫好了簡圖，一邊指點著一邊說道：「這是一條散兵防線，約有三十到五十人。主要以俄式輕武器為主，配以少量迫擊炮，作戰人員幾乎都沒經過任何專業訓練。」

    「後方這一條防線距前沿相距二十米，借助坍塌建築物，修建了一條較為堅固的堡壘，內部人員多使用美式衝鋒槍，並且還有三個游動狙擊手，正面裝有兩門106火炮。並有RPG火箭彈若干，火力較強，訓練水平中等，不過擁有較強的作戰經驗。人數大約為五十人上下。」

    「最後這一道防線，分為東西兩側，各距前方五十米左右。東側擺放有數門自行榴彈炮，並配有專業狙擊手，西側另有兩輛T-55坦克。火力很強勁，彈藥充足，作戰人員均為職業軍人或者受過高強度的軍事訓練，是整個防守方的核心力量。人數較為眾多，大約有一百人上下。」

    「另外三道防線後方，有一個低矮的圓塔式建築，疑為叛軍指揮部。」

    「綜上所述，全部叛軍約為兩百人左右，實際火力及作戰水平約等於我甲等陸戰軍兩個排左右，報告完畢！」

    張天北極為流利清晰的說完了這麼一番話，倒是令我吃驚不小。

    原本我還以為他只是仗著家傳武技，敢打敢拼罷了。沒想到這偵查起敵情來既快又准，口述彙報條理清晰、換成誰來也不過如此。

    看來，這全軍標杆的特種兵可不是誰都能行的！

    「嗯，很好。」高勝寒略略點了下頭道：「這個防御陣倒是布置的很不錯，遠近相宜，能夠較好的集中優勢火力、粉碎正面進攻，不過，這左右側翼可就太薄弱了點。敘利亞政府軍為什麼不選擇這兩個地方進攻，非在中間死磕個什麼勁呢。總不至於連這麼點指揮水平都沒有吧？而且從外邊軍車配備來看，政府軍應該遠遠比他們多出好幾倍才對，怎麼會直到現在都拿不下來。」

    我低頭看了看地圖道：「行軍打仗的事我倒是不太懂，不過我要是伊姆扎伊的話，肯定也會這麼擺。」

    「哦，為什麼？」

    高勝寒有些奇怪，就連張天北也有些驚訝的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

    「正南是甲木位，兩側是辰土和午金，跟當下的時辰一對應，正是當面位虛，兩側實堅！攻向兩邊大凶必殺，正面防守萬吉無害。」

    聽我這麼一解釋，高勝寒頓時有些泄了氣：「你這可就是胡扯淡了吧！防御攻堅戰作戰講究的是火力配備和兵種協同，你這弄出什麼甲醜寅卯的一算就能管用的話，那軍隊裡的作戰參謀就都變成算卦先生了。」

    「話也不能說的這麼絕對，如果政府軍按照我的方法試一試的話，倒是很有可能在天亮之前就結束戰鬥了！」我微微笑道。

    「哦，你把握嗎？」高勝寒兩眼一亮，好像是又想到了什麼鬼點子！

第兩千零九三章 五行作戰！


    「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吧！凡事皆在人為，至少從卦像上來看應該是這樣。」我答道。

    「那些敘利亞政府軍的指揮官，肯定對兩側陣地不止一次發起進攻，可都無功而返，甚至傷亡慘重，這才不得不用這個笨辦法一直強攻到現在。正是因為原來吃了苦頭，所以現在才不敢再嘗試了。」

    「那你說怎麼辦？」高勝寒揚了揚下巴，鄭重的向我咨詢道。

    「這個說起來很簡單，東側為土，直接打水戰，西側為金，直接放火燒啊！」

    「啊？」高勝寒眨了眨眼：「你以為是古代攻城呢，不是放水就是放火的。」

    「你看，說了你又不信。反正咱們又不是敘利亞的指揮官，管他怎麼樣呢？咱們千裡迢迢來到這兒的目的，也不是幫他們打仗來的。」我哈哈大笑。

    「既然你說都說了，就讓他們試試唄！萬一他們要是真贏了，對咱們完成任務也有好處，你們在原地稍等一會，我去去就來。」說完，高勝寒從廢墟上一躍而下，宛若一只大鳥般幾個閃躍就不見了蹤影。

    不大一會兒，這家伙又風風火火的跑了回來。

    「這回看你的了，我把消息傳給他們了，他們已經開始重新部署。」高勝寒說著，抓起了望遠鏡。

    「怎麼傳過去的，你還會說敘利亞語？」我驚訝的問道。

    高勝寒依舊望向前方，頭也不回的道：「你讓我說別的，我可不會，不就一個東一個西，一個水一個火嗎？畫兩個箭頭代表東西，水滴和火苗他們還不認識。」

    「你隨便畫了個這玩意，他們就聽你了？」

    「不是聽我的，是聽真主的！」高勝寒糾正道：「這可是宗教國家，我剛才去偷了一本《古蘭經》，在封面上畫的。然後隔著一片廢墟，直接砸在了那個指揮官的腦袋上。」

    「那家伙還以為是手雷呢，嚇得趕緊臥倒。隨後看見了《古蘭經》上的圖畫，就大吵小嚷的讓人准備去了，我回來的時候，正看見不少士兵在搬水桶，拆木頭。看來什麼都是狗屁，圖畫才是世界第一語言，連聾子和啞巴都能看的懂！哎哎！火已經起來了，你到底是吹牛還是真牛就看這一把了。」高勝寒拍了拍我的肩膀。

    突然間，黑夜之中猛地一下騰起一片火光，隔著老遠都能聞到一股濃烈的汽油味。

    轟！

    猛地一聲爆響，震的地動山搖！就連我們這裡都感到了猛烈的晃動，宛若地震一般。

    無數塊碎石騰空而起，一股墨黑色的蘑菇雲直頂雲霄！

    「哇，真炸了！」

    高勝寒緊握著望遠鏡，非常興奮的大叫道：「是彈藥庫！娘的，那地方下面藏著一個小型彈藥庫！說不定是以前哪個反對派留下的，這一下頓時就翻了天。」

    嘩啦啦……

    他興奮的聲音還沒落，緊接著又傳來一連串的巨響，好似山體滑坡一般，撞擊聲滾滾不斷。

    「又靈了！這片牆垛子底下是沙軟土，被水一泡，地基下陷，扛不住上邊的重量，整個大牆都倒了。」

    「牛啊！」直到這時，高勝寒才扭過頭來看了我一眼，衝我伸出了大拇指！

    張天北一聽，也不由的轉頭看了看我，那眼神之中除了驚奇和疑惑之外，竟然還彌漫著一絲崇拜的意味。

    畢竟在他的意識中，誰能打勝仗誰就是英雄！

    敘利亞政府軍強攻數天，除了死傷慘重之外毫無進展的據點，就被這麼兵不血刃的攻下了。

    噠噠噠！

    轟隆隆！

    一聲又一聲清脆響亮的槍炮聲再次響了起來。

    同時伴隨著一陣陣興奮的吶喊，雖然我聽不懂，不過大概也能猜的出來，應該是在大聲贊美著萬能的真主安拉。

    他們感謝著真主，天降妙計，瞬間破敵！

    可是他們卻不知道，真正幫助他們的真主卻連他們喊的啥都不知道，而且還非常的喜歡吃豬肉……

    「牛，真牛！這下我服了。」高勝寒看夠了熱鬧，連連衝我豎著大拇指，喜不自勝的笑道：「看來，我還真得給老首長們提提建議了，讓那些作戰參謀閑著沒事也看看《周易》，學學五行啥的，老祖宗留下的玩意還真管用。」

    我有些無奈的說道：「這也是極度巧合罷了，他們死守中宮，把東西兩側的氣運都用盡了，泰至否臨，自然而然就會出現這種結果。」

    「不管怎麼樣，反正你贏了！」高勝寒笑呵呵的一揮手：「這要是被海岸線上那幫軍事觀察員知道了，非得求著你組建一個五行補習班不可。」

    「別光樂了！」我指了指前方槍炮不斷火光衝天的據點道：「現在反對派被打散了，咱們到哪兒去投靠伊姆扎伊去啊。」

    「不用急。」高勝寒毫不在乎的道：「反正咱們已經近在咫尺了，隨時都能行動，而且那東西他肯定不會隨身帶著，就讓政府軍多追著他們跑幾個地方，他自己就把會把那東西拿出來了。到時候咱們再趁機出手，該殺人殺人，該搶東西搶東西，全都不耽誤，只要在九號之前離開這裡就行。」

    「九號，九號怎麼了？」我問道。

    「老毛子藏在遠東的幾個轟炸機彈藥庫附近車輛頻繁，最近還加了兩趟蓋著帆布的軍事列車，肯定是要把快報廢的炸彈拉出去扔掉。現在上哪找這麼好的演練場去？而且還能換來大把的贊譽和人情，肯定是往這兒扔啊！估摸著時間，七號左右就能運到，一天安裝，第二天就得發射，否則他們塔爾圖斯軍港的庫容量也裝不下了。」高勝寒解釋道。

    這家伙的信息還真是全面的嚇人啊！

    我點了點頭：「好吧，反正這次行動你是總指揮。什麼時候動手你說了算，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休息一下，好好歇著，明天跟過去看看他們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高勝寒神秘的衝我一笑。

    我一聽頓時有些無語，這家伙居然玩上癮了，敢情這是跑敘利亞玩五行作戰實驗來了？

第兩千零九四章 海豹突擊隊


    據點被攻破之後，反對派扔下了大批武器裝備倉皇逃竄，敘利亞政府軍勢如破竹緊追不舍。

    我和高勝寒，張天北則不遠不近的跟在後方看熱鬧！

    沿著堆滿瓦礫廢墟的街道追出七八裡後，殘余武裝逃進了一處保存比較完好的教堂裡。政府軍剛要追進去，猛然間從教堂後方傳來一陣猛烈的炮火。

    各種輕重槍械同時開了火，數十個政府軍士兵頓時倒在了血泊之中。

    這教堂竟然是反對派的另一處據點！而且不但火力更加強勁凶猛，工事也修建的更為堅固隱秘。

    政府軍接連組織了兩番強攻，可都無功而返。無奈之下，敘方指揮官只能下令暫時停止進攻。

    高勝寒放下了望遠鏡道：「從這個據點的火力配備和工事部署上來，差不多應該就是反對派的大本營了，伊姆扎伊很可能就在這裡邊。」

    「那咱們怎麼辦？直接殺進去？」我問道。

    「不行。」高勝寒搖了搖頭道：「我們之所以要假裝成恐怖分子，就是想趁機接近他，從而查獲那東西的准確位置，除了他本人之外，其他人應該都不知情。要是就這麼直接殺進去，他一看情況不妙，趁機逃跑，那可就前功盡棄了。即便我們把他抓住了也沒用，這個老頑固在戰火中生活了一輩子，連死都不怕，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威脅到他。」

    「他可能不怕死，但是靈魂不會說謊。」我幽幽的道出一句話。

    「嗯？」高勝寒愣了下道：「你是說，你有辦法查到那東西在哪？」

    「只要我們能抓到他，哪怕是靈魂也行。」我勝券在握的道。

    上次日本之行，伊藤昌平的控魂之術玄妙無比，讓我大開眼界。

    回來之後，我對照著《陰符經》仔細鑽研了好一陣子，終於弄清楚了大部分原理和一些粗淺用法，雖然還不能像伊藤昌平那般厲害，不過對付一般人倒是綽綽有余了。

    只是還不太嫻熟，很大的幾率會置人於死地，所以也不敢輕易使用，可若是用在伊姆扎伊的身上的話就不一樣了。

    正是因為他的存在，才導致了這場戰火一直無法熄滅，才致使那麼多的老百姓無家可歸。雖然在那些恐怖分子的眼裡，他是救世主，是聖戰領袖，可其本質就是個戰爭狂人。只要殺了他，敘利亞這場戰亂就能早一天平復。

    再說，那件關系到華夏未來的神秘之物就在他的手上，無論出於什麼考慮，都不可能再讓他存活與世了，所以，我也絲毫不介意拿他練練手。

    「你有多大的把握？」高勝寒認真考慮了一下，很是慎重的問道。

    「只要他的修為還沒達到無上神級，靈魂就無法超脫六道輪回，那我就有辦法從他的記憶中搜索出來。」

    高勝寒一手摸著下巴，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

    「首長！快看……」

    正在這時，一直守候在窗口附近，負責警戒偵查的張天北突然壓低著聲音，急切的叫道。

    高勝寒接過望遠鏡，朝向張天北手指的方向看了看，臉上的表情不由得瞬間凝重了起來！隨即把望遠鏡轉手交給了我，出現在望遠鏡裡的是一架直升機，超低空飛行停在了一座廢墟高樓上，十幾個幽靈般的士兵既迅速又悄無聲息的散落下來，沿著鉤鎖斜向據點方向滑去。

    「是美國海豹突擊隊！」高勝寒非常肯定的說道：「他們一定是衝著伊姆扎伊來的！明裡談判，暗裡動手腳這可是他們的一貫作風，只是沒想到竟然也來的這麼快。看來我們的計劃也不得不提前了，就按你說的辦！實在不行，就把他宰了，然後再審問他的靈魂。」

    「那這些美國大兵怎麼辦？」張天北問道。

    「既然來都來了，那就別回去了。」高勝寒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轉向張天北命令道：「你先過去把那輛直升機搞掉，注意不要被拍到，然後找好狙擊位置隨時接應。」

    「是！」張天北應了一聲，幾個箭步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走！咱們也去湊個熱鬧。」說著，高勝寒仍給我一塊白毛巾，另一塊纏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蒙蒙夜色之中掛著一輪淡白色的彎月，散發出一縷縷清冷輝光。

    我和高勝寒繞過敘利亞政府軍的營地，從兩片廢墟的空隙鑽了過去。

    敘利亞政府軍的進攻火力點我們在背後看的清清楚楚，而且他們現在早就已經停止了進攻，可據點內部的火力部署卻沒有完全展露出來，我們按照事先的約定，在手臂纏上白毛巾就是為了提防躲在暗處的冷槍。

    可等進了據點之後才發現，那些藏在暗堡裡的槍手，竟然全都被清理的一干二淨。

    顯然這是海豹突擊隊干的！

    我們檢查了一下發現，這其中的絕大多數人都被是軍刀割破了喉嚨，僅有的幾個被子彈射殺的，也肯定是由安裝了消音器的槍支射出來。因為這期間，整個據點周圍根本就沒響起過槍聲。

    可這些暗堡在方才和政府軍的交戰之中根本就沒顯露出來，全是隱藏的火力點，外部偽裝的也非常巧妙，也就是說，如果這些美軍事先不知情的話，絕不可能摸得這麼准確，徹底拔掉這麼多的暗堡火力點卻連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看來，這肯定都是美國間諜林振邦的功勞！

    雖然暗哨都已經拔掉了，可我們還是能防著點美軍。我們的目的很明確，無論碰上誰，都要統統消滅掉！整個據點之內，不留一個活人。

    又往裡深入了二三十米之後，高勝寒一把拉住了我道：「這有點不對勁啊。」

    「怎麼？」我問道。

    「這支美軍海豹突擊隊非常強悍，可能比擊斃拉登的那支小隊更厲害，從他們清理暗堡的手法和腳程來看，早就應該殺到教堂裡去了，可為什麼直到現在連一點動靜都沒有？無論成功與否，都絕對不可能連半點槍聲也沒有啊。」

    經他這麼一說，我也猛然驚醒。

    的確，這支海豹突擊隊的目的很明顯，是和我們一樣來獲取伊姆扎伊手裡那件神秘之物的。

    可他們既然已經殺入了教堂，為什麼會一點聲音都沒發出？

    先不說伊姆扎伊本人有沒有什麼令人震驚的本事，圍繞在他身邊的那些人也不是普通的佣兵保鏢可比的，這股美軍一旦闖入教堂，肯定會引發激烈的戰鬥，絕不可能這麼平靜啊！

    「雷大師，您可真是法力高強啊。」就在我們萬般疑惑之際，自遠處傳來一個尖聲利嗓的台灣腔，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片嘈雜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