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長生道 作者:隰桑有阿 (已完成)

 
li60830 2017-10-30 22:38:0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7 28516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23:33
第三十五章萬古一尊(2)

    陸渙看著這奇異大殿正上方的三個字,一陣恍惚,那三個字皆是楷體書寫,工整端莊,氣勢恢宏,只是在那威嚴之中卻又蘊含著幾分飄逸,單是看著這三個字,陸渙眼前都是異象紛呈,恍然間似乎有一白衣老者,飄然御風。

    陸渙看著這三個字,心神動搖,恨不能也如異像中這男子一般,那樣天外飛仙,就在這時,陸渙的內天地中陡然間傳來陣陣巨響,內天地中無垠的星空也開始激烈旋轉變化起來,與此同時,陸渙體內的元力也是瘋狂流轉,神念更是瞬間將自己的識海保護在內。

    隨後,陸渙就只覺眼前異象陡然間炸裂,無數碎片向著自己的內天地以及識海湧去,如果不是之前陸渙無意中將內天地與識海保護住,這一下都足以讓陸渙重傷,饒是如此,陸渙也是依舊退後幾步,面色一陣蒼白。

    此時就只見陸渙眼中射出一道精光,冷冷的看著那三個大字,而那三個大字也似乎是失去了所有的威力一般。雖然看上去依舊是那般恢宏,但是其中所蘊含的氣勢卻是早已消耗殆盡。

    見到如此,陸渙方才慢慢的定下心神,向著這奇異大殿行去,方才之事可謂是千鈞一發,要不是陸渙身懷多種修煉神念心境的功法,恐怕早已經著了那幻象的道兒了。

    陸渙來到殿門之前,慢慢伸手向著那殿門退去,就在這時,只聽見一聲朗笑道:“小子,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你,這麼快便已經來到了這裡,進來吧!”這個聲音陸渙很是熟悉,就是之前在半山腰的大陣中聽到的,扶風道尊的聲音。

    陸渙微一沉吟,便即推開殿門,緩緩地步入殿內,方一進入大殿,陸渙登時眼前一亮,只見這處大殿雖然沒有窗戶,僅僅只有一道殿門,此時殿門關閉,其中卻是不見絲毫黑暗,反而是一片敞亮。

    抬頭看去,只見殿頂之上竟然是日月星辰同在,交相輝印,綻放光芒,而此時的殿頂也好像蒼天一般悠遠高闊,絲毫沒有在外面見到的那般低矮,大殿一片空曠,唯有正中間是一座巨大的高台,高台之上是一個架子,架子上面一片白光,照的人看不清其中是何物。

    以陸渙的眼力,也只能夠看見一件如折扇一樣長的黑色物事,當應該是一件法寶,只是看不真切,陸渙剛想走上前去一觀,豈料方一動,眼前便有一道白影閃過,化為一個人形,擋住自己的去路。

    陸渙不由退後兩步,全神戒備,看向那人影,只見那人影是一名老者,想必其年輕之時定然也是一名美男子,即便如今白髮蒼蒼,可是依舊不能夠掩蓋眉宇間的俊秀之氣,如今雖然蒼顏白髮,但是卻由多了幾分出塵飄逸之氣。

    只是這老者身影此時虛虛淡淡,明顯是一縷殘念快要消亡的樣子,只是陸渙也是心中不敢大意,畢竟這老者應該就是扶風道尊。雖然只有一縷殘念,但是身上的氣息卻依舊是那般的強烈,而之前來到這十方平原中所經歷的一切,陸渙也是對於扶風道尊心中充滿了敬畏,這一點倒是在陸渙的心中從來沒有過的,即便是面對如今的三大道尊,陸渙也僅僅是等閒視之而已。

    然而對於扶風道尊,無論是那陣法,還是對於規則的掌握,以及關於其種種傳說,都是讓陸渙心中嚮往不止,扶風道尊,雖說並非是真天界修真史上最厲害的,也不一定後代沒有人能夠超越他,但是,扶風道尊對於真天界的影響,卻絕對是空前絕後的。雖然不知是何原因,現在真天界上的人都是不願意去提這個名字,但只要一提出來,那便都只有一個說法,,萬古一尊。

    此時扶風道尊見到陸渙這般謹慎戒備,不由笑道:“小子,莫要害怕,老夫不過已經是一縷殘念,而且之前擅自離開這扶風殿,去大陣中與你說話,更是消耗的不少,如今已經快要油盡燈枯了,對你完全沒有什麼威脅的!”

    陸渙看著扶風道尊,只見其雖然說著即將消散了,但是面上表情依舊是笑意吟吟,似乎對於生死渾不在意,是真的渾不在意,而並非是假裝,或者是不畏懼,唯有將一切都看透,都明悟的人,方才能夠有這種境界。

    陸渙驀地抱拳道:“晚輩陸渙,見過扶風前輩,前輩靈界晚輩無意冒犯,只是出於好奇而已,還望前輩見諒!”

    “哈哈哈!”扶風道尊一陣大笑,而後才道: “本來老夫看中你這小子,也是因為你是個真性情,豈料此時也是這樣的說話,老夫聽了幾萬年,就是在徹底消散之前,也是要聽一聽客套之語麼,那老夫放你上來有有什麼用!”

    聽見扶風道尊這樣說,陸渙也是不由笑了起來,心中對於扶風道尊的好感又是強烈了幾分,要知道陸渙原本也是個不羈的性子,只是來到真天界,見慣了一切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之後,方才漸漸地變成了這般。

    此時陸渙聽見扶風道尊這樣說話,倒是又想起了自己當年於李太白,魔靈一起逍遙之時的場景,不由對扶風道尊心生親切,就听見陸渙笑道:“原本晚輩以為對前輩要恭敬有禮才行,這才憋了半天,結果前輩也是這般性情中人,視那些虛禮如無物,倒是晚輩顯得矯情了!”

    扶風道尊笑了笑,轉頭看了一眼身後高台上的架子,而後道:“小子,方才你是不是想要上去看一看那架子之上所放的東西!”

    陸渙也是不隱瞞,笑道:“不錯,晚輩千辛萬苦來到這裡,本來就是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麼收穫,豈料之前那些地方什麼都沒有,此時見到這家子上所放之物,氣息威猛,應該是不可多得的寶物,正要看一看呢?豈料便被前輩擋住了去路!”

    扶風道尊笑道:“好小子,你倒是坦白,也罷,老夫問你幾個問題,然後交代你一些事情,然後便將這扶風扇送給你!

    陸渙聽聞扶風扇之名,然後又是看了看那白光中的黑影,暗道原來這法寶還真是的折扇,不過能夠被扶風道尊名之為扶風扇,絕對不是一般的法寶,當下心中一喜,笑道:“前輩請說,只要陸渙能夠做到,便一定竭盡全力而為!”

    扶風道尊點了點頭,問道:“你不是真天界之人吧!”

    陸渙點頭道:“不錯,晚輩來自於逍遙道尊的內天地中,經過殞仙潭錘煉,方才能夠來到真天界!”

    陸渙說到這裡,心中卻是陡然間想起殞仙潭最後一層的那名老者,便向扶風道尊詢問。

    扶風道尊看了陸渙一眼,便道:“那是我的師兄,我的馴獸的神通都是他教給我的,當年我成為道尊之後,他便失踪了,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在那裡,既然你與他認識,那老夫便再託你一件事情!”

    說著,就只見扶風道尊手微微一抬,一個閃著青光的物事便懸浮在了陸渙的眼前,陸渙定睛看去,卻原來是一枚扳指,緊接著,就听見扶風道尊道:“你有時間便去將這枚扳指交到我那師兄的手中,一切他自然會明白,只是這扳指你一定要收好,莫要讓別人知道,否則你便會招來殺身之禍。雖然你的修為也算是不弱,但真天界藏龍臥虎,還是小心為上!”

    陸渙接過扳指,將其藏於自己的內天地中,隨後對扶風道尊一抱拳道:“晚輩記住了,不會讓前輩失望的!”

    扶風道尊笑了笑,道:“本來老夫還有兩個問題的,但是既然你認識老夫的師兄,而且他也是相 你,那老夫便也不用問了,你聽好,下面這件事,才是老夫真正要求你的,至於我師兄那件事情,老夫也不會虧待與你!”

    陸渙搖了搖頭,笑道: “前輩有話說就是,至於什麼報酬,其實晚輩也沒有放在心上,晚輩答應為前輩辦事,也不是貪圖什麼?”

    扶風道尊笑了笑,道:“好,那老夫便說了,真天界有一個大家族,叫做天機家族,想必你也聽到過,天機家族可算是真天界最古老的家族之一了,而其嫡系宗門所在,群山連綿中有一處洞窟,洞窟內全是壁畫,你一定要在三千年之內將其損毀,否則,真天界將有大難!”

    扶風道尊頓了一頓,又道:“這場災難極大,很可能會將整個真天界滅掉。雖然你不是真天界之人,但是只要到時候逍遙道尊一死,他的內天地自然便會損毀,你們都不能夠倖免!”

    陸渙聽聞此語,心中不由一驚,急忙道:“那洞窟壁畫到底是什麼?竟然能夠讓整個真天界毀滅!”

    扶風道尊搖頭道:“老夫也是僅僅知道這麼多,至於別的,就要你自己去查探了,不過你要是認為此事艱難異常,老夫也不怪你,你直接離去便是!”

    陸渙搖頭道:“就算我離開了,只要真天界毀了,我 我所關心在乎的人也是無法倖免,我自然不會不管的,我不會讓我身邊的人由任何的損傷,我答應你!”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23:36
第三十六章找回本心

    聽見陸渙答應,扶風道尊面上一喜,道:“原本老夫當年想著自己做這件事情,只是後來出現了一些變故,成瞭如今的模樣,心有餘力不足了。不想再去管這些事情,豈料竟然遇見了你,可見這是命數使然。”

    陸渙搖頭道:“其實就算今**不遇見我,只要那洞窟壁畫存在著威脅,遲早還是會有人發現的,也遲早會有人辦了這些事情。”

    扶風道尊嘆道:“你這樣說雖然不錯,但是那洞窟中的壁畫,不出現則已,一出現便會帶來毀滅的浩劫,就算到時候眾志成城,也不一定能夠對抗。況且如今真天界各個大能盤踞一方,互相征戰,又有誰人能夠在一這些。若是再遇見心術不正之人,難保不會做出什麼瘋狂之事。”

    陸渙聽見扶風道尊這般說,自然知道其所言非虛,也是不由一陣沉默。隨後,就听見陸渙道:“不管怎麼樣,既然我答應了你,便會盡力將此事完成,你莫要擔心便是。”

    扶風道尊笑道:“這是自然,不過你現如今的修為還是不夠,甚至不能夠算是大能,更別說擁有足以割據一方的實力了。不過還有三千年時間,以你的資質,三千年有什麼變化,老夫也是看不透,或許你便是整個真天界的變數吧。不過你只要謹守本心,化解這次浩劫起碼能夠多上兩成把握。”

    陸渙聞言,眉頭不由一皺,也是感覺到這件事情做起來很是艱難。不過既然答應了扶風道尊,而且還是危及自己,那即便是死,也要辦成了。

    陸渙正想著,就听見扶風道尊又道:“還有,你一定要謹記,這些事情切莫再讓別人知道,否則真天界將會更亂!”

    陸渙微一轉念,便已經明白了扶風道尊的意思。畢竟現在真天界可算是四方割據,三大道尊外加天機家族。如果真的讓其中一方知道這些隱秘,難保別人不會加以利用,借助那洞窟之力讓真天界徹底的大亂。一念至此,陸渙便抱拳道:“前輩放心,晚輩定然會保守秘密,不讓任何人知道。”

    扶風道尊點了點頭,道:“老夫既然求你此事,自然不會虧待與你,如今老夫這最後一點兒殘念也是即將消散,一身神通眼看便要失傳,今日便盡數傳授於你,也好讓你能夠快一點提升修為。”

    陸渙聞言,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只見扶風道尊猛然間雙手一抬,陸渙便覺身子一輕,已然懸浮空中。隨後,就听見扶風道尊朗聲道:“扶風十萬年,但有涉獵,必使精通。平生最好者有三,一為身法,一為陣法,一為心法以身為法,可以遊天地;以陣為法,可以戮眾生;以心為法,可以觀大道。”

    隨著扶風道尊的話語,就只見扶風道尊雙眼中陡地閃現出一道道符文,向著陸渙的眼中印去。陸渙只覺識海中一陣劇痛,腦中空白,唯有無數的符文印訣烙印其中。這些符文包含了扶風道尊一聲所學,十方天地**,還有無數陣法的推衍。及至最後,方才是一套修心的**。

    陸渙對於十方天地神通並不陌生,只是隨著扶風道尊的施為,許多沒有能夠參透的地方都是迎刃而解。而之於陣法,陸渙也是頗有研究,只是扶風道尊卻是另開蹊徑,劍走偏鋒,雖然與陸渙所學大為相悖,但是卻更加精妙,讓人嘆為觀止。尤其是最後那困幻之陣,原來扶風道尊竟然真的有三隻五行獸獸魂所煉製的陣基。當時若是用上,恐怕陸渙這一生都是很難出來了。

    最後是那套心法法決,更是與逍遙道尊的逍遙心經截然不同,其中說是心法,到不如說是以心來感悟天地規則之法。陸渙只是看了一遍那些符文,變只覺整個天地間規則都是因自己而生,為自己而存一般。

    這時,就听見扶風道尊又道:“老夫平生所學,其中身法陣法皆是小道,唯有心法才是大道。然而人力時有窮盡,修士也不例外。雖然足以演化出來,但是即便以老夫只能,也不過修習到前三層而已。至於後面的兩層有何神效,老夫也是不知。恐只有真正進入長生大道之人才能明悟。”

    扶風道尊一邊說,那些符文便一邊進入到陸渙的識海中。與此同時,陸渙的內天地也是發生著強烈的變化。那一片星空不斷地擴大,天上的星辰也是慢慢的多了起來,一顆顆凝結為這些符文的樣子,閃耀在星空之中。

    最後,隨著扶風道尊的一聲大喝,無數的符文瞬間分散開來,遍布陸渙的內天地以及識海之中。而陸渙體內的元力也是不知何因,增加了近乎一倍。

    陸渙頭腦一清,便即落在地上。而此時再看扶風道尊,雖然依舊站的挺拔,但是身上已經漸漸地黯淡了下去,真正的化為了一團虛影。扶風道尊看著陸渙,道:“小子,雖然老夫無法提升你的修為,但是傳授你的這些東西,卻是對你修煉有莫大的幫助。不過你一定要切記,你所修雖然繁雜,但都不是自己的東西,當你真正擁有自己的**的時候,老夫的這些**你才能夠盡數掌握。”

    陸渙抬頭看著漸漸消散的扶風道尊,心中五味雜呈。自己自從進入修真一途至今,此情此景不知出現過多少回,先是風天易,再是無常仙尊,現在又是扶風道尊。這些人都是在最後的關頭,將一生所學盡數傳授給自己。

    這些人對於陸渙,可謂是大恩。陸渙一時間心神恍惚,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幸運,還是注定要承擔這麼多的責任。還記得當年林中天曾說過,一名修士,修為越高,那他對於整個修真界的責任便越大。陸渙最初只是為了尋找母親而修煉。

    數百年過去,已然有了這一身不俗的修為,足以自傲了。雖然這其中多數的精進是因為運氣的關係,但畢竟陸渙還是自己努力過,奮鬥過。本來想著自己的事情一了,便退隱凡塵,再也不問世事。然而每次都是事與願違,有太多的不捨,讓陸渙根本無法興起離開的念頭。

    此時陸渙看著扶風道尊,看著漸漸消散的身影,陸渙驀地只覺肩頭似乎又是沉重了不少,雖然修為已然很高,但卻並沒有當初所想像中的那般逍遙。修士比凡人壽命長久,但也是承受的比凡人多上無數。此時若是真的想要陸渙在選擇一次,陸渙恐怕便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那平凡的生活,哪怕只有數十年也好。

    扶風道尊似乎是感受到了陸渙的心境,嘆了一口氣,聲音也是虛弱了很多,對著陸渙道:“小子,你要記住,我們修士真正修真的目的在於什麼?”

    陸渙眼中閃過一絲迷茫,看著扶風道尊,搖了搖頭。扶風道尊見狀,又道:“天地之間本來只有凡人,沒有修士。只是凡人生命脆弱,動輒便在天災人禍中丟掉生命。於是,才會有了一批用於探索之人,尋求長生之路,這才有了修士。”

    扶風道尊看著陸渙,輕聲道:“雖然作為修士,沒有了凡人的那些苦惱。可是卻又多了修士自己的煩悶,年復一年的修煉,最終卻是並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麼,即便是真的進入長生境界,那之後還要什麼?卻是沒有人能夠知道。

    修士能力遠高於凡人,而各種私心貪欲便也是比凡人更甚,於是修真界也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故而現在的修士已經不是當年為了凡人能夠活的長久的探索者,而多是爭名逐利的卑鄙者。我們修得了壽元,卻是丟棄了心。

    試問,沒有心,焉能悟道?所以,你要謹記,既然他上了這條路,便有著自己的責任,這份責任,便是不丟棄你自己的本 ,便是為那些沒有心的修士,找回本心。或許,當天下盡是有心的修士之時,人人都能夠達到長生大道了。”

    陸渙眼中雖然依舊迷茫,但卻是心中隱隱明白了什麼,喃喃道:“心麼?為他們找回本心,便可以達到真正的長生境界?”

    扶風道尊的殘念已然很是虛弱了,沒有理會陸渙,只聽見扶風道尊接著道:“老夫若是消散,此處靈界便也就毀滅了。你莫要忘記之前的承諾就是。”

    說著,就只見扶風道尊將手一招,高台架子上的那法寶了、便落在了陸渙的面前,陸渙下意識的身手接住。只聽見扶風道尊道:“這把扶風扇是老夫畢生心血所煉製,威力非同小可,你修為不到假生後期,切莫打開,否則你是很難操控的。”

    陸渙握著扶風扇,心神也是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將折扇收入內天地,而後看著扶風道尊,深深一躬。就听見陸渙道:“前輩如此助我,晚輩畢生難忘,前輩放心,只要晚輩一息尚存,便也要完成前輩的囑託。”

    扶風道尊看著陸渙,點了點頭,道:“老夫即將消散,這便先送你出去。你好自為之!”

    說著,只見扶風道尊又是大手一揮,陸渙眼前陡地一黑,便即失去了知覺。只是隱約聽見一個聲音道:“記住,找回....本心....”聲音越來越弱,最後終於是消失不見。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23:37
第三十七章互相利用

    陸渙被扶風道尊甩出了靈界,只覺的眼前黑暗一片,什麼都看不見,等到視覺漸漸恢復,放眼看去,只見自己仍舊在那一塊石碑之前,只是那石碑已經慢慢坍塌頹圮。

    看著上面霸氣的字跡,再想到之前扶風道尊所做的一切,陸渙心中也是一陣迷茫,原本自己與扶風道尊什麼交集都沒有,但是卻是陰長陽錯的答應為其辦事,還得到了扶風道尊所有的傳承。

    這一切看似偶然,但卻又像是早就安排好了一般,陸渙迷茫之餘,卻是感覺自己好像是進入了一個套子一樣,只是至於是誰的設置,誰的安排,卻是不得而知。

    看著慢慢倒落的石碑,陸渙微微搖了搖頭,不再去想,只是對著那石碑深深地一躬,便向前飛去,此時陸渙也是不再去想這些事情,畢竟還有三千年,而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前去天機家族,得到那不老泉水,然後回去,將自己與妖嬈的事情做一個了結。

    想到妖嬈,陸渙卻是有停了下來,眼前不斷閃現過在殞仙潭與妖嬈一起的那一段時光。雖然短暫,但卻是很美好,原本陸渙身邊有許多女子,都與他關係複雜,但卻是都沒有妖嬈那樣讓自己心中產生悸動的感覺。

    對於妖嬈,陸渙心中一直保持著最初見面時候的樣子,對於其為了自己那般付出,陸渙心中也是頗為愧疚,然而自從來到真天界後,從那次攬月峰頂妖嬈不經意間的一問,到後來妖嬈的各種表現,極樂道尊的種種行動,卻是不得不讓陸渙相信,妖嬈當初對於自己是欺騙了,利用了。

    陸渙一邊慢慢的向前飛行,一邊心中不斷地在想著這一切,許久發出一聲長嘆,不管如何,自己受傷是真,妖嬈救了自己是真,妖嬈損耗許多生機是真,即便妖嬈欺騙了自己,但對於陸渙還是有恩的,想到這裡,陸渙倒是不再猶豫,加速向前飛去。

    高山,流水,清風,冷月。

    月光灑下,飛瀑流響,整個山脈依舊是籠罩著一層粉色的光芒,兩名女子站在山頂,任由清風吹動髮梢,靜立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見遠處傳來一陣破空之音,又有兩道身影落在山頂之上,隨著身影落下,就听見其中一人笑道:“不知如此深夜,極樂師妹叫我們前來所為何事!”

    極樂道尊看了一眼逍遙道尊,冷笑道:“逍遙師兄莫非不知道麼,眼下真天界無數修真門派家族都是對我憤恨不已,難道不是你們所為!”

    逍遙道尊還沒有說話,就听見與其一起來的天狼道尊冷哼道:“極樂道友這樣說話是什麼意思,那些小門小派對你仇視,為何要怪罪到我們頭上,莫不是你所有的仇人,都是我們挑唆的不成!”

    極樂道尊冷冷看了一眼天狼道尊,道:“怎麼,我說的有錯麼,你那徒弟厲天這些日子以來,凡是修為稍微高一點兒的各門派弟子,想要參加者傳道大會,不是被他廢掉,便是被他殺死,之後更是假借我之名義胡作非為,你說,這不是你們挑唆,又是什麼?

    逍遙道尊笑道:“原來是這個事情,那極樂師妹是誤會了,當初我徒兒陸渙不是答應過你,要為妖嬈掃清障礙麼,而現在渙兒因為要去為妖嬈找尋不老泉水,故而無暇顧及此事,唯有託付給了厲天賢侄,其實照此說,你不但不能怪罪天狼道友,還應該感謝他才是!”

    極樂道尊冷冷道:“我感謝他,感謝他給我找了這麼多仇人,找了這麼多麻煩,況且答應此事的是陸渙,又不是厲天,天狼師兄不是向來不管閒事的麼,怎的現在也開始管起這些來了,莫不是靜極思動了!”

    天狼道尊搖頭道:“極樂道友誤會了,老夫是不想管,但是無奈老夫弟子修為太低,敵不過陸渙,厲天如此行事,也是被逼無奈,心有苦衷呀!”

    天狼道尊此言說罷,逍遙道尊眼中精光一閃,斜睨了天狼道尊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而後,又是對著極樂道尊道:“天狼道友所言也是不假,不過陸渙與妖嬈二人關係密切,如此作為雖然有欠考慮,但還是為了妖嬈著想,妖嬈為陸渙損失那麼多生機,修為大減,陸渙自然心中掛念,這才竭盡全力為妖嬈掃清障礙,如此作為,也是讓老夫感動不已!”

    妖嬈站在極樂道尊身後,看著三大道尊的對話,聽見逍遙道尊如此說,猛然間抬起頭來,眼中露出複雜之色,逍遙道尊看見妖嬈如此模樣,對其微微一笑,妖嬈眼中又是閃過幾分愧疚,急忙低頭不語。

    極樂道尊將這一切卻都是看在眼中,不由一陣冷笑,而後,才對著逍遙道尊與天狼道尊道:“二位師兄,既然是這樣,那小妹倒是要感謝二位了,只是眼下能夠與妖嬈競爭之人已然很少,所以二位可以放心,也不要在去管這件事情了!”

    話音剛落,就听見逍遙道尊笑道:“師妹此言差矣,同為道尊,有事自然要互相幫襯才是,更何況陸渙與妖嬈這般關係,又怎麼可能置之不管呢?師妹放心,剩下那些人還是會給妖嬈解決了的,畢竟這是陸渙臨走時候交代過的,而眼下陸渙前去天機家族,生死不知,所以作為師父,定然要完成他這份心願了!”

    極樂道尊眼中寒光一閃,看著逍遙道尊道:“逍遙道尊,你是真的要管這件事兒了!”

    逍遙道尊笑道:“這是自然。雖然我知道師妹門中大能之人多不勝數,但這畢竟是陸渙的心願,我其能夠袖手不理,你說是 !妖嬈賢侄女!”

    妖嬈聽見逍遙道尊陡地話鋒轉向自己,正要說話,卻是被極樂道尊一聲冷哼制止,而後,極樂道尊又是轉向天狼道尊道:“那天狼師兄也是要管這件事!”

    天狼道尊點頭道:“老夫倒是不想管,但是既然厲天已經答應了陸渙,我便也不會制止,畢竟我的弟子,是不可能言而無信的!”

    逍遙道尊看著天狼道尊,心中冷笑不已,暗道你要管就管,非要將自己的摘的那麼清楚,什麼事情都是推在李厲天身上,要是沒有你的許可,厲天恐怕都不會答應陸渙的要求的。雖然這般想,但眼下逍遙道尊與天狼道尊也算是同盟關係,倒是也沒有表露什麼?

    極樂道尊先是看了一眼天狼道尊,又是轉頭看著逍遙道尊,怒極反笑道:“好好好,既然二位師兄都是這樣說了,那小妹也沒有什麼可說的,只是還請二位想好,莫要到時候將我逼急了,真天界大亂的時候,就不是我們三人可以左右了!”

    逍遙道尊聞言笑道:“師妹這是說的哪裡話,我們也是好心幫你,要是再這樣說,可真是寒了我二人之心了,還讓別人看了笑話,說是當今真天界三大道尊不和,這多不好!”

    極樂道尊冷冷一笑,道:“小妹話已至此,至於何去何從,二位好生想想吧!不送!”說著便背轉身形,不再去理會逍遙道尊二人。

    逍遙道尊見狀,與天狼道尊對視一眼,都是看見對方眼中的一抹冷笑,還有些幸災樂禍的表情,而後,兩人就像是商量好的一般,齊聲對著極樂道尊道:“既然如此,那我二人便不再打擾了,告辭!”

    話音方落,就只見兩道光芒一閃,逍遙道尊與天狼道尊瞬間便消失在山頂之上。

    妖嬈抬起頭來,看著兩人的背影,輕聲道:“師父,逍遙師叔說陸渙是為了救我,去天際家族尋找不老泉水,是真的麼!”

    極樂道尊正在不耐煩之中,聞言,想也沒想便道:“你問我,我怎知,不過他去沒有去我不知道,不過他們聯合一起一心想要坑害我們,這卻是事實!”

    妖嬈看著極樂道尊,搖頭道:“不,不是的,是我騙了他,是我的錯,我騙了他,他還肯去為我尋找不老泉水,我”話音還沒有說完,妖嬈卻是淚水已然滑下了臉頰。

    極樂道尊看著妖嬈道:“你還沒有明白,那陸渙也不是什麼好人,他們這是將我們派往絕路上逼,逼著我們擾亂真天界安寧,你這樣一心對他,他卻是在利用你,你還沒有發現!”

    妖嬈搖頭道:“是我最初騙了他,利用了他,他這樣做,我不怪她,況且。雖然我不知道陸渙是怎樣答應師父的,但師父也是利用了陸渙,不是麼,只不過是陸渙反過來將我們利用了一次,若非師父讓陸渙答應你那個要求,他又豈會有機會來利用我們,這一切,卻都是我們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極樂道尊看著妖嬈,見到其梨花帶雨的面容,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憐惜,但僅僅是一瞬間,卻又是被怨毒取代,冷聲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他們好過!”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23:38
第三十八章天機三郎(1)

    真天界廣闊無比,至今還沒有誰能夠真正的走遍每一處地方,依著陸渙的速度,也是又經過數十日方才到達天機家族的勢力範圍。

    此時陸渙虛空而立,看著遠處一座巍峨的城池,皺眉不語,那處城池很大,幾乎便看不到邊界,而這城池之外,又是一圈巨大的圍牆,硬是將城池包裹在內,也是讓城池幾乎又擴大了一倍有餘。

    而城池之後,便是連綿的群山,遠看山勢不高,起伏一片,然而要是近觀,卻會發現其實一座座山峰都是陡峭高聳,想要攀爬上去也是千難萬難。

    在陸渙的印像中,真天界雖然大,但是沒有哪一個勢力範圍能夠有如此的廣闊,即便三大道尊之中身後勢力最為強大的極樂道尊,其門派佔地也是遠遠不及天機家族,而且這天機家族不僅佔地極廣,防御也可謂是針插不進。

    東南北三方皆有兩道城門,城門緊閉,唯有正東門戶大開,至於西方更是倚靠群山,可謂天塹,而整個天機家族的城池上似乎還有這無數道陣法加持。雖然陸渙看不明白,但是其中隱隱激蕩的靈力波動,還是能夠讓人發覺。

    看著這天機家族的規模,陸渙一陣心神動搖,心中也是不由大加讚歎,如果不是因為要求不老泉水,陸渙心中是絕對不願意來到此處的,這種想法,即便是遇見三大道尊也是沒有過,然而面對這天機家族,陸渙心中竟然是連一點兒反抗之心都興不起來。

    畢竟三大道尊雖然強大,也不過是一人,即便有勢力,也是陸渙所能夠接受的範圍,然而這天機家族,縱然是家主天機的修為不敵三大道尊,但是單單這勢力,便足以橫掃整個真天界了,要是真的天機家族想要打破平衡,製造亂世,除非是三大道尊真正的聯起手來,否則根本不能夠與之匹敵,雖多只能自保而已。

    陸渙慢慢的向前飛行,誰知剛前行了不到三里,便遇見一股極為強大的阻力,同時腦海中還響起一個威嚴的聲音道:“非我族人,速速離去,膽敢擅入,誅殺之!”

    陸渙見狀,急忙停下身形,慢慢落下虛空,站在地上,微微探出一股神念向著前方查探,這才發現那籠罩著天機家族的大陣竟然輻散到如此寬廣的範圍,陸渙此時所立之地,距離那天機家族的城池少說還有百里,竟然便已經被人發覺而製止,可見天機家族守備之森嚴。

    陸渙正在看著前方,忽聽見一陣破空之聲響起,抬頭看去,只見數十名修士急速向前飛去,似乎並沒有遇到那大陣的阻攔,陸渙心中暗道,這些人莫非都是天機家族的弟子,那這大陣究竟是因為什麼來斷定是不是家族之人呢?

    若是按照血脈來定的話,或許在一些小的家族可以,但是在這樣龐大的家族中是絕對行不通的,天機家族並不像是魔族,每個族人都有傳承血脈,說白了天機家族也是修士,如此龐大的家族,一代代傳承,那些原本就血脈淡薄的人,定然不能夠再次得到血脈傳承,而這其中定然也有血脈轉變的情況發生。

    既然不是通過血脈識別,那自然每個人都會有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了,陸渙正在想著,忽然就只聽見身後陡地傳來一個聲音道:“不知道友一直站在我族外圍,是在做什麼?”

    聽見這一聲,陸渙不由心中一驚,猛然間轉過頭來,只見身後立著一名男子,男子相貌普通,身材卻是異常高大,只是極為瘦弱,整個人看起來極為不協調,不過陸渙也是知道,此人能夠在自己不察覺的情況下如此接近自己,若非是修為不弱於自己,便是有什麼異秉的神通,一念至此,陸渙便即抱拳道:“這位道友不知如何稱呼!”

    那男子笑道:“在下天機家族三重弟子,天機三郎,看道友一身修為不弱,可是來此與那些九重弟子們做交易的!”

    陸渙眼中一道奇色一閃而沒,道:“九重弟子,這我倒是不知,不過我也是聽說可以來此碰碰運氣,便來了,對於這九重弟子什麼的,倒是不甚了解! ”

    天際三郎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冷笑,面上卻是表情依舊,看著陸渙笑道:“那不知道友如何稱呼,師承何門何派,或者是何家族弟子!”

    陸渙看了一眼天機三郎,道:“在下陸渙,無門無派一介散修而已!”

    天機三郎聽見陸渙這般說,不由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面上也是帶上了幾分不屑,只是天機三郎依舊想要試探一番,又是接著道:“陸道友說笑了,你這一身修為,豈能獨自散修修煉而成,本來在下喜好結交,想與道友做個朋友,既然道友這般防備,那邊罷了!”說著便作勢欲走

    陸渙見狀,知道天機三郎定然有所圖謀,而陸渙也是想要從天機三郎口中得到一些關於天機家族的消息,故而便將計就計 急忙拉住天機三郎道:“道友哪裡話,在下是真的一介散修,原本一直不過若存修為,苦修數千年還是沒有能夠突破,只不過一年之前在某處山洞中得到一些古籍,這才突飛猛進起來!”

    天機三郎剛開始聽見陸渙說話,面上已然顯現出不耐,正要打斷,卻又是聽見陸渙得到了一本古籍,一年只內便可以精進如此之快,雙眼又是一亮,面上的不耐之情頓消,換做一幅笑臉,只見天機三郎拉著陸渙道:“來來來,陸道友,隨我去一處地方,我們慢慢再說不遲,我也順便能夠給你說說我們家族一些事情,這樣於你與那些九重弟子做交易起來,更為方便!”

    陸渙雖然修煉時間並沒有一般人那樣長,但最起碼也是活了將近千年,這一千年經歷的無數事情,加上陸渙本來就聰明絕頂,已然足以心智成妖,自然將這天機三郎一切表情都是看在眼中。

    此時聽見天機三郎如此言語,便也是打蛇隨棍上,笑道:“如此甚好,我見道友如此豪爽,那我陸渙便交你這個朋友!”

    天機三郎見狀,自然也是喜出望外,畢竟能夠讓人在一年之內便有如此精進的古籍實屬難得,定然是某位上古大能所留下來的東西,到時候只要自己謄抄一份,然後將古籍再上交出去,自己怎麼說也足以混到二重弟子的位子了,想到這裡,天機三郎便好像認為這古籍已然是自己的了一般,面上不由自主的顯露出一陣得意之色。

    陸渙見到天機三郎如此,心中也是隱約猜到幾分,故意問道:“不知道友遇見什麼事情,竟然如此開心!”

    天機三郎一愣,旋即便明白是自己太過於得意忘形了,只見天機三郎瞬間便恢復正常,看著陸渙道:“道友有所不知,在下實在是太喜歡結交有能之人,今日見到道友風采,心中不勝激動,故而才如此失態,倒叫道友見笑了!”

    陸渙微微一笑,便也不再多言,只是道:“原來如此,那我們便快些到道友說的那個地方,商討一番,畢竟在下心中也是頗為期待與這麼大的家族做交易!”

    天機三郎笑道:“道友儘管放心,我天機家族與別人交易,一向是說一不二,交易之時也是不會讓道友吃虧的,道友到時候再說說我天機三郎的名字,想來那些九重弟子也會給我幾分薄面!”

    陸渙聞言故作一驚,而後抱拳笑道:“在下倒是沒看出來,原來三郎兄竟是 機家族的大人物,失敬失敬,看來日後行事,還是要多多仰仗三郎兄才是!”

    天際三郎笑道:“哪裡哪裡,道友謬讚了,在下也不過是一個小角色而已,好了,不多說了,道友先隨在下去好好商討一二!”

    說著,就只見天機三郎徑自向著一側飛去,陸渙看著天機三郎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而後便恢復常色,跟隨其一起飛去,陸渙可以壓制住自己的速度,與天機三郎保持平行,這時陸渙也是發現天機三郎確實是有著過人之處。

    只見其雖然飛行速度不快,然而確實毫無氣息散發出來,整個人就像是憑空消失在天地之間一樣,難怪方才能夠在陸渙沒有註意的情況下靠近陸渙,若非是陸渙能夠看見天機三郎,而且陸渙對於靈力的操控精湛,能夠感受到天機三郎身周一片靈力的真空,恐怕陸渙也是根本發覺不了天機三郎的踪跡。

    陸渙雖然有此發現,但卻是並沒有表露出來,只是像什麼都沒有察覺一般,跟隨著天機三郎向前飛去。

    只是天機三郎所行方向,並不是向著天機家族內部進去,而是向著另一側前進,陸渙不由問道:“三郎兄,我們不是要進入天機家族麼!”

    天機三郎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冷笑,暗道就憑你這般小角色,還妄想進入天機家族,但是天機三郎面上卻是依舊笑道:“自然不是,畢竟道友不是我天機家族的弟子,身上沒有天機令,不能夠證明你的身份,自然不能夠進入了!”

    陸渙聽罷天機三郎所言,眼中一陣精光閃過,暗自忖道:“果然不出所料,原來這些天機家族的弟子,身上都是有著一塊天機令,這天機令應該就像是身份玉簡一般,能夠證明一個人的身份的!”

    想到這裡,就听見陸渙道:“在下一直仰慕天機家族風采,不知竟然有如此神妙之物,道友可否將天機令讓在下一觀!”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23:44
第三十九章天機三郎(2)

  天機三郎聽見陸渙這般說話,眼中露出一絲遲疑之色,不知在想著什麼?陸渙見狀,急忙道:“既然三郎兄為難,那便算了,也沒有什麼的!”雖然這樣說話,但是陸渙面上卻還是隱隱的表露出一絲不悅,似乎真的是因為天機三郎這樣而生氣。

  天機三郎見到陸渙這般情狀,生怕陸渙因為感覺到自己小氣,而就此離去,這樣一來,倒是什麼都前功盡棄了,想到這裡,天機三郎急忙笑道:“陸道友說笑了,不過是區區一個身份令牌,為兄又有什麼不願意的,你要看,那便讓你看看就是!”

  說著,天機三郎便將那天機令拿了出來,遞給陸渙,陸渙接過天機令,只見其雖然號稱是令牌,其實不過一塊小巧的玉簡而已,整個天機令不過半個巴掌大小,正面寫著天機二字,而背面寫著一個“三”字,想來是代表著天機家族三重弟子。

  玉簡周邊鍍著一層金,上面刻滿了道道符文,陸渙暗自探出一絲神念進去,只覺雖然整塊玉簡其中刻畫滿了符文,但卻並沒有一絲天機三郎自身的氣息,這樣說來,那便是這塊天機令無論落在誰的手上,都是如此,並不能夠代表著固定的那個人。

  發現這一點,陸渙不由心中暗呼一聲天助我也,就算是自己奪得這塊天機令,依舊還是能用的,發現這般情況,陸渙心中對於天機家族的畏懼也是小了不少,畢竟在陸渙看來,天機家族起碼在這一點上做的不是很完美,很容易讓人蒙混進去。

  其實陸渙這樣想,倒真是小看天機家族了,不過這倒也是不能夠怪陸渙,畢竟陸渙原來所見身份玉簡,都是那些門派之中所製,而無論是什麼門派,也都是沒有天機家族如此龐大的勢力,自然做起身份玉簡來頗為容易。

  然而這天機家族,族人眾多,家族之人由上而下共分九重,前兩重才是核心族人,而後面的都屬於外圍弟子了,天機三郎雖然是三重弟子,但也不能夠算在核心族人裡面,故而天機三郎才費盡心思想要將陸渙口中所說的古籍得到,換一個二重弟子的身份。

  天機家族九重弟子中,第一重便是最核心,下來是第二重族人,每代的家主也是從這兩重弟子中產生,只有這兩重弟子才能夠接近家族的核心地帶,故而除了這兩重弟子,剩下的每人的身份玉簡都是不必經過什麼特殊的認主這些流程,畢竟都是無法真正的靠近家族最核心的地方。

  但是儘管如此,這些玉簡還是其中有著一絲機密,只不過那機密隱藏的很深,陸渙沒有發覺而已。

  查探的差不多了,陸渙方才將天機令還給天機三郎,只是那一絲神念卻是依舊在天機令中,並沒有被陸渙收回,陸渙這一切做的頗為小心,神色也很是自然,天機三郎接過天機令,便藏於身上,也是不疑有他。

  此時,就听見陸渙道:“三郎兄如此信任在下,在下實在感激不盡。雖然在下人微言輕,三郎兄也是天機家族的優秀弟子。雖然不一定能夠用得到在下,但是只要三郎兄開口,在下還是能夠儘自己所能幫助三郎兄的!”

  天機三郎看見陸渙說的這般認真,也是心中得意,順口便道:“那不知陸道友可否將你那古籍借給為兄一觀呢?”

  話音方落,就只見陸渙身形猛然間停住,而後便死死的看著天機三郎,沒有言語,天機三郎陡地驚醒,暗道自己實在糊塗,這樣一來打草驚蛇,平白的讓陸渙心中產生防備,陸渙修為高深,天機三郎也是沒有自信一定可以戰勝陸渙,只能夠將陸渙騙到那處地方,才能穩操勝算。

  此時看見陸渙這般表情,天機三郎急忙道:“道友莫怪,為兄只是玩笑而已,畢竟這些事情為兄還是明白的,如果道友真的生氣了,那為兄在此給道友陪個不是!”

  看見天機三郎這般做作,陸渙心中也是不由莞爾,只是面上卻依舊嚴肅,看著天機三郎,搖頭不語,天機三郎見到陸渙這樣,倒是頗有些不知所措,一個勁兒的說著好話,陪著不是。

  半晌之後,陸渙方才嘆了口氣,拍了拍天機三郎的肩膀,道:“三郎兄乃是大家族的子弟,家族神通功法無數,自然不明白這古籍對於在下的重要性,要不是這古籍,在下也是不能夠有這般實力,這古籍對於再下來說,便猶如生命一般,三郎兄這般言語,豈不是要了在下的命,不過在下也是知道三郎兄是玩笑之語,以後切莫再說了,我們走吧!”

  說完,陸渙強忍住心中的笑意,又是嘆了一口氣,徑直向前飛去,天機三郎看著陸渙的背影,眼中精光一閃,隱帶殺機,只不過天機三郎此時也是小心了不少,殺機一閃而沒,緊跟上陸渙,向前飛行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來到一處山谷之中,陸渙看著這山谷,默算時間,此地距離那天機家族大概已然有了三四百里的距離,陸渙轉過頭看著天機三郎,道:“三郎兄,不知你所言的去處,可是在這裡!”

  天機三郎點了點頭道:“不錯,這山谷之中有一處洞天福地,那是為兄發現的,本來算是為兄的秘密了,不過看著陸道友與我這般投緣,為人又是正直,這才帶著道友來到這裡,我們進去吧!”

  說著,天機三郎越過陸渙,當先帶路,陸渙看著天機三郎,嘴角不由牽動起一絲冷笑,而後便跟隨著天機三郎向其中走去。

  這處山谷與天機家族背靠的山脈屬於同源,只是應該是經過上古某位大能的改動,山谷自成一體,一進去之後,陸渙刻意的轉頭看去,卻是已然找尋不見谷口所在,而山谷之中的景象,與方才從外向內看去,大為迥異。

  陸渙精研風水之術日久,自然知道此處山谷是經過別人改動的,而且改動之人還是一位風水大家,不說別的,單是能夠將此山谷中的靈脈截斷,不與整個山脈相連,而是自成一體,生生不息,便能夠看出那位大能的實力。

  不過陸渙便對於這些雖然心中震驚,但是面上卻並沒有表露出來,也是不再東張西望,徑直跟著天機三郎向其中行去,陸渙明白,此時自己的身份乃是一介散修,即便再有機遇,也是不可能了解風水之術的,否則,便會讓天機三郎看出破綻,難免會引起天機三郎的戒心。

  天機三郎對於戰勝陸渙沒有把握,陸渙其實也是對於天機三郎亦沒有把握,不說別的,單是天機三郎作為天機家族的三重弟子,加上之前展現過的那奇詭的身法,陸渙也是不得不小心謹慎。

  行不多時,陸渙就只覺前方陡地靈力波動明顯了起來,而靈氣也是相當的濃郁,緊接著,就只見前方陡然間出現了一團雲霧,虛空漂浮,甚為奇異,天機三郎見狀,急忙對著陸渙道:“陸道友,雲霧之中便是那洞府所在,我們這便進去!”

  說罷,天機三郎前方帶路,帶著陸渙進入到洞府之中,陸渙方一進去,就只見眼前景象陡然間一變,展現在眼前的是一處巨大的通道,過了通道,就只見眼前一片鳥語花香,山清水秀,亭台樓閣倒映其間,端的是美不勝收。

  不遠處一道飛瀑下,一張玉石所製的圓桌,旁邊三四丈凳子,圓桌上竟然還有一個酒壇,陸渙慢慢靠近,頓時只覺得一股酒香撲面而來,不由面上露出一絲陶醉之色,自從進入到真天界以來,陸渙滴酒未有沾過,此時見到這壇美酒,早已經是酒蟲大動。

  天機三郎見狀,不由喜上眉梢,暗道原來你小子還有這般喜好,那好得很,省了老子不少麻煩,天機三郎當年發現此地洞府之時,便也是發現了無數的美酒,之時這些美酒勁道奇大無比,以天機三郎假生境界的修為,僅僅只是喝了三四口,便已經醉的不醒人事了。

  當下天機三郎拉著陸渙坐在凳子之上,倒給陸渙一樽酒,然後道:“道友說說,此地可是一處妙地!”

  陸渙將樽中之酒一飲而盡,笑道:“不錯,果然是一個好地方,三郎兄也是一個妙人吶,不知三郎兄為何不喝酒呢?”

  天機三郎面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道:“實不相瞞,為兄實在不能沾酒,當年也是忍不住這酒香,喝了幾口,竟然是醉了一月有餘,從此以後再也不敢喝這裡的酒水了!”說著就又要給陸渙倒酒。

  陸渙聞言微微一笑,將手上酒樽扔到一邊,道:“那既然道友不喝,我也就不用什麼杯子了!”說著便將那酒壇接過,仰頭就是一大口,而後,才微微舒了一口氣,讚道:“果然好酒!”

  天機三郎看著陸渙這般喝酒,心中登時又是高興了幾分,暗道,小子你這般喝法,倒是後直接自己就把自己放倒了,倒也給我省了不少事情,於是,天機三郎也是不著急,一邊和陸渙說著天機家族的一些事情,一邊不斷地給陸渙勸酒。

  陸渙自然明白天機三郎打的什麼主意,不過既然遇見美酒,又豈能夠放過,當下也是不謙讓,大口喝著,不過片刻便已經將一壇美酒喝完,而陸渙在喝酒其間,也是拉著天機三郎不斷地問話,倒是得知了許多關於天機家族不少的秘密。

  天機家族很久以前便出現在了真天界中,眼下更是真天界第一大家族,第一大勢力,其中對於外界之人很是仇視,而家族內部,除了一二重弟子之外,競爭便是頗為激烈,動輒便有生死相搏的情況出現,而天機家族其中也是有許多禁地,還有許多幻境,不過都是只有到了核心弟子才能夠進入,而作為三重弟子的天機三郎,也只是聽說過而已。

  天機家族家主自名天機,而族內之人都是尊稱為天機老人,天機老人所在之地,便是整個天機家族最為核心之地,也是最為標誌之地,名為天機閣,天機閣在整個天機家族中算是最高的建築,無論在哪裡,都是能夠看見,也算是天機家族家主的一種榮耀。

  此時天機三郎看見陸渙喝完一壇酒,除了眼神有些晃動,竟然沒有絲毫變色,不由心中也是暗暗驚訝與陸渙的酒量,一壇喝完之後,陸渙不見有多醉,天機三郎便起身道:“陸道友,不知這酒喝起來可還行!”

  陸渙點頭道:“如此美酒,實在難得,不知道道友可還有否!”

  天機三郎本來就是準備站起來去給陸渙拿酒,豈料陸渙這一問正合心意,天機三郎急忙道:“道友放心,為兄此間沒酒無數,保證道友喝個痛快,道友且待,為兄去去就來!”

  說著,天際三郎便即轉身離去,陸渙看著天機三郎的背影,眼神瞬間清澈了起來,嘴角帶著冷笑,低語道:“想要將我灌醉,嘿!你卻是打錯了算盤!”

  不知道天機三郎是去何處拿酒,過了許久,方才抱著兩個酒壇前來,身上還隱隱有著靈力波動沒有消散,陸渙復又變為那一幅喝酒之後的樣子,看著天機三郎,笑道:“三郎兄可是心疼了好久,才下定決心要給我將這兩壇美酒拿來,怎的去了這麼長時間!”

  天機三郎聞言面色一滯,而後又是恢復正常,身上的靈力波動也是漸漸消散,這時就听見天機三郎道:“道友說笑了,那藏酒之處距離此地頗遠,而且還有種種機關,這才耗費了一些時間!”

  說著,天機三郎便將兩壇美酒的泥封拍開,擺在陸渙的身前,陸渙見狀,微微一笑,猛然朝著桌子上一拍,兩隻酒壇都是飛了起來,而後就只見陸渙猛然間吹了一口氣,兩隻酒壇瞬間倒轉,兩股清酒便如瀑布一般向著陸渙倒了下來,陸渙見狀,急忙張口,竟然是一口氣將兩壇美酒盡數喝乾,而後方才長出一口 ,讚了一聲好酒。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23:50
第四十章天機三郎(3)

    再看天機三郎,此時就好像呆了一樣,滿臉的驚訝之色。雖然之前看見陸渙縱飲一壇好酒,知道陸渙酒量之大,但是此時陸渙又是連續喝了兩壇,依舊是這般神色,絲毫不減醉意,天機三郎不由滿臉都是驚訝之色,看著陸渙說不出話來。

    而再看陸渙的修為,只不過與自己不相上下,若是憑藉靈力壓製酒的勁道,定然不能夠有這般效果,這一點,天機三郎之前便是深有體會,故而才敢引陸渙來此,想要將其灌醉。

    陸渙看著天機三郎的表情,不由微微一笑,隨即道:“三郎兄何故如此訝異!”

    天機三郎下意識便答道:“你真的一口氣喝了三壇,還沒有醉!”這句話的語氣在配合上那一臉的驚異,饒是陸渙知道天機三郎對於自己定然有所圖謀,也是不由忍俊不禁。

    看見陸渙似笑非笑的表情,天機三郎方才驟然醒悟過來,看著陸渙道:“陸道友可還要酒,你切等等,為兄這便給你再取上幾壇來!”說著便要轉身離去。

    這時陸渙急忙擺手道:“三郎兄且慢,這些酒對於我來說已然夠了,雖是好酒,但再喝上幾口,便要醉了,在下還有一些要事,今日也是萬分感謝三郎兄的款待,來日必定報答!”

    說著,陸渙陡地站起,就要離去,豈料就在這時,只見天機三郎猛的一咬牙,喝道:“來得容易,想要離開就難了!”

    陸渙猛然轉頭,盯著天機三郎道:“你說什麼?”

    天機三郎既然決定撕破臉皮,倒是也不再裝模作樣,而是獰笑道:“小子,少跟老子裝糊塗,現在交出那本古籍,老子還能考慮放你一條殘魂,否則,今日便要你魂飛魄散!”

    陸渙聽聞天機三郎這樣說,倒是也不急,笑道:“三郎兄恐怕是自從見到在下那一刻便已然有了打算,這麼長時間還要演戲,其中更是沒有破綻,倒是頗為辛苦!”

    天機三郎聞言面色一變,旋即厲聲道:“休要再說,老子只問你,那本古籍你是交,還是不交!”

    陸渙笑道:“我不交卻又如何,你修為與我相當,想要留下我,卻也不是那般容易,我陸渙最厭惡他人威脅,我不交出那本古籍,你又能奈我何!”

    天機三郎死死看著陸渙,驀地笑道:“不錯,你的修為確實與我相差不大,要是在別處,我確實也沒有什麼把握能夠留得住你,不過在這裡,你就算是想走,也是走不脫!”說著,就只見天機三郎猛然間雙手結印,向著玉石桌拍去。

    隨即,就听見一聲巨響,整個場景登時發生變化,原本的亭台樓閣早已經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際的平原荒漠,而天機三郎便站在不遠處,戲謔的看著陸渙,嘿然不語。

    陸渙見狀,面色也是微微一變,暗道難怪方才天機三郎取酒的時候那麼慢,回來身上還有靈力波動沒有消散,卻原來是啟動了這裡的陣法,陸渙放眼望去,只見這里便是一座巨大的困幻之陣,隱隱還有著一絲熟悉的氣息。

    發現這一點,陸渙神色不動,暗中卻是釋放出一絲神念向著四周探去,這一查探,陸渙心中卻是大喜,面上也是泛出隱隱的得色,陸渙看著天機三郎依舊是一臉的戲謔,心中暗道:“嘿!我說這大陣為何這般熟悉,卻原來這裡也是扶風道尊的一處洞府,扶風道尊學究天人,對於風水之術的領悟自然也是非同小可,若是天機三郎享用著陣法困住別人,即便是修為比我還要高,也極有可能中招,只是他卻是遇到了我,這也算是命數使然!”

    想到這裡,陸渙面上笑意更濃,而天機三郎也是明顯的發現了這一點,面色變了一變,盯著陸渙喝道:“小子,死到臨頭了,還能笑得出來!”

    陸渙笑道: “三郎兄,死到臨頭是不假,只是究竟是誰死到臨頭,還未可知呢?”

    天機三郎聞言,面上露出猙獰之色,喝道:“小子狂妄,今日老子若是不殺了你,老子就跟著你姓!”

    陸渙聽見天機三郎這般說話,與其修為實在是大不相符,隱隱有點兒凡塵中市井無賴的樣子,知道天機三郎定然心中早已經惱羞成怒了,陸渙不由還是想要逗上一逗,笑道:“跟著這我姓,嗯,陸三郎,這名字實在難聽,實在刺耳,實在讓人大倒胃口,恁的辱沒了好好地一個姓氏!”

    天機三郎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陸渙所激,心中恚怒不已,狂喝道:“小子找死!”說著,就只見天機三郎猛然間祭出一條鐵鞭,向著陸渙直直的抽打了過來。

    陸渙身形一閃,便即躲開,手中光芒一閃,扶風扇已然在握,只是陸渙心中依舊記著扶風道尊的言語,只是緊緊的握著扶風扇,並沒有打開。

    天機三郎本欲再攻,此時看見扶風扇,感受到其上散發的陣陣至強氣息,身形不由停了下來,看著扶風扇,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嘿然笑道: “小子,沒看出來,你身上竟然還有這般寶物,可見上天對我不薄,竟然派你來給老子送禮來了!”

    陸渙一個手把玩著扶風扇,一邊笑道:“送你禮,你也要有福接著,否則,即便是一杯酒水,也能夠嗆死你!”

    天機三郎聽見陸渙又提到酒這個字,也不知陸渙是有意還是無意,但是天機三郎卻是心中才壓下的怒火又一次升騰了起來,而且比方才猶有過之,天機三郎看著陸渙,冷聲道:“小子找死,今日要是不殺了你,實在難消我心頭之恨!”

    話音剛落,就只見天機三郎又是衝了上來,手中鐵鞭大開大合,招招向著陸渙下死手,與此同時,鐵鞭上的靈力波動也是激盪四方,不片刻就已經形成了一股強烈的風暴 向著陸渙席捲而去,陸渙見狀,也是不再說話,面色嚴肅了起來,手中折扇揮舞,就好像一把短劍一樣,格擋著天機三郎的鐵鞭。

    二人瞬間便已經交手數千下,陸渙越戰越是心驚,之前看天機三郎表現平平,沒有想到真的動起手來,天機三郎竟然能夠如此強猛,再配合上其毫無氣息波動的詭異身法,實在是一個勁敵。

    陸渙心中驚訝,而天機三郎也是頗為驚駭,原本想著陸渙短時間內能夠提升這麼多修為,定然根基不穩,豈料此時與自己相戰這麼長時間,卻是絲毫不落下風,就好像其並非是才進入這般境界,而是早已經在假生境界修煉了千年一樣,心中對於陸渙所說的古籍更加的貪圖,只想一心得到。

    此時只聽見一聲巨響,兩道身影瞬間分開,二人之間相隔百丈,中間地面早已經是出現了一道巨大的溝壑,深不見底,此時二人就這樣對峙著,都是謹慎至極,而身下的那條長長的溝壑,也是慢慢的向著一起合攏,漸漸恢復成原本的樣子。

    天機三郎雙眼赤紅,盯著陸渙,閃動著貪婪的光芒,陸渙面上倒是頗為平靜,只不過沒有了之前的笑意,右手還微微有些發抖,顯是方才那硬撼一擊,二人都不好受。

    這時,就听見天機三郎喝道:“小子,這是你逼我的,鐵鞭索命!”隨著天機三郎的話音,就只見其鐵鞭上猛然就愛你閃現出到達紅光,化為一條巨大的鐵鞭光影,向著陸渙席捲而去,與此同時,陸渙也是感覺到這陣法氣息登時改變,無盡的壓力湧向自己,將自己的身形壓制住,動彈不得。

    而後,就看見那鐵鞭光影向著陸渙擊來,瞬間便擊打在陸渙身上,隨著鐵鞭光影的擊打,只見陸渙的聲音登時消失在陣法之中,一擊之後,天機三郎看向陸渙所在之地,除了地面上一道正在漸漸癒合的溝壑之外,再也沒有其他。

    天機三郎見狀,不由喃喃自語道:“這小子怎的這般不經打,難不成這樣一下就魂飛破散,化為飛灰了!”

    正想著,就听見身後陡然間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道:“這下你卻是失算了!”

    天機三郎聽聞此聲,正要轉頭,就直覺一股至為強大的壓力襲來,整個陣法也是不再聽憑天機三郎的操控,轉而被陸渙所控制,而後,天機三郎就只覺眼前一花,一個身影落在天機三郎身前,手中折扇一下子便點在天機三郎的眉心處。

    天機三郎只覺得識海劇痛,嘶吼一聲便即頹倒在地,陸渙慢慢落在天機三郎的身前,伸手一招,一塊玉簡便即落在陸渙手中,赫然正是天機令。

    緊接著,陸渙又是一扇向著天機三郎擊去,眼看就要打在天機三郎的頭上,陸渙卻是眉頭一皺,硬生生的停了下來,本來陸渙對天機三郎也是起了殺心,想要將其擊殺,豈料就在方才一瞬間,陸渙殘留在天機令中的神念猛然感受到了天機令中的符文慢慢發生改變。

    陸渙微一思索,看來這天機令還是與所持之人有著某些聯繫,一念至此,就只見陸渙猛然間又是一招手,便將天機三郎收入到自己的內天地中禁錮起來,而後,陸渙低聲道:“算是便宜你了,要不是我急用這天機令,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說著,陸渙不再停留,將天機令收入懷,手中結出一道奇異的印訣,向著四方打去,不過片刻,就只見陣法大開,四周又是出現了那高山流水,亭台樓閣的景象。

    隨後,陸渙不再停留,徑直向著來之前的通道飛去,瞬間便離開了這處洞府,出現在山谷之外。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23:54
第四十一章有解無解

    陸渙離開山谷之後,原路返回,這次倒是不再壓制自己的速度,途中也是沒有遇見什麼事情,不過一會兒工夫便已經到了之前所在之處。

    陸渙停住身形,慢慢向前走去。這時候,卻是再也沒有遇到那陣法的阻攔,很是輕易地便走了進去。陸渙見狀,心中暗自思量一番,忖道:“天機三郎所言果然不假,天機令在手,確實是可以任意進入天機家族之內。雖然天機令與持令之人有著什麼關聯,但是似乎並沒有什麼影響。”

    只是陸渙雖然這樣想,但是卻依舊沒有對天機三郎下手。畢竟陸渙不知道天機令與天機三郎之間是怎樣的一種關聯,而且如今既然已經進入了天機家族的勢力範圍,自然也是要小心謹慎,說不得日後還有用得著天機三郎的地方。

    在真天界經歷了數次生死磨難,見慣了爾虞我詐,陸渙如今不僅是行事果斷狠辣了許多,心思也是越來越細密。無論是做什麼事情,都是謀定而後動,且時時不忘給自己留上幾條退路。

    想著以前在八州大陸的所作所為,再看看如今的手段,陸渙一陣喟嘆。與真天界一比,當年在八州大陸的行為便是小巫見大巫了。

    壓下思緒,陸渙開始向前慢慢飛去。與此同時,陸渙也是將自己的修為隱藏在若存後期,畢竟要是天機家族發現一名假生境界的弟子,而且靈力還是與眾不同,是不可能不上心注意的。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陸渙也只能這樣。

    關於相貌問題,陸渙也是考慮了很久。想要變換成天機三郎的模樣,要是被人發現,定然會引起懷疑。而且天機家族弟子門人眾多,估計根本就沒有人會去真正的在意一個人的長相,故而思忖良久,陸渙還是沒有改變自己的容貌,就這樣向著天機城飛去。

    來到城門邊上,只見城門比當時遠遠看起來還要巍峨高大,城門兩邊赫然半臥著兩隻巨大的凶獸。這兩隻凶獸身形巨大,獠牙尖利,形狀如虎,陸渙並不陌生,赫然便是兩隻檮杌獸。

    檮杌獸旁邊,還有數十名天機家族的族人看守城門,看其修為,最弱的也有若存初期。城門外還有幾名天機家族的弟子也是要進入城門。只見那幾人都是慢慢的向其中行去,那些守門弟子以及那兩隻檮杌獸也都是沒有看這些進入之人。

    陸渙停在城門口,慢慢的向其中行去。眼看便要進入城內,這時,就听見兩聲嘶吼,與此同時,那數十名弟子瞬間閃動身形,將陸渙圍在其中,一臉的戒備。

    陸渙深深吸了一口氣,也是暗自謹慎,同時更是將天機三郎的氣息從內天地中釋放出來,將自己的氣息掩蓋住。而後才裝作一臉的茫然,看著那為首之人道:“怎麼了,有事?”

    那為首之人見到陸渙這般表情,也是不語一愣,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檮杌獸。只見那兩隻檮杌獸眼中也是閃過一絲迷惑,低吼兩聲,甩了甩巨大的頭顱,慢慢的向著兩邊臥下。為首之人見狀,面色登時好了一些,道:“別誤會,我們只是奉命看守城門而已。還請這位兄台將你的天機令拿出來一看。”

    陸渙看了一眼檮杌獸,又是看了一眼眼前之人,心中早已經明白方才一定是自己的氣息與天機家族族人的氣息不同,雖然人感覺不到,但是作為天地異獸的檮杌卻是察覺了。好在自己及時將天機三郎的氣息釋放了出來,否則自己還沒有進城,恐怕就已經兇多吉少了。

    此時聽聞那為首之人這般說話,陸渙故意麵上帶出一絲不悅,但還是將懷中的令牌取了出來,丟給那為首之人。那為首之人接過令牌,手中出現一道白光,向著令牌點去。

    陸渙見到此人施為,剛放鬆下來的心情頓時有緊張了起來。生怕令牌中有著自己沒有發現的秘密,這樣一來,恐怕就會露陷了。陸渙正想著,就听見那為首之人道:“好了,那可能是方才這兩隻檮杌感應錯了,實在是抱歉,兄台這便快些進城吧。”說著,便將那令牌還給陸渙。

    陸渙看了為首之人一眼,並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妥,伸手接過令牌,也是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這才放下心來,對著為首之人一抱拳道:“眾位兄弟為我天機家族日夜操勞,一絲不苟,實在讓小弟敬佩。而且事關我族安危,小弟也是不怪諸位。告辭。”

    說罷,陸渙便慢慢講天機令收入懷中,隨後便向著城內行去。而方才進城卻因為檮杌獸嘶吼停下觀看的幾人,也都是紛紛來到陸渙身邊,一人道:“兄台有禮了,在下乃是本族四重弟子天機西風,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陸渙微一轉念,便道:“在下三重弟子天機長生。”

    那天機西風想了想道:“實在不好意思,我族實在族人眾多,在下也是實在想不起來長生兄。”

    陸渙笑道:“西風兄想不起來這才正常,在下常年在外歷練,偶爾回來一次,也不過盤桓數日便即離去。”

    天機西風笑道:“原來如此,那這次長生兄回來也是暫住,還是已經歷練完了?”

    陸渙笑道:“大道無盡,怎能夠歷練的完?這次回來辦點兒事情,就離開了。”

    天機西風笑道:“原來如此,那甚好。要是長生兄事情辦完了,一定來找我,讓在下好好招待長生兄一番。”

    陸渙抱拳笑道:“如此那便感激不盡了。”

    天機西風道:“長生兄客氣了,過我看長生兄為人灑脫,遇見方才那事情也是心境絲毫沒有影響。如果不是我修為略高一些,也是不能相信長生兄還只是若存修為。長生兄,不知我有句話可當講否?”

    陸渙聞言眉頭不由一皺,面色也是微微一變,不知道這天機西風想要說什麼。天機西風察言觀色,卻是將陸渙細微的表情變化都看在眼中,見到陸渙皺眉,天機西風便道:“若是長生兄不願意聽,那我便不說了。”

    說著,天機西風便要轉身離去。陸渙急忙一把拉住天機西風,沉聲道:“不知道西風兄想要說什麼,在下洗耳恭聽。”

    天機西風一拉陸渙的袖子,然後低聲道:“實不相瞞,在下一直對於觀相卜算之道深有研究,方才我見長生兄雖然一表人才,但是隱隱卻是透出一股死氣,可見這回回來所要辦的事情頗為凶險,一個不慎,便是死無葬身之地。若非如此,長生兄自然也不會弄這樣的一個假名字來搪塞在下了。”

    陸渙聽聞天機西風所言,驀地眼中神光爆閃,右手戟指點出,頂在天機西風的丹田處,指上元力似吐未吐。而後,陸渙方才冷冷低聲道:“你是誰,有什麼圖謀?”

    天機西風不想陸渙出手如此快速果決,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被陸渙所製。天機西風苦笑道:“不想長生兄不但隱瞞了自己的身份,海印長了修為,早知道我就不告訴你這些話了,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這張嘴,多少次了,還是沒有改掉。”

    陸渙聞言不由一愣,這時與天機西風一起的幾人在另一邊開始催促天機西風。天機西風向後一聲招呼,方才轉過來對著陸渙道:“長生兄莫要誤會,在下是真的沒有什麼企圖,要是有惡意的話,就不告訴你這些了。只是在下自幼便對於觀相卜算特別有興趣,一直鑽研,而且只有有所發現,都是會禁不住告訴別人。”

    陸渙聽見天機西風這樣說話,再看天機西風的表情,倒是也不由得信了幾分。只是陸渙依舊心中謹慎,低聲道:“那你發誓!”

    天際西風無奈的搖了搖頭,便道:“我天機西風發誓,絕對對長生兄沒有絲毫惡意,也不會將這些告訴別人,否則便不得好死,魂飛魄散。”說罷,就只見一道淡淡的符文在天機西風的額上一閃而沒。

    陸渙見到如此,方才放開了天機西風,沉默不語。片刻之後,陸渙方才又低聲道:“你方才所言都是真的?”

    天機西風點頭道:“這點絕對沒有問題,凡是經過我看準的,都不會有什麼差錯。”

    陸渙點了點頭道:“那你說你不是還精通卜算麼?那你可否算算,我這次若是遇難,有沒有解?”

    天機西風看了陸渙一眼,點頭道:“你且待。”

    說罷,就只見天機西風自懷中掏出一物,陸渙仔細看去,卻是一塊不知是何質地的薄板。薄板上刻滿了各種符文,陸渙也是看不透這薄板究竟是個什麼作用。

    天際西風看著陸渙道:“長生兄滴一滴血到板上。”

    陸渙也沒有多言,伸出左手食指,一滴鮮血滲出,滴在了薄板之上。只見那滴鮮血開始慢慢地沿著薄板上的符文流淌,在經過一處之時,瞬間閃過一道紅光,鮮血便即消失。

    天機西風看著陸渙道:“這次要是遇到危險,只有一解,但是也可以說是沒有解。”

    陸渙盯著天機西風道:“這是何意?”

    天機西風道:“你這次遇到危險,這一解便在天機城後面的山脈中,然而後面山脈是我族禁地,守備森嚴至極,而且其中的危險眾多,哪一個都不比你這次所遇見的危險小。故而又稱沒有解。”

    陸渙聞言,眉頭皺了起來,沒有說話,不知在想著什麼。那天機西風見狀,對著陸渙道:“其實最好的解就是你現在速速離去,這樣才能夠萬無一失。好了,你慢慢想想吧,我先走了。”

    陸渙聞言,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天機西風轉身便離去了。又是過了片刻,陸渙抬起頭來,只見四周早已經沒有了天機西風的踪跡,再看天上,也是漸漸地日落西山,一片晚霞。陸渙搖了搖頭,看著遠遠地地方那最高的天機閣,眼中閃過一絲厲芒,不再多想,向著前方行去。一瞬間便已然消失在人群之中。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23:58
第四十二章玄夜寒雨

    天色漸漸黯淡了下來,唯有遠處天際還有著一絲暗黃的光線,殘陽餘暉未散,滿天星辰隱露。

    這天機城倒也是奇異,每次一到這個時候,路上的行人便已經稀少了起來。陸渙來此已然三天,這三天陸渙一直在查探著城內的一切,做著各種佈置。

    在外面看起來,天機城確實很大,而當陸渙在裡面查探時,天機城還要大上許多。整座城形狀四方,呈“回”字形建造。城中有城,如是三層。最外圍範圍最大,乃是整個天機家族弟子都可以涉足之地,為第三重弟子及以下的弟子所在之地。

    而外城中還有一座內城,範圍雖不及最外圍,但也算是廣闊,便是第二重弟子所在之地。這一層開始,便不是人人都可以涉足的了。而這一層內城最中間,有一處小小的內城,便是最核心的第一重弟子與家族一些長老以及家主的所在之地。

    這一層可謂是整個天機家族最核心地帶,也是整個天機家族實力最為強大的地方。而整個天機家族的象徵,天機閣,便在這小城的最中心處。小城四周都是佈滿了禁制陣法,靈力波動異常的強烈。

    陸渙所要做的,便是需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接近天機閣,然後見到天機家主,向其求問不老泉水的事情。要是打草驚蛇的話,恐怕還沒有見到家主,就已經身陷險境了。畢竟天機家主曾經也是一代道尊,陸渙就這樣求見,是不大可能見陸渙的。故而陸渙如此行事,之位求穩。

    而這三日時間,陸渙也是一直沒有忘記了那天機西風的預言。故而陸渙在城中許多角落都是布上了傳送陣。這種傳送陣還是學自當年純陽子,也只有在當年探訪玉虛派的時候用過。如今陸渙修為見長,傳送陣佈置起來也是得心應手,不過短短三日,已然佈置出七七四十九道。

    而這四十九道傳送陣中,卻只有靠近天機城西邊山脈的那一處才是真的,其餘都不過是擾亂人的視線而已。由此可見,陸渙對於這一次探訪天機家族是何等的小心。

    天際那一抹光亮也已然漸漸消失,滿天星辰閃爍了起來,整個外城的街道上也是很難看見一個人影,想來都是各自回去修煉了。而通往二重弟子內城的道路上,此時卻是閃現出一個黑影,急速向前掠去。赫然正是陸渙。

    陸渙此時不知從何處換了一身黑色勁裝,將自己的氣息竭力的壓制住,不讓散發出一點。而後這才開始施為。在夜色的掩護下,陸渙便似化為了一道黑影,急速的低飛,許久之後,已然到了第二重弟子內城城門處。

    雖然對於修士來說,黑夜與白晝比沒有多大差別,但是畢竟修士也是人。想要隱藏之時,對於黑暗總是有一種潛意識中的依賴。此時陸渙站在一處牆後,看著那城門外的守門弟子,沉思不語。

    只見那些守門弟子修為統一都是九難大圓滿境界,足有十八人。這十八人將城門守得死死,絲毫沒有可趁之機。陸渙心中不由一陣無奈,暗道這些人倒真是小心謹慎,即便是在城內,還是要如此守備森嚴,不知道是在懼怕著什麼。

    陸渙此時靠在牆上,思索著如何能夠潛入進去。畢竟對方雖然每個人的修為都是比自己的低,但陸渙還是沒有把握能夠自己一人可以不聲不響的解決掉這十八人。

    陸渙正想著,陡然間就听見一陣破空之聲,緊接著便是幾聲大喝。陸渙急忙看去,只見一名男子此時立在城門之外,看著那十八名二重弟子。那幾聲大喝,便是幾名守城弟子發出。

    此時就看見那十八人將這個男子圍住,滿臉的戒備。其中一名帶頭之人喝道:“來者何人,不知道這整個天機城內除了長老和家主,是不能夠飛行的麼?”

    那男子聞言,卻是冷哼一聲道:“說不能飛行便不能飛行了麼?你們讓開,我要進去。”說話聲音不大,但是頗為倨傲。

    那些守衛弟子此時已然紛紛亮出法寶,想來是因為這男子實在太過狂傲,而看其樣子也更像是來找事兒的。

    那帶頭之人又道:“不知閣下何人,為何要進入這二重弟子內城?”

    男子冷笑道:“二重弟子內城?嘿嘿,我也只是路過而已,你們最好莫要阻攔,我去找天機長空有事相商。”

    帶頭之人一聽,面色稍微的緩和了不少,道:“原來是找長空長老的,還請前輩出示天機令,然後我等也好放你過去。”

    男子聲音很是不奈,道:“既然我能夠在這城裡,就說明我有天機令,你們也不必查探了。今日我有要事在身,你們還是莫要再此多做糾纏,否則要是晚了,你們可擔當不起。”

    帶頭之人本來已經好言好語,豈料這男子卻是依舊如此傲然。那帶頭之人修為雖然不及男子,但畢竟也是二重弟子,在天機家族也是頗多特權,自然也是有些脾氣。只聽見這帶頭弟子道:“既然閣下如此的不配合,那就不要怪我們了。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這乃是我族數千年來的規矩,即便是家主怪罪下來,也絕對不會是我們。”

    陸渙在一旁見到這般情景,心中不由暗道這男子來的真是恰到好處,一時間將十八名守衛弟子的注意全部集中了起來。此時確實是偷偷過去的最佳時機。

    一念至此,就只見陸渙猛然間身形一閃,已然離開了牆後,身形再次出現時,卻已經是在這內城的另一邊牆外。陸渙見到這內城之牆也是沒有多高,正要縱身躍上,這時就听見那男子陡地喝道:“什麼人?”說著便要向陸渙這邊過來。

    陸渙探頭一看,只見男子身形已然動了起來,心中暗道不妙,方才看見時機,只想著過來,卻是不小心散發出了一點氣息。陸渙正要準備離開,卻又是聽見幾聲大喝,那些守衛弟子瞬間便已然攔住了男子的去路,而且身形站位都是沒有發生過變化。顯然這十幾名弟子之間,都是配合過無數次,方才能夠有這種默契。

    那帶頭的弟子冷聲道:“閣下莫不是心虛了,想要跑麼?”

    男子此時似乎有些氣急敗壞,指著帶頭弟子道:“你們真是廢物,該守衛的不守衛,該預防的不預防,卻是有事沒事來為難於我。方才有人過去了,還準備越牆而入,你們就沒有發現麼?”

    帶頭弟子聞言,也是順著男子的指點,向著陸渙藏身處瞥了一眼。好在此時陸渙已然又是將所有的氣息隱藏,帶頭之人修為又是不及陸渙,自然沒有發現。

    帶頭弟子轉過頭來,看著男子道:“胡說八道,哪裡明明沒有人,沒有絲毫氣息,你到底是誰,這般誆騙我們。又是不展示你的天機令,莫非你潛入這天機城有什麼圖謀?”

    男子聽罷,似乎不願再與這弟子多言,聲音也是變得異常寒冷,只聽其道:“算了,和你們這些廢物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再問你一遍,你們到底是讓還是不讓?”

    帶頭弟子針鋒相對道:“讓又如何,不讓又是如何?莫要以為你的修為高於我們就可以為所欲為。要知道這時在天機家族,不是在外面。更何況,就算你修為再高,也未必能夠一人抵擋我們一十八人。”

    話音方落,男子還沒有回答,這時,就听見“吱呀”聲不斷,原來是那道內城之門慢慢的打開了。其中出現了一名老者,老者一出來,便道:“什麼事如此深夜還在喧嘩?”

    那帶頭之人見到老者出來,急忙行禮道:“弟子見過玄夜長老。”說著,又是一指眼前男子,續道:“都是這廝深夜說要進入城內,弟子向他檢查天機令,他也是不給,還有要動手的意思,這才在這裡僵持。”

    那叫做玄夜的老者向那男子看去,陡地眉頭一皺。急忙上前幾步,又是深深地看了男子一眼,低聲道:“寒雨老弟?你不是一直在外,怎的這麼快便回來了?”

    男子寒雨看了玄夜一眼,道: “外面情況有變,整個真天界的格局恐怕也是要發生大的動蕩了,先帶我去見長空長老,然後你我在詳說。”

    玄夜聞言,點了點頭,道:“你跟我來。”說著便帶著寒雨一起向著成門內行去。

    那帶頭弟子見狀,面色早已經是變了,只是礙於天機城的規矩,還是不得不上前,攔住寒雨二人道:“這位前輩,方才多有得罪。只是前輩還沒有出示你的天機令,是不可以進去的。”

    玄夜聞言,面上閃過一絲怒色,正要說話,卻是被寒雨拉住。寒雨看著這名弟子,微微一笑,點頭道:“你做的不錯,方才確實是我過於心急了。”說著便在懷中取出一物,遞給那帶頭弟子。

    陸渙雖然相隔甚遠,但還是清晰地看見那是一塊玉簡,不過並不像天機三郎那般外面讀者一層金色,而是整個玉簡的正反兩面都是一層金色,唯獨四周是一片碧綠。想來是這寒雨在天機家族內的身份地位不低。

    帶頭弟子見狀,微一查探,便將那玉簡還給寒雨,與此同時,更是恭敬抱拳道:“見過寒雨長老。”

    寒雨微微一笑,不再多說,而是跟著玄夜一起向城內行去。而那十幾名守衛弟子,也都是恭敬行禮,直到寒雨玄夜二人進去,方才慢慢的將城門關上。

    與此同時,陸渙也是不再停留,隱藏好氣息,身形一縱,從一側牆壁上飛身上去,進入到第二重弟子城內。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6 00:03
第四十三章不老泉水(1)

  陸渙越過高牆,卻是落在一處院落之中,放眼望去,藉著皎潔的月色,可見這處院落極大,而且其中靈力波動強烈,也是設置了頗多禁制,想來應當是一位重要人物的居所。

  陸渙輕輕向前飛去,又是縱身一躍,便出了院子,落在外面,這第二重內城雖然不及外城,但也絕對不小,陸渙四顧一番,看見那標誌性的天機閣,正要向前行去,這時,就听見一陣人聲傳來,仔細辨別,卻正是方才那寒雨和玄夜兩人。

  只聽見天機玄夜道:“寒雨老弟,外面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變化,能夠讓你趕了回來,你可是常年在外,很久已經沒有回到這裡了,難怪外面那些弟子都不認得你了!”

  天機寒雨搖了搖頭道:“這次我回來,便不離開了,外面真的是已經大亂,三大道尊已然決裂,眼下正是我們天機家族的時機,只要我們能夠抓住這次機會,再結合後面山脈中的東西,這真天界不出千年,便都是我天機家族的囊中之物了!”

  天機玄夜道:“後山之物不是還有將近三千年方才甦醒麼,怎的千年就可以為我們所用!”

  “這一點一會兒你便知道了,走,先帶我去見家主!”天機寒雨聞言笑道,旋即卻是面色一變,轉頭看向一處,冷喝道:“什麼人,鬼鬼祟祟的想幹什麼?”

  說著抬手便是一道藍光向著那處飛去,但聽見“呲呲”聲響,那處牆壁已然被藍光射穿,露出一個圓洞 ,月光透過圓洞,圓洞另一邊卻是空空蕩盪,什麼都沒有。

  天機玄夜看著寒雨,問道:“寒雨老弟,怎麼了?”

  天機寒雨搖頭道:“方才我感覺那個地方有人,和之前在城門之外所遇見的氣息一樣,只是不知道是何人想要潛入這裡,其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天機玄夜道:“這第二重內城守備這般森嚴,況且我也是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人的氣息,莫不是寒雨老弟錯覺了! ”

  天機寒雨深深地看了天機玄夜一眼,並沒有說話,天機玄夜見狀,知道天機寒雨是責怪自己說話不恰當,便笑了笑,道:“不過寒雨老弟的擔心也是不無道理!”

  說著,就只見天機玄夜手中多了一塊小小的令牌,隨手一點,一道白光邊飛如刀令牌之中,與此同時,只見四方天地瞬間便有數十名弟子向著天機玄夜這裡飛了過來,落在地上,一起抱拳道:“見過玄夜長老!”

  天機玄夜笑了笑,吩咐道:“你們今夜莫要再修煉了,將這二重內城好好地巡查一遍,發現可疑人等,一律活捉,要是活捉不了,那便殺了,然後明日每人到我那裡去領上兩粒天機丹,算是今夜的酬勞了!”

  那數十名弟子又是一起抱拳行禮,齊聲道:“遵命!”說著,便復又各自散去,三三兩兩的前去查探。

  看著這些弟子都走後,天機玄夜方才對著天機寒雨笑道:“寒雨老弟,我們現在便去家主那裡吧!這裡交給這些弟子們查探,就足夠了!”

  天機寒雨微一思忖,便點頭道:“如此也好,走吧!”說著,又是向著那處地方看了一眼,搖了搖頭,隨著天機玄夜一道離開了。

  看著二人離去,陸渙的身形方才落在地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方才他已經將自身的氣息隱藏的很好了,只是不知道為何那天機寒雨竟然還是差點兒便發現了他,好在陸渙急中生智,將身子躍起,緊緊的貼在牆壁之上,天機寒雨那一擊剛好就是擦著陸渙的身子過去。

  看著二人的背影,陸渙額上冷汗陣陣,方才那兩人的修為都是不下於自己,若真是讓其發現,恐怕陸渙此時早已經是自身難保了,想到這裡,陸渙越是發現天機家族深不可測,僅僅是兩名長老便已經有瞭如此修為,若真是那天機家主,恐怕修為只能夠更高。

  微一轉念之間,那寒雨玄夜兩名長老已然離去,不見踪影,陸渙這才小心翼翼的向前飛去,慢慢的靠近那一重弟子的內城。

  一重弟子內城倒是沒有像二重內城一般守衛森嚴,畢竟任誰也是想不到有人可以輕易地避開二重守衛,來到這裡,一重內城說是一座小城,倒還不如說是一片巨大的宮殿群,其中雕欄玉砌,飛閣流丹,頗為恢宏壯麗。

  而那天機閣此時看去更是巍巍高聳,讓人仰慕,城門之外倒是沒有守衛,但陸渙卻是並沒有輕舉妄動,因為此地的靈力波動異常強烈,顯然是疊加了不知道多少層陣法禁制。

  陸渙伸手從衣擺下撕了一縷布條,向著城門處扔去,那布條帶著陸渙的三成修為,還有一絲神念,眼看便要飛到哪城門處,布條陡地禁止在半空中不動,與此同時,陸渙通過神念感應,便發現布條四周起碼已經發動了六座困陣。

  緊接著,陸渙便只覺一陣危險的氣息傳來,急忙將布條上的神念收回,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劈下,徑直落在布條之上,而後更是有烈火噴出,那布條瞬間化為飛灰。

  陸渙看的瞳孔不由微微一縮,輕聲自語道:“天罡神雷,煉獄之火,嘿!這殺陣不知是誰所佈置,竟然有這般威力!”

  陸渙看著那空無一人的城門外,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不知道該如何進去,以陸渙對於陣法的造詣,想要破解這些大陣。雖然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是畢竟疊加的陣法太多,要是盡數解開,起碼要一夜時間,甚至更長,這顯然是行不通了,若是說硬闖的話,又是必然會被發現,一時間陸渙倒是沒了辦法。

  過了片刻,陸渙依舊是沒有思索出什麼好的方法,豈料就在這時,就只見一道人影驀地出現在了那城門之外,那人在城門之外靜立良久,慢慢的向前踏出一步,陸渙趕忙仔細看去,只見那人這一步甚為怪異,僅僅只是向前走了一塊石板而已。

  隨後,就只見這人又是向著左邊也踏出一步,陸渙目不轉睛的看著這人的施為,過了許久,此人方才走完,伸手一推城門,城門上便出現了一道光圈,此人邁步而去,消失不見。

  陸渙此時方才閉上眼睛,回想著這人方才的步法,心中忖道:“是了,這裡的禁制陣法應該都是將陣基設置在石板下面,而那人所踩到的地方,恰好就是這些陣基不能夠發動的空白之處,而這些空白之處卻正好又是開啟城門的關鍵所在,想來布陣之人也是這般安排的,若是強行破解陣法,前去推門,恐怕又會是陷入到另一個陣法之中!”

  想到這裡,陸渙又是閉上眼睛,心無旁騖的開始回想那人的步法,待到將一切都想得差不多了,陸渙這才急速掠出,向著那城門之前行去。

  來到城門之前,陸渙站定,便只覺整個一重內城周邊的靈力波動越發的強烈起來,顯然是自己接近之故,陸渙此時也是不再多想自己這般到此,會不會有人能夠通過陣法的靈力波動感應得到,只見陸渙一步踏出,剛好是方才那人所踏的第一步,就連落腳的範圍,幾乎都是一模一樣。

  陸渙心中謹慎至極,雖是都準備的脫身,而後方才一步步的向前方行去,好在陸渙的記憶過人,而對於陣法也是有著一定的研究,走到城門跟前之後,也沒有發生什麼狀況。

  陸渙向後看了一眼,只見與方才所站的地方不多短短五丈距離,而陸渙卻像是走了好些年一般,背上都是一層冷汗,又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陸渙並沒有急著推門,而是手中扶風扇在握,一道金光自扶風扇中射出,陸渙握著扶風扇,便好像是那這一支筆一般,開始在身下不停地勾畫起來。

  隨著金光閃動,只見一道道符文便出現在陸渙的腳下,旋即又是消失不見,待到陸渙施為完畢,整個符文便閃出一道金光,光芒流轉,組成了一道圓圈,陸渙又是將一道金光打出,那圓圈便即在陸渙腳下消失不見。

  陸渙見狀,這才平靜了下心緒,慢慢伸手一推城門,果然城門沒有開啟,而是在城門之上,出現了一道光鏡,陸渙沒有猶豫,抬腳就踏入光鏡之中,只覺眼前光芒四射,什麼都變得模糊了起來,等到眼前復又看見夜色時候,景象卻是已經發生了變化。

  只見此時陸渙身處一座巨大的花園之中,花園中亭台樓閣,湖水還泛著清波,抬眼望去,只見一輪圓月高掛,月光灑下,正好照映在一處巨大的閣樓之上,整個閣樓通體白色,好像是白玉砌成,又是映著月光,更顯得晶瑩剔透。

  陸渙看著那閣樓,只見閣樓高聳,而在此處看那圓月卻又是頗為巨大,好像只要站在閣樓頂上就可以觸到月亮一般,陸渙見狀,不由心中暗呼一聲道:“這應該就是天機閣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6 10:54
第四十四章不老泉水(2)

    陸渙此時看著天機閣,釋放出一絲神念,卻是發現天機閣周圍竟然根本就沒有什麼防禦措施。什麼陣法禁制之類的,一律沒有,僅僅就是一座天機閣暴露在外。

    見狀,陸渙不由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低語道:“這天機老人倒是自負,外面那般封鎖,自己所在之地卻是什麼阻礙都沒有。料想他也不會想到有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此處。”

    想到這裡,陸渙不再停留,直接便向著那天機閣飛去。與此同時,陸渙更是用盡了全力,將畢生所學盡數施展出來,將自己的氣息掩蓋的一絲不剩。

    圓月揮灑這銀光,花草水榭之間,一道黑色的身影瞬間向著天機閣飄去。陸渙速度極快,但是並沒有破空之聲傳來,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靈力波動,情勢所迫,陸渙將十方天地的身法施展的淋漓盡致。不過轉瞬,陸渙已然落在了天機閣下。

    天機閣也算是整個天機家族的禁地了,除了歷代家主以及一些長老之外,是沒有人可以進入的。整個天機家族所有的秘密,幾乎都是藏在天機閣之中。而天機家族家主威嚴所致,也是尋常根本不會有人想要進去一觀。

    陸渙站在天機閣下,仰頭望去,此時看來,這天機閣卻又是另一番壯觀。頭頂明月,靜立一方,高聳入雲,霸氣卻不張揚,恢宏又不奢華,古樸滄桑,厚重典雅。饒是陸渙見慣了各界的山河美景,此時再看這天機閣,依舊是心中震撼,實難言表。

    陸渙看著這天機閣,不由一陣失神。過了好一會兒,方才迴轉過來,看向天機閣的眼神中帶上了一絲戒備。這天機閣固然壯觀,但是也不能夠讓陸渙如此失神,而陸渙方才的狀況,自然是天機閣上還有著隱藏的危機沒有發現。

    縱身一躍,陸渙的身影便即飛到了天機閣頂端。站在閣頂,放眼望去,四方天地一目了然。頭頂皓月,似乎真的可以一把將其抓住。輕輕地自閣頂懸浮下來,便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寒雨,你所說可是真的?”

    陸渙心中登時一驚,急忙隱身在暗處,探聽閣內之人的談話。這時,就听見天機寒雨的聲音道:“回家主,屬下所言句句屬實。眼下真天界格局動盪,逍遙道尊與天狼道尊似乎一驚聯手一起,準備將真天界那些小派小族盡數收為己用。而極樂道尊卻是與這兩名道尊發生決裂,連這自己的門派也已經孤立無援。”

    “哈哈哈!”一陣清越激昂的笑聲傳出,正是方才那個蒼老的聲音,當應該是天機家族的家主天機老人了。只聽見天機老人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讓他們先去鬥,我們在一旁靜靜地觀看就是了。極樂道尊身後的勢力雖然強大,但是也抵不過真天界那麼多的門派家族,螻蟻尚且能夠蠶食大象,只是數量問題而已。”

    這時,那天機玄夜道:“家主,如此上佳的時機,為何要錯過?雖然我們坐山觀虎鬥這樣最為省事,可是那樣一來,真天界會更加的**,於我們一統真天界的計劃相悖。”

    天機老人笑道:“你們不知,此戰極樂道尊必敗。等著她失敗之後,逍遙道尊那一方雖然不好過,但也是不會損失太多。而那些門派家族也不過是暫時依附,等到時候我們出來振臂一呼,你說那些小家族小門派還不是紛紛倒戈?”

    那玄夜聞言,卻是一滯,而後方才嘆道:“家主果然好手段,屬下想得還是太少了。”

    天機老人笑了笑,又道:“你也莫要自責,不是你想的太 了,而是老夫想得太多了。其實無論是誰,到了老夫的這個位置上,都會這樣的。”

    這句話一說完,寒雨玄夜二人都是不敢接口。天機老人聲音陡地嚴肅了不少,又道:“好了,此事老夫已然知道。寒雨,你現在速速前去繼續打探真天界的消息,然後回來禀報。至於玄夜,你隨寒雨一起去,將那些在外的弟子們都召回來,現在時局動盪,我們要保存實力,以免他們在外被殃及。”

    天機玄夜與天機寒雨聞言,齊聲道:“遵命!”說著,就听見兩聲微弱的破空聲,想是二人已經走了。

    陸渙這時緩緩出了一口氣,輕輕地前移,透過窗戶看向那閣內情景。雖然閣內沒有掌燈,但是藉著月光卻是明亮至極。這不知是天機閣第幾層,陸渙也沒有仔細去數,只見其中一片空曠,唯有當中擺著一個**,一名老者靜靜地坐在上面。只見那老者面容甚為祥和,雙眼微閉,一呼一吸間彷彿經過了千年,甚為悠長。

    這應該就是天機老人了,只是將其相貌怎樣都沒有辦法與真天界中的傳說結合起來,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樣一名老者,就是赫赫天機家族的家主,當年轟動一時的天機道尊。也是不能想到,這樣慈祥的面容下,是怎樣陰險凶狠的一顆心,這樣一個人,當年是怎樣的一個梟雄。

    陸渙正想著,陡然間就只見天機老人睜開了雙眼,而後淡淡的道:“既然來了,又何必一直呆在外面呢?”

    陸渙聞言,心中不由一驚,自己的氣息已然被隱藏到了極致,陸渙自問即便是逍遙道尊也是不可能發現自己,然而還是被天機老人察覺了。本來陸渙便是來見天機老人的,此時被人識破,陸渙倒是也不再停留,自窗中飛入,落在天機老人身前。

    天機老人看了一眼陸渙,輕輕一揮手,一團物事瞬間便落在陸渙腳下,赫然又是一隻**。陸渙微一詫異,便即坐了下來,面對著天機老人。天機老人笑道:“小子,你可是驚訝老夫如何能夠發現了你?”

    陸渙方才已然想到無數自己面對天機老人時候的場景,豈料此時卻是都不在自己的設想之內。這種場景實在與太過平和,天機老人身上一點兒氣勢,一點兒威壓都沒有,甚至於連一丁點的靈力波動都是沒有。然而就是這樣,陸渙也是感覺到一陣壓抑,一陣呼吸不暢。倒是沒有註意天機老人的話語。

    天機老人看著陸渙笑道:“方才你已經將自己全身的氣息壓制住,即便是你的師父來了,也不一定能夠發現你的踪跡。但是老夫卻是發現了,你可知為何?”

    天機老人雖然短短一句話,但是這句話其中所包含的內容,卻是又讓陸渙不由大吃一驚。按著天機老人所言,不僅其發現了陸渙,竟然還知曉陸渙的身份。陸渙一時間不由面上又是閃過一絲奇色。好在陸渙心境修煉的不錯,故而也沒有太過失態,僅僅是微一錯愕便即恢復了正常。

    天機老人見到陸渙沒有說話,又是笑道:“其實老夫也是沒有感應到你的氣息,這點你足以自傲了。但是你也莫要忘了,我天機家族向來精於卜算,雖然你的命理特殊,看不透未來。但是你的過去,以及你的踪跡,還是可以知曉一些的。莫說是你,即便是你師父逍遙道尊來了,也是逃脫不了老夫的計算。”

    陸渙平靜了一下心緒,方才緩緩問道:“那你是何時發現我的?又是如何能夠算出這些?據我所知你如今的修為不及逍遙道尊,又怎能夠看出他與我有關係?”

    天機老人笑道:“自當時你一進入天機城,那檮杌獸有異動的時候,老夫便已經註意到了你。而且也知道,你一定是為了不老泉水而來。至於我發現你是逍遙道尊的徒弟,則是因為看出你內天地竟然是星辰世界,那不用說,自然便是逍遙道尊的傳人了。畢竟整個真天界,也只有他一人的內天 是一片星辰。”

    陸渙聞言,看著天機老人,也是不由笑了笑。隨後才道:“看來你和傳說中一樣,果然是睚眥必報,對於自己的仇人竟然能夠了解的這般清楚。”

    天機老人笑道:“對於自己的恩人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對於自己的仇人要是也不放在心上的話,那這個人也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陸渙沉默不語,不知過了多久,才道:“你既然這般精於卜算,將我的身份,踪跡,以及來此的目的都是算的一清二楚,那這真天界可還有你沒有算透的?”

    天機老人笑道:“既然我也是一名修士,我也敗過,自然我也有算不透的東西了。比如說真天界有一處地方我算不透,還有一個人我也算不透,現在加上你,就有一個半了。”

    “哦?”陸渙方才問的便算是有些大膽,本以為天機老人會不說,或者是發怒。因為陸渙已然算準了天機老人必然不是事事都可以算的清楚,要是那樣的話,也就不會有當年的一敗了。

    豈料此時天機老人並沒有如陸渙所想,而是很坦然的回答,且還回答的陸渙頗有些莫名其妙。陸渙下意識道:“那處地方是什麼地方,哪一個半人,卻又是怎麼回事?”

    天機老人笑道:“那處地方便是天機家族後山山脈的境地中的洞窟壁畫,而那算不透的人便是當年扶風道尊了。至於那半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陸渙面色一變,奇道:“你是在說我?”

    天機老人笑道: “我能夠算出你的前塵,卻是算不出你的後世,自然只能說算出了你半個。難道不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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