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凡人回爐 作者：村酒旗風 (已完成)

第一百三十一章 站在時代頂端

　　莊雨想到了一句話！

　　細節決定成敗。

　　這是在他看到那些代碼時的第一反應。

　　別長安的編程思路，很清晰，言簡意賅，讓人一目瞭然。

　　他所寫的代碼，除了可以正確運行之外，而且還具備良好的可讀性。

　　莊雨雖然一目十行，可大部分的數據，他都能在短時間內看懂並理解。

　　這些細節，看似微不足道，但要是對於整個軟件系統的開發而言，它們的宏觀架構，設計思想，指導原則，無疑是上乘的。

　　莊雨作為一個資深的互聯網從業人員，他深知要想開發出高質量的軟件系統，就必須從細處著手，做到內外兼修。

　　單憑這一點，莊雨就認定，別長安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互聯網人才。

　　他的編程水平，比自己還要高，而且不止一個檔次。

　　如果讓自己效仿相同的內容，莊雨沒把握做到像別長安那樣，幹練而不失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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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著電腦屏幕，莊雨問別長安：「冒昧問一句，您大學學的是什麼專業？」

　　「計算機。」

　　莊雨點了點頭，道：「您的編程水平可比一些大學生要厲害多了，而且很超前。國內那些互聯網專業的大亨，也不過如此了。」

　　別長安笑著說：「過獎了，寫得多了，自然而然就能體會其中的要領。就像是那道最簡單的編程題，算成績。一般的求解方法，無外乎兩種，可如果你換個思路，問題或許就簡單許多了。有些時候，思路才是最重要。」

　　莊雨對別長安的認知，更進了一步。

　　不過，在他心裡，別長安肯定不止是一個大學生，那麼簡單。

　　這個人絕對是有背景的。

　　不然的話，這些高深的互聯網思維，他是從哪學來的？

　　自學？

　　那是不可能的。

　　這種天才，一個世紀也出不了幾個。

　　莊雨想不明白，又問了別長安好多問題。

　　別長安選擇性地回答了他，然後說道：「網絡的大時代，還沒有真正的到來。隨著互聯網發展，很多領域都會出現革新，就好比今天的《電腦管家》，多年以前，你也沒想過殺軟也會有免費的那天吧？又比如即時通訊軟件，現在是qq一家獨大，可當移動網絡時代繁榮起來的時候，qq用戶同樣也會流失很多，又比如雲音樂，眼下唱片業的勢頭還在，互聯網還沒對其產生衝擊，可再過幾年，等網絡發達之後，人們躺在床上就能聽到的音樂，還會出現在唱片店嗎？等等，我說的這些，隨便做好哪個，將來都有機會成為相關領域的掌舵人。」

　　莊雨雖然沒有想過這麼多，可別長安的分析，還真的讓他眼前一亮。

　　網絡的普及，確實在改變著一些傳統行業。

　　以後在人們在網絡上的需求，要遠遠比線下需求大得多，提早立足，奮力一搏，說不定就能成站在時代頂端的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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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公室裡。

　　別長安跟莊雨聊了許多，兩個來自不同時代的程序員，在進行了一番暢談之後，都很看好對方。

　　莊雨崇拜別長安的先進思想，而別長安，則彷彿遇見了知己。

　　重生之後，別長安很慶幸自己能碰到莊雨這樣的互聯網從業人員。

　　他看好今後的互聯網發展，更看好別長安那些新奇的想法。

　　聊天的時候，莊雨一直在想。

　　別長安為什麼懂得那麼多？

　　而且說這些話的時候，他自信滿滿，好像早已經看穿了一切的樣子。

　　莊雨想不通。

　　也許，真的天賦？

　　他不知道。

　　別長安對互聯網的那種理解，簡直是瞭如指掌，甚為深刻，並且又難以捉摸。

　　比如，別長安所說的及時通訊軟件，他雖然不知道在移動網絡普及之後，網絡聊天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可在別長安看來，在日後技術達到那個水平之後，一時間網絡即時通訊軟件，會多到讓你眼花繚亂。

　　微信，momo，比鄰，甚至是網絡電話等等，這些都是後世再常見不過的東西了。

　　可是，莊雨並不知道這些。

　　最簡單的微信，他的工作原理其實再簡單不過了。

　　WeChat是籐迅於11年推出的一款類Kik軟件，用戶可以通過WeChat實現即時通訊，分享文字和圖片。

　　UDP協議更新好友信息列表等消息，加載朋友圈推送消息等，而TCP協議來確保用戶在線的狀態。

　　搖一搖，用的是加速度傳感器，當傳感器檢測到你手機正在搖動時，就會向附近的手機基站發出請求。

　　定位也很簡單。

　　附近信號最好的手機基站接收到你的請求並測量距離。

　　當然，隱患還是有的，可利大於弊。

　　語音聊天，這是即時通訊軟件，最為根本的功能。

　　可要是放在當下，這種服務要想實現在手機上，卻還是有點困難的，因為有很多條件無法滿足。

　　聊了近一個小時，別長安把話題拉了回來，他覺得莊雨不錯，可以用一用。

　　莊雨也很喜歡別長安這個小老闆。

　　在待遇方面，別長安給他一個月四千塊的薪資，但是有試用期三個月，試用期薪資跟正常薪資相同。

　　莊雨對薪資還算滿意，這比他在新浪的時候，還要稍微高一點。

　　其實，在跟別長安談了這麼久之後，薪資對他來講，真的不是問題。

　　因為他相信，在長安網絡工作，自己的職業生涯發展，是很有前景的。

　　至少，他有個眼光獨到的老闆。

　　一切談妥之後，別長安跟莊雨一起吃了個午飯，然後別長安讓莊雨回去休整一下，下周開始正式上班，到時候他過來了，直接找袁來就行。

　　下午，回到公司。

　　別長安面試了另外兩個人，從軟件公司出來的那位，對別長安給出的薪酬不太滿意，雙方沒談攏。

　　第二個過來的，是那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通過交談，大學生的專業知識還算過關，一些技術層面的事，也都有自己獨到的理解。

　　可這小伙子，在面對別長安的時候，總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而且在薪資的要求上，也有些眼高手低。

　　總之就是一句話，不踏實。

　　有可能是剛畢業的原因，心浮氣躁。

　　別長安跟他聊了兩句，然後就讓袁來把他給打發走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情感反應

　　晚上，別長安回到寢室，打開電腦，登錄qq，看到了莊雨的驗證信息。

　　別長安點了通過，莊雨的頭像還亮著。

　　過了一會兒，莊雨給自己發來了一條信息：「別總，我這還有個事，想徵求下您的意見。」

　　別長安在qq上回道：「你說。」

　　「我在做公司的時候，手底下也有一個開發團隊，都是我的大學同學，能力很出色，只是經驗不怎麼豐富。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把他們帶到公司，把一部分的工作安排給他們，這樣開發效率也會提升很多，而且人都是知根底的，也便於管理。咱們公司最近不也正在招人嘛，你要覺著行，我就把他們帶過來，讓他們參加面試，到時候是去是留，您再定奪，怎麼樣？」

　　別長安當即回復：「那再好不過了，你讓他們過來，面試一下，要是行的話就留下試用。」

　　「那行，等下周，我就把他們帶過來。」

　　「可以，你的這些成員都是主攻哪方面的？」

　　莊雨回道：「有產品營銷，技術，後勤，還有一個設計師。」

　　「嗯，沒問題，讓他們過來吧，到時候就在你的手下做，薪資再議，看他們能力，對於人才，我是不會吝吝嗇的。下一步的工作，你們就負責《長安雲音樂》這一塊，近期我準備進行頁面改版，到時候這事就交給你們。」

　　「您放心，我們一定盡力。」莊雨說：「改版設計方面，是我們自己出方案嗎？」

　　「嗯，你們自己來。不過，有幾點，需要你們注意下。首先，在不改變網站基調和理念的同時，多進行一點創新。其次，頁面設計上也要力求簡潔，美觀，歌單部分一定要用心，首頁的橫幅推廣位，必須要醒目。其次，把網站的歌曲，按照搜索試聽熱度，進行排名，掛在首頁上。除了這些，還有一點也很重要，那就是實用性。推薦算法一定要做好，只要這樣才讓用戶產生情感閉環，提升用戶體驗，這很關鍵。至於剩下的，你們自己看著辦，做出模板之後，先拿給我審核。」

　　「嗯，知道了。」

　　與莊雨的聊天中，別長安把自己在《長安雲音樂》設計和運營上的理念，給他灌輸了一遍。

　　其中，他反覆強調的，就是用戶至上。

　　在做好用戶體驗的基礎上，再考慮其他的。

　　而情感反應，是做好PC產品的關鍵。

　　它是會提升用戶參與度的。

　　這也是網易音樂的成功之處，別長安只是借鑒了一下。

　　當年，網易雲音樂的用戶訪談，別長安看過。

　　據他的瞭解，絕大多數的用戶在穩定的場景下，由於其運用強大的推薦算法匹配到了用戶喜愛的歌曲類型，緊接著看到了基於點贊數的熱門神評論，由此產生了情感閉環，愛上網站本身。

　　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

　　那就是以後當移動端出現的時候，用戶基於這份情感閉環（良好的口碑），也會去帶動移動端的流量。

　　網易雲音樂為什麼會這麼牛逼？

　　其實，牛逼的原因，就在於用戶對網易雲音樂的情感認知。

　　別長安相信以後，那些習慣了《長安雲音樂》的用戶很難再轉到酷狗，qq音樂之類的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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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別長安，王一凡最近也很忙。

　　他的網游工作室，在別長安的指導下，終於完成了前期的準備工作。

　　王一凡想做外掛，別長安沒讓他做。

　　原因很簡單，就是不賺錢。

　　做私服，一個月的盈利，堪比做外掛一年的收入，如此大的差距，外掛不做也罷。

　　別長安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外掛這種東西的前景，跟私服是如出一轍的，都會轉入地下。

　　可私服不一樣，私服是個獨立體，不依附於任何公司，完全獨自經營。

　　而外掛，則必須拘泥於遊戲本體，才能發揮出作用。

　　問題，就出在這裡。

　　官方可以在遊戲內封禁外掛用戶，但卻並不能大範圍地封禁私服，因為這項行動，所付出的財力和人力，都是巨大的。

　　私服，在國內，始終都有生存的空間。

　　王一凡對別長安的眼光很欽佩，他給工作室的這幾項建議，王一凡全都接受了。

　　後來，事實證明，別長安說的是對的。

　　2003年，不管是官方還是有關部門，對外掛的打擊是巨大的，很多工作室都被迫關門，即使那些還存在的，也都是背地經營，早沒了之前的繁榮。

　　私服也有影響。

　　但由於服務器是私自架設的原因，跟外界的聯繫過少，所以在採取一些行動上，不太方便。

　　雖然也有落網的，但是是少數。

　　王一凡遵循了別長安的建議，僅12月一個月，網游工作室的收入，就已經把前期的投入給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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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二的上學期快結束了，616的男生們，各自忙著各自的生活。

　　狗子跟郭潔的戀情，逐漸升溫，在上一次去了郭潔家之後，郭潔的父母，都對這個農村出來的年輕人很滿意。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吃苦好學，成績出色，雖然門戶不對，可郭父郭母都是知識分子，是開明人，看待事情也都很理性。

　　只要女兒喜歡，他們二老就不反對。

　　狗子在愛情上春分得意，別長安祝福了他，但他對這個弟弟，總有點莫名的擔心。

　　可要是問他為什麼，他又說不上來。

　　這一年，葉凱一直都在跟著江童跑工程，賺了不少錢。

　　年底的時候，挪威森林的老闆因為舉家移民，所以決定把酒吧給盤出去。

　　江童跟葉凱一合計，乾脆他們倆接盤得了。

　　東湊西湊，最後葉凱又管別長安借了兩萬，終於把酒吧落到了兩個人的名下。

　　與此同時，葉凱在道上的名聲，也越來越大了。

　　整個京圈，差不多都認識這個制霸酒吧街的新混子。

　　別長安覺得，葉凱是一個矛盾體。

　　有時候，他嚮往平靜的生活，可內心卻又不甘平庸，總想著混出點名聲。

　　有一次，別長安問他：「為什麼選擇這種生活？」

　　葉凱只是默默地抽著煙，沒說話。

　　除了葉凱，周楊跟蘇曉也是忙得不行。

　　跟著別長安一起，他們倆每天都往公司跑。

　　為此，三人逃了好多公共課。

　　許姐找他們仨談過一次話，但效果不是很好。

　　課，依然還在逃。

　　這樣做的代價是，三人公共課的平時分，都不太高。

　　如果期末考試不給力，那下學期，只能選擇重修了。

　　不過，這樣的做法也是有好處的。

　　公司的利潤在不斷地提高。

　　12月初，別長安給他們倆都漲了工資。

　　蘇曉用自己攢下的工資，買了個筆記本，天天當心肝一樣捧著，別人用一下都不行。

　　另一邊，周楊在給自己配了個三星手機的同時，也不再抽桂花了。

　　他也能抽得起555牌香煙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買車

　　12月1日，晴。

　　別長安在忙著公司業務的同時，把那篇論文也給寫了出來，並發到了馬教授的郵箱裡。

　　第二天，馬教授在課後，把別長安叫到了辦公室。

　　別長安坐下之後，馬教授給他倒了一杯水。

　　這讓別長安有點受寵若驚。

　　回到自己的轉椅上，馬教授坐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茶，說：「小別啊，你寫的論文我看了，水平很高，寫得非常不錯。」

　　「呵呵，謝謝教授。」別長安說。

　　馬教授拿出一個文件夾，一頁一頁地翻了起來。

　　他沉吟道：「這篇文章，是完全出自你的手筆嗎？」

　　別長安愣了一下，不知道教授是什麼意思。

　　馬教授接著說：「哦，是這樣，這論文是要發表的，除了一些數據資料外，不能有借鑒之嫌，我的意思你明白嗎？當然，我不是質疑你，你的眼光和覺察力，老師是認可的。我只是跟你確認一下，如果文章中，有這樣的地方，我希望你能給我指出來。」

　　「教授，我只是查了一些數據，論文的內容，都是我自己寫的。」

　　馬教授帶上眼鏡，問：「真的？」

　　「嗯，是的。」

　　馬教授放下文件夾，眼神有點飄忽。

　　他問：「你這篇論文，觀點很新穎，而且也很有深度，在一些理論的闡述上，也都有自己獨到的地方。我看了一下，有些地方我做了改動，你自己在看看，要是有異議，就告訴我，給。」

　　說著，馬教授就把文件夾遞給了別長安。

　　別長安起身接了過來，翻開查看。

　　其實，馬教授並未做什麼關鍵性的改動，他只是在一些不必要的觀點上，稍微加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一開始，馬教授始終不太相信，別長安能寫出這麼有深度的論文。

　　開場時，他問的那個問題，也是在試探別長安。

　　因為他還是不太相信，別長安的互聯網思維，能深刻到這種程度。

　　雖然之前馬教授在出書的時候，別長安幫過他不少，可他還是有點吃不準。

　　但今日一見，馬教授真的信了。

　　別長安拿著文件夾，看了一圈之後，笑著道：「教授，我沒什麼意見。」

　　馬教授也笑了，扶了扶眼鏡道：「那這樣，如果你沒什麼意見的話，我就把底稿給雜誌社發過去，讓他們過審，估計下周就能見報了。你這篇學術論文，寫得很大膽，有點劍走偏鋒的意思。說句實話，這樣的論文如果要讓老師寫，老師也未必能寫得透徹。因為我是搞技術出身的，在學術方面沒什麼研究，所知甚少，本來我的想法是，這篇論文讓你自己獨立發表，但雜誌社那邊要求我必須署名，畢竟這樣做，份量會重一點，希望你能理解一下。」

　　別長安明白馬教授的意思，心裡清楚他這麼做的意義，於是立刻道：「老師，這篇論文，其實我只是延伸了您在書中所提到的觀點，然後加了一點點自己的設想，至於發表的話，因為這是雜誌社跟你約的稿，不寫我的名字，我都沒意見。」

　　馬教授很欣慰。

　　因為這正是他想聽到的，他本來以為別長安會這件事產生芥蒂，可現在看來，這孩子很懂人情世故嘛。

　　別長安臨走時，馬教授留下一句話：「以後在學校，要是有什麼麻煩，儘管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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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3日。

　　別長安為了給馬教授面子，當天就把老馬的課給逃了。

　　馬教授沒管，點名的時候，直接跳過了別長安。

　　到了公司後，莊雨過來報道，順便也把他團隊裡的那些人給帶了過來。

　　別長安大致看了一下，然後就讓袁來安排面試，走個過場。

　　如果可以，馬上就讓他們投入到工作中去。

　　試用期跟莊雨一樣。

　　如果《長安雲音樂》的頁面改版，他們能完成得好，在工資方面，別長安說過，不會太過吝嗇。

　　畢竟留住人才，還是很重要的。

　　下午，別長安給陳久強打電話，管他借車，然後出去逛一圈。

　　想看看燕京一些主要地段，在十年之前，都是個什麼樣子。

　　如果可能，等過完年，別長安準備在這些地方，再多囤一些房子，這個事不能等，越快越好。

　　接電話的時候，老二正在天台排練，備戰決賽。

　　電話裡，別長安說：「老二，把你車借我用用。」

　　「急嗎？」

　　「什麼意思？不急，就想著出去轉轉。」

　　陳久強說：「哥，我車壞了，點不著火，在車廠修呢。」

　　「那算了，你排練呢？。」

　　「嗯。」

　　「什麼時候比？」

　　「禮拜五。」

　　又聊了兩句，別長安就把電話掛了。

　　一開始，他有點鬱悶，可想了一會兒，發現自己著實可笑。

　　又不是沒錢，何不自己買一輛？

　　打定主意，別長安去4S店看看。

　　如果有合適的，就買一輛，不然是真的不方便。

　　業務越來越多，如果沒有車的話，這麼大的城市，還真是不好轉悠。

　　2002年的燕京，交通還沒那麼擁堵。

　　再有一點，02年買車應該不用搖號什麼的。

　　別長安的卡上，現在一共有200多萬。

　　再加上，公司裡還有一部分錢，如果都算在一起，在當時的年月，基本能稱得上有錢人了。

　　思前想後，別長安把自己中意的車型，在心裡過了一遍。

　　桑塔納，捷達，還有夏利，鈴木，別克老君威，廣本的雅閣，奧迪，奔馳等等。

　　別長安對車沒什麼講究，能開就行。

　　他遵循的就是實用，不花哨，然後開著舒服，基本就可以了。

　　在2002年這個節骨眼上，很多小型轎車都開始宣佈大幅度降價，比如夏利，還有以價格為主打的自主品牌吉利，都是降價的第一批。

　　可以說，這麼多來，進入新世紀，中國老百姓的轎車夢，終於成為了現實。

　　別長安覺得自己重生在了一個好時候。

　　出了中關村，過馬路的時候，別長安無意間看了一輛廣本的雅閣，應該是6代。

　　別長安記得，自己以前公司的同事老周，好像開的就是雅閣六代。

　　雅6這車確實不錯，看著很莊重。

　　而且綜合很多方面，日系車確實佔有不少優勢。

　　只是價格略貴。

　　像雅6這種當初能賣到小30萬的B級車，是很多人的追求。

　　後世有不少人會專門買二手的雅閣，來回味自己最初的夢想。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中國移動互聯網之前景展望

　　中午。

　　別長安聯繫了周邊的五家4S店，可是雅6都沒現貨，簡直一車難求。

　　後來，終於有一家店有現車，跑了五十多公里。

　　別長安看了看，覺得也挺好，上了保險，就把錢給交了。

　　全款。

　　提完了車，別長安給楊寶鋒打了個電話，讓他幫自己找個辦號牌的。

　　2002年，燕京的車上牌，沒那麼複雜，只要花點錢，一個下午就能搞定。

　　電話裡，別長安還問了一下《長安網管》增強版的銷售情況。

　　楊寶鋒說了四個字。

　　一片大好。

　　週末，別長安去了一趟華府樂章。

　　房子下來了。

　　他很滿意，把裝修隊的尾款給結了，然後又開車拉著唐婉去了一趟家居市場。

　　買了好多傢俱。

　　但基本都是唐婉在挑，別長安在付錢。

　　要添置的東西太多，一次全買完是不可能的。

　　但該買的，也都買地差不多了。

　　別長安給自己一組家庭影院，花了不少錢，平時看看電影，球賽，都不錯。

　　唐婉選了一張雙人床。

　　別長安看了看，說：「夠軟，不夠大。」

　　唐婉看了他一眼，抿嘴笑著。

　　回學校的時候，別長安把車就停在了學校的停車場。

　　吸引了不少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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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禮拜一，《中國移動互聯網之前景展望》終於在國內知名的某科技期刊上發表了。

　　論文發表後，引起了很大的反響。

　　為什麼？

　　因為移動互聯網這個命題，絕對是一個非常巨大，非常巨大的命題。

　　很多人都覺得論文的觀點，有點太想當然了。

　　可更多的人，卻認為論文中所提到的設想，是對移動網絡的發展，絕對是有啟發意義的。

　　文章中，別長安從三個方面，闡述了互聯網的發展前景。

　　技術支持，應用開發和移動支付。

　　在論文中，別長安提到了技術的更新換代，是影響互聯網發展的重要因素。

　　一個是硬件設備，一個是數據的上傳速率。

　　在本世紀初，中國移動的夢網，就是WAP在移動互聯網內的一個重大創新，隨著人們不斷增長的對於數據傳輸能力的要求。

　　首先出現的GPRS技術作為對GSM的補充，提升了2G網絡下的數據傳輸速率。

　　別長安認為，數據傳輸速率的提升，會使移動互聯，產生重大的影響。

　　除此之外，文章中還對硬件設備以及高度優化的應用軟件做了前景分析，如果手機能得到極大地推廣，那移動互聯也絕對會快速普及。

　　因為在數據速率和手機硬件都得到很大的提升後，WAP注定是一種過渡性的技術，它早晚會被淘汰。

　　觀點犀利！

　　這句話在當時，被很多專家所詬病，甚至有的運營商，也站了出來，反駁別長安的觀點。

　　可別長安深知，移動互聯在今後，會出現更大更猛烈的革新。

　　3G，4G，功能性的應用也是越來越多。

　　移動互聯網產品經理得到進一步發展，呈現出發展態勢，逐漸受到重視，有的公司設立專門的移動終端部門，來負責公司產品在移動終端上的戰略佈局和發展。

　　從論文發表的那一天開始，一些專家學者在各種媒體上發聲，有的批評，有的力挺。

　　但這些別長安並都不知道。

　　只是馬教授，再一次被輿論推上了風口浪尖。

　　有不少媒體向馬教授發來郵件，想請他做訪談，做演講，甚至是參加互聯網大會。

　　馬教授再一次地感受了名利雙收的喜悅。

　　身為一個大學教授，老馬的心裡感慨良多。

　　這幾天，王一凡給別長安打了好幾個電話，因為別長安是大股東，工作室的每件事，王一凡都會請別長安給拿主意。

　　後來，別長安實在受不了了，拿著電話對他道：「這些事，你自己看著辦。我這一天事也不少，還得上課，只要你能拿定主意，你就大膽地幹，不需要問我。我把錢投到你那了，就是因為相信你，等過段時間，我有空了，我會過去看看的。」

　　王一凡說：「是宣傳推廣的事，我跟李平都拿不準主意。」

　　別長安想了想，說：「把網頁發給我，我讓水軍去給你造造勢。」

　　工作室的事，別長安真的不想摻和，但有些時候，他又不得不給王一凡拿主意，畢竟錢是他投的。

　　別長安的本意是，工作室他就全權交給王一凡了，他跟李平想怎麼幹就怎麼幹。

　　本來，開私服這種生意，也沒什麼技術含量，只要做好定期維護，多開新區，多做宣傳，然後等著玩家上門就行了。

　　別長安想好了，這事讓他出出主意可以，但是他絕對不會插手。

　　晚上，別長安給家裡打了個電話。

　　是別爸接的。

　　一切都好。

　　別長安問他錢夠不夠用。

　　別爸連說，不用再匯錢了，關子君給他請了個護工。

　　聊天中，別爸詢問了一下別長安的公司。

　　別長安給他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別爸也聽不懂。

　　只是讓他嚴以待己，寬以律人，做生意不要只看眼前，要把眼光放遠一點。

　　別長安笑著答應了。

　　別爸問他寒假回不回家。

　　別長安說一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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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7日。

　　「我為歌狂」決賽。

　　陳久強非要讓別長安去現場位臨指導，別長安問他：「什麼時間？」

　　「下午三點，電視台有直播。」

　　別長安又問：「下午有課，你請假了？」

　　「請了。」

　　別長安想了想，說：「那我就不去了，趁著期末我得刷點分了。再說，我也不是評委，也不能決定什麼，該說的我都跟你們說了，你們好好發揮就行了。」

　　「那行，哥們爭取給你拿個第一回來。」

　　「嗯，好。」

　　下午，除了公共課，還有一堂選修課。

　　這門課是別長安自己選的，但從開學到現在，他只去過兩次。

　　今天沒事，於是他就想著過去聽聽。

　　選修課的課程名，叫《唐宋詩詞導讀》。

　　講課的老師是冷成金。

　　這老師在人大很出名，他是把金庸小說第一次帶入大學課堂的老師。

　　雖說課名是唐詩宋詞，但老師會隨時聯繫現實社會，講的很有深度。

　　一首中學學過的詩在這裡就和沒學過一樣。

　　冷老師也十分有人文氣息，一身黑色布衣打扮，看著和藹可親。

　　到了教室，別長安發現階梯教室都快坐滿了。

　　人山人海。

　　只有最後一排，還有幾個座位。

第一百三十五章 江海寄餘生

　　教室裡。

　　別長安隨便挑了一個空著的座位，坐了下來。

　　周圍亂哄哄的，直到上課鈴響，才漸漸地平息。

　　冷老師的課，在當時很受歡迎，幾乎每場都人滿為患。

　　人大的論壇裡，冷老的《金庸小說與傳統文化》一課，總是被一些學生津津樂道。

　　別長安也是看了那些帖子，才選了這門課。

　　一進門，冷老笑呵呵地跟大家打招呼，然後揮筆在黑板上寫下了五個大字「攜手走天涯」。

　　別長安的前面，坐著三個女生，看樣子應該是一個寢室的，關係很親密。

　　冷老在台上講，她們三個在台下講。

　　一分鐘都沒停過。

　　說到興起，時不時地還笑兩聲。

　　好不容易有了一次閒情逸致，想著過來聽聽冷老師講課，可沒想到卻被這幾個女生攪了局。

　　別長安很反感。

　　耳邊除了她們熱火朝天的說笑聲，什麼都聽不見。

　　忍了十分鐘，別長安受不了，用手輕輕地拍了拍坐在他前面的女生。

　　女生回過身來，眼神裡全是不滿，疑惑地看著他。

　　別長安壓低了聲音，指著講台，對她道：「小點聲，聽不見了。」

　　這時候，坐在最左邊的那個女生，回頭打量了一下別長安，然後說：「想聽課，你就去前面坐，坐最後一排還那麼多講究……」

　　「前面坐滿了。」

　　女生問：「那你怪誰？」

　　別長安沒話了。

　　最右邊的女生，瞄了他兩眼，轉過身又跟中間那個面容姣好的女生聊了起來。

　　三個女人一台戲，別長安有點煩躁了。

　　可沒辦法，大學裡的選修課就這樣，有興趣來聽課的，一般都會提前去教室裡搶座位。

　　一時興起，跑來湊熱鬧的，能找到座位，就算是幸運的了。

　　又過了一會兒，三個女生越說越歡，別長安漸漸地也失去了興趣，索性掏出手機，給唐婉發短信。

　　最左邊的女生，回頭看了一下別長安，一臉的鄙視。

　　她心裡在想：跑這來裝什麼好學生？

　　唐婉下午沒課，在寢室跟于歌看劇。

　　602新裝了電視，還是有線的，能收到不少的地方電視台。

　　幾條短信之後，王一凡的電話進來了。

　　自從工作室開起來之後，這傢伙的工作熱情，與日俱增，一門心思全都撲在了網游事業上。

　　這本是好事，可王一凡把好事做的太極致了，隔三差五地就給別長安打電話。

　　別長安被他搞得身心俱疲，心裡有苦說不出，自己的公司幹的好好的，幹嘛非要跟他一起蹚私服的渾水？

　　電話裡，王一凡跟別長安說了一件事。

　　最近李平在鼓搗《傳奇》的時候，發現了一款比《傳奇》還好玩的遊戲，叫《奇跡》。

　　剛出來沒幾天，如果可以的話，他覺得可以把《奇跡》的外掛給做出來，來填補私服上線後的利潤空白，反正工作室的人手夠。

　　他說了一大堆，別長安只說了一句。

　　「你們自己看著辦，我不太建議你做，如果你自己有想法，試試也行，上課呢，先掛了。」

　　王一凡說：「好。」

　　掛了電話後，別長安把手機隨手放在了桌子上。

　　前排的女生們，似乎是聊得累了，一時間都沒了聲音。

　　也不知是倦怠，還是沒有話題供她們發揮了。

　　講台上，冷老一本正經地說道：「古人的面孔並不那麼僵硬刻板，往往是我們把古人風乾抽空，讓他們是去了應有的血肉，只剩下幾條乾巴巴的筋骨，把他們浪漫柔和的情懷壓在歷史的沉積層裡，只揀回幾條所謂的思想，僅供批判或弘揚之用？」

　　「是這樣的嗎？是嗎？」

　　冷老加強了語氣，把前面幾排的好學生，問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找不到重點。

　　他繼續說：「其實我們的先人是極會生活的。別的不說，就說在感性追求和理性實踐的統一上，他們就創造出了一種令人嚮往不已的模式，叫做「攜手走天涯」。如果真能做到，那個人生活和社會理想就都能得到滿足，人生也就別無所求了……」

　　台下聽講的大多數都是20多歲的孩子，冷老的這一番話，很多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悟不到其中的深意。

　　可別長安卻不一樣，他知道冷老所說的那種理想模式，並對此也很嚮往。

　　只是過於理想化的東西，若是容易實現，也就不足珍貴了。

　　隨後，冷老說到了李白，說到了金庸小說中把理想的人生模式發揮得淋漓盡致的郭靖和黃蓉，楊過和小龍女，令狐沖和任盈盈，袁承志和溫青青等等，這些人均是攜手走天涯的楷模。

　　三分俠骨，七分柔情。

　　別長安感慨良多。

　　他所說的，又未嘗不是自己呢？

　　茫茫時代之中，肆逞己志，抒解久遭壓抑的情緒，以江湖為江山，去建功立業，在重來一次的人生中，去獲得社會的實現感。

　　江湖是為此，那攜手的妙處就更多了。

　　沙裡淘金、自擇伴侶，遍嘗男女風情，且不必金屋藏嬌，盡可以幸福炫人。

　　這「攜手走天涯」五個字，既能滿足人的社會實現的要求，又能使人充分享受感性生活。

　　別長安把這些話在心裡回味了一番，重生而來的那種孤獨感，突然變得無關緊要了。

　　他想到了一句詩，「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

　　下一秒，桌子上的電話，又震了起來。

　　響動很大。

　　前排的三個女生，把目光齊刷刷地都落在了別長安的身上。

　　別長安笑著說了一句：「不好意思。」

　　隨後，上眼一看，發現又是王一凡。

　　「別老闆，我還有個事，想請您幫著給分析下。」

　　別長安無可奈何地道：「你說，我聽著呢。」

　　「《奇跡》的掛，我們到底開不開？」

　　別長安說：「又出什麼問題了？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別做，這點事你都拿不了注意？幹什麼都來問我這個老闆？你們倆自己研究，我這上課呢。」

　　儘管別長安的聲音，已經壓得夠低了，可卻還是被三個女生給聽見了。

　　她們的心裡活動很複雜。

　　這男生到底是幹什麼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 火了

　　電話裡，王一凡說：「那行吧，這主意我們自己拿。」

　　別長安說：「嗯，你自己權衡。」

　　「好。」

　　在別長安掛掉電話之後，三個女生似乎又找到了話題。

　　面容姣好的女生對左邊的女生說：「曉風，看到我們後面的那個男生。」

　　張曉風笑著說：「看到了。你們倆聽到他剛才打電話了嗎？說自己是老闆，真的假的？」

　　最後邊的艾玲，搖頭道：「不像，沒那個範。」

　　面容姣好的溫嵐，也跟著附和：「我看也像，曉風，要不你去問問？」

　　「你怎麼不去問？」

　　三人的對話，別長安一句都沒聽到。

　　因為太吵了。

　　教室裡，聊天說話的越來越多。

　　別長安見沒什麼可聽的了，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從後門溜了。

　　離開教室，陳久強的電話進來了。

　　一聽到別長安說把課給逃了，他開口說：「逃了？那正好，過來看看我們比賽。」

　　別長安看了下時間，說：「不是三點嘛？怎麼還沒開始呢？」

　　「三點調音，正式開演還得一會兒呢。」

　　「不折騰了，你們好好唱。」

　　當天晚上，搖滾胡同用《追夢赤子心》這首歌，贏下了決賽的獎盃。

　　樂隊在別長安的指導下，信心越來越足。

　　在歌曲的演繹上，也越來越得心應手。

　　有了前面兩首歌的成功，樂隊在表演的時候，人氣高漲，台下的聽眾，對他們的新歌都很期待。

　　所以，當陳久強唱起《追夢赤子心》的時候，整個會場的粉絲都在吶喊尖叫，這首令人耳目一新的搖滾歌曲，在那天晚上，感動了無數人。

　　歌曲沒有複雜的旋律和演唱技巧，主題也非常簡單。

　　但是，這種流露在旋律之中的正能量和真情實感，卻最容易打動人。

　　比起那些所謂的重金屬和憤世嫉俗的搖滾歌曲，《追夢赤子心》不知道要好聽多少倍。

　　台下的評委，在聽到這首歌的時候，也是眼前一亮。

　　冠軍，受之無愧。

　　賽後，《追夢赤子心》經過主辦方和電視台的宣傳，在華語樂壇好評如潮。

　　難道說內地的搖滾作品，在經歷過沒落之後，又要崛起了？

　　樂評人看到了希望。

　　很多地下的搖滾樂隊，也看到了希望。

　　主辦方的傳媒公司，想要和搖滾胡同簽約，但是被五個人給拒絕了。

　　隨後，對方又開出了更高的價碼，可還是被拒絕了。

　　搖滾胡同，徹底火了。

　　那一晚，陳久強沒回616。

　　安娜也沒回602。

　　隨後的幾天，樂隊的商演不斷，電視台，網絡媒體，競相報道。

　　與此同時，別長安在背後又給他們助了一波力，將三首參賽曲目的現場版，放到了《長安雲音樂》上。

　　當然，這還不夠。

　　別長安又讓莊雨在客戶端上，開闢一個搖滾胡同的專欄，然後又找來了一個廣告公司，給五個人拍了一個視頻。

　　其實，就是藉著他們的名氣，宣傳一下《長安雲音樂》。

　　視頻中，別長安讓他們五個人穿上帶有公司LOGO的T恤，然後又給他們編了幾句台詞。

　　視頻一經播出，吸引了一大批的粉絲，流量空前。

　　三首歌的下面，也引來了無數網友的評論。

　　別長安看到了當年自己在使用網易雲音樂時，翻看聽眾樂評的樂趣。

　　「最怕一生碌碌無為，還說平凡難能可貴—《追夢赤子心》。」

　　「我想做一個能在你的葬禮上，描述你一生的人—《小情歌》。」

　　「祝你們幸福是假的，祝你幸福是真的—《小情歌》。」

　　「沒有什麼過不去，只是回不去。—《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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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之後，王一凡跟李平把《奇跡》的外掛給做出來了。

　　其實，《奇跡》的上線，對2002年的網游市場來說，應該是很震撼的。

　　遊戲中各種炫酷的場景，就算放到今天也不見得落後多少。

　　交互系統抄的暗黑，又有些小創新，油而不膩。

　　勇者大陸、冰風谷、仙蹤林這些設定，但凡是喜歡一點奇幻元素的玩家，都會愛得不行。

　　同期，又有九州，兩者相輔相成，簡直就是在很大程度上塑造了新一代年輕人的精神世界，而那個階段對之後的三觀影響又是巨大的，所以遊戲本身較優質，加之其承載的回憶也好、情懷也罷，一直在很多人的心裡，揮之不去。

　　這遊戲，別長安曾經也玩過。

　　也是在上大學的時候，別長安在同寢室一個哥們的教唆下，註冊了一個妹妹的角色。

　　智力妹妹的練級，辛苦異常，生存能力極差，地下一層的幽靈，地下二層的機關和骷髏弓箭手，好容易騎上馬湊齊一套風裝，又被巫師王秒。

　　就這樣，一路磕磕絆絆的，到了失落之塔。

　　那時沒有瞬間移動，全是手動跑地圖，那叫一個辛苦。

　　再後來，別長安發現自己在網遊方面的天賦實在是少得可憐，玩起來拙劣得很。

　　在他把舍友們的耐心，逐漸消耗殆盡的時候，《奇跡》這款遊戲，也淡出了別長安的視野。

　　那個時候的《奇跡》，也有外掛，可以吸怪或加速什麼的。

　　別長安沒用過，不瞭解價格。

　　工作室把外掛做出來之後，的幾天，《傳奇》也正式開服了。

　　別長安在一些遊戲論壇，給他們倆發了點帖子，宣傳了一下，然後又讓狗子調動了幾撥水軍，造了造聲勢。

　　剩下的事，他沒插手。

　　至於《奇跡》的外掛，別長安提醒過他，不建議他跟李平長期混在這一行裡。

　　外掛這東西，利潤小，風險大。

　　一旦出現紕漏，說不定哪天，就會被官方封禁。

　　可王一凡不是很甘心，雖然他三番五次地過來徵求別長安的意見，但別長安聽得出來，他只是想說服自己。

　　最後，王一凡沒有禁得住李平的誘惑，在運營私服的同時，做了一個外掛的源碼，然後經過幾天的開發，鼓搗出一款功能還算全面的《奇跡》外掛。

　　外掛一經發佈，蔓延的速度很快，尤其是在有了固定的用戶群之後，每個月的利潤都相當可觀。

　　沒到半個月，下載量就達到了十萬次。

　　這期間，《傳奇》私服的玩家也越來越多。

　　到了12月中旬的時候，王一凡的工作室，終於賺來了第一桶金。

第一百三十七章 萬丈高樓平地起

　　12月16日。

　　王一凡到人民大學來找別長安。

　　早上，別長安剛到停車場，就接到了王一凡的電話。

　　電話裡，王一凡說：「別老闆，我在你寢室樓下呢，你在哪呢？」

　　「我沒在寢室，來停車場。」

　　王一凡想了想，道：「停車場？哦，行，你在那等我，我過去找你。」

　　十分鐘後，在別長安的車裡，王一凡從自己的挎包裡，拿出來一個紙袋，遞給了過去。

　　別長安看了一眼，知道是錢，看厚度應該有10萬。

　　王一凡笑呵呵地說：「別老闆，這是咱們半個月的利潤。」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工作室你投了一多半，現在賺錢了，大頭肯定也是你拿啊。我們倆的錢已經分好了，這是你的。」

　　王一凡在說話的時候，如沐春風，一直都在情不自禁地笑著。

　　別長安點了點頭，沒把錢接過來。

　　他說：「錢你先留著，這才多長時間就想著分錢了？你們剛剛起步，用錢的地方多著呢。你急什麼？」

　　「能不急嗎？不瞞你說，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看見這麼多錢，激動了好幾天才緩過來。」

　　別長安問：「一共賺了多少？」

　　「不到15萬。」

　　別長安淡淡地說：「那還可以，私服那一塊的純利潤有多少？」

　　「具體的沒算，但私服比外掛要賺得多。」

　　王一凡一邊說著，一邊從包裡抽出來一支煙，點燃後抽了起來。

　　「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別在我車裡抽，掐了。」

　　王一凡笑了笑，打開車窗，把煙丟了出去，然後道：「工作室沒幾個不抽的，時間一長，就被他們帶上道了。」

　　「你那裡現在有多少人？」

　　王一凡說：「也不多，算上我跟李平，差不多10個人吧。」

　　「都是同學嗎？」

　　「嗯，基本都是同校的，也有李平從以前的工作室挖過來的。」

　　「水平怎麼樣？」

　　「也就那樣。」

　　別長安握著方向盤，說：「前一陣子，我跟你說的那個事，你還記著嗎？」

　　「什麼事？」

　　「忘了？」

　　王一凡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

　　別長安接著說：「有時間，你在你們學校，幫我物色一點懂計算機的人才，我那人手不太夠。」

　　「哦，哦，想起來了。等回去我把這事跟李平說說，他認識人多，我讓他幫著問問。」

　　「嗯，行。」別長安打開車窗，透了口氣，說：「第一次賺錢的感覺，怎麼樣？」

　　王一凡看著挎包的紙袋，感慨道：「不錯。」

　　別長安笑了笑，看了他一眼說：「不要光想著賺錢，在公司的管理方面，也要下點功夫，千萬不能一盤散沙，一定要有條理。你是工作室的股東，也是老闆，主次要分明，不能因為你的下屬是同學或者朋友，就忽略這一點。既然做了，就得做出成績，而想出成績，那管理上的問題，就不能忽視。別的先不說，你跟李平兩個人的威信，是一定要有的。」

　　王一凡問：「那我應該怎麼做？」

　　「首先，要制定目標，要注重成果，這是檢驗管理是否成功的一個原則。比方說，你們下一季度的目標，是達到多少玩家同時在線，盈利多少，下載量多少，這些都可以當成你們的目標，完成了目標，怎麼獎勵，沒完成目標，怎麼懲罰，一來二去，制度也就建立起來了。這些，你們現在都有嗎？」

　　王一凡搖了搖頭。

　　「這樣是不行的，沒規矩不成方圓。現在是賺了錢，那以後呢？等到將來，業務多起來的時候，你怎麼辦？還這樣誤打誤撞？」

　　「嗯，有道理，你接著說。」

　　「在制度建立起來之後，一定要把握整體。管理者之所以成為管理者，就是因為他們眼觀全局，著眼於整體，把整體發展視為己任。身為老闆，你也應該有自己的任務，把著重點放在如何運用源於職位的知識、能力和經驗來為整體效力，這才是老闆應該做的。現在你手下的這些同學，是不是都沒怎麼把你當成老闆？」

　　「是。」

　　「想過什麼原因嗎？」

　　王一凡說：「平時都在一起玩慣了，地位轉變太快，任誰誰都適應不了。」

　　「其實不是，原因有兩點，一是威望，二是信任。只要你把這兩點做到了，你的權威也就樹立起來了。想做到這兩點，就必須要有明確的獎懲制度，該獎勵的，不能吝嗇。不該獎勵的，一分錢都不要多花，不能讓他形成依賴，不能讓員工覺得你的獎勵太容易拿了，這是不行的，長此以往，威信也就慢慢建立起來了。」

　　別長安說了半天，王一凡連一句話都插不上。

　　過了半晌，等別長安說完，王一凡終於等到機會，豎起大拇指道：「我服了，別老闆，這些你都是從學來的？」

　　別長安沒理會王一凡的誇讚，整理了一下衣領，道：「這個工作室，就是公司，就是企業。雖然現在規模小，可是萬丈高樓平地起，大事業都是從小生意幹起來的，我的意思，你懂吧？」

　　別長安用一種領導者的語氣，把王一凡說得一愣一愣的，他似乎明白了什麼，連聲說：「我懂，我懂。」

　　「以後，咱們倆一個月碰一次頭，平時沒事，你就待在工作室裡，有事電話聯繫。至於錢的問題，我想好了，半年算一次。這個工作室開不長，等過幾年，轉型是肯定的。」

　　「往哪轉？」

　　「到時候，我會告訴你的。還有別的事嗎？」

　　「沒了。」

　　「那行，我開車把你送回去，我說的，你好好想。」

　　王一凡點著頭，很久都沒說話。

　　下車前，王一凡說：「回去之後，我好好琢磨琢磨你說的這個事。」

　　下午，別長安沒去公司，開著車在附近轉了轉。

　　看了幾個樓盤，和一些正在開發的商業中心，CBD已經初見規模，很多世界500強企業在國內的總部，就在這裡。

　　地方衛視，央視，鳳凰台等傳媒企業的新址，也都在這裡。

　　眼下，建外SOHO的白樓，和未來從這裡崛起的萬達廣場，乃至500米高的中國尊，都預示著CBD注定會成為無數中小企業創業和成長的搖籃。

　　在創意文化，物流，服務企業大放光彩的時候，周圍樓盤的房價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第一百三十八章 紅豆

　　整個下午，別長安開著車轉了好幾圈。

　　如果一條路上，有待開發的樓盤，或者是商業中心，別長安就下車看看，把位置記在心裡。

　　這些地方，將來都是炙手可熱的繁華地段，地價房價，不可同日而語。

　　下午五點，別長安回公司看了一眼。

　　莊雨正帶著他的團隊，研究《長安雲音樂》的改版方案。

　　見別長安來了，他停下了手裡的工作，走過來跟他打招呼。

　　別長安點了點頭，然後問：「進展得怎麼樣了？」

　　「還可以，馬上就能著手了。」

　　別長安看了看團隊中的幾人，三男兩女，年紀跟他相仿。

　　莊雨說：「我給您介紹介紹？」

　　「好。」

　　莊雨轉過身，讓大家把手裡的工作都放一放，然後朗聲說：「這位是咱們公司的老闆，別總。」

　　別長安笑著對五個人道：「大家好。」

　　隨後，莊雨把五個人一一介紹給別長安。

　　兩個女生，一個是美工，一個網頁設計師，都是莊雨的大學同學，看上去很文靜。

　　美工叫薛露，是個長相平平，帶著眼鏡的女生，臉上稚氣未脫，還是學生的打扮，旅遊鞋，牛仔褲，個子不高，舉止有點靦腆，即便是見了別長安，最多也就是抿嘴笑笑，不怎麼愛說話。

　　設計師叫譚文靜，漂亮又熱情，年齡應該比薛露大一點，穿著職業裝，高跟鞋，挺成熟的，主動過來跟別長安握手。

　　別長安只是點頭，沒說話。

　　剩下的三個男生，有一個是莊雨的師哥，叫程建，是個典型的IT男，性格內斂，跟前世的別長安很像。

　　還有兩個，都是莊雨在新浪上班時的同事，一個是產品營銷員叫寧涵，一個是程序員，叫金德超。

　　別長安跟他互相認識了一下，然後鼓舞了幾句，就讓大家散了。

　　最後，他跟莊雨單獨說了幾句話，大概的意思就是這次《長安雲音樂》的改版，非常關鍵，一定不能馬虎。

　　在有了樂隊的宣傳後，聞名而來的用戶，越來越多，流量也是與日俱增。

　　公司的業績，能不能更進一步，就看這次更新了。

　　莊雨跟別長安拍著胸脯保證，這事他一定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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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週末，燕京下雪了。

　　616和602又一次集體活動，先是吃飯，還是上次的火鍋店。

　　自從上次聚餐被尹航攪局之後，這次兩邊寢室人來得最全的一次。

　　能到的，基本都到了，郭潔也來了，只是陳久強和安娜沒過來。

　　老二現在儼然是一副大明星的派頭了，整天演出不斷，不是排練，就是在跑商演，忙得四腳朝天，名利雙收。

　　期間，安娜一直都陪著他，兩人形影不離。

　　別長安聽說，他們倆在校外租了個房子，天天膩在一起。

　　陳久強沒來，葉凱很是鬱悶，因為沒人跟他拼酒了，喝了兩瓶啤酒之後，直呼沒意思，然後也不喝了。

　　飯後，大家又去唱歌。

　　沒了兩個麥霸，周楊開始控場，拿著話筒，連著唱了好幾首。

　　最後，周楊讓狗子給他點了一首《單身情歌》。

　　可沒唱兩句，這小子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別長安問他怎麼了。

　　周楊叼著煙，久久不語。

　　為了緩和氣氛，葉凱嚎了一首《大地》，一口東北味的粵語，聽得別長安頭皮發麻。

　　那種感覺，就好像喝咖啡的時候，吃著大蒜，又苦又辣，萬般難受。

　　可偏偏，捧場的還不少。

　　葉凱越唱越起勁，於是又來了一首《真的愛你》，這首比上首強，至少還有那麼點意思。

　　大家紛紛叫好。

　　別長安沒唱，蘇曉接過話筒，唱了一首《愛就一個字》。

　　雖然他說話時的聲音，酥酥軟軟，可唱起歌來，卻味道十足，一點不遜原唱。

　　大家聽了意猶未盡，想讓他再來一首，蘇曉兩手一攤，表示只會這一首。

　　女生們很失望。

　　不過，當郭潔開口唱歌的時候，這種失望，頓時一掃而空。

　　大家發現郭潔唱歌很好聽，有點莫文蔚的感覺。

　　郭潔唱完，李木子唱了一首《紅豆》。

　　「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時候，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唱歌時，李木子的眼神飄忽，總是朝唐婉這邊看，也不知道是看唐婉，還是看坐在唐婉旁邊的別長安。

　　晚上8點，K完歌回學校的時候，風雪不住，越下越大。

　　別長安沒開車，他們十個人就這樣在天寒地凍，漫天風雪的馬路上走著。

　　到了寢室樓下，唐婉跟別長安聊了兩句，然後就上了樓。

　　別長安轉身剛要走，李木子在後面輕聲叫住了他。

　　別長安看了她一眼，然後問：「怎麼沒回去？」

　　「沒，去打點熱水。」

　　別長安注意到了她拿在手裡的暖瓶，點了點頭，說：「那你去吧，我先回了。」

　　李木子挽著發尾，上面落滿了雪花。

　　她笑著說：「正好順路，你等等我。」

　　路上，別長安問她：「還在做家教？」

　　「嗯，一周去三天。」

　　「那還可以，不累。」

　　李木子問：「你最近好像挺忙的？」

　　「也還行。」

　　李木子笑了兩聲，想說什麼，但沒說。

　　最後，還是別長安打開了話題。

　　「《紅豆》唱得不錯，有機會我帶你去工作室錄一遍，放到我那個網站上，怎麼樣？」

　　「什麼網站？」

　　「一個音樂網站。」

　　李木子想了想，說：「行啊，萬一紅了呢？」

　　「嗯，有機會。」

　　李木子笑著問：「真的假的？」

　　「真有可能。不過，《紅豆》這歌，還是方大同那個版本好聽。」

　　「方大同？沒聽過。」

　　「以後你會聽到的。」

　　李木子不明白什麼意思，努努嘴，不再說話了。

　　水房在東風樓後面，走到拐角處，別長安說：「我先上去了，你小心點。」

　　李木子拎著暖瓶，一把拉住了別長安，然後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這突如起來的舉動，讓別長安有點猝不及防。

　　李木子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雪好像漸漸停了，別長安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無奈地笑了起來。

第一百三十九章 第一次

　　晚上九點。

　　寢室剛熄燈，李木子的短信就來了。

　　「睡了？」

　　別長安回：「沒睡。」

　　「幹什麼呢？」

　　「躺著呢。」

　　又過了五分鐘，李木子發短信回道：「什麼時候錄歌，你跟我說一聲，我好準備準備。」

　　別長安回：「行，到時候我告訴你，先睡了，好夢。」

　　看著別長安發過來的短信，李木子說不上來自己是個什麼感覺，只是覺得他跟自己之間的距離，總是忽遠忽近的。

　　在她的心裡，別長安有時候很陌生，可有時候又很熟悉。

　　他就像是那些浮游於自己眼前的塵埃，的的確確存在，可偏偏自己觸摸不到。

　　所以，她一直都想做一次試探，企圖讓別長安注意到自己，哪怕放棄掉一個女生的尊嚴。

　　過了一會兒，李木子回道：「嗯，我也睡了。晚安。」

　　這一夜，她沒做夢，只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全是自己在大雪裡，親吻別長安的畫面，揮之不去。

　　窗外，雪還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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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2年就快要接近尾聲了。

　　為了迎接期末考試，別長安一邊忙著自己的業務，一邊備考。

　　學校裡，大部分的課都停了。一些還在上的，也只是老師幫著劃知識點，然後自己自習。

　　別長安把公司的事，都交給了莊雨，這幾天他一直都在學校。

　　2002年一年，別長安賺了不少錢，這些錢大部分都來自於三款軟件的廣告費，其中WO268跟《電腦管家》是大頭，《長安雲》跟《長安雲音樂》並沒有什麼盈利點。

　　《長安網管》的分紅，年底就能拿到，老楊提前跟別長安通了氣，今年軟件的銷售情況，一片大好。

　　拿到分紅之後，別長安想趁熱打鐵，進行自己下一步的計劃。

　　如果一切順利，2003年一年下來，自己賬戶裡的這三百來萬，肯定會再翻好幾番。

　　之後的幾天，李木子給別長安發了好幾條短信，內容無關痛癢。

　　有時候，她會說起那天晚上的事，別長安選擇避而不談。

　　期末複習的這段日子，別長安不用在去圖書館挑燈夜戰了。

　　每天早上，他都會帶著唐婉去新家看書背題。

　　久而久之，家裡的餐桌，自然而然就成了他們倆備考的課桌，堆滿了好多書。

　　學習時，別長安會沉不下心來。

　　因為公司的事太多了，電話總是在響。

　　一會兒是袁來，找他商量電腦的事，再不就是莊雨，找他看改版方案，好不容易安靜了十分鐘，李辰的電話又來了。

　　後來，別長安索性把手機關機，可左思右想，心裡又放不下，最後只能一心二用。

　　就這樣，一直到上考場那天，別長安也沒完完整整地背下來一道題。

　　在家裡學習的時候，別長安會做一些菜給唐婉吃。

　　前一世的單身生活，讓他練就了一身的生存本領。

　　對別長安來說，一般的家常菜都會做，最拿手的是松鼠桂魚。

　　可唐婉不吃魚。

　　別長安問她原因，她說：「害怕魚刺。」

　　這天晚上，別長安做了好幾道拿手菜，又去外面買了一瓶紅酒，但是沒買酒杯。

　　唐婉問：「怎麼喝？」

　　別長安想了半天，說：「直接用碗吧。」

　　乾了一碗酒之後，唐婉說想看電視，可家裡沒裝閉路，頻道只有一個央視一套。

　　別長安拿著遙控器撥了半天，也沒找到第二個台，後來直接放棄了，俯身在櫃子下面翻了翻，找到了一盤買VCD時贈送的《泰坦尼克號》盜版碟。

　　「這個看過嗎？」

　　唐婉說：「看過了。」

　　「再看一遍吧。」

　　唐婉撇了撇嘴，沒說話。

　　《泰坦尼克號》別長安看過好幾遍，第一次是在大學，第二次是參加工作的時候，那時候正好出3D。

　　所以，別長安就又去感受了一下。

　　不得不說，隨著3D版的熱映，世界貌似又為《泰坦尼克號》瘋狂了起來，話題不斷。

　　一部電影，在經歷了十幾年的時間之後，依然這麼堅挺，絕對是有原因的。

　　時隔多年，第二次看泰坦尼克號，別長安的心境跟之前有了很大的差別。

　　當年，別長安一個大學寢室的哥們，是泰坦尼克號的資深影迷，這傢伙前前後後把這電影看了數遍。

　　據他自己說，《泰坦尼克號》每看一次，都會有不同的感受。

　　別長安問：「是什麼感受？」

　　他說：「關於愛情的感受。」

　　別長安似懂非懂，不懂其中所蘊含的深意。

　　後來，這哥們從大一一直單身到大四，直到畢業也沒有把他在《泰坦尼克號》中領悟的真諦，付諸實踐，令人惋惜。

　　其實，別長安看這部電影的起因，是因為電影的主題曲。

　　如果沒有這首歌，別長安覺得，這部電影必將暗淡不少。

　　唐婉一邊看著電影，一邊問別長安：「第一次看《泰坦尼克號》的時候，是高一那年寒假。」

　　「你自己去看的？」

　　「不是啊，學校組織的，你當時不也去了嗎？」

　　別長安點了點頭，說：「我忘了。」

　　「真忘了？」

　　「有點印象，但是記不清了。」

　　「好吧，那天我就坐你後面。」

　　別長安說：「嗯，我想起來了。」

　　「當時，咱們班很多女生都哭了，尤其是結尾的時候。」

　　別長安放下筷子，說：「是挺感人的。」

　　唐婉抿了一小口酒，問：「當時，Rose為什麼不坐上救生艇呢，那樣Jack就有機會爬上木板，兩個人就都能夠活下來了。」

　　別長安笑著說：「有道理，但故事就是這樣開始，這樣結束的。」

　　一艘最豪華的郵船的沉沒，只是為了譜就一曲永恆的感情悲歌。而一段淒美感情的誕生，卻讓泰坦尼克號和它一齊永垂不朽，流傳在需要感情的人群之間，溫暖每一顆相信感情的心靈。」

　　唐婉說：「一場宏大的災難，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他們兩個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可偏偏就這樣不期而遇了。」

　　別長安喝了一口酒，道：「不期而遇？我們也算是不期而遇了。」

　　「什麼意思？」

　　「沒什麼。」

　　電影繼續，當號稱永不沉沒的Titanic撞上冰山時，一切完美的夢似乎就破碎了。

　　 Rose在登上救生船時選取相信Jack，毅然回到船艙尋找他，並艱難地逃回了甲板，Rose在Jack的勸說下上了救生艇。救生艇徐徐放下，Rose神情恍惚，突然她放下了也許是最後的逃生機會跳回Titanic，跟自己心愛的人，緊緊相擁在一起。

　　這天晚上，唐婉和別長安沒回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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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華燈初上，北風瑟瑟。

　　第一次，唐婉有點不適應，可是她沒拒絕。

　　別長安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她被自己衝破牢籠之後，所留下的迷茫和不知所措。

　　但這並沒有影響兩個人的愛之初體驗。

　　隨著兩個人交往的深入，唐婉發現自己對別長安產生了一種依賴，而今晚，這種依賴又進一步加深了。

　　別長安能感應得到。

　　有人說，陰道是通往女人心靈的通道。

　　別長安正是順著這個通道，佔領了她的心，讓她對自己心有所屬。

　　深陷愛情中的男孩，與野獸無異。

　　別長安也是如此。

　　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別長安不再拘泥，他選擇了去佔有，去征服，讓唐婉的全部都徹徹底底染上自己的痕跡。

　　這種慾望，刻在男孩體內的每一條基因鏈上，它是千百萬年來雄性動物的本能。

　　唐婉第一次見到別長安會如此的不理智。

　　她並不喜歡如此，兩性的差異決定了她的需求不會像別長安的那樣簡單粗暴。

　　除了這些，她還喜歡依賴、崇拜以及被理解與保護的感覺。

　　可有些時候，唐婉的這種安靜和矜持，在面對別長安時，總是會煙消雲消。

　　躺在床上，唐婉虔誠地期待著，被巨大幸福感所淹沒的那個瞬間。

　　這場風花雪月的愛情故事結束之後，別長安的體內暗潮洶湧，久久無法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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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靜。

　　唐婉用被子捂著臉，漸漸地睡去了。

　　別長安坐在她旁邊，回味著剛才的一切。

　　那些埋藏在自己內心深處的慾望，在這一晚，被完全激發了出來。

　　結論是，是的。

　　但也不全是。

　　愛是保護，也是侵略。

　　是放手，也是佔有。

　　何必要把它們分開？

　　而對於唐婉來說，她對別長安的感情，卻是十分複雜的。

　　唐婉既為剛才自己的表現而感到害羞，又因為心裡壓抑不住的喜歡而興奮異常。這正如《胭脂扣》裡十二少跟如花聽戲抽鴉片一樣，姿態慵懶而享受，這種姿態讓人著迷，可人們只是讚美音樂的美，卻痛叱罌粟的毒。

　　美好的東西不該有罪。

　　作為自然物罌粟的存在，又何曾有罪？

　　或許只因為它太美。

　　有罪的只是那些人，他們戒不掉這種美。

　　愛情和性。

　　就好比音樂和罌粟的存在。

　　人們吃，喝，拉，撒。

　　吸收營養滋養上半身，卻用下半生排泄廢棄物。

　　愛情，是上半身表達的曖昧。

　　性，是下半身表達的激情。

　　很多男人在聽說到韓劇時表示嗤之以鼻，藉以標榜自己不是個矯情的男人。

　　很多女人在聽說到島國AV時表示深惡痛絕，藉以標榜自己不是個淫蕩的女人。

　　愛情和性，其實都是美好的。

　　也許太過美好，才在世間引來如此多的嫉恨。

　　第二天，別長安發現了這一點，但是沒說什麼。

　　他覺得完美的愛情，把這兩者放在一起，是不矛盾的。

　　當年，別長安用兩個播放器，同時打開韓劇跟島國AV，然後把它們的音量調到最小，再打開CD機裡面的爵士樂，把聲音盡量調大，讓曖昧的音樂飄滿整個房間。

　　甜蜜，悲傷，絕望，淚水，唇舌，喘息，抽插，噴射，還有曖昧的爵士樂，所有的感覺都交織在一起，就像是一部高深的電影。

　　最後，AV裡的男主角全身顫抖地說：天，我要死了！

　　韓劇裡的女主角淚流滿面地說：你別死，我等著你！

　　這才是別長安所認為的，最完美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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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學校，李木子問了唐婉半天，昨天晚上去哪了。

　　唐婉也沒瞞她，說去別長安那兒了。

　　「他在外面租房子了？」

　　「是買的。」

　　李木子隱約知道了什麼，沒再繼續往下問。

　　整個602，除了李木子，再沒人知道別長安買房子的事。

　　唐婉沒跟別人說，別長安也沒聲張，因為他覺得這種事沒必要搞得人盡皆知，順其自然就好了。

　　其實，602的人都知道，別長安不差錢，也都知道他在校外開了一個小公司。

　　12月25日，2002年的聖誕節之前，備考仍在繼續，別長安依舊每天給唐婉做菜，然後陪著她看書背題，有了上次的經歷，兩個人的感情迅速升溫，別長安也終於如願以償了。

　　聖誕節這天，兩個寢室的人聚在一起，沒吃飯，也沒唱歌。

　　白天去了遊樂場，玩了很多項目，別長安破天荒地坐了一次過山車，本來他以為會很刺激，可一圈下來之後，發現沒什麼感覺，倒是坐在他旁邊的葉凱和蘇曉，緊張得不得了，叫聲一個比一個大，跟殺豬一樣。

　　大家都以為葉凱天不怕，地不怕，一個過山車應該難不倒他，可沒曾想，這小子這麼不給力，一個回合就不行了。

　　從過山車上下來的時候，臉都白了。

　　去完遊樂場，大家又去了護國寺小吃一條街。

　　不得不說，皇城腳下，在吃這方面還真的很有特色。

　　一行人，趕到護國寺街的時候，已經都是下午兩點。

　　時值聖誕節，很多小吃店都擠滿了顧客，在一些面積不大的房間裡，很多人把隊都排到了外面。

　　602和616先後買了爆肚、羊雜湯、豆汁、艾窩窩、豌豆黃、驢打滾兒、麵茶、茶菜、焦圈等好多小吃。

　　別長安把自己覺著好吃的東西都嘗了個遍。

　　一圈吃下來，除了豌豆黃他覺著還不錯之外，剩下的感覺平平。

　　別長安不是個吃貨，但有些時候，遇到美食，也會嘗一嘗，並不抗拒。

　　一路上，李木子跟別長安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李木子是個不錯的姑娘，要啥有啥。

　　可別長安對她就是不來電。

　　再者說了，現在他跟唐婉，已經名副其實，再換女人，他著實有點提不起興趣。

　　逛了一會兒，別長安帶著唐婉進了一家小吃店坐著休息。

　　五分鐘後，狗子跑了進來跟別長安說：「三哥，蘇曉和別人吵起來了。

　　別長安坐了起來，看著他問：「在哪？」

　　「就前面。」

第一百四十章 聖誕節風波

　　別長安跟在狗子的身後，來到了前面不遠處的一個冷飲室門口。

　　原來，蘇曉在跟田然買咖啡的時候，有兩個男生總是對田然眉來眼去的，嘴裡還不停地講著黃段子。

　　一開始，蘇曉沒搭理他們，拉著田然轉身就走。

　　可那兩個男生卻不罷休，一直跟在兩人的後邊，中間還故意撞了蘇曉一下，把她手裡的咖啡全都弄灑了。

　　蘇曉氣不過，就跟他們理論了兩句。

　　那兩個男生也不是自己出來的，雙方剛吵起來，立刻有五六個男生就圍了上來，年紀都不大，應該也是學生，趁著過節出來浪的。

　　別長安趕到的時候，616的其他人也都趕了過來。

　　葉凱看了一眼那兩個男生，衝過去就要動手，于歌和安娜見狀，一把拉住了他。

　　兩個男生瞪了葉凱一眼，看他們倆那意思，應該是不服。

　　不過，對方看葉凱長得人高馬大的，多少也有點打怵，要真是動起來手來，也不定怎麼回事呢。

　　這夥人為了撐住場子，雖然沒動手，可是嘴巴卻囂張得很，盯著蘇曉和田然，不停地警告：「給我等著，別讓我再看見你們。」

　　葉凱指著兩人道：「我等著你。」

　　說話間，對方中一個領頭的，走到了葉凱的面前。

　　這人長得胖胖的，短髮，皮膚黝黑，穿著羽絨服，更顯臃腫，遠遠看去，就是個不倒翁。

　　這時候，兩個男生對著黑胖子，道：「哥，這幾個人牛逼得很，上來就要動手，太他媽不講理了。」

　　黑胖子拿著一瓶非常可樂，看了看葉凱，然後又看了看站在葉凱旁邊的于歌和安娜，最後把目光落到了李木子的身上。

　　過了一會兒，他盯著葉凱問：「你們是哪片的？敢在護國寺耍橫？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

　　「我管你誰的地盤？」陳久強梗著脖子問。

　　黑胖子瞥了他一眼，說：「有多遠滾多遠，別在這裝逼，不然有你們幾個受的。」

　　「你是誰啊？敢喘這麼大氣啊？」

　　黑胖子呵呵地笑了兩聲，然後問：「沒挨過揍吧？」

　　黑胖子問得雲淡風輕，根本沒把616的人放在眼裡。

　　「你再說一遍？」

　　葉凱掙脫了于歌的手，指著黑胖子發狠道。

　　黑胖子笑了笑，淡淡道：「再說一遍，你能咋的？」

　　葉凱又要動手，別長安一把拉住了他，然後轉過身對602的女生說：「你們去旁邊的冷飲店坐會，狗子，你也去。」

　　女生走了之後，黑胖子點著頭說：「行，那今天咱就把這事好好說道說道，這不是說話的地方。護國寺後邊有個死胡同，咱們去那，那人少，有膽來嗎？」

　　葉凱說：「行啊，那就玩玩吧。」

　　說著話，黑胖子拿出手機打了電話，小聲地說了幾句。

　　聲音太小，說什麼沒聽清。

　　葉凱也拿出電話，打給了江童：「把人斂吧斂吧，我這有點局面。護國寺後頭一死胡同。」

　　雙方碼完了人，然後就出了小吃街。

　　過了馬路，到了護國寺後頭，繞過一棵老樹，走到了一個胡同口。

　　因為離街面遠，胡同裡沒什麼人。

　　別長安向胡同深處看了兩眼，發現已經有三四個社會小青年，拿著各式傢伙，等在裡面了。

　　黑胖子示意了一下葉凱，說：「怎麼的？服不服……」

　　一句話還沒說完。

　　遠處，四輛面金盃包車就氣勢洶洶地開了過來，黑胖子皺著眉毛，心裡咯登了一下。

　　車停下之後，江童和陸成海帶著四十多人，跳了下來。

　　「凱哥！」

　　「凱哥！」

　　「凱哥！」

　　「……」

　　很多人走過來跟葉凱打招呼，葉凱衝著他們點了點頭，然後用手指了指黑胖子。

　　江童會意，帶人走了過去，朗聲問：「怎麼著？人來了嗎？是單挑還是群毆啊？」

　　江童是一個很受古典流氓影響的新時代混子。

　　每次打架之前，不論群架還是單挑，他都會按照既定的程序走，不佔人便宜，但是也絕不讓自己吃虧。

　　黑胖子見對方來了這麼多人，有點心虛，兩條腿不停地發抖。

　　他這邊就算加上他自己，一共也才十幾個人。

　　跟四十多人茬架，實力差得不是一點半點，太過懸殊。

　　江童見黑胖子不說話，向著胡同裡瞄了一眼。

　　「就這幾個人，你還想跟我茬？」

　　黑胖子還是不說話。

　　也不知道他是被這四十多號人給嚇住了還是怎麼樣，整個人完全沒了之前的氣焰，就像是個洩了氣的皮球。

　　與此同時，別長安心裡也是一驚。

　　他知道葉凱喊了人，可沒想到，這傢伙一下子能叫來了四十多號？

　　就一個電話，一句話，多一句他都沒說。

　　黑胖子不想服軟，可對方人多勢眾，要真是打起來，他這邊毫無勝算。

　　就算是他們一個打三，估計都忙活不過來。

　　葉凱見他不說話，走過去推了他一下，道：「怎麼不牛逼了？剛才不是挺牛逼的嗎？現在沒聲了？你也不行啊？你讓我來，我來了，這可怪不得我了，給你機會，是你自己不中用。」

　　黑胖子還是默不作聲，從兜裡掏出一根煙來，叼在了嘴上。

　　煙剛到嘴邊，就被葉凱伸手彈掉了。

　　黑胖子沒在意，又拿出一根來。

　　還是被彈掉了。

　　再拿一根，再被彈。

　　黑胖子放棄了，面無表情地看著葉凱。

　　葉凱盯著他，把蘇曉叫了過來，然後說：「讓你那兩個朋友給我兄弟道個歉。」

　　黑胖子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回頭看了看那兩人。

　　兩個人有點不情願，可又沒辦法。

　　對方人多，他們要是不順從，挨揍是肯定的。

　　數秒後，兩人中的一個小白臉，看著蘇曉笑著道：「哎呀，行了，哥們，是吧……」

　　見小白臉嬉皮笑臉的，葉凱瞪了他一眼，這小子當時就沒聲了。

　　另外一個小辮子見狀，急忙賠笑道：「哥們，哥們，對不住了，對不住了……」

　　葉凱摟著蘇曉的肩膀，一言未發。

　　又過了一會，江童說：「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我叫江童，要想找我，你們到酒吧街一打聽都知道。今天你們人少，我們也不欺負你們，要是不服，等哪天有時間你們帶人過去，我在那等著，誰怕誰孫子。」

　　黑胖子聽了江童的話，依舊面無表情，兩眼無神。

　　隨後，葉凱說：「我平時也在。我叫葉凱，我等著你，孫子。」

　　人散了之後，狗子拎著個棍子跑了過來。

　　別長安見了他，把棍子給搶了過來，然後丟到了胡同裡。

　　出來沒多久，蘇曉的手機響了，是田然打來的。

　　蘇曉在電話裡跟田然解釋了半天，說自己沒事，沒打架，對方給自己道了歉。

　　田然這才放心。

　　到了冷飲室門口，602的女生們都出來了。

　　見別長安他們毫髮無傷地歸來，女生們心裡懸著的石頭，也終於落地了。

　　江童他們跟葉凱聊了兩句，然後帶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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