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我是仙凡 作者︰百里璽 (連載中)

 
V123210 2017-10-31 17:57:3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58 1445238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7 22:54
496 入夜,冰暴來襲!

    蘇塵看到擁堵在仙城外,激烈吵嚷抗議的上萬名修仙者,錯愕了好一會兒,不由露出無奈之色,回頭望向阿奴和白卜等。

    冰沙塵暴今晚就會襲來,他要盡快找到一處安全的地方去躲避。

    可是,城外上萬名築基修士,裡面甚至還有數百名金丹修士,都進不了天闕仙城。他們可都是天闕城附近本地的修仙者。

    他遠渡北溟之海而來,一介外人,又怎麼可能比這些本地的修士,先一步進入天闕城。

    「公子,我們入不了天闕城,要不趕緊去其它仙城看看?」

    阿奴憂色忡忡道。

    「太遠,看樣子冰沙塵暴最多兩三個時辰就會抵達,怕是來不及。還是得在此地想想辦法。」

    蘇塵一時也是束手無策。

    他只讓幼鯤分身將他們一行送到北溟大陸,尋一座最近的仙城,安頓下來,沒想到這座天闕仙城早就人滿為患。

    不過,他也沒有放棄。

    這天闕城外上萬修士,總不能全都凍死在城外吧?肯定會有辦法。

    實在不行,他和阿奴、白卜等人,回頭再去找幼鯤,躲到北溟深海裡去。只是這樣容易暴露幼鯤的身份,是不得已的下策。

    「諸位別吵嚷,別堵在城門外聚眾鬧事,都散了吧!這是城主鄭大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城,誰來也沒用!去其它地方躲避!」

    那守城將沉聲大喝道。

    他都快被這些流民給吵得生出耳朵繭子。

    其實,這冰沙塵暴,在北溟大陸也並不是什麼稀罕之物,幾乎每隔數年,數十年便會有一場冰沙塵暴。

    天闕城的光罩防禦,很重要的一個用途就是為了抵禦極寒的冰沙塵暴。

    放在往年,冰沙塵暴的威力不大,其實金丹修士的身份,也還是可以入城躲避的。

    但是今年與往年不同,冰沙塵暴特別猛烈,以至於釀成了大災。原本散居在城外洞府的修仙者們,幾乎都逃亡天闕城躲避,導致這避冰的修仙者數量暴增。

    天闕仙城很快就被那些趕來避災的修士擠滿,連街道都擁堵不堪,拚命採購各種補給之物。大街小巷隨處可見修士流民,尋釁滋事,甚至惡意搶掠,甚至搶到了城內世家的頭上。

    鄭城主聞訊,在震怒之下,下令金丹境及以下一律不得再入城。

    「不讓入城,至少讓我們採買一些靈木炭、火油吧!」

    可是,城外這上萬名修士沒人願意走,幾乎全都滯留在天闕仙城外。

    他們也不傻。

    這天闕城四面高山環繞,山谷地帶最適合抵禦冰沙塵暴的襲擊,至少大幅削弱冰沙塵暴的六七成威力。

    而且,這附近的山峰都挖有深達千丈的洞窟,條件自然是比天闕仙城內惡劣很多,但也能躲避冰寒氣。

    他們但只要往洞窟內一躲,升起猛火來驅逐冰寒之氣取暖,這場兇猛的冰沙塵暴就有很大的機會熬過去了。

    這也是眾修士之中不少人嚷嚷著,要入城採購靈丹、靈木炭、火油等物資的原因。有了這些東西,他們在城外附近的山洞一躲,還是能逃過一劫。

    要是在大冰原上遇上冰沙塵暴,那只會死得更快。

    「不行!」

    但那名守城將領,死活不肯放他們進去,且不說他們進去之後還會不會出來。天闕仙城內各種禦寒物資靈丹、高階靈木炭和火油,早就在災民的哄抬之下物價暴漲,物資短缺,哪裡還有多餘的可用。

    蘇塵聽到有修士說附近山峰有深洞可躲避冰沙塵暴,不由目光一亮,山洞總比露天好。立刻向旁邊一名青年修士請教在何處。

    「不遠,就在附近的巨峰腳下。只是洞內奇寒無比,遠不如城內暖和。當然是進城最好不過了!」

    那青年修士唾沫橫飛。

    正說著,卻見遠方一隊人馬轟隆隆而來。

    上百名雄糾糾的精銳妖豹騎玄鐵長槍黑甲騎士在前面開路,領頭的赫然是幾名金丹修士,肅殺之氣騰騰。

    隊伍中間,卻是由九匹玄靈赤焰駒拉著的一輛奢豪車輦居中而行。赤焰駒不難找,難得是清一色的玄靈赤焰駒,各個足下踏火焰,品相神駿非凡,在山間疾奔飛馳依然如履平地。座駕上懸掛著一桿墨色旗幟,書李字旗號。

    隊伍最後面,還跟隨著六七百名家族青年修士、俊男美女和數以百計的老弱婦孺。

    「這李氏世家的車隊?李氏這是舉族入城?」

    「我見過,這座駕是李家老祖的座駕,肯定是李氏無疑!這李氏世家,可是天闕城的第一大修仙世家,歷代出過好幾位老祖,家中產業遍佈仙城內外,囊括了靈獸、煉器、礦山數大產業,佔了天闕城至少一成的財力。」

    「李氏在城外有一座李家堡,眾多李氏族人居住。看來天闕城第一世家李氏在城外也撐不住了,要入城避災。老祖的預感都很強,能預知災禍的嚴重性。這場冰災,恐怕會持續很久。」

    原本擁堵在城門口的上萬名低階修士卻是紛紛露出敬畏之色,低聲議論著,潮水一樣分開,不敢攔路。

    在北溟大陸敢稱家族的,必須是家族內有一名以上的元嬰老祖坐鎮。而世家,更是至少要傳承三代老祖才行。

    守城將正大聲喝斥著眾修士,見到這輛座駕,頓時臉色微變。他不敢用神識去探查車隊,連忙恭迎了上去,「小人守城將鄭鈞,見過李老祖!」

    座駕的簾子拉開,卻見一名外貌俊美眼角帶著些許陰鷙之氣的年青金丹修士,戲笑道:「鄭兄多禮了,不必如此大禮!」

    守城將鄭鈞見此年青人,不由一愕,筆直了腰桿,客氣說道:「原來是李兄!李老祖不在車內?」

    他見李老祖要彎腰,但見李公子就不必了。這李希公子是李老祖的孫兒,但他鄭鈞也是城主大人的子侄輩,都是金丹境,平輩相稱。

    「我家老祖近日外出未歸,忙著一樁大事去了。聽說城主下了封城令,我李家的車隊不在此列吧?」

    「那是當然,世家不在禁入之列。李兄請入城!」

    鄭鈞笑道。

    這支數百人的李氏車隊開始通過城門,進入仙闕城內。

    城外的眾修士們無比羨慕。

    如今城內人滿為患,連金丹修士也不得入城。但顯然,擁有元嬰老祖的世家是個例外,包括老祖的族人皆可隨意入城。

    李希公子點頭,正要關上座駕的簾子,突然意外一眼瞥見,城門附近聚集的受災難民修士人群中有一名很奇特的男子。

    此男子自身倒也不足為奇,只是一名金丹修士而已。但是他身邊跟著一隻白龜金丹妖修、一隻畢方金丹妖修,還有兩隻蟹蝦金丹妖修,卻是令人吃驚了。

    「白龜妖修?!」

    「畢方妖修?!」

    李希吃了一驚,幾乎以為自己眼花了。

    白龜乃是靈龜妖族之中極為罕見的變異妖異種。別說這座天闕城了,只怕更大範圍的整個聖靈州境內,想找出一頭來也難以做到。

    那畢方也是高等禽羽妖族,在妖族中血脈高貴,同樣是非常罕見羽妖。

    這兩隻妖修隨便一隻,那都是價值不菲的極品靈獸,何況一下出現兩個。它們跟在那男子身旁,應該是那男子馴養的妖將。

    至於那兩隻蟹蝦妖修,這是廢物,幾乎沒多少戰力。

    也不知這男子是何身份,擁有此等奇獸。不過,看他跟一群災民混在一起,入不得天闕城,顯然也沒什麼靠山。

    李希公子不由見獵心喜,他早就想養幾隻金丹境的妖將,只是沒尋到什麼好貨色而已,尋常的妖修,他也看不上眼。

    任何一家修仙世家,都喜歡拿珍奇異獸來充當門面,方顯出世家的富貴底蘊。

    若是他身邊跟隨著一隻珍稀白龜、一隻高等畢方,那在其他世家弟子面前,簡直不是一般的顯目耀眼,令人稱羨。

    「你!說的就是你!」

    李希朝蘇塵淡漠的開口道:「這只白龜靈獸,還有畢方鳥妖,你開個價,賣給我。價錢好說,我額外還可以送你天闕城內的一座大宅子,讓你隨我李家的隊伍入城!」

    金丹期的靈獸,尋常金丹修士也養不起,會被吃窮。但李家堡家大業大,手裡有錢,養幾隻撐門面的稀有金丹妖將不在話下。

    「混賬!」

    畢方脖子充血,眸中噴火,勃然大怒,便要暴起。

    它堂堂畢方大妖王,東海畢方妖部的大族長,豈容一個金丹級的人族小子冒犯,當牲口一樣買賣。

    白卜臉色深沉,但一把將畢方攔住。這裡是人族的地盤,它們現在的身份都是蘇塵屬下的妖將,可不是妖修能鬧事的地方,否則片刻就被滅掉。

    「不賣。」

    蘇塵冷道。

    「哼,不識抬舉!走。」

    李公子原本略有陰鷙的臉龐,變得更加陰沉。他深深的看了蘇塵一眼,記住這個面孔,隨後冷哼一聲,放下了座駕窗簾子。

    天色黯淡,就要天黑,怕是冰沙塵暴要來了。

    李氏車隊很快入城。

    蘇塵看了看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在遠方天邊,一道若隱若現的白線,鋪天蓋地,緩緩移動著。

    空中,寒風呼嘯。

    似乎驟然之間,變得極其陰寒。

    「該死,冰暴來了!」

    「快走,去山洞避寒!」

    聚集在天闕城外的上萬修仙者們臉色都變了,修為低的築基修士們不由渾身打起寒顫,他們不敢再在城門附近停留,紛紛朝山峰飛去。

    那邊有深洞,可暫避冰沙塵暴。

    「走吧,看來這天闕城是進不去了,先去附近山峰避一避,躲過這場冰沙塵暴再說。」

    蘇塵說著,帶著阿奴、白卜,還有氣憤的畢方,蟹蝦雙妖等,跟隨著眾受災修士,往巨峰而去。

    「公子那人似乎心思叵測。」

    阿奴道。

    「無需理會!」

    蘇塵不屑一顧。

    若是那李氏老祖在,他還會顧忌幾分,但剛才聽座駕上的人說,李氏老祖外出去了。他還會在乎區區幾個金丹修士不成。

    李氏龐大的車隊徐徐入城,往仙城內的一座百畝李氏大宅而去。

    天闕城內寸土寸金,尋常低階修士難有立錐之地。

    這座大宅是李氏很早以前置辦的祖宅產業,李氏人口增多之後住不下,所以搬遷到城外,建了一座李家堡。

    這次冰災太厲害,不得已,舉族暫時回城內住避寒風,擠上一擠。

    車廂內,李希公子面色陰沉。天闕城一帶的修士,都知道天闕城第一世家李氏世家的威名,不敢拒絕李家主動招攬的生意。

    他又不是強取豪奪,只是出價買下那兩隻稀有妖修而已,居然還敢拒絕。

    「公子,此人擁有一名白龜妖將,一名畢方妖將,似乎並非尋常的金丹修士。只怕是其它仙城的世家子弟,流落在此地。此舉得罪其它老祖,怕是不妥。」

    妖豹護衛隊的一名衛隊長,知道自家公子的性子,不會輕易罷休,他似有顧慮,低聲勸道。

    「此人無法入城,多半是落難此地的外來修士,有沒有靠山難說。你去派人打聽打聽,這傢伙是什麼來路。若是沒什麼靠山,呵敬酒不吃吃罰酒。趁著其他世家發現之前,及早動手。其它不管,兩隻獸必須給我弄回來。」

    李希冷道。

    「是,公子!」

    黑甲騎士隊長調轉妖豹坐騎,往仙闕城另一處魚龍混雜街區飛奔而去。仙闕城內的勢力頗雜,自是不會缺少下九流的黑手。現在流民多,想混口靈飯吃的修士不知凡幾,更容易找人手。

    李氏世家在天闕城是正兒八經的名門,這種髒活,自然不能親自沾手。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8 23:08
497 歃血會,踏風雪傾巢而來!

    那些被堵在城外無法入城的受災修士,見天色已暗,冰沙塵暴即將來襲,驚懼之下紛紛往山谷附近的巨峰而去,山腳尋一條洞窟,便鑽了進去。

    這些洞窟有十多條,最初是一些礦洞,後來因為礦產稀少,這些礦洞便廢棄了。受災的修士們將這些洞窟作為暫時的容身之地。

    蘇塵選了其中最大的一條洞窟,領著阿奴、白卜、畢方等一行進入其中,躲避冰暴來襲。

    「大家往裡面擠一擠!」

    「今夜避過了這場冰暴寒潮,明日就好了!」

    洞窟裡面,早就擁擠著上千計的男女修士,修為參差不齊,從煉氣、築基,乃至金丹修士皆有。

    眾人席地而坐,吵吵嚷嚷著,取出各自隨身攜帶的厚厚妖皮大靈襖子團團裹上,抵禦寒氣,儘量避免體內熱氣流逝。

    手頭上富裕一點的築基修士,則以高階靈木炭和火油,生起小堆的篝火,三五成群圍著取暖。火靈氣對抵禦冰寒氣,效果非常明顯。

    蘇塵很快發現,這北溟大陸等階森嚴,比之中土、東海修仙界,絲毫不弱。

    且不說天闕仙城,冰暴來襲之時,不是元嬰老祖和其族人,根本不讓進城。

    光是這條洞窟,雖小,卻也是涇渭分明。

    洞窟的最外面,最寒冷,容易受到冰暴侵襲的地方,都是一些底層煉氣修士,他們凍的縮手縮腳,缺衣少火,苦不堪言。

    而往洞窟裡面走,則是眾多的築基修士。

    而洞窟最深處最暖和,那是金丹修士的位置,他們才有資格享受暖和而安全的地方。

    蘇塵、阿奴一行,所過之處。

    眾受災底層修士們看到他們,皆露出敬畏之色,紛紛讓開道,不敢絲毫阻攔。

    一夥六名金丹修士!

    而且其中三位,還是金丹後期巔峰境界。

    一名青年男子、一名美貌動人的女修士,和兩名金丹巔峰妖將、兩名金丹中期妖將,這夥人絕對不是尋常之輩。

    ...

    蘇塵等人,很快來到這條洞窟最深處,卻是一間改造過的石室。

    石室頗為寬敞,內部約百丈大小,地面乾淨整潔。

    不過,此時石室裡面已經有七八名金丹修士。

    一名乾瘦老道士和一名老嫗,還有幾名青年和壯漢,三三兩兩,散坐於各處,默默烤著篝火,偶爾閒談幾句,似在埋怨著這場突如其來的冰沙塵暴和天闕城。

    他們並非一夥,而是金丹散修,在天闕城一帶修煉,成名已久。

    誰修為高實力強,誰有資格在洞窟內最好的位置,眾金丹修士都有默契,自然也沒什麼好爭執的。

    蟹霸橫步在前面開路,揮舞著一對蟹鉗,傲氣橫秋朝石室內的眾金丹修士,喝道:「都出去,這石室蟹爺包了!」

    它最近跟隨白卜征戰妖皇,仗著有義兄和金鱗天妖撐腰,在東海妖庭和皇朝頤指氣使,橫行霸道慣了。縱然到了人族地界,面對這些普通金丹修士,也絲毫不覺自己的霸道言行有什麼不妥。

    「何方蟹畜,但敢...」

    那乾瘦老道士聞言,目光露出凶狠寒芒,差點沒當場發作。

    他的修為在石室七八位金丹修士之中最高,金丹中期境界,而且資格老,在受災的眾多修士之中備受敬重。

    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一頭金丹中期蟹修,也敢在此放肆!

    但是,老道士的目光越過蟹霸,落在它身後的畢方、白龜等金丹妖將,和最後面的一名年青淡漠的男子身上。

    畢方陰冷的瞥了老道士一眼,露出輕蔑之意。它剛才被天闕城李氏世家的李希公子給氣著了,正憋著一肚子火無處發洩,就盼著這老道士主動惹事,它好鬆鬆拳腳。

    老道士凶狠的目光為之一滯,身軀一個寒顫,不由驚得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把未說出口痛罵的話憋了回去,差點一口氣嗆到。

    他低頭不再言語,躬著身子往外走去。

    惹不起,躲!

    他這在天闕城一帶混了數百年的老金丹散修,可沒什麼傲氣,深懂什麼時候該低頭,否則也混不到今天。

    「這位道友且慢!這石室頗大,我等只需一半地方便可,另一半你們坐。」

    蘇塵不想無故得罪這些本地修士,淡道。

    「不敢、不敢,老朽在外面即可!」

    老道士連連搖頭,有些惶恐的挪到了外面。他不想挨得那幾頭妖將太近,他不惹事,就怕那妖修主動招他,又會惹出麻煩,還是離它們遠點好。

    畢方妖將,那是高等妖族!

    白龜妖將,稀有無比的高等妖族!

    不是尋常之輩養得起的妖將。

    那青年男子是何人,擁有兩頭如此稀有高等的金丹級妖軍。只怕天闕城最頂尖的世家子弟也沒人能做到吧。

    此男子是誰?

    怕是外來的大世家子弟!光是一頭金丹巔峰境的畢方妖修,恐怕就能讓他們這些金丹初中期修士吃不消。

    石室內其餘的六七名金丹修士打量了蘇塵一夥,心頭都是冒出一股寒意,頭皮發麻。

    他們相視一眼,神識飛快交流了一番,自然也不願惹事,跟著幹瘦老道士出去,到石室外面待著去了。

    他們心底下多少有些不忿,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因為這點小事情幹一仗。

    石室外洞窟的眾多築基修士們都是神情錯愕,但都識趣的閉緊了嘴巴,不敢絲毫多嘴,乖乖的往外騰挪地方。

    ...

    蟹霸威風八面把那七八名金丹修士趕出去,然後滿臉討好的請白卜、蘇塵、阿奴等進入石室,它和蝦忍則守在石室門口,主動肩負起了護衛石室的職責。

    蘇塵見蟹霸、蝦忍天生一副妖兵妖將的摸樣,哭笑不得,卻也由得他們去了。別說,修仙者只所以喜歡隨行帶著一些妖兵妖將,就是干這種活。

    「這山洞真破爛,還沒有東海好。早知道,就留在東海享清福了,不必挨這天寒地凍,還有大把的妖修伺候著。」

    畢方進入石室,大刺刺的坐下,取出一大塊魚妖獸肉一口吞下肚。

    不過,它這些話也就說說而已。

    它手裡有好多元嬰機緣靈物,足夠突破元嬰妖祖之境界,等突破元嬰之後,它在東海也待不住,肯定雄心壯志要去尋化神機緣。遲早要四處晃蕩,說不定就跑到北溟大陸來見見世面,還是得出來。

    「將就一下吧,能有個這麼一個落腳避寒的地方就不錯,過幾日這場冰暴過去就能進城了!人族地界的好東西,多則呢。」

    白卜卻是神情淡然,手持血戟,斜靠在石室外側的壁處,不動聲色的守住石室的入口。

    阿奴在石室的中央搭起篝火,石盆中升起一堆洶洶的旺盛篝火,用的都是高等靈木和油脂。猛燃的篝火,立刻驅散了所有的冰寒之氣,整個石室暖和起來。

    蘇塵隨意挑了一個地方,撿了些靈木丟進篝火裡,面色安詳,似在尋思著元嬰育胚一事。

    天色完全暗下來。

    洞窟外,寒風呼嘯。

    一波鋪天蓋地的冰沙塵暴,從北溟之海而來,從海岸邊登陸,以無可阻擋之勢席捲向整個北溟大陸。

    離海岸近的天闕城,自然是首當其衝。

    好在,仙城四面環山,周圍有綿延的山脈和巨峰阻擋,削弱了六七成以上的大部分冰暴的威力。否則直接暴露在冰暴之下,恐怕仙城強大的光罩陣法也抵擋不住。

    而巨峰腳下的那些深深的洞窟,沒有光芒陣法保護,外界的冰靈寒氣急劇入侵。哪怕用厚厚的妖皮,也無法完全擋住。

    冰寒氣倒灌進來,洞口附近,那些低級修士們一個個凍的顫抖,牙齒咯咯作響,直到被凍僵,失去血色...。

    「颼!」

    十三四道金丹修士身影,在最嚴酷冰沙塵暴到來之前,衝入了洞窟內。

    「凍死了!還好及時趕回來,兄弟們到裡面的石室去坐坐。」

    為首的黑臉漢子,莊稼漢摸樣,拍去大袍上的冰雪,凍的搓手搓腳。

    「大哥,幹完了這筆大買賣,咱們兄弟們也是該好好享受半年了。」

    「那是自然,這一單抵得上咱們兄弟們埋頭幹一整年的苦活。」

    「老大幫了這麼一個大忙,說不定還能求得一件元嬰機緣。」

    他身後的那些精壯大漢,面相反而更加凶狠,一個個笑嘻嘻。

    洞窟內的眾底層煉氣、築基修士們見到這伙金丹修士出現,不由噤若寒蟬,露出驚懼之色,紛紛低頭不敢多看。

    歃血會會主魯山,和他手下十三太保,歃血為盟結義兄弟,清一色金丹境中後期修士,光是金丹巔峰就有三位,其餘都是金丹中期。

    天闕城的底層中,實力最強悍,也是最凶狠和亡命的一夥金丹勢力,令人見之變色。

    天闕城的修士都知道,這歃血會專幹黑活,在城外殺人越貨是稀鬆尋常。

    好在,他們不跟普通修士鬥狠,只是接髒活。不給大筆財貨,他們是不會白出手的。欺壓底層修士之類的事情,他們也不屑去幹。

    歃血會會主魯山和十三太保一起出現在這裡,可謂是傾巢而出,那肯定是接了一筆金額巨大的大單,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9 19:28
我是仙凡 498 我...從北溟之海而來!


    那黑臉大漢領著歃血會一夥十三太保金丹修士,拍去身上的風雪,徑直往洞窟深處走去。

    很快,到了最深處的石室前。

    卻見,石室外,坐著七八名金丹修士,正是老道士、老嫗和幾名青年、大漢等散修,頗為鬱悶的烤著火。

    那些年青氣盛的青年、大漢修士們,臉上都是一副很不爽的表情,明明在寬敞的石室裡待的好好的,享受著篝火暖氣,卻不得不憋屈的在洞窟外,和那些築基修士擠在這髒亂、臭烘烘的坑道里一起過夜。

    一頭蟹將和一頭蝦將,威風凜凜的守在石室門口,似在守夜。那架勢就是不讓其他人進石室。

    「哎呦,張道長也在!你老怎麼不在石室裡坐?」

    黑臉大漢笑著,有些詫異。

    這乾瘦老道士也算天闕城老資格的金丹修士,頗有聲望,年紀比他大一輪,怎麼不到石室裡面待在?

    「魯會主,又有活了?老朽等只是在此避寒,就不打攪諸位!你們就當我們這些人不存在。」

    乾瘦老道士尷尬的笑了笑,縮緊了身子骨,用妖皮大襖把自己包裹的更緊一些。

    那幾名青年、大漢相視一眼,不由暗自幸災樂禍。

    石室裡面的那位神秘青年,肯定是被歃血會會主和十三太保給盯上,要倒大黴了!他手下的那幾名妖將,剛才凶神惡煞的把他們一夥趕出來。

    現在歃血會會主和十三太保來了,各個都是金丹中後期的大狠人,看你們還牛不牛氣。

    「哪裡,我這也是剛剛從外地回來,接了些貨,還沒來得及運進城,就遇上這冰沙塵暴。進不去城,沒轍,先在這裡躲一躲了。打攪諸位了,回頭再敘!」

    黑臉大漢連連擺手,和他們這些散修們客套寒暄著。他要干活,自然是不願其他無關金丹修士干涉,老道士這些金丹散修主動避開,是最好不過。

    看了石室門口的蟹蝦二妖將一眼。

    魯山又看向石室裡面憧憧篝火人影,客氣的拱手道:「在下魯山,天闕城一家小商會的會主。不知裡面的兄台高姓大名,我等兄弟可否入內借寶地,暫避風寒?」

    「進來吧,寬敞著呢!」

    裡面傳來一名男子平淡的聲音。

    魯山朝身後的十三太保示意了一下,魚貫進入石室內。

    石室內,一共只有兩人和兩妖。

    那名白龜妖將在石室門口的內側,斜靠著門,懷抱著血戟,閉目養神。那畢方妖將在石室最裡面,大口大口的吃著肉,對他們一夥進來渾然不當一回事。

    而一名青年男子和一名嬌美不可方物的女子在篝火邊,烤著火取暖,低聲笑談著什麼。

    看樣子,應該就是一名出來郊遊的公子哥,帶著一名極其美貌的妻妾,和四名金丹妖將,在這山洞躲避冰暴。

    「跟李家那邊提供的情報一般無二!果然是一名公子哥攜美妾出遊,只帶了四名妖將。應該不難對付這白龜和畢方妖將,果然是稀罕的很。金丹後期,不知戰力如何二打一,應該足以制服它們吧?!」

    魯山心中暗自嘀咕著。

    他收了李家的大筆訂金,來對付這名來路不明的金丹修士。原本擔心對手實力強悍,太過棘手。

    他們這些干黑活的,最忌諱的是被獵物反咬一口,反而送了性命。這對他們歃血會這樣在天闕城底層混的組織來說,是很沉重的打擊。

    所以,他把歃血會的十三太保全都召集齊全,以保證佔據絕對優勢。耽誤了些時間,連夜冒著冰沙塵暴爆發的最烈之前,趕了過來。

    他們歃血會是職業殺手,每逢出手,猛虎撲兔必盡全力,佔位自然很是講究。

    最弱的十二、十三太保留在外面,隨時可以擊殺蟹蝦兩名金丹妖將,守住石室的出入口。不論是逃,還是阻止對方逃跑,都是必佔之位。

    魯山在正中間,其餘眾太保在他周圍,形成內外兩層五角陣型,可以往任意方向全力衝殺。

    意味著他們可以形成十打一的局面,佔據絕對優勢。更別說,他們十名金丹中後期修士,只需對付四名同階金丹修士而已。

    這公子哥卻毫無防備的意識,只顧著和嬌滴滴的美妾談話,兩名強大的金丹妖將零零散散隨意而坐,根本沒有半點配合的佔位。

    所以這一仗根本不用打,勝券在握。甚至,有些小題大做了。

    魯山暗鬆了一口氣,但是沒打算立刻出手。

    他心頭依然有忌憚。

    或者說,他背後出錢的金主心中十分忌憚的,是這位神秘男子,是否有什麼強大的元嬰老祖後台那會引來大麻煩。

    北溟大陸誰都能招惹,元嬰老祖是不能去惹。他們是整個大陸最頂層的存在,掌握著天闕城、聖靈州,乃至通天皇朝的權柄,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如果一定要下手的話,那就要吃乾抹淨,不留任何痕跡。

    否則,引來元嬰老祖之怒,捏死他們歃血會,是翻手之間的事情。甚至李氏世家也未必承受得住元嬰老祖的怒火,畢竟李氏世家也就是天闕城本地最牛氣的世家而已,離開天闕城就不行了。

    除非自己就是一尊元嬰老祖,自然不太在乎。

    在翻臉動手之前,他必須先摸清楚這位公子哥的底細。

    「在下魯山,在這天闕城也算是頗有點名氣的小商會主,剛從外地做了一筆大買賣回來,叨嘮這位兄台了。

    恕在下眼拙,並未在天闕城一帶見過兄台。你可是聖靈州其它仙城來的貴客,如何稱呼?」

    魯山客氣拱了拱手,寒暄道。

    他覺得自己被十三太保眾兄弟們包圍保護著,似乎沒什麼誠意,便大步出來走到篝火前,在蘇塵的旁邊蹲下,伸出一雙粗糙的手烘烤著,熱情而真摯的看著蘇塵,笑問道。

    不管這位公子說自己姓什麼,他都會驚嘆的說一句,哎呀,原來是某某老祖的世子啊,久聞世家大名。

    這位公子肯定會承認,或者否認。

    這樣一來,他就能套出這位年青公子的底細,掂量是否值得出手。

    「我不是北溟大陸人氏從北溟之海而來。」

    蘇塵看了這位外貌莊稼漢一樣老實的魯山一眼,帶著幾分靦腆的笑意,笑道。

    「?」

    魯山猛的瞳孔一縮。

    從北溟之海而來?

    什麼意思?

    是說自己從其它大陸,跨海過來的?

    但這怎麼可能?

    金丹修士頂多在北溟大陸,邊緣一帶活動。只有元嬰老祖才可能渡過北溟之海,往來於北溟大陸和其它大陸之間。

    六名金丹修士沒有元嬰老祖庇護,一起渡過北溟之海,沒有半點可能,死的連渣都不剩。

    可是護送他們來的元嬰老祖在哪裡?

    要真有老祖,估計這會已經在天闕城裡享受清福去了,何必在這洞窟受凍受罪。這年青人吹牛也不打腹稿,張口就來。

    魯山皺眉,馬上反應過來,這肯定是此人不願顯露身份,才說的託詞。他不由爽朗的大笑道:「兄台真會說笑,這笑話,可以兄弟們可以樂上一年!」

    笑完,他又認真的臉色,仔細問了一遍道:「在下和兄台一見如故,想要結交一番。兄台真不是北溟大陸人氏?」

    「這能有假?!」

    蘇塵笑道,「我遠道而來,初來乍到北溟大陸,正想結識幾位本地的道友,熟悉一下天闕城的風土人情。

    不過,下午在天闕城門的時候,遇到一支李氏車隊,李氏世家的公子,態度頗不友好!張口就要買下我的兩大金丹妖將,我沒鳥他。

    魯兄你說,這李氏是什麼來頭,在天闕城很厲害?他會不會找人來收拾我?這天寒地凍的,冰暴封山,估計該來的早該來了!若是還沒來,也來不了了。」

    魯山臉色一變,差點嗆了一口,接不上話。

    這個問題問得好。

    來收拾你的人,就在你面前了!

    你是發現了,還是沒發現了?

    不管發現沒有,其實都是無所謂的。因為沒人走得了。

    魯山沉住氣,也不急。

    這筆大活就算幹完了,他也走不了。外面的冰暴越來越厲害,深夜裡出去肯定凍死,得等明日弱下來,過去再回城。

    魯山輕咳一下,奇怪道:「兄台何不將妖將賣給李家公子?賣給他,你得了大筆錢財,他得了喜歡的妖將,各自歡喜,那不就沒事了。」

    「倒也不是不肯。只是我這兩金丹妖將,都是金丹巔峰,馬上就要結嬰晉陞元嬰妖祖了。李家買得起兩尊妖祖嗎,他拿什麼來買?隨便開個價就想買,想得美。」

    蘇塵指了指白卜和畢方,聳了聳肩,頗為不屑。

    一尊元嬰妖祖,頂的上人族一尊元嬰老祖,撐得起一個大家族。李氏世家也不過一位元嬰老祖而已,自然買不起兩尊元嬰妖祖。

    魯山聽了差點噴血。

    兄台,你這吹牛也要帶一點譜啊!

    誰說金丹後期巔峰妖將,就一定會結嬰啊!

    這元嬰是你想結就結啊!

    你也不照照鏡子,自己都還是一名金丹後期修士,離元嬰沒影的事前。就指著兩金丹巔峰妖將,踏上元嬰妖祖的境界了?

    結嬰,可是要消耗大把的元嬰機緣,少則四五件,多則七八件,才有把握。元嬰機緣的數量少了,都是求仙拜祖碰大運的事情。

    哪個傻子捨得往妖將身上砸大筆的元嬰機緣?

    那些世家大族也都是先顧了自家子弟結嬰,根本不會考慮妖將結嬰的事情。

    他魯山已經金丹後期上百年了,手裡至今一件元嬰機緣也沒有。他還指望著辦完這樁大活,去求李公子,看看能否畢生財貨,換來一件元嬰機緣。

    這從以「北溟之海而來」自居的小子,哪來這麼大的口氣和自信啊!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9 19:28
499 幹他!對,就是干他!

    魯山心底呸了一聲,感覺自己渾身一股不耐煩的燥熱,很想出洞去透透氣,吹吹冰沙塵暴的寒風冷靜一下,再回來和這位說話不靠譜的公子哥交談。

    張口就說自己的兩個金丹妖將能成元嬰妖祖,不嫌自己臉大嗎?

    罷了,不跟這臉皮比牛皮還厚的小子一般見識。

    將死之人,就讓這小子耍耍嘴皮子吧。

    等幹完這筆大單子,他和兄弟們接下來的大半年就輕鬆了,可以在天闕城的醉香樓醉生夢死,在老相好香軟溫暖的懷抱中好好溫存享樂一陣子。

    這是他們該得的。

    他這歃血會會主和兄弟十三太保,別看在那些底層修士面前威風筆就是掙一年的大財,令人羨慕。

    其實他們這些兄弟們都很苦逼,沒有世家大族根基當靠山,窮苦修士出身,全靠自己的拼盡、狠勁,數百年如一日的苦熬下來,才比其他底層修士高出一個頭。

    但這是刀口舔血的黑活,一失手就是送命。

    他魯山出手一貫是謹慎再謹慎,小心再小心,殺兔用虎力,撲老鼠也是一雙鷹眸死半天。看得準,下手狠,才僥倖活到了現在。

    反正冰沙塵暴封山,沒人能來這裡,更沒人能離開,時間非常充裕。

    這筆大單子一定要穩穩妥妥的拿下!

    他還是和這位公子哥再聊聊,摸清一些底細。到底是哪座仙城哪一戶世家的公子哥,有哪位元嬰老祖在撐腰?!

    歃血會魯山的兄弟十三太保們一個個嘴角抽動,臉上肌肉扭曲。

    他們抬頭望天,望石壁,望地板,望篝火就是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看到這小子那張風輕雲淡一副理所當然的臉,會忍不住沖上去揍他。

    他們沒有插話,心裡無比同情老大魯山。

    跟一個愛吹牛的小子聊天,想方設法套出他的家世出身來,滿臉真摯的去看他那張不要臉的臉,還要裝出一副我是在認真聽的表情,太過憋屈。

    也就只有老大才有這個耐心。

    換成他們接這單活,早就一言不合翻臉幹起來了,先紛紛把這小子的臉揍一頓鼻青臉腫再說其它,看他還怎麼瘦猴裝胖豬

    洞窟,石室外。

    張老道士、老嫗和幾名青年、大漢金丹散修們,甚至一些築基修士們,也都有意無意朝裡面瞄上一眼,看看裡面進展到哪一步了。

    「這公子哥真不是一般能吹噓,硬是把兩金丹妖將吹成了即將突破的元嬰妖祖,眨眼變成無價之寶。怎麼不見他吹自己馬上要踏上元嬰境了呢?這樣誰敢去招惹他!」

    「就是!你們說,魯會主怎麼就忍得下去呢?!」

    「這就是魯會主的長處,忍非常人所能忍啊!十四名中後期金丹修士對六名金丹修士,雙方力量懸殊巨大,結局是毫無疑問的,沒有任何懸念。就看魯會主能忍多久了!」

    「我賭一個時辰!」

    「不可能!魯會主脾氣再好,也達不到這個極限。最多一柱香,他就要炸了!」

    「嘖嘖,走著瞧!」

    他們翹首以盼,賭著魯山會長忍到什麼時候才會動手

    蘇塵注意力卻突然從妖將結嬰一事轉移了,好奇的打量著魯山正在烘烤著篝火的一雙手掌,「咦,魯兄你這雙手,似乎是常年種靈藥?」

    褐黑色巴掌上,厚重如石的老繭,密佈細碎裂紋。

    這不是握劍生出的繭子,而是常年在靈田地頭勞作,沾泥土,才會整個巴掌這種褐黑色如石頭一樣的繭子。

    握劍的手固然有老繭,卻是純白色的。

    「不錯,我初踏修仙界,最初就是一個種藥學徒幫人種靈田、種靈藥,起早貪黑埋頭幹了近五十年,才熬成一名種藥大師。

    不過想來你也知道,種靈藥其實也掙不來幾個靈石,就是一個幫人打雜的苦力。後來我築基之後,便學著經商跑商搗騰靈藥,才多掙了點錢財,勉強踏上金丹境。只是經商之後,種藥術有點荒廢,至今未能突破種藥宗師境。」

    魯山看著自己的雙掌,頗為得意的炫耀。

    正是靠著這雙常年累月種田的糙手,還有他一副莊稼漢老實巴交,誠摯待人的相貌,讓他非常容易得到別人放心和信任。

    那些被獵的獵物,常常是到死都不信他會突然翻臉動手。

    這也讓他在黑手圈裡混的如魚得水,建起了天闕仙城底層修士中出手最狠辣的歃血會。

    「魯兄居然是一名經驗深厚的種藥大師,那我得和你切磋一番。」

    蘇塵笑道。

    魯山看了一眼蘇塵的雙掌,頗為不屑,直接搖頭:「老弟,看你這雙手細皮嫩肉的,估計也沒拿幾天的靈鋤,咱們的種藥經驗不是一個級別,切磋就算了。

    我跟你說啊,種藥別的不說,就得耐心足,我能一口氣在藥田裡待上半年,記下每一種靈藥在不同環境下的長勢,需要多少靈肥。我一年下來用來記錄的草紙,就有半丈高!我煉氣境界用了五十年,硬是熬成了種藥大師,才出了頭,掙夠了錢財踏上築基。」

    呃~,呃且慢,我今天來這裡是干什麼來著?

    魯山懵了一下。

    套話!

    套出這小子的底細。

    怎麼交流起種藥的經驗來了?

    魯山回過神來,心頭一口老血,有些懊惱。

    「公子,幾位大哥,這是自家釀的桃花釀,喝點暖暖身子。」

    阿奴挑動著熊熊的篝火,又端出了一壺三階極品桃花佳釀靈酒和幾個杯盞,溫熱了一壺熱酒。

    她給蘇塵、魯山、白卜畢方等遞上一杯熱酒。

    蘇塵接過一杯熱酒,抿了一小口,暖暖身子。

    「多謝!」

    魯山接過來道了聲謝,看蘇塵也喝下肚,他才仰頭一口悶了這杯熱酒,不由渾身一個激靈,渾身舒暢。

    好酒!

    天闕城醉香酒樓也有三品桃花釀賣,老闆娘還自誇口味正,根本沒這醇厚香辣的滋味,肯定的摻了靈水,回頭找她到閨房裡算賬去。

    冰暴寒風夜,桃花佳釀熱酒,簡直絕配啊!

    他不由大讚道:「好一個桃花釀,弟妹賢惠啊!哪像咱家那婆娘,又懶又惰游手好閒,啥事不干,還整天一副五八拽裝大臉的摸樣。」

    呃,又岔題了。

    魯山壓住心頭一口老血,認真的看著蘇塵,言歸正轉,誠懇的問道:「對了,老弟究竟是何出身,為兄實在是好奇,想和老弟結交一番。看你一口氣帶了四名金丹妖將,年青有為,莫非是聖靈州的某位馭獸世家出身?

    老哥我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準的,兄台肯定是聖靈州一名馭獸世家子弟,對不對?你可千萬別再說自己是從北溟之海來的了,老哥心悸,受不得這種玩笑話。」

    「我這人從小吃苦,正兒八經,從不說笑。我以前也是一名種藥學徒出身,在田邊棚子裡露宿,苦熬出來的。想到以前的種種,跟師兄弟們以前修煉,種藥材,學藥術,真是感慨萬千,記憶猶新啊!」

    蘇塵笑道。

    說起來,他的識海靈山的田圃你,還種著好幾樣天價的靈物。

    從蓬萊仙宗得來的一株七寶靈葫蘆藤,已經長得非常茂盛,佔了一畝地葫蘆藤甲架子,品階早就達到元嬰級四階極品。這根葫蘆藤上的七個光芒奪目的寶葫蘆,青光、紅芒、黃燦、綠亮,分外的耀眼。

    他早就想把這七寶葫蘆養到五品化神境,養成小神通級的法寶。但是所需耗費的靈石太過龐大,他金丹修士供不起,只能等以後再說。

    還有從孫師娘那裡得來的一枚神秘的彩色種子,至今不知道為何不發芽,丟在靈山角落放著。

    那株桃夭棲身的桃木靈樹,也已經是四階元嬰級。

    其它金丹級三階靈草藥,不知凡幾,能自己煉製出結金丹,但沒什麼用。他已經懶得去種,丟給桃夭玩耍去。

    說到種植靈藥的經驗,蘇塵縱然自認謙虛,但也是目無餘子。種藥大師什麼的,應該拜他為祖師爺。

    「種藥學徒出身?」

    魯山眼睛一眨,心頭狂喜。

    種藥學徒!

    得!

    他總算從這小子的口裡套出高價值的情報了。

    既然是種藥學徒出身,那就絕對不是什麼世家公子。北溟大陸沒有任何一家世家的嫡系公子會費心去學種藥,太苦力,太低端,髒、累、少,掙不來幾個靈石,浪費時間。有這時間,還不如煉丹去,清靜高貴,多掙幾十上百倍。

    這小子縱然出身某個世家,那也絕對是底層的分支,不起眼的出身,跟家族元嬰老祖沾不上什麼關係。只有底層弟子,才會去學種藥。

    魯山自是不知道,他說的是靈藥學徒,而蘇塵說的其實是凡藥學徒,差的天遠地遠,完全不是一回事。

    不管怎樣,他再也沒有絲毫顧忌了,李希公子也不必再忌憚這小子身後有什麼元嬰老祖會撐腰。

    「不過,我如今的種藥級別不是大師和宗師,應該是『種藥宗師』境以上是什麼來著?好像是『種藥祖師』對吧!你我之間確實也沒必要切磋。魯兄,按這一行的規矩,你可以叫我一聲祖師爺。有什麼不懂,只管找我!」

    蘇塵想了想,朝魯山隨意說道。

    他這人其實也是樂意教人的。

    「噗~!」

    魯山又是一口老血。

    他娘的,實在是和這小子談不下去。

    吹完兩頭金丹妖將能結嬰,又換著法子吹噓自己祖師級種藥技術了。

    不吹你能死嗎!

    這年頭的年青小夥子,臉皮有沒有一點害臊啊!咱北溟大陸的年青後輩,怎麼變得這麼浮躁了。

    幹他!

    對,就是干他!

    魯山寬厚老實的臉龐頓時變成一副凶悍殘暴之色,眸中狠光一閃,猛然一舉手中杯盞朝篝火甩了出去。

    摔杯為號!

    喝令歃血會金丹十三太保士一起動手。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12 22:24
我是仙凡 500 見鬼,被包圍了!

    魯山目中儘是悍然之色,猛然舉起手中杯盞,朝洶洶篝火裡一摔。

    「轟~!」

    篝火炭薪四濺,酒杯中殘餘的幾滴桃花釀,在烈火下化為一團團五光十色的絢爛光焰,升騰而起,猛烈燃燒,光芒耀目。

    百丈石室內,光芒大放。

    魯山和他手下兄弟十三名太保,數十年的配合之下,心有靈氣,極其默契。

    瞬間,他們十二名金丹中後期修士無不是滿臉的悍然,猶如十二條蛟龍弟兄下山,齊齊撲殺向篝火旁近在數丈內的蘇塵。

    他們用的是尖刀衝鋒陣,齊齊轟向同一目標,而不是包圍陣。

    石室也就百丈大小的騰挪空間,門外有人把手,無處可逃,沒必要包圍。

    十二戰一,手到擒來。

    絕對不會有失手的可能。

    雖然蘇塵邊上那位嬌滴滴的小嬌妾也是一名金丹修士,但是一看就沒多少戰鬥力,甚至懶得去計數。

    至於白龜妖將、畢方妖將!

    呵呵!

    它們眼裡還有主人嗎?

    那白龜妖將抱著一桿血戟,斜靠在石室門口閉目歇息,這個節骨眼居然還在夢遊呢,不知夢中到了何處。

    畢方妖將還在啃一條大妖魚骨頭,「巴巴喳巴喳」猛吸吮著骨髓油,妖魚骨頭有這麼好吃嗎!蘇塵這是幾天沒給它喂飯了,餓成這鳥樣?

    它們這兩金丹巔峰妖將絲毫沒有護衛主人的自覺和擔當,更沒察覺,它們的主人已經深陷必殺之局。

    魯山臉上無比的自信。

    如今這局面,管它金丹巔峰的白龜妖將多強悍,畢方妖將有多厲害,這些統統不必理會。只要一口氣擒住了主人,其餘四頭金丹妖將和那嬌滴滴的美妾也只有舉手投降的份。

    這一單活,他吃定了。

    石室外,洞窟中。

    張老道士,老嫗,幾名青年和大漢金丹修士,還有一些大膽的築基修士,都在朝裡面張望,翹首以盼。

    看到魯山憤怒摔杯,十三太保齊齊厲喝猛撲向蘇塵,他們頓時興奮的沸騰了。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我早就說過,魯會主忍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果然如此!」

    「這傢伙太不知收斂,吹牛不打腹稿,張口就來,誰能忍啊!活該他倒霉,自尋死路。老子都想去幹他!」

    「來來來,認賭服輸!掏靈石吧!」

    洞外的眾修士們哄然大笑,好不歡樂。

    雖然歃血會這一單活,跟他們這些避風的受災修士們沒有半點關係,卻有不知名的爽感。苦中作樂,為這漆黑難熬的冰暴災夜,增添了不少談資和樂趣。

    在石室外面,十二、十三太保監視著蟹蝦妖將,見老大動手,也不由露出狠色,要收拾蟹蝦二妖將。

    蟹霸和蝦忍相視一眼,好漢不吃眼前虧,同時轉身就逃,呲溜一下鑽進石室內。速度之快,讓十二太保、十三太保咋舌。

    金丹修士的速度是奇快的。

    魯山心頭一發狠,摔杯為號,和眾太保們心有默契的齊齊飛撲殺向蘇塵,其實也只是一個瞬息完成的動作而已。

    「呃!」

    魯山和眾太保們齊齊一個撲殺,卻是眼前一花,只見蘇塵已經一手攜阿奴從篝火旁邊不見了蹤影。

    準確的說,是在魯山心念剛剛一動,甚至在舉杯摔下酒杯之前的一個瞬息之間。蘇塵便一手搭上阿奴,身子一飄,瞬間退後數十丈。

    也沒飄多遠,只是恰好讓正在大快朵頤的畢方大妖王,擋在他們倆的前面而已。這意味著,想要撲殺蘇塵,得先拿下畢方。

    魯山和眾太保們剛好撲殺在蘇塵原來的位置上,這傾盡全力的撲殺,自然是撲了一個空。十二名金丹中後期修士傾盡全力的合擊,打在了空氣上。

    魯山眼角猛抽動,有一種見鬼了的感覺。

    猛虎撲兔,剛蹬腿跳起,卻發現兔子也在剎那間同時挪了地方這種全力撲了一個空的感覺,十分的難受。

    大家都是金丹後期巔峰境界,誰也不比誰更高明,先動手的肯定比後動手的快上一瞬。為何我心中殺念一動,起步的瞬間,你反而比我提前一步跑了?!

    看來這小子是早就知道他們這一夥來意不善,防備多時了,少有風吹草動就溜之大吉。

    魯山心中有些懊惱。

    這小子可以殺掉。但是白龜妖將和畢方妖將不能殺,只能生擒活拿,難度很高。這是李希公子要的貨物,生擒之後送到李府,才能拿到大筆的賞錢。

    「戰術出錯,重新佔位!」

    「先封死石室的出口,以免白龜、畢方妖將逃脫。然後再絞殺那小子,生擒兩名妖將。」

    魯山心中電光火石,立刻調整了計畫。

    卻見白卜站了起來,雙眸冰寒,血珊瑚戰戟一橫,已經將石室的出口擋住了。

    畢方「巴喳巴喳」吸吮完妖魚的骨髓油水,回頭看到蘇塵、阿奴飛身飄落在它後面,似乎終於反應過來。

    咦,打起來了?!

    這黑臉修士還真敢動手啊!

    它混跡東海修仙界這麼多年,沒見過敢同時在鐵血神勇的白卜大妖王、老謀深算的蘇副盟主、英俊非凡的畢方大妖王面前,耍大刀的金丹修士。

    這北溟大陸的金丹修士都這麼猛?!

    「這冰暴封山,冬夜漫漫,離天亮至少還有三四個時辰,我本來還想借此機會跟魯兄多打聽一下這北溟大陸的風土人情,結交個道友,看來魯兄是沒這耐心了。

    也罷,你們被包圍了!冰暴封山,你們逃不了的,也不會有援兵,投降吧,放下兵器!咱們來談談其它,比如說李氏世家。」

    蘇塵淡淡道。

    魯山看看蘇塵,又轉頭看了一下白卜、畢方,仰頭狂笑道:「哈哈,就憑你們上個金丹後期修士,就包圍我魯山和歃血會眾十三太保?姿態依然這麼高,口氣還是那麼大,魯某佩服!」

    「不!」

    白卜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他的意思是,你們被我包圍了。」

    「」

    魯山和十三太保錯愕的看向白龜妖將,一起默然,心頭無數隻草龜狂奔而過。

    他們原以為這小子已經夠狂妄了。

    卻沒發現,他手下的白龜妖將有過之而無不及。一名金丹妖將包圍十四名金丹修士,這話也說得出來。

    果然是有什麼主人,就有什麼妖將,一個脾氣!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12 22:24
我是仙凡 501 跪了!


    「耍嘴皮子沒用,手底下見真章!老一老五,擒拿陣伺候,拿下白龜妖將!要活的!」

    魯山眸光狠狠的盯著白卜,厲喝一聲,揮手。

    剩下的八名太保紋絲未動,一個個都死目盯著畢方妖將和蘇塵這個主人,防止他們對白龜妖將的一切支援。

    他的判斷沒錯的話,白龜妖將的戰力應該是最強,先拿下白龜妖將。

    然後拿下戰力稍遜的畢方妖將。

    最後再去收拾那口沒遮掩,但戰力應該是最弱的主人。

    計畫完美無缺!

    「老大,瞧我們的!」

    「龜妖,束手就擒吧!」

    歃血會十三太保中的前五名太保,齊齊躍出,身影極快,組成一個完美無瑕的擒拿之陣,圍攻向石室門口的白龜妖將。

    這個擒拿陣,他們實戰過無數次,以多打一的時候從不失手。

    老一太保袖內拋出一道光芒璀璨的三階極品封印飛輪,化為十丈法環,朝白**頂罩去,想要將它禁錮住。一旦被套住,十頭金丹妖牛之力也逃不脫。

    老二太保、老三太保各祭出一柄火焰法刀、一柄金光飛劍,朝白卜爆劈過去,正面攻擊,牽制白龜,令它難以出手反擊,疲於狼狽應付。

    老四太保、老五太保各甩出一條三階上品靈繩、飛索法器,輔助老一,將白卜生擒活拿。靈繩飛索,雖不如飛輪一樣堅固,卻是出奇的靈活如蛇,非常敏捷迅速的纏繞住敵人的手足。

    五名金丹聯手一擊,簡直是一個完美無缺的擒拿陣,輕鬆活捉對手。

    五位太保們很是不屑,也極其自信。

    區區一頭金丹龜妖算個屁啊!也就是一副龜甲防禦力超強而已,其它妖術、爪牙殺傷力都很弱。

    他們五人聯手捕捉,絕對足夠輕鬆活擒一名金丹龜妖。

    「血燃,九倍爆發!」

    白卜眸中閃過一道血色寒芒。

    它渾身妖軀頓時燃起數丈洶洶血焰,血煞衝天。

    輕嘯一聲,足尖在堅硬的地板一點,地板數丈之內寸寸龜裂。

    妖軀頓時爆沖而起,殺入五名太保的擒拿陣中。

    它手中一桿十丈血珊瑚戰戟,血光一輪,橫掃而出。

    「鐺~!」

    血戟掃中封印大飛輪,三階極品飛輪,剎那間,爆成無數法器碎片。

    白卜根本沒有去理會火焰法刀、金光飛劍,任由它們同時劈在自己的胸背白甲上,像是撓癢癢一樣,傷痕都沒有留下。

    它血戟一挑,將法繩、飛索纏住,跟著衝入瞠目結舌的五名太保擒拿陣中。

    「噗!」

    血斬一輪,衝天血煞飛起。

    它毫無顧忌。

    太保人多又如何!

    他們的法器亂斬,也破不了它白甲半個缺口。

    「啊!」

    五名金丹太保大駭,急退,卻是哪裡來得及,倉促之間祭出其它法器亂斬,抵抗,一片混亂,淒厲慘叫,斷胳膊斷腿,腰腹重創,紛紛摔在地上。

    一息!

    戰鬥結束。

    白卜飛身落地,血焰斂去消失。它一手持血珊瑚戰戟,一手揪著兩條法繩飛索,冷蔑的看著滿地打滾的,痛不欲生的五名金丹太保。

    它在瀛洲聖山妖皇大軍前,殺進殺出數十次,可沒見低於十名以下的妖皇金丹妖修敢跟它在殺場上單挑。

    「這~!」

    「白龜妖將為何有如此神力、如此強大防禦力?金丹極品飛輪,一戟就爆了!」

    魯山和其餘八名太保,無不是神情驚駭,跌跌驚退,眼珠子都瞪直了,無法置信。

    一個瞬息,五名金丹太保就廢掉了戰鬥力。

    魯山絕望的看了看左右,同樣是絕望的眾太保,他這邊還剩下九名太保金丹修士,但也只夠再挨白龜妖將打兩次的樣子。

    白卜嘴角掛起一抹淡笑,「一次才上五個,這是白送嗎?!」

    洞窟外。

    張老道士、老嫗和幾名青年、大漢金丹修士,還有眾多的築基修士們,壓抑內心的興奮,眺望著石室內歃血會會主和十三太保,對那神秘男子爆發一擊。

    他們看到白龜,一戟橫掃五名太保,死傷一片。

    驟然,他們臉上的興奮之色戛然而止,好像數十隻翹首以盼的鴨子,突然齊齊被掐住了脖子一樣,漲青,發不出半點聲音。

    陷入死寂之中。

    金丹巔峰白龜妖將同階橫掃無敵,無一合之將。

    歃血會完了!

    張老道士猛打了寒顫,連忙靠石壁低頭,厚厚的雪豹妖皮襖子裹緊了身子。

    眾修士們回過身來,連忙縮頭,垂眉低目。

    這個冰暴之夜,似乎分外的冷,凍他們的骨髓、心都在顫抖。這場風暴,會波及到他們嗎?

    「?!」

    魯山蹬蹬倒退數步,驚駭慘白,呆呆的望著倒在地上的五名太保,腦子一片混亂,半響沒能回過神來。

    但有一件事情,他心裡再清楚不過。

    歃血會這次是一腳踢在了鐵板上,直接跪了!

    打是不可能再打了。

    繼續打,無非是從跪著,變成趴著。

    「這就打完了?」

    畢方見拿下拍了拍手,吃飽喝足,打了一個飽嗝,透著濃濃的妖魚味,「該本大妖王上了。逼供什麼的,我最拿手了!是不是該交代一下你們背後的黑手了?」

    「哼!老子什麼刑沒見過,剝皮活剮,悉聽尊便。」

    一名太保面色凶狠,嘴硬道。

    「誰說本妖用刑?」

    畢方剔著牙齒的碎肉,翻了個白眼。它喜歡逼供,但不喜歡用刑。

    眾太保們相視一眼,一個寒顫,心頭冰冷。

    這鳥妖,好像挺嗜吃!

    「罷了!」

    魯山臉色彷彿一夜間衰老了數十歲,萬念俱灰。

    他突然有些後悔。

    好像自己從一開始,就低估這位神秘的青年人。試想,帶著一位美妾,四名妖將出遊的年青男子,哪有這麼簡單。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他這輩子從未失過手,就這一次被鷹啄瞎了眼就完了!

    這筆單子完了,現在多想其它無益。

    只求保命!

    保他自己的命,還有歃血會十三條兄弟的性命。

    「投降!」

    魯山「噗通」一聲,朝蘇塵跪了,「求不殺!」

    畢方很不爽。

    這魯山投降的太快,本應該是魯會主死硬不松口。它各種威逼利誘,逼問拷打,魯會主扛不住,終於屈服,跪了,招了。

    它還什麼都沒幹呢,怎麼就招了。

    這冰暴封山的漫漫長夜,可怎麼熬過去呢。

    天闕城。

    天色,剛濛濛亮。

    肆虐了整整一晚上的冰沙塵暴,終於過去,冰寒凍氣弱了下來。

    不過,這只是今年這一波罕見冰沙塵暴的前鋒,後面還有幾波冰沙塵暴會陸續登陸,肆虐北溟大陸。

    所以,依然無法離開天闕城,受災的修士也只會越來越多。

    城中,繁華之處。

    李氏世家,豪華府邸。

    李希淡漠的坐在府邸的太師椅上,一坐便是一宿,寂寞的望著天空飄著的如刀冰凌。

    前些年一次獵殺金丹海獸,他的腿筋斷了。僥倖活著回來,但腿部經脈受凍嚴重,已經完全萎縮,無法恢復過來。

    這都是小事,他也不在意。

    只要踏上元嬰境界,他還有機會修復自己的肉身缺陷。

    不過,自那以後,他就喜歡乘座駕、騎靈獸和飛騎,幾乎從不行走,以免被別的修士憐憫的眼光看待,他受不了。

    這也是,他為什麼在城門口處,意外見到白龜和畢方這兩頭珍稀的妖將,會如此欣喜,不惜以一筆巨額財貨去購買的原因。

    他若乘騎白龜和畢方金丹鳥出行,這會讓整個天闕城的金丹修士都對他羨慕、仰視,而忽略了他雙腿走不便。

    天亮了,魯會主他們應該快回來了吧!

    李希看著天色,滿心的期待。

    為了那白龜妖將、畢方妖將,他付出了一筆巨額的財貨,足以讓一名金丹修士沒日沒夜的揮霍十年。

    這筆巨額的財貨,對他而言,乃是身外之物。

    李氏世家數不清的家產,遍佈天闕城內外,至少佔了一成,他也不缺靈財寶貨。

    他只是缺元嬰機緣而已。

    身為天闕城第一世家的嫡長孫繼承人,他手裡已經有三件元嬰機緣了,大約有三成的幾率。只是,還不夠,他還不敢冒險去服用,他需要老祖幫他籌齊五成以上機緣,才敢一試。

    他還年青,也不急一時。

    元嬰暫時無望,對他來說,也就是只剩下享受歲月的流光,找點有趣的事情打發無聊的時間。

    李希想到魯山會主,居然一副眼巴巴的渴求,委婉的說想托李老祖買一件元嬰機緣,心頭便冷哼。

    這等賤民出身的修士,也敢覬覦元嬰境界!

    閒來無事,李希手中翻著一卷厚厚的御獸仙典,耐心的等著。

    御獸術,也該學一學了。

    從清晨,等到正午,依然不見魯山和十三太保的蹤影。

    「怎麼回事?」

    李希皺眉。

    「魯山辦事向來乾脆利落,而且很守時,他帶了十三太保去,說了今日上午便回城。莫非是失手了?但他是干了數十年的老手了,可能性太低。」

    李侍衛也納悶。

    仔細想想,也不可能。歃血會傾巢而出,十四名金丹中後期修士,對方才三名金丹巔峰修士而已,差了四五倍之巨。

    可能出了其它情況,魯山覺得價錢低了,改變主意了?

    「我昨日已經發了宴請的帖子,邀請城主府的鄭小姐,伯爵府的薛鐵公子,諸位世家子弟,晚上一起來鑑賞我新得的兩名金丹妖將。若是誤了事,我李家堡的臉面哪裡放?去,立刻去查!」

    李希臉色一沉。

    「是!」

    李侍衛領命。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12 22:24
我是仙凡 502 緊張什麼,我又不殺你!


    魯山面如死灰,跪了。

    歃血會十三太保們除了已經趴下的五人,剩下的八名太保們見會主跪了,都是怒目圓瞪、心如刀絞。

    歃血會出手不敗的金身被破了,數十年積累下來的威名,也付之一炬。

    但他們也不得不認栽,齊齊跪下。

    求饒!

    否則便是死路一條。

    「魯兄也不必太沮喪,能在白卜手下撐過一招的金丹修士,寥寥無幾!」

    蘇塵從畢方後面走了出來,來到魯山的面前,伸手拍向跪在地上的魯山的肩膀處,寬慰他。

    魯山心涼如死,哪裡聽得進寬慰勸說。見蘇塵手拍來,瞳孔微驚,肩膀一晃,本能往後移了一個肩位,試圖閃避蘇塵這一拍。

    但是,蘇塵的手似乎有預感一樣,軌跡未改,卻依然恰好拍在魯山後移的肩膀上。

    魯山瞳孔不敢置信的大放,心頭震駭,掀起滔天巨浪。

    蘇塵先拍,他後動。按理蘇塵這隨手一拍應該落空,或者強行改變軌跡往前拍,才能拍中。但是,蘇塵這一掌並未中途改變軌跡,卻恰好落在他後移的肩頭。

    這意味,蘇塵在拍之前就預感到他會後移,直接往後拍了一個肩位。

    這這怎麼可能?

    魯山駭然,頓時想到,他們一夥最初進入石室的時候,他和十三太保驟然暴起合力一擊。蘇塵也同樣似乎是早有預感,提前一步飄出去,以至於他們出手落空。

    魯山心頭一顫,終於徹底死心了。

    一次是巧合,兩次絕對是隱藏了真正的實力。

    這名神秘青年看似口無遮掩誇誇其談,實力卻深不可測。同是金丹境後期巔峰,卻超出了他一大截。

    而且,手下的金丹白龜妖將如此稀奇和強悍,主人又豈是想像中那麼弱小?!

    除非是李希公子率領眾多李氏世家金丹修士親自出手,否則天闕城內恐怕沒有金丹修士,是此子的對手。

    「緊張什麼,我又不殺你!」

    蘇塵拍了拍魯山的肩頭,淡淡道。

    魯山唯有苦笑。

    他拜倒在地上,原本凶神惡煞的臉龐,又變了老實巴交的莊稼漢,眼眶一紅,粗糙的手掌抹著眼眶內無聲流下的眼淚,哀慟無比,道:

    「大兄饒命,我之前是瞎了眼,才冒犯大兄,悔不當初。我上有老下有小,家中還有懶婆娘在嗷嗷待哺!

    我的這些兄弟們更是一個個拖家帶口,上上下下少說幾百號人,全系他們一身,不想死!不管付出多大代價,只求饒一命。」

    阿奴有些同情,道:「公子,看他好可憐的樣子要不,廢了修為,饒了性命?」

    蘇塵微微笑了笑。

    金丹修士廢了修為,跟殺了他們有什麼區別?

    蘇塵想了一下,道:「誰派你們來的?」

    他知道是誰派魯山一夥金丹修士來的,只是想看看魯山老實不老實。

    「李家堡,李氏世家的李侍衛長!」

    魯山立刻道。

    按照道上的規矩,是絕不能出賣僱主的。

    他也一向守規矩。

    但這次,不能怨他不仗義。

    僱主曾在城外和這神秘青年有過一次小衝突,早就暴露了身份。他後腳跟著動手,傻子也知道是誰請他來的,根本隱瞞不了。他沒必要在這件事情上撒謊,丟性命。

    「這些世家好名聲,不願沾手髒活。」

    「李侍衛找到我,出了一大筆財貨,說城外有一男子攜美妾帶了四名金丹妖將。他指明了要大兄手下的兩名金丹妖將。」

    「我一時吃豬油懵了腦,貪圖這大筆的錢財,便帶了手下的十三名兄弟,想來搶大兄的這兩頭金丹妖將,帶回去賣錢。」

    魯山飛快解釋道。

    蘇塵皺眉,道:「李氏世家,在天闕城是什麼地位?幾名老祖?」

    「這李氏世家,屬於世家派系,排第一位的世家。家族內有一位元嬰老祖,元嬰初期境界。」

    魯山道。

    蘇塵微微點頭,倒是鬆了一口。

    才一位元嬰初期境界的老祖。

    至少他不用被迫逃走,遠離天闕城,去其它地方避冰災了。

    他雖還不是元嬰境,但是莊綠旖是啊!都是元嬰初期老祖,誰怕誰啊!

    「天闕城,還有哪些很強的勢力?」

    蘇塵又道。

    「城主府、伯爵府、世家系,這三大勢力掌控著天闕城。城主府的鄭司晨城主,是聖靈州派遣下來一位元嬰城主,治理仙城地方事務,任期三十年。

    這伯爵府是通天皇朝冊封功臣的世襲爵位,世代鎮守仙城,但不治理地方。而世家系,則是地方土生土長的勢力,世家至少有一位元嬰老祖,故稱世家。天闕城有五大世家,李氏排在第一。

    其它還有一些小勢力,但都是底層的金丹勢力,上不得檯面。像我的歃血會,在底層有些名氣,但在高層眼中,也是可有可無的小角色。」

    魯山估摸著蘇塵來自遙遠的異鄉,對天闕城一無所知,故而說得非常詳細。

    蘇塵問,魯山答。

    只花了小半個時辰,蘇塵基本上把整個天闕仙城各方大勢力的情況,都摸清楚。他也沒什麼想問的了。

    「能說的,我都說了。能不能?!」

    魯山哀求的目光,望著蘇塵,又瞧瞧阿奴。

    「不能!」

    蘇塵搖頭。

    魯山頓時愕然,神情一暗,面色如死。

    果然,還是難逃一死。想想也是,他們一夥是來殺這神秘青年男子,對方豈會讓他活著回去!

    「你們的命先欠著。替我賣一次命,讓你們恢復自由之身。」

    蘇塵又道。

    「好!」

    魯山猛然抬頭,眸中驚喜。

    已經死了的心,再度死灰復燃,立刻拚命點頭。

    不管是賣什麼命,只要眼下能活,就答應下來再說。

    冰沙塵暴封山,長夜漫漫。

    魯山如蒙大赦,和剩餘的八名太保,抬著重傷的五名太保,倉惶離開石室逃回了洞窟。他們無法在冰暴之夜,離開巨峰洞窟,只是待在石室外面。

    歃血會十三太保金丹修士,和張老道士、老嫗、青年、大漢們等散修,擁擠在石室外面的洞窟深處取暖,目目相對。

    尷尬!

    無言!

    歃血會的眾金丹修士氣勢洶洶而來,要干一筆大生意。結果他們最終卻只能和張老道士們這些散修們,一起憋屈的待在洞窟外面,等待天亮。

    石室內,清淨了下來。

    阿奴又添了一些新的靈木炭,篝火熊熊燃起,驅散了石室內漸濃的冰寒之氣。

    蟹霸和蝦忍,再次站到了石室門外,氣勢霸道,瞪著外面的眾修士們,站著守夜。

    而白卜、畢方則是在石室內側左右守著,左右無事,乾脆閉目睡覺。

    蘇塵在石室最內側,卻從袖內,取出一個裝著一滴月仙霖的小玉瓶。裡面一滴金絲粘稠,晶瑩剔透,閃爍著繁星一般的光芒,如夢如幻的液體。

    月仙霖,又名帝流漿。

    有仙典記載:「凡草木成妖,必須受月華精氣,但非庚申夜月華不可。因庚申夜月華,其中有帝流漿,萬道金絲,纍纍貫串,垂下人間。服之,一夜修煉,可抵吸取日月精華千年。此乃帝流漿!

    草木受其精氣即能成妖,狐狸鬼魅食之能顯神通。月華之精華,天道所化,神妙非凡!但一次服用效果最佳,再服效果減半。」

    蘇塵最初得到的那一滴月仙霖,被莊綠旖突破元嬰境的時候吃掉了,早就沒了。

    但他從妖皇寶庫內得到了那枚珍貴的月石,將它放在識海靈山中,每隔六十甲子年便會滴下一滴月仙霖。

    識海靈山之中過得快,一日是一年。

    他乘幼鯤一年橫渡北溟之海,算起來,手裡已經存了五滴月仙霖了。足以讓無數金丹修士為之瘋狂的月仙霖,對他來說,數量已經有點多。

    別說他了,阿奴、桃夭夭、白卜、幼鯤,一人一滴也沒問題。

    這月仙霖是蘊含了天道之力的極品好東西!

    對開嬰胚的「天竅」,非常有用。

    蘇塵打開小玉瓶的瓶蓋。頓時有一股濃郁的異香飄散了出來。他仰頭,服下小玉瓶內的這一滴月仙霖之後,開始「三田育嬰」,開嬰胚的第七竅「天竅」。

    通常元嬰修士閉關結嬰,大約是數月到半年,便能順利的踏上元嬰境界。

    算算時間,只要嬰胚開了第七「天竅」,他便完成「育胚」這關鍵的一步了。

    今夜,他便全力開出這第七「天竅」。

    畢方鼻尖聞著一股誘人的異香,頓時驚醒過來。

    它吃驚的蘇塵沒有閉關,居然就服下一滴月仙霖,直接沖元嬰境,不由羨慕的舔了舔嘴巴。

    蘇副盟主,真牛!

    它還是第一次見過,不閉關就隨口服下一件元嬰機緣的。不怕被打斷,更不怕浪費了這寶貴的機緣。

    畢方暗自佩服,想了想,也小心的從懷裡掏出一株「鴻雲靈草」元嬰機緣,口中嚼碎了服下。

    它已經是金丹後期巔峰,懷裡也有一大把的元嬰機緣,早就可以衝擊元嬰妖境。蘇塵敢這樣做,它也一樣敢。

    可不能光看著蘇塵、白卜他們踏上元嬰境,它也要早點沖上元嬰妖祖才是!

    石室外,洞窟輕微的騷動。

    什麼香味?

    極品靈藥?!

    他們中不少人驚醒,也嗅到了從石室中飄出的那股奇異誘人的異香,似乎能直接滲入元神內一般。可是,他們不知道那是什麼香味。似乎是一樣極為珍貴的靈藥寶物之類的東西,更不知是何用途。

    可惜,靈藥再好,也不屬於他們。

    只屬於石室內,那位神秘的青年修士。

    他們長吁,暗嘆。

    沒多久,異香消失,洞窟內恢復了安靜。

    洞窟外,寒風呼嘯,億萬里冰封,冰沙塵暴咆哮著登陸北溟大陸。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12 22:25
503 仙人撫我頂,踏上準元嬰!

    蘇塵仰頭,服下一滴小玉瓶內的月仙霖,舔乾抹淨。

    這滴閃爍著如夢如幻星光的靈液,滑入咽喉,立刻感到一絲冰滑靈珠,滑入落在腹中,迅速化開,化為一團月華寒霧,擴散開來。

    很快,蘇塵感覺一團濃烈的霞光寒霧,在體內炸開,衝向各條經脈,遠比普通的月華陰冷千百倍,幾乎要將自己身軀凍僵。

    月之精華,性陰寒,太霸道了!

    蘇塵身子打了一個冷顫,吃了一驚,急忙全力運轉法力護住經脈和內臟,並且將這股寒氣散到體內各處,盡力吸收殆盡。

    這滴月仙霖強大的藥力,一個時辰之後,最終被他的青蓮元神所吸收。

    蘇塵也不知,月仙霖會讓嬰胚的「天竅」怎麼打開。

    嬰胚的「目竅、耳竅、口竅、鼻竅、膚竅、心竅」這六竅很好理解,如肉身一般,生出孔竅便成了。

    最為複雜的「心竅」,跟凡身肉胎心不同,其實便是七竅玲瓏心,令神念之力大增。

    而第七竅「天竅」,這是什麼鬼?

    它開在哪裡?

    蘇塵一想到嬰胚頭頂開一個天竅,便感覺涼颼颼的。

    他服下一滴月仙霖之後,盤膝而坐,手掐法訣,寶相莊嚴,閉目養神。心中並不急切,不管這次能不能開天竅,一切都順其自然。

    就算月仙霖不能讓他開天竅,他還有大把的其它元嬰機緣,就不信開不了。

    蘇塵默默的醞釀著。

    不知過了幾個時辰。

    突然,嬰胚的頭頂,似乎被一道輕柔而神秘大道之力,拂過一樣。這是天道之力,月仙霖中所蘊含的天道之力。

    瞬間,嬰胚頭頂,光芒大放。

    「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蘇塵心中閃過一道神奇的念頭,此外再無其它雜念。

    「轟!」

    嬰胚第七竅「天竅」開!

    蘇塵進入一種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天人合一」狀態之中。

    似乎這一瞬間,感覺自己的嬰胚天頂打開,神識和整體無邊無際的天地融為一體。已然能跟無窮無盡的天地溝通。

    他就是天地,天地就是他。

    萬物一體,一體化萬物。

    結嬰第三步「育胚」,七竅全開,正式孕育成熟!

    這意味著,蘇塵已經不再是金丹境,而是一名准元嬰修士。

    金丹境和元嬰境的差距,是巨大的。

    哪怕是准元嬰修士,在嬰胚的七竅全開之後,對周圍外界的一切變得異常的靈敏,用於無比強大的感知力。

    金丹修士升起一個凶狠的念頭,元嬰修士便能夠預感到危險,心中便能生出預警。

    這相當於對方尚未出手,但元嬰修士已經提前知道了對方要出手。

    尤其是第七竅「天竅」,妙用無窮,強大的預知能力,甚至能提前預測到未來可能發生的各種危險和凶吉的發生。

    這樣的實力差距,不是以毫釐計,而是天地懸殊。

    正因如此,蘇塵過去就算有白卜、幼鯤這兩大強大的金丹境分身,但也從來沒有去嘗試親身冒險,挑戰元嬰老祖的念頭。往往是見到就溜,跑了再說。

    現在,蘇塵的嬰胚已成,正式擁有了准元嬰修士的強大感知力。

    結嬰之路,從第一步「金丹無暇」,到第二步「心動」誕生心臟,到第三步「育胚」開七竅,其實還算是簡單的。

    只需要充足的元嬰機緣,大量的資源的滋養,便能完成一個雛形嬰胚的孕育,打開七竅。

    不過,這只是走完了結嬰的一半過程。

    嬰胚成熟,卻依然還沒有真正的「悟道」。猶如嬰胎還在腹宮,所有器官都長出來了。但雙眼卻未能睜開,看一眼這個新世界。

    嬰胚睜開眼,便是「悟道」。

    嬰胚溝通天地,捅破元嬰胚胎和天地的最後一層薄薄的紙,從而實現突飛猛進,從嬰胚一躍成道胎。

    悟道,可以是一瞬間,也或許很久!

    捅破這最後的薄薄一層紙,即可領悟一門元嬰修士方能領悟的小神通術。

    但如果悟不出道,將會一直停滯在嬰胚期,無法完成第五步「落嬰」,更談不上第六步「劫來」。

    ...

    蘇塵嬰胚的「天竅」一開,整個心神踏入天人合一的玄妙之境。

    他直接開始「悟道」。

    金丹修士在衝擊元嬰境的時候,僅有一次機會踏入「天人合一」的玄妙境界,領悟大道,並獲得一門小神通。

    這是突破元嬰境界的時候,僅有的一次獲得小神通術的機會。錯過了,便沒有。

    元嬰修士以後再想領悟更多的小神通術,必須靠其它辦法。

    比如,購買神通術秘笈。這是化神修士所制作流傳下來,數量極為稀少,且價格無比的昂貴。

    又或者,踏上元嬰中期、後期的時候,還各有一次「天人合一」,領悟一門小神通術的寶貴機會。

    這意味著,世間小神通術雖多,但元嬰修士根本無法領悟齊全。絕大部分元嬰修士,僅僅領悟少則一門,多則三、四門小神通術而已。

    蘇塵在石室內側,閉目盤膝打坐,雙手環月而抱,全心沉浸在悟道中。他將自己的絕大部分意識,盡力集中在自己的「目竅」。

    嬰胚的每一竅,皆能領悟各種對應的神通。如目竅對應「天眼通、火眼、金睛」之類,耳竅對應「天耳通」。但「目竅」的神通,顯然是最實用的一種。

    ...

    天亮。

    洞窟中聚集的數千名煉氣、築基低級修士,見冰沙塵暴散去,陸陸續續離開巨峰,神色焦慮的前往天闕城門,看看是否有機會進天闕仙城,或者採購一些禦寒的靈木炭和火油。

    張老道士等金丹修士們也離開了,他們趁著冰暴暫歇,出海去獵海獸。海獸能夠提煉出油脂,用於燃燒驅寒。

    剛剛過去的寒夜,洞窟內最外圍,至少有數十多名低級修士被活活凍死。哪怕是巨峰的洞窟,依然無法完全抵擋住冰沙塵暴寒氣的入侵。

    最安全的還是天闕城內,有光罩防禦庇護,四季如春,可惜很難進去。

    數個時辰過去。

    很快到了正午時分。

    蘇塵依然在石室中枯坐,在悟道。

    畢方已經消化了一株元嬰機緣,頗有一些收穫,看到蘇塵還在閉目打坐,不由奇怪,朝白卜問道:「白卜,他這是衝擊到哪一步了?」

    白卜似在閉目沉眠,並未搭理它。

    ...

    突然,蘇塵的眼皮動了一下,並且睜開,嘴角卻是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他的神識游離於天地間,長達三四個時辰,終於悟得一門神通。

    「天眼通!」

    天眼通,是基於「目竅」,領悟的一門神通。可以直接看到數百里遠方的動靜,一切如在眼前。

    正所謂「足不出戶知天下事」,便是天眼通術。

    蘇塵欣然之下,立刻施展天眼通小神通法術,朝洞窟遠方「看」去。

    看了一眼巨峰山腳下的天闕城。

    僅一眼,便將整個巨大的天闕城盡數收入眼底,數十萬人口的大城,繁華街道,樓亭閣宇,無數修士,事無鉅細,歷歷在目。

    蘇塵最在意的,還是天闕城的元嬰修士。

    「奇怪,天闕城內沒有元嬰修士!」

    蘇塵暗自驚訝。

    不管是城主府、伯爵府,還是五大世家,他都沒有看到任何一位元嬰修士,元嬰老祖們此刻並不在城裡。

    奇了,他們全都去哪裡了?

    ...

    這小神通術,極其消耗法力。

    讓蘇塵十分惋惜的是,他這天眼通術僅僅才持續了一個眨眼的功夫,他還來不及仔細看一遍,他體內的法力就如決口的河堤,頃刻為之枯竭。

    天眼通也戛然而止,眼內的畫面消失不見。

    他已經踏上準元嬰境,但是無法完全調動元嬰力量。法力還停留在金丹巔峰期,難以支撐小神通術的長時間施展。

    「看來,還是得結嬰之後,才能自如的使用小神通術!」

    蘇塵暗道。

    必須完成第五步「落嬰」和第六步「劫來」,渡過天雷劫,方才踏上真正的元嬰境。

    神識雖能探查大範圍內的動靜,但只是大多只是探查靈氣反應,而且不能分辨顏色,還容易被各種屏蔽,隱匿收斂氣息等等忽視掉。

    神識探查,跟天眼通的效果,還是差別巨大。

    ...

    很快,蘇塵從這種「天人合一」的玄妙感覺脫離,意識回到了自己的身軀肉胎內。

    蘇塵終於甦醒,睜開眼簾,雙眸增添了一抹難以言敘的神韻色采,似能一眼看透人心。

    阿奴驚訝的發現,蘇塵的雙眸似乎有一種神奇玄妙動人心魄的力量。

    「公子,如何了?」

    阿奴驚喜道。

    「快了!」

    蘇塵舒展了了一下懶腰,輕笑道,「只缺最後的一點點,不急。先穩一穩境界,消化一下目前的收穫。」

    ...

    蘇塵步出了石室,看到歃血會魯山一夥十餘名金丹修士還在洞窟內,不由淡聲道:「魯山,怎麼還在這裡?冰暴已經停了,你可以回城去了。」

    魯山臉色發苦,拱手道:「我也想回去...但是回不去啊,一回去,李氏世家肯定找上門,向我索要白龜和畢方妖將。我沒有,如何向李侍衛交代?」

    李氏世家並不是那麼好說話,他把訂金退回去,便善罷甘休。肯定還會逼迫他,繼續來搶妖將。

    魯山現在是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該接這筆單子。他到現在,也不知蘇塵真正的底細,有多強的實力。

    「那你們有何打算?」

    「無處可去,先讓兄弟們在這洞窟養養傷。等過幾日,再想辦法吧。」

    魯山無奈的看了看重傷的幾名太保。

    他其實想帶著十三太保,離開天闕城,前往遠方避禍。只是幾位兄弟重傷,冰沙塵暴還要持續好幾天,行走不便。

    而且,他答應了賣一次命給蘇塵,也無法遠離。

    「對了,你從天闕城出來,有什麼辦法可入城?」

    蘇塵問道。

    魯山連忙掏出一塊李氏世家的腰牌,道:「城主府下令封城,可出城、不可進城。但城主府、伯爵府、五大世家不在此列,隨意進出。李侍衛給了一塊腰牌,讓我完事之後,立刻回仙城。」

    「持此牌,你可帶我等進天闕城?」

    蘇塵問道。

    「人不多,是可以帶進去!」

    魯山憂心忡忡道。

    帶幾個人入城,這不是問題。

    他怕的是被李氏世家找上門,無法應付,是個大麻煩。

    「走,入城!這幾日冰沙塵暴源源不斷,天寒地凍,還不知道多少天才會完全停歇。到天闕城裡去避一避寒風吧。」

    蘇塵朝阿奴、畢方、蟹蝦兩妖等道。

    天闕城內沒有任何元嬰修士在,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16 23:10
我是仙凡 504 李氏鴻門宴,花樣作死!

    蘇塵領著阿奴、白卜、畢方、蟹蝦和歃血會的眾金丹修士,離開巨峰洞窟,往不遠處的天闕城而去,準備進城躲避冰災。

    這冰沙塵暴不知還要持續多久,他們也不能一直窩在這山峰洞窟裡。

    魯山苦拉著臉,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和十三太保們,跟隨在蘇塵等人的後面,前往天闕城。

    那五名被白卜打斷胳膊腿重傷的太保,已經塗上了療傷膏藥,重新接續上斷肢。

    金丹修士的自癒力極強,哪怕是斷肢,只要受傷後及時接上,養個數月便會完全復原。除非斬頭,破金丹,否則很難死亡。

    如果是元嬰修士就更難被殺死了,哪怕肉身死了,只要元嬰不受損,元嬰脫殼而出依然能輕鬆的活下來。

    魯山之所以臉色發苦,當然是因為要跟著蘇塵回去,被迫面對李氏世家。

    他是不敢跟李氏世家這樣天闕城的強勢豪門對著干的。但也不敢再對這神秘青年動手。只是不知這位神秘青年,有什麼底氣,敢對李氏世家不屑一顧。

    正午時分。

    天闕城的城門外,一如既往的擁堵著數以萬計受災的修士,無法入城。

    李侍衛長乘著一頭妖豹獸騎,正在猶豫著出城去哪裡才能找到魯山,問個清楚,李家交代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這時,他看到了魯山和十三太保,以及一名男子一名女子和四名妖將等,走在一起,往天闕城而來。

    李侍衛長看到魯山那副死了娘一樣的臉色和五名重傷的金丹太保,但那男子和妖將卻並未被捆縛擒拿住,心中頓時咯噔一下。

    李侍衛長倒也處變不驚,驅使妖豹獸騎走上前,朝魯山問道:「魯會主,任務失敗?」

    「呃是,是啊!我歃血會盡全力了,但非力所能及,恕我無法完成此任務。任務撤銷,李氏的訂金,我派人原樣退還給李府。」

    魯山看到李侍衛長守在城門口等他,不由更是心頭髮苦,拱手,勉強道。

    李侍衛深深的看了蘇塵一眼,也沒多問其中的細節。

    在他看來,魯山和十三太保親自出手,數倍於敵,應該是手到擒來。

    既然魯山一方失手了,那意味著敵人比想像中要更強大,不是歃血會能對付的了。那就只有李氏世家親自出手,方有望得到這兩頭妖將。

    「公子英姿不凡,想來也是非同一般的貴客。我家李希公子頗為欣賞,故而已在天闕城內的『揚州酒樓』備下一桌酒席,設下盛宴。不知閣下,可否賞光一聚!」

    李侍衛長朝蘇塵客氣道。

    「行!」

    蘇塵道。

    「閣下先去酒樓,我家公子稍候便至!」

    李侍衛長穩住了這神秘青年男子,隨即乘獸而去,趕回去將情況立刻稟報給李希公子。

    魯山見蘇塵答應下來,不由欲言又止,勸道:「蘇公子饒了我歃血會上下一命,我等自當回報。但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哪怕公子二人四妖將,和歃血會十多名金丹修士聯手,也絕對不是李氏世家的對手。不如速速離開此地為妙」

    「李希敢在天闕城內動手?」

    「這倒不敢,這天闕城是鄭城主在治理,治安一向良好。守城軍也很強大,沒人敢在城內公然大肆殺戮,李氏世家也不行。

    但李氏世家的手段很多,財力雄厚,不一定要動手殺人。李侍衛請你去赴宴,分明就是鴻門宴。入了天闕城城,便等於是甕中捉鱉跑不了的。」

    「老魯啊,你想多了。阿奴,走,咱們入城!」

    蘇塵輕笑。

    他和阿奴、白卜等已經在北溟之海飄了一年多了,在幼鯤口中憋了一年。到天闕城內洗洗風塵,歇一下,才是要緊事。

    李氏世家什麼的,既然李家老祖不在天闕城內,其他金丹、築基境的嘍囉再多,有必要去顧慮他們的存在嗎?!

    「嗯,去赴宴!」

    阿奴興奮道。

    鴻門宴什麼的,她好久沒參加過了,好期待這鴻門宴會上什麼菜啊!

    至於畢方、蟹蝦兩妖,對這些根本渾然無覺。

    人族就喜歡搞宴席,沒事設個宴什麼的,不都一樣大吃大喝嗎。

    眾人入了城,城內溫暖如曛。

    蘇塵、阿奴等人頓時有一種從冰天雪地的塞外寒苦冰川,一瞬間回到暖風熏得遊人醉的中土江南的感覺。

    天闕城內,以數丈巨大青岩石鋪路,古老大氣。

    街道兩旁古色古香的樓閣仙台聳立,客棧、酒樓、鋪閣、丹器坊,白玉牆、琉璃瓦,大紅燈籠高掛。

    熱鬧繁華的街道,乘騎靈獸騎的高階修士,乘坐靈馬車的富家公子和小姐,隨處可見。

    街道旁酒樓內歌姬傳來的渺渺之音,歌舞笙簫,遊人如醉。

    當然,隨處可見眾多很早就湧入城內的受災修士,住不起仙城內的客棧,只能隨地而坐。兜售一些簡單的靈物,以換取急需的補給。

    阿奴很是驚喜,這天闕仙城內的建築,居然頗有濃郁的中土江南風氣,不由生出一股熟悉、親切的感覺。

    他們在天闕城內,逛了一會兒,到了城中心最熱鬧之地。

    「這裡就是李侍衛說的揚州酒樓!」

    魯山帶著蘇塵等人,來到天闕城內的一棟豪華酒樓,憂色忡忡,滿是無奈。

    別看這招牌土的掉渣,這家可是天闕城歷史最悠久的萬年老店。

    當年第一代的諸多元嬰老祖漂洋過海闖過北溟大陸,抵達此地興建了天闕城之後。某位出身中土揚州縣城的元嬰老祖,蓋了這座懷念家鄉的酒樓傳承至今,成了天闕城第一奢豪酒樓。

    別的不說。

    就一個字,貴的真不是一般的離譜!

    這家酒樓是元嬰老祖們懷舊的地方。

    元嬰老祖們有不少是從中土大陸而來,對家鄉甚是懷念,可是不方便回去,就習慣光顧這樣的老店。

    當然,也是那些世家豪門公子哥,專門擺闊的地方。他們有的是錢財,出手闊綽大方,隨手打賞就是上千塊的靈石,自然也不以為意。

    魯山堂堂金丹境修士,當然不至於吃不起。

    可是,每一塊靈石都是刀口舔血掙來的,讓他花費足夠一個月的修煉開銷的財貨,去這酒樓吃上一頓佳餚,他也是絕對會肉痛。

    蘇塵、阿奴這樣的「外地人」,當然不知道這家名字土得掉渣的酒樓,是天闕城最貴最坑的酒樓。

    不過,請客買單的是李希公子,他們自然也無需考慮價錢。

    阿奴看了一下「揚州酒樓」招牌的豪華酒樓,不由興奮拉著蘇塵道:「公子,好久沒有嘗過江南口味了,正好可以嘗嘗!」

    別說這一年多她和蘇塵在幼鯤的口中橫渡北溟之海,幾乎未嘗過什麼佳餚滋味。過去在東海那些年,也很少有幾乎嘗到江南家鄉的菜餚。

    「走,上樓,去嘗嘗這揚州的菜餚!」

    蘇塵欣然。

    眾人上了樓,樓上頗為清靜,顯然客人很少。

    李氏世家已經提前在三樓大廳安排好了宴席。只是,李氏世家的李希公子,尚未出現。

    他們一行,蘇塵、阿奴和四妖將,歃血會眾太保,共二十餘名金丹修士,在三樓大廳坐下。

    大掌櫃和眾侍從們端靈茶倒水,熱情伺候招呼。今日李氏世家在酒樓設宴,自當好生招待。

    蘇塵忍不住好奇道:「掌櫃,你們這大廚是從揚州請來的嗎?」

    「嘻嘻,客官,這您就不知了。本店乃是初代老祖所建,追求的是『懷舊』,菜系當然是要一模一樣。咱家的大廚,更是揚州最有名的大廚世家親自掌勺,口味絕對正宗。」

    大掌櫃笑道。

    蘇塵不由感嘆,元嬰老祖們其實吃的哪裡菜,分明是回憶。這生意做的,果然是精深此道之訣竅。

    「行!上菜,好生伺候!」

    蘇塵笑了笑,也沒再看菜單。

    「這是李希公子親自安排好了一桌宴席,點好了佳餚,保準讓諸位客官滿意!」

    大掌櫃笑道。

    片刻,四道豐盛大菜,大盤大盤的被侍從們端上了桌。

    靈蝦!

    靈蟹!

    靈龜!

    土鳳烏雞!

    「這道菜叫『白袍蝦仁』,是揚州的絕品佳餚,正宗的洪澤湖的大青蝦,在我們靈池裡養了多年,硬是養成了靈蝦,晶瑩剔透無比。

    這些靈蝦,以薑汁喂食後,剝皮去殼弄乾淨蝦線,要的就是干淨新鮮。精緻,色香味俱全,口味最是鮮嫩香滑!」

    大掌櫃詳細的為蘇塵介紹道。

    蝦忍在座席上聽著,嚇得兩股顫顫,臉都變了。人族吃蝦,一向這麼細緻體貼嗎?

    剝好皮,抽取內線,之後才下鍋?

    「還有這道『菊花靈蟹』!乃取自陽澄湖大閘蟹,一樣在此地養成靈蟹,再以蔥、姜、靈菊等等佐料,蟹黃美味無比。」

    大掌櫃繼續道。

    蟹霸頓覺自己的菊花一緊,整個蟹臉都漲紅了。它氣的大怒,這是當著蟹爺的面羞辱,氣煞它也!

    「這一盤,名為『清蒸靈龜』!剁頭,剁四肢,開殼,在盤中擺好清香,原汁原味。」

    「還有這一盤,名為『烏雞白鳳湯』!拔毛,刨肚清甜可口,最是滋補。」

    大掌櫃飛快的報完菜單,似乎感覺到大廳內氣氛不對,像是要燒起來一樣。他突然想到四名妖將也赴宴,連忙縮頭,溜了。

    畢方盯著那盤白鳳燒雞,臉色有些難看,雙拳握的死死的。

    這是暗示它是烏雞,掉毛之後滿身的烏黑嗎?

    李希,這是花樣作死啊!
V123210 發表於 2018-12-16 23:11
我是仙凡 505 鴻門宴的主人登場


    魯山看到這四盤「菜」,臉色煞白,心中惶恐。

    揚州酒樓這「白袍蝦仁、菊花靈蟹、清蒸靈龜、烏雞白鳳湯」四道中土菜餚很有名氣,一向是招待貴客的頂級佳餚。

    只是,出現在今天這個宴會場合很不合適。

    這位神秘蘇公子,剛好擁有這四大妖將,上這四道菜,那就是殺雞儆猴的意思了。

    完了!

    李氏世家李希公子的態度,全擺在桌面上了,這分明是要將四名金丹妖將一鍋全端啊!

    手下四名妖將都一鍋全端了,主人又豈能倖免?

    李氏世家可不是歃血會這樣的底層金丹小勢力可比,且不說家族內有一位元嬰境李老祖坐鎮,那是金丹修士難以企及的存在。

    就算李老祖不動手,李氏世家在天闕城擁有龐大的勢力,能夠調動的金丹修士何止數百之眾。他們固然不會在城內大開殺戒,但在城外是沒多少顧忌。誰能一輩子不出天闕城?

    但這位遠方來的蘇公子也是心高氣傲之輩,也不知是什麼來頭,明知道李氏世家根基深厚,卻強龍硬是要壓地頭蛇。

    看來一場衝突是難免了。

    魯山心頭髮苦,心頭瘆得慌。

    他的歃血會是天闕城底層勢力,根基太淺。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留在這裡沒什麼好果子吃。

    他唯一的期盼,就是雙方忙著鬥法,忽略掉他。

    歃血會的十三太保卻不做如此想。

    老一、老五等人,他們被白卜打斷胳膊打斷腿,雖然迫於白卜的強大威懾,不得不低頭求饒一命,但眸底下依然充滿了恨意。

    他們一想到李希公子馬上就要來了,心中頓生莫名的快意。

    等瞧著吧!

    這姓蘇的傢伙,也就只能在他們歃血會面前耀武揚威,一副老子天下金丹第一!

    等下,李氏世家的李希公子帶著李氏世家修士們大舉殺來,這傢伙扛不住,還不知道要怎麼樣哭著求饒,下場肯定比他們還慘。

    「敢這樣羞辱霸爺,霸爺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李希小兒,速來送死!霸爺兩鉗掐了你。」

    蟹霸怒不可遏。

    但是這場宴席的主人還沒有到,它揮舞著一對巨碩的蟹鉗手,不知該向誰示威,無處可發洩怒火。

    阿奴大開眼界,心中感嘆。

    果然是高規格的鴻門宴,連菜都帶著滿滿猙獰的惡意。

    更別說人了。

    蘇塵看了桌上的四道菜,卻是沒有動怒,不由一笑,對那李希公子十分佩服,連嘴皮都不用動,不帶半個髒字的指桑罵槐,蹬鼻子打臉,這氣人的本事可不是尋常人能做到。

    李氏世家的一行座駕,徐徐朝揚州酒樓而來。

    「召集了多少人?」

    李希在座駕內,問道。

    「公子,這幾日冰暴封城,族人大多無法外出,人手非常充裕。屬下已經召集了城內的五十名金丹修士。

    不過,我擔心不夠,要不要再找一些來?再給屬下半個時辰,可以召集上百名金丹修士。那傢伙把魯山和歃血會的十三太保給打傷了,估摸要五到十倍的人手,才有絕對碾壓的優勢。」

    李侍衛長有點擔心道。

    只可惜這種小事情,不能驚動李老祖。否則李老祖出手,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不必,人手夠了,又不在城裡真打。讓那小子知道我李氏世家有足夠的實力,揮手取他性命就行了,世間誰人不惜命?識趣的自然會知難而退。」

    李希淡淡道。

    「時候已經不早了,這場鴻門宴結束之後,晚上還有一場的宴席要好好準備,莫要誤了時辰。可別在城主府鄭小姐、伯爵府薛公子、還有其他四大世家子弟面前,丟了我李氏的臉面。」

    「是,公子!今日此子已在甕中,必定手到擒來!」

    「蹬、蹬!」

    一群修士上樓聲傳來。

    「來了!」

    「李公子,大救星來了!」

    「李公子定會為我等報復回來!」

    歃血會的幾名太保們,頓時精神一振,目光大放,神情亢奮起來。

    蟹霸也怒目望去。

    蘇塵轉頭一看,來的正是他在城門口曾經見過一面的那位俊美中帶著些許陰騭之氣的李氏世家大公子李希。

    在李侍衛長和四五十餘名威武肅穆的金丹修士護衛下,李氏世家長房長孫大公子李希「步」入大廳。

    李氏的眾金丹修士迅速團團把守住揚州酒樓,圍了一個水洩不通,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蟹霸看到一大群殺氣騰騰的金丹修士出現,頓時一個激靈,連忙坐下。敵人人多勢眾,它還是不出手了,表現的機會讓給義兄和蘇副盟主吧。

    李希手中搖著一柄白玉寶扇,腰間繫著一塊極品靈玉珮,顧盼自若,一派世家公子風度,風雅不凡。唯獨雙腿未動,顯得不協調。

    蘇塵這才看到,這李希公子腿腳不便,與其說是步入,不如說是飄著進來的。

    他心中微動,忽然明白過來,這李希怎麼就盯上了白卜分身和畢方。

    通常世家子弟未必會對妖將特別感興趣,但如果有這方面的需要的話,則很容易心生執念,非得不可。

    李希步入宴席大廳,立刻看到了蘇塵。

    魯山需要仔細探聽一番蘇塵的來歷,知道蘇塵沒有靠山,才敢動手。但他不用,只需看一眼就行了。蘇塵不論是從衣著、裝飾,還是氣質,沒有華貴奢靡之氣,顯然不是北溟世家出身。

    也不知是哪個山溝裡出來的金丹修士,有點實力,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對於這位遠方來的,不知來路的青年修士,李希是不屑的。甚至懶得去問蘇塵的姓氏和出身,因為沒這個必要。

    誰見過去酒樓吃一盤妖獸肉,還問這頭妖獸高姓大名?

    只要好吃,不就行了。

    「閣下對今日的四道菜品,感覺如何?」

    李希在主人席位坐下,嘴角帶著一抹戲虐,朝蘇塵問道。

    「還行。」

    蘇塵道。

    李希輕哼一聲。

    還在裝冷靜!

    李氏四五十名金丹修士,把這揚州酒樓一圍,插翅難飛,他怕是心裡早就嚇得不知所措了吧。

    李希也不客套,拍了拍手掌,直入主題。

    他身後的幾名李家侍衛,立刻抬著十大口沉重的靈寶箱子上來。

    當著蘇塵的面,直接打開,裡面各色靈光寶氣交相璀璨,難以計數的二三階築基和金丹級的靈寶和各色靈藥材。

    這這麼多靈寶財貨!?

    魯山和十三太保們頓時瞪大了眼珠子,忍不住吞嚥了一下口水。

    少說夠他們揮霍個十年了。

    李侍衛給魯山的一筆訂單的財貨,也不過才其中一口靈寶箱子的財貨而已。

    「李公子這是何意?」

    蘇塵瞥了一眼,眉頭一挑。

    「我李氏世代乃是天闕城的名門望族,做事一向公道!這些靈財貨,足夠你在任何一家馭獸閣買下十隻金丹後期巔峰妖將!我只買你兩隻金丹妖將不,四隻!那蟹、蝦兩妖,也一起湊個數吧。你還賺大了。」

    李希帶著傲色。

    底層有底層的路數,名門有名門的規矩。

    他可以暗中指使歃血會去搶金丹妖將,但他自己親自出手的話,自然不能用如此毫無遮掩的粗暴的手段,沾上強取豪奪之類的壞名聲。

    元嬰世家,還是要臉面的。

    他甚至願意給蘇塵最後一次機會,出一筆重金買下蘇塵手下的所有金丹妖將。

    蘇塵遲早有一天是要出天闕城的,至於離開天闕城之後,有沒有命帶著這一大筆財貨離開,會不會意外橫死在冰川上,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北溟大陸四處流竄的邪修金丹匪寇是很多的,他李家可管不了那些邪修匪寇。

    「太少,不賣!」

    蘇塵一口回絕。

    「哦,這還嫌少?你開個價!」

    李希動怒了。

    「價錢方面,你可以問問魯會主。他有經驗。」

    蘇塵抿了一口靈茶,道。

    李希有些奇怪,望向魯山。這事,跟魯山有什麼關係?

    魯山頓時面色如土,吞吞吐吐半天,才為難的說道:「蘇公子之前曾說,他這四名金丹妖將,是即將結嬰的准元嬰妖將。李家買不起!」

    「什,什麼?」

    李希聞言,震驚,錯愕。

    他難以置信,望著蘇塵,突然抱腹大笑,差點笑的眼淚都出來。

    「閣下真幽默!」

    他點了四道菜,譏諷蘇塵和他手下四隻金丹妖將,不過是他今日宴席上的小菜一碟而已,別做無謂的掙扎。

    沒想到,蘇塵胃口這麼大,直接把四隻妖將喊出天價。

    四名准元嬰妖將的價錢可就離譜了,就是把整個李氏世家賣了,也湊不齊那麼多的財貨。

    「哪裡,實話實說而已!」

    蘇塵喝了一口茶,意味深長道:「李公子,你就不怕我背後有元嬰老祖撐腰?你這一口咬崩了牙。」

    「魯山辦事一向慎之又慎,他肯定會先打聽清楚了你的來路,再動手。他既然動了手,那就是說你背後並沒有元嬰老祖在撐腰。

    我觀人的眼光也一向很準,你顯然不是世家大族、豪門出身,應該是出身低微,但靠著自己拚命苦修才掙來今日的一切。只是,閣下實力太強,魯山的歃血會居然也吃不住,失敗而已。

    念在你能有今日的實力也不容易的份上,我剛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讓你發一筆小財」

    李希搖著玉扇,不以為然,帶著幾許惋惜。

    可惜,錯過了。

    再也沒有機會了!

    「用不著,你還是留著這點小錢,自己回家過年吧!」

    蘇塵不以為意,直接指向蝦忍,道:「你問問它,這十口靈寶箱子財貨送給它,買得起它一條蝦腿嗎?」

    「這點財貨,買不起我蝦忍大爺的一條蝦腿。」

    蝦忍伸長脖子瞧了了一眼,迅速點頭。

    它早就在妖皇寶庫里長見識了,見過堆積如山的一堆堆三階以上的靈寶,哪會稀罕這麼點小財。

    況且,它手裡的元嬰機緣隨便一件拿出,都勝過這十口靈寶箱子的財貨。

    它蝦忍遲早是要奔元嬰妖祖的存在,蝦老祖的大腿粗的很,豈會那麼廉價?!

    「你瞧,連我這蝦將的蝦腿都買不了一條。更別說買畢方妖將的一根鳥毛了!你回去仔細捋捋,看能不能湊夠那麼多的財貨。

    等過些時日,我可以讓畢方拔些羽毛,給你做一副四階畢方妖祖火羽扇,比你手裡的玉扇更威風些。」

    蘇塵兩手一攤,道。

    「」

    李希搖玉扇的手一僵,臉色有點青。

    他的十口靈寶箱子,還不值一條區區金丹蝦將的妖腿?李家偌大的家產,就抵得上一副四階畢方妖祖火羽扇?

    呃,不對,差點被帶進坑裡了。這畢方妖將根本成不了妖祖,談何四階火羽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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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