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險生存] 詭神塚 作者:焚天孔雀(已完成)

 
Babcorn 2017-10-31 20:37:38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00 640606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20:44
第十章 地下研究所 一

        車到了地方,陳智先下了車,看到眼前的青年鍛造廠已經被燒的面目全飛了。

        工廠的四周被圍上了「緊急施工」的防護帶,看來老觔斗他們之前做足了準備功夫。大家跟著老觔斗向廠內走,看到了那個被燒燬的倉庫,大火之後,倉庫被燒得焦黑,但鐵門還依然堅持在那裡。

        倉庫的附近有很多人,支了好幾個帳篷,有很多電腦放在那裡,一群技術人員圍在那不知道在研究什麼。那個夜叉一樣的豹爺就坐在前面的帳篷裡,依然慢悠悠的喝著茶。

        老觔斗走過去,畢恭畢敬的說:「他們來啦!」

        豹爺抬眼看了陳智他們一眼,沒有起身,淡淡的說了句:「辛苦大家了。」之後他看了一眼老觔斗,說:「您小心點!」

        陳智看過去,那是一個老的掉渣的老頭子,滿頭亂蓬蓬的白髮,牙都掉沒了,眼珠很渾濁,一身的酒氣。「這就是那個逃出來的許志剛嗎?」。陳智心裡想的。

        「這麼大年紀,帶上他是累贅啊!我們又不是開養老院,帶這麼多老頭下去幹什麼?」胖子非常不滿意的說道。

        「求求你帶上我吧!我的一生都栽在這裡了,我要下去看看,不然也對不起我那老兄弟啊!」說到這裡老頭哭了起來。

        「我們要他也沒用呀!他也沒下過那地下室。」胖子向豹爺說道。

        看豹爺沒搭理他,胖子扯扯陳智的衣服,讓他吱個聲。

        「我雖然沒下過那個地下室,但我在這裡幹了那麼多年,比你們瞭解這裡,下去讓我給你們尋尋路吧!那個年代的屋子,我比你們懂些」老頭嘎巴著幹癟的嘴,兩個眼睛裡轉著淚珠,期盼的看著陳智。

        陳智有些心軟了,心想這老頭也的確夠慘的。就說:「大爺,你當初知道這倉庫裡有個地窖嗎?

        「怎麼不知道?這個廠裡的每一處地方我都知道。」許志剛立刻回答道,他摸著倉庫的大鐵門感嘆道:「其實我以前就注意到了,這廠子裡的設備用料也太結實了,你看這大鐵門,被大解放撞過,還經了這場火,還好好的在這立著。但我就沒想到最後是這麼個結果,我那老哥們和我老伴死的冤啊!唔!唔!唔!」老頭哭開了。

        「帶他一起下去吧,也許有點用。」老觔斗緊著褲帶說道,「不行就給他送上來,我們下去的人多。」老觔斗明顯被哭煩了。

        「你們願意帶就帶,反正有事我管不了他。」胖子嘟囔了幾句就不吭聲了,陳智也沒有說話,他現在就感覺一團棉花堵在了肺裡,喘不上氣,一種不好的直覺湧上心頭。

        在下去之前,老觔斗給她們每人發了一個手機,之前陳智本想自己買個智能手機,老觔斗說不用,到時候每人給他們配一個專用款。現在陳智可看到什麼叫專用款手機了,太特麼牛B了。手機和一個耳機配套,耳機和話筒是連接的,非常精緻。耳機面彷彿是硅膠的,放到耳朵裡啪的一下就黏住了,手機和差不多大小,但功能要強大的多,其中一個定位系統打開後每個人在什麼方位一清二楚,點其中的人立刻就能在耳機通話,錄像截圖都能傳送,方便的很。有這個東西,電視裡演的那些被丟到密室裡找不到同伴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陳智想著這個牛B手機以後能不能帶回家去,給劉曉紅看看,准羨慕死她。

        將近下午2點的時候,大家開始下到地窖裡了。陳智原來想過之前那些時間他們都在幹什麼,原來在研究地窖牆上的機關,經過儀器檢測,地窖的南牆上有二十四塊磚是活動的,需要按照順序內推磚頭,機關就會觸發,然後整個東牆會上移,裡面是鋼結構的密碼門。密碼這些天已經被專家們破譯,門打開後是一個很大的房間,裡面有一架老式的鋼鐵升降機,佈滿了鐵鏽,通到了地下,不知道還能不能用。房間的一側有一處樓梯間,通到下面,裡面黑洞洞的,陳智他們需要從這裡走下去。

        胖子打頭陣,緊跟著的是陳智,然後是老觔斗和許志剛,鬼刀墊後。下來時還帶著七個黑衣打手,身手敏捷,看那樣子都帶了傢伙。大家沿著樓梯向下走,都打著手電,下面一片漆黑,人人屏息凝視,陳智聽見自己咚咚的心跳聲和均勻的呼吸聲,在靜的詭譎的氣氛下,異常清晰。陳智有些害怕,問道:「確定沒有電燈麼?不然我們找個開關試試?」

        「你當是去地下夜總會啊?還找電燈,呵呵!」胖子笑道。「小橙子別說話,跟著我走。」

        不多時,他們已經走到了一樓。陳智昨晚在腦海中反覆的想像這個地下室的樣子,但想像出來的基本都和生化危機一個套路。但是真的到了這裡,發現這是一個非常大的老式辦公樓,給陳智的感覺好像是他一年級時闖進了哪個大人上班的機關樓裡。只不過是地下的。他們舉著手電順著樓梯口出來,向左是一個直通的走廊,走廊兩邊影影綽綽的似乎都是辦公桌。樓梯口的對面就是一個很大的房間,對開的木頭門,上面清晰的寫著「浴池」。「這個地下室的人看來平常吃住都在下面,不見光啊!」陳智心裡想著。

        「喂!金爺,我們是沿著走廊直接走,還是進這個浴池看看?」胖子問道,不知什麼時候起,他已經壓低了聲音。

        「那個特殊金屬元素的區域看不出在什麼位置,這三層地下室每一處都可能有,我們還是進去看看吧」老觔斗回答到。

        聽見老觔斗的話,看胖子左手舉著手電,身子貼著門邊把門輕輕推開,動作非常的麻利。嘎達一聲,木頭門開了,落了一地的木頭渣子。門內一股很大的霉味傳來,胖子摀住鼻子,招招手,示意我們走了進去。

        這果然是個浴池,大的出奇,地面和牆上的瓷磚已經老舊的不得了,牆壁上有著老式的淋浴器,感覺在看六十年代的紀錄片。陳智估了一下,大概能容納四十多人洗澡。「這個地下室裡一共有多少人呢?他們都神秘的躲在地下做什麼?秘密辦公?目的是什麼啊?」陳智想不明白。

        他們在浴池裡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東西,就從門裡出來了。老觔斗和許志剛還算很鎮定,陳智感覺自己卻有點害怕了。因為這地下辦公室實在是太嚇人了,簡直比恐怖片還恐怖片。而且他一直有一種直覺,未知的危險好像離自己越來越近。

        他們離開浴池,沿著走廊往前走去,陳智一直記掛著有電燈的事,走到每一處都拉一下開關看看,又被胖威罵是小白。走廊的左側先是一排衛生間,然後是兩間寢室,他們走進去轉了轉,每間寢室都放了四張上下鋪的鐵床,沒有看到太多的日用品,落了很多灰,但被子和枕頭都疊的整整齊齊,看來是個紀律管理很嚴的寢室。鬼刀過去翻了翻床上的褥子,用鼻子聞了聞,低聲說道:「有血氣!」

        「大家精神點!快點走」老觔斗說著,端著電棒緊跟著鬼刀。陳智看見,那幾個黑衣打手的頭上,都冒出汗來。「看來不是就我一個人害怕啊!」陳智默默的想。

        走廊之後的兩側都是辦公區域,左側是一些散置的辦公桌,右側的那一排好像是辦公室。門都緊閉著,黑的讓人莫名的心裡發緊。

        「每一個辦公室,每一個抽屜都要檢查到。那東西會發光」老觔斗說著。

        「什麼定西會發光?夜明珠?」陳智心裡想著,聽話的一處處搜查起來。

        辦公區沒什麼特別的,都是一張張老式的實木辦工桌,桌面上粘著皮革的那種。陳智拉開了一些抽屜,發現抽屜裡裝的都非常滿,有很多冶金鍛造方面的書,都是老版的。陳智翻開一本,發現書上密密麻麻的記著筆記,每一本都是如此,可以看出原來書的主人應該是冶金方面的專家。

        「這也許是一個冶金研究所啊!」陳智心裡想著。

        陳智發現一些桌面上還放著鋼筆,鋼筆打開著,筆帽就扔在一邊,好像用他的人急著上廁所,沒時間蓋筆帽。

        「看來這裡的人消失的很突然!」陳智小聲說著。

        胖子貼了過來,對陳智小聲低聲說道:「你別跑這來做研究了,快點幫這老頭把東西找著,我們快點出去,我感覺有些不對,這個地下室特麼的挺邪性!」

        胖子剛說完,就聽見有人大叫了一聲,大家嚇了一跳。陳智身上的肌肉立刻緊張了起來,手下意識的要去摸刀。

        叫的人是黑衣打手中的一個,只看他臉色慘白,渾身顫抖,嘴長得老大,手哆哆嗦嗦的指向了前方。陳智順著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頓時脊背根兒發涼,汗毛倒豎,只看那辦公室的拐角處,一個女人悄無聲息的站在角落裡,頭耷了下來,正直勾勾的看著他們。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20:44
第十一章 地下研究所 二

        陳智當時差點沒嚇尿了,手舞足蹈的不知道該摸槍還是拔刀,嘴裡大聲喊著:「威哥!威哥!有鬼!鬼!」。整隻隊伍亂了起來,那些黑衣打手有的跟著大喊了起來,有的要往回跑,場面一時非常混亂。

        這時,就聽見「砰」的一聲,槍響了,所有人一下子都不動了,大家紛紛朝槍響處看去。

        開槍的是老觔斗,只見他手裡舉著槍,槍頭朝上,頭上的青筋暴跳著。他大喝了一聲:「都特麼別吵吵了!」

        人群立刻安靜了下來。

        「威子,去看看那是什麼東西。」老觔斗對旁邊的胖威喊了一句。

        陳智一看,胖威正在那站著,看著他們笑呢!那表情就像是看馬戲團的猴子》無>錯》小說在雜耍。

        「你可真能喊啊大橙子」胖威笑著對陳智說。「老子剛才耳膜都他娘的讓你給震破了,你可比鬼嚇人多了!」

        胖威說完,鎮定自若的向那女人走了過去,拿手電照了照那女人的臉,說了聲:「大家過來看看,是外國友人嘿!」。

        陳智臊著臉和大家一起圍了過去,陳智躲在後面用手電照了一下,那是一具女人的屍體,被綁住吊在了天花板上,樣子相當的嚇人,胳膊應該是被硬生生的折斷了,兩隻手臂違反生理結構的反綁著捆在了一起,像一條魚一樣的吊在那裡,頭髮很長擋著臉,穿著戶外裝備,臉上血糊拉的看不清楚,從外貌特徵上能看出像是東南亞一帶的人。

        「大家看那嘴裡是什麼東西?」許志剛忽然說了一句話。

        所有人都向女屍的嘴看了過去,發現女屍的嘴半張著,裡面放著兩個血肉模糊的東西,好像是人的眼珠。

        所有人嚇了一跳,尤其是陳智,陳智想:「我這一星期特麼看見兩次屍體了,一次比一次嚇人。這裡怎麼有女屍呢?還是外國人。靠!古墓麗影啊!」陳智心裡咚咚的打著退堂鼓,他現在已經開始後悔賺這兩萬元錢了。

        鬼刀走了過去,看看女屍說道:「死了有一星期了。」

        老觔斗在旁邊氣急敗壞的呵斥那幾個黑衣人,「靠!你們特麼就這點尿性啊?平時的威風都哪去了?誰再大呼小叫的給老子丟人,老子現在就崩了他,讓他和那女鬼作伴去。」

        黑衣打手們都不說話了,一個個的低著腦袋。

        「我們快走吧!此地不能久留」鬼刀說罷,胖威繼續帶著隊向走廊盡頭走去。走廊的盡頭是另一個樓梯口,通到下一層。陳智躲在胖威的身後,儘量離他近一些。隊伍開始下樓梯去負二層。

        當他們進到負二層的時候,發現這是個和負一層的架構一模一樣的辦公室。

        「和剛才一樣仔細的給我搜。」老觔斗命令到。

        「你到底要找什麼啊?能不能先劇透一下啊!」胖威有些忍受不了了,壓低了聲音問道。

        「你看見了就知道了,我形容不出來,那東西很亮很扎眼。」老觔斗仔細的一個個翻著抽屜說道。

        陳智也在不停的翻看抽屜,突然,他竟然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現象,這個現象是他的思維無法解釋的。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抽屜,抽屜裡有一本書,書裡面密密麻麻的寫著筆記,冶金類的書籍。

        「和剛才看見的一樓那本一模一樣,這是怎麼回事?是有兩本一樣的書嗎?不對,書可以一樣,但筆跡是不會一樣的。何況…」陳智他抬起了頭看了一下桌面,事情和他預期的一樣,桌面上放著一隻鋼筆,沒有蓋筆帽,筆帽扔在了旁邊。

        「啊!」陳智嗡的一聲,一下子跳開了,腿一軟,差點坐到地上。

        「你又怎麼啦?」胖威回過頭。

        「我,我見過這張桌子,見過這本書,我們現在還在負一層裡。」陳智聲音顫抖著已經變了聲。

        所有的人都圍了過來,迷惑的看向陳智。

        「你傻啦?看錯了吧?」胖威說著拍了陳智一下。

        「你再好好看看,這個研究所裡有兩本一樣的書很正常。」老觔斗也走了過來

        「不會的,剛才我還拿過這本書,走的時候著急,隨便塞進去的,你看書上還翻著那一頁呢!」陳智慌張的說道。

        老觔斗低下了頭,思考了片刻,說:「那是我們下樓梯下迷糊了,又走回來了?這邏輯上說不通啊!」

        「嗨!別想了,再下一次樓就什麼都知道了」胖威說著,把手電筒端起來,示意大家跟著他走。

        大家都很緊張,隨著胖威快步的走到樓梯口,急急忙忙的又下了一層,等跑到下一層的時候,一看,又是一個辦公層,大家快步走到辦公區,陳智一眼就看到,那張放鋼筆的桌子還在那裡。

        「靠!真他娘的邪門了,反反覆覆的下不了樓了!」胖威端著手電說,「我說金爺,要不我們先上去吧!把這些老弱病殘撤一撤,再研究研究怎麼辦,我們再下來。」胖威指了指陳智。

        陳智早有這個心了,他恨不得趕快回到樓上,回到人世間。把路虎和兩萬元錢還給那個豹爺,回到自己那個安全的小家裡,把大被一蒙,愛誰去誰去,他都快被嚇死了。

        老觔斗思索了半天,他先給外面打了個電話,結果完全沒有信號。他表現的非常不甘心,最後咬了咬牙說:「真他娘的晦氣,撤!」

        所有的黑衣打手包括陳智,聽見了這句話彷彿聽見了大赦的聖旨一般快步的像樓梯口跑去。大家都恨不得長了翅膀立刻飛出這個鬼地方,陳智感覺自己的雙腿飛奔了起來,生恐被落在後面落了單兒。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跑上樓梯,奔出門去,一看,所有人都愣住了。迎接他們的不是明媚的陽光,而依然是剛才那層辦公室。

        陳智有些崩潰了,這現象實在是太恐怖了,怎麼可能上下出口都是同一件屋子呢?其他的人也開始崩潰了,怨喊聲此起彼伏,大家心裡都有一個巨大的恐慌,難道他們永遠都出不去了嗎?

        他們繼續再回到樓梯間,繼續再往樓上跑,這次沒有人說話,大家都瘋狂的往上跑,來來回回跑了能有二十多趟,出樓梯後反反覆覆看到的還是這層辦公室。

        「不用跑了,鬼打牆了。」胖子喘著氣,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鬼打牆?鬼打牆是什麼?陳智已經六神無主了。

        「鬼打牆就是女鬼看好你了,要你留下陪她過小日子,高興吧?」胖威喘著氣對陳智說。

        「行啦,別嚇他啦!威子,既然我們著了道,你看現在可怎麼辦才好?」老觔斗重重的喘著氣,可臉上的表情還是很鎮定。

        這時候的陳智,精神上完全依賴胖威了,他像抱著救命稻草似的跟著胖威,感覺如果沒有胖威他現在可能早就精神錯亂了。

        胖威點上了一根菸:「一般鬼打牆都是機關或者陣法,撒上點童子尿最好用,但你看我們哪個像是童子?」胖威斜眼看了看陳智。

        陳智沒吱聲,現在胖威說什麼他都沒反應,只要胖威不拋棄他就行。

        「大家先不要慌,讓我想想」老觔斗說道,這個老頭在這個時候竟然一點都不慌亂。

        老觔斗低頭沉思了一會說:「老朽雖然不懂什麼機關陣法,但是五行八卦還是明白些的。這個地下室只有三千多平,而且並不是古墓。要佈置機關我看不太可能。陣法嘛,一般都很複雜,需要設障佈陣,但你們看這裡只有整齊排列的桌子,誰也不可能用這東西佈陣,除非…」老觔斗說到這停住了。

        「哎我去!金爺,你別說半截話啊!你是嫌現在這裡的氣氛還不夠神秘怎麼的?」胖子急切的問。

        「除非用來佈陣的不是東西,而是死人。」我老觔斗咳了兩聲接著說,我聽說過古代契丹人有一種佈陣的方法非常殘忍,他們先將原配夫妻抓來,讓他們互相看著對方受盡嚴酷的折磨,最後讓怒氣和怨氣都積存在眼珠裡,再活生生的將那眼珠挖出來。擺陣的時候不需要別的物件,只需將那雙有怨氣的眼珠擺在個顯眼的地方,入陣的人只要一看,便神志不清,方向不明,百步之內就能迷路。古人稱之為怨魂陣」

        陳智聽到這裡,腦袋嗡的一聲,立刻想到了剛才女屍嘴裡含著的那雙眼睛,他們所有的人都看了。

        「那現在怎麼辦!現在上哪兒找那女屍去!」胖威說道

        「這個陣不難破!無非是一葉障目,只要咬破舌尖出點血,然後打起明火就行了!」老觔斗擦擦臉上的汗說:「但是怨魂陣怕的是雌雄雙陣,剛才我們看見只母的眼睛,千萬別再看見公的,否則如果公母的眼睛都看見了,那就算是大羅神仙也走不出去了。」

        「那簡單,再看見男屍我們不看他的眼睛就是了,直接給他撂倒。」胖子說著從懷裡掏出火摺子,對陳智說:「脆弱的小橙子,咬舌頭吧!」說罷手一晃,把火摺子點著了。

        陳智這時候完全聽從胖威指揮,牙尖一用狠勁,一股血氣傳了上來,「媽的,真疼啊!」陳智暗暗叫苦。等他一抬眼,嚇了一大跳。只見剛才看見的那具女屍就吊在他的面前,和他臉貼著臉,那雙沒有眼睛的黑洞裡透出怨毒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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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地下研究所 三

        陳智從地上向後蹦起多高,重重摔在了地上,他腦神經劇烈的跳動著,眼珠瘋狂的到處亂看。所有的人都在身邊,那個女屍依然吊在這裡,看來他們剛才真是鬼遮眼了。

        「把這具女屍拆下來,它就做不了祟了。」老觔斗說道。

        陳智不敢上前,幾個黑衣打手幫著胖威把女屍拆了下來。

        「等會我們下到負二層,很可能會看到一具男屍,大家小心了,千萬別看他,尤其是嘴,鬼知道那眼睛藏在了哪?」老觔斗囑咐到。

        大家喘了會氣開始向樓下走,陳智這會已經沒有願意或者不願意的個人意思了,他現在就一個念頭,別被隊伍扔下。

        老觔斗拉了拉陳智,貼著陳智的耳朵說:「這冤魂陣是有人故意布下的陷阱,看來這地下室的主兒非同一般,等會要是有危險,你躲在鬼刀後面,他會保護你。」

        「那個小白臉能保護我?滾球去吧!」陳智現在什麼也不信,他就死死的跟住胖威。

        他們到了負二層,果然遠遠的就看見走廊的盡頭好像懸掛了一具屍體,看那塊頭應該是男屍,遠遠的吊在那裡十分瘆人。

        「大家小心啊!中了鴛鴦怨魂陣,神鬼莫出,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你了。」老觔斗說著,招手示意胖威繼續向前走。

        「別看眼睛,把那屍體放下就行了唄」胖威毫無懼色的向前走去。陳智跟在他的後面,心裡想著,「不看眼睛,怎麼知道他眼睛在哪兒?反正我到哪兒就轉過身去,讓他們拆屍體吧!他們叫我來有什麼用?簡直就是烘托氣氛的。」

        就這樣走著,走了好久,陳智看見那屍體還在那裡吊著,一點沒有變近,這是怎麼回事?這走廊哪有這麼長啊?他拍了拍胖威,沒有理他。「嗯,威哥」他叫了一聲,還是沒有理他,胖威像聽不見一樣快速走著。他回頭想問老觔斗,但回頭後發現,後面,一個人都沒有了。

        陳智嚇壞了,急忙回過頭來找胖威,卻發現胖威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轉了過來,他看見胖威兩隻手臂被反綁著,吊在了天花板上。胖威的臉上極其痛苦,兩隻眼睛沒有了,流著獻血。胖威的旁邊,探出了一個長發的女人,那是剛才的那具女屍,它像蛇一樣的盤到胖威身上,露著那雙沒有眼睛的瞳孔,像陳智的臉貼去。

        陳智這時候感覺自己的腦袋像被電擊了一下,巨大的恐懼灌進了他的腦子裡,讓他張著嘴說不出話來。他根本就沒有拿武器的意思,只是瘋狂的恐懼,心裡歇斯底里的叫喊著。

        陳智從沒想過自己在這種巨大恐懼下是這樣的,他的腦神經跳成了一隻交響樂,他能聽到巨大的咚咚聲。他剛開始理智拒絕去想,後來看到那女屍的臉慢慢貼過來時。他第一個反應是:「見鬼了,要被吃了嗎?」。他看到那女屍貼到了他的鼻子前,慢慢張開血盆大嘴,「完了」陳智想著,毫無還手之力的僵在那裡。就在這時,就聽見「砰」的一聲,陳智一陣頭暈眼花,好像從天上掉到了地上,揉揉眼睛一看,大家都站在那裡,胖威,老觔斗,許志剛等人,那屍體就在走廊盡頭遠遠的掛著。而鬼刀正半跪在他身邊。

        「我們剛才都中招了,原來那女屍嘴裡是一公一母兩隻眼珠,他娘的,心真細。」胖威罵到。

        「這次多虧鬼刀了,他頭皮裡刺著破「咒語決」,破了血就能跳出幻覺,把人帶回來。」老觔斗喘著氣急促的說道。

        陳智抬頭看向鬼刀,看見他右邊的發跡上,流出了血絲。

        「謝謝」陳智顫微微的說道,鬼刀沒有說話,站起來說:「你們發沒發現,這負二層的黑暗有些太濃了,像是一股黑色煙霧,好像要特意隱藏身邊的東西。

        「嗯!是黑了點,哎呀!不對呀,跟我們一起下來的黑衣兄弟怎麼少了兩個?」胖子舉著電棒說。

        他這一說,大家注意起來,一起下來的黑衣打手一共是七個,現在就剩下三個了,剛才一直在幻覺裡沒發現。

        「我們回頭找找看,也許他們中招後落在後頭了。」老觔斗說

        大家回頭找去,發現身邊的黑暗越來越重,好像手電照過去,光線都被吸了進去似的。這時就看見胖威挺下了,手電照到了腳下,陳智看到地上躺著的正是一個黑衣打手,已經死了,那打手臉上蒼白扭曲,死的非常痛苦。陳智拿著電棒往前走了幾步,看見黑衣打手的下面,倒吸了一口涼氣,那打手的下半身已經沒有了,露出了慘白的脊椎骨,像是被什麼咬了一大口。

        「小心,這黑暗裡有東西。」鬼刀說到。

        就在這時,陳智感覺自己的腳脖子被人抓住了,他急忙低頭看,那是一張血紅的手,手上暴露著血紅的血管,一下子就把陳智拉進了黑暗中。

        陳智還沒來得及掙扎就被一個巨大的東西按在了地上,陳智能聽到那東西喉嚨裡巨大的吞嚥聲,甚至能感覺到鋒利的獠牙已經咬住了他的脖子。

        「死定了」陳智想著。

        他崩潰的神經還沒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拉住了他的手,一把把他拽了回來,他抬頭一看是鬼刀。與此同時,就看胖威一個箭步沖上去,舉起槍朝黑暗處「砰,砰」開了兩槍,附近沒有聲音了,四周又進入了死一般的黑暗中。

        「我們中了冤魂陣,等鬼刀刀口好了,我們還得跌進幻覺中,現在周圍不知道是什麼鬼東西,我們先找個房間躲一躲吧!」老觔斗說。

        「我進來時,看見旁邊有一件小屋子,比較安全,我們去那裡吧!」許志剛說,剛才跟著大家一起折騰半天,他已經喘的接不上氣兒了。

        「等一下」陳智大喊了一聲,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只見陳智抽出了腿上的直刀,慢慢的逼在許志剛的脖子上,「說,你為什麼要帶我們走死路!」陳智的頭上暴出了青筋。

        「我?我沒有啊!」許志剛瞬間驚呆了,然後表現出十分的委屈。

        「是你讓我們去看那女屍嘴裡的眼睛」陳智緩緩的說,剛才接二連三的驚嚇,已經把他的恐懼值刺激到了極點,現在的他反倒感到視死如歸了。

        「我哪知道那眼睛是唬人的東西,我就是看見了,讓你們去看」許志剛十分委屈。

        「是啊!你是不是想多了」胖威圍了上來說道,但手裡卻拿出了那圈軍用傘繩。

        「那你跟我解釋一下,你說你看見倉庫的大門被大解放給撞了,但你離開這個廠的時候是一九九二年,我看見倉庫門被車撞那時是三年級,也就是一九九年,你已經離開這工廠七年了,你怎麼知道那門被車給撞了!」陳智鎮定的說道。「我跟金爺說這件事的時候只是一嘴帶過,我並沒有跟他說撞門的是輛大解放牌卡車,這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而你怎麼會知道呢?除非,你那時就在那裡!」

        許志剛眼珠轉了半天,卡在那裡說不話來了。陳智在他面前蹲了下來,繼續說:「我本來就奇怪,如果你的故事是真的,那那些怪物複製了老王以後就應該忽略了你,你再進入工廠時,立刻就該發現你是外來的,怎麼會讓你出去呢?你那天進到食堂裡之後,就沒出來是吧?是你故意引我們來,這裡是個陷阱對吧?」

        許志剛聽完這些質問以後眼睛動了動,忽然把頭一低,一句話也不說了。

        「哎我去,你個內奸」胖威撲過去,用傘繩子把許志剛捆了個嚴嚴實實。

        「看來我們真的中了圈套啊!」老觔斗恍然大悟道:「看來這傢伙故意引我們來這裡,那場火估計也是他放的,這地下室裡的東西是要我們死在這裡啊!」

        「行啦!要我說我們還是先找個安全的小房間避一避,然後再想怎麼辦,大家集中在一起不要分散。」胖威說道

        隊伍一起進入了一個小辦公室,大概七八平米,周圍都是牆非常安全,許志剛被捆住一句話也不說。

        「我們現在得想辦法把周圍弄亮點,不然等會又要掉到怨陣裡去啦!」老觔斗說。

        「我現在分析到兩點」陳智忽然說道,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理智回來了,而且分析能力超強爆發了。

        「一是黑暗裡的怪物可能怕火,因為我們一路拿著火摺子,他並沒有出現攻擊我們。二是我估算了這個辦公樓的結構,樓上的洗浴間太大了,但寢室只能容納十六人,也就是說這三層的人員都會去負一層洗澡,那這一層的那個位置就不會是浴池了,很可能是一個機房,裡面也許有台發電機。因為我曾經在上面的值班室裡看到電燈是能開的,也就是說地下室裡有一台自動發電機在給整個工廠供電,現在可能是關閉了,如果能打開,那這個辦公室就有點燈了,怨陣自然就破了。」

        「這倒是個好辦法」胖威說著,問題是怎麼去啊?你們一出去,可能就被攻擊。

        「我去」鬼刀站起來說,「怨陣動不了我,我去把發電機打開」說完轉身開門走進了黑暗裡。

        鬼刀剛走,陳智就聽到了一絲尖利的笑聲,「磯!磯!磯!」十分瘆人。陳智轉過去一看,竟然是許志剛在笑。

        許志剛露著灰白的牙,鬼笑著說:「你們把唯一能保護你們的人放走了,現在你們死定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20:44
第十三章 地下研究所 四

        「哎我了去,你個內奸」胖威撲了過去,用繩子把許志剛捆了個結結實實。

        「看來我們真的中了圈套啊!」老觔斗恍然大悟道:「看來這傢伙是故意引我們來這裡,那場火估計也是他放的,他要我們死在這裡啊!」

        許志剛說完話後,把頭一低,怎麼問都不說話了,氣的胖威要拿刀子割他的肉。

        「行啦!我們還是先找個安全的地方避一避,然後再想怎麼辦,大家集中在一起不要分散。」老觔斗說道。

        剩下的人一起走進旁邊的一個小辦公室,大概七八平米,周圍都是牆,非常安全,許志剛被捆著一句話也不說。

        「我們現在得想辦法把周圍弄亮點,不然等會又要掉到怨魂陣裡去了!」老觔斗說。

        「一是黑霧裡的怪物可能怕火,因為我們一路拿著火摺子的時候,它並沒有出來攻擊我們。

        二是我估算了這個辦公樓的結構,樓上的浴池太大了,但一層的寢室只有十六人,也就是說這三層樓的人可能都去一層洗澡,那這一層和下一層的那個位置就不會是浴池了,很可能是一個機房,裡面也許會有台發電機。因為我曾經在上面的值班室裡看到電燈是能亮的,但地面上的電路已經被切斷了,也就是說地下室裡很可能有一台自動發電機在給整個工廠供電。現在可能在關閉中,如果能打開,那這整個辦公樓就有燈了,怨魂陣自然就破了。」

        「這倒是個好辦法」胖威說道,「問題是怎麼去啊?帶著你們這些老弱病殘,一出去不得成了活靶子。」

        「我去」鬼刀站了起來。「怨魂陣對我沒用,我去把發電機打開」他說完轉身開門閃了出去,消失在黑暗裡。

        鬼刀剛走不到兩分鐘,陳智就聽到了一絲刺耳的笑聲,「磯!磯!磯!」十分瘆人。陳智轉過頭去一看,竟然是許志剛在笑。

        許志剛兩個嘴角咧得非常大,露著灰白色的牙,鬼笑著說:「你們把唯一能保護你們的人放走了,現在你們死定了!」

        他聲音剛落,就聽見四周的牆壁被猛烈的撞擊著,發出了」轟隆!轟隆!」的聲音,門瞬間被撞開,一群巨大的東西闖了進來。在手電筒的照射下,陳智看到了那些東西的樣子,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那些東西渾身血紅,好像被扒了皮的血人,頭向一邊耷拉著,像脖子沒有骨頭一樣,眼球突在外面,向陳智他們瘋狂的撲來。

        胖威先蹦了出來,在一個血人撲到他身上之前,抬手一槍打在血人頭上,那東西立刻腦袋炸裂倒在地上了。但血人的數量太多,大概有將近二十隻,陳智眼見著一個血人將一個黑衣打手撲在地上,上去一口咬掉了他半張臉,頓時血漿四射,還沒等陳智反過勁兒來,就看見一個血人張牙舞爪的撲向了他,陳智下意識用手臂去擋,才發現那血人的力量大的驚人,一下子把陳智撲到牆角上,陳智立刻感覺到自己的左臂揪心的疼,手臂被撲斷了,血人張開大嘴咬在陳智的腦袋上,陳智感覺頭骨劇烈的疼痛,血人的牙咬了進去。

        這時候,就聽見「砰」的一聲,血人的頭在他的臉上爆炸了,污血濺了陳智一臉,就看見胖威站在旁邊,槍口還在冒著煙。

        「你傻呀!趕緊抄傢伙,打啊!」胖威罵道。他剛說完,就看見兩個血人同時撲向了他,胖威飛起一腳,踢中了一個,但那血人紋絲沒動,胖威翻手又是一槍,那血人的腦袋飛了,但另一個血人卻死死壓在胖威身上,槍被震的飛了出去,胖威只好把火摺子丟在血人臉上,血人好像懼怕似的一躲,但回手重重的拍了胖威一下,胖威的上半身立刻成了血葫蘆。

        「你特麼的傻呀,開槍呀!」胖威滿臉是血的向陳智求救道,雙手死死的頂住血人要咬他的腦袋。

        「對對對」我有槍啊!我得救他啊!陳智現在眼前全都是紅的,也分不清前面後面了,哆哆嗦嗦的把槍掏出來,衝著血人的頭就是一槍,槍沒響。

        「槍怎麼沒響呢?對了,先上膛,先上膛」,陳智哆嗦著拉槍栓,但發現怎麼也拉不開,眼看著血人的牙都啃到胖威腦袋了,胖威正在破口大罵,不知道在罵些什麼。

        「對了,我有電棍啊!」陳智忽然想到,他的手電是5000萬伏的電棍,那個他肯定會用,他迅速的把電棍抓起來,擰開,發了瘋的向血人捅去。血人被電棍捅到後渾身劇烈抖動起來,但地上的胖威抖動的更加劇烈。後來胖威好像被電暈了,但血人抖動了一會之後,張著血盆大口向陳智撲了過來。

        陳智被硬生生的撲倒在地上,電棍被震飛了,他一隻胳膊不能動,另一隻胳膊瘋狂的頂著血人的頭,他求生的看向旁邊的老觔斗,看見黑衣打手們都被咬死了,老觔斗鎮定的開了兩槍之後,也被血人壓在了地上生死不明。

        「真要死了」陳智想著,腦袋上已經感覺到血人冰冷的牙齒。

        忽然間,燈亮了,與此同時,一把刀飛了過來,把血人的腦袋穿了糖葫蘆,血人立刻倒在陳智身上,不動了。

        陳智感覺半個身子都已經進了閻王殿了,他大口喘著氣,身體的知覺開始慢慢復甦,眼前還是一片紅色,但他仍然能清晰的看到,站在他前面的是鬼刀。

        老觔斗爬了起來,扶了扶腰,對鬼刀說:「多虧你了!不然我們幾個就在這裡喂這些鬼東西了!」

        陳智拚命的推開血人,忍著胳膊上的劇痛看著鬼刀,看見鬼刀的衣服已經被撕碎了,半裸著上身,露出結實發達的肌肉,頭髮被汗粘在了臉上,看得出來剛剛經過了一場惡戰。鬼刀的身後,到處都是被砍成一塊塊的血人。

        「這些都是他幹掉的?」陳智不可思議的看著昔日的小白臉,心裡想著,「這傢伙是人是鬼?」

        就在鬼刀要去撿穿在血人腦袋上刀的時候,老觔斗忽然大喝了一聲「小心」,陳智一看,鬼刀頭上的天花板上,倒趴著三個血人,動作非常快,像三顆子彈一樣一起向鬼刀撲去。

        「怎麼辦,他刀沒在手上」陳智迅速的想著。

        只見鬼刀,迅速從綁腿中抽出一隻藍色匕首,「嗖!嗖!」幾聲,陳智甚至都沒看清那刀長什麼樣,只看見幾道藍光閃過,血人全都被切成了幾塊,連地上濺的血都非常整齊。

        「這傢伙出手也太快了!」陳智驚訝道,比子彈都快啊!

        大家搖醒了胖威,胖威被電的不清,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看見陳智就破口大罵:「你娘的,你個缺德橙子,老子救了你,你反倒來用電棍來電老子,開槍你都不開保險啊?娘的,老子的命差點沒折你手裡。」

        陳智摀住劇痛的胳膊說:「哥,要罵出去罵吧!我太疼了,我都要堅持不住了!哎!不對」陳智正說著,發現了他們忘了一件事,許志剛不見了。

        「肯定是剛才趁亂跑了,他不敢上去,肯定在下面,我們接著走吧!」老觔斗說。

        幾個人整頓之後繼續出發,老觔斗本想讓陳智先回去,他和鬼刀、胖威三個下去,但陳智堅決拒絕自己上樓。最後他們決定迅速的到第三層看一遍,然後就直接從樓梯口回一樓。

        他們先把男屍放了下來,一看也是個東南亞人。

        「不知道是來幹什麼的,怎麼會有外國人在這裡!」老觔斗說著,帶著大家下到第三層。

        剛到第三層,鬼刀忽然做了個息聲的手勢,伏在地上聽了一會,然後說:「這裡可能有大傢伙,大家輕聲點,不能開燈。」

        「嗯嗯」,陳智把頭點的像小雞似的,現在這個鬼刀說什麼都是聖旨。

        第三層和前兩層結構基本一樣,但明顯舉架高的多。大家打著手電,躡手躡腳的向前走去,這時候陳智一眼看到在走廊的中間掛著什麼東西。

        「靠!又來,怨魂陣不是都破了嗎?那兩口子我們都見過面了,這裡吊的又是什麼東西?他二大爺?」胖威說道。

        再往前走幾步,大家這才看清,掛在那裡的是許志剛,許志剛的臉上彷彿在笑,蒼白的頭髮都貼在了臉上。肚子已經被刨開了,內臟全都沒有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20:45
第十四章 地下研究所 五

        「什麼叫萬惡到頭終有報啊!」胖威說著向前走去。

        「等一下!」鬼刀一把拉住了他,「前面陰氣太重」鬼刀低聲說。

        陳智向前看去,就看見許志剛屍體的下面好像堆著很多東西,像個小山一樣。

        「我們輕點走路,過去看看」老觔斗說道。

        四個人屏住呼吸,躡手躡腳的走到前面,仔細向屍體下面一看。「我的個媽呀!」陳智魂差點沒嚇飛了,地面上堆的全都是屍體,有的屍體已經乾枯了,看的出來是一二十年前的人,有的還很新鮮,肚子都被刨開了,內臟全被掏空。

        他們輕手輕腳的走過屍體堆,看見一些新鮮的屍體身上穿著和樓上男女屍一樣的戶外裝,臉上看著都是東南亞人。「這應該是一夥人!」陳智想著,繼續往前走,忽然,一隻手從屍體堆了伸出來,一把抓住陳智的腳脖子。

        「啊!救命啊!詐屍啦!」陳智大叫著,他覺得自己再也受不了任何刺激了。

        「哎!哎!別嚷嚷,閉嘴!」胖威走了過來。「明明是個妹子,你怎麼說人家詐屍呢?」胖威笑道。

        陳智看見,拉他的是一個年輕女孩,躺在屍體堆裡。那女孩瘦成皮包骨,臉上和手臂上全是刀口子,渾身上下都是膿瘡。看的陳智一陣反胃,跟她相比,劉曉紅簡直成了七仙女。

        「救,救我,他們拿我當誘餌!快帶我出去」女孩虛弱的說。

        「我說妹子,你現在這樣子比鬼還嚇人,誰知道你是不是鬼的臥底啊?而且這個事我也做不了主」胖威詢問似的看著老觔斗。

        「哪有空管她,先辦正事,回來再說。」老觔斗招手示意胖威快走。

        「救我,我幫你找到金子」女孩的聲音微弱的不得了。

        聽到「金子」兩個字,胖子的眼睛立刻就綠了,看著女孩好像看見了親媽,立刻把他背起來,「妹子,你放心,我胖威絕對是憐香惜玉的人,見死不救不是革命戰士。」

        「把她放下,你想錢想瘋啦!你知道她是哪來的?他身上的刀傷都是人割的,你救了她自己有命出去嗎?」老觔斗呵斥道。

        胖威剛要還嘴,就聽見女孩用微弱的聲音說道:「我,我對你們有用,我是巫。」

        「巫?什麼巫?你是格格巫?」胖威表示沒有聽懂。但老觔斗這時的表情卻變了,他睜大著眼睛,像看見什麼稀罕物件一樣走了過來,扒開女孩的下眼皮,看了一下之後,表現的十分驚yà。

        「威子,背上她,我們走!」老觔斗說一句,繼續向前走去。

        「切!老頭子,神神秘秘的。」胖威說著,轉頭對背上的女孩說:「嗯!妹子,你說的黃金在哪兒?我可是負傷救你啊!」

        「前方,東北角就是!」女孩氣息微弱的彷彿隨時能暈過去!陳智聽後一皺眉,又是那個浴池的位置,二層放了發電機,難道三層是放了金子?豹爺他們是衝著金子來的?

        老觔斗聽見了女孩的話,他這次沒有下令搜查抽屜和房間,而是直接向東北角走去。

        我走到了東北角那個房間的位置,門虛掩著,裡面漆黑一片。鬼刀先上前去,用手電晃了一下,跟其他人點點頭。大家隨後走了進qù,陳智看見這個房間非常大,裡面的地上放滿了雜物,像個大倉庫。

        忽然,胖威把槍舉了起來,對著黑暗說:「把手放頭上,出來!」陳智嚇了一跳,像黑暗中看去,看見幾個身穿戶外裝的東南亞人走了出來,高舉著雙手!對著陳智他們喊:「救命!救命!」

        陳智看著他們的樣子,像是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兩個眼眶都都塌了進qù,像營養不良的難民。老觔斗和他們說了幾句越南話,然hòu轉過來翻譯給陳智他們聽,原來這幾個是越南人,為找金子來到這裡,胖威背的那個女孩是他們的「地奴」,就是他們從小買來可以為所欲為的卑賤奴隸。後來他們在這裡受到血人的攻擊,所有的隊員都死了,只剩下他們幾個,他們把女地奴的身體割破,扔在死人堆裡引那些血人去吃,他們躲在這個倉庫裡保命。

        陳智聽完心裡一緊,心說這些越南人也太不是人了,把人當誘餌用,真特麼的噁心。正說著,就聽見那女孩輕聲在胖威耳邊說:「東邊的牆上有一塊鐵板,你把我的血粘上就能開啟機關,裡面有你一輩子花不完的金子,但是你要答應救我的命,否則那些金子你也沒有命花。」

        「好咧!你就放心吧妹子!」胖威背著女孩就往東牆走去,找到那塊鐵板,女孩用帶血的手摸了那鐵板一下,就聽見「嗡~」一陣地動山搖,那牆竟然慢慢的移開了,出現在他們眼前的竟然是一個精緻的檔案室。

        陳智等人走進了那個檔案室,看到這個檔案室不大,兩邊都是一排排的書架,書架的木格上miàn都寫著機密檔案。陳智走到一個木格面前,上miàn寫著「高級人才調配機密檔案」。陳智隨手翻了一本,上miàn寫著「青年鍛造廠技術專家檔案」,旁邊蓋著紅章,上miàn寫著「機密」。

        陳智早就想知道,這個地下室裡工作的都是些什麼人物,他就手翻了一下檔案,看到的都是一些人員的簡歷,上miàn附有照片。忽然一張熟悉的照片出現在陳智的眼前,這張照片上是一個年輕人,長得十分英俊,旁邊寫著「陳逸陽,籍貫北京,首都科技大學畢業,高科技人才,現入職青年鍛造廠任機密金屬開發工程師。」

        「陳逸陽?這不是我爸的名zì嗎?」陳智愣住了。

        陳智再使勁看了看那照片,沒有錯,雖然照片上的人比他爸年輕精神許多,但是那絕對是他爸。

        「這是怎麼回事?我爸在這裡工作過?還是高科技人才,不可能啊!」陳智開始糊塗了,他想想他那個酒懵子老爸,根本和這個高大上的科技專家完全不搭調。當他眼睛在紙上移到「健康狀況」那一項的時候,腦袋嗡的一聲,那上miàn寫了一行字「胃腸性酒精過敏」。

        在陳智還沒來得及思考的時候,就聽見「嘎達嘎達」的聲音,另一個暗門打開了,陳智急忙把這本冊子塞進懷裡,跑去和大家匯合。

        女孩又幫胖威開了一扇暗門,這扇暗門非常的厚,使用精鋼所造,估計就是幾百斤炸藥也炸不開,門開的時候,裡面的光芒差點沒晃瞎了這幫人的眼睛。

        這個暗門的後面,堆滿了大金條,有五十噸,甚至上百噸都不計算。一條條整齊的擺在架子上,讓所有人的眼睛都發綠了。

        有一位偉人曾經說過,人類對黃金的喜愛是刻到了DNA裡了,一看到這些黃金,胖威和陳智還有越南人都像看見真神似的撲了過去。他們一條條的把黃金拿下來,陳智看見金條上miàn印著「純金1000克」。「1000克是多少錢啊!別說這輩子,就是穿越過去再穿越回來都夠花了,瞬時間秒殺某雲啊!趕快搬吧!」陳智心裡想著,顧不上手臂的疼痛了,單著手一條條的把金條往下拽,苦惱該用什麼東西裝。」

        「不然我們合夥拿傢伙往上抬吧!」陳智見自己拿不了,想回頭找老觔斗和胖威幫忙。但是他看見老觔斗站在那裡一動都沒動。

        「金爺,幹嘛呢?你不就是為這個來的嗎?我們一起抬一張板子往上放,能多裝些。」陳智興奮的說道。

        但老觔斗對那些黃金連看都不看,瞪著眼睛問陳智:「用你的時候到了,你現在感覺到什麼了嗎?」

        「感覺到什麼?當然是發了啊!」陳智急得團團轉,他覺得老觔斗現在實在是太耽誤事了,他眼見著胖威都拿衣服包了一包了。

        「你感覺一股靈氣了嗎?」老觔斗繼續問道

        「靈氣?有啊!這黃燦燦的不都是嗎?你到底要不要金子?你不要我自己裝了」陳智胡亂回答著,他感覺自己已經指望不上老觔斗了,他自己把外tào脫下來,往裡面放金條。

        「靈氣,就是讓你有不一樣感覺感覺,這附近有嗎?」老觔斗一把抓住陳智的脖領子,兩隻眼睛通紅。

        「我,我真沒別的感覺,我就感覺很興奮!」陳智被抓著脖領子,吞吞吐吐的說著。

        「哎呀!讓你氣死了」老觔斗氣急敗壞的放下陳智,跑到金庫各個地方去翻,但是翻了半天出了金子什麼都沒有。

        陳智正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聽見鬼刀說了一聲:「小心」,瞬間把刀拔了出來。所有人都回頭看去,就看見看見金庫的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們。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20:45
第十五章 地下研究所 六

        盯著他們的是一個巨大的血人,血紅血紅的臉,和樓上的血人長的差不多,但是這只奇大無比,能有正常兩個血人那麼大,正瞪著通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們。

        「哎我去!原來大BOSS在這兒呢啊!」胖威一個箭步上去,舉槍就要打,就在連十分之一秒都不到的功夫,就聽見「噗」的一聲,血光四濺。

        那個大血人竟然用一條奇長尖銳的尾巴,像箭一樣,把胖威刺穿。胖威爬在那尾巴上,掙紮了一會,不動了,槍掉了下來。

        「完了,這只厲害」這是陳智的第一個反應,但他隨即就看到胖威像死狗一樣被甩在牆上,渾身是血,一點反應也沒有。而那大血人的尾巴即刻調頭快速的向陳智扎來。

        斬斷血人尾巴的是鬼刀,就見鬼刀嘴裡叼著藍色匕首,手裡拿著長刀一下跳到血人頭上,一刀把血人的耳朵砍了下來,接著陳智就看見到處寒光閃爍,他根本看不清鬼刀的位置,霎那間鮮血濺了一地,血人被切下很多肉片。

        血人受了傷,像瘋了一樣,向鬼刀拍去。這血人雖然巨大,但速度出奇的快,非常靈敏,陳智感覺鬼刀隨時處在危險中。

        「他太快了,我堅持不了多久,你們快走!」鬼刀喊道。

        「陳智,你快跑,我背那女孩,你誰也別管,快跑!」老觔斗竭力喊道。

        陳智聽見這句話,一個箭步跳出金庫,向外跑去。剛跑兩步,他又回來了。

        「胖威怎麼辦?我不能不管他啊!」陳智帶著哭腔向老觔斗喊道。

        老觔斗勉強的背起女孩,大聲罵道:「他活不了,奶奶的,你特麼的快跑。」

        陳智腿哆嗦了一下沒動,臉上憋的通紅,眼珠子瞪老大:「不行,他救過我,我不能給他扔下。」陳智哭著大喊著,快步跑胖威身邊,顧不上胳膊的疼痛,把胖威背在身上,向門口衝去。

        「你這個***,你背著他還怎麼跑,如果換過來,你以為他會管你嗎?」。老觔斗一邊罵,一邊背著女孩吃力的跑著。旁邊兩個越南人也想跑,但他們捨不得金子,吃力的拽著袋子。

        這時候就見大血人橫著一巴掌拍在了鬼刀的胳膊上,鬼刀摔在地上滾了一圈,摀住左臂,胳膊估計被拍斷了,血人瘋狂的追了過來。鬼刀見大家跑出金庫,用最後的力氣打開機關,咔咔咔,大鐵門落了下來,正好壓住了大血人的一條腿,鬼刀跳了出去。

        「快跑,那東西馬上就出來了」鬼刀追上老觔斗,一把把女孩扔在自己身上。陳智吃力的跑著,背上的胖威比死豬還沉,就聽見胖威貼著他的耳朵對他囔囔說著什麼。

        「威哥,你就別感謝我了,有什麼話我們上去說吧」陳智氣喘吁吁的說著!後來他聽清了,胖威說的是句東北話,「卡愣子」。

        「靠!你特麼還有心思罵我!」陳智氣的差點沒把他扔地上。

        他們順著走廊往回跑,剛到樓梯口,就看見後面的大血人掙脫了出來,一路追來速度奇快。

        「別看了,趕緊跑!上二層躲一躲!」老觔斗喊到,幫著陳智扛著胖威向前跑。這時候真是感謝了那幾個越南人,他們拉著金條跑的慢被大血人追上了。當陳智他們剛進到樓梯間的時候,就聽見兩聲慘叫,那幾個越南人掛了。

        也幸虧他們拖延了點時間,那大血人咬死越南人後,像箭一樣繼續衝向了他們,陳智他們跑上二樓,迅速的衝到放發電機的大房間裡,與此同時就聽見那大血人,「咣」的一聲撞在門上。

        外面的大血人在猛烈的撞著門,整個地下室地動山搖,幸虧那機房的門是鐵的,不然早被撞成了碎片。

        「這樣堅持不了多久」老觔斗喘著粗氣對鬼刀說,「等一會你找機會帶著陳智跑,別管我們了。」

        鬼刀對著老觔斗點點頭。

        「你說什麼呢?你個老東西有病啊?要死都特麼一起死,我也不怕。」陳智不知道哪來的血性。

        「咣啷」一聲,就看見牆壁被砸出一個洞,血人大手伸了進來。陳智立刻沒了聲,真的要面對死亡,他是害怕的。

        忽然,一個念頭出現在陳智腦袋裡,「那血人怕火」。

        陳智對鬼刀喊道:「發電機在哪裡?」鬼刀向角落的一個扇門指了指。陳智跑過去打開門一看,真運氣,那是一台老式的蘇制汽油發電機。「地下室運輸不便利,如果要啟動這個發電機,旁邊一定會儲存很多汽油」陳智心裡想著,看向周圍,果然,在發電機的左邊有個不起眼的小門。陳智衝了過去,一腳把門踢開,果然裡面放了好多桶汽油。

        「過來幫我把汽油搬出去,點上火,我們就能出去了。」陳智向外喊到。

        鬼刀和老觔斗聽到聲音跑了過來,一人滾了一桶汽油出去。到外面時,看見血人大半個身子都探了進來,胖威依然人事不省,那女孩躺在地上,眼睛漠然的看著大血人,已經做了迎接死亡的準備。

        「砰!砰!砰!」老觔斗先把油桶滾到大血人的位置,然後對著油桶開了幾槍,「啪」汽油燒了起來,大血人立刻嚎叫起來,拚命在牆壁內掙扎。與此同時,鬼刀和陳智迅速開門出去,用油桶把大血人圍了起來,點上了熊熊烈火。大血人一時間動彈不得了,前後都不敢去。

        「快跑,你背女的」鬼刀喊道,迅速的背上胖威向樓梯口跑去,陳智也背上女孩和老觔斗一起跑上樓梯。

        當他終於們跑上地窖的時候,看見地窖那邊有幾個人在等他們,豹爺也在那裡。陳智好像看到了親人一樣喊道:「快來幫我們!」

        幾個人跑了過來,老觔斗對著豹爺喊到,「後面有大傢伙追來了!快跑!」

        就看豹爺不緊不慢的揮了一下手,幾個彪形大漢抬著一個非常精緻的炸藥包走進樓梯口,朝下扔了進去,反手把鐵門關上。過了大概一兩分鐘,就聽見樓梯口「咚!咚!」亂響。

        「那東西追來了」陳智喊道。

        這時就見豹爺旁邊的一個大漢手裡拿著遙控器,對著監控電腦按了一下,「砰!」一陣地動山搖,沒有聲音了。

        「上去吧!」豹爺淡淡的說了句,好像剛剛隨便踩死了只小老鼠。

        回到地面之後,陳智看到天上的陽光,幾乎要哭了出來,以前從沒感覺到,這世界居然是這麼的美麗。在地下這一個多小時,感覺像過了一年。他現在才感覺到手臂劇烈的疼痛,已經腫成兩個粗。

        現場有很多醫療人員,胖威和那女孩被放在擔架上抬走了。陳智和鬼刀一起被送到了豹爺的一個私人醫院進行治療。老觔斗沒什麼大事,陳智的左臂嚴重筋骨損傷,鬼刀和胖威都傷的很嚴重進了加護病房。

        陳智在醫院住了將近兩個月,期間三子來看過他和胖威幾次,胖威大聲的嘲笑陳智在地下室差點被嚇尿了褲子,一句不提陳智捨命救過他的事。

        陳智出院的那天,先去和老觔斗打了個招呼,然後讓三子開車把他送到了家裡。當他進到家門的時候,一股溫暖的氣息傳了過來,還是家好啊,陳智一頭倒在床上。他心裡想著,之後的幾天要處理自己的私事了,如果估算沒錯的話,他之前的人生就是一個巨大的騙局。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20:45
第十六章 巨大的謊言

        在醫院的這段時間裡,陳智反反覆覆的研究了從地下室拿出來的那本《青年鍛造廠技術專家檔案》,上面記載,他的父親陳逸陽的確在1989年-1992年期間,在青年鍛造廠工作過,擔任機密金屬開發工程師。

        他看到他父親的簡歷上寫著:

        1977年(15歲)國家重點工程少年班畢業

        1980年(18歲)首都科技大學特殊方向培養班

        1984年(22歲)國家特殊科技碩士班

        他父親的父親,也就是他的爺爺也是國家科研部的權威專家,主攻精密儀器製造和科研開發,於1992年去世。

        「既然老爸是這麼拉風的人,為什麼來Z鋼做個那麼普通的工人呢?」陳智納悶著。最令他理解不了的是文件上寫的那句「胃腸性酒精過敏」。他爸既然有胃腸性酒精過敏,那他為什麼還這麼拚命的喝酒呢?

        陳智上網查了一下,胃腸性酒精過敏的患者在喝酒時胃腸內疼痛難忍,非常痛苦。他想了想父親過去的樣子,那簡直就是嗜酒如命啊,如果酒精帶來的痛苦要大大超過酒精所帶來的快樂,那他為什麼還要拚命的喝呢?除非,有一個比疼痛更可怕的事在威脅著他。

        那段時間,陳智在網上查了一下這些履歷上文字的意義,網上很少提到這些信息,只看到有一個帖子說到國家重點工程少年班的事,說那是一個傳說中天才少年匯聚的學習班,裡面的學員都是國家科研機構在全國各地挑選的智商180以上的天才少年,陳智知道牛頓的智商是190,那麼說他爸和牛頓一樣聰明?陳智實在是太難以置信了。如果他爺爺是一個高智商的人,他的父親也是,那麼陳智理論上也應該不笨,那他自己為什麼混成了現在這個樣?難道他大腦遺傳的是他媽?而且他媽…,陳智的思路已經亂成了麻。

        陳智經過地下室之旅後,已經有了一些心裡的承受能力和判斷力了,他對現在自己心裡懷疑的事情已經有了五成把握。他把家裡的老相冊翻了出來,去找自己小時候和媽媽的合影。他一歲左右時,她媽和他照了很多相片,有去公園的合影,還有母子藝術照。他們母子長得非常像,他媽媽那時候留著齊腰的長發,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穿的非常時髦,抱著陳智笑得很燦爛。但陳智兩歲以後就沒有任何照片了,相冊裡甚至連媽媽的個人照都沒有。

        看了這些照片,陳智的心裡已經有了九成把握,他抽了一根菸後,撥通了媽媽的電話。

        「什麼事?」那邊又傳來冷冰冰的聲音。

        「媽,我爸的養老院要給我爸換個病房,需要簽家屬同意書,要你簽個字,你住在哪裡?我去找你。」陳智說。

        那邊沉默了幾秒鐘,「你別來我這,我等會去找你。」電話那邊說完就掛了。

        陳智掛掉電話後,先去樓下複印社打印了一份「養老院家屬移交同意書」,照著網上的模板打的。打好後,他回到家裡,找了一小塊砂紙,用剪刀剪下細小的一條,用502膠水仔仔細細的粘在簽字筆的握筆部分,然後放在窗口自然晾乾。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他媽來了,她自己有鑰匙,直接打開門走了進來。

        他看見他媽還是老樣子,齊耳的短髮,一臉素顏,手裡拿著廉價的女包。

        「在哪兒簽字?」他媽冷冰冰的說。

        「媽,你頭髮被風吹亂了,梳一梳吧。」陳智把木梳遞了過去。

        他媽沒伸手接,甩了甩頭髮說:「不用,在哪裡簽?」

        「在這裡」陳智把文件和筆遞了過去。

        陳智媽伸手接過來,快速的簽了字,然後抬眼仔細看了看陳智,問:「你這些天去哪兒了?」

        「沒去哪兒,去朋友家待了兩天。」陳智答道。

        陳智媽把筆扔在桌子上,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走了。

        接下來的幾天,是陳智心理最為矛盾的幾天,他在等一個結果,關係到他整個前半生的結果。在一星期以後,結果出來了,陳智看到結果的那一刻,眼淚無法控制的流了出來。

        第二天,陳智去養老院看他的父親,他先把那把軍用直刀綁在腿上,開車向他父親的養老院駛去。

        到養老院的時候,看到他爸爸還像往常一樣靠在窗口流著口水,雙手不停顫抖著。這時,病房的護士推著點滴車走了進來。

        「我們什麼時候要給你爸換病房了,你媽前天過來問我們,說是你說的。哪有的事兒啊?告訴你,這已經是最便宜的了,再便宜的沒有了。」那護士非常不高興的說道。

        「什麼?我媽來過了?陳智的腦袋嗡了一聲,「真快呀!」。

        護士走了之後,他坐在他爸的床邊,拿出那本《青年鍛造廠技術專家檔案》說:「爸,你仔細聽我說,我最近認識了一些很厲害的人,他們認識我以前的一個小學老師,事情一句兩句說不清。但那個青年鍛造廠的地下室我去過了,我知道你原來在那裡工作過,這是你的檔案,上面有你的履歷,還記著你有酒精過敏症的事。」陳智搖了搖那本冊子,「我懷疑你現在是裝瘋的,你有什麼難言之隱,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你儘管小聲告訴我。如果這房間裡有攝像頭或者監聽器,你現在就眨三下眼睛。」

        陳智爸爸的眼睛死死盯著那本《青年鍛造廠技術專家檔案》,表情非常嚴肅,也不流口水了,嘴唇哆嗦著,眨了一下眼睛。忽然,他看了看陳智的背後,立刻又恢復剛才中風的樣子了。

        陳智下意識的回頭一看,門口處,他媽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那裡,兩隻眼睛陰冷的看著他,他媽媽的頭髮斜向了右邊,左邊露出一小塊頭皮,血紅血紅的,像被扒了皮。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20:46
第十七章 鬼母

        陳智控制了一下自己緊張的情緒,笑著對他媽說:「媽!你來啦!護士說通知錯了,不是讓我爸轉房!」

        「哦!」陳智媽走了過來,眼睛冷颼颼的看著陳智,像一雙利劍一樣,好像能看穿陳智的內心。

        「你幹什麼來了?」陳智岔開話題的問道。

        「我來給你爸送些吃的」,他媽說著走了過來,把飯盒放在桌子上,裡面有幾個菜。

        陳智爸還是那個樣子,雙手顫抖著,哈喇子流的胸口都是。他媽動作僵硬的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給他爸吃。

        「媽!你住在哪裡?等會我想去看看,順便和你聊些事情!」陳智淡淡的說。

        他媽忽然不動了,拿勺子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中。

        「你為什麼忽然要去我家?有什麼事?」他媽冷冰冰的問,聲音有些不對勁,像是聲帶受損後發出無錯小說的聲音。陳智的心砰砰跳了起來,他把手機拿出來,迅速的給三子發了個微信,「快來救我,帶人,然後一鍵把位置在微信裡轉發了過去」。發完微信,陳智一抬頭,嚇得心差點沒跳出來。他媽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的手機屏幕。

        「你知道了什麼?」他媽右手按在了陳智的肩膀上。

        陳智立刻感覺肩膀一陣劇痛,像要骨折了一樣,一個女人絕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勁,就是一個精壯的男人也沒有這種力量。

        「我,我不知道什麼,我就是想去你那坐坐,我沒去過,好奇。」陳智晃了一下肩膀,沒掙脫開。

        「說實話,我是你媽媽!」對方的聲音已經變得十分沙啞怪異。

        「你根本不是我媽,你只是一個自稱是我媽的人!」陳智肩膀拚命的一甩,掙脫他媽媽的手,向旁邊用力一跳,跳出一米多遠,伸手把軍刀拔了出來。

        「我看過小時候的照片,我媽在我小時候非常愛打扮,喜歡化妝,就算過了這麼多年,女人的審美觀念和穿著習慣是不會輕易改變的。而你總是留著男式的短髮,並且不化妝,穿著風格和我媽大相逕庭,只能說明一件事,你根本就不是我媽,你只是頂著我媽的外皮,而你那張皮是畫不了妝的。」陳智激動的說道。

        「你別亂想,我只是年齡大了,不喜歡那些了」陳智媽的聲音好像沒有那麼恐怖了。

        「還有,你從來不讓我去你家,那是因為你家應該有很多細節東西怕我發現吧?你之前每週都過來給我打掃房間,像鐘點工一樣,其實你是來檢查我這裡有什麼可疑的東西,監視我與外界接觸的情況。你生怕掉頭髮,我給你梳子梳頭你都不梳,我細想過了,我從小到大就沒看見過,你一根掉落的頭髮或指甲,你這麼小心是因為怕留有DNA的證據吧?但是你沒想到,我給你簽字的筆上粘有砂紙,刮下了你的皮屑。我已經做了DNA親子鑑定。」陳智的聲音越說越快,頭上已經緊張的大汗淋漓,他知道,他必須拖延時間等三子來救他。

        「我們的DNA檢測說,我和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你的DNA組合不全,你甚至不是一個完整的人類。」陳智把刀交到右手,擋在胸前,側著身子,擺好了架勢,隨時準備拚命。

        就看******臉忽然僵住了,隨後發出了一串尖銳滲人的笑聲,非常刺耳,嘴角不可思議的咧到耳根,露出血紅的牙齦。

        陳智知道自己有點失算了,他沒想到他媽會這個時候出現在養老院裡,他原計畫先把他爸接走,然後讓老觔斗幫忙找幾個人,最好帶上鬼刀,再去處理他這個所謂的媽媽。

        「說!我親媽呢?是不是讓你殺了?」陳智說到這,非常激動,眼圈通紅,手裡死死的握住刀。

        就看陳智媽的頭髮脫落了,向下一躬身,整個身體從皮膚中蛻了出來,露出血紅的身子,腦袋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向旁邊耷拉著,沒有肩胛骨,陳智一眼就認出,這就是在值班室看到的那個鬼影人。

        那個鬼媽「嗖」的一聲向陳智撲來,陳智早就做好準備,向右一側身,翻手一刀向鬼媽的後腦扎去。但還沒扎到它,就被它一下抓住胳膊,把刀打到地上,隨即就被鬼媽按在牆上,陳智發現鬼媽比那些血人動作快多了。

        鬼媽張開了滿是尖牙的大嘴,一口咬在陳智脖子上,陳智就感覺脖子一疼,血液劇烈沸騰了起來,就在陳智以為自己的脖子要被咬斷的時候,鬼媽卻沒有繼續咬下去,好像有些猶豫。

        就在它猶豫的瞬間,就聽見「噗」的一聲,一把軍刀插在鬼媽的腦後,鬼媽嘴一鬆,趴在陳智肩膀上不動了。

        陳智抬眼一看,拿刀的竟然是他爸。

        他爸能站起來了,而且很精神,眼神矍鑠他爸不知何時站了起來,精神矍鑠,眼神銳利,和那個中了風的酒蒙子簡直判若兩人。

        「爸,你,你裝瘋啊?」陳智磕磕巴巴的說。

        「我裝瘋,你才能活到今天」他爸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說。

        陳智爸一腳踢開趴在陳智身上的鬼媽,說道:「這傢伙冒充你媽二十多年了,我為了消除它的顧慮,保你這條小命兒,忍著胃疼喝了二十年的白酒,天天裝瘋打人,這東西還是不走,天天來養老院查探我是不是裝瘋,現在你找到了幫手,我們父子終於有救了。

        在剛剛站起來的父親嘴裡,陳智聽到了自己真實的身世。

        陳智的父親是國家秘密檔案內的高級科技人才,他們家裡幾代人都是遺傳性的高智商,包括陳智的爺爺和幾個叔叔。陳智的爺爺很厲害,他是國家科研部的主幹力量,主攻精密儀器製造和科研開發。但他的爺爺更善於計算和掌控全局,他輔助經濟調控部門挽救了數次東南亞的大型經濟危機,為國家和社會做出了卓越貢獻。

        在幾個兒子裡,陳智的父親最像陳智的爺爺,陳智的父親非常善於精細計算和推算蝴蝶效應,能精確的推算一件事情在各種情況下變化了五年之後的事,錯誤的概率非常低,他曾經協助警方破了很多大型案件。

        在陳智的父親讀碩士的那一年,認識了陳智的母親,陳智的母親是個非常普通的大學生,學的是幼兒教育,他們在一起戀愛結婚之後,被一起調到了現在的Z市。

        那時候國家非常重視Z鋼,他們一隊科研分子被秘密分到那個青年鍛造廠,研製一種新型金屬,地下室大量的黃金庫存就是那個時候配置的。

        再後來,在陳智兩歲那年,陳智的母親因為意外事故在外地去世,陳智的父親悲痛欲絕,但在他父親要準備去單位遞交死亡證明的時候,那個死去的陳智母親又回來了。

        陳智的父親是個聰明絕頂的人,他馬上就知道這根本不是自己的老婆,是有人冒充的,而且這個冒充者非常詭異,絕對背後有嚴密的組織計畫和不可告人的秘密。那時候陳智非常小,陳智的父親在求助無門的情況下為了保護陳智,假裝沒有識破鬼媽,他自己要求掉到Z鋼本廠,做一名普通工人。

        剛開始,地下研究所的領導是堅決不同意他父親的申請的,但他父親從那時候起天天買醉,酒後無德,到處撒野,後來就沒人管他了。就這樣,他父親逃過了地下研究所的那一劫。

        在他父親裝瘋賣傻了多年之後,感覺這個鬼媽沒有要走的意思,而且監視的更嚴密了,對她耍酒瘋,她也置之不理。於是在陳智技校畢業那年,陳智爸裝成中了風,搬進養老院,讓鬼媽和陳智分開,保護陳智的安全。

        「爸,辛苦你了,這麼多年喝酒,胃腸受罪了吧?」陳智眼圈紅了。

        「等你有孩子你就懂了,比起看著自己的孩子被生吞活剝,受這點苦不算什麼。」陳智爸嘆著氣說,「胃疼只是一方面,我因為喝酒,後背表層皮膚反覆的過敏,到了夏天就疼的受不了,以後慢慢治吧」

        陳智流著眼淚點了點頭,問:這些怪物是什麼東西?」

        「這些怪物叫摩馱羅,是傳說中妖魔的一種,他們其實也是人類,在嬰兒時期被人用藥水燒去表皮皮膚,割斷筋骨,套上外皮能夠偽裝成各種各樣的人。他們原來都是女嬰,在製作過程中大部分被燒傷後死亡,一小部分活下來,但沒有智力只能戰鬥,非常少的幾個能夠有智力,冒充你媽的這個就是了。《聊齋》中的畫皮就是形容這種妖怪。」他爸慢慢的說道。

        「那我親媽呢?她是什麼樣的人?是被這些怪物殺的嗎?」。陳智問道。

        「你媽是死於一場意外事故,不是他們所為。你媽是個很單純的人,非常的愛你,你小時候她天天抱著你到處走,唉!以後慢慢再說吧!」他有些沮喪,抬頭看向他說:「你以前的人生就認倒霉吧!但你記住,你是我們陳家的兒子,有我們陳家優秀的基因,以後,你的人生就大不一樣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20:46
第十八章 宴席

        「我?我可能不行吧!我可能沒繼承你和爺爺的優秀基因,你沒發現我到現在都一事無成麼?」陳智懷疑的說。

        「你當然繼承了我們的基因,你不知道,你兩歲時就能獨自拆分一個多維菱形體,也就是說你的分析和整理能力是非常卓越的。」陳智爸肯定的說。

        「我那麼厲害?那為什麼我上學時考試總不及格,還總挨老師罵!陳智非常懷疑的問。

        「原因非常簡單,就是一種心裡暗示。別小看心理暗示的作用。尤其對小孩子來說,你總表揚他聰明,他會真的覺得自己聰明,反之,就會覺得自己很笨,我喝酒後,反覆的罵你傻子或者其他相近的詞彙,時間長了就會讓你產生強烈的心理暗示,覺得自己蠢笨,做事情也按蠢笨的套路去做。」陳智爸說。

        「你真傻啦?讓它知道你智商高還能讓你活嗎?」。陳智爸指了指地上的鬼媽。「別說那麼多了,先把它弄走再說。」

        話音剛落,就聽見走廊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三子最先衝了進來,後面跟著鬼刀,再往後看,後面跟著黑壓壓的一片,把整個養老院給擠滿了。

        護士嚇得不得了,不知道這個病房的患者得罪了什麼人,全都躲在角落裡吃驚的看著。

        「你自己就解決了?可以啊!」三子拍著陳智的肩膀說。「你這事怎麼不先跟我們說一聲呢?可把金叔給嚇壞了。」三子正說著,手機響了。

        「喂,金叔,沒事了,我們這就下去。」三子說道。

        陳智和他爸一起跟三子下了樓,幾個夥計把鬼媽的屍體用布蒙了抬了出去,有個老夥計去跟養老院進行交接。

        當陳智到了外面,看到老觔斗一臉憂慮的站在車前,身後來了好多車,黑壓壓一片。老觔斗穿著羊絨毛衣,沒有穿外套,可以看出走的相當匆忙。陳智走上前去,看到豹爺正坐在老觔斗的車上。

        豹爺親自來了?有必要麼?陳智滿腦袋的問號。他先跟豹爺打了招呼,然後把自己的父親介紹給老觔斗。老觔斗非常熱情的和他父親攀談了兩句,然後笑著對陳智說:「今天胖威出院,正在那罵你沒去接他呢!豹爺晚上宴請,走,我們吃飯去。」

        陳智爸說好久沒洗澡了,堅持要先回家洗個澡,換身衣服再去,陳智沒有辦法,只好囑咐他爸盡快趕來,並讓三子送他回家,而陳智和老觔斗一起回了避世閣。

        當陳智來到避世閣大廳的時候,遠遠的就聽見胖威坐在沙發上罵他。「他娘的,你把我給忘了啊!威爺出院你都不接,你可真是沒良心。」胖威大聲喊道。

        「你還出來啊!我以為捨不得那小護士,不走了呢!」陳智笑著回道。

        「大家先在園子隨便轉轉,酒吧裡有各種酒和飲品。晚上我們不醉不歸。」老觔斗笑著說道。

        胖威拉著陳智去酒吧喝啤酒,陳智喝了幾口,看見三子在旁邊轉悠,招手把他叫了過來。

        三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把他們幾個當成自己人了,過來跟陳智小聲說,他上班的時候不能喝酒,老觔斗看見會罵的。

        「我問你件事,我給你發完微信後,你告訴誰了?怎麼來了那麼多人?」陳智小聲問三子。

        「那當然,你現在是重要人物,我收到你微信告訴金叔的時候,他都嚇壞了,一路上不停的罵我怎麼沒看住你,讓你自己亂跑。」三子說道。

        「我是什麼重要人物?值得這樣?」陳智不解的問。

        「具體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三子輕聲說。「這裡先不說了,哪天有機會的,我們再聊。」三子跟陳智眨了下眼睛,轉身走了。

        陳智感到非常的迷惑,「重要人物?我是什麼重要人物?是國家領導失散了多年的親生兒子?不對啊!我親爸剛回家,陳智的鼻子長得和他爸一模一樣啊!難道?難道我是奧特曼?」陳智胡思亂想著。

        「哎呀!想那麼多干什麼?該讓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做重要人物還不好啊?自己不用打怪,光收錢多好。」胖威喝了一大口扎啤說道。「哎!過兩天,我去和你一起住奧!」胖威繼續喝著。

        「啥?你和我住?我家就一個房間,我和我爸住一起還擠呢!哪有地方給你住?再說你不回北京麼?」陳智驚訝的問。

        「今天老觔斗跟我談過了,讓我暫時別回北京了,留下和你一起住,順便保護你。你家隔壁的兩個屋子他們租下了,鬼刀也去。」胖威不緩不慢的說,絲毫沒注意陳智驚訝誇張的臉。

        「what?鬼刀也去?」陳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群人馬上要跑到他家和他一起過群居生活了。

        快到晚上的時候,陳智的老爸來到了避世閣。陳智爸穿著一身整潔的中年便裝,表情非常和藹可親,一看就是謙謙君子。陳智看他都看楞了,他爸這一精神起來可真挺帥啊!雖然那麼大歲數了,但是絕對不讓劉德華呀!

        「哎!你家老爺子長得挺精神啊!你怎麼長成這個樣?」胖威笑著挖苦陳智。

        老觔斗出來迎接陳智老爸,互相謙讓著走進餐廳。陳智以前還沒來這個餐廳吃過飯,餐廳整體是西式裝修,和避世閣其他的中式風格格格不入,餐廳頂棚中心是水晶玻璃燈,周圍點綴著粒粒金星,就像眾星捧月一樣。餐廳的中間是一張很大的長條桌子,桌子兩邊擺放了很多西式鎏金餐椅,房間內放置了很多雕塑和油畫,看起來金碧輝煌好不氣派。

        豹爺坐在桌子的最前端,看見陳智爸進來就客氣的讓他坐自己的位置,一陣互相謙讓後,陳智爸和老觔斗分別坐在豹爺的兩邊。

        席間豹爺先給大家敬酒,說些大家辛苦了的客氣話,然後胖威和三子就槓起酒來,鬼刀不說話,自己一個人默默的喝酒,老觔斗和陳智爸天南海北的不知道聊些什麼。

        這時候豹爺起身說了句「大家慢慢喝,我上面還有點事」,說完轉身上樓了。陳智看見豹爺走了,跟大家說了句要去上廁所,快步跟著豹爺走上樓來。

        陳智跟在豹爺身後,就看豹爺走了兩步不動了,轉過身來,說:「你有事情想問我?」

        陳智點了點頭。

        「進來說吧!」豹爺打開臥室的門,讓陳智進到房間。

        在此之前,陳智曾經想過豹爺的房間該是怎樣的金碧輝煌,珠光寶氣,他甚至想過會不會有一群美女藏他在臥室裡。可進到豹爺的臥室才發現,豹爺的生活實在是太簡樸了。

        房間很大,很大的空間放的都是健身器材,一張很普通的床,牆上掛了很多軍用綁帶和刀械。一張椅子上放了一件軍用背心。其他幾乎沒有什麼了。坐下吧,豹爺指著一張椅子說,自己坐在對面點起了一根菸。

        「您是聰明人,我就不繞彎子了。」陳智嚥了嚥口水說道。

        「你們為什麼那麼在乎我?我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你們不應該因為我爸的身份而注意到我,因為一個專家的兒子對你們來說意義並不大,而且從剛才的情景看,你們對我爸也並不感興趣。你們真正感興趣的是我,對吧?」陳智猶豫的問道,手裡有些出汗。

        豹爺抽著煙,深灰色的眼睛漠然的看著他,點了點頭。

        「你們到底需要我做什麼?」陳智非常好奇了。

        豹爺吐了口煙,彎下身來,壓低了八字眉看著陳智,淡淡的說:「你相信有神靈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1 20:46
第十九章 靈石

        陳智聽後一愣,心想「神靈?什麼神靈?雅典娜?太扯了吧!」

        「看來你不太相信」,豹爺看了看陳智疑惑的表情,神秘的笑了笑,遞給陳智一隻煙繼續說道。

        「神靈和鬼怪一樣,都是被人類神秘化了的概念。事實上,在很久以前,神靈是真實存在的,但沒有傳說中那麼神奇,他們曾經也是人類,更準確的說,他們近似於人類。」

        豹爺吐了口煙,繼續說道,「神靈之所以能夠擁有神力,是因為一種叫做靈石的物質。」

        「靈石?」陳智問道

        「對!靈石!」豹爺說道。「靈石很稀有,也很珍貴,以後你會有機會看到,靈石是這個世界運轉的基礎元素。」

        「那你們需要我做什麼?」陳智聽得暈頭轉向。

        陳智想了想說:「其實我一直想問,以你們的能力,應該早發現我媽被摩馱羅給換了吧?為什麼不說出來呢?」

        豹爺點了點頭,「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這其中的關係非常複雜!我們一直在調查之中。」

        「如果就因為你覺得事情複雜,沒有告訴我真相,導致我和我爸被殺了呢?這對我和我父親公平麼?」陳智說到這裡表情比較嚴肅。

        豹爺這時沒有立刻說話,掐掉煙看了陳智一眼。

        「公平?什麼叫做公平?跟你去地下室的那七個夥計都死了,他們是去保護你的,而你連他們的名字都不知道,這叫公平麼?」豹爺面無表情的說道。

        「生命是等價的,不是只有你和你親人的生命才珍貴。而且,如果要說公平,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公平。」豹爺說到這裡,低下了頭沉思了一會,輕聲說:「問題是我們往往看錯了世界,卻說世界欺騙了我們。」

        陳智被豹爺的這番話說的一時語塞,一時間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他忽然覺得自己過去的想法,的確太狹隘和自私,此刻他心裡,似乎充滿了一種愧疚和自責的複雜情緒。他低頭猛吸了兩口煙,抬頭問道:「那個郭老師來找我不是偶然吧?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他幫過我,我欠他一個人情」豹爺臉上的笑容忽然收住了,冷冷的說道:「你不該這麼多問題,這不是一個好習慣。」

        陳智的頭上立刻冒汗了,他明白,趕快見好就收吧。馬上站起來向豹爺點個頭說:「那您休息吧!我先出去了。」說完轉身走出了房間。

        從豹爺的房間裡出來,陳智感覺自己的腦袋被強行填充了很多東西,感覺一陣頭大了好幾圈,他知道,他需要時間慢慢消化一下。

        回到餐廳後,看到酒桌上就剩胖威和三子,兩人喝的滿臉通紅,光著膀子在侃大山,陳智爸和老觔斗好像去花園喝茶去了,鬼刀不知道去了哪裡。

        胖威看見陳智,一把把他拉過來,勾著他的脖子對三子說:「告訴你,這小子特麼夠意思,雖然像卡愣子似的,但人不錯。」

        陳智聽這話就煩,架著胖威回到桌上,倒上白酒要跟他們喝幾杯。

        「哎!你們知不知道,那個鬼刀是誰?」三子神秘的說。

        「不知道啊!但那小子可挺牛掰啊!」胖威說道。

        「告訴你,那個鬼刀相當厲害了,我三子從小跟在金叔身邊,聽到了很多他的傳聞。」三子自豪的說道。「聽說他的刀法十分了得,尤其是速度特別快,出刀如電,只看得見刀光看不見刀,很多人都是自己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解決了。」

        「我在地下室裡見識過」陳智點頭說道:「他是豹爺的手下嗎?」。

        「我們這裡哪請得動他?他是那邊的!」三子神秘的做了個手勢。

        「那邊?哪邊?」胖威紅著臉問道。

        「那邊是個非常厲害的組織,神神秘秘的,具體什麼樣我也不清楚。鬼刀就是那邊派來幫豹爺的,豹爺對他十分信任。」三子說到這裡左右看了看,接著說:「聽說那邊高手如雲,那裡的武士分成三個等級,白帶、藍帶、紅帶。紅帶最厲害,這世界上一共只有五個。而鬼刀就是最利害的紅帶武士,被派去保護你了,而豹爺身邊跟著的幾個都是藍帶,你說你現在重要不?」三子小聲說道。

        「那豹爺和那邊是什麼關係?」陳智非常感興趣的問道。

        「他們是多年的合作關係了,合作的業務很深入,具體我也不清楚,就這些我也不該說的,金叔知道了會罵死我的。」三子說道。

        「哎!我說三子,你小子特麼是什麼帶?紅的還是藍的?不會是白的吧?」胖子打著酒嗝問道。

        「我有說過我是有帶的武士麼?」三子一臉的尷尬,「我從小被金叔收養,沒機會跟武士接觸,這些都是從小偶爾聽金叔說的,再說武士都是從那邊調過來的,我也沒機會啊!」三子一臉的呆萌裝。

        「哎我去,原來你小子是冒充的啊!」胖子一把勾住三子,灌起酒來。

        三個人喝了很多酒,都很高興,半夜時終於喝不動了,就都上了樓。但陳智回到屋裡,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心裡有一種直覺,他有另一種更重要的角色,他自己還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老觔斗招呼大家去吃早點,研究著胖威和鬼刀搬到陳智家隔壁的事,最後決定大家一起跟陳智先去看看房子,然後三子帶著大家去買家具和日用品。

        到了陳智住的小區,胖威非常失望,不停的抱怨太破了,後悔答應老觔斗。陳智懶得搭理他,當路過小紅包子鋪時,看見一群人圍著包子鋪看熱鬧,而劉曉紅正蹲在中間的地上哭著。

        陳智讓三子停車,走了下去,遠遠的就聽見對面大呼小叫的嚷嚷著。

        「我家包子沒問題,大家看看都是新鮮肉做的,你們這不是訛人麼?」這是劉曉紅媽媽的聲音。

        「滾你M的,老子在你這吃壞了肚子,你不賠錢是不是?你是不是特麼找打?」這是狗是非的聲音。

        「怎麼回事?」陳智大聲問著擠進人群中,看見狗是非比劃著(正假裝要打人。

        狗是非看見陳智愣了一下,他知道陳智最近好像發達了,平常故意躲著他。

        「那個,大陳子,我在她家吃壞了肚子,跟她家說道說道,你挺忙的,別管這閒事了,去忙你的吧!」狗是非有點忌憚的說。

        陳智眉頭一皺,「你說你吃壞了肚子,有證據麼?那麼多人吃他家包子,為什麼偏偏就你吃壞了肚子?」陳智問道

        狗是非聽見這話有些掛不住臉兒,大聲喊道:「告訴你陳智,別多管閒事,別以為你在哪兒弄了輛車,就牛了,你別忘了我爸是誰。」狗是非逞著強,比劃著讓身邊的人往上去。

        「你爸特麼是誰啊?是李剛?」就看胖威不知道什麼時候擠了進來,後面跟著三子和鬼刀。胖威一抬手掐住狗是非的脖子,像拎小雞兒似的把狗是非拎了起來,右手拍著狗是非的臉,大聲呵道「說啊!你爸是誰啊?」

        「我,我…」狗是非受了驚嚇,一下子語不成句。

        「大點聲,聽不清!」胖威「啪、啪」扇了狗是非幾個大嘴巴子,狗是非的臉迅速腫了起來。

        「不是,誰也不是」狗是非口齒不清的說,鼻血流了下來。

        胖威「切」的一聲,不屑的把他扔到了地上,轉頭問陳智:「我說你屬兔子的啊?怎麼不打聲招呼就跑了?」

        陳智沒理胖威,轉頭對三子說:「能先把這個鬧事的帶走嗎?」。

        「沒問題,我立刻叫人拿麻袋過來。」三子凶神惡煞的走了過來,露出了黑社會的本色。

        這個時候的狗是非,左右看了一下,周圍全都是人,他那兩個手下見狀不好,早遛之大吉了。

        要說狗是非真是見過世面的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溜溜的給陳智跪下了。

        「哥,我錯了,您當我是條狗,饒了我吧!」狗是非面無羞色說道。

        陳智被弄得哭笑不得,問道:「你原來的威風呢?你那個當領導的後爸呢?」

        「哥,您別笑我了,哪有什麼後爸啊,那個老頭我都沒見過幾回,有時候給我媽拿點錢,都沒跟我說過話,我這麼說不就是怕你們瞧不起我嘛。」狗是非跪的直苗苗的,獻媚的說道。

        「我是個可憐人,哥你還不知道麼?我親爸吸毒被抓了,就靠我媽釣幾個凱子養活我。哥,您是我親哥,您就當我是條狗放了我吧!」狗是非眼睛裡竟然流出了晶瑩了淚珠來。

        「行行行,你可真是個人間極品啊!」陳智被他弄的都要吐了,「你以後不許再找包子鋪麻煩了,滾吧!」陳智一擺手。

        「哥,您放心,以後嫂子的買賣就是我的買賣,有我在誰也別想搗亂」。狗是非立場堅定的說道。

        「少特麼胡說」陳智滿臉通紅的罵道。他看了一眼劉曉紅,劉曉紅此刻看他的眼神就跟看見齊天大聖似的,充滿了崇拜。陳智非常無語,跟紅媽點了點頭,幾個人一起回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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