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古董商的尋寶之旅 作者:血蝠(連載中)

 
bpd 2017-10-31 23:38:3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41 1810667
bpd 發表於 2017-11-9 00:04
第一百三十章 墓地

  張楠來過這裡,那是「二十幾年後」和一幫圈子裡的朋友來這裡旅遊、探險,順便想撿一點紀念品回去。

  真是撿,那時沒想著重抄老本行,朋友們也不知道他幹過土夫子。

  但除了極少的陶器殘片和那些露出地面的木柱子,其它啥都沒有——就拿了一小片陶器殘片當紀念。

  白紙上是自己記憶中尼雅古城各建築、墓地的方位位置標記,重生那會就劃在筆記本裡了。

  有備無患,如今正好用上。

  關興權也湊過來看了看,不過沒多問,反正在他眼裡張楠的秘密屬於正常情況、見怪不怪。

  「嗯,基本沒差錯,看來我記性不錯。」

  張楠確定了目標位置,兩人下了土坡駕車出發。

  其實也沒多遠,張楠在一片有不少木柱子的沙地旁停車,這時有點起風了。

  看了看錶,都已經快下午九點,太陽還有個把小時就要落山。

  「就在這紮營,幹活了關哥。」

  說著張楠打開後車門開始搬東西。

  兩個快開單人帳篷,張楠設計、美國公司試制產品。

  拿著鎯頭敲下帳篷燈,還用繩子把帳篷一角和吉普車的保險槓栓一塊,雙保險:免得一陣大風刮跑了!

  把春秋季睡袋也放帳篷裡,順便往裡邊丟了瓶水。

  關興權和張楠可沒有多少保護古城遺址的意識,準備木材好晚上生火。

  來的半路上因為知道要野外宿營,關興權還問要不要檢點木材什麼的,張楠直接說不用,「那地方活的玩樣沒有,就沙子和木頭多,都乾了一千多年了,一點就著。」

  夠壞的!

  看關興權往東邊走,張楠連忙喊了聲:「不要那裡的木頭,那一大塊都是墓地,下邊都是乾屍,晦氣!」

  關興權一聽,立馬轉回來,看了看自個營地和張楠說的那片墓地的距離,最多30米。

  「就在墓地邊上宿營,你可以呀!」

  張楠正要去車裡取水桶,打算過會燒點熱水,再洗把臉、擦下身子,聽他這麼說,道:「怎麼,瘆得慌?」

  「笑話,死人見多了,死人堆裡都睡過覺,還會怕這個!」

  關興權這牛還沒吹完呢,一陣風吹來感覺有點涼颼颼——太陽就要下山,氣溫很快就會往下降,因為冷熱交替的原因還會起點風。

  看到關興權似乎打了個寒顫,張楠在那裡哈哈大笑!

  老關同志當然不是害怕,只是被冷風激了一下而已。不過這種環境下冷不丁來股邪風,要是膽小的人估計會嚇得跳腳。

  關興權到另一邊搬了大大小小一堆木頭,快速架了個三架支撐,用鐵絲掛上鍋準備燒水。

  撐著天氣還暖,兩人胡亂洗了把臉、擦了擦身子,用過的水還洗了個腳。

  沙漠裡的水比油還貴這話絕對沒錯——吉普車裡幾個鐵桶裡存的汽油還能跑個七八百公里,所以下午他們沒去加油。

  但水雖然也準備了不少,比汽油還要多幾大桶,但絕對不夠用來痛痛快快洗澡的。

  能省則省吧,能這樣處理一下個人衛生已經是極度奢侈了!

  天色黑了下來,氣溫很快下降,兩人燒了一鍋水,取出囊餅在火上烤了烤,加上個午餐頭罐頭,一人一根青黃瓜就著筍乾菜湯開吃。

  罐頭盒子不敢亂丟,還得帶走。

  生火似乎很容易,但這木頭似乎不經燒,小點的不一會就燒沒了。

  「時間太長沒營養了。」張楠打趣,不得不去多準備點。

  「其實我們該去剛才路過的廢墟裡紮營,那樣不僅防風還隱蔽。」

  「大哥,咱們這是來幹盜墓的勾當好不,這裡一望無垠,只要有人來,咱們在這邊怎麼回廢墟那去?只能開車就走,總真不能把人幹掉吧。」

  張楠認為關興權腦子沒轉過來,還以為是在部隊作戰那會呢。

  不過關興權接下去的話又讓自個無語了:「殺幾個人算什麼,只要不危害國家安全,任何威脅到我們安全的危險因素都要處理掉!

  你不是說考古挖墳的其實和咱們區別不大,算不上什麼好人。」

  張楠閒時和關興權說過一個有趣的傳聞:某個挖皇帝墳挖上癮的人給上邊打報告,希望再挖幾座帝陵,結果總理在公文上批示——我對挖墳不感興趣!

  這事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前邊挖開的那座帝陵裡的帝后們的屍骨,被挖墳的人隨意亂丟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這事關興權記得清楚,所以如今只要一說挖東西,他還會舉一反三的腦洞大開,把自己當成正義人士。

  「咱這也是保護國家文物不外流嘛,而且我們不挖自然還有其他人來挖,幹嘛不挖!」

  理由充分,張楠對其洗腦顯然很成功。

  ……

  荒漠裡的夜有點淒涼之美,不過頭頂的星空不是一般的漂亮,如果這會陪在身邊的是位美女就爽了!

  不過可惜,這會在邊上喝茶的是關興權這個礙風景的大老爺們,還好死不死說邊上那片墓地。

  「死人見多了,血腥的、發臭的、炸成碎肉的、斷成兩截的,不過這乾屍還真沒見過,怎麼樣的?」

  「見過火腿嗎?比那個還再乾點!」

  江南省人當然見過火腿,還愛吃,張楠這是在存心噁心關興權。

  「不過關哥,你也夠落後的。去年剡縣就有個什麼亂七八糟的展覽館來辦過什麼千年古屍展,我還帶著小佳楠去看了。那精彩呀,玻璃棺材裡的乾屍,那些玻璃瓶裡福爾馬林泡著的一大堆怪胎,兩個腦袋四條腿的都有…」

  張楠噼裡啪啦往下說:那會小佳楠是一點也不怕,還看著新鮮,估計都還不知道什麼是害怕。

  「沒去看過,聽說蓉城那也有。真搞不明白,如今的人是什麼東西都好奇,連搬具屍首加幾個醫學院裡的標本就能賺錢,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聽到關興權的話,張楠也有點感慨:自個能以過來人的眼光看如今社會,而關興權是真有點看不懂這個80年代。

  「人心思變、浮躁,還有對沒見過事物的好奇,誰能說得清楚呢。」


bpd 發表於 2017-11-9 18:01
第一百三十一章 兩隻土撥鼠

  想想不久前火爆的不得了的迪斯科,還有前兩年的氣功熱,那會真是氣功大師遍地,治療幾十年的癱瘓似乎比治個小感冒還容易!

  還有什麼耳朵能看東西,什麼喜馬拉雅雪人、神龍架野人…各種靈異事件似乎搞得到處都有,加上一些不嚴肅的雜誌也在後邊推波助瀾拚命寫!

  老百姓不信都被搞得相信——什麼稀奇古怪、牛鬼蛇神都出來了!

  後世網絡流傳的華夏那些所謂的秘聞,一大堆都是八十年代整出來的玩樣!

  真是神奇的八十年代。

  「對了,聽說過什麼雙魚佩的傳說嗎?」

  「羅布泊那個?那是扯淡!不然我這個保密級別的也會瞭解點情況,搞得比火星人還玄乎。我都和特殊時期後調查這事的西北軍區軍官合作過,說起這事,按他們的話說就是閒著沒事幹,有人腦子抽了!

  這塔克拉瑪哪年沒失蹤和稀里糊塗死的人,還鏡像人?想像力夠豐富。

  進了死亡之海要是沒做好萬全準備,十有八九得完蛋!」

  張楠笑笑,「我也這麼想,哪有那麼多玄乎的事。」

  挖過那麼多古墓,見過枯骨、見過乾屍、見過骨頭渣子都沒剩下的,就沒見過活蹦亂跳的殭屍!

  粽子?黑驢蹄子?

  扯淡!騙鬼呢!

  「還有80年羅布泊那次,考察隊前期沒做好足夠準備,沒水沒油了還想著繼續深入戈壁灘,我看就是腦子抽了!

  後來還整出那麼大動靜的救援行動,呵呵…」關興權想到很多事,「一幫人腦子跟著抽,這大戈壁灘和西南的原始森林一樣,哪是什麼存在僥倖和人定勝天的地方!

  蠻幹,就只能成乾屍!」

  「哈哈,關哥,還說沒見過,你一句一個乾屍的,看來絕對和乾屍有緣,明天讓你挖個夠!」

  關興權直接把一個黃瓜蒂頭扔過來,「你才和乾屍有緣!晚了,睡覺。」

  說著關興權往火堆上放了幾大塊粗木頭,這野外宿營最好火堆燒一夜。

  如今雖然因為夏季崑崙山脈是的積雪融化,尼雅河河水暴漲、氾濫,但距離這邊還遠,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大型動物遊蕩到這裡來,兩人可以在帳篷裡放心睡覺。

  動物的天性讓他們遠離這片死亡之海,不像人,常常會自己找死!

  用了鬧鐘,為的是趕在天微明時就開工,盡量避開白天最熱的時候。

  起床洗臉刷牙吃早飯。

  把該收的東西全收進汽車內,取出裝備準備開工:這時天色剛剛微亮,時間剛剛好。

  收拾東西是因為雖然估計一天絕對幹不完,但還是不能偷懶:天曉得會不會有人腦子犯抽跑到這裡來,收拾好了隨時可以撤,反正搭兩個快開帳篷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墓地所在的這一片地形似乎比附近還稍微高點,凌晨天氣還挺冷,估計十來度吧。

  張楠「上次」來這裡,看過被挖掘過的這一片墓地。但就算這樣,也不可能精確定位:這一塊地方怎麼著也有一百平方米,加上記憶的誤差,他把圈子畫大了差不多一倍。

  老辦法,金屬探測器先上。近兩千年前時金屬寶貴,這一塊地方不可能像在內地那樣,鐵釘、鐵片、罐頭盒子到處來搗亂。

  一番探查,關興權感覺5個地方有反應。

  這下張楠有點傻眼:他可記得那次聯合考古中,在100平方米的範圍內,發現並清理了保存十分完好的漢代墓葬9座。

  「或許是有墓葬裡根本就沒金屬製品,或者埋得太深沒探出來?」心裡想到。

  「關哥,這趟咱們可能要大幹一場,可能要好多天。」

  關興權看了眼張楠畫出來的大體位置範圍,「怎麼,沒法確定具體位置?」

  「嗯。這裡照理會有9座墓葬,但只有5個地方有反應,麻煩。」

  關興權想了想道:「如果把上邊的沙土全去掉,你能不能看出墓葬的具體位置?」

  剛才關興權用工兵鏟試了試,這裡的浮沙其實也就五六十公分至一米深,下邊的沙土明顯和上層的不一樣。

  「可以!」

  這點張楠很自信:幹過土夫子,跑工地又是十多年,地表土有沒有被擾動過要是還看不出來,那就真的別混了!

  而且範圍最多200平方米的範圍,怎麼著也能找得到。

  「那就開幹!先挖那五個地方,要是沒有你要找的東西,咱們大不了當沙場的裝卸工。這裡最多兩百噸沙子,用筐子和擔子挑,我們兩個一天挑個十幾二十噸沒問題,最多半個月就能把上面全清理掉!」

  車子裡的食物能吃近一個月,飲水如果還像昨天那樣用倒是只能堅持一個多星期。不過如今是洪水氾濫的夏季,只要往南開個四五十公里,就能找到經過過濾後能飲用的水源。

  過濾器關興權就會弄,特種兵出來的不會這個就是笑話了:軍隊的淨水藥片都有,邱團長那要來的。

  如果浪費個一天時間,兩人還能去民豐洗個澡、加個油,買些瓜果蔬菜,在這裡待上幾個月都沒問題。

  至於筐子和扁擔生命的早準備了,路過于田時買的:尼雅全是沙子,不用這東西煩死你。

  隨意選定一處,兩人甩開膀子大幹。

  關興權鏟沙子,張楠當挑夫。

  一擔沙子至少100多斤,挑出個20多米就能倒掉。

  跳上20擔換人,不知不覺時間到了10點多,兩個人差不多已經幹兩個多小時——外套早脫了,渾身大汗,太陽已經很猛!

  老大一個坑,坑底近3米長、一米五寬,上邊七八十公分厚的浮沙全部去除。下頭是相對堅實的夾沙黃土。

  張楠仔細看過,「這些黃土不是原生土,被擾動過,墓葬就在下面。」

  不過這會幹不了了,天氣已經太熱,趕快撤退!兩個人這會也灰頭土臉的,剛才幹的是土撥鼠加沙場裝卸工的活,還都是乾透了的沙子。

  還好腦袋上都抱著大頭巾,不然頭髮裡的沙子也少不了。

  將工具一收,返回吉普車去廢墟那邊休息——大中午的絕對不是幹活的時候,趕快找個背陰的地方窩著。

  關興權車子直接開到一片屋宇廢墟處,背陰停車。

  四周大體查看了一下,「阿楠,你還是聽我的,今晚開始我們就在這紮營,反正距離也不遠,早上一樣要收拾。」


bpd 發表於 2017-11-9 18:09
第一百三十二章 捉摸不透的消失之謎

  1700年了,這一片建築廢墟還保存相對完好。有些房子雖然已經不見房頂,但圍牆和木柱子仍在。

  兩人停車位置附近這一間就不錯,圍牆高可以擋風沙——兩人還在腦袋上支起一小塊篷布遮陰。

  也不洗臉,節約用水,就坐在那乘涼。

  氣溫已經有個三十五六度,要是在太陽底下烤可不妙。

  「等下個月,這裡一個不小心就會到40多度,那會可就沒法子待了。」

  靠著休息,想到了就閒聊兩句,或者拿出水瓶小喝兩口。等頭頂上的太陽一過頭頂,立刻換方向搭棚子。

  都沒什麼汗,太乾燥了,汗液一出來就給蒸發掉。

  關興權休息夠了閒不住,在附近幾件房子裡廢墟裡轉了轉,回來時手裡拿著把東西。

  「什麼東西?」

  「麥子。」

  說著遞給張楠。

  乾燥至極的麥粒,竟然還帶著點金黃的光澤!

  「那邊房子的沙土裡露出個罈子,裡邊都是麥子。」

  一聽關興權的話,張楠起身,兩人一同再去查看。

  土胚房,房頂沒了,裡頭沙子足有半米多厚。角落沙堆裡露出個完整的陶罐,口開著。

  「本上上頭還有個木頭蓋子,我給拿了。」說著一指邊上沙子上頭的一塊圓木板。

  「這可能是間庫房。關哥,把探測器拿來。」

  「哦。」

  一會功夫,兩人就把這附近幾間房子都查了一圈,只有一個地方有金屬反應。

  用工兵鏟一挖,很快出現了一枚小小的銅質箭頭。

  這是一枚三稜型箭頭,製造工藝有些粗糙,是關興權從土牆的一個角落裡摳出來的——千多年前似乎被嵌在了那裡。

  「什麼時候的?」

  「不好說,可能就是公元三四世紀的東西。」

  南疆這邊那會還有人用銅箭頭也不奇怪,雖然鐵器早就出現了。

  把箭頭往兜裡一丟,打算走人。

  「這裡有麥子、箭頭,你說是不是因為戰爭這裡的人才逃離。」兩人邊走邊說。

  張楠抓抓頭皮,有點癢。

  「不好說,前期考察後有人認為是自然災害,也有人說是戰爭。不過這種綠洲小國的消失其實很多都是原住民自己造成的。」

  兩人回到遮陰處,在這裡能看到遠處尼雅廢墟的流沙中,那些保存相當完好的民居、畜舍。

  「有人說精絕國的衰落同尼雅河的變遷有直接的關係,那會塔克拉瑪干沙漠還沒把這裡弄成沙漠戈壁。

  尼雅河發源在崑崙山,其上游有60條冰川,冰川融水是尼雅河水的主要來源。

  在秦漢時期,尼雅河水相當充沛,流程也比較遠,其尾閭可以到達我們這裡的尼雅廢墟一帶。那會這裡應該是一個條件非常好的綠洲。

  不過氣候變化,兩千年來尼雅河出現了河道退縮,流程在不斷地縮短,從下游不斷向中游退縮。現在的尼雅河尾閭比兩千年前的尼雅河,其流程至少縮短了70公里。

  由於河流的退縮,原先精絕國的地方失去了水源,居民無法耕種、生活,最後只能離開這裡遷移。」

  聽完張楠的話,關興權覺得有點不對,「如果是有計劃的遷移,這些非常好的小麥不可能不要。」

  「呵呵,誰知道呢。」

  如今農家搬家都是什麼都要搬走,1700年前的精絕人不可能個個都是土豪:都被沙漠逼著搬家了,不是窮鬼就不錯了。

  「和東北邊的樓蘭人不一樣,那邊的人可以說是自己把自己的生存環境給摧毀了,精絕人在國家後期應該還比較注意保護環境。樓蘭那邊有不少太陽墓,用一圈圈的木材圍成太陽的圖案,一座墓就要用掉大量的珍貴樹木,再大的綠洲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而且從東漢末年開始的小冰河期估計也影響這裡,中原都氣候無常,更不用說緊靠大沙漠的精絕國。」

  說著張楠指了指附近死亡千年後仍然樹立的樹木樹幹,道:「你看這些宅邸周圍大都種有大樹,剛才我們還經過了一片死亡的林子,明顯是人工種植的。我認不出是什麼樹種,不過可能是果樹或者桑樹。

  儲藏室中裡還有麥子,又像是主人走得太急,根本沒帶上這些重要的生活物資,也可能主人家死於入侵,很像。

  這種情況和缺水導致的遺址廢棄,有組織、有準備的逐步撤離合不起來。」

  「如果缺水離開,糧食絕對會帶走!」

  聽了關興權的話,張楠道:「就是這個道理。

  那個斯坦因不是盜走了不少佉盧文木牘文書嘛,如今已經解讀出來:當年的精絕國後期處在沙漠的嚴重威脅之中,生態環境險惡。

  精絕統治者對綠洲內水的使用、樹木的管理都有具體而嚴格的規定。法令禁止砍伐活樹,不允許將樹連根砍斷。水的使用也是有償的,並有專人負責。」

  說著張楠還向關興權解釋了一下什麼是佉盧文:佉盧文最早起源於古代犍陀羅,是公元前3世紀印度孔雀王朝的阿育王時期的文字,全稱「佉盧虱底文」,最早在印度西北部和今巴基斯坦一帶使用,公元l-2世紀時在中亞地區廣泛傳播。

  公元4世紀中葉隨著貴霜王朝的滅亡,佉盧文也隨之消失了,到18世紀末佉盧文早已經成了一種無人可識的死文字,直至1837年才被英國學者普林謝普探明了佉盧文的奧秘。

  「我們從現在已經譯讀出來的佉盧文中能夠瞭解,當年的精絕統治者還惶惶然不可終日,原因是來自東南方的Supis人的攻擊,Supis人有可能就是在藏北一帶當時的蘇毗人。

  木牘裡邊有這樣的記錄:『有來自Supis人之危險,汝不得疏忽,其他邊防哨兵,應迅速派遣來此』、

  『現此處聽說,Supis人在4月間突然向且末襲來』、『現有人帶來關於Supis人進攻之重要消息』等等,都是和戰爭有關係。

  《西域傳》裡不是說精絕國只有500名士兵嘛,東漢中後期國力衰弱,東漢軍隊逐步撤離西域後,精絕國這樣的小國也就失去了中原中央王朝的庇護,滅亡只是時間問題。

  在精絕王國綠洲廢棄前,Supis人的入侵應該是一直籠罩在他們頭上的陰雲。

  加上小冰河期的影響,廢棄精絕王國可能是自然問題和戰爭的綜合。

  而且在塔克拉瑪干沙漠南緣,與精絕綠洲廢棄差不多的時間,有一批古代綠洲同樣遭遇到毀滅。

  克里雅河流域的喀拉墩,安迪爾河下游的安迪爾古城,這些古城的廢棄就都顯示了與精絕國消亡的差不多的特徵。或許這些古城當年也都同樣面對著Supis人的威脅,可能都在Supis人的入侵中受到了致命的打擊。」

  看到關興權在認真的聽,「別想了,精絕國的消失和那個哥德巴赫猜想差不多,也許最終的結論永遠也做不出來!」

  說完看來下太陽,「好了,該幹活了。」


bpd 發表於 2017-11-9 18:17
第一百三十三章 千年乾屍

  漢時西域三十六國,有多少埋沒在了這漫天黃沙之中!

  當初渠犁、龜茲、姑墨、溫宿、尉頭、疏勒等綠洲城國都有較發達的農業或畜牧業,有一個共同點:這些綠洲城國都興建在河流的下游三角洲或沿岸地區,如精絕國就位於尼雅河下游三角洲,且末國是位於車爾臣河沿岸的沖積平原上…

  這些綠洲城國的農業用水主要依靠河流的灌溉:塔克拉瑪干沙漠的東部邊緣和南部邊緣,均有地質時期形成的黃土層。

  黃土層的承水性較強,因而河流的尾閭多在黃土地區積聚為沼澤湖泊,從而形成了綠洲。

  人類的聚落、城鎮在綠洲上的出現,是人類對自然環境的選擇和利用,同時也對這一地區的自然生態環境構成了破壞——綠洲上的人為了生存,不知不覺中就將自己慢慢埋進了墳墓!

  那時古人進行的各種生產活動都是在黃土層上進行的,而沙漠邊緣的黃土層一般都比較薄,經過人們長期的耕種以及其他各種生產活動,諸如修渠、植樹、建造房屋、城池,鑿墓…常常會使黃土層遭到破壞,使地表支離破碎、

  要命的是這裡是在「死亡之海」的邊緣:在黃土層下,就是深厚達數百米以上的粉沙!

  當黃土層出現破壞以後,河水很容易出現滲漏,將大量的河水滲漏到地下的粉沙層中,從而減少河水的徑流量,致使河流退縮。

  黃土層破壞的另一個嚴重後果就是導致地下粉沙出露,在風力作用下飛揚移動,形成流動沙丘。

  這些粉砂一旦暴露出來,那就是不折不扣的魔鬼,沙丘會越來越大隨風吞噬所遇到的一切,包括綠洲和文明!

  「歷史上塔克拉瑪干沙漠周邊地區不少綠洲城國的消亡,除了人為的戰爭因素以外,幾乎都和自然環境的變遷,即河流的消失、耕地的沙漠化有關,精絕國在尼雅河尾閭地帶的生存消亡過程也正好說明了這一點!」

  兩人開車到了墓地前,張楠從車裡取出自己善用的那把鋤斧,而關興權是拿著工兵鏟和扁擔筐子跟上。

  兩人下了大坑,張楠拿鋤斧頓了頓黃土面,發出的聲音已經不是完全的實心土回音,估計下邊最多還有五六十公分就是墓穴的棺材板。

  近兩千年的時間,風沙已經刮走了墓穴上頭厚厚的一層覆土,原本這個大土堆應該更高一些。

  不然兩人一個墓穴就可能挖個幾天。

  一人用短柄鋤斧,那另一位最好離得稍遠一段,免得被誤傷。

  關興權也不來湊熱鬧,就站在坑邊看著張楠幹活。

  因為知道下邊棺木的大體情況,張楠採取的不是普通盜墓賊「打洞」式的辦法,而是採用建築工地挖地基時的「搬山」法,打算先將上頭的泥土全部去掉,將棺木蓋板整個打開。

  這也是盜墓賊用的最野蠻的一種辦法——將整個墓葬完全暴露出來,裡邊的東西只要是有用的,一樣也不會錯過!

  不過張楠這麼幹到不是因為窮凶極惡,而是良心發現,打算給墓主人留個相對完整的「家」——沒人希望自己的屋頂有個大洞,估計死了的也一樣。

  甩開膀子大幹,徹底乾燥的黃土有點硬,但因為含有少量沙子,鋒利的鋤斧鑿下去,每一次都能翹起來一大塊黃土。

  三米的長度,一口氣從頭開到尾,二十多公分厚的一層黃土就給鑿鬆了。

  滿身大汗,拿出大水杯灌下一大口微鹹的筍乾菜湯,對著邊上道:「關哥,該你了。」

  說著跨上坑口,坐在坑邊當死狗!

  關興權下坑,工兵鏟往框子裡鏟土,裝滿挑著就走。

  這動作,絕對麻利,看來在部隊裡絕對練就了一身過硬的土工作業技術。

  一半黃土挑遠點,另一半就倒在坑外頭,過會有用。

  從七點多幹到九點,還有一個小時太陽就要落山了:兩具箱式棺木暴露在兩人眼前:大戈壁乾燥,都一千七八百年了,棺木都還保存完好。

  要是在江南,這個年紀的棺木要是沒有青膏泥保護,早就連木頭渣子都爛光了!

  「老天保佑,希望東西就在這裡面!」

  張楠在那神神叨叨,關興權一聽,道:「如果你要找的東西在裡邊,咱們明兒就走?」

  「嗯!誰願意在這個鬼地方多待!」

  兩人這會都灰頭土臉得,剛才還各自灌了點藿香正氣水,免得中暑。

  茫茫大戈壁呀,兩個江南人誰願意在這多待。

  從放在一邊的包裡取出兩個礦山裡用的那種「豬嘴口罩」,各自戴上——雖然沒聽說尼雅古墓裡有什麼歷經千年都還沒死的病毒細菌,但以防萬一,小心無大錯。

  要知道在中原和北方當土夫子那會,張楠可是連防毒面具都準備著的。在南方就完全不需要——墳墓裡都是土,最多有股特別點、與眾不同形容不出來的土腥味,用不著這些特殊裝備。

  小心無大錯。

  一人還戴上了一雙橡膠手套,這倒不是為了防什麼病毒、屍毒,而是怕手上有汗水,損害了與空氣隔絕近兩千年的古董。

  張楠的目標非常脆弱,多見陽光都會損壞,鹽分更是不能接觸,不然有個萬一連哭都沒地方哭去!

  關興權用修輪胎的撬棍,張楠用鋤斧,兩人三兩下就把棺材蓋板給敲開了。

  還算有點道德,沒直接把拼接起來的棺材蓋板砸個稀巴爛。

  「哇哦!」

  當棺材蓋板被丟到邊上後,關興權忍不住輕喊了聲。

  棺內基本沒有泥土沙子,很乾淨。一具仰臥狀的乾屍以錦絹包頭,身著錦袍、錦褲,上覆錦被,腳著勾花皮鞋及暈間紋毛靴,彩色鮮艷,花紋清楚!

  「媽-的,不是!」

  關興權挺興奮,不過張楠很不高興:挖錯地方了,這座墓不是!

  「這些都有近兩千年了吧,還保存的這麼好!」關興權說著呢,就聽到張楠在那罵-娘,「不是你要找的東西?這些沒用?」

  張楠從邊上取過一個大大的不透光密封乾燥箱,還把一個密封袋遞給關興權,指著乾屍身上覆蓋的那塊錦被道:「這塊錦被是當時蜀地產的織錦被,是桑蠶絲染色織造的,能保存近兩千年是個奇蹟。」


bpd 發表於 2017-11-9 18:26
第一百三十四章 死人被子也要

  說著張楠俯下身,小心的將那塊錦被取了出來。

  「上頭有字!」

  關興權眼尖。

  「是『王侯合昏千秋萬歲宜子孫』,漢時中原地區官營絲織作坊專為地方王侯織制的婚禮用錦,非王公權貴不可能得到此類織物!這應該是座精絕國國王墓,這塊錦被絕對是國寶級文物,估計還是孤品。

  關哥,把那個密封袋該我打開。」

  不是孤品是什麼?漢代賜給諸侯王和列侯的織錦,除了這鳥不拉屎的塔克拉瑪干,那還有地方能保存下來?

  馬王堆那位男的倒是個侯爺,不過男的沒成千年不腐,而且利蒼夠不夠級別擁有這樣的東西、那時有沒有這樣的東西都還不好說!

  至於那些漢代中原的諸侯王們,不是墓葬早就被盜,就是只剩下那麼幾顆最難腐爛的牙齒,這最不易保存的蛋白質質地的絲綢製品,更是早隨著時間化為了塵埃…

  陳布家中寶,陳絲爛如草:這句老話就表明了絲綢製品的保存不易。

  這下關興權連忙打開手裡的那個透明塑料密封袋,兩人小心的把錦被子裝進去,封上口子。

  「這東西現在還不好見風見光,你先看看,過會就放到密封箱裡。」

  關興權端詳了一會,很快就把錦被稍稍一窩,放進箱子裡保存。

  「關哥,你把那個乾屍頭上的錦絹拿開,就能看到乾屍的樣子了。」這會張楠還有心情在打趣。

  關興權搖搖頭,「算了,這人怎麼著也算個國王,給他留點面子。」

  說著看到張楠站著不動,關興權感覺奇怪,道:「裡邊東西還有這麼多,你不要了?」

  這下輪到張楠搖頭了:「乾屍腦袋下面露出來的那個枕頭估計也是蜀錦的,上頭應該也有字。」

  說著低頭把乾屍腦袋稍微搬動了一下,「不好意思哥們,我就看看。」

  「『千秋萬歲宜子孫」錦枕,關哥,國家一級文物可能算不上,二級的沒問題,拿到國外至少幾百萬美元,你要不要?」

  這東西保存不易,所以雖然可能文物級別不高,但極其珍貴,對研究華夏絲織工藝的歷史有重要價值!

  當初羅馬人以一身絲綢袍衫為榮,如今西方的那些相關研究機構會為這個枕頭熱血沸騰!

  張楠知道這個錦枕內芯是麥秸,而如今看著,織錦用的是藏青、絳紅、白色三色絲線織成,非常精美,不過顏色稍顯有點灰暗了。

  怎麼著也讓個死人腦袋壓了一千七八百年,顏色稍顯灰暗很正常。

  關興權知道張楠是在開玩笑,外邊的東西往家裡搬都來不及,哪會走私出去賣給外國佬。

  「死人睡了2000年的枕頭,你要你拿回去用,我才不要!」

  這一聽,張楠把乾屍腦袋又給擺正了。

  「夥計,咱不是窮凶極惡的人,不缺錢,枕頭和衣服鞋子,還有剩下的被子都給你留著。以後要是還有人來打擾你睡覺,聽到不是講漢話和維語的傢伙你可別客氣,那幫子都不是什麼好人,東邊極遠處一個強盜國家的王-八-蛋,要找麻煩找他們去。」

  關興權在一邊聽著都想笑:這傢伙有才。

  棺木裡側還有一把木弓和兩個皮革制的箭筒,剛才就是因為這兩樣東西,兩人確定墓主是個男的。

  動了動棺木裡的乾屍和其它東西,把弓和箭筒取了出來。

  看不出弓用的是什麼材質木頭,不過上頭有極淺的浮雕,很精美,應該是把有實用價值的強弓——如果是深浮雕弓,那就是純粹的禮儀用擺設。

  兩個箭筒和如今常見的箭筒不一樣,圓形、都有蓋子。打開蓋子,箭筒裡有一把製造精良的羽箭,抽出一支,看到用的是鋼製箭鏃。

  「再拿你的傢伙用用,我還喜歡收藏古代兵器,這一千七八百年的弓箭可不好找。過會在你棺材裡頭咱放根黃瓜,你拿去享用,就當是賠禮道歉了。如今在這死亡之海裡,黃瓜都比命精貴。」

  說得還挺煽情,關興權都快聽得笑了。

  說完,把弓和箭筒放一邊,真從兜裡掏出根黃瓜,放在乾屍右手位置附近。

  土夫子幹活最好是什麼東西也不落下,免得出問題。不過落下點時令果蔬倒是無所謂——如今西疆得常見品種,而且在棺木裡幾天就變「乾屍黃瓜」了,就算將來有人閒得發慌去驗黃瓜的DNA,那也是西疆得本地品種。

  差個毛!

  不過也夠折騰人了:一兩千年的東西和一兩年的「乾屍黃瓜」,那些考古人員還是分得清楚的。

  既然都「搬山開頂」了,盜墓的為什麼會留下如此多的珍貴文物?

  乾屍袍衫和褲子上的布料、織錦可都有花紋,還有些文字,這可都是寶貝!

  盜墓賊為啥不要——這個問題一定折磨死考古的!

  到底偷了什麼?

  這個問題更會讓他們腦子爆炸!

  原因很簡單——張楠可不喜歡扒死人的衣服褲子。

  棺材裡的東西能不要就不要,自從不當盜墓賊成藏家後,對這點張楠很注意:墓裡出來的東西和其它物件不同,能不放家裡就不放家裡,這個可是有講究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別放臥室裡,除非你不怕倒霉和晚上做噩夢!

  那這床「王侯合昏千秋萬歲宜子孫」錦被,他拿回去怎麼辦?

  死人蓋了近兩千年的被子,絕對不能放別墅裡,就放在地下彈藥庫。

  原本就是軍隊的地盤,就是個萬邪莫入的地方,特別還是在殺氣騰騰的彈藥庫:裡面本就「豪光萬丈」,加上牆壁上那些軍隊留下的紅色標語,什麼魑魅魍魎在裡邊都得完蛋!

  把東西在彈藥庫裡放段時間,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阿楠,你放根黃瓜逗他們玩呢?」

  「嘿嘿,也算吧,讓那幫搞考古的頭疼去。要不是怕被查出源頭,都想往裡頭放把小刀,玩死那幫傢伙!」

  如今的英吉沙小刀,就算沒標記,刀匠們甚至都能看出是哪個作坊的產品,張楠就不給自己找麻煩了。

  「關哥,把蓋子蓋上,我們看看邊上這具。」

  棺材板重新蓋好,張楠做事也算有始有終:過會另一具棺材看過後,還會往上頭回填一層沙子黃土,就算保護這座國王古墓了。


bpd 發表於 2017-11-9 18:34
第一百三十五章 終於找到了

  很快撬開了邊上的這具棺木,不過兩人什麼都沒拿,查看一番後就把棺材蓋子給蓋了回去。

  這顯然是精絕國某位王后的棺木,裡邊絲綢、棉布製品極多,這棉布還有可能是華夏現存最早的棉布實物。

  不過張楠不感興趣:有床死人被子就已經夠晦氣了,幹嘛還要去扒拉乾屍的褲子!再說那還是個女的!

  那些女人用的東西更加不會要,而且也沒找到什麼銅鏡,就留著讓考古隊來扒人家的褲子得了。

  想到這,張楠就感覺怪怪的——人家睡得好好地,一個大帽子下來就給你扒個精光蛋,還天經地義。

  怎麼想怎麼彆扭。

  黃土、沙子一回填,這就算完工。

  十點過開車回到廢墟那紮營,天都已經黑了。

  隨意洗漱了一下,打算明天繼續開工。

  三天後入夜,兩人已經一共挖開了4座墓葬,除了第一天的那座合葬墓,其它的都是單人墓。

  和張楠記憶中的一樣:這片王族墓地只有兩座合葬墓,其它都是單人墓,就不知道另一座合葬墓什麼時候才能挖出來。

  話說賊不走空,張楠每座墓就拿一樣東西,全部是織錦被:「世無極錦官二親傳子孫」、「延年益壽長葆子孫」、及「安樂如意長壽無極」,又是三床死人的被子!

  東西精美,掛起來一定漂亮,但想想那些外表恐怖的乾屍,這心裡就怪怪的。

  「這些都是十分典型的漢代圖案形象,表現出漢代統治階層人物祈求延年益壽、蔭葆子孫的心態。

  當年統治集團上層人物的生活夠舒服的,而且這裡挖出來這麼多,當年絲綢之路上的商業貿易活動一定非常活躍,漢王朝與西域城邦諸國的關係也一定很密切。」

  今晚張楠將東西都整理了一下,因為剛才關興權說了句:「那會的人還夠迷信。」,所以就解釋了一下。

  「是夠迷信,而且還崇洋媚外。」

  聽到關興權的話,張楠笑笑:「那時候這裡哪有什麼好東西,雖然發現過蠶繭,不過這種蜀錦不是一般人能夠織出來的,如今的製造技術甚至都達不到這樣的工藝!」

  這可不是瞎掰,漢代的絲織工藝登峰造極,緯密到了如今都無法仿製的地步——一樣的標準,織出來的東西會比出土的樣品長一截,根本達不到當時最高的工藝水平。

  「至於那些銘文語句,其實很多青銅器銘文上也都是類似的話,什麼『子子孫孫永享用』一類的最常見,到最後卻都成了別人的擺設。

  哪有什麼千萬年的王朝,時間流轉,一切都將是過眼雲煙。」

  坐在火堆邊正在考囊餅的關興權一聽,道:「你的錢十輩子都花不完了,也還不是在幹盜墓賊的勾當,別這麼感慨行不?雞皮疙瘩都掉了。」

  「呵呵,那是天冷。人這一輩子短短幾十年,有自己喜歡的事就要去幹,不然兩眼一閉就和那些乾屍一樣,還有個什麼盼頭。

  人呀,就要活得自在!」

  兩世為人,張楠比誰都看得更透。

  說到這,問關興權:「關哥,你有什麼特別喜歡的事?」

  關興權似乎思考了一下,道:「小的時候想當個漁民,後來看電影裡有起碼放牧的人,就想當個天天能騎馬的牧民。到了部隊後我就喜歡槍,什麼槍都喜歡。」

  「我說現在。」

  「槍!」

  都復員了,還偷偷摸摸帶幾把槍回來,他還真是喜歡搶。

  「那簡單,過幾年我給你在美國弄艘遊船,天天可以釣魚;再在德克薩斯買個牧場,天天能去放牛!還有,德克薩斯的槍械管理鬆,你想買什麼槍就買什麼槍,全世界的都有!新的、老的,只要你想得到的都基本上都搞的來,造個軍火庫都沒問題!」

  「那太熱,有沒有涼快點的地方?」

  關興權見過世面,知道德克薩斯在哪。

  「有,蒙大拿州,那裡還允許公開持有槍支,地方夠大,牧場也多,就是不靠海。」

  「不靠海無所謂!咱們可說定了,到時候你在美國佬的蒙大拿買個牧場,有空咱們就去玩槍。」

  「是給你買一個,要有山有林場有牧場有湖,每年我們幾家人都去住上幾個月,逍遙自在。」

  關興權笑笑,道:「你買就行了,我沒那心思管牧場。」

  「我也沒!不過好像能夠托管,美國人那有專門搞這個的公司,那些富豪就這麼弄…」

  說著說著扯遠了,兩人扯淡了一會,發現再說下去都要三家人搞移民了。話題趕忙拐回來,關興權道:「要是明天還沒挖出來你要的那樣東西,後天我們就先去趟民豐進行補給,買些蔬菜水果什麼的,接下去要幹的活大頭還在後頭。」

  「好。」

  四天時間,張楠如今恨不得找個澡堂子狠狠泡上半天,而且那些鐵桶裡的水也不新鮮了,有點味道。

  那些可是自來水,這會連桶裝的純淨水都沒有,更沒有「崑崙山、哇哈哈」什麼的,雖然從崑崙山上留下來的正宗融雪水就在幾十公里之外。

  因為條件有限,兩人也懶得做飯,這天天囊餅的也早吃膩了。今天中午兩人一人掰一半吃了最後一根焉了的黃瓜,蔬菜也沒了,這會看到午餐肉更是就想吐!

  還好有筍乾菜和茶葉,不然飯都吃不下。

  ……

  第二天下午8點,當張楠滿頭大汗狂挖一通後,確定墓穴裡是兩具棺木時,他狠狠地對著藍天吼了幾聲!

  「快,撬開!」

  關興權知道,目標就應該在這兩座棺木裡!

  撬槓狠狠幾下就撬開了棺材板,張楠的動作都有點野蠻!

  他真是幹得有點不耐煩了!

  和之前幾天的情況一樣,棺木裡少不了的是乾屍和各種紡織品,不過最顯眼的是乾屍右臂上綁著一個色彩鮮艷的織錦:色彩絢爛,文字激揚,紋樣詭秘,意蘊神奇!

  一眼就能讓人注意到,顏色非常鮮艷,就像新的一樣!

  張楠小心的將那塊絲織品從乾屍胳膊上取下來,兩邊共有六條帶子,有三條殘斷了。

  將織錦展開,對關興權道:「關哥,這是件護臂,可能是射箭時用的。你來看看,上頭的是什麼字!」


bpd 發表於 2017-11-9 18:41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五星出東方利中國

  張楠說話的語氣稍微有點激動,還帶了點神秘感。

  關興權一直就在邊上注意張楠的動作,知道這件絲織品就應該是他口中的「華夏第一國寶」!

  「到底是什麼能稱位第一國寶,連和氏璧都比不了?」

  之前張楠說得太玄乎,關興權還以為會是什麼了不得的物件,結果沒想到是一片小小的絲織品。

  帶著心中的疑問,關興權湊過去仔細看。

  它很小,整片織錦呈圓角長方形,長不到20公分,寬十二三公分公分,邊上用白絹鑲邊,兩個長邊上各縫綴有3條長約20公分、寬一公分半的白色絹帶,其中3條殘斷。

  上頭織有16個漢隸文字,上下兩排,每一排各8個字,上下文子一樣,

  關興權的就算心理素質再好,這會也是一字一頓的念出上頭那八個漢字:「五星出東方利中國!」

  「對,五星出東方利中國!關哥,還有什麼能比得上它!沒有了!全世界再沒有比它更重要的華夏國寶!

  這是漢錦,『但凡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之!』的大漢!」

  至少1700年前的織錦上有這麼8個字,這讓關興權感覺是如此的不可思議,冥冥之中似乎又代表著什麼。

  神奇!除了神奇還是神奇!

  織錦上的紋樣從右側開始是一對牝牡珍禽,雄鳥站在雲紋的低部,昂首挺立。

  雄鳥頭頂是漢隸「五」字,胸部左雲紋上懸掛著一個茱萸花紋。

  雌鳥站在雲紋上垂首面向雄鳥,其頸上方是一白色圓形紋象徵「太陰」,背上方是一個「星」字,尾部下方有一個茱萸紋——與「星」字間隔一個茱萸花紋的是「出」字。

  「東」字在兩個雲紋間隙之上,「東」字的左下方、一個雲紋之上是一紅色圓形紋象徵「太陽」。「太陽」左下側是一倒懸雲紋。

  雲紋凹進處,有一張口伸舌,昂首嗥叫的獨角瑞獸,尾部下垂,背上長有一翅膀,可能是「辟邪」。

  獸角上方雲紋上端是一個「方」字,「利」字隔著一個雲端在「方」字左上。

  「利」字下方雲紋的左側是一個身著豎條斑紋、豹眼圓睜的虎形動物,後右足踩在雲紋上,舉步向右行,尾部高聳,剛勁有力,其尾部右側是「中」字,左側是「國」字。

  兩人欣賞了好一會織錦,這才鄭重其事的將其密封後放進密封箱保存。

  「關哥,你先把東西拿車上去。」

  關興權不疑有他,搬著箱子就走。不過沒走兩步,就聽到後邊張楠似乎在噼裡啪啦砸東西。

  轉頭一看:他竟然在將那兩具棺木砸爛!

  關興權有點想不明白了:前幾天的那幾座墓挖開後,取了東西最後都基本恢復了原樣,張楠今天是發什麼神經。

  「阿楠,你幹嘛呢?」

  這時張楠正打算從坑裡出來,回道:「沒事,關哥,再幫我拿桶汽油來。」

  收拾好東西,這邊關興權雖然奇怪,但還是按照張楠的話,在車內放好密封箱後提了一桶汽油來。

  張楠接過來,打開鐵桶蓋子就嘩啦啦往坑裡倒了小半桶汽油。

  油桶擰好放得遠遠的,張楠點上一根喀什買的「崑崙牌」香煙,抽了幾口,感覺味道有些不習慣。

  瀟灑的將煙頭往墓坑裡一丟,頓時熊熊火焰高高燃起!

  兩人將除工兵鏟外的所有東西都在車內放好,也沒走遠,就站那看那篇火光和濃煙。

  「關哥,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這麼幹?」

  「幹嘛要問,想說的話你自然會說的。」

  「毀掉一些東西,保護一些東西。」心裡想想:既然關興權不好奇,自個還是別說了。

  「阿楠,箱子那件東西可是個炸-彈!一旦爆炸,我們都會粉身碎骨!」

  關興權在邊上提醒道:在看明白那8個字時,他就明白這件護膊的極端特殊性!

  「除了華夏國家博物館,無論誰擁有它,被國家知道就會是種災禍。關哥,這個我知道,它是全華夏人的,我從來沒想過獨吞,沒那個牙口,也沒那個能耐,我就是想仔細看看它。」

  說的有些感慨,當真的暫時擁有後,才真正感覺這是件燙手山芋!

  關興權沒答話,這個問題目前看來有點無解,這次真是幹得太大了,目前暫時看就根本沒有十全十美收尾的辦法。

  等火基本滅了,張楠兩人回到墓地土坑旁——裡頭該燒的全燒完了,空氣中有股難聞的味道,是汽油味和其它說不上來的味道的融合。

  很怪。

  用工兵鏟往裡頭鏟了些沙子和土——過段時間,風沙將會掩蓋這裡的一切。

  「估計就算有考察人員來,最早也要到今年9月底,這上頭就什麼也看不出來了。」幹完活,張楠對關興權道。

  記得那個什麼聯合考察隊是95年才會對這裡進行開挖,等看到沙土覆蓋下火燒過的痕跡,還有密封條件下幾年都去不掉的汽油味,那些人會不會大罵盜墓賊滅絕人性?

  管不了那麼多,與自己無關。

  「塵歸塵土歸土,別怨我燒了你們,總比死了千多年還要被人扒褲子解刨的好…」

  對著埋上的墓坑念叨了幾句,轉身就走。

  把吉普的水箱灌滿,留下明天足夠的飲用水和一桶萬一情況下的備用水,兩人回到營地後好好洗刷了一下,頭也隨意洗了洗。

  雖然身上還有點味道,但比前兩天是舒服多了。

  「關哥,油還夠我們跑多遠?」睡覺前張楠問。

  「至少700公里。」

  張楠拿出軍用地圖看了下,「那我們爭取一天時間趕到且末,從這出發大概470公里的樣子,一天應該能到。」

  「嗯,不用在民豐停留,保險點。」

  第二天天剛亮,兩人就收拾好東西出發。

  這幾天已經看夠了精絕古城的荒涼,離開時兩人沒有一點留戀。3個多小時後,吉普車駛入民豐至且末的315國道。

  道路狀況不錯,車子少到你想像不到的地步!

  不過保險起見,兩人在隱蔽處把車牌給換了,還把輪胎換回了標準胎。

  一番忙碌後繼續出發。


bpd 發表於 2017-11-9 18:49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且末古城

  「上次」張楠和朋友們跑民豐至且末這段路,三百十多公里才花了三個半小時,雖不是高速,但基本上一馬平川,柏油路面路況好得不得了!

  車子更是少——比烏市至喀什的車子還要少一大截,還不時能夠遇見成群的野生動物。

  這會的路面雖然比不上20年後,但也算不錯了,兩人估計花個五六個小時就能抵達且末。

  兩人駕車又狂奔了個把小時,出了民豐地界,進入了且末的管轄範圍,這裡已經不屬於和田-地區管轄,而是屬於巴音郭勒的轄區。

  「一個縣的面積就有我們一個半江南省那麼大,這他-娘-的也太誇張了!」

  關興權在開車,而張楠拿著軍用地圖在研究。

  「這還是第二大的,那曲的尼瑪-縣更大,華夏第一。」

  聽到關興權的話,張楠道:「不是說前邊的若羌縣面積最大嗎?」

  「誰知道呢,大概是我記錯了。」

  兩人也不計較這個,張楠這會都看了老半天地圖了,也不知道終究研究出個什麼東西。

  開了五六十公里路,就碰到個趕著群羊過公路的牧羊人,一輛車子都沒碰到!

  張楠還低著頭呢,感覺車速慢了下來,抬頭一看,前邊有個居民點。

  路邊有塊路牌:奧依牙依拉克鄉。

  「看看,不知道有沒有吃飯的地方,再買點水果。」關興權說著靠邊停車。

  張楠下車後伸了個懶腰,然後自顧自笑了笑。

  為啥?

  他已經記起來這個地方:當年路過這裡,他和朋友們竟然發現這裡有一家「錢塘江飯莊」——在塔克拉瑪干大沙漠南麓邊緣竟然看到了江南省的特色招牌,那時的那股子驚喜就別提了。

  不過不好意思,這裡沒「錢江肉絲」,也沒「家常豆腐」,別忘了這裡可是南疆!

  現在嘛,居民點裡一家飯店都沒有!

  不過還好,這會也快到了中飯時間,而當地的維族同胞也非常熱情好客,特別是稍微年輕點的,都還能說一口還行的漢語。

  吃飯不是問題。

  這裡雖然有鄉政府,但兩人沒去找他們幫忙,而是用剛學會沒幾天的問候語打招呼,直接進了一農戶家的院子。

  因為315國道地理位置的特殊性,沿線居民點的人都會為路過的車輛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而時常過路的司機們也會為居民點的農牧民捎點東西什麼的。

  至於找政府?

  幹了幾天見不得光的事,還是避著點吧,有個萬一,這多出來的幾天不好解釋。

  主人家很熱情,主動邀請過路的朋友留下一同用餐。

  沒有飯店,那張楠倆人還是趕路要緊,就喝了杯「香茶」。

  南疆人喜歡喝香茶:將打碎的茯磚茶和研成細末的胡椒、桂皮、薑等香料一起放入銅質的長頸茶壺的開水中,放火上烹煮,煮沸2-3分鐘後即飲用。

  這香茶可開胃、補氣、提神,不過張楠兩個喝不慣黑茶(茯磚茶屬於黑茶的一種。),淺嘗即止。

  從主人家那裡換了點桃子和青瓜,還有個剛烤出來的囊餅:這是一種直徑足有四五十公分的「喀克洽」大薄囊,都可能算是西疆的囊中之王。

  這種大薄囊是以發酵的麵為主要原料,輔以洋蔥、鹽、水等佐料,用囊炕(吐努爾)烤制而成。

  因為這東西含水少,還久儲不壞、便於攜帶,加上香酥可口,富有營養,就算吃了好幾天囊的兩人也感覺不錯。

  因為主人家不肯收錢,張楠直接給了人家半斤重的一包綠茶當謝禮。

  也不知道綠茶犯不犯忌諱,反正心意是到了。

  還有兩百六七十公里,估計到了且末的縣城,兩人總能找到點熟悉的食物。

  在這裡可不行:「上次」路過這裡,張楠等人吃飯閒聊時得知,2001年這個鄉才開通衛星電話,這才能相對方便的和外界聯繫,之前只能靠電台!

  如今1987年,那就什麼也別指望了!

  開車出發,兩人換著開,前150公里周圍就基本上是沙漠了,後面那段路的兩旁是寸草不生的戈壁灘。不過還好,其中有的路段有些植被,這都靠著遠處山下留下來的雪融水形成的河流:兩人還竟然看到了一群野驢!

  就算二十幾年後這裡的野驢也不怎麼怕人,估計沒偷獵的。

  換成是在江南碰上大塊頭的野貨,早就操起獵槍上了,不過在這嘛還是算了——大夏天你打頭野驢幹嘛?

  雖然這裡除了自己兩個,別說車,連個人都不見!

  4個小時後,大片的綠色出現在眼前——高大的,新種的胡楊林,還有密布的果園的農田,且末縣的縣城應該快到了,前方就是車爾臣河拐彎處形成的大片綠洲。

  一到縣城,立刻找住宿的地方:這年月你就別指望這裡有什麼賓館,這裡可是華夏中西部地區和艱苦邊遠地區基層單位的界定中,艱苦地區中最艱苦的「四類-地區」!

  直接就找縣政府招待所,原本還想著如果工作證要是不管用,那就拿邱團長的條子。

  結果根本沒問題:這縣政府招待所雖然很小,但87年這會有幾個人沒事來且末?

  不過兩人沒打算用這裡的鋪蓋卷,還是把睡袋搬進了房間,就借用下人家的床。

  雙人間,條件簡陋:就兩個服務員,好心提醒張楠兩人可以去邊上的政府食堂吃飯,那裡對住縣招待所的人開放。

  艱苦地區,才不管你有沒有介紹信,有工作證就讓住,更別說還開著輛極少見的吉普車!

  剛才路過綠洲路邊的一所學校,剛好是放學時間,戴著紅領巾的少先隊員竟然還站在路邊朝自己的車子敬禮!

  這樣的待遇張楠只在2002年過川藏線藏區時享受過,感慨呀!

  通過學校門口後,關興權還極快的輕按了兩下喇叭,這是在和那些小學生打招呼,表示感謝。

  20幾年後內地車子多如牛毛,很多行車禮節也喪失了:人家禮貌或者車輛讓你先通過,都需要輕按兩下喇叭表示感謝。

  有時候前方車輛靠邊行駛方便你超車,超過後你也要按兩下喇叭打聲招呼表感謝——而20幾年後,很多人是邊超邊猛按喇叭,完全不是一個意思!

  先去縣裡唯一一個加油站加油,把油箱油桶全灌滿,再在招待所的公共浴室裡洗了個冷水澡。

  衣服也胡亂洗了下,就晾在陽台上,明早就會乾:房間有陽台,不錯。

  一看時間差不多,縣政府機要下班了,估計食堂已經開放。就拿著招待所裡換來的飯票去吃飯。

  吃著食堂裡的大白饅頭,雖然不是習慣的米飯,但也夠兩人狼吞虎嚥的了!

  而且這裡能吃犯忌的燉鴨,就讓食堂師傅用分開的鍋幫忙加熱了一下:剡縣的燉鴨是和豬肉皮一起燉的,鴨肚子裡就塞著豬皮,都差不多燉化了,鴨子用筷子一劃拉就開。

  這裡還有炒菜,雖然用的是牛羊肉,不過終究是炒菜呀!加碗西紅柿蛋花湯,那滋味就別提有多好了!

  「關哥,下次出遠門一定要帶點搾菜絲,這趟真是失策!」

  「我讓老樓他們帶了的,誰讓你窮大方沒說清楚,全給部隊了。」

  「啊?」

  那個後悔呀!

  一大包小包裝的即食搾菜絲和鹹菜沒放吉普內,等當兵的卸完貨後他才想起來。這東西西疆的戰士估計也會喜歡,關興權就沒好意思去要回來。

  結果這十多天他是天天想那個味道,又不好意思說。這會張楠提出來,關興權是一肚子的火氣!

  「對了,明天我們去且末古城看看,然後再出發去若羌。」

  「遠不遠?」

  「五六公里。」

  ……

  吃過飯,關興權和張楠兩個檢查了一下車況,特別是處理了那些頭疼的粉砂。水、食物什麼的都補充完畢,這裡也沒什麼好逛的,回房間睡覺。

  原本還想打個電話回去報平安,不過一打聽,招待所的服務員都還不知道什麼叫程控電話!

  「剡縣都才裝,你就別指望了!」關興權忍不住打擊一下張楠。

  估計這會兒全國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縣都還沒程控電話,就算有了的,很多也還是程控、人工都在用。

  用那個人工轉接的傢伙往家裡打?

  算了,估計一個一天一夜會不會通都還是個問題!

  第二天一早,兩人就退房出發,天才剛剛亮。

  沒一會功夫,吉普車就來到一片完全沙化的戈壁灘上。

  「這裡就是?」

  關興權看了看四周,感覺這還不如精絕古城呢!

  這裡已經完全沙化,典型的雅丹地貌:很神奇,遠處就能看到大片的綠色,而這裡卻是死亡之地!

  沙漠與綠洲的分界線就如同「三八線」一樣分明!

  「就這片東西約長1公里,南北寬約200米的範圍,地上應該還有不少陶片和鐵塊、煉鐵渣,我們找找。」

  關興權有點鬧不明白了,道:「你要這些東西幹嘛?」

  張楠一聽,一口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是藏家好不?跑個一圈一萬多公里,每個古城、遺址都弄點紀念品。到時候回家放在大地圖上擺著,就算是塊陶片也不是挺好玩的?

  前些天從烏市出來後,每個路過近一些的遺址我不是都會想辦法去看看,都在車裡放著呢。

  你這人真是沒點情調!」

  關興權立馬被噎著!不過想想還真是那麼一回事——之前兩人的吉普車都停下來追過兩次部隊的車隊。

  不知不覺到了遺址中心,這裡已經成風蝕地表,就殘存著幾間房屋建築遺址。

  看到塊自治區名義豎立的文保單位的水泥碑,兩人在牌子前用三腳架來了張合影,還各自拍了張留念。

  就喜歡這個道道,如論如今還是智能手機時代,出來了一般就是拍、拍、拍!

  「其實這裡消失的時間不久,大約元明時都還有人,沒精絕國消逝的那麼早。」

  說著指了指前方幾百米處,「就那邊四五百米外,是個叫札滾魯克的且末古城人古墓墓地。

  墓地大到是迄今為止在塔里木盆地東南、車爾臣河流域發現的最大的古墓群!」

  關興權看了眼張楠,「要挖?」

  「說了要去若羌了,不挖。那裡全他-娘-的是乾屍和骷髏,83年和85年國家都挖了兩次了,比不上精絕國。」

  說著顛了下手中找到的一片彩陶殘片,「走了,出發!」


bpd 發表於 2017-11-9 18:58
第一百三十八章 高興不起來

  一到若羌之後,在道路上兩人有兩個選擇:繼續沿著315國道去海青省,或是向北巴音郭勒、吐魯番。

  張楠選擇沿著315國道走,不過在進了海青生之後,向北轉305省道去敦煌。

  一聽這安排,關興權道:「那段路可不好走,除了山區就是沙漠公路,特別是900公里路中間只有個茫崖行政委員會是個縣級單位,其它只有石油工程隊和一些小鄉鎮,每個地方之間距離一個不留神就是上百公里!」

  中途好像還有個縣,不過距離敦煌已經很近了,可以直接忽略。

  不過話雖這麼說,但兩人還是決定走張楠選擇的這條路:因為關興權也想去莫高窟看看。

  至於天氣實在太熱的問題,熬過戈壁灘那一段,在河西走廊有好幾條公路通海青省,拐個彎直接能給你降溫。

  不過到時候兩人估計也沒心情去看什麼青海湖,很可能會沿著河西走廊一路狂奔去陝省。

  「到了陝省,我們還要順道去三個地方看看。」

  「要挖東西?」

  「不好說,有兩個地方要是能動咱們就下手,另一個地方就去考察一下,就是能挖也動不了,我們的車子太小。」

  吉普車太小?

  那會是什麼?

  當天,在若羌的郵電局,張楠給家裡發了份電報,報個平安,順便說明要晚一段時間才能回去。

  這年月電話打不通,那也就這個辦法通訊快一些,如果寫信會讓你感覺慢得絕望!

  接下去三天時間,兩人就駕車從若羌狂飆到了敦煌!

  這可真是狂飆:一進入阿爾金山脈後,這車速根本提不起來。車速慢的像蝸牛,很多地方哪是什麼公路,就是平一點的台地,完全靠時間堆路程。而進入戈壁公路後,道路筆直,兩人最高都飆上了100碼!

  半道上還碰上一輛拋錨了的老解放大貨車,看到張楠他們的吉普車過來,兩個貨車駕駛員那是高興呀!

  這兩位貨車司機拉了一車的西疆乾貨去海青,結果火花塞出問題——只有一個備品,但前後竟然壞了三個!

  老司機有老司機的辦法:如果在平原,少兩個氣缸都能開(這可不是開玩笑,三四十年前的貨車司機真能這麼幹!)。但這是在阿爾金山山區,加上是重車,兩人直接傻眼。

  怎麼辦?

  傻等!

  長跑偏遠地區的人,車裡都準備有十天半月的生活備品,不然能把自己餓死、渴死!

  不過等到第三天才有車子經過,這可是國道!

  張楠他們當然有火花塞備品,還是整整一盒。

  長度不一樣沒問題:一試,直徑一樣就行,加上墊片就OK。

  給對方5個火花塞,貨車駕駛員直接送了兩人一大口袋的葡萄乾,足足有個十來斤!

  這會的司機們都會互相幫助,特別是在這樣的道路上,保不準什麼時候自己就會碰到困難。

  幫人就是幫自己。

  第一天夜裡,兩人為了趕路而錯過了居民點,乾脆在車裡睡了一覺——這是在阿爾金山,保不準從山上下來頭雪豹,車裡安全點。

  沿路遇到好幾個鹽湖,荒涼!

  當進入S305省道後,面對的就是茫茫戈壁灘了!

  在敦煌待了一天,張楠拍了不少照片。

  因為去莫高窟的路上會經過敦煌的那個小型機場,關興權還打趣道:「要不你坐飛機先去西安?」

  「扯吧你!」

  一路過瓜州、嘉峪關、酒泉、張掖、武威、蘭州、直到寶雞!

  關興權興致很高,目標就在眼前,不過張楠到城南一處叫做益門的村莊晃蕩一圈後,兩人死活高興不起來了。

  「有寶貝?」

  「有,非常珍貴。不過離村莊太近了!而且至少在地底下五六米,一下子也出不出來。」

  呼了口氣,「算了,這世上就沒十全十美的事,好東西不可能全歸咱,就留給考古隊吧。」

  他不是打不了這個深度的盜洞,但想想自己的身價,根本犯不著把自己置身於如此的危險境地:不是說犯不犯法的問題,而是盜洞本身——那是把腦袋栓褲腰帶上幹的活!

  關興權覺得有點可惜,不過也不勉強。

  既然放棄,兩人也就不再留戀,取車前往西安。

  中途經過眉縣,驅車前往一個叫馬家鎮楊家村的地方。在一片距離村莊較遠的土崖前,張楠用金屬探測器橫向試了試。

  「噼裡啪啦」亂響。

  「關哥,你來聽聽!」對著上頭望風的關興權喊道。

  換人望風。

  一番查探之後,等兩人最後都收拾好東西時,關興權才問:「好像是銅器,應該有個一兩米深,而且東西還不少!」

  「這趟我們帶不走,這車子就裝不下。咱們這會就是認認門,至少還有個十年時間給我們,不急。」

  既然張楠說不急,那關興權更不急。

  到西安住宿前,兩人還跑到城北一個叫十里鋪村的地方——地方很好找,那裡有一個巨大的磚窯廠。

  「阿楠,這裡又有什麼東西?」

  「我最喜歡的,黃金!」

  「你都有兩個多億美元了,還怕沒黃金?」

  如今關興權的眼光不一樣了:要是單純的喜好黃金,張楠在美國能隨隨便便買個數以噸計數的黃金放在家裡看著玩!

  「漢朝的黃金好不!」

  「寶雞那邊也是黃金?」

  「嗯,還是春秋戰國的,不過也不完全是。不說那個了,說了惱火。」

  張楠這會就挺惱火:因為巨大的磚廠讓他失去了方向感。

  拿出一個小筆記本,上頭就兩頁上有字,其中一排寫著:西安十里鋪,99年11月初。

  收起筆記本,對站那看風景的的關興權道:「這裡看來也的到十幾年後再來,這會咱們就是睜眼瞎,不好找。」

  磚窯廠取土挖出巨大的深坑,而邊上台地更是巨大無比,兩人就算大白天能用探測器,這沒個個把禮拜功夫就別想探過來!

  關興權也不問為什麼,那就走吧。

  去哪?當然是找住的地方。

  這一路下來大幾千公里的,都是在華夏條件最艱苦的地方轉悠,就算那些公路也常常一開就是一兩百公里的無人區!

  就算進入河西走廊後條件也艱苦,到了甘肅南部後還算好點。

  一個超級土豪加個保鏢,這會怎麼著也得找個地方好好休整一下。而且明天就7月1號了,都已經有一個月沒和家裡同美國方面打電話聯繫,得找個能打國際長途的地方。

  「去西秦賓館。」

  搞了張西安地圖,直奔那座在西安城南,號稱「陝西的釣魚台」的賓館。

  一個小時後,張楠是泡在浴缸裡給美國打電話,這會估計妮可她們也該起床了。

  「親愛的妮可,想我了嗎?」

  張楠的電話調-情換來的是一聲誇張的驚叫:「艾倫,你終於出現了!我們已經找了你半個月…」

  妮可「噼裡啪啦」說個不停,歸納起來都是好消息:目前張楠在股市中的資金已經有三個億!還有,英國薩福克郡霍克森的那個小農莊也已經拿下,手續都辦好了。

  張楠不在英國,怎麼辦的?

  用的是他授權的全資控股經融投資公司的名義購入,而授權手續在美國時早就已經辦妥。

  最後一個好消息就是投資公司也已經註冊完畢、人馬也召集得七七八八,帝國大廈的辦公室也裝修完畢,就等著老闆的到來大幹一場!

  張楠其實知道妮可應該會給自己好消息:他已經往家中打過電話,姐姐說美國那邊聯繫過好幾次,不過只說了是好消息,沒具體聊。不過20人的商務邀請函已經到了,這會正在辦手續。

  這次連地區裡都會有兩位領導隨同前往,這次人情算是送大了!

  算了算時間安排,對著電話道:「我這會還在華夏的西部,剛去了趟中亞地區,至少需要20天後才能去紐約,你和安妮就按照我的計劃執行,8月1號前股票全部拋售。」

  「聽從您的吩咐,我的老闆!對了老闆,你出國了?」

  聽到妮可的俏皮話,張楠笑笑,「沒,華夏也有一部分在中亞的地理範疇內,我去了趟塔克拉瑪干大沙漠,死亡之海。」

  「我知道,那可是世界第二大流動沙漠,老闆你太厲害了…」

  和妮可胡扯一通,又同安妮聊了會,這才掛了電話。

  想了想,又往京城國際飯店打了個電話。很巧,翁千惠正在上班,不過翁葉銘不在。

  「張哥,葉銘已經收了一屋子的東西,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還有,百貨公司那個大院的事我們去打探了,那邊領導說要80萬美元,不然不好賣給私人…」

  80萬美元,那就是300萬人民幣,如果按照黑市價格會更高,都要近四百萬人民幣!

  「對方什麼時候能辦手續?」

  「倉庫已經騰空了,我還打算明後天就聯繫你,那邊說最多等一個月,不然就要拆一部分造宿舍。」

  張楠一聽,連忙道:「那你告訴他們,我幾天後就去京城辦這事。不過別答應的太滿,我怕人家反悔。」

  「我明白的,張先生。」

  等說完了事,又撥通了姐夫家的電話,接通後是項偉榮接的:「姐夫,我和關哥要去趟京城,你看能不能最快速度派兩個靠得住的司機來西安,把車子給開回去?」

  那頭的項偉榮一聽,道:「那我讓你姐馬上打電話去訂飛機票。對了,車裡有要緊的東西嗎?」

  「有,不少。」

  「嗯,等我電話。」

  項偉榮知道張楠在西安賓館的房間電話,前次聯繫已經說了。

  等張楠泡完澡穿好衣服,電話再次響起:「阿楠,最早的是後天的飛機,要晚上大概七點多到西安機場,我已經訂票了,我和永強來。」

  既然姐夫抽得出時間這最好,放心!

  約定到時候自己和關興權去機場接人,就掛了電話。

  又給賓館總台打電話,要兩張大後天去京城的機票,再訂後天的姐夫他們到了後要住的房間。

  之後再給翁千惠那邊打了一個,通知自己的航班號,訂房間、讓國際飯店派車到機場來接人。

  至於自己那一百多噸和田玉不用擔心,都還沒到曹娥貨運中轉站呢。和物資局也打好招呼了,到時候會分批運往山頂別墅那,先找幾間庫房堆著,姐姐和郭局長會盯著這事。

  等所有電話打完了,張楠發現似乎好像忘了點什麼。

  「得,還沒告訴關哥呢。」

  兩人並不是住在一個套房裡,而是門對門。

  到了對面關興權的房間,看他似乎也剛好洗完澡,「後天我姐夫和永強坐飛機趕過來接車,我們去趟京城,你那有沒有問題?」

  關興權就瞄了眼張楠,沒說話,不過張楠看出來了這傢伙又在耍酷:一臉這還用問的表情。

  剛才他也給家裡打過電話了:家中一切都好,房子已經裝修好了,等過了夏就能搬家。


bpd 發表於 2017-11-9 19:05
第一百三十九章 翁千惠臉紅

  到了西安有兩個地方不可錯過,一處就是大雁塔,另一個當然是秦始皇陵同兵馬俑博物館了。

  第二天反正沒事,兩人駕車先去了城南的大雁塔,晃蕩一圈之後又到了臨潼的秦始皇陵。

  一番參觀之後,兩人感慨著出了秦皇陵。

  延安就不去了,太遠。其實張楠還很想去趟華山,不過時間也不容許,那就只能返回賓館。

  第二天一早,兩人又去了趟西秦文物總店。

  同京城和滬上相比,這裡的文物價格稍微便宜點,當然數量就沒得和前兩個地方比了:它1979年才成立。

  不過好東西也不少,張楠買了5000多人民幣和差不多一萬外匯券的東西,後座都塞了差不多一半。

  當晚,兩人駕車去機場接人。

  目前的民航航班竟然能基本不晚點,很順利就接到了人。

  先找地方吃飯,過會再去賓館。

  吃飯時張楠對項偉榮道:「姐夫,你和永強先在西安玩兩天再回去,昨天我和關哥去了大雁塔和兵馬俑那邊,值得去一趟。你們難得來一回,不差這一兩天時間,賓館房間我都已經弄好了。」

  「就住一晚上,明早我和永強就要走,家裡現在也忙。反正要路過,明早半天時間去趟兵馬俑看看就行了。」

  項偉榮要抓緊時間,至於永強這個老實人是沒意見,明早能去趟兵馬俑開開眼界就滿足。

  入住賓館後,項偉榮到了張楠的房間,他要弄明白這趟要捎回去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

  「先存你家的保險庫裡?」

  「不,這玩樣有點邪乎,先放彈藥庫裡殺殺晦氣,我這兩天都有點睡不好。」

  乾燥密封箱這會就放在張楠的房間裡,就算這裡是整個西秦管理最嚴格的政府賓館,張楠還是把東西放身邊放心。

  項偉榮剛才一進房間就感覺有點問題:張楠竟然在房間一側掛了面國旗!

  「這都鎮不住?我看是你的心理原因。」指了下國旗。

  張楠看了眼自己特意掛上去的那面國旗,道:「或許吧。這幾個西域小國的國王哪能和我們的國旗鬥。」

  盜墓賊各有自己的「辟邪」辦法,甭管你信不信,反正有備無患。

  上輩子幹土夫子那會,別人是什麼佛像、銅錢、驢蹄子…張楠有自己的辦法,還超級特別——身上藏一面國旗!

  尼瑪!管你什麼魑魅魍魎,碰上咱的國旗都得完蛋!

  為啥有這個說法?

  這還是當初項偉榮的一句閒話:為了這面國旗有多少戰士先烈犧牲,據說他們的英魂都附在國旗上了。那些邪門宵小,碰上了咱們的國旗那還不得立馬煙消雲散!

  張楠信這個說法:很多地方造房子搞工程,別說些大型的基建項目,連農村造私宅都會在工地最高處懸掛一面國旗,其實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記得外甥在杭城上大學那會,寢室裡有一次竟然鬧鬼,其它學生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雖然搞不明白是真是假,外甥去新華書店買回一面國旗,直接掛在寢室中間位置,之後就是萬事太平!

  兩人正聊著呢,關興權來敲門。

  「班長,駕駛員車門裡有傢伙,你注意下。」

  他說的是手槍和子彈:進入敦煌前,關興權就把東西放回了車門內。

  至於那桿獵槍:在瓜州有個省軍區的檢查站,兩人遠遠一看也沒躲,有邱團長給的條子在呢。

  而且在西北軍區關興權也有熟人,就算條子不好用,只要報上關係的名號,部隊裡的電話一打也就不是個事了。

  果然啥事也沒,那張條子就解決了小問題:不過帶隊的軍官好心提醒這獵槍沒證,繼續往內地開要悠著點。

  解決辦法直截了當:把槍送給這個檢查站了,愛誰誰用。

  這還讓帶隊軍官高興了好一會:買桿也要大幾百塊錢呢!

  人家直接送,到時候還能去打打獵。部隊裡這會拿步槍出去打野物已經比前些年難多了,管理越來越嚴格。

  至於軍官私人的獵槍,部隊裡這會還不管。而且獵槍用的塑料彈殼子彈,各縣武裝部裡就有的買。

  ……

  第二天一早,四個人分道揚鑣,還是張楠他們先出發。

  沒讓項偉榮兩個開車送,方向不同,賓館裡叫了輛車子。

  中午11點,張楠兩個順利抵達京城國際機場。

  坐上機場派來的奔馳,直接前往國際飯店。

  這次不講排場,一人一間標準大床房,順便租了輛開習慣的奔馳車好當交通工具。

  吃過飯,翁千惠姐弟就來了。

  一個多月時間,翁葉銘就已經花掉了一萬多塊錢,成了潘家園的爺。

  「張哥,現在潘家園練攤的,只要和古董沾點邊的,好東西都會留著先讓我看看,我不要才會賣給別人。」

  小伙子說得挺自豪,不過被翁千惠瞪了一眼後就不響了。

  「千惠,你也別去打擊葉銘的積極性,過會我去看看東西。對了,你們母親現在身體怎麼樣?」

  「早出院了,在家休息吃藥,比以前好了很多,不過換腎還要等。」

  「多花點錢去醫院領導那走動走動,這裡頭都有講究。」

  這個問題之前張楠提醒過姐弟倆,如今很多行業都有它自己的特色——20多年後這排號倒是很透明,就不知道如今如何。

  而且20多年後腎源都少,更不用說更加保守的80年代。

  聽到這,翁葉銘道:「我和姐姐想給我媽配對捐腎,不過她死活不肯。」

  一聽這個,雖然有感於姐弟倆的孝心,但張楠還是笑著道:「你們一個才20歲,另一個25,都還沒結婚、沒孩子,你們母親不會讓你們捐腎的。別多想了,還是去想辦法看看能不能疏通疏通關係。」

  聽到張楠的話,翁千惠臉都紅了一下:對這事別人都說得是遮遮掩掩,這個張哥說話還真直接。

  張楠都50歲的人了,還見識過二十多年後的花花世界,根本沒想剛才說的有什麼不對勁。

  翁千惠臉紅是因為醫生提醒過姐弟兩個:年輕人要是只有一個腎,將來想要孩子雖說理論上不會受太大影響,但還是要有點思想準備。

  而且將來某種生活也會受到影響,特別是對男人而言。至於上了年紀的人對此都有一個老觀念:要是一個人腎水不足,將來怎麼生孩子?

  所以姐弟倆的母親絕對意志堅決:打死也不會讓任何一個孩子捐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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