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古董商的尋寶之旅 作者:血蝠(連載中)

 
bpd 2017-10-31 23:38:3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41 1810639
bpd 發表於 2020-10-19 01:26
第1900章 半章

  坦克被硬拖上來,前艙蓋半開,其它蓋子都關著,不知道是陷下去時就如此,還是時間的原因。

  兩條履帶完好,甚至連那些個負重輪在硬拽牽引過程中都還能轉。

  沼澤,腐蝕性小。

  僱傭的幾個工人用上水泵和水管從傑斯納河引來清水,高壓水槍之下,就一會功夫,沉睡了半個多世紀的坦克外表就被沖得乾乾淨淨。

  原始油漆大半都在,就像幾星期前才陷下去私的。

  離天黑還有近兩個小時,幾名被高價僱傭的坦克部隊退役軍人,拿著工具爬上坦克,撬開頂部艙蓋。

  張楠還是沒靠近去看熱鬧,倒是關興權、亞歷山德羅夫幾個爬上坦克瞅了瞅裡邊的情況。

  一回來,關興權就告訴張楠:「裡頭都是稀泥和積水。」

  怎麼對付?

  簡單,這會底部艙門是打不開,就把兩根大水管往坦克里一塞。

  一根往裡邊灌河水,更粗些這根連著個抽淤泥泵,不停的往外抽泥水,出水口那還接著個大篩子,免得沖泡了有可能出現的小東西。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那幾個清理人員根本不在乎極低概率的爆炸威脅,半個小時不到,就把坦克裡邊也都沖了個一乾二淨。

  沒發現散落的人體遺骨,彈藥架上的炮彈大半都在,機槍彈箱都是滿的,很顯然當初戰局激烈,坦克陷入沼澤的速度也非常快,但又沒快到人都跑不出來的程度。

  如果當時戰局不是那麼激烈,這麼一輛寶貴的T34/57,紅軍是不會放棄的,百分百會把它給挖出來修復。

  給老闆搬來個子彈箱,撬開,箱子裡整體碼放的彈鏈上,機槍子彈黃燦燦,如同新的一般!

  幹活的鑽進坦克內部,開始往外搬炮彈,天黑前全給拿了出來,整整齊齊碼放在坦克邊的泥地上。

  幾乎都是穿甲彈,高爆彈只有三發,當年這種造價高得離奇的T34是真正的坦克殺手,寶貴的身管壽命可不是當普通加農炮來用。

  這會功夫,張楠才靠過去仔細看了看坦克內部情況。

  坦克裡頭駕駛員座位上的皮革墊子都還在,這樣的特殊保存環境,張楠兩輩子都是第一次見。

  這會亞歷山德羅夫讓手下的人把這些炮彈往一輛鋪著沙子的越野貨車上裝,這能走貨車的路剛墊成,好幾台挖掘機和推土機的功勞。

  「炮彈送去布良斯克的陸軍軍械修理所,那邊會做惰性處理,以後還能裝回坦克里當擺設。」

  亞歷山德羅夫想得挺周全,挖出來的這輛也會在那邊修復。

  都聯繫了,零件直接從廢舊坦克停車場裡的那幾輛老爺坦克上拆,他們那就有T34/76,有的是配件。

  顧來的人也打開發動機艙蓋看過,裡頭的機械設備犯不著再修,特別是在找得到配件的情況下。

  今天稍晚了些,吊車,還有運送坦克的平板車明早再來。

  這是輛坦克,跑不了,也沒人會來偷。

  走著回去,女兒是兩個小時前就跑了,小孩子嘛,天氣終究還冷,能堅持那麼久看稀奇,已經很了不起了!


bpd 發表於 2020-10-19 01:33
第1901章 隨心所欲

  張楠很喜歡住療養院,一切都源於上輩子在物資局工作時的一次療養經歷,對這種制度推崇備至,更是一種情感上的懷念。

  風景秀麗的環境,漂亮的建築,乾淨的房間,輕鬆的氛圍加上新鮮的美食,一切都與日常生活截然不同,能將工作與煩惱暫時全拋到腦後。

  那種感覺,與自己掏錢旅遊是不同的。與將來那些個四處遍地、營利為目的度假村相比,療養院更像是蘇維埃的一鴻篇巨製,是權力對自然景觀的一種重塑。

  無論是在蘇聯,還是華夏,皆如此。

  張楠就是個念舊的人,療養屬於純粹的公家制度,幾十年前華夏從蘇聯老大哥那學了去。

  只不過因為經濟基礎上的巨大差距,計劃經濟時代沒做到蘇聯那樣普及,也不可能做到普及,只有少數人能享受一下。

  當初物資局效益好到爆表,張楠這才享受了一次。

  至於如今,就算每次情況不同,但只要住在療養院內,他就感覺輕鬆。就像上次在哈薩克斯坦自家阿哈爾捷金馬馬場邊的療養院,小住幾天,張楠的心情就非常好。

  這會回到布良斯克這座河畔療養院,這裡是比不上哈薩克斯坦那座規模大,更比不得位於索契的那些頂級療養院,但看著遠方的自然景色,還有建築內那些充滿蘇維埃特色的裝飾,張楠的心情就會變好。

  全世界最大的資本家、最大的私人戰爭販子、最大的黑幫頭子居然會喜歡蘇維埃特色的環境,這要是說出去,估計很多外人都不會相信。

  張楠,就如此,一個矛盾的集合體。

  蘇聯沒了,與一些偏遠地區被廢棄、半廢棄的療養院不同,這保存得還算不錯,像這會經過的接待大堂是略顯陳舊,但很乾淨、整潔。

  牆面上是反應歷史的巨幅馬賽克壁畫,倒沒純粹的鐮刀斧錘味道,說的應該是一些有關古代俄羅斯歷史的故事,有一面牆甚至還有點宗教味道。

  很神奇。

  之前聽隨從說過,這座療養院建於七十年代,這些壁畫看著在上頭也該有個二十來年。很顯然,單從藝術上而言,當初蘇聯療養院的設計者們顯然受到的制約非常小。

  當然,大廳一側一座「列寧坐在塊大石頭上,一手擱在膝蓋」,形象自然的白色大理石雕像更顯眼。

  張楠沒急著去房間,而是對亞歷山德羅夫道:「如果可能,公司還是要繼續療養制度。

  我記得列寧說過『不會休息的人,就不會工作。』,工作,就拚命工作,休息,就完全休息;要療養,就徹底療養。

  蘇聯時代有強制性-休息的法律,公民每年至少在療養院過兩星期,這個聖神不可侵犯的權利非常好。

  西方有休假制度,但我更喜歡這種就是完成意識形態指導下任務的療養,當然,強制性就不必了,可以自願參與。

  我們是公司,其實管理上與國家有相通的地方,公司裡的每一個個體,其實都是公司運轉鏈條上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這就需要每個人都像零件一樣被保養和維修,只有休息好了,員工才能以飽滿的熱情投入到接下來的工作中。」

  除了長時間待在張楠身邊的人,俄羅斯的幾個夥計花了幾秒才消化老闆的這番話。

  這壓根就不像個資本家會說的,老闆真是個非常人!

  張楠真的很「非常」?

  不,其實腦子多轉個彎就能明白:很多人認為療養院被認為是給予工人階級的獎賞。

  既然是獎賞,變通著想一下,他如此決定,只不過是資本家搞福利,給員工們的獎賞,最終目的還是更好的為其工作。

  這時亞歷山德羅夫來個了舉一反三,道:「公司需要去索契考察一下,在那邊弄幾個療養院下來。

  療養地到處都有,索契排第一,都不需要加之一。

  當初我們師一年去索契的就兩三個名額,軍隊裡那麼多年,咱都沒輪上過。」

  對此張楠就微微點頭,「我也還沒去過那,據說非常漂亮,特別是那些療養院和領導人的別墅莊園,不少都是世界級的藝術設計。

  這樣,搞療養院的時候,幫我也弄座夠漂亮、夠大的莊園。

  要保留原來的蘇聯氣息,但又要夠現代化那種。如果需要改建,別到時候別給我整得風格亂七八糟。」

  「明白,老闆,我們一定最快速度辦成。」

  亞歷山德羅夫說得輕鬆,辦起來其實也不難。

  自從蘇聯解體後,全境範圍內這些個療養院失去財政支持,無一例外地走向沒落。

  如今,俄國人正努力奔向現代化世界,或者苦苦掙扎於生存的困境中。不少療養院被拋棄,也有懷舊的人開始更加珍視它們存在的意義。

  可珍視的那些人如今沒錢,連「南方首都」索契的大量超一流療養院都無人問津。

  一年到頭沒多少人光顧,慢慢變得陳舊,想要恢復活力,至少要等俄羅斯經濟徹底復甦之後。

  如今看來,遙遙無期。

  而索契大量靠山面海的蘇聯時代領導人別墅,如今利用率也不高,要從核潛艇都敢賣的俄國政府那拿下幾座別墅,對亞歷山德羅夫等人而言根玩似的。

  別說一般貨色,曾經斯大林、赫魯曉夫、勃列日涅夫習慣住的那些都可以想辦法。

  至於要夠大,他們這老闆就喜歡大房子,一般的領導人別墅還真小了點。

  但這也不是大問題,在腐敗橫行的如今俄羅斯,把別墅附近地盤多買點就行了。

  想察里津諾莊園那麼大不可能,一塊地盤搞個幾十公頃還是做得到的。

  至於亞歷山德羅夫這些人雖喜歡索契,但以前不買,那是因為那邊的別墅就算買了,一年到頭的利用率太低,犯不著。

  如今俄國這批夥計是有錢了,但還遠遠沒到他們的老闆這樣能隨心所欲的程度。

  至於老闆需要,就算隔個幾年他才會去住幾天,這都不算個事。

  有錢,就是可以如此隨心所欲。


bpd 發表於 2020-10-20 00:51
第1902章 儲物箱

  自家寶貝女兒沒在套房裡,下邊人為自家老闆準備的是個有兩間臥室的大套間,療養院鼎盛時為一定級別人員帶家屬療養準備的,為妹妹準備的小房間本就是個兒童房。

  一問管家湯姆,小丫頭帶著她的寶貝老虎不知道跑哪去了。

  不用擔心走丟,示意保鏢們也不用通過通話器詢問,張昱辰同學身邊可不止幾隻老虎,只要出了房間,至少還圍著七八號人。

  要是出門,那人更多,排場一點不比古代的公主們小。

  換了件外套,張楠坐在大玻璃窗的客廳沙發上遠眺遠方的樹林,一會後湯姆詢問:「先生,晚餐安排在餐廳還是送到客廳?」

  「去餐廳,到了療養院,躲在房間裡吃飯沒意思。」

  說著看了下時間,這就起身出門。

  餐廳在一樓,兩排高大的樹枝狀立柱支撐起穹頂,現代風格與古典風格完美結合,不得不說當初的設計師才華出眾。

  出門在外,現代的五星級酒店,根本沒這樣的療養院舒服。

  在這,張楠能放鬆心態,一切都似乎變緩了。

  自個喜歡這樣,至於別人感覺如何,那就不關他什麼事了。

  療養院提供的是自助餐,廚師準備的菜品是俄式、中式皆有。

  寶貝女兒終於回來了,懷裡還抱著隻小奶虎。

  叫到身邊,讓隨員把老虎抱走,女兒還有點不高興。

  笑著將女兒身上沾著的兩根虎毛摘掉,告訴她:「老虎不能老是抱,抱著抱著,牠就變成貓了。」

  不理父親,小公主生氣了。

  「好吧,隨你。不過我可告訴你,老虎長得比你快多了,越來越大,要是抱習慣了,以後牠還是要你抱,忘了自己是個大塊頭,把你壓扁了怎麼辦?」

  這倒是個大問題。

  女兒腦瓜子一轉,「那我就拿跟鏈子牽著牠走。

  嗯,就牽著,幾隻大老虎和狗熊一塊簽,一定很拉風!」

  「誰教你的?」張楠指的是「拉風」。

  「查莉。」

  張楠眼睛白了白,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

  自個這個寶貝女兒呀,等到二十幾歲那會,就算沒養新的猛獸,這次俄國夥計送的這些都還在壯年,誰還敢往她邊上靠?

  剛吃過飯,亞歷山德羅夫帶人,拖著個航空箱來了。

  「老闆,南邊的夥計剛送到,檢查過了,很有意思的一個發現。」

  打開航空箱,裡邊是個有點鏽蝕的鐵皮儲物箱,顯然也是從地裡挖出來的,出土時間還不久。

  「這個是幾天前,幾個挖土黨在一座小山邊的舊戰壕裡挖出來的,打開過,但所有東西都恢復原樣,原有的東西一樣沒少。

  下邊之前派出去的人覺得你可能喜歡,就買了過來,那幾個挖土黨還提供了點當地當時作戰史的研究成果,過一兩天我們可以去那邊轉轉。

  不遠,也是十多公里。」

  亞歷山德羅夫說著,打開了箱子。

  「有點意思!」看清箱子裡的物品,張楠說了句,「可惜,不是我們自己挖出來的,少了那麼點意思。」

  這是個儲物箱,大概是戰鬥中帶不走,臨時給埋了。

  一套整齊的德軍軍服,還是軍官的,外加幾件換洗衣服、一雙新靴子。

  一盒密封完整的雪茄,兩瓶德國產烈酒,外加幾本書、日記,還有幾個軍事徽章、甚至還有個錢包,加上本相冊。

  這是個當初德軍軍官的私人儲物箱。


bpd 發表於 2020-10-20 00:59
第1903章 窺視別人的過往

  亞歷山德羅夫暫時告辭,讓湯姆泡了杯茶之後,張楠把自己的管家也給打發走。

  一個人在客廳安安靜靜整理眼前這個儲物箱,試著去瞭解物品原來的主人。

  能確定這是個德國軍官,幾本書自然是德文的,連著日記也是用德文書寫。

  人都有窺探別人秘密的欲望,張楠也不能免俗,看日記就是個最好的窺視窗口,但這會只能可惜自己不懂德文。

  他去過哪,經歷過什麼,要是能看懂日記…

  關哥是已精通德文,但沒去叫他,一個人靜靜看別人的日記,與聽別人讀給自己聽是不同感覺。

  幸好還有本相冊在,從中能看出個一二來。

  真的很喜歡看相冊片,特別是人與風景一同入框的那種,能讓自己想像相片中的那個時間、那些人是怎麼樣的。

  觸摸歷史,看相片是途徑,還是非常好的一種途徑。

  硬紙板冊頁,一張張相片被黑色夾角卡在那,裡邊的人有老有少,有軍人也有平民。

  平民多,這個軍官將家人的照片帶在身邊,前幾頁似乎都是與家人的合影。

  環境不少是在山區,好幾張都能看到那種巴伐利亞地區常見的尖頂石頭牆木屋。

  有個二十幾頁,翻看一半,張楠已經能確定它曾經的主人到底是哪一個。

  高個,穿著德國國防軍的制服,胸口還別著枚一級鐵十字勳章。

  長得挺英俊,前邊的那些個家庭合影裡,好幾張裡有他,只不過有幾張照片裡的這個人更加年輕,甚至是年幼。

  他有一個大家庭,經濟條貌似也還可以。

  一張家庭合影裡,遠方背景是高山,近處是幢傳統的南德山區兩層民居,雖是黑白照,但也能看出這家人很會過日子、打理生活環境。

  種著很多盛開的花,連二樓陽台、窗台上也有鮮花。

  留著大鬍子,穿著寬腿褲、戴著插羽毛帽的父親,還有那個大概是他母親的女人,穿著德國南部地區的傳統服飾。

  這些服飾,張楠在巴伐利亞地區看到過很多次,雖然與照片裡定格的時間有幾十年差距,但如今只要是節日什麼的,那邊這樣穿的人還是很多。

  傳統,傳統一直在南德地區延續。

  這家人有個老奶奶,軍官還有四個兄弟姐妹,都貌似比他年紀小一些。

  要麼是三個?

  分辨不出彎著他胳膊的年輕女子是他妻子,還是他的妹妹。

  小心取下這張家庭合影,看到背面用鋼筆寫了短短一行字,還有個時間。

  40年9月。

  對德軍而言,那真是個好時候。

  「這家人先在怎麼樣了?

  這個德國上尉還活著嗎?

  他叫什麼?

  他家到底是哪?」

  腦子裡的疑問不斷冒出來,張楠就喜歡這種特別的感覺。

  將照片卡回冊頁,繼續慢慢往下翻看,從一張近照中,看清這人還是名軍醫,上尉軍醫。

  後頭有幾張在部隊裡拍的合影,其中一張內,這人穿著白大褂,身邊圍著幾名女護士。

  有一張是在巴黎拍的,背後是埃菲爾鐵塔,軍官笑得陽光燦爛,貌似那天天氣很不錯,就不知道巴黎人的心情如何。

  回過來繼續看那張全家福,相片右上角露出的那座山峰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是在德國南部什麼地方看到過。

  再看其它幾張能看到山的背景、在軍官家門口拍的照片,越想越眼熟,同時也是越想越進死胡同。

  巴伐利亞地區幾乎都是山區,山峰無數,看著真是到處差不多,張楠這顯然是有那麼一丁點走火入魔。

  窺視歷史,窺探過去,每個這麼玩的人,都免不了時常陷入這樣的狀態。

  不討厭,不病態,玩這個的還巴不得呢!

  一般情況下,除了巴伐利亞地區的德國人自己,沒多少人真正瞭解那些山區。

  不熟悉,那享受一下思維探索的欲望後也就行了;

  就算有印象,想不出來也不會深究,要是這都能真正的走火入魔,那也太傻了。

  但張楠不需要自己一個人鑽牛角尖繼續研究、研究到最後自己繞出來。

  既然是自個有熟悉感,那身邊的人中,估計也會有人有這樣的感覺。

  不少人和自己一道去過巴伐利亞地區,有些人還是去了很多次。

  不想了,看時間還早,呼叫湯姆,準備召集人手慢慢研究。

  結果…

  湯姆搞明白情況,看了一眼那張全家福,想了最多一秒,說道:「先生,照片可能不是在德國拍的。

  裡邊這座山,很像您在奧地利城堡後頭那座。」

  啊?

  越看越像,好像還真是哦!

  那還真是巧了,這都能湊一塊,那更有必要叫來幾個去過奧地利的夥計。

  二戰前德國吞併奧地利,不少奧地利人也就加入德軍,包括大量的原奧地利軍人,這個箱子的主人是個奧地利人一點不奇怪。

  誰讓奧地利人本就是日耳曼類型的人,簡稱日耳曼人,說的母語是德語,而小鬍子就是個奧地利裔德國人。

  可以說基本上同根同種,二戰時期,奧地利軍人可是被完全當作正宗德軍的,而不是什麼僕從。


bpd 發表於 2020-10-20 01:07
第1904章 沒人認第一

  越看照片越有意思,最後還是召來一幫去過幾次奧地利的,最終確定照片中的那座背景高山,就是自己在奧地利基茨比厄爾的星辰城堡北面10公里之外的埃爾毛哈爾特山。

  對比了幾張有山川背景的家庭照片之後,也大體圈定當初拍攝的地點,十有八九是在城堡北側略偏西的「基茨比厄爾附近賴特」一帶。

  這奧地利人取地名真是有點小聰明,很多處在城市周邊的村莊、小鎮,就是在城市名上加個「附近」,然後再加個特定稱謂成全名。

  大概這樣地方比較好找,順便蹭個熱度,增加小地方一下知名度。

  不然說「賴特」,別人天知道在哪,你還得解釋個半天才能說明白。

  這會閒著的幾個紅魔鬼,連專業的照片情報判讀手段都用上,認為定位精度誤差半徑最多一公里!

  與安德烈等幾個「年輕人」湊一塊研判照片不同,精通德文的帕維爾-科舍沃伊一直在邊上看這個德國軍官的日記。

  衛國戰爭時,他是還是個孩子,但已經有了些記憶。

  並不美好的記憶,對於納@粹德軍的恨與厭惡是刻骨銘心的,所以很有興趣,要看看這個埋箱子的德國國防軍軍官是個什麼樣的人。

  侵略者就是侵略者,不需要分得太清楚,在東線,國防軍比黨@衛軍好不到哪去。

  看了好一會,等這邊熱熱鬧鬧搞定了,帕維爾才在一邊道:「這人是個德國老貴族,古斯塔夫-馮-穆勒,磨坊主的後代能成貴族,這傢伙祖上還有點能耐…」

  穆勒,在德語裡的意思就是磨坊主,中世紀那會,能整這個姓氏的,基本上都能算有錢人,這個張楠是知道的。

  「日記並不連貫,看著就是想到了才寫,中間的間隔很大,也沒什麼規律。

  大事倒是寫了,在波蘭得了二級鐵十字;參加過法國戰役,因為火線幾次救護傷員有功,獲得了一級鐵十字勳章。

  紀律意識不錯,沒提到一句部隊番號。運氣也還湊合,43年7月份才調往東線,之前都是在法國度假。

  這箱子應該是43年的布良斯克戰役時埋的,不是41年。

  這麼一估計,他還活著的可能性有,那次戰役最後階段,德國第9集團軍部分成功向傑斯納河西岸撤退了的…」

  帕維爾說得很有道理,相比於東線,二戰時留在法國的那些德軍部隊,在諾曼底登陸前完全可以說就是在度假。

  天天藍天白雲、美酒美食加陽光,除了偶爾的法國抵抗組織會造成點小麻煩之外,一名德國上尉軍醫在法國佔領區,日子不要太逍遙。

  可一調往東線,那就是瞬間從天堂落入地獄!

  這時基里爾插話道:「這個穆勒上尉,或許戰爭中後期已經是少校、中校,就算是個基本不會出現在火線的軍醫,其實活到戰後回奧地利老家的可能性是有,但很小。

  44年第9集團軍退守至白俄羅斯南部的博布魯伊斯克,6月22日,德國入侵我們蘇聯三週年那天,咱們發動了巴格拉季昂行動。

  第九集團軍是中央集團軍群的主力,是被重點照顧了的,一個戰役傷亡接近8萬,被我們抓了6萬多,損失超40%。

  打殘之後整體調到意大利休整度假,之後又調給了A集團軍群,部署在華沙附近。

  45年1月份那會,第9集團軍的防線已經被壓縮在奧得河的西岸,後頭不到100公里就是柏林。

  作為維斯瓦集團軍群的主力,這支部隊扼守通往柏林的東大門,以10萬人、800輛坦克,對上的是我們的100萬部隊和大約10000坦克和突擊炮。

  四月份總攻,這個集團軍的防線只守了三天,部分退入柏林,之後全殲。

  另一部分在柏林東南部地區落入了我們的包圍圈,大部分在突圍時被殲滅,只有最多3萬人逃到了易北河西岸向英美投降。

  他活下來只有三個機會,第一,之前就負了必須離開前線的傷殘,還運氣好活著回了本土;

  第二種可能性幾乎沒有,就是在意大利短暫休整時,留在了那邊,最後向英美投降。

  至於第三種,成了那幸運的三萬人之一。」

  東線,被紅軍俘虜的那些,都去西伯利亞挖土豆和礦山。

  兩千多萬冤魂,幾乎包含了所有蘇聯人這親朋好友的社會關係,時時刻刻都在提醒活著的人要復仇!

  就算沒在戰爭中被打死,能活著回到家鄉的幸運兒也是鳳毛麟角。

  有活著的可能性,要證實也很簡單。

  帕維爾這會就對張楠道:「老闆,有沒有想過找到這個人?」

  為自己服務也這好幾年了,這幫人也都知道自己的脾氣、愛好。

  一聽這個,張楠笑著道:「如果是個無名氏,或者就算知道名字,但也不知道哪人,這箱子看過之後也就丟在倉庫了。

  這會和我的新房子都能算鄰居,帕維爾,通知在奧地利和夥計暗中調查一下。

  活著,物歸原主;死了,給他家人,一定很有意思。

  而且…」

  停了下,才道:「那麼近,要是還佔著這箱東西,老感覺是拿了別人的東西。

  活人的彆扭,死人的更彆扭!」

  客廳裡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是呀,想想是彆扭,可這話從自家老闆嘴裡說出來,可就太有意思了。

  張楠,佔著別人的東西,自認世界第二,估計沒人會認第一了。


bpd 發表於 2020-12-2 00:16
第1905章 咱家就是這麼牛

  尋找「神秘德軍上尉」這事自然有人去處理,小事而已。

  老闆嘛,提一下之後等待結果就成,用那麼多錢養著的這麼多人,不是拿來當擺設的。

  第二天難得起個大早,還要把隔壁房間的寶貝女兒從被窩裡挖出來!

  「趕快趕快,我們去東邊挖寶貝去!」

  女兒昨晚睡眠絕對超過10個小時,可這會還是睡眼朦朧不肯起來。

  賴床。

  被爸爸吵得煩了,吼一句:「我不起來,再睡一會會!就一會會!」

  張楠連蒙帶哄:「我們挖寶貝,再不起來就看不見了。」

  雖然有些睏,但昱辰小朋友還是不得不硬著睜開眼,道:「爸爸,我的寶貝夠多了,看不見就看不見!」

  起床氣。

  張楠差點給噎著!

  好吧,女兒擁有的東西裡,能稱為寶貝的真是太多了。

  一個孩子,擁有太多,自個還用這個理由哄她起床,真以為她傻呀!

  「那我們去打獵,怎麼樣?」

  「不去,要打獵還不如去非洲,蒙大拿都比這獵物多。」

  這理由不行。

  「看風景?」再試。

  「沒家裡好看。」

  不上當。

  「哪個家?」繼續問。

  「剡縣城隍山,長島,奧地利城堡,蒙大拿莊園,每個都比這漂亮!」

  「這次那地方是個老戰場,小山上原本是陣地,山腳那邊有沼澤,據說幾十年前爆發過大戰,很多人死在那。

  安德烈他們說到那挖是做好事,能發現很多蘇聯紅軍的烈士遺留物都不一定。

  你要膽小不敢去就算了,留在療養院陪小老虎玩。」

  激將法。

  女兒立刻要起床,嚷嚷道:「我才不是膽小鬼!

  爸爸,你剛才說帶人去挖墳不就得了,這個看著才稀奇!」

  原本以為計謀得逞的張楠又給噎著了!

  不斷和女兒說話,瞌睡蟲自然會跑,老奸巨猾的大人計謀之一。

  但沒想女兒這麼生猛!

  「我說,這挖墳…誰教你的?」

  張昱辰小朋友一臉奇怪,道:「你呀!

  老聽你說挖過這個、挖過那個,都把匈奴的單于墓地挖了個底朝天,就知道爸爸你最喜歡挖這個了。」

  說著,壓根不理會陷入凌亂狀態的父親,忙著自己穿衣服。

  「爸,幫我拿一下外套,不要毛的,要衝鋒衣。」

  東看西看,找不到放哪個櫃子。

  不找了,出門,把保姆叫了過來。

  十來分鐘後,女兒就打扮得精神利索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就是手裡拿著塊麵包啃的樣子不太淑女。

  抓緊時間,知道讓爸爸,還有一幫叔叔伯伯們等著不好,張昱辰自己決定不好好坐下來吃早餐,路上簡單搞定就成。

  這頭張楠懶得去說她什麼淑不淑女的問題:我張楠的女兒,只要懂事就好,要淑女幹嘛!

  別人家希望女兒是名媛,那是因為他們的錢、地位都不夠。

  名媛、淑女是給別人看的,自己家壓根不需要看別人臉色,自己舒服就好!

  牛不牛?

  咱家就是這麼牛!

  ……

  目的地在十幾公里之外的一個小村莊附近,這邊俄羅斯的鄉村道路狀況,比不了幾十年後華夏農村的「村村通工程」,轎車不合適。

  清一色越野車,路有些坑窪,還略有積雪。

  到了村口早已有人等著,目的地是不遠處一座才十幾、不到二十米高的小山。

  小山,說他小高崗更確切。

  這下過去就沒能通車的大路了,先在地面夜間還是會冰封,但白天又會化凍,走著去,一腳下去可能就是個爛泥坑!

  外圍保鏢們無所謂,他們都穿著防水的靴子,而當地帶路黨們更乾脆,都是高筒雨靴。

  老闆和小公主怎麼辦?

  夥計們早有準備,不會讓老闆踩著泥坑過去的。

  眼前停著兩輛模樣怪怪的履帶式車輛,薄鐵皮的,略顯方方正正,一眼看過去履帶寬得不像話!

  「這是什麼車?」問安德烈。

  安德烈道:「DT-10P全地形車,什麼地方都能去,還挺安全的。

  履帶寬、壓強低,低得壓上反坦克地雷都不會炸,就是坐著沒老闆你的防彈車舒服。

  要是感興趣,過會可以開進前邊的沼澤地區感受下,除了斷崖,這傢伙基本上什麼地形都能過。」

  能坐就行。

  這兩台車其實原本都還有個鉸接式的拖鬥,這次不需要就沒掛上。

  單車,前半段載員室裡除了駕駛員,還能坐9個,貨斗裡也能站不少人。

  上車,側門能進,車頂的兩個天窗那也能進人。

  坐車的坐車,走路的走路,附近林子裡,還有公司的安保潛伏人員在。

  老式人造革座椅,有多舒服就別指望了,但坐著,實際上比想像中的履帶式車輛乘坐舒適度要好些。

  剛才上車前瞄了眼,這車的負重輪居然是橡膠的!

  這一開起來嘛,聲音有氣勢,「轟隆隆」,很毛子。

  絕對的軍用柴油發動機,不知道和哪種型號裝甲車上的一個類型。

  安德烈說這類全地形運輸車還有更大噸位的型號,DT-30,那玩意載重三十噸,用的發動機和T64坦克上的都是同一大類,只做了小改動。

  不講究的時候,兩者的發動機都能互相通用。

  現在坐的這種載重十噸,但單位馬力比30噸那種還大些,可以想像這車的通過性有多強!

  一會就到地方,停在小高崗一側。

  下車,女兒都不用自己抱,從側門鑽出來,自己跳了下來。

  沒白養,自家女兒就要猛一點,嬌滴滴的算什麼!

  這時帶路黨介紹了一下,根據他們的考證,這處高崗在當年曾經是紅軍利用過,後來德軍也佔領過的陣地。

  附近都屬於沼澤地形範疇,有些地方,像後頭的村莊那一片是乾爽,但總體還是沼澤。

  地形平坦,只要控制了這處高地,就是控制了附近一大片地區的制高點。

  這還是帶路黨們自己查資料,再實地動手考證出來的,而不是問附近村子裡的人。

  問那邊的人只會告訴你,他們在這附近發現過一些戰爭遺留痕跡,至於當年如何…

  不好意思,村民們都是戰後搬來的,半個世紀前住在這的人都不見了,或者說都已經死了。

  那座村莊,是在戰後重建的。


bpd 發表於 2020-12-2 22:16
第1906章 挖土黨並不是純粹的盜墓賊

  沿著挖土黨們踩出來的小道走上高崗瞭望四周,放眼望去都是白樺夾雜少量松樹的平原森林,連幢建築都不見。

  到了俄羅斯就容易覺得天空特別寬廣,這還是在「人口稠密」的西部地區,很難想像在烏拉爾山以西地區、廣大的西伯利亞會是怎樣的一幅風景。

  地面覆蓋著厚厚的落葉與苔蘚,有些區域明顯的線性凹陷,看過去基本能連成當初「之」字形戰壕的走向。

  部分區域還被挖掘過,已經有公司夥計與當地可靠的挖土黨在繼續探測,幾個點還被插上了標誌旗。

  女兒要跑過去看,被邊上的夥計攔住。

  其中一個和顏悅色道:「小公主,這裡以前是戰場,戰壕區域埋地雷的可能性比較小,但我們也要小心一些,等叔叔們挖得差不多了再看好不好?」

  「嗯嗯!」

  女兒不任性,這點好。

  半個世紀過去,有些爆炸物仍不會失效,得悠著點。

  有個點已經基本挖開,就在幾米外,正在清理發現的一個子彈箱,先讓女兒到那邊看看稀奇。

  這時一旁的關興權看著西邊,說道:「控制這處高崗,就等於控制了東邊這一片沼澤森林,當初駐守這邊的部隊也夠難的。」

  除了張楠和女兒,這會身邊的人基本上都是軍隊出身,能理解這話。

  制高點是能控制四周,但也會成為眾矢之的!

  果然,安德烈示意了一下前邊的樹林,道:「我們合作的挖掘隊現在就有人在前邊幹活,還設立個小營地。」

  「沼澤裡挖?」張楠問。

  安德烈點點頭,道:「對,那裡有很多遺體,不少上頭就層腐殖層和苔蘚,當年根本就沒人掩埋。」

  這話被張昱辰聽到了,跑過來用漢語道:「安德烈伯伯,要不我們去那邊看看?」

  兩眼冒著小星星。

  稱呼其名而是不是姓,沒辦法,俄國姓氏一般都比較長,安德烈姓科留奇科夫,用漢語稱呼有些彆扭。

  安德烈看了眼張楠,而這時一旁的挖掘活動「組織者」亞歷山德羅夫蹲下身,微笑著對孩子道:「那裡很多骷髏的,你不怕?」

  「不怕!」張昱辰腰桿子一挺,用英語道:「爸爸說活人才危險,死者沒危險。」

  亞歷山德羅夫不精於漢語,英文還湊合。

  「去看看吧。」張楠不想打擊女兒的興致。

  說著,牽上女兒的手就往崗下走。

  一到山腳,亞歷山德羅夫手下的人就從其中一輛DT-10P貨箱那,取出大量全新的高筒雨靴,這就換上。

  很體貼,有小女孩子穿的,還帶小鹿卡通圖形——一看包裝的紙板箱,華夏產。

  明知從高崗腳位置開始,一直向前都是老戰場,在沒有清理出車輛通行路線的情況下,張楠等人並不想直接用全地形車壓過去。

  這倒不是擔心地雷、爆炸物,走人的路已經清理乾淨,發現的爆炸物都早已進水報廢。

  而是因為這一帶當年爆發過多次爭奪戰,還是兩次戰役中都有的反覆爭奪,下邊雙方士兵的屍骨不少。

  就這麼大大咧咧壓過去,壓了德軍的無所謂,但如果是紅軍的,心裡有膈應。

  走著,土層很鬆軟,踩下去還會踩碎點碎冰,兩邊有些大大小小不少死水坑。

  很快,就看到林中一處簡陋的營地,白樺樹之間扯著防水布,布帳下邊還有幾個簡陋的帳篷。

  附近不少安保人員,當地的挖土黨們有人正在附近用探測器探測,還有兩個人正在不遠處挖掘。

  走過去一看,幾乎就是接近地表的位置,兩名挖土黨正在挖掘一具遺骨,邊上有個鏽跡斑斑的蘇式破損鋼盔。

  安德烈附身拿起鋼盔,摸了摸破損處,道:「這可能是被炮彈炸開的。」

  距離地表如此之淺,當初這名戰士就是死在這裡,沒有人將其掩埋。

  鋼盔並不是屍骨頭部位置取下,看腐蝕情況,它之前有一小半就在地表之上。而正在挖掘的這具,還只是挖掘了一大半,頭部位置還沒出來。

  軍服都已經腐爛了,但靴子基本還在,德式的。

  這是名德軍?

  不一定,蘇德戰場作戰時正規軍不大會穿對方的軍服,極寒條件下軍大衣例外,但這穿繳獲的靴子,蘇德雙方都常見。

  也沒發現什麼紐扣,和表明這是位紅軍戰士的可能性更大!

  紅軍士兵當年不少穿的是套頭衫,整套衣服幾乎用不到金屬紐扣,自然很少發現能證明身份的這些個紐扣。

  兩名挖土黨挖著挖著,破損的頭顱出現在眾人視野內,張楠特意注意了一下身邊的寶貝女兒,沒有意思害怕的表情,反而帶著點悲傷味道。

  孩子很懂事,一名戰士躺在森林中幾十年,是很悲傷的一件事。

  很快,隨著挖掘的不斷進行,又發現一枚生鏽的銅質三角形標誌,邊上經過清理,還有3個紅色的琺琅小三角,遺體骨架另一側也有。

  脖子位置一下位置還發現個小小的破損小金屬圓筒,破了一側的三分之一,連同後邊的遺體脊椎都被削斷近乎一半,當初這位戰士十有八九挨了炮擊!

  兩名挖土黨停下手中的活,因為安德烈讓他們暫時站到一邊去。

  張楠也拉著女兒略微往後退了半步,在場的原蘇聯老兵,以安德烈、亞歷山德羅夫為首排成兩列,加上另一邊的關興權、卡里米等人,齊刷刷向這具躺在鬆散泥土中的遺體敬禮!

  安德烈領頭,很鄭重的說了句:「中士同志,你的名字無人知曉,你的功績永世長存!」

  那兩個小三角標誌加上一邊各三枚三角形法郎標誌,是衛國戰爭早期,不少紅軍部隊普遍配發的1935年式步兵中士軍銜。

  那時候新軍裝是已頒布,但很多部隊還沒來得及換裝,舊軍裝庫存量也大,部分部隊甚至是新舊軍裝一道穿。

  紅軍中士,那個小圓筒是放他身份信息紙條的,顯然那張紙條到這會已經不可能存在。

  衣服都爛沒了,證件也消失了…

  現在的人,或許永遠不會知道他到底是誰、姓誰名啥。

  半個世紀過去,他終於要離開當年犧牲的地方,去布良斯克的烈士陵園。

  俄羅斯挖土黨,很多並不是純粹的盜墓賊,就像這次叫來的這批,有自己的底線在。


bpd 發表於 2020-12-6 00:48
第1907章 能確認身份的東西

  一位紅軍中士在衛國戰爭作戰中英勇犧牲,遺體在這片沼澤林中無聲無息的躺了半個世紀,現在才被人發現。

  他是誰?

  他多大了?

  經歷過什麼?

  他的家鄉和親人們在哪?

  無人知曉!

  紅軍當年沒有使用金屬身份牌,而是每人發一個密封小圓筒,裡頭可以塞一張寫明自己姓名、部隊番號與血型的小紙條,還是各人自己寫。

  時間一久,圓筒密封環境被破壞,小紙條很容易灰飛煙滅,也就絕了找到其真實身份的線索。

  像在沼澤區,一些紅軍遺體身上的小圓筒雖然被發現,但打開後,裡頭只有一筒的水!

  其實按照亞歷山德羅夫的說法,就算發現沒有損毀的身份桶,裡邊也常常是空空如也,或者就是張空白紙條。

  特別是俄羅斯族的戰士,那年月其實對這個很忌諱的,總感覺寫上點東西放身份桶裡就像留了遺言,不吉利!

  如今聯合力量的所有軍事承包商在執行軍事任務時,都會在脖子上掛上塊公司設計的不鏽鋼金屬身份牌。

  這倒不是最初那批美國籍員工的建議:大伙是承包商,又不是國家軍隊,要什麼身份牌呀!

  是姐夫項偉榮的提議。

  79年作戰,他一徒弟被發炮彈炸成了一堆碎肉,只撿回來半口袋,背面寫有其血型、姓名、部隊番號的兩塊領章也沒找到。

  要不是戰友們就在附近,誰能知道這一堆碎肉的身份!

  那時候華夏軍隊為烈士們收殮時,標準步驟是:撕下兩塊紅領章,有條件擦身(這條在實際作戰條件下,當年基本做不到。),沒條件時就拿烈士那塊隨身攜帶的軍綠色毛毯裹上遺體。

  質量很不錯單位一塊薄毛毯,當年參戰部隊中說的「活著是毛毯,死了就是棺材。」,說的就是它。

  如果烈士隨身的物品裡找不到毛毯,那盡量去找一塊,實在沒辦法才用白布,然後裝進裹屍袋。

  裹屍袋正面有個小口袋,就是用來裝那兩塊領章的。

  後方臨時烈士陵園接收烈士遺體後,先取出小口袋內的兩塊領章,做好登記,然後把遺體埋了。

  棺木是基本沒有的,因為戰爭的前三天,邊境各縣老百姓踴躍捐贈出來的棺木就用完了!

  最後在一塊準備好的木板上用毛筆寫上烈士的身份信息,墳前一插,這就算暫時完事。

  至於水泥修築莊重肅穆的烈士陵園,那是戰爭之後的事情。

  後來復員後,看進口影視劇,項偉榮才知道在西方軍隊一般是使用身份牌,覺得這個才是燒不爛,一般也炸不碎的好東西。

  在聯合力量成規模之後,他提了這事,也就成了公司內部立下的一個規矩。

  這會繼續清理,除了中士軍銜標誌和那雙破破爛爛的德式軍靴,這位無名烈士還留下了個沒腐爛完的煙斗、三十幾發鏽蝕的子彈、一個飯盒,其它什麼都沒有。

  湯勺呢?

  對不起,紅軍當年有個「大湯勺令」,提醒參軍者別忘了自帶個吃飯喝湯用的大湯勺,結果大家基本上都帶上了家中用慣的大勺子。

  出生農村的士兵,從小習慣用木頭勺子,而且除非走遠路,平時吃完飯後,把勺子往靴子幫那一塞就行,方便的很。

  用壞了也不愁,隨便找塊還湊合的木頭,自己拿刀再削一個出來就成,反正從小到大,俄國農村男孩子基本上都會這個手藝。

  還不好看也無所謂,自己用著順手、方便就成。

  就這麼點東西,遺骨收攏,遺物一道打包,安德烈提議晚些得為烈士準備具棺木。

  「通知城裡的夥計,多預定些,這估計不少。」張楠看了看四周,說了句。

  是不少,附近還發現了好幾具,只不過還沒都徹底挖開而已。

  至於附近更遠一些的區域,天曉得還有多少。

  犧牲中士當初無人為其掩埋安葬,附近發現的遺骨距離現今地標也非常淺,顯然當年戰況、局勢異常緊張激烈。

  在戰鬥結束後,雙方,或者說至少德軍沒有理會這些犧牲紅軍的遺體。

  從留下的破損槍支、彈藥看,兩邊甚至都沒有精力和時間隨意打掃下戰場。

  這邊收攏,那邊繼續挖,很快,有名參與清理的夥計舉手,高興得大聲道:「有枚紅旗勳章!」

  張楠幾人一聽,連忙走過去。

  紅旗勳章,蘇俄的第一種勳章,如果是衛國戰爭時代的,如今在收藏市場上值點錢。

  張楠就很喜歡那種勳章,覺得勳章紅旗上那句「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很威武,雖然自己這會就是全世界最大的有產者!

  那個夥計大聲喊是因為勳章值錢而高興?

  不!

  因為紅旗勳章是有編號的,誰獲得了該勳章,按照鋼印編號,在俄羅斯的檔案館裡都能找到相對應的記錄,這就能確定犧牲者的身份。

  幾人這會走過去一看,發現的這枚紅旗勳章是在烈士左側胸口的位置,表面已失去當年的光澤,但還是那樣醒目。

  它的出現,說明當初德軍絕對沒有打掃過戰場,不然那些基層德國兵不會放過這樣一枚戰利品。

  對當初的德國士兵們而言,一枚紅旗勳章不僅可以當個不錯的紀念品,也能換點香煙或者酒、食物。

  加上它主體還是銀質的,材質本身就值點錢。

  白銀,再哪都有點經濟價值。

  讓清理的夥計起出勳章看背面,去掉泥土後再用礦泉水洗了洗,能看清上頭的一排阿拉伯數字編號,2開頭的五位數。

  早期數字段,這位很快不再會是無名英雄。

  繼續清理,又發現了軍銜標誌,除了鏽蝕的銅質兵種識別標誌,一側是各一枚長方形的紅色琺琅,這是位紅軍大尉。

  在場原本蘇軍的人都向烈士遺骨敬了個軍禮,但沒人再說點什麼。

  之前已說過一次,雖不是對這位大尉的,但留在這附近的紅軍烈士們如果真有靈,他們都能明白。

  一具接一具遺體被挖出來,張楠不打算再看下去。

  這太多了,自己是無所謂,但女兒還湊在這看熱鬧不好!

  不說什麼玄學,來點實際的,要是讓家裡的管家婆知道這情況,被念叨上幾句自個都頭疼。


bpd 發表於 2021-11-7 00:49
第1908章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寶貝女兒看了太多蘇聯紅軍烈士的遺骨,小孩子看多了不好,張楠有些擔心大管家婆知道這事後會不會對著自己嘰嘰歪歪念叨。

  背後特意下了封口令,免得到時候稀里糊塗穿幫!

  可女兒這封口令是不能用的,不然一句:「爸爸說過不能告訴你…」

  完蛋。

  可話說越擔心什麼,它就越來什麼!

  第二天上午,不經通知,大管家婆妮可突然出現正在餐廳裡吃早餐的父女倆面前。

  管家婆一身女王范,大長腿踩著高跟鞋進來,氣場大得嚇人!

  身後除了兩名助理之外,還有同樣氣場不小,一般人直視都不怎麼舒服的伊莉莎-科里科娃。

  這位昔日的昔拉自帶光環殺傷,連安德烈沒事都會躲著她走。

  「媽媽!」妹妹一看到妮可,丟下手裡的饅頭就直接衝了過去,妮可這下才算散去點女王范,微笑著彎腰抱起女兒。

  「跟著你爸,這些天有沒有搞點小破壞?」妮可壓根沒去理會自家正在啃饅頭的男人。

  「沒,絕對沒有!媽媽,我很聽話的,沒碰炸彈,也沒碰槍,也沒碰地雷…

  對了媽媽,我現在有好多隻小老虎和小熊,好好玩了,你要不要玩?

  我送你兩隻…」

  「老虎?…」妮可拉長聲音問道。

  妹妹一轉頭,對著站在附近的管家道:「湯姆伯伯,幫個忙,讓人把我的虎子帶過來,還有熊大、熊二,媽媽要看。」

  放下半個大肉包,張楠腦門上深深一道黑線…

  妮可把女兒放下,向管家示意不用。

  老虎狗熊小意思,自家男人給女兒整頭恐龍來,她可能才會覺得有些奇怪。

  這時兩名助理已經主動離開,就伊莉莎手裡還拎著個公文包。

  「怎麼突然過來?」張楠問道,又示意了一下餐桌,「吃了沒?」。

  「快十點,你這作息時間亂來,當心得胃病!」妮可在餐桌邊坐下,又道:「姐夫和關哥呢?」

  「姐夫去了莫斯科,關哥一早就去考古發掘地,離這不遠。」

  這時妮可從伊莉莎手中取過公文包,順便讓她帶女兒到邊上繼續吃飯。

  「湯姆,給我來杯咖啡。」

  「是,夫人。」

  管家說著還看了眼伊莉莎,後者說了句:「我不用,謝謝!」

  湯姆轉身親自去煮,他清楚主家每個人習慣的最佳口味,只要他自己有空,這泡茶、煮咖啡就不會讓其他人來。

  這邊妮可從包裡拿出份文件遞給張楠,道:「有點想妹妹了,還有要和你說幾件事,不知道對你的東南亞戰略有沒有影響。」

  說著,右手又示意了一下這餐廳四周。

  張楠接過文件,看到上頭寫著《有關布雷公司的調查報告》,順口道:「這都是之前亞歷山德羅夫幾個買下來,挖地三尺了的,有事隨便說。」

  自家地盤,絕對不存在竊聽一類問題,不會洩密。

  「再過兩個月你要大動干戈,我和珍妮初步給你預留了一千個億的現金預算,隨便你怎麼整。

  要是不夠,你讓聯合力量上報新的預算,我給批。

  上個月比爾繞過國會,從財政部的匯率穩定基金裡直接調了200億美元貸款給墨西哥政府,穩定那的金融市場。

  加上其它渠道的資金援助,墨西哥金融市場已經逐漸穩定,那邊的金融危機算是平了。

  格林斯潘也已經通知國會,他認為已經沒有再次提高利率的必要,還說接下去美聯儲會在經濟出現任何蕭條跡象時開始降息。

  金融市場反應非常快,道瓊斯指數就在格林斯潘說話當天就進入『4000+』,公司智囊團判斷股市大牛市正式形成,什麼都擋不住這趨勢。

  下半年進入『5000+』不是問題,你在印尼的動作也不會制止這個勢頭,最多震盪幾天,然後很快成為股市快速上漲的催化劑。」

  張楠看著手頭的文件,聽到這,抬頭道:「也就是說我發動一次地區衝突,費用都能算以戰養戰,北美股民幫我買單?」

  妮可嗤笑了一下道:「也可以這麼說,但不是北美,而是半個世界的股民,集團所屬幾百支資源股都會上漲。

  不過你管那個叫地區衝突?

  動用艦隊、幾十架戰略轟炸機、幾萬部隊、都要肢解了一個上億人口的國家,算衝突?」

  「岡比亞說衝突就是衝突。」張楠笑著道。

  這就是睜眼說瞎話,西方世界特色,沒毛病。

  妮可懶得計較這個,又道:「你說是什麼就什麼吧,就是你這邊吞下加里曼丹島,單島上的資源就能讓美國股市往上爆沖一截!

  資本市場喝人血,就喜歡這個。

  就是有些小問題,你手上拿的這個公司我們注意到不久,加拿大的小公司,算是撞了大運。

  可他們前年出資60萬美元,從印尼政府手裡獲得探測開採權的那片地區就在加里曼丹島中部核心區。

  現有探明1700噸,遠景會更多,可能會達到2500噸上下。

  你自己決定怎麼弄,他們這能算是無意中虎口奪食,收購還是購買其股票,或者動用其它手段,都由你來決定。」

  張楠沒直接回答,而是繼續看資料,看得還很仔細。

  布雷礦業公司,註冊地加拿大,上市已經6年,但規模不大,之前效益也不咋樣,股票價格幾年時間都在30至40加分上下浮動,基本屬於垃圾股。

  但在前年12月,布雷公司宣佈在拿下探測與開採權的加里曼丹島布桑地區發現了一個厚度為80米的金礦體。

  股票價格翻了一倍!

  好一會把整份材料看完,張楠才道:「28加元,它還會漲。」

  妮可喝了一小口「是的,今天我沒問,可能會上30。

  根據預測,三個月內上150都由可能,甚至200加元。」

  日增幅不用10%封頂的。

  布雷公司剛花大價錢,聘請了一家華爾街的咨詢公司為其估算金礦含量,年初剛宣佈了根據岩石樣品測算後金礦的可采黃金儲量為1700噸,遠景為2400噸。

  2400噸,之前世界上最大金礦都沒這麼多黃金!

  「買他們的股票了嗎?」

  「買了,不少。」

  「炒上去,短線,在衝突爆發前拋掉,撈點零花錢。」

  「然後呢,你不要那個礦?」

  張楠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會自家的大管家婆,道:「加里曼丹哪裡來的超級金礦?

  這就是個騙局,幾個合夥人賺個幾千萬、一億的,你是做慣了大生意,忘了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人為了幾千萬,什麼事都敢幹!」

  「騙局?」妮可皺起眉頭。

  張楠笑笑,道:「對,騙局,騙股民和一幫子金融炒家的。

  加里曼丹什麼都有,就缺超級金礦。

  1700噸,也虧得他們喊得出來。

  那地方都原始森林,距離北美還十萬八千里,股民們不可能去現場查看,只要股票能漲、能賺錢就行,一切都是這個布雷公司說什麼就是什麼。

  至於樣本也簡單,搞些金礦粒往樣本裡加,想要什麼含量就是什麼含量。

  幾十年前有句話叫做『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好的騙局,能騙得騙子自己都以為是真的!」


bpd 發表於 2021-11-7 00:49
第1909章 可惜了

  天上不會掉餡餅,如果有,那一定是別人精心為你投放的誘餌。

  就算這個「你」不是為你特意量身定做,但你成為這個「你」,還是你自己趕趟湊上去,感覺絕對不那麼愉快!

  多年掌控一家超級集團,妮可早已形成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習慣,但那是在面對外人時。

  在自家男人面前,這會的妮可倒顯得有些憤怒,用華夏話而言,就是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雁。

  也可稱之為:陰溝裡翻船!

  看到管家婆這樣子,張楠微笑著勸解道:「犯不著生氣,誰都會有失策的時候,神仙也做不到用不犯錯。」

  說著,拿起文件,點了下上頭這家布雷公司老闆的名字。

  「遇上我,這個叫沃什的運氣不錯,不然過段時間不是爛在加里曼丹的雨林裡,就是會讓你叫人給扔海裡餵魚。」

  「不,我會讓伊莉莎去剝了他的皮,還有他的那兩個合夥人費爾德霍夫、古茲曼!」

  說著,妮可看了眼一邊的伊莉莎-科里科娃。

  「樂意效勞,夫人。」

  昔拉美女笑得讓人不寒而慄,自從在德國活剝了那些個拍死亡電影的畜生的皮之後,她活剝人皮手藝見長。

  張楠搖搖頭,道:「火氣別這麼大,還指望那三個傢伙順道幫我們賺點零花錢,死了就沒得玩了。

  要扒皮,那也得等拿下加里曼丹,讓這個騙局順道給我們賺上足夠零花錢再說…」

  看著管家婆還在生氣的臉,又道:「別不把蚊子腿不當肉,搞個一兩億美元和白撿的差不多,不要白不要。

  和你說個好玩的故事,消消氣…」

  前幾年在加拿大,有個叫沃什的礦業公司老闆深陷財務危機,那傢伙股票經紀人出身,偏偏做生不做熟,想著發大財,改行去搞礦產。

  結果隔行如隔山,沒幾年就搞得他自己債台高築。

  其實早在八十年代末,精通金融市場規則的沃什就回過神:想要快速賺大錢還是要靠運作資本,資本斂錢的速度比起搞實業要快得多!

  1989年,這個沃什就將自己的布雷礦業公司通過一番運作成功上市,這個他在行,但採礦業務生意慘淡,公司的股票也給拖成了垃圾股。

  礦業公司麾下居然沒個像樣的礦,到處採礦卻沒創造什麼利潤,股票不變得垃圾才怪!

  股民們也不傻。

  時間到了92年,布雷公司上市的第四年,負債累累的沃什就像只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那時候和沃什一樣度日如年的,還有菲律賓的地質學家古茲曼。

  這傢伙在東南亞地區業內享有盛名,勘探過很多礦藏,還特別喜歡女人。

  合法老婆四個,情人更是一大堆。

  結果搞得自己錢不夠花,不得不挪用公司的公款,最後被公司開除,業內的名聲也臭了。

  這份報告只說了布雷公司現在的情況如何,沒翻出公司首席探礦師的黑歷史,急功近利了。」

  聽到這,妮可叫過個自己的助手:「告訴礦業集團,查一查,為什麼忽略了這些。」

  不用說明是什麼交代,集團規則在。

  輕則口頭警告、下次改正,或者調動崗位,重責…

  人間蒸發!

  某個人工作上的失誤,不管是無意還是有意,都有可能給公司造成巨大的損失。

  資本不養閒人。

  這邊張楠又繼續道:「這個古茲曼家裡是四個老婆、一群孩子要養,外頭一堆情人加上更多孩子也要養,又失業,咋辦?」

  妮可到這也不生氣了,給了他個大白眼:男人們就一個德性,區別在於自家男人撈錢的能耐天下無敵!

  沒問張楠怎麼會知道這些,瞭解自家男人就是有這個能耐,很神奇,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

  其實張楠是早忘了這些小事,剛才仔細看了手中的材料,對照裡邊的內容、人名和人物關係,才想起來一些。

  世紀金礦大騙局嘛,看過詳細介紹,無中生有,黃金三人組合,很有名的。

  自動無視管家婆的大白眼,張楠又翻了翻手裡的材料,道:「這兒說沃什是在93年通過自己的老朋友費爾德霍夫,找上了後者在東南亞的老友古茲曼。

  很不錯的一個組合,古茲曼負責尋找礦產位置,費爾德霍夫負責之後的勘探,沃什是到處籌資提供資金支持,外加資本一項上的操作。

  特別是這個古茲曼很有點腦子,菲律賓人的腦袋明顯比加拿大人好用,他很好的利用了加里曼丹島的一些傳說。

  據說16世紀的荷蘭傳教士在島內核心區發現過金沙,那是熱帶叢林核心區,就算相信地底下有金礦,也沒多少人會冒大海撈針的風險去開採。

  綠色地獄,而且加里曼丹島也太大了點。

  別人不願意試,他們願意,大不了往打碎的鑽取岩體樣本裡頭摻點金沙就成。

  礦都不用實際上開採,單單利好消息就會讓股票暴漲,再套個現。」

  「會穿幫的。」妮可道。

  張楠笑笑,道:「穿幫就穿幫,提前準備個替罪羊就成了,扛下礦山作假的責任,最後搞個死無對證。

  比如從天上往叢林裡扔具帶有遺書的屍體,攬下所有責任,不管真死還是假死,就是走個過場。

  至於西方社會,沒有確鑿的證據,又有人背責任,那就算騙局最終穿幫,法律也沒辦法拿那個沃什和他的朋友怎麼樣。」

  把文件交還給妮可,「就是點小事,不會影響我們的東南亞戰略。

  計劃發動時我會在博茨瓦納,你要不要一起?」

  「我得留在紐約,你那麼一搞,金融市場短時間內會劇烈震盪,在其它地方我不放心。」

  這事看到關興權和安德烈走進餐廳,妮可停下話頭,她看出兩人有事。

  關老大一大早就去玩戰場考古,這會出現在餐廳,不會是又有什麼重大發現,那樣打個電話的事。

  一定是有其他重要的事。

  果然,安德烈說道:「老闆,一個多小時前東京地鐵發生化學武器襲擊,我們在那的人認為可能是沙林。

  你之前說小鬼子的沙林恐怖襲擊還會繼續,預判完全正確。」

  張楠揉了揉右眼角,道:「鬧得越凶越好,算是提前幫我們分散注意力。

  就是有點可惜了,其實那幫瘋子把毒劑灌進灑水車,在下班高峰鬧市區洗地的效果會更好。

  我記得東京有個路口一個紅綠燈就會過三四千人,水那麼一路灑過去…」

  真的很有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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