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古董商的尋寶之旅 作者:血蝠(連載中)

 
bpd 2017-10-31 23:38:3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41 1810933
bpd 發表於 2017-12-28 23:17
第六百四十八章 門牌很貴

  這趟張楠沒帶一個女人,清一色的核心保鏢老爺們,這讓查理茲-塞隆很不高興,因為再過幾天她就要放假了,張楠居然不帶她去奧地利這麼好玩的地方。

  「上午她還不理你?」

  飛機上關老大一邊翻著幾份航空照片,一邊和沙發對面的張楠閒扯。

  「過幾天就好了,讓她去趟加勒比海什麼仇都保證忘光。」

  一聽這話,關興權搖搖頭,「這趟你把她得罪慘了,連個說的過去的理由也沒給。」

  小妮子要去,張楠說自己要去辦重要的事,不能帶她……

  小妮子很不高興,感覺艾倫哥哥不對她好了一樣,而且也不說到底為什麼。

  「保守秘密很累的,查莉腦袋瓜子不笨,就算跟著我們在那邊多轉上兩圈,估計也會知道我們不是在那邊旅遊。

  還是不帶上的好……」

  閒扯完,各自找地方睡覺,波音767從紐約直飛薩爾茨堡,這耗費的時間可不少。

  還是要感謝地球的自轉方向,飛機在天黑前就抵達了薩爾茨堡國際機場。

  六輛各色汽車在等,提前租來的,這趟沒整出個太誇張的排場,低調才是王道。

  至於私人飛機,加油休整幾小時後就會由備用機組人員飛回美國:飛機塊頭大,薩爾茨堡機場可沒多少地方讓你賴著不走,花錢也不行!

  聖沃爾夫岡湖距離機也就二十幾公里,半小時後就到。住的不是什麼高級酒店,就是家有十多個房間的「大型」家庭旅館。

  位置不錯,就在聖沃爾夫岡小鎮,但沒在湖邊,而是在小鎮靠山的一頭。

  非常純粹的奧地利建築,據說是19世紀90年代建造的老房子。三層,經過幾次修繕後,走進老房子的張楠能看到上個世紀的歷史遺留,還有不少二戰前那個時代的風格。

  自己的房間在二樓,也就一間臥室加個小小的浴室。臥室連著陽台,很窄一條,欄杆是木質的。

  還好,陽台基礎結構應該是鋼筋混凝土,也不知道是百年前初次建造就這樣,還是後來修繕的時候改的,反正看著挺結實。

  站在陽台上能看到大半個小鎮,還有二十來米高度差下的聖沃爾夫岡湖。

  就像德奧邊境附近的其它冰川湖一樣,聖沃爾夫岡湖也是長條形,眼前的這段湖面寬度大約只有個五六百米,對面是個更小的小鎮,叫阿伯。

  再遠又是山,典型的阿爾卑斯山特徵:谷底、湖泊幾乎都被大山來個三面包圍,只留下個小小的出口。

  不過這一片山峰沒有幾十公里外貝希特斯加登那邊的山高,那邊不少山峰隨隨便便就是海拔兩千多米,而這邊基本在1200至1400米之間。

  至於小鎮海拔,大約600米零點,所以四周的山看著還是有點高度的。

  張楠隔壁也有個小陽台,挨得挺進,這就看到關興權拿著個望遠鏡出來。

  一見張楠也在看風景,關興權道:「巴斯隆他們是不是住在對面那邊。」

  他指的是阿伯。

  「應該是,別撞上就行。」

  「碰到了也無所謂,人家還能管得了你?」

  張楠聳聳肩膀,這就回房間。

  傍晚六點多,到了晚餐時間。餐廳在一樓,也就能容納20多號人。

  經營這家家庭旅館的是一對中年夫婦和他們的兒子,還有個雇來的女幫工。

  之前定房的時候張楠這夥人也說了要訂餐,供餐這是這邊家庭旅館基本上都有的服務。

  第一頓飯,按照之前來奧地利的經驗,旅館裡有什麼特色菜都上,只不過特別提醒了一下:少配甜點和奶油。

  奧地利的甜點是有名,但按照平常的上菜習慣,這甜點也太多了點,特別對張楠而言。

  長條桌,很不錯的晚餐:葡萄酒是當地品牌,小鎮附近和鎮背後的部分坡地就有不少連片的葡萄園。

  烤排骨是大半個奧地利的特色菜,也被譽為「最適合國人口味的西餐」,這會也少不了。

  一般餐廳兩客一扇烤豬肋排,放在木質托盤上給端上來,肉香四溢,不說味道,看看就有食慾。

  夥計們個個人高馬大,那就不用一扇豬排兩人分了,選這個當主食的一人來上一大塊,大不了吃不了帶回房間當夜宵。

  不過看各位的好胃口,應該不用擔心會剩下,像阿廖沙之流估計還有點不夠。

  歐洲大陸對豬肉的愛好程度上,如果說德國人排第一,這奧地利人估計就能算第二,誰讓他們本就挨著,連歷史和民族-問題上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二十來號人也不是只點一種主食,蘭迪和林曼幾個喜歡牛肉當主食,這裡的選擇也有。

  不過因為不是大酒店,人手有限,主食每天只提供三種供選擇,免得後廚來不及。

  蘭迪幾個選了牛排,但和美國常見的牛排有極大區別!

  因為牛排常有,炸牛排不常有!

  別人烤牛排,奧地利人卻喜歡油炸牛排,這能算奧地利的一道特色國菜。

  還不是用成年牛,而是精選三個月大的小牛肉,裹上麵包屑酥炸。再配上這邊的特色漬色拉,看蘭迪幾人的吃相,估計味道不錯。

  張楠選的烤豬排是最先上來的,過了會看到扎克點的最後一種主食上桌:比臉還要大的炸豬排,不是張楠面前烤豬排的長條型,而是圓的。

  桌子上還有幾乎有胳膊粗的烤香腸,因為這次的房客是包下了整家旅館,所以烤香腸都是整根上,長條木盤子上放著刀子,想吃自個切。

  「老闆,我感覺奧地利人的飲食好像比德國人要粗些。」

  說話的是林明,這算讚美式的吐槽,因為在西德,這華夏來的夥計吃飯還有合口味的湯可選,但在這家旅館的菜單上,除了一種奶油濃湯,其它就沒什麼湯湯水水了。

  雖然旅館歷史上百年,餐廳裡牆上還掛著不少老照片和兩幅有點年頭的油畫,但因為牛排是油炸的,連可配的湯汁都沒有,雖然味道不錯,就是給人有點在肯大叔快餐店裡吃飯的感覺。

  張楠還沒說話呢,關老大道:「吃你的吧,有的吃就不錯了,明天估計得啃乾糧!」

  林明嘿嘿笑笑,埋頭對付眼前的豬排。

  這裡不是菲律賓的訓練中心,要找點東西,估計就是和在貝希特斯加登一樣,中午的熱餐就別想了。

  張楠也對奧地利的飲食有點微詞:華夏菜世界第一,那德國菜能算歐洲第一,因為德國飲食是以精細著稱。

  「……奧地利菜就不行了,我看著這的人比蘭迪還喜歡吃肉!」

  大塊頭無辜躺槍,不過無所謂,見識過老闆廚師們能做出的品種幾乎沒有盡頭的美食,張楠的保鏢們服氣。

  至於「聯合力量」來的十個夥計,在訓練營和總部的食堂裡混多了,早就知道華夏菜的品種豐富程度能讓人咋舌!

  華夏菜不少重油、重鹽,很多美國人認為不健康,但其實普通美國人常吃的油炸食品那才叫垃圾。

  而且承包商們絕對不會抱怨飲食裡攝入的鹽太多,所謂的科學飲食是為坐辦公室的人準備的,常要訓練和執行任務的承包商們要是還按照「科學的標準」攝入鹽分,那就得常常變成軟腳蝦!

  奧地利人是肉食動物,整個菜單裡就沒幾種蔬菜,今天只提供蔬菜沙拉和過水西蘭花。還好張楠帶了點醬蘿蔔,不然一頓飯吃完估計的膩死。

  ……

  第二天一早,留下那些「聯合力量」的承包商,其它人開著三輛車往東。

  不遠,不到一公里就靠邊停車。

  右手方挨著聖沃爾夫岡湖,左邊就是山。

  沿公路這兩三百米坡地是葡萄園,之後就是樹林。

  山高出湖面兩百來米,找準其中一個小路口,一夥人棄車步行。

  在車上時看過地圖,那座小湖就在山崗另一邊:旅遊圖上沒標注名字,就極小的一塊水域注釋。

  蘭迪和林曼當「尖兵」,等一夥人穿過兩座葡萄園之間的小路,在抵達樹林前,看到了巴斯隆說的那個破路牌:被立在路邊的一根舊水泥柱子上,看著有點年頭了:斯瓦芩巴赫湖。

  「搪瓷的,看這厚度,這路牌應該是50年代之前的東西。」

  說話的是扎克,這下讓所有人刮目相看:厲害呀,跟著老闆兩年,連這都能看出來了!

  有幾個是「肅然起敬」。

  這趟是當遊客來看看,這會眾人心態相對輕鬆。而且這裡以治安良好聞名世界,保鏢們不用像在美國那樣誰都高度戒備,只要保持基本的職業水準就行。

  張楠道:「厲害!這搪瓷牌我都不大分得出年代差別,牛!」

  扎克這一看大家的反應,知道連老闆都有點誤會了。

  但心裡挺自豪:原來老闆也不是什麼都懂。

  「嘿嘿」笑笑,扎克邊走邊說:「我父親在一家搪瓷廠裡幹了30年,從流水線的工人幹到車間主任,直到搪瓷廠倒閉。

  那時候我這膚色的要拿管理人員的薪水不容易,他算自學成才,家裡就有不少和搪瓷製造有關的書籍、樣品。

  我父親是沒事就瞎琢磨,我讀書那會把那些書當閒書看,小的時候也沒少去搪瓷廠混日子,因為老闆不錯,家屬能去食堂花錢吃飯,便宜。

  可以說我就是搪瓷廠裡長大的。

  這搪瓷路牌、門牌製造工藝看著差不多,但其實是50年代以前的質量要遠遠好過現在的。」

  扎克說到這,張楠插話道:「為什麼?」

  「成本。

  搪瓷廠的大頭產品一般是臉盆、茶杯、碗這些,路牌、門牌靠訂單。50年代以前吃飯的傢伙不是瓷器就是搪瓷,搪瓷的好處就是經摔,摔掉了搪瓷層都還能用個不少年。

  不過五十年代後搪瓷產品似乎不吃香了,到了十來年前幾乎就是賣不動,我爸上班那個廠子也就完蛋了。

  我記得小的時候我爸他們老在研究怎麼節省生產成本,結果就是東西越來越薄。

  打個比方,像剛才那個路牌那個厚度的,一個臉盆能有三磅重的話,十年前生產的就只會有兩磅重。」

  聽到這,阿廖沙打趣道:「就是偷工減料嘛,奸商!」

  「不這麼幹不行呀,搪瓷本來就是廉價貨,這三十幾年新材料越來越多,這是給逼著這樣搞。

  我家裡都還有幾個30多年前的搪瓷碗和杯子,結實的能砸死人,但就算做那麼結實,現在能賣幾塊錢?……」

  搪瓷,張楠是知道越早的越結實,但怎麼分年代就搞不明瞭:這玩意收藏的品種面太窄了,幾乎就沒人玩。

  上輩子特殊時期的搪瓷製品是有人收藏,但就是小玩玩;而對張楠而言,收藏品中屬於搪瓷製品的只有三件物品,是兩塊門牌加塊路牌。

  收藏門牌,這算是搪瓷製品裡收藏的一個重要項目,而張楠擁有的那三樣,可以說是老家剡縣收藏界裡最早的門牌和路牌。

  這人的壞習慣不少,比如常常會忽略過於熟悉的事物:張楠的阿姨,就是張慧的爸媽家是住在一個鄉里,是在鄉政府所在地大村的中間老街上。

  別說幾十年前,就算如今89年,那條老街還挺熱鬧,因為不僅僅村子裡的人會經過,這條老街還是其實好幾個村子去縣城和區裡的必經之路。

  說是街,就三四米寬,兩邊都是連在一起的兩層民居。

  除了阿姨家的房子是七十年代初重修的兩層樓,其它房子基本上都是清末民初的磚木結構房子:一層靠街一側是店舖、裡間是廚房和飯堂,二層住人。

  張楠小的時候對那裡太熟悉了,從來沒多注意過,大不了對附近的一些老台門有點興趣。

  長大後去那就比較少了,在2009年左右,自己去看望阿姨,因為阿姨那年80歲,張楠是送賀禮去探望。

  結果發現幾年沒去,阿姨家對面的那一大排老房子都倒了一半,其中一間還是一堵牆沒了,看著怪怪的。

  人老了,對面那些熟悉的房子也倒了,有點感慨,就走著回憶了多年前的一些事:就在老街上這些老房子裡和兒時的小夥伴們玩鬧。

  「這間以前是秋萍家的,這一段應該是小百華家,這倒了一半的以前應該是修鐘錶和鞋的……」

  然後張楠看到了倒掉一半的房子門楣上的一塊藍色搪瓷門牌:自己之前至少看到過它上百、甚至幾百次,但從來沒覺得它有什麼特別。

  但這次才發現它的不同之處:剡縣第四區廿八都大街28號。

  這是塊抗戰之前的門牌,而這樣的記錄方法,剡縣歷史上至存在了兩年:1935年至1937年。

  張楠怎麼知道的?

  縣志。

  要玩古董就得熟悉歷史,玩某個地區特色類別的古董,那當地的各類地方志就必須熟悉。

  門牌就像新的一樣,歲月似乎就沒給它留下多少痕跡。

  房子早就沒人住了,都倒了一半,張楠也就不客氣了。

  去阿姨家搬來凳子,爬上去小心翼翼的把門牌給撬了下來。

  姨夫出來一看,張楠這傢伙撬別人家門牌呢,就問了問情況。

  「這門牌有用?」

  「有用,很貴,還有紀念價值。」


bpd 發表於 2017-12-29 18:24
第六百四十九章 不能出賣的東西

  姨夫和阿姨都是本村人,大半輩子都住在村子裡,只不過戶籍上是非農戶口:姨夫從50年代開始就在鄉政府裡當個小幹部,後來鄉變公社,公社革-委會主任他都當了差不多20幾年,直到革-委會又變鄉的時候年齡到點這才「退居二線」,後來在鄉政府裡待到退休。

  老好人一個,就算特殊時期兩派大戰那會,姨夫也沒幹什麼天怒人怨的壞事,倒是另一派打過來時跑路跑得比較快,都跑到山區裡躲了好幾個月。

  不跑不行呀,逮住了可就槍斃,連審判都省了。

  沒有誰對誰錯,那時候就是那個情況,幾十年後的人壓根想不明白。

  最有意思的是夫妻、父子母女不同派,那才叫一個熱鬧!

  等到局勢平穩,他又回革-委會裡繼續當他的革-委會主任,也沒去想著打擊報復,真是個老好人。

  至於阿姨,很早就在絲廠上班,50歲退休後回了村子,也是個非農業戶口,吃國家糧。所以在70年代阿姨家有能力重修房子,大街上這一段的房子就阿姨家的最新,雖然都已經三十多年。

  空心村、空殼村就是這樣,村子中心都快要沒人了。

  張楠這會幹的事似乎有點缺德,因為撬別人家的門牌這事一般可不能幹,不然被人罵還算好滴,一個不留神還會被人暴打!

  但張楠這回是無所謂,因為是都快徹底倒塌的舊屋,加上也能算本村人,沒人管你。

  這邊已經80掛零的姨夫一聽這小小的藍色門牌有用,就接過來看了看。

  遞還給張楠,似乎是回憶了一下,道:「這裡的門牌應該是我八-九歲的時候裝上去的,這麼算應該是三五、六年,那時候廿八都還是個鎮,現在倒是成了個村。

  已經這裡都有上千戶,現在…唉,都去城裡了。」

  感慨,特別是村子中心部位,幾十年前熱鬧非凡,現在真沒什麼人了。

  衣服說完,又指了指門楣上被撬掉門牌邊上的另一塊早已經完全褪色的小木片,道:「那塊木頭片門牌應該是51年初裝的,那時候廿八都改名升高鄉,我剛到鄉政府工作才半年多,還是我負責帶人統計讓人上的。

  原來的民國門牌質量好,上頭也沒說要撬掉,我就讓人就在邊上釘上算數。

  後來才知道其它鄉鎮負責的人基本上都比我『先進』,個個先進過頭,都把原本的門牌拆了個精光。

  還好上頭也沒說什麼,不然都可能挨批。」

  滿滿的回憶,張楠在邊上當好學生。

  姨夫說到這,又指了下已經歪斜的門框,道:「你看這門框邊上還有一塊塑料的,這是我退休那年釘的,呵呵,還是我負責派人統計、幹活。」

  村子裡住了大半輩子、鄉鎮裡工作了30多年,姨夫就是個村子裡的活字典。

  門牌藍底白字,邊上一圈白,非常厚,四角各有一個釘釘子的小孔。這都大半個世紀過去了,看著都還有9成新,質量槓槓滴!

  解放前很長地段時間剡縣同隔壁的老蔣老家奉化同屬甬城專區,那會剡縣當兵的幾乎個個都是中央軍,裝備待遇一流,升遷也快,誰讓這裡離老蔣老家才幾十里地——老蔣外婆家就在剡縣,連教他識字的第一個啟蒙先生都是剡縣人。

  剡縣自古出強盜,抗戰時期剡縣籍的國-軍士兵戰鬥力也是一流,對當初的老將而言妥妥的自己人、靠得住,抗戰時都不知道犧牲了多少剡縣子弟。

  當兵是嫡系,沒想著連門牌號都體現了「嫡系中嫡系」的水準,這質量絕對槓槓的!

  80年代的塑料門牌質量就不用說它了,都褪色開裂,50年代釘上去的那塊木片子要不是姨夫說它是門牌,張楠都認不出那是塊什麼東西。

  「這東西能值多少錢一塊?」

  「至少大幾百,要是有合適的買主,我能賣它一兩千。不過不會賣,自個收藏的。」

  合適的買家,指的是是玩本地特色古董的藏家,這一類門牌非本地玩家一般是不要的。而大幾百就算「很值錢」,那是對姨夫的說法。

  姨夫和阿姨退休工資當然不少,但對上了年紀的人而言,一塊搪瓷鐵片值個幾百塊就是很值錢。

  「走,去前邊看看,這一段應該還有幾塊。」

  姨夫這麼說,張楠那就跟上。

  果然,又發現了三塊——可惜,其中兩塊倒是被釘在已經無人居住的破房子門楣上,但不知道多少年前被調皮孩子用彈弓當作了靶子,上頭的搪瓷層被擊掉不少,露出塊塊黑色鐵片底板,字跡缺胳膊少腿的。

  殘了,還是殘得很厲害那種,沒多少意思。

  第三塊門牌的主人家自個認識,這戶人家的兒子還能算張楠兒時來阿姨家住段時間時帶自己玩的玩伴,比自己大個四五歲。

  「蘇漢家的這塊不錯。」

  「他們還住在這?」

  已經很多年沒見這位兒時的朋友,看著這清末的老房子都上百年了還住著人,只能說明自己的這位兒時玩伴混得很不好。

  從小叫他蘇漢,張楠都不知道這「蘇」是姓還是名中的一個字。

  而且從小就沒見過蘇漢的母親,他父親是個老實人,只知道老老實實在田地裡幹活,小的時候他們家很窮,這讓蘇漢好像初中都沒畢業就下地幹活了。

  聽到張楠的問話,姨夫道:「前兩年蘇漢身體不怎麼好,都在家裡,前些年倒是在外邊打過工,今年身體好像好了些…

  走吧,去前邊,大街的的街道路牌應該還在那。」

  張楠拿了塊門牌就滿足,沒想著連當初的街道號牌都還在!

  真不遠,蘇漢家距阿姨家就隔了兩戶人家,街道牌所在的老房子又距離蘇漢家四五間房,就釘在處不多有4米高的灰白色牆上。

  這段老街除了已經倒塌的房子,現在就住了阿姨和蘇漢兩家人,其它房子也成了堆雜物的倉庫——那些住戶不是早就在村子外圍造了新房,就是已經搬去鎮上和和市區。

  長方形的路牌,顏色和手裡的門牌一樣,不過要大得多,大約有40公分乘15公分。望上去看著保存的非常好:上頭一排小字「江南省甬城專區剡縣第四區廿八都鎮」,下書「大街」。

  張楠立刻知道這是塊好東西,就是沒整明白之前幾十年自個怎麼沒注意呢?

  就算從自個玩古玩開始算都過去十七八年,這期間來過這裡幾十次,還是沒注意!

  太熟悉,反而容易忽略。

  那些掏老宅子「踏地」的人居然也沒把它偷走,估計它所處的地方正好是個窄窄的丁字路口,雖然沒什麼人經過,但如果不是本村人估計也沒膽量去撬它。

  這是姨夫問道:「這東西你有沒有用?」

  「好東西!」

  「那你把它撬下來。」

  「姨夫,被人看到不好吧?」

  這光天化日的,還是是有點不好意思。

  這下姨夫笑了,道:「我在,誰來說?

  我是看著它釘上去的,還有51年那次,要不是我說把它留著,它早就給撬下來了。

  70多年,它在上頭也夠久了,要是哪天房子倒了,它就什麼都不是,在你手裡再過個幾十年倒是還有人會知道曾經有過這條大街。

  去把蘇漢叫來,他們家應該有梯子,有始有終,我就要看著它給撬下來!」

  那一瞬間,張楠都感覺姨夫特別霸氣!

  當了二十幾年本地的革-委會主任,而張楠的外婆在世時又是村子裡的三代太婆,這輩分高的離譜!

  就算有人路過看見張楠在撬路牌,就算是是個六七十歲的人估計都得停下來問張楠一句:「舅公,要不要幫忙?」

  牛爆了!

  誰會說?

  無主之物,說個毛!

  去叫蘇漢,他果然在家。

  兒時玩伴這半年身體似乎好了些,這就去扛梯子,最後還是蘇漢爬上去把路牌給小心的敲了下來。

  張楠恐高,更慌這種毛竹做的梯子,心裡不踏實。

  這邊幹完,一聽這東西有用,蘇漢說把他們家的那塊也給撬了送張楠。

  這多不好意思。

  「不就塊小鐵片,這段時間我打算換房子,後頭德勇那幢房子便宜賣給我,門牌沒了就沒了。」

  德勇,也是張楠兒時玩伴,早搬去市區了。他們家離這裡也就幾十米,是幢80年代末期造的兩層小洋樓,留著也沒用。

  那就不客氣了,撬!

  不好意思給錢,跑去村口小超市買了條中華煙硬送給蘇漢——他抽煙,這中華煙雖然有可能他自己捨不得抽,但有句話是「中華就能換錢」,不能讓老朋友吃虧。

  村子裡又轉了轉,再沒發現類似的門牌,老房子倒塌、重修的太多了。

  後來張楠讓個裝裱匠直接把三塊門牌做進個漂亮的鏡框裡,這讓他的本地藏友們非常羨慕——收藏就玩個人家沒有,很多時候不在於它值多少錢,這都是全市(剡縣在1995年撤縣設市)能找到最早的門牌號,好東西呀!

  藏友們看到張楠那嘚瑟的樣子,各自出發去各鄉鎮尋找,但就是再找不到第四塊——51年都給敲完了,上哪找去?

  不是還有兩塊殘破的門牌還在廿八都大街上嘛,去哪了?

  張楠把門牌撬了後沒多久,幾場大雨,那些老房子幾乎都倒了,就算沒倒的也因為是徹底的危房,基本上都被村子裡給拆了。

  姨夫那次說的沒錯,要是張楠不撬,將來就是什麼都沒了。

  後來有個愛好地方史研究的藏友還向張楠開價一萬要轉讓,張楠理都不理——「我外婆家那邊東西,想都別想!」

  兒時的記憶,這是不能出賣的。

  ……

  林中小路果然像巴斯隆說的那樣,幾十年前應該要寬得多,這種情況就和貝希特斯加登那邊遇到過的一樣。

  半小時後一夥人沿著條小路翻上山脊,群山環繞之下果然還有個冰川湖,長度估計都超過一公里,有個三四百米寬。

  之前說它是小湖,那也是和聖沃爾夫岡湖相比。

  大家也不急著下山,這就用望眼鏡先觀察。

  張楠看到山下靠近湖面東側有幾幢舊房子,其中兩幢還應該是鋼筋混泥土的,而湖周邊其它地方就沒有能目視發現的其它建築物。

  很清爽,四周山區就不好說有沒有隱藏的建築,山高林密看不見。但有一點非常好,山谷裡沒有居民。

  這時關興權取下望眼鏡,指著東方遠處的一座山峰道:「那裡之前有可能就是個放空哨或者雷達站。」

  張楠聽這話,用7倍望眼鏡一看:關老大指的那處山頂樹林很矮,露出一片矮矮的建築。

  根據望遠鏡中的區劃計算,那處山峰距離自己這邊直線距離大約有個2.5公里,如果人走的路程那就不好說了。

  拿出軍用地圖比對,對面山峰高度都有1400米多點,而眼前的施瓦岑巴赫湖的海拔也就700多米的樣子。

  對面的山也夠陡的!

  關興權在邊上道:「地圖上看山對面也應該沒公路,距離東邊的布爾高小城比後頭的聖沃爾夫岡要遠得多,當初德國人可能用纜車做交通工具造了上頭的雷達站。」

  張楠覺得有理,雖然纜車早就沒了,但那處地方到時候還得上去查看。

  「先看看下邊的情況再說。」張楠道。

  四周查看的差不多,一群人背著裝備那就下山。

  阿道夫-艾希曼只在地圖上打了個小叉叉,這就很難確定寶藏到底是在湖面附近還是上頭的雷達站——只要最後把纜車徹底炸掉,盟軍絕對不會去修復。

  這樣一來,如果把東西埋在雷達站下邊,再把上頭的建築也破壞,去查看的盟軍士兵打死不會上去第二回,甚至一次都不去查探也很有可能。

  600多米的陡峭山坡,那時候享受勝利果實的美國大兵才不願意上去。

  就算是在湖邊附近的建築地底藏著也很難被發現:這裡附近應該沒有村莊,以前最多在有簡易公路聯通時,有人在山谷裡種植點葡萄。

  現在搞旅遊,光聖沃爾夫岡湖那邊就夠當地人「吃」的,到這裡來投資是勞民傷財的虧本舉動。

  沒人來就好,秘密才能保留下去。


bpd 發表於 2017-12-29 18:31
第六百五十章 有問題的雷達站

  往下的路不好走,幾乎都被植被覆蓋,應該很久沒什麼人來這裡。就算有,那也就是極少數另類背包客。

  老巴斯隆說他到過小湖,估計也就是站在山脊上看了幾眼。

  下去很麻煩的。

  一幫人好一會才下山抵達湖邊:剛才從山上看,從右邊繞到對面最近。

  關興權發佈指令,「李攀峰、金文博從左邊走,注意湖邊有沒有人為建築的痕跡,其他人從右側繞。」

  眾人點頭,這種情況下張楠也是聽他的。

  環湖一周幾乎沒有道路,但走著也不費勁,反正所有人都是一身最好的戶外裝備,能對付。

  因為要注意湖邊山坡的情況,張楠、關興權、阿廖沙、夏米力、卡里米、蘭迪、林曼、林明和扎克這一隊速度並不快。

  湖水的出口在南側,很小一條溪流,從那邊的山脈缺口往南流。一隊人一路停停走走,花了半個多小時才抵達建築區域。

  而從左側繞行的李攀峰和金文博兩個更慢,這會都還在500米之外。

  一大兩小三幢建築,大的那樁是個三層樓,鋼筋混凝土結構,而小一點的兩幢建築中有一幢是木頭為主的磚木結構。

  大的那一幢距離湖面只有三十來米,鋼筋混凝土的那樁兩層小樓都已經在山邊,磚木結構的在中間。

  關老大手一劃,示意大家放下各自的背包,讓夏米力、蘭迪、林曼和卡里米四個先去探查那幢三層樓,其他人暫時休息。

  靠山的房子都倒塌了一大半,還能看到遺留的一些鏽蝕鋼結構構建:不用走近都已經能夠確定那裡曾經是個索道站,而且應該是被炸毀的。

  反而是磚木結構的房子保存還好,關老大打算等會再去看。

  一會功夫,李攀峰兩個到了。

  「老闆,沿湖岸走其它什麼也沒發現,不過當初的簡易公路應該是從北邊繞的。」

  李攀峰說得簡明扼要,這沒有發現就是沒有,因為連個有疑點的岔路口都沒發現。

  等著吧,要是這麼容易發現點東西就輪不到張楠他們來發財了。

  這會夏米力他們還沒從那幢三層樓出來,關興權乾脆讓金文博和李攀峰在外邊守著,其他人都進去看看。

  窗戶早就沒了,早前應該經歷過火災,這一進去張楠就感覺這裡應該不會有什麼發現。

  果然,這會夏米力他們已經查看到三樓,除了發現少量背包客遺留的垃圾之外,沒任何其它有價值的東西。

  一樓門廳牆上應該有過納粹的標誌,但因為接過火災和後來被人為的再次叉叉OO,就留下點的痕跡。

  一番搜查,連可能的地下室也不存在,至少沒有任何可能的入口。

  在地裡埋個大炮仗後用儀器看這條都省了,就用鎯頭敲了一圈地板算球:這裡距離湖面太近,在這造地下室的人估計需要腦子犯抽才行。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扎克就挺高興,手裡拿著個有點髒的易拉罐,跑去湖邊清洗乾淨再拿了回來。

  一個易拉罐,看他高興的像撿到寶一樣,張楠就問了句:「什麼寶貝?」

  「60至63年之間生產的12盎司可口可樂易拉罐,現在很少見了。」

  從扎克手裡接過來一看:有點褪色,紅底白字菱形圖案,沒有熟悉的飄帶圖形。

  感覺重量有點特別,這仔細一看……

  「不鏽鋼的,有點意思。」

  聽到老闆的話,扎克道:「我有個表弟喜歡收藏可樂瓶子,這種鋼質的可口可樂易拉罐在美國收藏市場上很搶手,好東西。」

  一邊的蘭迪也聽到了,問道:「能值多少?」

  「至少上百美元一個。」

  好吧,大家都有錢,但在西德的老房子裡能撿一個這也是運氣,收藏嘛,不能完全以金錢來衡量。

  把可能是幾十年前遊客亂丟的易拉罐遞還給扎克,張楠對可口可樂瓶子收藏無愛,不然收購哥倫比亞影業的時候都能從可口可樂公司那要來一堆藏品。

  再去看那幢磚木結構的房子,這裡裡外外一看也是沒什麼發現:這裡至少在幾年前都還是常有人活動的。

  因為在裡邊發現了少量廢棄的傢俱,還有些七八十年代舊報紙、雜誌和不少生活垃圾。

  這樁房子有可能是具有給背包客提供避難功能的小屋,連在牆上都還有些塗鴉,最晚的時間記錄是83年。

  這房子裡還有點火宿營的痕跡,「誰說這邊的背包客不亂丟垃圾的,沒素質的人全世界都有。」

  對老闆的話,眾人表示一致同意。

  時間才上午九點多,再把附近徹底查看了一回,除了明顯是被炸藥炸毀的索道站,其它一切正常。

  地裡埋大炮仗用背來的儀器測試,沒有發現任何大一點的地下空間,附近也沒有被炸塌的隧道口、礦洞。

  到這,張楠看著東邊高山上的山頂,對關興權道:「看來真要爬山。」

  這裡望上去沒有一根索道該有的線桿,這納粹有可能是把它們全給炸了,讓這條索道徹底失去修復的意義。

  關興權道:「如果雷達站那有被炸掉過的痕跡,那上頭估計就有問題,而且東西價值大。

  如果房子完好,那就得花時間,還會很麻煩。」

  索道承載量小,不可能是幾百噸的物資;要是山頂沒問題,那就得把湖泊四周的樹林仔細搜索一邊,這在林區會非常麻煩。

  更麻煩的是當初納粹要真的在這裡丟棄了財寶,還是最極端、省事的辦法幹的話,那才真是大麻煩!

  往湖裡一扔,抓瞎白幹!

  在還不知道真有沒有、有多少、是什麼的情況下,張楠是沒心思花大量的時間在潛水瞎摸上。

  自己不是窮凶極惡的尋寶者,自個有的是錢,犯不著那樣幹。

  而且自己討厭任何深度超過胸口的水域,這個湖別看不大,冰川湖就沒有不深的!

  那就爬吧!

  關興權對大家下達指令道:「整理東西,休息15分鐘後出發。」

  海拔差600多米,直線距離看著就2公里多點,但真當大家抵達山頂位置時,這時間都已經過了中午12點。

  張楠是又累又餓,感覺都能吃下頭牛!

  好消息是雷達站是被炸毀的,而且不僅僅只有一座小建築,而是上上下下分佈著好幾處建築。


bpd 發表於 2017-12-29 18:37
第六百五十一章 他家在哪

  二戰德軍有防空雷達,型號還不少,像遠程搜尋功能為主的Mammut、Wassermann型,環形區域搜索的Jagdschloss型……

  雷不雷達的過會再說,張楠先好好把自己肚子餵飽,登山體力消耗大,肚子一餓其它什麼心情都沒了。

  站在山頂位置,關興權看了幾眼那一排還殘留有鋼架結構的的鋼筋混凝土基座,就對張楠這個外行道:「這應該是個固定式的永備天線雷達站,要伺候的人一般不會少,幾個人還對付不了。

  這地方還顯眼,應該準備有簡單的地下設施,用來防空和儲存備品。」

  聽到這,張楠張嘴一笑,就是看這關興權的顏色有點怪,就像在看個250…零點幾秒之後,關老大發現自己忽略一件重要的是——張楠不是軍隊出來的,雷達站什麼滴他可能是不懂,但有個問題是:他家在哪?

  山頂,更重要的是那裡以前就是個雷達站,也有地下設施!

  經驗主義害死人!

  也是因為太熟悉了,就像張楠忽略了幾十年阿姨家那邊的老門牌一樣,關老大也習慣性的忽視了張楠在老家的山莊。

  關興權板著張臉,自動忽略張楠的眼神問題,對著正在距離山頂下方十幾米位置查看廢棄建築的一夥人喊了聲:「仔細點,看看有沒有地下入口!」

  張楠撇撇嘴:傻子都知道要找地下空間的入口,喊的還是漢語,關興權這是欲蓋彌彰。

  不多計較這個問題,這處山頂德軍舊基地建設得很標準,各種設施沿著山坡從上而下部署:最頂部的雷達天線陣、操作間、住房、索道站…分佈在從上到下20幾米落差的山坡上。

  殘留的建築有簡陋有堅固,但幾乎都被炸藥炸過,最堅固的一處建築都被整個炸塌,鋼筋混凝土的壁板都有個20公分厚。

  不會在炸塌的房子下邊,不然要挖開上頭的坍塌物就是個巨大的工程——這裡是海拔超過1400米的山頂,沒有道路,除非德國人想把自己累死。

  一夥人散開查看,很快就有發現:在距離山頂大約20米的林區內有一處刻意點,應該就是被炸塌的入口。

  這會張楠就站在可疑位置前,透過林間樹木能看到山下的施瓦岑巴赫湖,用上望遠鏡還能看到極遠處的薩爾茨堡城。

  很不錯,反過來就算是站在下邊湖邊,那也是看不到這裡的情況的,因為被樹木擋住了。

  阿廖沙就在邊上道:「只要掛張偽裝網更是百分百安全。」

  張楠點點頭,轉身看陳浩、金文博幾個鼓搗可疑的山坡。

  和山頂處植被稀少不同,就差了這20來米,山坡就是樹形七八米高度的針葉林叢生,地上有落葉層腐殖層,不是貝希特斯加登那邊的石頭堆。

  這都被發現異常,陳浩幾人也算也算火眼金睛。

  「老闆,這裡以前應該是有個小的入口…」陳浩手裡拿著塊半個腦袋大小的水泥塊,「這原本應該是入口水泥護圈的一部分。」

  就像張楠的山頂山莊的地下彈藥庫,同時也具備有防空功能,這裡也應該有這樣功能的設施,如果建設工期允許的話。

  「測一下,看看情況。」

  聽到張楠的指令,陳浩和金文博立刻開始幹活——這裡表面還是土層,用工兵鏟往下挖個坑埋下個「大炮仗」,再蓋上土,最後在上邊蓋上一大塊防爆毯。

  儀器準備好,「嘭」一聲不是特別響,比放個二踢腳的聲音還要輕。

  「有空間,堵塞物最多兩米,還很有可能沒有大石頭堵路。」

  陳浩的眼睛從顯示屏上移開,非常確定的告訴張楠。

  「關哥,我看這裡沒什麼人來,乾脆就這些天給挖了?」

  關興權一聽,道:「那要先把下邊的那些保鏢調走,還有,要把保羅和文棟調回來。就算這樣我們也就14個人,要有直升機備用,最好能從菲律賓調些靠得住的人手。」

  「行,我看就這樣準備,這邊東西應該不會特別多,遊艇就暫時不用。

  保羅說前兩次在薩爾察赫河畔戈靈找的地方不錯,距離這裡也就三十幾公里,我看就把直升機基地放那邊……」

  在菲律賓的部分人手靠得住,參加過挖掘小鬼子掠奪的寶藏,那也就不在乎到這來尋找納粹藏寶。

  再說也不用那部分夥計直接參與挖掘,在外圍做支持工作就行。

  兩個人噼裡啪啦一頓話這就把事給定了,說幹那就準備幹:這裡別看距離居名點不是特別遠,但附近幾十公里內壓根就是被一處處旅遊勝地給包圍的,這個山頂因為交通不便,反而是被忽略的。

  能在山下的那些風景秀麗的冰川湖邊舒適的當老太爺,真沒幾個願意當累死累活的驢友,再說真要登山的話,到幾十公里外的貝希特斯加登那邊去要比這邊爽得多,也更有成就感。

  這點從山頂殘留建築內遺留的垃圾上能看出來:極少,而且最晚的一件食品包裝都是十來年前的。

  山下的小湖那還有人去,這處山頂可能幾年都沒個人上來一回。

  到時候用人工挖,一開始也不動用直升機,全部用人力往上背物資。

  土方量不大,三四個人最多一天就能挖開。

  如果東西少,那就人力背下山,東西多再動用直升機,盡量不引人注意注意——這裡是沒人,可山脊北側山下幾公里之外就是一堆的村莊和小鎮。

  感謝冰川,山脈北側的山坡要比南側陡峭的多,都不用擔心有人閒著沒事會爬上來——這樣的山坡就是拿來看的,而不是爬的。

  也不急著幹活,這趟上來就是搜索而已,不動土。

  張楠當老太爺,就在山頂看風景,夥計們再四周搜索了半個來小時,以免有什麼遺漏。

  沒有問題,那就下山。

  上山花了兩個多小時,這下山可就費勁得多:主要是張楠,保鏢們還得將就自己的老闆。

  多花了差不多個把小時才抵達下面的小湖,稍事休息後繼續返回,抵達小鎮的旅館時都已經快傍晚六點。


bpd 發表於 2017-12-29 18:46
第六百五十二章 希姆萊的寶貝

  立刻開始聯繫,先讓一同前來的那十個「聯合力量」人員在後天就搭乘普通航班返回美國。

  老闆怎麼安排就怎麼幹,這是「聯合力量」的最高宗旨之一,那些保鏢最多心中有點疑惑,但不會表現出來。

  背後非議老闆是大忌諱,一旦被發現,能順利滾蛋算是最輕的處理方式。

  第二天張楠就是享受生活,除了乘坐遊艇在聖沃爾夫崗湖上遊玩了半天,就是坐在旅館裡打電話、休息、傻不拉幾看風景。

  也只能享受,昨天登山的副作用出來了:兩條腿酸痛不已,讓關老大用軍隊裡的方式推拿放鬆後還走不利索。

  「你這就是缺少鍛煉,這回至少兩三天才能完全復原,三天後再登山就不會像昨天那樣留下後遺症。

  以後每天早上去跑步20分鐘,保證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關老大說得有理,張楠這就是缺少鍛煉,被小小鄙視一把也屬於正常。

  「聯合力量」的保鏢們回去了,但其他人可不能像老闆這樣閒著:保羅和劉文棟也從奧地利中部趕了過來,去聯繫直升機和那處熟悉的山莊。

  這兩位早於張楠他們抵達奧地利,但沒什麼發現,第二處可疑地點並沒有地名混淆的情況。

  6月1號,直升機到位,但臨時的直升機「機場」清空要到3號,因為那處山莊目前還有遊客住著。

  不過也不至於耽誤事,菲律賓來的夥計們也要在3號才能抵達。

  至於住的這家家庭旅館的老闆,對於住客這種佔著地方也不到處玩的情況也不起什麼懷疑:這裡風景好,就適於享受。

  之前也有外國富豪來,住上十天半月就什麼都不幹,和張楠這夥人差不多:每天發呆,淨化心靈……

  4號一大早,兩名菲律賓來的夥計留守旅館,兩名同保羅一道去了薩爾察赫河畔戈靈,那邊都準備了兩架貝爾205。

  其他人上山。

  這趟比前一次要順利的多,三個來小時就抵達山頂位置。

  和上一次一樣,一路上就沒碰到任何人。

  派出四個人放哨,這邊先掛起偽裝網,這下就算有人在遠處山峰上用高倍望遠鏡觀察這邊,那也是什麼都看不見!

  兩個、兩個準備,鎬頭、鏟子開始挖。

  陳浩估計得沒錯,被炸塌的地方就一些塌落的破碎鋼筋混凝土碎塊和泥土,連大於腦袋的的石頭都沒。

  輪班上陣,挖出來的東西往坡下扒拉就行,絕對的省時省力。

  就個把小時的樣子,防空洞的輪廓就顯露出來:兩米多點高度、一米二三寬度。

  繼續挖!

  不到三小時,也就下午一點的時候,之前被炸塌的隧道口就完全清理出來。

  裡邊兩米之外還有道防爆門,但不厚實,張楠看著也就上輩子自己家那扇防盜門的級別:這裡是山頂,沒公路,當初就靠纜車上下,單件太重了不行滴,兩三百公斤到頭了。

  背上來的小型切割機就能搞定,都不用陳浩用塑性炸-藥進行定向爆破。

  一會功夫解決問題:檢測後確定裡邊沒有任何有害物質。

  開門。

  燈光下防空洞一覽無餘:很小,就十多迷深度,還有兩個通風口位置,裡邊堆著大大小小三四十幾個木頭箱子,還有幾張桌椅板凳。

  進入洞內的幾人面露笑容,張楠道:「沒白幹!」

  不用說,陳浩先上查看情況。

  盯上個長方形禮盒一般的小木頭箱子,直接撬開,然後……陳浩有點傻眼了。

  滿滿一箱子的戒指!

  不是在貝希特斯加登發現過的那些「集中營戒指」,這裡面的戒指都是灰白色,這是時間造成的氧化。

  陳浩認得出來,銀的。

  銀戒指不奇怪,奇怪的是所有戒指雖然尺寸有大小,但款式一樣,中間都是個骷髏頭。

  張楠上前取出幾個,仔細一看:戒指不是全新的,都有使用痕跡。內刻文字,部分是張楠壓根看不懂的文字,另一部分中應該是個簽名。

  還有阿拉伯數字,其中一個標注「21.6.39」,第二枚是「9.11.41」……

  「再撬幾個看看。」

  聽到老闆的話,陳浩又敲開兩個,裡邊還是一模一樣的戒指。

  其他人也各自拿了兩個看:裡邊除了那個簽名,其它的數字、文字就沒一樣的。

  「希姆萊,這是希姆萊的簽名。」

  說話的是關興權,這一年多來可沒少研究有關第三帝國的文獻,這個德文簽名他認得。

  到這,張楠道:「這是希姆萊指環,有點神話了的東西。

  在第三帝國,和國防軍不同,黨衛軍內部還有一套他們自己的榮譽體系,其中一部分就是黨衛軍之劍、黨衛軍匕首和骷髏頭指環,也就是這種希姆萊戒指。

  希姆萊這個人據說有點神神叨叨,這種戒指就是他想出來的,還帶點宗教式樣的味道,大概類似於戴上類似於大師兄刀槍不入那種。

  據說指環最初只授給年長的黨衛軍高級官員,後來凡在黨衛軍服役3年以上者都可能成為候選者。

  不賣,也沒得買,當初仿製品倒不少,因為手上不戴一個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黨衛軍軍官。

  不過這些都該是正品,這種我們看不懂的文字指是魯尼文,已經滅絕的文字,在中世紀早起用來書寫某些北歐日耳曼語族的語言,19世紀末才被歐洲語言學家解讀出來。

  上邊刻的就是獲得者的姓名、受勳時間和希姆萊的簽名,估計是希姆萊認為這一神秘的文字本身會帶什麼超自然的力量。

  在一名黨衛軍成員在離開黨衛軍之前必須退回指環,而到了1938年希姆萊下令,這種骷髏頭指環的擁有者如果死去,指環必須回到維威爾斯城堡。」

  看到身邊的阿廖沙似乎有疑惑,張楠補充了句:「這個維威爾斯城堡能算黨衛軍的精神學校和聖地,和什麼亞瑟王的聖殿差不多的玩意。也是希姆萊搞出來的,對納粹黨衛軍而言很神聖的一個地方。

  這些回到城堡的指環被統一存放,有研究者認為希姆萊是想以此表明黨衛軍成員即使生命終止了,但是他們的身份和使命也永遠不會改變。

  據說那裡最後一共存放了11500個骷髏頭指環,在第三帝國滅亡之前,希姆萊下令轉移了藏在城堡中的大量珍寶和所有骷髏頭戒指。」

  敲了敲邊上的幾個箱子,「沒想著它們就在這。」


bpd 發表於 2017-12-29 19:08
第六百五十三章 兒童節的由來

  骷髏戒指的材質是並不怎麼貴重的白銀,但對德國黨衛軍而言意義非凡,象徵意義都不是簡單的忠誠能代表的。

  同樣的,如今西方世界的軍品收藏屆,一枚原版正品的「希姆萊戒指」都是很多人的夢寐以求的藏品,這其中存世數量少也是非常大的一個原因。

  最早的一批骷髏戒指是希姆萊在1933年聖誕節時,作為聖誕禮物以私人名義送給黨衛軍的高級幹部。

  幾年後都成為了獎勵制度,作為希姆萊制定的私人禮物送出,戒指全部以由慕尼黑的奧托加爾公司獨家製造,全部以手工完成。

  在佩戴方式上都有規定,要佩戴在左手無名指上,死亡者由其家屬將戒指退還給黨衛隊人事處,然後再送回維威爾斯城堡以紀念死者,其家屬都不能繼承這枚戒指。

  如果持有者是戰死,該戒指將交由其生前部隊指揮官,直接越過黨衛隊人事處退還給城堡,所有死者退還的戒指組成了黨衛軍的骷髏戒指獲得者聖堂。

  二戰後期隨著第三帝國日薄西山,希姆萊在1944年下令停止骷髏戒指的生產和授予,截至1945年元旦,大約有65%的戒指被送回到骷髏戒指獲得者聖堂,26%還在被其獲得者佩戴,不到10%被其主人遺失在戰場上。

  「……算上東線被俘和戰爭最後期還活著的,納粹黨衛軍戰損率非常高,看這戒指的回收數量就知道。」

  張楠不是瞎說,二戰,特別是東線戰場,這殘酷程度超乎想像。

  防空洞裡不僅僅有密密麻麻上千枚塞一個小箱子裡的「裸戒」,再撬開了幾個箱子之後,還發現不少圓形小木頭盒子裝的戒指。

  張楠手裡拿著一個道:「…這樣的原品希姆萊戒指總數估計最多也就是兩萬枚的樣子,市面上很少了,還帶著包裝盒的更少…」

  這些木頭盒子被整整齊齊的放在箱子裡,顯然可能其曾經的持有者身份會比較高,或者為黨衛軍做出的貢獻很大。

  甚至有幾個盒子都還保留有授予證書,一起用更大的方形木盒存放,就算在最後撤退時,這些東西也沒有被丟棄。

  關興權和保羅懂德文,這會就打開幾份看了看:有似乎熟悉的名字,但也有壓根沒聽說過的——大家不是二戰德國黨衛軍歷史專家,沒聽說過也不奇怪。

  但萬事有例外。

  保羅遞給張楠一份證書與被存放在一起的戒指盒,「老闆,萊因哈德-海德里希的。」

  打開小盒子,裡邊的戒指有點磨損,戒指內的數字是「25.12.33」,而證書是38年簽發,應該屬於補發。

  張楠看了看這個有著「金髮的野獸」、「納粹的斬首官」、「第三帝國的黑王子」等等恐怖稱號的納粹高官的戒指,腦子裡跳出個大高個的形象:這傢伙當初在第三帝國黨衛軍內的地位僅次於希姆萊!

  這名字這裡的人都熟悉,這一兩年大伙也不是棒槌,就算之前不關心第三帝國,這看多了書也就知道了。

  忽然,張楠問了句:「前幾天就是兒童節,知道怎麼來的嗎?」

  只有金文博似乎聽說過,說了句:「好像是因為一次屠殺。」

  張楠點點頭,「六一兒童節得設立是為了悼念1942年6月10日發生的利迪策慘案和全世界所有在戰爭中死難的兒童,最初的原因就和這個殺人王有關。

  42年5月底,這個海德里希在當時被德國佔領的捷克當黨衛軍老大,我忘了是吞併還是整了個什麼波西米亞保護國,反正這傢伙在那被英國特工和當地游擊隊刺殺,受重傷6月4號掛了。

  到了6月10日,希特勒下令槍殺了幫助過刺殺者的利迪策村所有15歲以上男性公民和全部嬰兒,把婦女和90名兒童押往集中營。

  最後好像也就十幾個人活了下來,其他人基本上給送進了毒氣室。」

  到這,張楠有點嘲諷的語氣道:「英國人要刺殺這個海德里希,不是因為他統治的殘酷,而是他快把捷克人整合成日耳曼人了。」

  這時保羅道:「好像是他的管理讓捷克的軍工生產效率非常高。」

  張楠笑著點點頭,道:「德國吞併奧地利後,希特勒給奧地利人的待遇應該和吞併前的德國是一樣當然,而捷克人的待遇要差一截。

  這個海德里希到了捷克後,大幅度提高捷克人、特別是工人的待遇,連捷克在被德國吞併前只有極少數政府官員才能享受的養老金待遇,都被海德里希在全捷克推廣。

  英國人要是再不搞刺殺,捷克就很可能會是第二個奧地利!因為在海德里希管理期間,納粹統治下的捷克工人的待遇比德國佔領前都要好得多,真是有點諷刺……

  海德里希死了,捷克人被屠殺了不少,繼任者降低了捷克人的待遇標準,工廠產能下降,盟國受益……

  從戰略上而言,這就是一次完美的刺殺!」

  夥計們長了見識,張楠清楚地知道這些,那是因為上輩子參加過一次女兒的六一遊園會,幼兒園裡居然有六一兒童節由來的介紹,就仔細看了看。

  至於捷克工人待遇的問題,上輩子看閒書看的。

  ……

  放在最外邊的這些箱子裡都是戒指,大略估計了一下,那11500來枚骷髏戒指都應該在這。

  「這些不能帶回長島,殺氣太重,可以暫時放到蒙大拿的訓練基地。」

  張楠說完,倒是把海德里希的東西放進了寬大的衝鋒褲外兜,金文博幾個開始封箱。

  殺氣太重,一萬多個納粹黨衛軍死鬼,張楠自認為惹不起。

  因為這裡的基本上都是「裸戒」,也就沒放幾個箱子,後邊還有三十多個體積大得多的箱子。

  撬開幾個,都會晃花人的眼睛:珠寶,幾乎全部都是珠寶!

  不是「一個盒子一個王冠」的珠寶,而是整箱整箱的寶石、金幣、項鏈……

  價值難以估算,在這裡幾小箱德國金幣是最不值錢的,而張楠最喜歡的一個大木箱內,分盒包裝的12柄全部採用大馬士革鋼工藝的黨衛軍榮譽重劍。


bpd 發表於 2017-12-29 19:15
第六百五十四章 我還火星人呢

  十二柄重劍,款式各不相同,甚至連長度都有微小的差異,但做工都是絕對的頂級、裝飾華麗。

  所有重劍劍身上都有「吾之榮譽即忠誠」同希姆萊簽名的德文蝕刻,其中幾柄重劍的劍柄是花環纏繞,沒有護手;有幾柄護手更像是軍刀,但刀鞘內卻是劍身……

  漂亮之極!

  顯然這些也是從那座城堡裡運來的東西,帶點希姆萊神經質「宗教性質」的物品,看刀身靠近護手處的標記,應該是刀城索林根的產品。

  張楠都已經懶得去計算防空洞裡「這麼一點寶貝」值多少,不是因為自己太有錢,而是感覺納粹最後把黨衛軍「聖堂」裡最值錢、重要的東西都搬來了這裡,而按照相關記錄,當時那處黨衛軍聖-地裡的財寶就能用「億」為單位的美元計算。

  換在今天,別看量不大,這裡的財寶至少價值十億美元以上。

  骷髏戒指不算,那玩意不吉利,不算財寶。

  箱子不急於往外清理,這些東西如果靠人力往山下運,那非得搬上好多趟,乾脆入夜後用直升機。

  關興權去查看最裡邊的幾個箱子,其中有三個不是木頭箱,是少見的不鏽鋼材質,而且做工非常考究、嚴實,還帶鎖。

  直接砸開,打開後發現裡邊是碼放整齊的文件袋,甚至還有電影膠片盒子。

  所有東西外包裝上都表明「絕密」!

  「阿楠,你來看看。」

  關興權打開了個文件袋,從裡邊掏出裝訂好的文件看了才一小會,就叫張楠。

  上前就看了幾眼,張楠無奈道:「不認識。」

  德文,關老大是語言天才,兩年不到就能徹底看懂德文、講一口流利的德語,但張楠對上德文就是個睜眼瞎!

  沒想到這時關興權換了剡縣方言道:「這納粹派人到藏西考察的記錄,38年的。」

  「亞特蘭蒂斯神族傳說那個?」

  關興權點點頭。

  張楠眨巴眨巴眼,「沒想著這個希特勒派考察隊去藏西的事還是真的,你看看有沒有那種神秘的玩意。」

  關老大繼續往下翻,速度很快。

  「都是些記錄,沒那麼玄乎,等回去有時間了再仔細看看。」

  環境不合適,而且張楠和關興權一貫認為那個傳說故事裡的希特勒和希姆萊,就是兩個腦子發神經的異想狂:還亞特蘭蒂斯,老子還火星人呢!

  傳說中這些記錄都應該已經毀於戰火,沒想在這防空洞裡好好待了四十多年。

  再隨意查看了一下,不僅僅是文件,還有地圖、照片……打開那兩個電影膠片盒,內部是16毫米膠片。

  拉出一大截對光看,張楠看到除了片頭外,甚至看到了布達拉宮!

  對著關興權道:「好像德國人拍攝過一部有關考察的秘密紀錄片,應該就是這兩盒電影膠片,回去要弄台放映機來,希望還能看。」

  這些都是小事,等回去再說。

  等東西運走,大部分人員將會採用步行下山的方式離開;通知直升機基地的夥計,半夜12點抵達山頂,這邊將會用紅外線指引的方式引導直升機降落。

  老規矩,昨天飛行員們已經飛過一次航線熟悉,加上將會佩戴夜市儀輔助降落,沒問題。

  至於降落場,當初德國人在山頂澆築過一大塊水泥平地,之前猜測是安放早期的聲音對空測定儀,這會正好用作著陸場。

  接下去就是準備和等待。

  為了避免出現意外而雞飛蛋打,所有人往自己的背包裡塞進5至10公斤不等的珠寶,這樣隨時可以撤離。

  陳浩更乾脆,這會就在防空洞入口位置內側安放好爆破用的炸藥,有情況時可以來個毀屍滅跡。

  天色漸暗,關興權對張楠道:「半夜你和直升機一道撤離,這裡交給我。」

  「我不夜盲的。」

  「不怕走山路?」

  「半夜挖墳我都不怕,還怕這個?

  對了關哥,我們在上頭放大炮仗,下邊會不會聽見?」

  關老大酷酷的道:「沒事,陳浩的手藝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還要蓋上防爆毯遮一下,而且聲音是上傳大,出不了問題。」

  安全第一。

  半夜,第一架貝爾205都沒開航行燈,是兜著圈子避開居民點飛上山頂。

  林曼做降落指引,保羅駕機成功降落在水泥平台上。

  發動機一關閉,保羅就跳下飛機問正在等待的張楠:「老闆,二號機十分鐘後抵達,有多少貨?」

  「大約一噸,文博、扎克和你一起下去。」

  這就行了,抓緊時間裝貨。

  5分鐘搞定,保羅這就駕機離開。

  很快,第二架直升機抵達降落,再次運走了大約一噸多點的貨物,這次林曼和夏米力一起走,還把一堆工具零碎給帶走了。

  飛機離開還沒二十分鐘,夏米力就打來電話報告已經安全降落。

  大型貨車早就準備了,從漢堡那邊開過來的:德奧這邊的邊境壓根就不檢查,連個檢查站都沒有。

  保羅他們會最快速度進行接駁,天亮後保羅和夏米力將驅車去西德漢堡,把車開去那裡港區內的倉庫。

  還是走海路保險,西德西部的小型機場對豪華私人飛機幾乎不安檢,但張楠的那架767沒法在那裡降落。

  至於大型機場,比如薩爾茨堡國際機場,張楠只是超級富豪,不是美國總統:保鏢們雖然根據那些亂七八糟的協議能攜帶手槍,但還是要安檢的。

  ……

  在一聲稍顯沉悶的爆炸聲後,防空洞再次坍塌。

  找回防爆毯,用特別預留下的兩把工兵鏟再清理了現場,又在上頭撒上早就準備好的從遠處山坡扒拉來的腐殖層,這就齊活了。

  陳浩整理完所有東西,道:「等下上兩場雨,這裡就會什麼都看不出來。」

  那就下山。

  山頂位置林子不密,也不打燈,張楠帶上了微光夜視儀。

  等往下走了上百米後,大家這才使用手電:這裡開始林子已經夠密,能遮擋住燈光。

  走夜路難,走沒有道路的高山夜路更難,等抵達山腳的小湖邊,這天都微亮。

  這時關興權再次發出指令:在那幢能夠宿營的磚木結構房子裡休息兩小時,等吃早飯時間再回旅館。

  闊佬遠足宿營不奇怪,太早了回去才奇怪。


bpd 發表於 2017-12-29 19:23
第六百五十五章 茜茜公主的珠寶

  保鏢們責任心強,就算在這樣被旅遊區包圍的「荒郊野外」,還分出人手在那幢三層樓內安排哨位,其他人這才休息。

  天空放亮,張楠用望遠鏡觀察山頂雷達站位置,有針對性的仔細觀察後都沒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上午八點,一夥人回到了家庭旅館。

  張楠吃過早餐後就回房間睡大覺,保鏢們有去幾十公里之外的薩爾察赫河畔戈林的,也有裝著啥事沒有、該幹嘛幹嘛的。

  一晚上不睡覺小意思,天氣適宜,等到下午補個午覺正好。

  張楠不是保鏢們那樣的鐵人,但終究年輕,睡到中午12點就醒了。

  房間裡放著大約40公斤的珠寶,是不是這批納粹寶藏中最珍貴的那部分還不能確定,但卻是最容易攜帶的。

  希姆萊是個狠人,戰爭的最後幾個月他雖然被貶職,但對黨衛軍的掌控都不是希特勒一句話就能完全剝奪的。

  而且這筆財寶隱藏的時間還可能比較早,有可能在45年初期就啟動,希姆萊比戈林胖子那些人的眼光遠得多,東西都可能是希姆萊親自指揮阿道夫-艾希曼埋藏的都不一定。

  防空洞裡除了一面黨衛軍聖堂內精神寄托式的納粹旗幟和骷髏戒指,還有希姆萊可能認為有機會讓納粹來個起死回生的那幾箱文件資料之外,其它的全部都是不怎麼佔地方的珠寶。

  沒有讓人帶走華而不實的東西,那座城堡倒是沒有被徹底炸塌,但也被希姆萊下令在內部炸了個稀里嘩啦。

  聖堂裡其它東西也許就這樣被摧毀,也有可能被隱藏在其它地方——比如那座現在叫施瓦岑巴赫的小湖水下就有可能。

  靠著這些珠寶,希姆萊如果在戰後隱藏下來,不單單能做個超級富豪,甚至都還有能力搞風搞雨。

  不過他最後被英軍俘獲,咬碎藏在假牙裡的氰化物膠囊自殺了。

  ……

  經過在防空洞裡的初步查看,張楠感覺這裡的珠寶並不單單是黨衛軍聖堂裡的財物,比如其中十多箱的各色寶石和首飾,估計是黨衛軍搜刮的存貨。

  沒有油畫等藝術品,大概是希姆萊認為那些東西將來不好出手、會被人查出來,還是被拆下來的寶石這些東西比較靠譜。

  但萬事也有例外:有兩個做工極其精湛的木盒子裡就放著兩套顯眼的首飾,盒子上都還有個皇家徽章——其中一套有一根四公分寬的皮革質地貼頸項鏈(就是常說的項圈、脖鏈)同一條寶石項鏈組成。

  貼頸項鏈,可以說是世界上歷史最為悠久的首飾之一,華夏古代、古代中美洲文明、古印度、古埃及的歷史中都能找到這種貼頸的項鏈首飾。

  到了十九世紀末時,貼頸項鏈成為了歐洲王室和上流人士所用的首飾,它可以襯托出佩戴者的身份地位。而且它可以單獨配帶,也可以和其他種類的項鏈一起佩戴,會讓人感覺特別華麗。

  早期的貼頸項鏈一般是由絲綢、金銀或皮革製作,上面鑲有大量的珠寶,比如這條貼頸項鏈上就有三朵巨大的由鑽石組成的五瓣花。

  因為緊密接合頸部的項鏈必須要經過專門定制才能實現,因此不佩戴鬆垮的普通項鏈便能表現出佩戴者的財富和實力。

  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戰後,歐洲各大帝國紛紛瓦解,貼頸項鏈又再次成為普通的首飾,受到表演者和社會名媛的青睞。

  二戰後,貼頸項鏈再次成為時尚的代名詞,不過從70年代開始,有些哥特式金屬樂隊成員也會戴貼頸項鏈,還在項鏈皮革上加上鉚釘和尖刺,表現他們喜歡的那些搖滾陰暗、頹廢、冰冷、恐怖的氣息。

  玩哥特式音樂的傢伙害得後來不少人都以為這種貼頸項鏈就是陰暗頹廢的,卻不知道它恰恰曾經是最高貴的代名詞之一——這會就沒幾個人見過最高貴的貼頸項鏈是怎麼樣的了。

  就因為重金屬樂隊的原因,現在的貼頸項鏈大多都用輕便金屬或是細繩編織而成,這檔次同19世紀相比差了十萬八千里,還會給人非常奇怪的感覺——特別是對張楠這個在21世紀生活過的傢伙而言。

  21世紀的貼頸項鏈會讓人想到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但這條貼頸項鏈不會讓人想歪,因為它不僅僅華麗,還體現著一股子貴氣!

  三朵巨大的鑽石花,用上千粒顆粒並不大的鑽石鑲嵌在精巧的白金底座上,之後才被固定在皮圈上。

  和它配套的是一條祖母綠項鏈,項鏈本身用非常細的黃金絲編織成一公分寬度的黃金緞帶,一共懸掛7枚頂級祖母綠。

  左右各三枚,每一枚大約2.8公分長、1.5公分寬、零點7公分厚;中間那枚大約4公分長,寬度約有2.5公分,這枚大祖母綠寶石還用金絲編製了一個花式複雜的外框。

  這是條能讓伊麗莎白二世女王那條牛逼叉叉的「德里朝覲祖母綠項鏈」和黛安娜王妃的「劍橋祖母綠短項鏈」靠邊站的頂級項鏈!

  什麼,人家英女王和戴安娜王妃名氣大?

  這套項鏈的原主人的名氣一點都不不比那兩位名氣小,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張楠在維也納看到過這套首飾,只不過是在油畫上。

  她原本的主人全名伊麗莎白-阿瑪莉亞-歐根妮,巴伐利亞的伊麗莎白女公爵、奧地利皇帝弗蘭茨-約瑟夫一世的妻子、奧地利皇后和匈牙利王后。

  對了,現在華夏人喜歡稱她為茜茜公主。

  這是套曾經屬於茜茜公主的首飾,奧匈帝國的寶貝。至於它為什麼會在這裡…納粹不會去搶劫曾經屬於奧匈帝國皇室的珠寶,因為這套珠寶很早之前就失蹤了

  茜茜公主最終死於刺客的刺殺,而她在兒子去世後的生活其實沒有什麼希望,在生命的最後幾年同她很多其它首飾一樣,她將這套珍貴的首飾送人了。

  有人說茜茜公主是童話般的,但童話都是騙人的!

  花樣年華嫁入深宮,卻得不到婆婆和宮人們的認可;前後為皇室誕下三個子女,卻都不能撫養陪伴。情感上的悲痛早已讓這個女人隨心的冰冷而消亡,她散盡畢生珠寶華服,似乎連最終的死亡都已成為解脫……


bpd 發表於 2017-12-29 19:30
第六百五十六章 驚世駭俗的紅寶石套飾

  童話是騙人的,因為童話需要有一個強有力的力量保護著才會是童話,不然一個不留神就會變成悲劇。

  沒辦法,現實是殘酷的,茜茜公主性格適於童話而不是冷酷的宮廷,更不用說有一個嚴厲古板的婆婆兼姨媽,外加一個被太后管了半輩子的皇帝丈夫。

  這注定只會是悲劇,她就不該嫁入帝王家。

  去年滬上電影譯製片廠引進了由羅密-施奈德和卡爾海因茨-伯姆主演的奧地利系列愛情電影《茜茜公主》、《年輕的皇后》和《皇后的命運》,現在的華夏觀眾深深喜愛上了那個活潑的茜茜公主。

  不過華夏觀眾們基本上不知道,茜茜公主的扮演者羅密-施奈德已經去世好幾年,更不知道的他們喜歡的「佐羅」阿蘭-德龍是個拋棄了「茜茜公主」羅密-施奈德的負心漢!

  一想到這,張楠心中不得不吐槽:尼瑪,法國男人就沒幾個好人,越有名的越當負心漢!

  童話是騙人的,伊麗莎白-阿瑪莉亞-歐根妮的婚姻不能說完美,而羅密-施奈德更慘,一生的愛情和婚姻就是個悲劇:5年訂婚碰上阿蘭-德龍這個負心漢,兩段婚姻更是悲劇,不是碰上神經病就是人渣,還同茜茜公主一樣遭受了喪子之痛……

  所以說童話就是騙人的。

  上輩子張楠甚至有點迷戀電影裡的茜茜公主,都不知道那電影是1955年拍攝的,當然也不知道主演早已去世的事。

  喜歡人,更喜歡電影裡那些異域風景——80年代的華夏,真的是靠這些唯美的電影去瞭解國外的風景。

  就是因為《茜茜公主》,張楠喜歡上了巴伐利亞和阿爾卑斯山。

  上輩子沒多少機會來這裡,但現在真的想住在這裡不走了!

  到這,張楠找來自己的衛星電話,看了下時間,感覺紐約那邊莊園裡的妮可應該已經醒了。

  撥通莊園裡的值班衛星電話,讓保鏢去問傭人,「莊園老佛爺」是不是已經醒了,之後就掛了電話。

  用衛星電話那是為了安全,張楠對奧地利人的國際長途業務的保密性不抱多少希望。

  5分鐘不到,衛星電話響了,是妮可。

  「親愛的,我們的小公主醒了嗎?」

  聽到張楠的話,剛起床才幾分鐘的妮可看了眼睡在床中間的小寶寶,還有另一邊因為「地盤」不夠而昨晚沒睡好,這會都還睡得天昏地暗的珍妮。

  「睡得就像個小豬豬,至少還要個把小時才會醒。對了,事情順不順利?」

  長島莊園裡的妮可拿著電話走到客廳,桌子上已經放著熨燙後的幾份報紙。

  半個多月前開始,她已經恢復了一早就看報的習慣。

  一聽自己的寶貝女兒還在睡,那張楠也不搞什麼「電話拿過去、我親親」的戲碼。

  「一切順利,幹完了,東西都已經裝車。對了妮可,上次你挑選了一頂祖母綠配碎鑽的花冠頭飾,我還說看著有點眼熟,現在我已經知道它的出處。」

  那是從貝希特斯加登礦洞裡獲得一頂黃金打造的頭飾,做工精緻,上頭綠寶石被璀璨奪目的鑽石相擁而立。

  19世紀的款式,一共五朵巨大的鑽石花,那時候張楠就覺得它看著似乎有點眼熟,原來在奧地利的宮殿掛著的油畫裡看到過。

  這邊妮可眼睛一亮,「什麼情況?」

  「茜茜公主的,同一套還有個鑽石貼頸項鏈和條祖母綠項鏈,我在奧地利皇宮裡看到過油畫,記載裡早就失蹤了的,連送給誰都是查無對證一類,現在都在我手裡。」

  「喔!親愛的,那可是要歸我了哦…」

  都還沒看到東西,妮可就直接討要:她喜歡那個頭飾,不然也不會從多到差不多數不清的王冠、花冠裡給挑出來。

  如今知道它曾經屬於茜茜公主,那更加是當仁不讓!

  至於還在床上睡得像兩頭小豬豬的一大一小兩個美女,一個自己的就是她的,另一個…嘿嘿,花冠還有一倉庫,妮可打算耍無賴,讓她自己去搬。

  妮可要這套珠寶,其實還有一點非常重要:茜茜公主在兒子自殺後只穿黑衣,將自己的華服珠寶送人。

  這近百年過去,很多原本屬於茜茜公主極度珍貴的珠寶早已經失蹤,而且幾乎都是在一戰時期和一戰後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茜茜公主的珠寶是可以戴出去的!

  不用擔心還有納粹餘孽知道那處藏寶點,因為前天通話時張楠說過大約只要一兩個小時就能完工,也就意味著如果還有知情者活著,那一兩個人就能把寶藏帶走。

  而且沒有任何記載有曾經屬於茜茜公主的珠寶被納粹掠奪,就算有人知道這套首飾曾經被納粹收藏,那也對妮可無可奈何。

  曾經屬於第三帝國、有確切出處但沒有確切去向的的珠寶,在戰後這幾十年出現也不是一次兩次。

  妮可喜歡茜茜公主,她已經有了不少原本屬於茜茜公主的鑽石星花,還讓喬舒亞的工作室補齊了一整套。

  鑽石星花為了保險起見還暫時不能公開戴,而這套首飾就可以。

  會不會有人把這和第三帝國聯繫在一起?

  可能會,但見怪不怪,因為以前類似的情況不是沒有。

  沒人會來問珠寶哪來的,再說就算有人探究…誰鳥你!

  妮可是誰?

  不用擔心有人來搶,因為原本的資產就在那,怕搶就別當有錢人。

  這邊孩子他娘心急火燎要預定所有權,張楠在電話這頭就是笑。

  「你笑什麼?!」

  笑聲聽多了,妮可有點惱羞成怒。

  一聽孩子他媽有要暴走的趨勢,張楠連忙道:「你先別急,還有一套呢。花冠頭飾、貼頸項鏈和項鏈,還有一件配在禮服胸口中間的珠寶組配,四件套的。等回來你和珍妮二選一,翻硬幣都行。」

  「什麼材質的?」

  張楠笑著道:「你現在最喜歡的,紅寶石為主配鑽石。」

  第二個有皇家徽記的的盒子裡的是一套紅寶石珠寶,張楠同樣的在油畫裡看到過,比前一套祖母綠的還要華貴!

  整套珠寶上鑲嵌的紅寶石中,大約30至250克拉重量之間的就有9枚,其它小一點的紅寶石和鑽石更是多到數不過來!

  而且造型極其漂亮,繁複的設計中卻透露著簡單,據說當初這套首飾完工時都震驚了歐洲的那些王室——就算其中有幾枚紅寶石實際上有可能是頂級紅尖晶,也只有前些天妮可佩戴過的那套驚世駭俗的紅寶石首飾能比。

  更不用它曾經屬於茜茜公主!

  一聽到這,妮可反而有點不好意思,道:「那回來再說,我也不能老搶珍妮的東西,到時候讓她先挑。」

  「珍妮呢?」

  「和妹妹在睡覺。」

  「那回來再說,喬舒亞那邊不是有套紫色鑽石首飾在設計,如果可以,那套給她。」

  「哦。」

  妮可也不多說,估計著珍妮不會有意見:那套紫色首飾製作完成後價格驚人、世界唯一!加上珍妮對紫色有點偏愛,她應該會很高興那套首飾歸她所有。

  而茜茜公主的紅寶石珠寶,妮可估計自家男人是想把它留給寶寶——他愛寶寶真的是愛到了骨子、血液,甚至是靈魂裡頭!


bpd 發表於 2017-12-29 19:37
第六百五十七章 茜茜公主是誰

  掛了電話,張楠收起了兩套珍貴首飾,又翻了翻其它口袋和小箱子裡帶回來的珠寶。

  很不錯!

  鑽石、紅藍寶石、祖母綠什麼都有,特別是在其中一個盒子內看到了有七八十枚重量在10克拉至200克拉之間的頂級藍寶石。

  不是斯里蘭卡藍寶,也不是緬甸貨,因為張楠能夠確定這些藍寶石基本上都是矢車菊藍寶!

  世界藍寶石產地不多,主要就緬甸、斯里蘭卡、泰國、澳大利亞、華夏……但就寶石質量而言,以克什米爾地區出產的藍寶石質量最佳,至於鼎鼎大名的斯里蘭卡藍寶石,不過是在市場上比較常見而已。

  而在克什米爾地區出產的藍寶中,「矢車菊「藍寶石一直被譽為藍寶石中的極品,它呈現的是一種朦朧的略帶紫色色調的濃艷藍色,能給人以種天鵝絨般的外觀。

  可惜克什米爾矢車菊藍寶石從1861開始開採,到1887年就正式停產了,期間只開採了20幾年,加上產地環境條件極端惡劣、生產開採不易,導致存世極為稀少!

  少就貴,價格高的離譜:張楠在喬舒亞的工作室裡看到過一枚矢車菊藍寶,才4克拉多,價格超過25萬美元。

  設計師先生還說他在85年時,為一位客戶委託的一枚重11.82克拉的頂級克什米爾矢車菊藍寶設計了一枚戒指,裸石是那客戶從拍賣行裡競拍來的,花了142萬美元!

  每克拉超過12萬美元。

  貴死個牛,都能同查理茲-塞隆那枚「明日之星」的實際價值相比,在單克拉價值上還超過了「明日之星」!

  它是在太稀少了,只要4克拉以上、色澤能被稱為矢車菊藍的克什米爾藍寶,每年全世界所有拍賣行加起來最多也就出現三四枚。

  至於珠寶行?

  不好意思,它早就絕產,商店裡根本不可能有!

  張楠以前偏好紅色的寶石,但自從那次見識過克什米爾矢車菊藍寶之後,也真正喜歡上這種會令人心醉的頂級寶石。

  不過很可惜,之前就在貝希特斯加登的礦洞裡找到過兩三枚,個頭還小——納粹的寶藏裡不是沒有頂級藍寶石,只是那些藍寶石不是克什米爾產的而已。

  喬舒亞教過自己如何分辨這類頂級藍寶,這會張楠拿出自己兜裡的那個30倍放大鏡,對光,在藍寶石裡看到了色帶和雪片狀包裹體,這是極具產地意義的證據。

  紅藍寶石內容物多,和鑽石的潔淨度標準不一樣,而且很奇妙的是這些雪片狀的內含物和乳白色的條帶雖然降低了藍寶石的透明度,但卻造就了克什米爾藍寶石獨一無二的「天鵝絨」效果!

  德國人喜歡藍寶石,特別是克什米爾產的矢車菊蘭寶:德國的國花就是藍色的矢車菊,日耳曼人似乎天生喜歡這種顏色。

  ……

  收好東西,看到外邊有車抵達旅館樓下,是金文博、林曼和扎克三個回來了。

  到張楠這一匯報:兩架直升機已經還掉一架,還有一架留著備用,「聯合力量」的兩個夥計在「直升機基地」那邊守著。

  至於保羅和夏米力,這會都開車跑出幾百公里,估計正奔馳在通往漢堡的某段高速公路上呢。

  「辛苦,你們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張楠關心了一下自己這三個忠心耿耿的保鏢,之後對一同進來的關老大道:「既然事情搞定,我們今天到外邊去吃飯。」

  「去哪?」

  「不遠,就20來公里,我們去富施爾湖的富施爾城堡。」

  這種小問題上張楠說什麼就是什麼,開上5輛車,就留金文博他們和兩個「聯合力量」的夥計在旅館,一夥人這就出發去聖沃爾夫崗小鎮西北部二十幾公里之外的富施爾湖。

  一路上風景秀麗,車隊半個小時就到湖邊的湖濱富施爾,不過沒在這座漂亮的旅遊小鎮停車,車隊繼續往西北,富士爾城堡在湖的另一頭。

  富施爾湖海拔664米,長4.1公里、寬大約0.9公里,面積2.7平方公里,這裡在一百年前是奧匈帝國皇室的度假地,從湖濱富施爾出發,沿湖邊道路湖邊兜過去正好差不多5公里。

  城堡在探入湖泊的一個小半島上,這會被弄成一家對外開放的酒店,是個U字形建築,主樓是2層為主,而東南側的巨大塔樓是四層加尖頂。

  城堡不是非常特別的那種雄偉的那種,或者說更像個高級農莊,類似結構的城堡在奧地利西部山區不少,但擋不住這的風景真是好。

  關老大一下車,看了看環境,說了句:「不錯!」

  他說的是風景,感覺這阿楠還真會挑地方。

  張楠聽到了,下車後笑著道:「據說上邊二樓露台餐廳的鱒魚很不錯,過會要嘗嘗。」

  關老大看了眼張楠,不用說就能讀出他這是什麼意思:你怎麼知道的?

  懶得解釋。

  剛才打電話定過餐,雖然這會還沒到晚餐時間,扎克還是打算先去前台那邊接洽一下,不過被張楠攔了下來。

  夥計們都在呢,張楠看來按照防衛陣型站定的伙一幫夥計,就問了句:「你們有誰看這裡眼熟的?」

  眾人沒反應。

  「這很特別嗎?」

  除了風景不錯,還真每那個保鏢覺得有什麼特別之處。

  好吧,一幫子美國人加上已經跟著自己一年多、幾乎沒回國的華夏來的保鏢,對此張楠有點沒話說,覺得自己似乎問錯人了:阿廖沙他們能認出這裡是什麼地方就有鬼了!

  張楠看向蘭迪和扎克,「《茜茜公主》看過?」

  蘭迪一聽,再看了幾眼城堡建築,「老闆,小時候看過,你這一說還真有點眼熟。」

  張楠搖搖頭,這就往城堡入口那走,還邊走邊說:「這裡就是電影《茜茜公主》的拍攝地之一,這幢城堡的主體建築就是電影裡茜茜公主的家。」

  蘭迪和扎克恍然大悟,不過卡里米、劉文棟幾個,包括關老大腦子裡還都是個大大的問號!

  還是阿廖沙實在,問扎克,「茜茜公主是誰?」

  不光對這個公主好奇,更對那部電影裡的女演員好奇。

  電影去年才在華夏上映,關老大他們就沒機會看過,而且這幾位還感覺不知道茜茜公主很奇怪嗎?

  不知道她是誰,在八十年代的華夏一點也不奇怪:要不是那三部電影,這會有幾個華夏人知道茜茜公主是誰。

  至於扎克和蘭迪他們,電影都是五十年代中期拍攝,在美國上映時蘭迪都還沒出生,後來也就是在電視裡看到過。

  和華夏人對這類電影的感官不一樣,美國人中估計留下深刻印象的不多,所以蘭迪一開始毫無感覺也就不奇怪了。

  六月初,下午三四點,這戶外氣溫連20度都不到。張楠根本不和服務員人員說話,在扎克弄明白了陽台餐廳的位置後,張楠就往二樓走。

  大堂其實就是「茜茜公主家」的一樓大客廳,看著保持了古老的擺設,牆上的油畫張楠都感覺應該有個三四百年!

  磚石結構的老古董,保存的不錯,木結構嗯嗯房子要是這麼多年過去,基本上就完蛋了。

  二樓的露台餐廳朝東,在這能看到大半個富施爾湖,很適合坐在露天餐椅上靜靜的發呆。

  沒坐一會,張楠就感覺肚子餓,忘了吃中飯了。

  也不管幾點,對正在詢問眾人來點什麼飲料茶水的服務員道:「給我一份你們這的鱒魚餐,所有配菜調料裡不得有醋和奶油。」

  說完就又不理人了,繼續看風景發呆。

  服務員有點無語,這樣一幫大爺,除了一個奇怪的東方人老闆之外,其它個個看著都是保鏢。

  沒轍,人家壓根就不管你這有什麼開餐時間的規定,因為服務員明白件事:有些富豪顧客只認一個道理——能用錢解決的事就不是個事!

  酒店的餐廳現在不開餐?

  小費給的多,大廚只要人在自然就會做飯。

  腦子裡想著似乎是另一個世界來的電影情節,望著湖泊和遠山的美景發呆,服務員端上了晚餐——城堡酒店主打的鱒魚餐。

  不知道是照顧張楠這個東方人還是原本如此,主食有澆汁米飯和麵包,盤子裡的鱒魚肉塊據說就產自腳下的這座湖。

  食材是新鮮,但這做法卻讓張楠直搖頭:廚師大概使用的是先煎後烤的手藝,大塊的魚肉口感發面,還好不硬。

  魚肉也沒有經過任何的醃製工序,鮮味兒蓋過了鹹味,對張楠而言太淡了點。

  胡椒、香蔥末、香料也是點到為止,還是太清淡。

  配菜倒還可以,西芹、黃瓜,還有張楠討厭的小番茄。

  關興權和阿廖沙也提前吃飯,還要了兩扎啤酒。

  張楠剛才忘了給自己弄點飲料,就從關老大那順了杯。

  看著酒液很淡,一口下去爽口清涼,和幾十公里外的德國啤酒簡直天差地別!

  張楠再喝了一大口,「不錯,德國佬的黑啤都能喝出燒酒味,還是這個爽!」

  忍不住稱讚了一句。

  阿廖沙整整喝了一扎,感覺還是不過癮,但沒再要:老闆外出,能隨意喝酒是關老大和他的默認的特權,這要自覺。

  「關哥,你說把這座城堡買下來怎麼樣?」

  吃飽喝足,張楠隨口說了句。

  「開飯館?那也得別人會賣才行。」

  直接一桶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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