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身入替] 變身雙子蘿莉 作者：鹹魚翻車 (已完結)

13、孤單是種蘿莉病2

　　「最後一個畫面是合成的嗎？」

　　在直播間裡的觀眾針對歌曲和蘿莉發表各自看法的時候，突然有人發問。

　　也無怪乎會這麼想了，凝雪和凝月無論是在著裝打扮，還是在外表上，都沒有任何差別，不明情況的吃瓜群眾會有這種疑問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還沒等到程韻解釋，馬上就有細心的觀眾蹦了出來。

　　「我估計不是合成的，前兩天看直播時，我記得小蘿莉說過自己是雙胞胎來著」

　　事實證明，總有幾個著眼全局的老司機在潛伏，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居然是雙胞胎？雙胞胎蘿莉，不行了，想想就覺得很吃雞」

　　「作為一個被封面欺騙無數次的萌新，我只能說今天不虛此行」

　　「聲韻姐，這是真的嗎」

　　「求讓蘿莉上鏡」

　　「別鬧，我老婆已經跟我回家了」

　　程韻又瞟了一眼觀眾人數，在不知不覺間居然已經攀上了600，幾乎達到了最近的峰值了，而且還在呈上漲趨勢，這不由得讓她瞳孔微縮。

　　要知道E站的數據可都是真實數據，而不是乘了某一個倍數後拿來撐門面的虛數。

　　數百觀眾面對著視頻播放完之後空蕩蕩的屏幕，不亦樂乎的進行彈幕聊天，以至於一些剛進來的新人感覺莫名奇妙。

　　「這裡是怎麼了？」

　　立刻就有熱心觀眾回應道：「主播給大家推薦了一首新歌，非常不錯。」

　　「重點是蘿莉！蘿莉！雙胞胎蘿莉！」

　　「什麼歌啊？主播再放一次吧」

　　直播間的標籤上寫著的是遊戲、作死和閒得發慌的主播，就連現在的名字也是【LOSTCASTlE作死之旅】，因為一首歌而讓直播間彈幕飛舞，辣條和坷垃屠版，實在是太奇怪了吧。

　　程韻輕咳了一聲，說道：「鑒於有些剛進來的小夥伴不明所以，我就再放一次吧，這之後大家要是喜歡的話，希望能夠收藏一下視頻哦。」

　　控制滑鼠在重播按鈕上輕輕一點，隨著熟悉的前奏響起，老舊小巷再次出現在大家的眼前。

　　這一刻，所有人彷彿接到了命令般，同時停止了發送彈幕的腳步，開始靜靜的聆聽。

　　明白原因的程韻再沒半點擔憂，只是面帶微笑的看著逐步上漲的訂閲數和觀眾人數。

　　這首歌肯定會火起來的吧，她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雪月欣喜的神情了。

　　……

　　視頻結束，右邊的彈幕欄裡頓時刷出了一大堆禮物，快的令人目不暇接。

　　有些清淨的直播間再次變得熱鬧起來，有驚呼土豪出現的，有熱烈討論歌曲，也有死宅蘿莉控依舊對雪月戀戀不忘，只是討論的內容很快就被帶歪了。

　　「剛才視頻裡出現的廣場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同感，我記得聲韻姐說過自己也是橘城人吧」

　　「哎，我想起來了，這不就是舊城區附近的星沙廣場嗎」

　　「也就是說，昨天下午聲韻姐和小蘿莉們是在那附近拍攝的視頻啊」

　　「啊啊啊，早知道我就跑過去看了」

　　「錯失了一個億」

　　橘城作為華夏的幾個典型大城市之一，常住人口超過了千萬，直播間的觀眾有橘城人也並不會讓人感到意外。

　　比如程韻的艦隊艦長，就是橘城某大學的在校生。

　　看著彈幕，程韻嘴角微微抽搐，她下意識的看了下時間，已經五點多了，然後說道：「時間不早了，快要到晚飯時間了，今天的直播就到此為止了，週末兩天有事，所以不開直播，最後希望大家能夠收藏一下視頻，給我們可愛的流蘇一個支持。」

　　眼看著直播間就要關閉了，彈幕頓時變成了挽留的話語。

　　不過程韻也是我行我素慣了，宣傳的目的達到就好，直播再怎麼有趣也不能影響到吃飯！

　　啪嗒一下關閉了直播軟件，程韻還特意跑去看了下視頻的數據。

　　經過這一陣的宣傳，現在視頻已經有快兩百的收藏了，至於點擊數據，一般刷新的比較慢，所以目前看到的也就幾十。

　　哼著輕鬆的小調，程韻從房間裡走了出去。

　　……

　　收到消息的時候，雪月正在屋子裡大眼瞪小眼的注視著對方，那兩套COS服裝被她們無情的丟在床上，上面還殘留著微弱的體溫。

　　想到明天就要穿著這身衣服出去，所以她們還是決定先試一下。

　　總的來說衣服還是屬於保守可愛系的，這是對正常的女生而言。

　　對於剛來到這個世界兩天的雪月來說，跨越度還是有些太大了。

　　只要風輕輕掠過，就會讓雪月覺得渾身發抖，恨不得縮在毯子裡再也不出去。

　　程韻帶來的消息倒是讓她們一陣激動，暫時忘記了對COS服裝的怨念，一個小時就有近200的收藏，那麼截止日期前完成任務應該沒問題吧。

　　懷著這樣的心情，雪月又跟著程韻出去蹭吃蹭喝，一個多小時後，才頂著圓滾滾的肚皮回到住處。

　　不過剛一進門，滿臉幸福的雪月就又看到了那鋪在床上、黃的、藍的衣服。

　　舒展的眉目頓時又皺到一塊，頗有林黛玉式的傷秋悲春之感。

　　「哎，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呢。」

　　簡直是莫寧奇妙嘛，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世界，莫名其妙的有了個這麼狗血的身世背景，又被一個莫名其妙的系統給纏上了。

　　蘿莉問號臉！

　　就算曾經的自己有蘿莉控傾向，但那也只是抱著欣賞美的態度想要去呵護她們，而不是想要自己變成蘿莉啊。

　　這都哪跟哪兒的。

　　感受著衣服磨砂著滑嫩的手掌後，傳遞過來的舒適感，雪月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

　　「算了，就這一次，已經答應下來了，也不好意思再反悔了。」凝雪看著凝月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然後凝月認同似的點了點頭。

　　這樣子的對答，似乎給了少女一點自信心。

　　「該洗澡了，今天早點睡，凝雪先去洗吧。」

　　「嗯。」點點頭，帶著換洗的衣物，凝雪先走進了浴室。

　　經歷過昨天晚上的事情，在適應好之前，雪月是再也不敢做一起洗澡這種事了。

　　幾箱營養快線都補不回來。

14、漫展1

　　清晨的陽光透過薄紗似的窗簾灑進屋子裡，在輕巧的毯子上留下明黃色的光斑。早風微涼，透過窗邊的縫隙吹了進來，讓窗簾輕輕的搖曳，掛在上頭的風鈴發出叮鈴鈴的響聲，清脆悅耳。

　　略帶著慵懶的語氣呻吟了一聲，半夢半醒間的凝雪試圖翻個身，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彷彿被捆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嗚嗚嗚……」

　　無意義的嘟囔兩聲，好半天過去了，凝雪才猛然睜開眼睛。她感覺有什麼細密的東西在磨砂自己的臉頰，酥麻愉悅。

　　原來是睡覺時凝月不知道怎麼的就靠了過來，像是八爪魚一般摟住她的身體，小腦袋還下意識的在凝雪臉上磨蹭。

　　「……」

　　騰地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此時凝雪和凝月身上都只穿著單調的睡衣，裡面是真空的，雖然小山丘很低矮，但站起來的時候依然在睡衣上映襯著兩個誘人的凸點。

　　「哎——」

　　望著擺在床邊的COS服，雪月如同認命般的歎了口氣，生活就如同強姦，如果不能反抗，那就好好的享受吧。

　　洗溯完畢，依著記憶稍微化了點淡妝，將不怎麼明顯的黑眼圈遮住，雪月就扭捏的帶著衣服來到了程韻的家裡。

　　與其說是對Cosplay感興趣，倒不如說程韻是對能夠隨意擺弄雪月更感興趣。

　　來來回回折騰了半個小時，雪月感覺自己就像是玩偶一般被攆過來攆過去的，然後程韻托舉著下巴，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

　　「無論是髮型，衣服，還是外貌，都很完美，來，你們自己也好好看看。」將鏡子向旁邊一扭，像霜打的茄子似的雪月就被倒影出來。

　　站在左邊穿著藍色衣服的是姐姐凝雪，而右邊迷迷糊糊的黃衣少女則是妹妹凝月。

　　在短髮的不同側繫著紅、藍不同色的緞帶，特意紮成蝴蝶結狀，上衣領帶口也是相似的蝴蝶結，如果只看上面，就是很清新可愛的日常系裝扮。

　　不過再往下看過去的時候，連衣裙的裙擺才到大腿的中段，往下露出來的雙腿如同純白的瓷器般惹人憐愛。

　　這本應該是青春與可愛的化身。

　　在外人看來都是這樣的。

　　不過對雪月來說，就實在是太羞恥了，雖然有穿著南瓜褲，但裸露在外的部分還是太多了啦，盛夏天卻涼的宛如晚秋。

　　「這樣還是會走光的吧。」

　　走在大街上，突如其來的上升氣流捲起超萌小蘿莉的裙擺，這一定是一件讓人激動的事情。

　　對於以前的雪月而言，可能也是這樣，不過當被捲起裙擺的對象變成她們自己的時候，就感到接受不能了。至少她清楚的知道那些目睹這一幕的傢伙，那直勾勾的眼神裡透露的是什麼含義。

　　「有我在呢，到時候你們跟在我身邊就沒有問題了。」程韻拍胸脯自信滿滿的說道，頓時就是一陣波濤洶湧，讓雪月直翻白眼。

　　「好了，也整理的差不多了，我們趕緊出發吧，十點入場，現在都已經快九點了，要是去的晚了，排隊都要排很久。」程韻催促著說道，她今天的打扮就比較隨意。

　　「程韻姐等等，走之前讓我看一下《越長大越孤單》現在的數據吧。」系統上顯示的當前粉絲人數只有351，所以儘管得知歌曲在直播間反響良好，雪月還是有些擔憂，更關鍵的是她想知道這個粉絲值到底和什麼有關。

　　「嗯，那就看看再走吧。」

　　這點小小的請求程韻是不會拒絕的，打開電腦，熟練的打開瀏覽器。

　　剛一進入稻穀音樂網的後台，就收到了歌曲通過審核的消息，不過在看到那與0沒有差別的收聽量時，儘管做足了準備，雪月還是忍不住心頭一黯。

　　有點受打擊。

　　萬事開頭難，還是再看看E站那邊的狀況吧。

　　深吸兩口氣，雪月緊張的看著正在輸入賬號密碼的程韻。

　　選擇投稿，進入創作中心。

　　播放量4045，彈幕426條，收藏378。

　　事實上這對一個新人而言是十分優秀的數據了，考慮到視頻上傳至今才半天多一點，就更能讓人感到振奮，尤其是後台顯示的粉絲數也漲到了325，也就是說幾乎每個看了這個視頻的觀眾都關注了流蘇。

　　「比昨天晚上翻了一倍多了。」程韻看著數據，有些欣喜的說道。

　　但是等到她回頭去看雪月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卻是雪月面無表情的樣子。

　　「怎麼了？」她疑惑的靠了過去。

　　「沒什麼，程韻姐，我們出發吧。」搖了搖頭。

　　粉絲值估計是和關注人數有關了。

　　雪月猜測，351個粉絲，除去最開始的22個，和325之間隻相差了4，剩餘的4個人估計就是稻穀音樂那邊貢獻的了。

　　漲勢沒有達到預期，不過完成任務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了吧？

　　雪月鬆了口氣。

　　「嗯，皮皮蝦，我們走！」

　　程韻故作瀟灑的轉了幾圈掛在手指上的鑰匙環，不過沒控制好力道，鑰匙直接飛了出去。

　　……

　　ComicSpace簡稱CS，是由享譽華南地區的文化傳媒公司星次元舉辦的大型同人祭，是橘城最受歡迎的漫展之一，每年舉辦兩次，分別在夏季的八月和冬季的一月，在暑假的末端和寒假的開端。

　　CS舉辦到這一屆正好是第9屆，雖然隻經歷了短短四個年頭，但在華南地區已經是首屈一指的大型漫展，最多時有超過600的展位，日均人流量達到了15萬。

　　今年的CS放在橘城臨江的東方之月國際展覽中心一層舉辦，其中西邊會館是同人區和活動區，而較小的東邊會館則是企業館，由於最近天公作美，Cosplay也就被放在連通東西會館的露天場地裡。

　　這些信息都是在車上的時候，程韻特意告訴雪月的。

　　這個世界在文化傳媒上的發展正處於空前繁榮期，各種活動都辦的有聲有色。

　　沿著江邊大道一路疾馳，半個小時後終於抵達了東方之月國際展覽中心附近。

　　停車，下車。

　　「全副武裝」的程韻立刻興奮的大喊道：「帶上裝備，我們出發！」

15、漫展2

　　從沿江路到展覽中心只有一公里的路程，雪月已經能夠看到零零散散的遊客了。

　　剛從車上下來的時候，一陣微涼的江風像是調皮的小孩，輕輕上卷，嚇的雪月臉色蒼白，雙手緊緊的按住裙襬。

　　「啊——」

　　即便穿著寬鬆的南瓜褲，依然感覺涼颼颼的，其實更多的應該是內心的不安在作祟。

　　那委屈的小表情讓程韻忍不住嘿嘿直笑。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部分人的視線，在看到一大兩小三個美女的時候，他們的視線頓時定格住。

　　就有人想要上來搭訕，雪月微不可查的輕皺黛眉，扯了扯程韻的衣角。

　　「程韻姐，我們趕緊走吧。」

　　「好吧好吧，嘻嘻。」

　　……

　　「人好多啊。」抱怨似的說道，雪月扭頭四處觀察。

　　西邊會館一共有四個入口，因此排的隊倒是不長，但展覽中心入口處的廣場上此時稀稀拉拉的全是人，三五成群，舉著手機的，拿著相機，還有各路做現場直播的阿婆主。

　　倒是在門口的COSER比較少，因此雪月剛一到這裡，就有不少人頻頻張望。

　　「咦，那邊的是Misaki吧？」

　　「哪個Misaki？」旁邊的人疑惑道。

　　「是兩個Misaki。」

　　「……」

　　還是這樣不著調啊。

　　嘴角略微抽搐，看著自己好友魂不守舍的樣子，少女緩緩的轉過身去。

　　那是排在隊伍末端的兩個女孩。

　　她們左右手緊緊的牽在一起，正側著身子聽一個看起來十分清麗的女孩說著什麼。

　　朝向這邊的眼睛上都纏著白色的紗布眼罩，兩條細線饒到耳後，小巧的櫻唇閉攏，勾起一道迷人的弧度。

　　「這是《Another》裡的見崎鳴和藤岡未咲吧？」叫Misaki的角色、而且又有眼罩這麼顯眼的裝扮，少女立刻就想起了那部讓自己印象深刻的恐怖動畫。

　　那些詭異離奇的死法，就讓她不自覺得想到當初看《死神來了》時的情境，深夜十一點一個人坐在閃光的屏幕前瑟瑟發抖，最後卻依然樂此不疲的看了下去。

　　藤岡未咲只登場了一集，但是當她和見崎鳴站在一塊的時候，少女就覺得自己恐怕再也不會忘記這個角色了。

　　一如現在所見到的這兩名少女，除了衣服的顏色有差別之外，她們幾乎就是鏡面裡倒影一般。

　　雙胞胎COS雙胞胎，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們是優質蘿莉中的優質股。

　　而且完美的還原了身高和體型！

　　沒有比這更完美的了。

　　「要不，我們過去看看吧。」旁邊的好友拉了拉少女的衣袖，不自禁的托舉著掛在脖子上的相機。

　　少女有些猶豫，實際上她是被好友硬拽過來的，她本人是不太喜歡到人多的地方出沒，正想要婉拒一番，她已經被好友拉扯著走了過去。

　　「喂喂，別拉我呀——」

　　總之少女和她的小夥伴就這麼來到了雪月的身旁。

　　這時候雪月正無聊的墊著腳向會館裡張望，冷不丁發現身邊就過來了兩個女生。

　　其中一個一臉尷尬的東張西望，另一個女孩則是興奮的朝她們揮了揮手。

　　「你們好，請問下能夠合個影嗎？」

　　超直接的開場白頓時就讓少女緊張起來，這樣子會被拒絶的吧，如果是她的話肯定會友好的說一句「現在不太方便」。

　　雪月的表情也沒有出乎她的意料，瞬間就變得尷尬起來，還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少女細心的發現雙胞胎牽在一起的手握的更緊了。

　　「怎麼辦，要怎麼回應才好？」雪月在意識裡不斷的交流著，有些愣神。

　　也不是沒有想過會出現這種情況，但是……

　　沒有那麼多但是啦，只是單純的感到不知所措，被拉著過來的時候就沒有想過那麼多，前世今生，都是第一次來漫展，完全不熟悉情況。

　　場面有些微妙，少女感覺自己的手心都開始冒汗。

　　程韻正要帶著雪月隨隊前進，回過頭來就看到這尷尬的一幕。

　　她對雪月的性格不要太熟悉，結合場景，很快就猜出了原因。

　　程韻笑了笑，湊到雪月耳邊低聲說道：「不要太勉強自己，既然帶你們出來玩，就是希望你們能玩的開心點，要是不願意的話就直接說好了，對方一看就是經常來漫展的，被拒絶也不會怎麼樣。」

　　「嗯，好吧。」深吸了口氣，讓起伏不定的胸口平靜下來。

　　蘇凝雪和蘇凝月同時轉過身，異口同聲道：「可以是可以，但是只能拍一張哦。」

　　她們還是狠不下心直接拒絶，這樣多少有點殘酷，尤其是看到拿著相機的女孩旁邊那個哆嗦的瘦小聲影。

　　「哎，真的嗎？」少女和她的小夥伴同時驚喜的叫出了聲，原本以為得到的回應會是友善的拒絶，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嗯。」雪月點了點頭。

　　「那我來幫你們拍吧。」程韻說道。

　　她們已經從隊伍裡走了出來。

　　「謝謝。」女孩把相機遞了過來，感激的說道。

　　「再往左邊靠一點，好的，就這樣，嗯，雪月的手就這麼牽著吧，好了，不要再亂動了，我按快門嘍。」享受了一把攝像師指揮的快感後，程韻按下了快門。

　　「咔擦——」

　　「感覺還不錯。」程韻交換相機的時候說道。

　　照片裡雪月靠在一起，一左一右站著兩名少女，抿嘴淺笑，背後是東方之月國際展覽中心正面的玻璃幕牆，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看起來就真的像是鳴和未咲一樣呢，還原度高的讓我覺得次元壁都是不存在的。」靦腆的少女由衷的感慨道。

　　「謝謝誇獎。」雪月笑了笑，無論什麼時候，被別人發自內心的稱讚終究會有點開心。

　　「你們現在是要去展館中間的COS區嗎？」

　　「不是，我們打算去同人館玩一下，穿成這樣只是愛好啦。」

　　「是這樣啊。」靦腆少女眼睛一亮，「正好我們也打算去同人館買點東西，要不我們一起走吧。」

　　和雪月待在一起，有種謎之激動，或者說是看到萌物後忍不住想要捧在手心裡肆意把玩的衝動？

　　少女的目光因而有些灼熱。

　　「嗯……」

　　「那就一起去吧。」在雪月猶豫的時候，程韻就擅自答應下來了。

　　「太好了，我叫林藝詩，請多指教。」靦腆少女說道。

　　「我叫梁筱。」少女的小夥伴說道。

　　雪月和程韻也順帶著做了自我介紹，然後五個人就一起排隊準備入場。

16、被投食了

　　「和外面比起來，這裡更可怕了！」

　　雪月微微張開小嘴，在外面排隊的時候就覺得人很多了，進入到同人館之後，這種感覺就更加明顯了。

　　「不會發生什麼事故吧？」

　　「那倒不會，別看這裡人擠人的，其實大家都會很自覺得遵守規則，大部分喜歡二次元的人，還是很可愛的。」林藝詩解釋道。

　　「感覺你好像很熟練的樣子。」凝雪說道。

　　「那是。」林藝詩緊張的小情緒放開之後，就變得開朗多了，「這已經是我第三次參加CS了。」

　　「哇，那不就是老司姬了嗎。」凝雪表情誇張的讚歎道。

　　「那倒談不上啊，而且老司機什麼的，怎麼能隨便拿來形容女孩子啊。」林藝詩有些無奈。

　　「咦，不能嗎？」凝雪懵懂的點了點頭。

　　完全沒有發現兩個人的對話不再一個頻道上，不得不說華夏文字藝術的博大精深。

　　「說起來，你們到這裡來有什麼目標嗎？」

　　這時候梁筱突然問道。

　　「目標？」凝雪茫然的搖了搖頭。

　　有個鬼的目標啊，雪月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趕緊回家，天氣又熱，人也特多，還得一邊擔心自己的任務能夠完成，有夠鬱悶的。

　　「主要就是出來散下心，不過我也想找找看有沒有《櫻Trick》之類的限制級本子。」程韻大咧咧的說道，提到限制級本子幾個字的時候也沒有絲毫避諱。

　　這頓時讓雪月驚訝的閉不攏嘴，櫻唇上點點微紅，看起來宛如正要成熟的蘋果，讓人忍不住想要啃上一口。

　　雖然沒有看過櫻Trick，但是在被多次安利之後，也知道這是一部百合番。

　　百合是什麼，老司機們都懂得。

　　想不到你是這樣的程韻姐。

　　本以為是個廢宅蘿莉控就夠變態了，居然還是個百合女。

　　真是沒有看錯你！！！

　　不過怎麼感覺有些微妙的觸感？

　　「大庭廣眾之下這麼說真的好麼，程韻姐。」雪月目光幽幽的看著程韻。

　　程韻滿不在乎的說道：「這有哪裡不對嗎，大家都是成年人，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

　　不知不覺間，林藝詩和梁筱看向程韻的目光已經變得古怪起來，看起來很沉穩的大姐姐形象頓時崩塌，而豎立在眼前的是眼中冒著紅光，彷彿隨時都會把雪月撲倒的怪人形象。

　　不過她們倒是很敏鋭的把握到了程韻話裡透露出來的信息。

　　「誒——凝雪和凝月已經成年了嗎？」林藝詩驚訝出聲。

　　華夏設定16歲算是成年，不過怎麼看雪月都只要十三、四歲的樣子吧，或者更小一點。

　　至於往上面算，林藝詩根本就沒想過。

　　「已經18嘍。」凝雪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

　　這真不是有意裝嫩賣萌，天生如此，頭疼啊。

　　這樣子，就算跑到網咖想要上網也會被趕出去吧。

　　想要逛一些成年人才能逛的地方也會被趕出去吧。

　　「完全看不出來。」林藝詩和梁筱捂著嘴巴，滿臉的不可思議。

　　「哎，實在是太讓人羡慕了。」

　　「林姐姐和梁姐姐也都還風華正茂呢。」凝雪不動聲色的說道，如果還是男生，對不熟悉的女生這麼說一定會被冰冷的射線掃視一番，不得不說女孩子的身份有時候還真方便呢。

　　「好啦好啦，別磨蹭了，我們淘寶去！」看著四人，程韻開口道。

　　「哦，走吧走吧。」凝雪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棄之於腦後。

　　眾人在人潮中穿行著，帶頭的自然是頗有大姐風範的程韻，她現在就像是在冰天雪地裡饑渴了好幾天的野狼，渾身上下充滿了狩獵的慾望。

　　「為什麼到處都是BL和東方。」小半圈下來，雖然買了些東西，但沒有找到目標的程韻難免失望。

　　「人氣和市場決定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雪月有些不太理解程韻的想法，真要看百合本的話，還不如去網上找，畢竟大尺度的R18本，一般情況下漫展都只會偷偷地出售，而且賣的肯定是人氣大火的作品。

　　像《櫻Trick》這種比較小眾的題材，想在漫展上找到本子，真的不要太難，當然如果是在CM上那就又不一樣了。

　　要說收藏的話，以程韻的手段，完全可以自己印刷個百八十本自用。

　　「算了，與其在這裡淘本子，還不如回去後讓凝雪、凝月你們表演給我看。我們去企業館看看有什麼好玩的手游吧。」深深的嘆息一句，程韻就打算從同人館撤走。

　　「等等，我剛才似乎聽到了什麼危險的發言。」凝雪不滿的憋了程韻一眼，喂喂喂，什麼叫表演給你看，羞不羞，就算真要做也只能關起門來自己感受。

　　如果說同人館裡人流如龍，那麼在COS區就是很自然的形成一個個小圈，處在最中心的自然就是COSER了，而周圍都是在展現自己攝影技巧的看客。

　　剛從同人館裡走出來，幾個人都還在糾結著剛才那毫無節操的對話。

　　凝雪和凝月走在最前面，後邊跟著的是被狠狠訓斥了一番的程韻，再往後也是兩臉懵逼的林藝詩和梁筱。

　　「那個，希望你們能收下這個。」

　　低著頭正無聊的數著腳步時，耳邊突然響起了這樣的聲音。

　　凝雪抬起頭，就看到面前出現的一個妹子雙手往前一送，她下意識的就伸出了手，回過神來的時候手上就多了兩個棒棒糖。

　　妹子衝著她羞澀的笑了笑，然後就匆匆跑開了。

　　「呃……」

　　凝雪頓時懵逼了。

　　這，這是遇到了傳聞中的投食了？

　　程韻、林藝詩和梁筱也都驚訝的看過來，不過很快她們就釋然了，就雪月這外貌，不成為會場裡的焦點才怪呢。

　　剛才在同人館裡的時候就有不少人想要過來搭訕，但都被程韻巧妙的擋開了。

　　「哎，是草莓味的，好歹也給我兩個青蘋果味的呀。」小聲的抱怨了一句，在經歷過那麼多，雪月發現自己的適應起來真的快。

　　凝雪輕輕的剝開棒棒糖的包裝。

　　扭頭。

　　「張嘴。」

　　木著臉的凝月微微張開櫻唇，然後凝雪毫不憐惜的把棒棒糖塞了進去。

　　「吧唧！」凝月合上嘴唇，繼續放空，維持自己的「節能」之旅，減少同時控制兩具身體時的帶來的疲憊。

　　凝雪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輕輕一拋就把另一個棒棒糖叼在嘴裡。

　　「凝雪！」

　　這時候一雙有力的小手突然按在凝雪的肩膀上，程韻神情激動的看著她：「我都忍不住想要強吻你了。」

　　凝雪咬著塑料棒，頓時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你還是去吻你的等身抱枕吧。」

17、孤單與電台推廣1

　　南都大學，324寢室。

　　「感覺最近稻穀的推薦音樂質量越來越差了，哎。」

　　憂鬱的嘆了口氣，還趴在床上的趙燁理了理頭髮，向隔壁的室友抱怨道。

　　「就現在歌壇這嚴重的同質化，有個一兩首能聽的就不錯了，你哪來那麼高的要求。」室友不耐的擺了擺手，比起聽歌，他還是更專注於自己的平板。

　　雖然窗外陽光明媚，趙燁和他的室友依然還被束縛在床榻上，想要起來也不是件易事。

　　這時候，距離九月也就兩週時間，不少南都大學的學子都提前返校了，324寢室也已經來了一半人。

　　「我自己倒是無所謂，就是希望能夠把校音樂台好好辦下去，接了這個攤子，要是沒幾天就砸了，真是愧對大四的前輩們。」趙燁神情鬱悶。

　　在某一個黃昏聽到校園林蔭道旁的喇叭傳來的音樂後，趙燁瞬間就覺得自己找到了奮鬥的方向，加入校音樂台後的他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幕後工作者，兢兢業業的態度，以及對音樂的熱愛，讓他在上學期末成功的接任前輩的職責，成為一名「苦逼」的播音主持人。

　　不過到目前為止，校音樂台都反響平平，留言板上孤零零的詞句甚至還不如旁邊的英語廣播多。

　　「砸就砸吧，這年頭聽廣播的人本來就快要絶跡了，有這閒工夫在傍晚晃悠的，那都是去小樹林子裡的情侶。」無所謂的笑了笑，室友目不轉睛的盯著平板屏幕，時不時戳兩下。

　　「哎，世風日下啊。」趙燁以臉貼枕，哀嚎道。

　　「嘁，我好像聽到了單身狗的咆哮。」

　　「可惡啊，我祝你成為非洲陰陽師！」趙燁咬牙切齒的說道。

　　「真是可悲啊，少年，昨天你不在的時候我抽到茨木童子了。」室友不屑的撇了撇嘴。

　　「……，我想殺了你！」

　　「謀殺室友啦。」

　　「唉，算了，你玩你的吧，我再去稻穀的電台看看有什麼好歌沒。」嘆息一句，趙燁就興致缺缺的結束了這毫無意義的互嘲。

　　在稻穀App上選擇音樂電台，趙燁進入了實時排行第三的「在青空下徜徉」頻道。

　　上午十點，如約而至。

　　「親愛的聽眾朋友們，大家上午好，很高興能和大家在週末的青空下相會，我是主持人陌陌。」略帶沙啞的低沉男聲從手機裡流淌而出。

　　「在青空下徜徉」是一個頗為文藝的電台，經常會推薦一些小清新、文藝向的歌曲，在年輕人中很受追捧。

　　熟悉的介紹，悠揚而又帶著點傷感的純音樂打底，陌陌開始念叨著他慣常的引申式開場白。

　　「昨天晚上錄完節目的時候，我一個人走在西郊地鐵站的通道裡，漫無目的的刷著剛過審的原創歌曲，牆壁上燈光明亮，沒有風，也沒有雨，我以為這會像過去三年一樣，只是一個平淡的生活間隙，只是將工作延伸到生活去的日常回憶。但是當這首歌的前奏在耳邊響起的時候，我才意識到這一天也許不會那麼平靜。」

　　「想起十年前的自己，在臨進入大學時，志得意滿，以為等在前面的會是自由自在的廣闊天空。現在才知道，時光荏苒，黃了的不僅僅是樹葉，還有一顆焦躁不安的心。越往前走，站在自己身邊的人也越少。越執著，越會想自己的堅持到底是否有意義。」

　　「這首歌，也許給了我答案，這首歌叫做《越長大越孤單》，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說了這麼多，我倒要看看這首歌怎麼樣。」趙燁小聲嘀咕著。

　　他沒注意到正在奮戰的室友，這時候也停下了動作。

　　「多年以後，你回到我身邊。」

　　「不安全，充滿了你的雙眼。」

　　……

　　「你曾對我說，每顆心都寂寞。」

　　「每顆心都脆弱都可望被觸摸。」

　　「看著我，也告訴我。」

　　「你的心依舊燃燒著。」

　　細軟而溫和的聲音如同潺潺流水，歌聲響起的時候，趙燁沉默的靜聽著。

　　當歌聲落下的時候，宛如水杯中的最後一滴水也流逝，口渴的人就只能望著水杯默默無言。

　　這種欲吐不能的狀況讓趙燁覺得自己的鼻翼被什麼東西掐住，吸氣的時候發出嗚嗚的聲音，像是被突然用《新·彈丸論破V3》裡回憶手電筒照了一下，那些被藏在記憶櫥櫃最下角的記憶就這麼緩緩浮現。

　　6月25號。

　　高考放榜後的第二天。

　　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前一天晚上得知自己終於考上了華東名校南都大學，興奮的一夜睡不著，一起床趙燁就打電話給女朋友。

　　隔著冰冷的聽筒，趙燁至今只記得那句冰冷的「我們分手吧」。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死纏爛打的人，甚至都沒有去詢問原因，只是平靜的回道：「好的，祝大家都幸福。」

　　掛斷電話，撐著雨傘出門，在路過超市的時候買了一大堆零食，不自禁的就又走到了和她一起走過的公園，青蔥依舊，行人卻很稀少。

　　回去的時候，遇見了躲在房屋中間過道裡的流浪貓，也不知怎麼的就走了過去，蹲在牠的身邊，流浪貓並沒有逃走。

　　然後趙燁撕開一袋薯片，一邊吃，一邊說著些毫無意義的廢話，又倒了些牛奶，流浪貓沒有喝。

　　還拆了一袋魚乾，但是流浪貓只是舔了舔。

　　之後那一整天，就在雨聲陪伴中，看著無厘頭的喜劇片渡過。

　　寧靜安閒的不像夏日。

　　現在想來，就像那只對魚乾也興致缺缺的流浪貓，只是口味不同，在此之前，性格一直很沉悶的自己，也從來不會給人帶來安全感。

　　分手，大概是必然。

　　那時候能夠無憂無慮的商量上同一所大學，最次也要去一個城市。

　　而現實裡，他們在天南海北再不見面。

　　那一天，或許是直到現在為止自己最孤單的一天。

　　「果然是這首歌啊，我昨天也聽過，不過是在E站聽的。」

　　這時候，室友的聲音把趙燁從回憶中喚醒，他驚訝的轉過頭去。

18、孤單與電台推廣2

　　「你在E站聽過這首歌？」趙燁大吃一驚。

　　「沒錯啊。」室友噌的一下坐了起來，雙腿盤膝，宛如得道高僧，眼睛都開始放光了，「我之前不是和你說我昨天抽到了茨木童子嗎，那時候我正在聽這首歌，哎，是兩個超可愛的小蘿莉唱的，然後我就高喊著蘿莉之神請賜予我力量，當時只覺得冥冥之中有一股洪荒之力注入我的體內，我信手就畫了個圓，那漫漫非洲陰陽師之路就此斷絶了，這說明，玄學是可以改變命運的。」

　　「臥槽，這也行。」趙燁目瞪口呆。

　　他這室友是個動漫宅，在陰陽師剛出來沒多久就入坑了，家境還算不錯，平時玩手游也喜歡氪金，怎奈有心意的遊戲和有錢鵝不一樣，你就算充了錢也不一定會變強，室友就很好的詮釋了這個道理。

　　自從抽到第一張青行燈之後，連抽470多張符都沒有一張SSR，充分展現了自己的非酋血脈。

　　想不到這也有翻身之日，還是真的有蘿莉之神這種東西？

　　呃，這種神？

　　「等等，有哪裡不對勁。」趙燁皺了皺眉頭，「我記得你剛才說這首《越長大越孤單》是兩個小蘿莉唱的，可是電台裡放的那個版本不是一個人唱的嗎？而且這首歌是昨天才過審的新歌，難道是抄襲？」

　　在這個版權意識比較濃重的時代，抄襲可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一旦被發現，不僅會受法律制裁，還會遭到萬人唾棄。

　　「我覺得不是，那兩個小蘿莉是雙胞胎，不僅長得一模一樣，就是聲音聽起來也沒有任何差別，再說了，你去搜搜看不就知道了嗎。」室友說道。

　　「真的？」

　　趙燁訝然反問，他也沒有過多糾結，先是在稻穀上搜索《越長大越孤單》。

　　歌手：流蘇。

　　點擊播放，在如同碟片般旋轉的專輯封面上，趙燁看到了那張讓他心弦陡然觸動的照片。

　　夕陽、逆光、廣場、蘿莉的精緻側顏。

　　像是童話裡的仙境。

　　「……」

　　這真的是雙胞胎啊。

　　按下Home鍵，趙燁又迅速打開E站的App。

　　「那個視頻叫什麼名字？」他頭也不回的問道。

　　室友說道：「你就搜《越長大越孤單》吧，up主的名字是流蘇。」

　　「謝了啊。」淡淡的回了一句，趙燁基本確定這首歌就是流蘇同時上傳到E站和稻穀網了，他五指翻飛，如同穿花蝴蝶般在手機屏幕上連點。

　　搜索出來的第一個視頻就是目標，同樣的封面，同樣的名字：流蘇。

　　懷著激動的心情，趙燁打開了視頻。

　　在E站小電視顫抖的時候，他果斷的插入耳機。

　　……

　　像是一陣涼風陡然吹過舒爽的被窩，將趙燁帶回了那個雨天。

　　溫軟的聲音在耳邊低吟，不知不覺得就有種疲憊感襲上心頭。

　　越長大越孤單，因為自己不再那麼單純，不能再能一根筋的去思考問題，越長大，懂的事情也越來越多，所以煩惱也越來越多。

　　如果能不長大多好。

　　這樣的期待，終究是毫無意義的，就像歌詞裡表達的那樣，即使滿腹仇怨，最後依然對生活充滿了熱情。

　　生命的每一天都是未知的x，如何去求解，不需要拘泥於一元二次方程的五種常規解法，數字無法去描繪人生的軌跡，就像早起，選擇先刷牙，還是先洗臉，還是先上廁所，還是直接吃早餐，或者什麼也不幹，用排列組合表達出來的結果也能上雙。

　　正是這種多變性、未知性才讓每一天都更讓人期待。

　　而《越長大越孤單》也遠不是歌名所說的那麼哀愁，哪怕再孤獨，歌曲的最後，依然在堅守著自我。

　　想要寫下一段長評，一氣呵成的打了三四百個字，然而手指在在發送按鈕上懸停了半天也沒能按下去，最後還是向右一滑，在視頻的主界面按下了收藏和關注，趙燁就將E站的App關閉，重新回到「在青空下徜徉」。

　　確切的說，趙燁不是一個蘿莉控。

　　他的理想型是像遠子學姐那樣的文學少女。

　　不過這樣的人，現實裡肯定很少吧。

　　不多說其他的，趙燁感覺自己在這一刻被吸引到了，無關於喜歡與愛，在光影交錯，動靜結合的視頻裡，雅韻嫻靜的

　　景與空靈無垢的人兒，相輔相成。

　　那是純粹的欣賞，對美好事物自然而然的欣賞。

　　看到她們的時候，會想到紫羅蘭，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在她們的手上各自放一本書。

　　「就是這首了，作為明天校園音樂台的主打曲。」

　　趙燁飛快的在屏幕上輸入著什麼。

　　室友看著深沉的宛如哲學家般的趙燁，這傢伙又變成瘟疫青年了，不由得搖了搖頭，再次投入到刷御魂的大業之中。

　　……

　　「又到了觀眾互動環節了，剛才我們一共聽了三首歌，大家有什麼感想可以在電台下方的評論區留言，我會抽三條評論進行解讀。」陌陌說道。

　　……

　　「我們來看第一條留言，有聽眾問我，唱《越長大越孤單》的的歌手流蘇真的是雙胞胎蘿莉嗎？」

　　「我想這位聽眾是被那張封面圖驚艷到了，哈哈。」

　　「其實在這之前我也不清楚，不過剛才我在評論區發現了一條有趣的留言，趁著放歌的間隙特意跑去看了一下，我的答覆就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流蘇真的是一對十分可愛的雙胞胎小蘿莉。」

　　「留言的聽眾是火之華童鞋，內容如下：陌陌，流蘇在E站發佈了這首歌的MV。十分簡短有力，哈哈，有興趣的聽眾朋友們可以過去看看，我想你們會不虛此行的。」

　　留言的人正是趙燁，作為一個忠實的音樂愛好者，有能夠打動自己的東西，自然是希望能夠讓更多人看到。

　　抱著萬一的心態在評論區裡寫下這麼一行文字，趙燁都沒料到自己的留言居然真的被陌陌看到了。

　　「好了，接下來我們來看第二條留言……」

　　趙燁沒再去關注後面說的內容，他從床上爬了起來，在寢室裡像是著了魔一般來回走動，好半天後說道：「不行，趕緊寫一篇稿子出來，不然再拖下去，沒了這份心情，到時候就寫不出東西來了。」

　　室友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每回都這樣，只要找到一首好歌，就像是磕了藥似的，精力旺盛的讓人覺得可拍。

　　「在青空下徜徉」依然在播放，但此刻收聽電台的觀眾們，有一大波帶著好奇的心情打開了E站的網頁，開始搜索《越長大越孤單》。

　　沉寂了好一會兒的數據，以一種難以想像的姿態迅速上升。

　　而這一切，是在展館裡，被圍觀的瑟瑟發抖的雪月所不知道的。

19、漫展完結篇

　　「我感覺自己的口袋又要遭受磨難了。」

　　十分做作的感慨一句，程韻「雙眼含淚」看著凝雪和凝月認真的說道。

　　「我倒是想有這種機會呢。」凝雪嫌棄的看著程韻，這傢伙太可惡了吧。

　　就在剛才，她們在企業館裡閒逛了一圈，程韻試完了好幾款手游，突然就迷上了其中一款。

　　現在滿心想著的都是遊戲正式上線之後，要怎麼快速變強！

　　答案只有一個，氪金啊！

　　提到這裡少女就來氣，才到這世界就要被系統逼迫，說好的虎軀一震，威懾天下呢？

　　眼看著就要餓死了，眼看著就要失學了。

　　媽蛋。

　　等有錢了，一定要把這段時間的付出好好補償回來。

　　「走啦走啦，既然都逛完了，那就回去吧。」凝雪抬頭望瞭望玻璃幕牆外的天空。

　　透藍的天空，西斜45度角的方向，懸掛著火爐般的烈日，幾片白雲耷拉著，有氣無力，強光經過玻璃的一層過濾之後，依然很刺眼。

　　外面還很熱，但是車裡有空調！

　　「好啊，我也沒什麼留戀的了。」程韻提了提手中的袋子說道。

　　在此之前，林藝詩和梁筱在她們吃午餐時就先離開了，由於學校下午有事，她們本來就只計劃來玩半天。

　　相處的過程雖短，但凝雪感覺自己和林藝詩很合得來，倒是談了不少，也提到自己是高三學生，讓林藝詩和梁筱驚訝了半天。

　　最後分別的時候林藝詩還是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

　　「戴上帽子吧。」程韻強硬的將剛才在同人館買的兩頂草帽蓋在凝雪和凝月頭上。

　　「喂，就不能輕點嘛。」無奈的嘟囔了一句，少女倒是默認了程韻的好意。

　　嗯，雖然有時候變態了點，照顧起人來的時候，還是會讓人感到心中一暖。

　　從東方之月會展中心的側門離開，連接著的是COS區的尾段。

　　程韻走在前方。

　　凝雪緊跟著她，右手緊緊牽著搖搖晃晃的凝月。

　　相比起凝雪活力十足的身體，大病一場之後的凝月就更像是病美人了。

　　體力下降不少，也變得更加嗜睡。

　　「噠噠噠——」

　　圓頭小皮鞋踩在石板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少女的步調出奇的一致。

　　如同踏著無聲的鼓點，裙襬搖曳，像是蹁躚而過兩隻蝴蝶。

　　這唯美的一幕，恰好被舉著DV到處閒逛收集素材的某人拍了下來。

　　「呼，真是累死我了。」

　　坐在瑪莎拉蒂GT的後座上，凝雪長出了一口氣。

　　終於不用被周圍射過來的視線包圍了，就感覺身上卸下了千鈞重擔，走路的時候也不用刻意減小步伐的間距，也不用將手臂輕輕靠在裙襬上，防止上升氣流的突襲。

　　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少女感覺身體僵硬的像是年久失修的破鐵門，嘎吱嘎吱響。

　　凝雪將白皙的雙腿前伸，放在凝月的膝上，然後凝月很自然的幫她將鞋子脫了下來，露出的包裹在襪子裡的纖細小腳。

　　與開了空調後冰涼的空氣接觸後，頓時就感覺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得到了舒展。

　　然後凝月又重複了一遍凝雪的動作。

　　「這衣服還有些厚，一圈下來都快被汗水浸透了。」凝雪提了提領口，領結附近的布料濕漉漉一片，緊貼在鎖骨上。

　　「回去後洗乾淨了再還給程韻姐你吧。」凝月說道。

　　「不用了不用了，直接給我就好。」程韻一本正經的說道，但是視線落在雪月白嫩嫩的腳上時，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咕嚕。

　　此時她滿腦子想的都是PRPR。

　　這動靜立刻驚醒了凝雪和凝月，怪異的看了程韻一眼，她們不動聲色的把腳收了回去，從程韻的角度來看，就再也看不見那精緻的小腳了，遺憾。

　　「變態。」

　　傲嬌的哼了一聲，少女就不再搭理程韻，而是閉上眼睛，打開了系統的面板。

　　網路教主系統（雙人限定版）！

　　宿主：蘇凝雪（蘇凝月）

　　粉絲值：6562。

　　等等。

　　凝雪和凝月的眼睛忽然瞪大，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這一串數字，她們難以置信的擦了擦眼睛，這確實是四位數啊，沒有坑爹的小數點啊！

　　沒記錯的話，早上出門前看了一眼還是351，這才過了四個小時，居然就翻了將近20倍，蒼天啊，大地啊，海洋啊，高山啊……

　　懷著激動的心情少女看了下新人任務。

　　6562/1000。

　　倒計時16小時x分x秒。

　　這系統也太坑爹了吧，任務明明已經完成了，還非得等到倒計時結束才行嗎。

　　不過，終於不用再擔心新人任務的事了。

　　坐在駕駛座上的程韻剛把鑰匙扭動，正打算發車，就看到靜坐的凝雪和凝月同時激動的拍了下大腿，還沒等她做足心理準備，就又傳來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車裡空間封閉，這笑聲就好似環繞聲一般經久不絶，少女的臉龐更是如同綻放的向日葵般熱情洋溢。

　　程韻露出了如同見了鬼般的神情。

　　凝雪和凝月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反應太過誇張，等到她們停止笑聲，看到程韻嘴巴微張的姿態，俏臉刷的浸染紅霞。

　　糟糕了，表現的實在是太出格了。

　　少女暗道不妙，果然程韻就好奇的問道：「……，你們，剛才是怎麼了？」

　　顫音，顫音。

　　「咳咳……」凝雪清了清嗓子緩解下尷尬的氣氛，若無其事的說道：「啊，剛才凝月講了個笑話。」

　　程韻訝然，什麼時候冷著臉，最多只會賣個萌的凝月也會講笑話了？

　　「是什麼笑話，說出來讓我聽聽？」身體就這麼靠了過來。

　　凝雪頓時推了推手：「哎呀，好好開車去吧，笑話其實一點也不好笑，只是我們笑點太低了。吶，程韻姐借你手機給我們一下吧。」

　　凝雪趕緊轉移話題，但也確實想看一看自己上傳的歌的數據怎麼樣了。

　　「好吧。」無奈的笑了笑，程韻就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來，「說起來你們兩個都沒有手機，要不我送你們兩台？」

　　「這就不用啦。」小心的接過手機，凝雪馬上擺了擺手。

　　說起來要是放下節操，投入程韻姐的懷抱，是不是馬上就能變成小富婆了？

　　呃，這種思想太不正經了，馬上刪除。

　　程韻回過頭去認真的開車，凝月也將身體稍微靠了過來，各帶著一個耳機孔，然後兩人腦袋湊在一起，點開了手機屏幕上的E站圖標。

20、蘿莉控的集會

　　打開E站的App之後，凝雪沒有選擇第一時間去搜索自己的視頻，反而先特意跑去音樂專區的排行榜。

　　首先彈出來的是周榜。

　　排名第一的是知名up主的翻唱視頻。

　　4.3萬的收藏，播放量更是達到了70萬，全站最高排名第6名。

　　「有後援團的大牌up主果然厲害，什麼時候我才能這樣啊。」

　　小聲嘀咕一句，凝雪就繼續向下翻看，App上一頁最多只能顯示3個視頻，看到前三沒有自己的名字時，她們倒是沒有任何失望。就算知道《越長大越孤單》大受好評，但畢竟發佈才一天。

　　但是當那蔥白手指往下輕輕一滑的瞬間，凝雪和凝月同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第四名，【流蘇】越長大越孤單。」

　　「播放量12.6萬，彈幕4891，up主：流蘇！」

　　怎麼可能？

　　知道自己的粉絲值已經達到6000多的時候，少女除了一開始的驚喜之後，更多的是擺脫百萬債務之後的如釋重負，其實並沒有太多的實感。

　　可是當她們親眼看到這串神奇的數據之後，才感覺自己彷彿在做夢般，霞光萬道，是否會有醒來的那一天。

　　貝齒輕咬下唇，凝雪點開了視頻，一首好歌只要有一個助力，就能衝上雲霄，她現在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為什麼只是短短四個小時不到，《越長大越孤單》的數據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是的，這很玄幻。

　　趁著小電視抖動的間隙，少女瞟了一眼視頻標籤。

　　此時已經滿滿的都是「蘿莉控大本營」、「E站最美蘿莉」、「原創歌曲」、「小學生」、「耳朵懷孕」之類的字眼。

　　還沒等她們繼續看下去，耳機裡忽然就想起了《越長大越孤單》的前奏。

　　迅速打開全屏，那濃厚的彈幕就如同突發的大水般將凝雪和凝月淹沒，讓她們感到不知所措。

　　「一大群喪失接近中」

　　「被封面吸引進來的」

　　「恭喜你找到E站鎮站神器」

　　「放開我老妹，你們這群畜生」

　　「雖然蘿莉很好看，但這首歌也很好聽，視頻製作也很精良」

　　「百萬情敵啊，我不由得舉起了自己的RPG」

　　「純天然蘿莉，關閉彈幕即可使用」

　　「不得了，不得了」

　　「一天少看十遍，我渾身難受」

　　「稻穀音樂電台前來考察」

　　……

　　「可怕。」凝月輕聲呢喃。

　　視頻裡的舊街小巷被遮擋的難見一角，如果不是能夠清楚的聽到那伴奏的鋼琴聲，少女都要以為這裡是百萬蘿莉控的集會現場。

　　吐槽歸吐槽，少女心裡還是一陣開心，雖然彈幕裡有很多發言讓她們咬牙切齒，不過也算是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情吧，畢竟身為前蘿莉控，有時候照鏡子，或者看到另一個自己的時候，都忍不住想要用力的抱一抱，嗯，就是抱抱，僅此而已。

　　在一大片彈幕中，凝雪和凝月倒是敏鋭的捕捉到了幾條有用的信息。

　　這些彈幕都提到了自己是從稻穀音樂電台過來的，想到這裡，心思一動，凝雪立刻按下了暫停鍵，然後打開了稻穀音樂的App。

　　搜索《越長大越孤單》。

　　「哇，收聽量居然已經有三萬多了。」看到這組數據，凝雪和凝月不由得驚訝出聲。

　　稻穀的數據是一個小時刷新一次，從早上到現在，差不多是以每小時一萬的播放量在急速上升。

　　歌曲下面的評論區，掛在第一位的是一個ID為火之華的用戶的評論。

　　「躺在床上時無意間在電台裡聽到了這首歌，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自己懵懂的過去，青澀在漸漸腐爛，對未來依然感到徬徨無助。」

　　點贊423次。

　　「原來是電台的推介帶動火起來的。」

　　點了點頭，想到這裡，凝雪在評論框裡輸入了一句話。

　　「大家好，我們是演唱這首歌的流蘇，感謝大家的支持，然後也要感謝幫我們進行推廣的電台，謝謝你們，在E站有我們上傳的視頻，大家可以挪步一觀。」

　　「這樣沒問題了吧？」凝雪看了凝月一眼。

　　凝月乖巧的點了點頭。

　　凝雪按下了發送鍵，一切都做完了後，她又重新切換到E站，回家的路還有好長一段，不如看下彈幕來打發下時間，順便也在那邊進行留言。

　　「感謝大家，另外，在稻穀音樂網也可以聽到這首歌哦。」

　　經歷了一開始的彈幕風暴，凝雪和凝月終於可以喘上一口氣，不過等到前奏結束，當凝雪完整的容貌出現在小小的手機屏幕上時，少女似乎察覺到了更大的震動。

　　「三年起步，死刑不虧！」

　　「三年的你們被逮著都是彈射起步直接槍斃」

　　「蘿莉控大本營AV170001，歡迎品嚐」

　　「單曲循環了無數遍，此歌必火」

　　「好感動，終於找打了蘿莉控的大本營」

　　「傻子們，你們的老婆現在就在我手上」

　　「完美蘿莉，PRPR」

　　「住口，無恥老賊」

　　「這真的是原創歌曲嗎？不會是盜唱吧」

　　「你眼瞎啊，你去網上給我找個原唱出來」

　　「和平相處，不要爭吵」

　　「聲線太治癒了，收藏支持~~」

　　「今天，我在這裡莊重的宣佈，從今以後這裡就是我們蘿莉控獨立團的分部」

　　……

　　「無視掉那些變態的發言，都是一群很有趣的人啊！」凝月輕笑著說道。

　　「嗯。」凝雪點了點頭，在看彈幕的過程中，好幾次她都忍不住笑出了聲，像是什麼日常必刷的神作「Av170001」，像是無所不在的蘿莉控內鬥，像是沉迷版聊不可自拔的淫才們……

　　當然除去這些性質的彈幕，有關歌曲本身的彈幕也不少，大部分觀眾都表示歌曲很好聽，聽哭了之類的。

　　還剩下的一部分則是像之前提到的那樣，是故意跑來挑刺的，有質疑抄襲的，有質疑盜唱的，還有直接批判唱的沒頭沒腦、完全是爛作的。

　　網路是非多，什麼樣的人都有，儘管做足了心理準備，在看到這些刺眼的彈幕時，少女還是忍不住氣悶。

　　「哼，不和你們一般見識。」

　　凝雪和凝月同時傲嬌的哼了一句。

　　在駕駛座上聽到這一句的程韻差點沒把骨頭給弄酥麻了，手掌緊緊捏著，才沒有把方向盤打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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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鬆了口氣，程韻回頭說道：「到家了，可以下車了。」

　　「哎，就到了啊，好的。」將手機還給程韻，凝雪和凝月立刻穿上剛脫下來的圓頭小皮鞋，然後從車上蹦了下來。

　　這時候，在《越長大越孤單》下面閒逛的人，偶然的就發現了她們的留言。

21、交流群的波瀾

　　「大師球(~￣△￣)~」

　　「捕捉到兩隻野生的up主！」

　　「擠擠，求合照！」

　　「前排兜售瓜子花生礦泉水！」

　　「up主，求封面照片啊！」

　　相比起紳士縱橫的彈幕區，視頻下方的評論就要和諧多了，大都是表示對流蘇的支持以及求封面照。

　　不過E站老司機們玩的不亦樂乎，剛回到家裡疲憊不堪的凝雪和凝月卻一概不知，老司機們的熱情也只能是暫時擱在牆上了。

　　……

　　評論區的湧動先不談，此時的E站排行榜卻又掀起了一陣新的波瀾。

　　作為E站的知名up主，哎呀喂也有四五十萬的粉絲。平日裡除了直播下之外，剩餘的時間也都花在做視頻和逛E站上了。

　　每次新視頻一出，幾乎一天之內就能制霸本區，輻射全站，有一大批忠實的支持者，他也算是高產up主的代表人物了。

　　傍晚剛過，吃完外賣之後，哎呀喂將在漫展上拍的視頻與照片剪輯而成的視頻上傳到E站。

　　「就用這個做封面吧！」在一張照片和自己PS了半天的圖之間稍做猶豫，哎呀喂就選擇了那張照片。

　　那是他從在漫展上偶然拍到的視頻裡截取的照片。

　　「青春年少真好啊。」

　　矯情的感慨一句，哎呀喂就打算去E站閒逛一下，看看有什麼有趣的新視頻，卻發現他加的一個up主交流群裡此時聊的熱火朝天，原本還冷清的群裡消息一下子就到了99+。

　　「怎麼回事，難道又有誰在開車了？」哎呀喂還記得自己之前加過的另一個交流群就由於開車而被封了。

　　懷著好奇心，哎呀喂點開了QQ群的聊天記錄。從下午五點二十多開始，足足有十幾頁的聊天記錄，現在還在不斷的增加中。

　　記錄裡的第一句話就是一個叫做水銀的音樂區up主的發言。

　　【水銀】：你們看了E站剛刷新的排行榜了嗎？

　　【水銀】：有一個叫做流蘇的新人，只用了一天時間就衝到了三日榜的第十名。

　　【水銀】：你們說這是不是刷出來的數據，也太不科學了吧？

　　水銀是今年上半年才開始冒頭的新人up主，憑藉翻唱白金Disco，一度躋身音樂區周榜第一，在全站也勉強排到了十一名。

　　最近這段時間裡相繼推出了好幾首翻唱歌曲，憑藉著還不錯的唱功和外貌也是收穫頗豐，雖然沒有大紅大紫，但關注人數也有個十幾萬。

　　哎呀喂本人對水銀是不太感冒的，總覺得她說話的時候有種自視甚高、看不起他人的微妙感，而且作品往往靠福利情節來吸睛，讓他覺得這是邪道。

　　不過水銀的這幾句話倒是讓平常白天宛如白板的群裡徹底炸開了鍋。

　　【比利】：水銀醬說的是那個叫做《【流蘇】越長大越孤單》的視頻嗎？

　　比利王鬼畜調教師【比利】第一個跳了出來。

　　【水銀】：對，就是這個。

　　【格里菲斯】：封面倒是很吸引人啊，可口的小蘿莉，哈哈.Jpg。

　　【無夜の國】：不愧是知名蘿莉控格里菲斯，哈哈.Jpg+1。

　　【秋空】：格子上次被抓了，怎麼這麼快就被放出來了？

　　眼看著聊天的內容就要在這群老司機的車技下跑偏，水銀立刻又補了一句話。

　　【水銀】：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我早上看的時候，這首歌才剛剛擠進音樂區的日榜，這才不過七個小時，就衝到首頁三日榜了。

　　還特意張貼了視頻的即時數據。

　　【水銀】：播放量：30.2萬，彈幕9127，收藏1.1萬。

　　顯然她的舉措又將大家的注意力給拉回來了。

　　【萌新233】：我靠，羡慕這數據啊。

　　【小拳頭】：水銀覺得這個up主刷數據了嗎？

　　【滲透】：這不太可能吧，刷數據的刷子敢直接刷到首頁上去？那還不是分分鐘被刪。

　　【小拳頭】：別說的這麼肯定，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可能，說不定這個刷子刷的比較有技巧。

　　【秋空】：說的這麼玄乎，我到倒要親自去看看。

　　然後是幾分鐘的空閒，沒過多久，大概是去看視頻的人都回來了，群裡再次熱鬧起來。

　　哎呀喂本來以為大家接下來都會批判刷子，他曾經也是刷子刷數據的受害者，因此對刷子沒有任何好感，但接下來群裡的風向卻讓哎呀喂大吃一驚。

　　預料中的批判風暴沒有出現，反而是一大堆誇讚的話語，有些話說膩味的讓哎呀喂都感到一陣惡寒。

　　水銀那幾句質疑帶節奏的話瞬間就被淹沒，不知道跑到那個旮旯地裡去了。

　　【魔法少年】：這首歌真的是E站難得一見的高質量原創歌曲。

　　【無夜の國】：作為一個步入社會好幾年的苦逼青年，真是感同身受，感覺唱到骨子裡去了。

　　【七月流火】：說起來，這視頻做的相當有水平，我們先來看……

　　七月流火是群裡的科普大佬，日常愛好就是分享PS及視頻製作技巧。

　　【滲透】：出色的歌曲，出色的視頻，還有引入入勝的情感抒發，這個視頻具備了能火的一切因素。

　　【萌新233】：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能上首頁推廣了吧，哎，羡慕啊。

　　【格里菲斯】：喂喂喂，你們這群人，重點不在這裡好不好，我們家流蘇可是十分雙子蘿莉啊，就算是拍一段放空視頻都能分分鐘霸榜好不好。

　　【秋空】：……格子你還有沒有節操，流蘇是可愛，但什麼時候就成你們家的了，你先問問我手上的40米長刀答不答應。

　　【格里菲斯】：拔劍吧，你這御姐教的內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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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裡的氣氛頓時變得歡快起來，水銀接連刷了好幾句話都被淹沒在戰鬥發言之中，到處都是雞飛狗跳，他們這群人大部分已經混的很熟了，經常在一起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也是樂的打發時間。

　　「這麼誇張。」默默窺屏的哎呀喂張大了嘴巴，對群裡一直討論的視頻頓時起了興趣。

　　他二話不說就打開了E站網頁，拖到全站三日排行榜。

　　「【流蘇】越長大越孤單。」哎呀喂找到目標的時候，視線停留在第七名。

　　「臥槽，這才多久就衝到第七名了？」就算是自詡文明人的哎呀喂此時也忍不住爆粗口，實在是無法表達自己內心的震驚。

　　這可是全站榜，每提升一個名次都是數據上的極大跨越。

　　「這種提升速度，也就那幾個音樂區的頂尖大神才辦得到吧。」小聲嘟囔著，哎呀喂點進了視頻。

　　40多萬的播放量和一萬五的收藏已經不能讓哎呀喂更加驚訝了，他迫不及待的開始觀看視頻。

　　前奏響起時，密密麻麻的彈幕頓時讓他眉毛微皺，實在是太影響體驗了。

　　不耐煩的關掉彈幕，哎呀喂才靜下心開始看視頻。

　　「……」

　　一開始前奏只是讓他感到驚訝，同時對群裡人的評價稍有認可，但是當凝雪開口演唱第一句歌詞的時候，哎呀喂感覺就像是在三伏天被潑了一桶冰水，全身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隨著歌聲的飄蕩，他的眼睛也變得越來越亮，那裡面，是莫名的情緒正在醞釀。

　　「就是這種感覺，就是這種感覺！」

22、天才新人

　　「就是這種感覺，就是這種感覺。」哎呀喂的聲音微顫，只感覺這首歌完全唱到自己的心底去了。

　　他大學畢業到現在也才一年，當初選擇這條道路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不支持他，那時候的他甚至有種荒謬的感覺，覺得整個世界都在針對自己。

　　這種中二式的想法讓他毅然的放棄了已經找到的工作，不惜和家人鬧翻，一個人跑到橘城這種大城市來打拚。

　　這一年來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除了能在網路上找到一點慰藉，在現實裡幾乎沒有了任何交際活動，過年回家也只待了三天多就匆匆的離開了，實在是受不了旁人的目光。

　　夢想似乎靠的很近，但是這樣的自己真的快樂嗎？真的有必要因為自己的小脾氣而和家人鬧翻嗎？

　　在小區裡看到牽著爸媽的手走過的小屁孩時，哎呀喂就會不斷的質問自己。

　　不知不覺得，哎呀喂拿起自己的手機，輕輕的按下聯繫人中最上面的那兩個字。

　　在等待的過程中，他的內心有些焦急，有些徬徨，卻沒有按下掛斷的意思。

　　電話終於接通了，從聽筒裡傳來的是那熟悉，卻又稍顯陌生的話語。

　　「這時候打電話回來，是有什麼事嗎？」

　　「爸。」

　　哎呀喂頓了頓，驀地就覺得鼻子一酸，他才發現父親的聲音裡透露出來的那絲倦怠，想來是在和他吵了無數次之後，終於感到有些心灰意冷了。

　　「今年中秋節，我想回來好好休息幾天。」一口氣把想要說的話說完，哎呀喂怕自己突然沒有了勇氣，然後就緊張的等待著答覆。

　　電話對面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說道：「那就回來吧，你媽也挺想你的，記得早點買票，大城市裡票源緊張。」

　　哎呀喂只感覺心裡忽然一暖：「沒事的，買不到火車票，大不了到時候租輛車。」

　　「租車也挺貴的，你一個人在外面也不容易，能省就多省點。」

　　「嗯。」

　　……

　　掛斷電話，哎呀喂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不知道什麼時候眼睛有些濕潤，他輕輕的擦了擦，然後操縱滑鼠收藏視頻，並關注了流蘇。

　　「這種優質蘿莉也難怪格里菲斯會上跳下竄了。」輕笑一聲，那些沉重的情緒似乎減輕了不少。

　　哎呀喂正打算去群裡發表下自己的看法，目光不經意間掠過屏幕，那定格的畫面正是雪月相聚在一起的場景。

　　「這側顏怎麼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難道我也被格里菲斯傳染了？」摸了摸下巴，哎呀喂自嘲的笑了笑。

　　他是蘿莉控嗎？

　　當然不是！

　　所以哎呀喂輕輕的點開了交流群。

　　「剛才看……」

　　「臥槽，看個鬼！」剛按了兩下鍵盤，哎呀喂就激動的跳起來一掌拍在鍵盤上，發出咔啦啦的悲鳴。

　　「這特麼不就是我在漫展上拍到的那對雙胞胎嗎？」

　　他慌慌張張的點開自己存在硬盤裡的素材，照片彈出來的那一瞬間，哎呀喂就確認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那一模一樣的側顏，又是雙胞胎，這世上不可能會再有其他人了。

　　滿懷著激動的心情，哎呀喂將輸入框裡的一大串無意義字元刪除，然後重新輸入。

　　【哎呀喂】：各位，我今天上午在漫展上見過流蘇，現在只有一句話能表達我的心情，我蘇美如畫啊啊啊……

　　此時群裡戰爭剛歇，正在討論著這個視頻最終會達到什麼成績，練就一番火眼金睛的格里菲斯立刻發現了哎呀喂的發言。

　　【格里菲斯】：我靠，真的假的，小A。

　　【哎呀喂】：騙你幹嘛，不信你們去看我新上傳的視頻，裡面有我蘇的照片。

　　【格里菲斯】：好，姑且先信你一回，要是讓我發現你這傢伙是在騙我去看你的視頻的話，隔著網線我也要爬過來打死你。

　　【哎呀喂】：要是騙你我女裝出鏡行吧。

　　【格里菲斯】：你夠狠，我先去看看。

　　他們兩的對話立刻吸引到了其他人。

　　【新日暮裡】：驚現女裝大佬哎呀喂！

　　【小拳頭】：說起來我這裡還有有川ひめ大佬的裙裝照片啊，要不哎呀喂大佬再貢獻一下，給我的相冊添點素材。

　　【哎呀喂】：想不到你個濃眉大眼的小拳頭也叛變了革命，居然愛上了大JJ萌妹這一口。嘔吐.Gif。

　　【小拳頭】：哈哈，都怪有川ひめ長得太妖孽了，不多說了，我先去看看小A你的視頻。

　　【新日暮裡】：看視頻+1。

　　……

　　一直在默默窺屏的水銀看著這群不著調的人，頓時惡狠狠的拍了拍桌子，罵道：「一群屌絲，整天就知道蘿莉蘿莉的，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片子有那麼大吸收引力嗎，就那視頻裡，圖片要不是P的我去日狗去。」

　　她翻了翻音樂區的三日排行榜，排在第二的視頻正是她原創的一首古風音樂，幾分鐘前還是第一，不過就在剛才《越長大越孤單》已經把她擠了下去。

　　這首歌是她特意花錢找人寫的，精心準備了一個多月的重磅作品，發佈後也在粉絲群和各大論壇廢了大力氣宣傳，本來是想著依靠這首歌一舉奠定自己在音樂區的地位，誰知道半路突然殺出個程咬金，把她摁在地上一頓胖揍。

　　「肯定是刷數據了，一個新人怎麼可能這麼厲害。」不信邪的水銀點開了E站審核編輯露露娜的QQ。

　　【水銀】：露露，現在音樂區三日排行榜第一的《越長大越孤單》數據不太正常啊，我懷疑是刷了數據。

　　沒等多久露露娜就回覆道：是水銀醬啊，嗯，那我去找人看看。

　　「成了，我看你還怎麼嘚瑟。」水銀呵呵一笑。

　　等了幾分鐘，露露娜還沒有回覆，但剛平穩了一會兒的群頓時又炸開了鍋。

　　先是格里菲斯大呼小叫的連發了好幾句「真真真的是那兩個小蘿莉！！！」

　　其他前去求真的小夥伴們也都一窩蜂冒了出來。

　　【新日暮裡】：小A你這傢伙怎麼運氣這麼好，這都能遇上？我說你怎麼不上去搭訕一下。

　　【哎呀喂】：人家比較羞澀嗎。

　　【萌新233】：嘔！嘔！嘔！

　　【小拳頭】：這隨便拍的照片裡流蘇的顏值依然那麼高，說明人家這是天生麗質啊，會唱會寫，這音樂區怕是要有一場腥風血雨了。

　　【格里菲斯】：不愧是我家流蘇，三次元果然也是有真愛的啊。

　　【秋空】：音樂區？以流蘇的超強話題性，等這視頻上了全站推廣之後，就算衝上週榜第一也不是不可能啊。

　　這句話頓時讓窺屏眾沉默了，也對，作為一個純新人，沒有後援團，沒有網站推廣就能取得這種成績，要是上了E站的首頁推廣那還不得起飛。

　　「還起飛呢，等一下就要被封了。」水銀無聊的滑動滑鼠指針，打了個呵欠，嘴角掛起一絲冷笑，這時候和露露娜聊天的消息框忽然閃爍了起來。

　　「來了。」

　　心頭一喜，水銀迫不及待的點了進去，只是才看了一半，她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

　　【露露娜】：水銀，我剛才找後台讓他們查了一下，《越長大越孤單》的數據沒問題，大概是視頻的質量真的很好吧。

　　「混蛋，怎麼可能，絶對不可能。」水銀憤怒的推了一下鍵盤，卻不小心磕到了桌上的馬克杯，啪啦一聲，那杯子頓時摔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