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身入替] 變身雙子蘿莉 作者：鹹魚翻車 (已完結)

33、這才是雙子的正確打開方式

　　「蘇凝月同學你趕緊將《她和她的貓》寫出來吧。」宋安然已經化身迷妹，纏著凝月不放了。

　　「可是，我的試卷還沒寫完呢？」

　　凝月「為難」的看了書桌上那一沓厚厚試卷，雖然已經下定決心，但就現在的情況看來，她似乎可以和宋安然交易點什麼。

　　小心思在轉動，而單純的宋安然全然不知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凝月心裡裝著些什麼。

　　聽到凝月的話，她想了想就覺得很有道理，想要放棄，但是又覺得心裡懸著，有些焦躁不安。

　　那些只是訴說，就讓人腦海中彷彿有畫卷在展開的語句，要是用更加文藝的語言寫在紙上，絶對是最美味的佳餚。

　　文藝少女如是想到。

　　「還有啊，開學後就要進行學力測試，又要準備十多天，等到我能抽出空來的時候，估計都快到中秋節了。」凝月掰著手指「認真」的分析道。

　　這麼說著，宋安然的神情更加低落。

　　在閒者的指點下，勇者終於找到了能戰勝邪魔的指導小本本，當他亮出寶劍準備行刑時，突然發現在高潮前夕發生了神轉折，小本本的最後一頁寫著「未完待續，下月更新第二話」幾個字，勇者一定會鬱悶的折劍而起。

　　這種不上不下，進退不能的感覺就是宋安然現在的心裡寫照了。

　　「其實小說版我是打算寫成兩篇的，第一篇是黑貓達爾，第二篇也是白貓卓比的故事。」凝月不動聲色的繼續添加誘惑的砝碼。

　　「……」宋安然臉色一僵，心裡越發的不淡定了。

　　「初春，天空飄著雨。如霧般的細雨從天而降，我靜靜的躺在路旁。嗯，大概是這種基調。」凝月挖掘著腦海中僅留的記憶，這是小說版《她和她的貓》的開篇。

　　宋安然無奈的抓了抓頭髮，聰明如她，此時也早就看出凝月是在故意撩撥她，悶聲說道：「好吧，蘇凝月同學，我不得不承認你的策略成功了，你有什麼條件可以說出來。」

　　凝月眼睛一亮，暗道成了，她忸怩著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吶，那個文綜的試卷，如果可以的話，安然能不能幫下忙……」

　　她是實在不想碰文綜了，那大段大段的論述，就算是抄寫都要好半天，雖然《她和她的貓》寫出來的字數也不亞於這，但凝月至少是懷著興趣去寫的，不會因此感到痛不欲生。

　　而且文綜的試卷一共有六張，算上凝雪的還要翻倍，可怕。

　　宋安然的臉色變了又變，她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放縱凝月，但是又被誘惑的厲害，實在是頭疼。

　　「蘇凝月同學，要不折半吧。」她試圖討價還價。

　　凝月嚴肅的板著小臉說道：「本店小本生意，概不論價，這個交換成本可是我精心計算之後得出來的，要是再減，我和姐姐的暑假作業肯定就寫不完了。」

　　「是這樣嗎？」宋安然迷茫道，她咬了咬牙，下定決心，最後說道，「好，蘇凝月同學，我答應你的要求了，但為了你的學習好，就這一次。」

　　「嗯嗯，沒問題。」凝月嬉笑著點頭。

　　她的腦海裡好故事多了去了，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有第三次，有了第三次，還怕食髓知味的宋安然能跑的掉？少女，你還是太年輕了。

　　渾然不知的宋安然還沉浸在愧疚之中，她提起精神，對凝月說道：「蘇凝月同學，你大概要多久才能把《她和她的貓》寫出來？」

　　「兩三天吧。」實際上根本用不了這麼久，但凝月才不會那麼傻的說出實情，不然宋安然肯定就要反悔了，「等我寫完了，我就馬上拿給安然你，至於文綜試卷，也要拜託了。」

　　「唉——」長嘆一口氣，宋安然定定的看著凝月，「總感覺蘇凝月同學你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大概是變得更自信了吧。」凝月滿不在乎的揮揮手。

　　「是這樣嗎？」宋安然疑惑道。

　　交易完成，凝月就又回到書桌上開始複印這項痛並快樂著的工作，坐在床上的宋安然俏臉緊繃，看起來很是鬱悶，她撿起剛才藏著的書，繼續看了起來。她現在身體狀況不太好，抄寫文綜試卷也不急於一時。

　　中午宋安然的媽媽沒有回來，將早上準備好的食物熱了熱，兩人草草的解決午餐，就繼續在房間裡安靜的待著，各幹各的，但卻有種異樣的溫馨感繚繞不散。

　　……

　　下午六點，落日西斜。

　　在街角的路口，兩名長得一模一樣的小蘿莉迎面相視。

　　「真是累到不行啊！」

　　想著在回來的車上，被一大堆人偷瞄的情況，凝月就覺得一陣惡寒，那群人大概就恨不得把她的裙子撩起來，然後PRPR？

　　真是恐怖如斯！

　　我是認真的，很恐怖，這樣犯法了。

　　「不過今天的目標總算是完美完成了，我不得不為自己的機智點個贊。」旁邊的凝雪樂呵呵的摸了摸凝月的頭。

　　「而且超市的老闆娘直接給了兩百塊錢的工資，果然人間還是有真情的啊！」凝月捏著剛才凝雪遞過來的錢，小心翼翼的將其中一張放進書包內袋裡。

　　她才不會承認超市老闆娘是個對萌物無法拒絶的大齡女性生物，當初凝雪去應聘的時候，身份證還沒掏出來老闆娘就直接拍板，也不考慮下長得這麼幼的小蘿莉萬一沒成年怎麼辦？那是一旦舉報之後要被請去喝茶的呀。

　　就是凝雪辭職的時候老闆娘還依依不捨，就差把凝雪綁著不放了。

　　「有這樣一筆收入，也可以好好的犒勞下自己的五臟廟了。」凝雪搖頭四顧，就在附近發現了好幾家小飯館。她發現自己離每天早上喝一杯豆漿倒一杯的目標更近了。

　　「就那家吧。」凝月指了指。

　　打定主意後，少女們立刻開始行動，她們可不是那種婆婆媽媽的人。過得了苦日子，能偷懶的時候也絶不會吝嗇機會，都已經變成女生，從攻變成了受，再活得那麼累不是傻是什麼？

　　等桌上的家常小菜上滿之後，凝月盯著那一盤子肉說道：「試卷和小說，二選一吧，誰吃到最後那一片肉誰就去寫小說。」

　　「好，沒問題。」凝雪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就扒著碗裡的飯，開始賣力的吃了起來。

　　於是小飯館裡原本偷瞄她們的食客，都面色古怪起來，吃飯的動作談不上誇張，但是那一副鬥氣的樣子是什麼鬼？

34、投稿確認

　　飯局之間的決鬥，最後的優勝者卻是凝雪。

　　心意相通的兩人，無從去談論高興或失落，從她們自己的角度來看，反正都是一個人的活，只是從時分復用變化到了頻分復用。

　　而且消耗的能量是不變的，總消耗時間也是不變的。

　　不過總的來說，好處還是很多。

　　尤其是在娛樂項目上，凝雪和凝月就可以輕鬆的適應各種雙人過關遊戲。

　　自己和自己進行格鬥遊戲的對戰，貌似也能打的難解難分，樂趣十足呢。

　　不過最終還是能分出勝負來，思維共同，但在動手能力上確確實實的存在差距，單說做飯一項，在相同的理論基礎下，還是凝月來的更實在。

　　抄試卷，是一門體力活。

　　寫小說，則是一門技術活。

　　懸在頭頂的白熾燈上沾了點灰，灑下來的光線因此略顯暗淡。

　　書桌上，許久不曾用到的檯燈打開。

　　併排坐著，左邊是平攤試卷，下筆如飛，大有氣吞長江之勢的凝月。

　　右邊則是唉聲嘆氣，時不時撿起橡皮一頓摩擦的凝雪。

　　這樣的局面已經持續一個小時了，在此期間凝月已經成功的消滅了三張試卷，而凝雪筆下的文字，加起來也不過寥寥數百字。

　　用一些平緩淡雅的文字，寫出充滿畫面感的段落，就算劇情已經瞭然於胸，也不是那麼輕鬆的事情。

　　粗糙的文字無法體現故事裡的溫馨與治癒，用開玩的口吻來說，達爾是一隻作文滿分的貓。

　　如何去渲染這個氛圍，如何去把控節奏，就是考驗凝雪的時候了。

　　「看來這時候必須用點技巧了。」

　　默默想著，凝雪打開系統，選擇那張存著沒用的初級技能升級卡。

　　「使用！」

　　「請宿主選擇要升級的技能。提醒：應試技能無法依靠升級卡升級。」系統說道。

　　「選擇寫作吧。」凝雪目標明確，沒有半點猶豫。

　　緊接著那張懸浮於虛無之處的卡片忽然化作光點，凝雪就接到寫作技能升為Lv3的提示。

　　腦海中，一些模糊的記憶碎片漸漸浮現，那是關於少女過去曾看過的種種書籍，在腦海中重組，融合，最後變得無比清晰。

　　「原來技能的升級，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依託自己。」凝雪訝然道，她覺得此時自己的思維無比清晰，遣詞造句輕鬆百倍。

　　驀地凝雪就想到一句話，「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對於達爾，對於卓比，能夠靜靜地守候在主人身邊，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吧。

　　「我活在我的時間裡，她活在她的時間裡。所以我們的時間交錯的瞬間，對我來說比任何事物都要寶貴。」

　　噙著這樣的感情，停駐許久的水筆刷刷刷的在紙張上掃過，一行行清秀的文字留下，越寫越長。

　　夜漸漸深了，直到水筆在紙張上划過時只留下淺淺的壓痕，凝雪才下意識的看了看鐘，這時候已經是接近十二點了。

　　「已經這麼晚了啊。」感慨了一句，旁邊的凝月也停下了筆。

　　再不睡覺得話就會影響明天的精神了，洗漱一把，將燈關上，兩人躺在床上，輕輕的靠在一起。

　　這個時候，靜謐無光，才覺得自己是真正完整的人，那淡淡的溫暖，通過肌膚在心上傳遞。

　　「寫出來的話，投稿什麼雜誌比較好呢？」凝雪說道。

　　這倒是個問題，短篇小說比起直接發到網上，還是投雜誌更加好。

　　這世界網路文學發展迅速，但傳統雜誌也是欣欣向榮，就凝雪和凝月所知的雜誌就有不少。

　　像青春文學的三駕馬車，《青春物語》、《時光》、《且聽》，都是半月刊，年銷量最高時上千萬，在初高中學生中十分流行。

　　還有一些著名的綜合性雜誌，比如《閲時代》、《文藝》，都是獨占銷量排行榜鰲頭的大品牌，給的稿費在同行業中也很高，就算是新人，只要文章質量過硬，也能達到千字四五百的水準。

　　「《閲時代》和《文藝》銷量高，稿費多，但是相對而言，要想通過難度就會大很多。」凝月認真分析道。

　　雖然對《她和她的貓》很有信心，但由於時間限制是半個月，這些收稿較多的雜誌有可能會積壓稿件，放到下一期再刊印。這樣一來就是未戰先敗了。

　　「而那幾本青春文學雜誌，《且聽》的風格太散，《青春物語》現在風頭正盛，情況和《閲時代》、《文藝》差不多，這麼一來就只有《時光》最合適了。」

　　「就投稿《時光》吧，不過我說萬一，萬一要是沒過怎麼辦？這個任務的懲罰和上次比起來輕很多，但也很難受啊。」凝雪抱怨道。

　　「果然還是要留一條退路，要不就再寫一篇文章投稿？」

　　網文她們暫時是不考慮的，馬上就高三了，根本沒辦法保持更新，不過以後有機會了，倒是可以把一些自認為經典的小說搬過來。

　　「那就再寫一篇風格不一樣的投到《且聽》去吧。」凝雪做出決定。

　　「嗯，都這麼晚了，睡吧！來，小妞快給大爺抱一個……」

　　……

　　整個白天，凝雪和凝月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全然沒有關注《越長大越孤單》在網路上掀起的風浪。

　　水銀自作聰明的舉動最終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被一眾網友狂噴，導致粉絲大量流失，而那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在瞭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又紛紛對事件源頭的《越長大越孤單》起了興趣，從某種程度上又幫凝雪和凝月她們圈了一波粉，雖然數量不多，但已經讓水銀噁心的吃不下飯了。

　　經過昨天的醞釀，《孤單》的視頻數據再次迎來了大爆發，在榜單上也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就算是本身對歌曲不感興趣的人，在聽到雙胞胎蘿莉這種關鍵詞之後，也都忍不住跑進來觀看一波，看完之後就覺得自己被治癒了，所以說，無論什麼時候，可口的蘿莉都是制勝的法寶。

　　凝雪在視頻下方的那條留言，如今已經跟著蓋了幾千樓，不過任大師球滿天飛，還是沒有人能夠再次捕捉到野生的蘿莉up主，也是讓人遺憾。

　　《孤單》和蘿莉成了當日E站最熱搜索詞，連帶著其他與蘿莉有關的視頻都被頂了起來，於是歌舞昇平的E站突然間就被一大群紳士給佔領了，PRPR四字真言縱橫江湖，屠榜無數。

　　最開始是有關注up主「格里菲斯」微博的童鞋發現，昨天凌晨的時候，該知名蘿莉控終於更新了微博，而且是連續兩條，內容分別如下：

　　「震驚！兩隻又萌又可愛的小蘿莉竟成功讓E站數百萬基佬臣服。詳情請看……」下面貼著的是《孤單》的連結。

　　第二條：「流蘇現身橘城CS漫展，不信大家可以關注小A的新視頻《橘城CS13見聞》。」後面同樣貼了連結。

　　E站老司機都知道這兩傢伙是好基友，時常互推，懷著將信將疑的心態，他們點開了連結，只是一進去後，就發現自己出不來了，彷彿中了束縛魔法。

　　於是乎，第二天哎呀喂發現自己的視頻彷彿坐了火箭似的往上猛衝，那增長的速度就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他都不由得目瞪口呆。

　　制霸本區不是什麼意外，但是僅僅一天不到就衝入全站三日榜前十是什麼鬼？就算知道是沾了流蘇的光，他也不得不感慨：「果然，蘿莉即是正義啊！」

　　敏鋭的他意識到，正在快速商業化的E站肯定要採取點措施了。

　　只因為屏幕上顯示的E站周榜第一名，不知不覺間已經替換成了《孤單》，而播放數量更是讓人無比羡慕的三百多萬。

　　雖然距離鎮站之寶還有很長的距離，但《孤單》已經可以稱為E站有史以來數據漲的最快的視頻了。這得益於E站商業化後流量增加，但也是流蘇實力與人氣的體現。

35、稻穀音樂「震驚部」

　　「只要下一個作品還能保持這種水準，至少不差太多的話，流蘇很快就能超越一大批混了好幾年的知名up主，成為E站的頂樑柱了。」哎呀喂關掉瀏覽器，不由得感慨道。

　　……

　　「又是悲催的一天，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是頭啊。」吳興藝一臉頽喪的坐在椅子上，看著正在開機的電腦屏幕就沒有半點興致。

　　週一積壓的工作量本來就很多，編輯部又有人請假就更苦逼了。

　　「這麼一整，也不知道下午三點前能不能審核完。」旁邊的同事小劉嘆了口氣。

　　「儘力而為吧，天天聽這些歌，最近都覺得自己神經開始衰弱了。」吳興藝打著哈欠，然後先登上了工作用的QQ。

　　他在稻穀音樂的編輯部也待了好幾年了，從一開始的審核編輯，到現在的責編，算是小小的提升了一個台階。

　　每天的任務就是從過審的音樂中選取有潛力的作品，決定是否有和這些獨立音樂人簽約的必要。

　　工作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聽歌，而且在空調房裡一坐就是一整天，照理說這是再舒心不過的工作了。

　　一開始吳興藝也是這麼想的，尤其是他還有一個夭折的音樂夢。現在想來真是天真的夠可以，聽歌是在聽歌，但大都是質量極差的作品，唱的跑調也就罷了，大哥大姐你那背景音裡的車鳴能不能先消掉啊！

　　這大概是網路音樂編輯的悲哀，門檻的降低也必然會造成大量劣質產品湧入市場。其實作品後期製作不合格還能忍一忍，關鍵是大部分歌都讓人有種似曾相識之感，這不僅僅侷限於網路歌曲，就算是那些成名已久的天王天後也都陷入了怪圈，歌壇似乎越來越固化，永遠都是「我愛你」、「你愛我」的詞曲，聽多了耳朵都快起繭了。

　　每次做審核時，只要聽到這種調調，吳興藝就恨不得一把將耳機甩出去，人要是對工作內容沒有任何期待了，在辦公室多坐一刻都感覺度日如年。

　　「看看週末這兩天又出了些什麼『傑作』吧。」吳興藝苦笑一聲，就打開網頁，進入了稻穀音樂的曲庫。

　　這個曲庫已經是篩選過後的了，顯示的只有週末兩天過審的新歌，但排下來也有三四十首，整整四頁。

　　「吳哥，我負責前兩頁，你負責後兩頁吧。」

　　「行吧。」吳興藝有氣無力的應了一句。

　　「靜待天明？這名字倒還過得去。」

　　小小的吐槽一句，吳興藝就點下了播放按鈕，舒緩的前奏，像是綿綿細雨，緊接著雨聲忽然變急促，人聲就插了進來，吳興藝眼皮一跳，伴奏的聲音有點大，實在是影響整體氛圍，他耐著性子繼續聽下去，只是才剛到高潮，吳興藝就忍不住按下了暫停。

　　「MMP，又是這熟悉的節奏，談情說愛也就罷了，填詞還填的這麼俗。」

　　本來聽到前奏時還有點期待的，不過很快就被潑了一瓢冷水。

　　「算了，是我不該有這種期望的。」冷靜片刻，吳興藝在文檔上幾下結論，就開始聽下一首歌。

　　跳過一首又一首歌，其中也找到一個勉強達到簽約水平的獨立音樂人，吳興藝一看時間，才發現已經是11點20多了。

　　「再聽一首就去吃飯吧。」

　　抱著這樣的心思，吳興藝按下滑鼠左鍵，點擊下一頁。但是在網頁刷新後的瞬間，他忽然面色一愣，難以置信的擦了擦眼睛。

　　出現在最上面的歌正是凝雪和凝月的《越長大越孤單》。

　　「臥槽，這難道是數據出錯了，不然怎麼可能會有一百多萬的收聽量？」

　　「怎麼了？」旁邊正在整理文件的同事小劉聽到吳興藝的聲音，立刻把腦袋伸了過來。

　　還沒等吳興藝解釋，他也立刻驚呼出聲：「臥槽，這是什麼鬼？」

　　嘴巴微微張開，半天也沒合攏。

　　匆匆的放下手中的文件夾，小劉就衝了過來，順帶撞得椅子不停地搖晃發出嘩啦啦的響聲，不過他現在也顧不上這麼多了。

　　「歌手：流蘇。這名字沒聽過，應該是個新人吧。」小劉有些納悶。

　　「等等，我先看看情況。」吳興藝皺了皺眉，直接打開了歌曲的詳情界面。

　　「上傳時間是週六的上午，到現在滿打滿算也就兩天。流蘇的這個賬號也是週六注冊的，是完完全全的新人。」吳興藝念道，他又點開了《越長大越孤單》的評論區，想要確認下情況，但很快就再次被震驚了。

　　「5426條評論！」

　　「我湊！」

　　「這數據完全的暴力！」

　　「很多和公司簽約的獨立音樂人都沒這種熱度吧。」

　　「讓我看看是不是刷出來的。」吳興藝迅速的將界面往下拉，只是匆匆瞟了一眼，他就徹底的信服了，這絶對不是刷出來的數據。

　　排在第一的評論，被點贊三千多次，正是凝雪興致來了寫下的那條——

　　「大家好，我們是演唱這首歌的流蘇，感謝大家的支持，然後也要感謝幫我們進行推廣的電台，謝謝你們，在E站有我們上傳的視頻，大家可以挪步一觀。」

　　「原來是陌陌這傢伙推薦過的歌。」小劉點了點頭。

　　陌陌是稻穀音樂電台頻道排的上號的幾個音樂主持人之一，經過他的推薦火起來的歌也有一些。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就算是經過他的推薦，作為新人新作，這首歌的數據也是在太誇張了點，除非是質量真的高到一定程度。」說到這裡，吳興藝的眼睛忽然一亮，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聽下這首歌，放在滑鼠上的右手輕輕顫抖，實在是心裡的期望太大，生怕這首歌又讓自己失望。

　　「喂，你們兩還在幹嘛呢，不去吃飯嗎。」這時候，坐在另一邊的幾個同事走了過來。

　　「發現了一首數據逆天的新歌，正打算聽聽。」小劉回道。

　　「逆天，有多逆天？」其中一個人隨意的問道。

　　「作為一個新人，上傳兩天，收聽量直接過百萬。」吳興藝將耳機摘了下來。

　　「哈，百萬？」那幾個同事一愣，隨即目光落在電腦屏幕上，一個個臉色頓時變得精彩起來。

　　「我RIRIRI……」

　　「這是什麼鬼？大神馬甲？」

　　「我靠！！！」

　　上來就是一套素質三連。

　　嗯，震驚，真的震驚了！

　　身處這一行的他們，才真切的知道對於獨立音樂人而言，這個數據是多麼的厲害。

　　「嘿嘿，既然你們也來了，那就一起聽一下吧，正好我也還沒聽過。」吳興藝笑著說道。

　　「行，你放吧，我倒要看看這首歌有多神奇。」同事都點頭贊同。

　　他們的喧鬧也將其他正打算離開的人都吸引了過來，周圍滿滿噹噹的圍了十幾人。

　　「開始了。」

　　吳興藝招呼一聲，輕輕的按下了播放按鈕。

　　編輯部裡，響起了舒緩的音樂前奏。

36、那還是去吃飯吧

　　「多年以後，你回到我身邊。」

　　「不安全，充滿了你的雙眼。」

　　「看著我，也告訴我。」

　　「你是否，依然相信童話。」

　　清純無垢的人聲在編輯部裡響起，每一個字都似乎在輕微顫抖著。

　　「這個開頭，不會又是在扯什麼情情愛愛吧？」吳興藝心一沉，就覺得有些不妙，不過衝著這舒緩的伴奏，還有宛如清泉的歌聲，他還是決定繼續聽下去。

　　帶著這樣的心情，當一路聽到高潮的時候，吳興藝的眼睛陡然睜大了。

　　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從第二段開始，這首歌就向他揭示了完全不同的主旨，迷惘中卻依然堅強的信念。

　　就是這種東西！現在的歌曲缺少的不就是這種別樣的風格嗎？能夠抒發的感情多了去了，能夠稱讚的東西也多了去了，吳興藝就恨不得拉住所有的歌手，大聲質問道：「你們特麼的能不能長點心，一天到晚除了愛情就沒有別的東西了嗎，愛情能當飯吃？蛋糕吃多了也會膩，酸菜看著更是讓人心煩。還有那些連戀愛都沒談過的人，你寫什麼分手，有這時間，還不如去抒發下作為單身狗的憤怒來的更引人共鳴。」

　　當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當那句「你的心也依舊燃燒著」落下的時候，吳興藝激動的猛拍了一下桌子。

　　「擦，吳興藝你丫發瘋啦！」沉浸在歌聲裡同事頓時不滿的皺起了眉頭。

　　「啊，抱歉抱歉，實在是太激動了，太久沒有聽到過這種風格迥異的歌了，忍不住就，哈哈！」吳興藝連忙賠禮道歉，剛才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右手啊。

　　「我倒是可以理解吳哥現在的心情，一天到晚聽的都是那些同類歌曲，突然發現這首《越長大越孤單》，想不激動都難啊。」小劉笑著解釋道。

　　「這首《越長大越孤單》確實是別樹一幟啊，能火起來也正常。」

　　「兩天百萬，如果不出意外，是可以競爭下今年的原創音樂大賞啊。」

　　「不說別的，必須和這個叫做流蘇的歌手簽約才行，以《越長大越孤單》現在的增長勢頭，過幾天就會引起熱議，要是被其他公司先搶走了，那真是損失巨大啊。」吳興藝說話慌慌張張的，他做的這一職位，其實也是在發掘新人，要是發掘出來的新人能夠走紅，在履歷上就是濃墨重彩的一筆，升職加薪不要太爽。

　　「那也不急於一時，先去吃飯再說。」

　　「還吃啥呀，我現在哪有這心情，不行，必須去和總編說下這事。」吳興藝也顧不上其他人了，將座椅一拉，就匆匆忙忙的從人堆裡擠了出去。

　　「喂，你妹啊，這個點胡總編他也在吃飯啊！」同事看著吳興藝漸遠的身影高聲喊道，不過看吳興藝那急切的樣子，顯然是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

　　第二天。

　　上午。

　　「沙沙沙——」

　　筆尖在白紙上划過，凝雪和凝月正在奮筆疾書，從早上七點多起床，洗漱吃飯，忙活一陣之後她們兩就坐在書桌前，這樣算下來也有兩三個小時了。

　　堆在凝月身前的試卷也有十張左右了，她感覺自己像是吃了某邁，根本停不下來，從昨天到現在，空白的試卷已經消滅一半。

　　而一旁的凝雪，在網格紙上寫下「那一天，我被她撿回了家，所以我是她的貓」之後，才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水筆。

　　「呼，總算是完成了，接下來好好審讀一遍，再精修一下就可以了。」凝雪將十幾張紙放在一堆，素白的手指捏住邊緣，在桌面上輕敲幾下，弄整齊後才平鋪在桌面上。

　　「喂，凝月別寫了，快幫我把後面一半審閲下。」凝雪摸了摸凝月頭。

　　那柔順鬆軟的髮絲，用手輕觸的時候總有種難以言喻的快感。

　　這就是摸頭殺嗎？

　　自從偶爾試過一次之後，凝雪就對這種感覺上癮了。

　　不過說道摸頭殺這種事，也僅限於凝雪可以和凝月做，否則回敬的一定是一記標準的蘿拳。

　　「好的。」乖巧的點點頭，凝月將試卷和筆推到一邊去，然後從凝雪的手中接過紙張。

　　從第一行起，少女們同時開始逐字逐句的審閲。

　　將錯字更正，修改不太通順的語句，這是基礎的工作，要是覺得某一段的文風實在太過不合群，還要重新組織語言寫上一遍，這樣子一忙碌，凝雪和凝月就忘記了時間，等到審閲完畢的時候，已經是兩點左右了。

　　夏季的兩點，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這沒裝空調的小房間裡，即使推開窗戶，讓微動的清風擠進來，也依然熱的宛如蒸籠。

　　凝雪和凝月將稿件放好後，互相為對方擦拭臉頰上的汗珠。

　　「唉，夏季真是漫長啊。」嘆息著，凝雪抓住T恤的領口，不斷的晃動，涼風越過微微起伏的兩座小山丘，順著就溜到了光潔的腹部。

　　私下裡的時候，少女對細節就不是那麼注意了。

　　「什麼心靜自然涼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只有空調和風扇才是真的！」凝月充滿怨念的看著頭頂空蕩蕩的牆壁。

　　「等賺到錢了，首先要買的就是空調。電腦和手機都是次要的。」她做出總結。

　　只有滿足了生存必要條件，才是談娛樂的時候，這是明理。

　　不過，果然還是好想玩啊。把作業都交給體力更好的凝雪做就好了。

　　「咕……咕咕……」

　　這時候，房間裡突然響起了不和諧的聲音。

　　凝雪和凝月面色同時一囧，慌張的盯著自己的肚子。

　　「我聽出來了，其實是你的肚子在叫吧。」凝月板著臉說道，她看起來不動如山。

　　「胡說八道，明明是你才對，不要狡辯。」凝雪臉一黑。

　　「得了，不管是誰，反正我們都是一個人。」被揭穿的凝月嘆了口氣說道。

　　「在外人看來可不是這樣。」凝雪不屑的撇撇嘴。

　　「這麼說話不奇怪嗎？」

　　「一點也不，總比無聊死要好。」

　　「話是這麼說沒錯，果然還是因為沒錢，才只能這麼無聊。」

　　「不要提這種傷心事了。」

　　「那還是去吃飯吧。」

　　「去吃飯吧。」

　　書本壓住稿件，少女們穿帶整齊，就帶著遮陽傘關上了房門。

37、完稿

　　出去吃飯的時候，路過郵局，凝雪和凝月特意去買了信封和郵票。

　　都是兩份，《且聽》雜誌社雖然就在橘城，但稿件還是郵寄過去比較好。

　　轉角的那家飯館少女們是不敢再去了，是在是那一次的逗比行徑太過「丟臉」，以至於從那裡出來的時候，飯館的老闆娘依然是衣服在風中凌亂的神情。

　　形象大崩壞，與人設完全不符。

　　於是凝雪和凝月還特意走了點遠路，在巷子裡的一家飯館用餐。

　　雖然是小巷，其實行人也不少，倒不會出現狗血的小混混劇情。

　　少女們居住的羲和區，緊靠穿城而過的星沙江，向北就是綿延十幾里路的中央商業大街，算得上與繁華肩並肩，而且警局也離得近，附近的治安值得給一個五星好評。

　　不過多繞了點路，吃過午餐返回家裡的時候就已經三點多了。路過程韻家門口時，裡面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動靜。

　　說起來凝雪和凝月也有一天多沒見過程韻了，如果是正常情況，看到少女們都留在家裡，她一定會想盡辦法過來竄門。至於沒有這麼做，想必是有什麼事出去了吧，不過這樣也好，寫小說的時候就需要安靜，這樣她們才能沉下心，心無旁鶩的修飾文章。

　　「呼，雖然沒有空調，但還是屋子裡舒服多了。」才越過門檻，就感覺熱浪被拉低了一個檔次，凝月將信封和郵票扔在床上，感慨道。

　　「身上黏糊糊的，很難受，乾脆先洗個澡吧。」

　　凝雪順手把門帶上，很自然的就走到堆放衣服的箱子前，而另一邊的凝月則是將籃子提了過來。

　　這種生活中的小細節，在這幾天的適應下，她們已經處理的很熟練了。人是適應性的動物，更何況是適應能力本來就很強的她們。

　　即便是夏天，凝雪和凝月也沒有去貿然挑戰冷水，實在是身體纖弱，萬一感冒了可就難受了。

　　「嘩啦啦——」

　　將水龍頭擰上，然後凝雪和凝月互相幫對方將身體擦拭乾淨。面色有些泛紅，但也不至於有那麼大的刺激了，反正無論是看哪裡，都是自己的身體，所以羞赧的情緒就被漸漸拋棄，至於那些污的想法，也只是想想而已。

　　不過偶爾會在浴室裡逗弄一下自己的另一半，尤其是看到凝雪過激的反應時，凝月就會有種莫名的愉悅感。

　　奈何身體太敏感啊。

　　從浴室裡走出來的凝雪和凝月都只穿著胖次和胸衣，淺綠色和天藍色，儘是小清新的格調，然後迅速換上單薄的寬領T恤，才把緊閉的窗簾拉開一絲縫隙。

　　細風吹在剛被水滋潤過的肌膚上，涼嗖嗖的十分舒服，以至於坐在書桌前的凝雪和凝月一度就想這麼趴到晚餐時間。

　　但一想到另一篇小說還沒有寫出來，就彷彿「垂死病中驚坐起」般，將桌上空白的稿紙又整齊攤開。

　　不過她們暫時還沒有「談笑風生又一年」的資本，正在為題材而苦惱著。

　　「《且聽》上刊載的小說，現代，古代，仙俠，魔幻，幾乎無所不包，這也就意味著只要寫的好，且不違反法規，什麼題材都可以往上扔。」凝月說道。

　　「話是這麼說，不過我們的目的不單單是要通過，還要能夠得到足夠多的反響才行，也就是說需要話題性。」凝雪秀眉輕蹙。

　　「話題性嗎？嗯……」

　　作為青春小說，要想營造話題性，當然不能是批判現實這類的文章，黑暗向的壓抑小說也是不可取的，這種小說根本就無法通過編輯的審稿吧。

　　「你說最讓人欲罷不能的青春小說是什麼類型的？」凝月突然反問道。

　　「果然還是致鬱系吧。」凝雪答道。

　　嘛，想想那些讀者，一邊憤怒的罵著作者，高喊「還我xxx」，但回頭就又一遍又一遍的繼續翻看，妄圖看出點新花樣來。

　　更何況這個世界對「致鬱系」這個名詞都還沒有形成客觀認識，這個時候就算扔出一篇不怎麼樣的致鬱系青春言情小說，也能給讀者們開闊新世界吧。

　　「致鬱系」，在那群以花季雨季為代稱的少年少女中，曾經可是大受「好評」的。

　　哎，這畫面真是想想就美。

　　至於會被寄刀片這種事，反正少女們也並不打算成名之後就出去拋頭露面，大肆宣傳，做個躲在筆名後微笑的「天使」實在是再好不過了。所以根本不存在刀片會寄到家裡來這種事，這種小細節就可以忽略了。

　　就喜歡看你們咬牙切齒卻又對我無可奈何的樣子了。

　　「突然就覺得自己文思如泉湧，現在什麼東西都不能阻攔我了。」少女緊握拳頭，覺得自己就是個天才。

　　「說起來這種真致鬱系的小說，還是凝月你更擅長吧，那麼接下來就交給你吧。」凝雪將桌上的試卷拉了過來。

　　「那請期待我的表演吧。」

　　凝月輕輕點頭，溫暖的治癒系姐姐，與坑爹的致鬱系妹妹，這樣的作者組合如果暴露粗去，一定很吃雞。

　　握住水筆，凝月就開始在空白的格子紙上寫了起來。

　　「致鬱系」，如果從一開始就是悲劇氛圍的渲染，就不能把讀者打個措手不及了。

　　所以，開頭的文字，就應該儘量的優美溫暖。

　　環境渲染要足夠，時間選在春季，萬物欣欣向榮，花團錦簇，簡直不要太歡樂。

　　背景設定在仙俠世界，方便各種不明覺厲，就算出現漏洞也可以以設定為名強行扭回來。

　　標題《靈珠》，故事如下：

　　有著大俠夢的鄉野普通少年，偶然遇見了長得沉魚落雁，但又涉世不深，24k純天然的女主。

　　兩人互相傾心，然而有一天，大妖侵襲這鄉野，雖然被路過的道人阻止，但這事居然牽扯到了神州安危，不得已之下，男主和女主踏上了尋找靈珠的道路。

　　從鄉下驟然來到大城裡，少年和少女鬧出了不少笑話，也結識了不少熱心的人。

　　正是這緊湊而又夾雜著歡鬧的劇情，讓人不由得會心一笑，嗯，結局一定是少年和少女找到靈珠，拯救天下後隱居的歡樂正統故事。

　　這一段凝月寫的格外用心，就是為了防止由於前期的平常而喪失人氣，寫著寫著，她自己都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在神州大地上一路追尋，最後來到了靈珠所在的十萬大山，歷經艱險擊敗了攔路的敵人，少年和少女終於得到了靈珠。

　　然而就在這時候，少女通過忽然覺醒的記憶得知自己原來就是靈珠的珠靈，身為大地本源，要想避免這場災難，最後的歸途，只能是回歸本源。

　　在如血的殘陽下，失魂落魄的少年，目睹少女駕七彩神光，身影最後消失在群山萬壑的浮雲間。

　　「送飛鳥以極目，怨夕陽之西斜。」

　　少年少女在凡塵不留一點煙塵，從此，十萬大山間，多了一個有關白衣幽魂的傳說。

38、閒適的暑假

　　寫完之後又審了一遍稿，將錯漏修改完畢，一切就算是塵埃落定了。

　　《她和她的貓》要投遞給海城的《時光》雜誌社，凝雪給自己取得筆名是「谷雨」。

　　而《靈珠》則是投遞給橘城本地《且聽》，凝月很乾脆果斷的署上了「溫暖」。

　　「不錯。」

　　看著自己的字跡，凝月滿意的點點頭。

　　兩篇文章的筆跡風格相近，但又不完全相同，由於思維的共通，在經過最初的適應之後，少女已經可以熟練的在兩種筆跡間來回切換。

　　《時光》和《且聽》都是半月刊，這個時候已經是八月中旬了，如果稿件郵遞的足夠及時，還是能夠趕上下半月刊的審稿，否則就只能等待九月初的上半月刊了。

　　凝雪和凝月決定先等到《時光》和《且聽》八月的下半月刊發售後再看情況，要是稿件沒被收錄，就再寫幾篇投遞到其他的雜誌社去。

　　不過暫時也不著急，將兩篇小說各自謄寫一遍，作為投遞的稿件，剩下的則是原稿，期間出去吃了晚飯，等到忙活完之後，將稿件裝到信封裡，凝雪撿起信封就匆匆的跑下了樓。

　　在附近就有一個郵筒，這時段外邊的路燈全都開著，明晃晃的，偶爾能看見飯後出來溜躂的附近居民，將信封扔進去後凝雪就直接回家了。

　　沒有網路，沒有手機，沒有電腦，甚至沒有電視，路過程韻家的時候，依然是一片漆黑，少女們眼下幾乎沒有任何娛樂方式。

　　但是八點鐘就開始睡覺，也實在是太早了。

　　這時候，凝月忽然想起以前看歷史小說裡經常會提到的一句話，終於理解為什麼古人生那麼多孩子了，古代沒電，晚飯後除了造孩子，好像也沒別的事幹了！

　　呃。

　　想到這裡，凝月和凝雪對視了一眼。

　　造孩子這種事情是不存在的，危險的思想還是儘早扼殺得了。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能做的事情，至少比起大部分古人她們還是有自己的優勢的。

　　識字，從根源上來說，能夠增添很多樂趣。

　　看書，在有些時候，不僅僅能夠排憂解悶，也能提高素養。

　　少女們原本的成績並不怎麼樣，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們不愛好學習，只是受限於天賦、以及各種事情的分心，才導致成績上不去。

　　家裡還是堆著好一些書的。

　　比如少女們現在坐在床上看的小說——《花鳥風月》，據說是講述畫家與女徒弟之間不得不說的愛情故事。

　　「果然，這才是真正的甜愛啊，只要是大作家，無論在哪個時空的大作家，都是相當有水準的，他們只是還沒有開發出這麼多新思路來。」凝雪嘖嘖稱讚道。

　　「這本書的感情描寫的非常細膩，膩到讓人塞牙縫，讓人看著就很想把他們拆散了。」

　　凝月忽然覺得自己手中不知不覺間就多了火把和汽油。

　　要是有個火爐，說不定她就把書扔進去了，不過想想還是算了，一本書也挺貴的，勤儉持家才是王道。

　　「不看了，看著氣人。」凝月啪的將書頁合上，憤憤不平。

　　「那就睡覺吧。」凝雪看了下時間，也有九點多了。

　　「睡吧。」凝月將書放在鬧鐘旁邊，然後又啪的一下將燈關上。

　　「喂。」躺在床上，凝雪突然轉身面對凝月。

　　「今天吃飯用了快五十，要是再這麼吃，等不到稻穀音樂那邊的錢發下來，我們就破產了，所以……」

　　停頓片刻。

　　「還是要堅持自己做飯才對，這個艱鉅任務就交給凝月你了。」凝雪輕輕的將手搭在凝月的肩膀上。

　　「哈欠——」

　　凝月疲倦的揉了揉眼睛：「那洗衣服的事情，就將給姐姐大人你了。公平交易，童叟無欺。」

　　「好吧。」

　　……

　　信封在路上傳遞的時候，凝月特意將《她和她的貓》又謄寫了一遍，上門送給了宋安然。

　　宋安然的感冒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拿到這份小說的時候，就像是得到了最美味的精神食糧般，立刻就沉浸進去。

　　而凝月也拿到了自己的試卷，不得不說宋安然十分的上心，除了字體稍小之外，字跡倒是頗像，不過這和她們的字跡本來就比較像有關係，想來用來矇騙不會認真檢查的老師不成問題的。

　　「那我就先回家了，家裡還有等待喂食的姐姐在。」和宋安然說一句，凝月就輕輕的掩上房門，只留下抬起頭來一臉懵逼的宋安然。

　　走在前往電梯口的道路上，凝月仔細的看了好幾遍試卷，忍不住連連讚歎。

　　不過總有股微妙感，就像是在進行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一般。她作為出貨方，而宋安然則是買方。

　　小說文稿就是貨物，而寫好的試卷則是money了。

　　蘇凝月：「這是你要的貨物，清點一下吧。」

　　宋安然：「你的話我當然信得過，這是你應得的。」

　　於是雙方互換東西，一場和諧的交易就此達成，沒有猜疑，沒有硝煙。

　　在電梯門口按下下行的按鈕，耐心等待的時候，凝月鬆開書包的一個肩帶，將試卷放了進去，然後就無所事事的盯著緊閉的電梯門，無聊的時候還在哼唱著毫無意義的曲調。

　　「小白兔，白又白，兩隻耳朵拎起來，……」

　　就在這時候，隨著滴的一聲脆響，電梯門忽然緩慢的打開了。

　　凝月緩慢的抬起頭，正打算快步衝進去，剛伸出去的右腳立刻停住，本來輕鬆的神情也變得尷尬起來。

　　電梯裡邊站著的碩大身影，正是前天她來找宋安然時在一樓碰到的那個大媽。

　　凝月還清楚的記得自己當時微笑的喊出「老奶奶」時的場景。

　　「老奶奶」在看到凝月之後，也立刻反應過來。

　　實在是凝月出色的蘿莉外表太讓人印象深刻了。

　　而且還是個一點也不客氣的損人的傢伙。

　　「老奶奶」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啊，那個，像我這個年紀的少女，還是走樓梯更能鍛鍊身體才對。」

　　話音未落，凝月快步轉身，雙手抓住書包的肩帶，一溜煙兒就跑的沒影了，只留下「老奶奶」的「咆哮」。

　　「現在的熊孩子一個個怎麼這麼沒禮貌了！啊！啊！啊！」

39、倒苦水

　　下午將剩下的試卷解決掉之後，凝月幫著凝雪將許久沒整理過的家好好清掃一遍。

　　昨天換下來的衣服，凝雪上午就已經洗完了，下午主要是清洗床單、掃除牆角。

　　一通忙活下來，就已經五點鐘了。

　　這時候，消失了兩天的程韻終於從外面回來了。

　　在晾床單的時候，少女們就看到那輛熟悉的車開了過來。車停穩之後，程韻神色有些疲憊的從駕駛座上走了下來。

　　程韻順著樓梯走了上來，就看到併排站著的凝雪和凝月。

　　「程韻姐！」齊聲的喊了一句。

　　「呼——」

　　程韻長出了一口氣，疲憊的臉上露出幾分笑容，她快步走了過來，趁著凝雪和凝月毫無防備的時候突然伸出手一攬，就將兩個可口的小蘿莉都抱到懷裡。

　　「還是這邊的家待著更順心啊。」

　　說著她就想順勢將臉蹭過來，但是被調整好姿勢後的凝雪和凝月各自攔住。

　　呈現在眼前的是兩張一模一樣的嫌棄臉。

　　「真是讓人傷心，就不能讓我好好蹭一下嗎，也要滿足一下蘿莉控的願望啊。」程韻「憂傷」的鬆開了手。

　　「蘿莉控過界就是犯法了。」凝雪一本正經的說道。

　　凝月也是苦惱的揉了揉肩膀，就算身嬌體弱，撞一撞也是會痛的。

　　她頗為怨念的看著程韻說道：「哎，程韻姐你知不知道自己力氣很大啊。」

　　「有嗎？」程韻疑惑道。

　　「你也太沒有自知之明了吧。」凝月吐槽道。

　　「O(∩_∩)O哈哈~，力氣大不正說明我身體健康，無病無災嘛。」程韻得意的笑著，剛上樓時那副頽喪的樣子，在插科打諢中很快就被衝散。

　　所以說，比起氣氛沉悶的家，還是這邊這個「家」更讓人感到舒心。

　　「你們還沒有吃晚餐吧？」程韻突然問道。

　　「沒有。」凝雪和凝月搖了搖頭。

　　試想一下，兩個可愛無比，又長的一模一樣的蘿莉齊刷刷的在自己面前搖頭的樣子。

　　程韻就忍不住又想要伸出手。

　　早早發現她的企圖的凝雪和凝月立刻神色戒備的後退，直到靠在走廊的欄杆上。

　　「這是不可能的。」

　　「咳咳。」程韻輕咳兩聲，然後說道，「好了，不鬧了，我特意從家裡帶了點吃的過來，你們現在跟我一起下去拿吧，晚餐就在我那裡吃。」

　　有免費好吃的東西，而且是程韻姐給的，凝雪和凝月自然是不會拒絶的。

　　不過如果是那種拿著「棒棒糖」的怪人，直接拒絶，沒有謝謝，請去鐵窗後體驗人生的新思路吧。

　　……

　　將兩個大袋子鋪開在茶几上，嘩啦啦的就滾出了一堆零食，還有幾個透明塑料袋裝的盒子，樣式看起來很豐富。

　　「吃吧。」程韻坐在沙發對面，彎著腰，雙手撐著明媚的臉蛋，眼睛微眯著，看起來十分享受的樣子。

　　「……」

　　整齊的坐在一起的凝雪和凝月，正打算將調出來的一盒鴨架打開，臉色同時一囧。

　　不僅僅是因為覺得程韻表現的，像是看著自己飼養的寵物的「痴漢」。她夏季穿著比較單薄的衣服，這樣一彎腰，就能窺見彷彿凝脂白玉般的兩座小山丘，在衣襟下若隱若現。

　　「1加1小於1。」

　　「看來是這樣沒錯。」

　　在腦袋裡腦補一番。

　　看到凝雪和凝月沒有動作，程韻疑惑的說道：「怎麼不吃呀，不習慣這種辣味的食物嗎？」

　　「不是。」x2

　　少女們搖了搖頭，將視線從不正確的地方移走，臉頰微紅，但並不明顯。帶上熟料手套，撿起一塊鴨架的時候，凝雪好奇的問道：「程韻姐你不吃嗎？」

　　「我已經吃過不少東西，看著你們就好。」

　　「那好吧。」

　　說實話，這時候她們已經有些餓了，體力活動做得多了，很快就累得沒有力氣了。

　　蘿莉身的力氣還是不夠啊。

　　不過這恐怕也是沒太多辦法了，先天劣勢吧，最多就是鍛鍊下讓自己保持健康，要說變成肌肉蘿莉這種事，想想就太可怕了。

　　除非是特殊愛好者，不然沒有人會真的萌上肌肉蘿莉吧？

　　參考某《冷》的肌肉哪吒，真是恐怖如斯！

　　還是像《死或生》裡面的瑪麗羅斯比較可愛。

　　不為了別人，就為了自己不看的那麼糟心，凝雪和凝月就會去用心維護自己的身體。

　　「說起來也真是頭疼，回家後不僅和那傢伙吵了一架，又被我哥嘮叨了半天，真是氣死我了，遊戲劇本被推翻了，找我訴苦也沒用啊，再說遊戲反正也沒有預定發售時間，急個毛線啊。」程韻忽然開始倒苦水。

　　「做遊戲？」聽到感興趣的話題，凝雪和凝月突然停下了吃東西的進程。

　　默默的將手中咬了一半的鴨架放下，抽出紙巾擦了擦油乎乎的櫻唇，凝雪和凝月就瞪大眼睛等待程韻的下文。

　　「對啊，我哥開了家遊戲公司，不過也沒什麼好吹的，就是藉著那傢伙的資本搞出來的。籌備了很久，說要做一款仙俠類的國產單機大作，請了個號稱仙俠大神的傢伙來操刀主持劇本，結果這才不到兩個月吧，劇本翻改了三次了，終於還是決定換劇本了。聽說就是劇情太僵硬了，從頭到尾打打殺殺，如果是動作遊戲也就罷了，對於比較看重劇情的ARPG，完全不行啊。」程韻吐槽道，作為玩過不少遊戲的宅女，在這方面她還是比較有發言權的。

　　凝雪和凝月點點頭，深以為然，事實上她也算是玩家中的劇情黨，比起開放沙盒，前世的時候就更喜歡日式RPG，不過對大部分Galgame都不是那麼感興趣。

　　「不是說是仙俠大神嗎？連仙俠大神的劇本都過不了關，那新劇本的問題怎麼辦？」凝雪和凝月好奇的問道。

　　「能怎麼辦？先擱置著唄，之前籌備幾乎都打水漂了，幸好這事也還沒對外公佈，雖然被家裡人罵慘了。我哥打算趁著最近的手游熱先做個手游坑一波，回回本。」程韻鬱悶的說著。

　　「……」

　　凝雪和凝月臉頓時一黑，看著程韻異口同聲道：「程韻姐，你知道我現在最想打死的人是什麼人嗎？」

　　「誰？」程韻眨了眨眼。

　　「就，是，你，哥，呀！」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凝雪和凝月的情緒頓時變得激動起來。

　　接連便是憤恨的話語，什麼「吸血鬼」，什麼「節操被狗吃了」，什麼「沒有夢想和鹹魚有什麼區別」之類，引得程韻都哄笑起來。

40、這約，簽還是不簽？

　　吃完東西之後，將茶几上的東西稍微整理一下，凝雪和凝月就彷彿鹹魚一般齊齊的，以「葛優躺」的姿勢仰躺在沙發上。

　　這種頽廢的躺姿，以蘿莉之身做出來倒是意外的有趣。

　　大概也能算作萌點，至少從程韻的眼神上就能看出來。

　　不過看到她沒有出格的動作，凝雪和凝月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意外的吃的很撐，完全失去了移動的想法。

　　還是安心的鹹魚一晚上吧，只是明天早上還是要去好好運動，不然要是變成水桶腰蘿莉，那也是呵呵了。

　　想想一點都不帶感，自己都要對自己說醜拒了。

　　躺了一會兒，程韻從廚房裡走出來，對凝雪和凝月說道：「你們要不要看看《越長大越孤單》數據？」

　　「那就看下吧。」凝雪想了想說道，似乎有三天多沒看過數據了，也不知道具體怎麼樣，不過最關心還是稻穀音樂那邊付費下載的情況。

　　艱難的爬了起來，凝雪和凝月跟在程韻的身後進了臥室。

　　每次進來都感覺和上一次不一樣，床上會堆著奇怪的小說和漫畫，電腦桌子上的手辦和黏土也是換了一茬又一茬。

　　這就是土豪啊，怨念。

　　感覺身後有些涼嗖嗖的，程韻奇怪的回頭一看，卻只看到正若無其事打量著書架的凝雪和凝月。

　　「你們先等等。」怪異的眨了眨眼睛，程韻坐在電腦桌前，按下了主機的電源按鈕。

　　畫面快速翻轉，很快就進入到桌面上。

　　程韻拖動滑鼠，打開瀏覽器，然後在書籤裡點開了稻穀音樂網的網站。

　　這時候凝雪和凝月一左一右立在她的兩側，彎腰單手撐在桌面上，緊盯著明晃晃的電腦屏幕。

　　點擊登陸。

　　啪嗒一聲輕響後，瀏覽器的頁面也跟著刷新。

　　「我點擊後台啦。」程韻說著，就把滑鼠移到後台上，輕輕一按。

　　「咦——」

　　突然彈出來的音樂人後台立刻就讓凝雪和凝月驚訝了一下，後台消息那一塊是鮮明的紅色數字19。

　　「怎麼會有這麼多後台消息？」

　　「看看唄。」程韻笑了笑，然後點開了後台消息。

　　凝雪和凝月立刻又將腦袋靠的更近了。

　　「您好，經過我們的編輯審核，認定你的歌曲《越長大越孤單》很有前途，已經達到了簽約標準，詳情請添加QQ：xxxxxx。」

　　發送時間是前天下午一點多。

　　「簽約？」凝雪和凝月微微張開了櫻唇，這個其實也不是太驚訝，以前幾天看到的數據，在獨立音樂人這個群體裡已經算是不錯的了，會被稻穀音樂看上也相當正常，只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心緒難免有些波動。

　　「厲害了，我的小蘿莉們。」程韻毫不保留的讚揚著凝雪和凝月。

　　「嘁——」

　　凝雪和凝月白了她一眼，同時嫌棄的發出聲：「不要太想當然了。」

　　程韻的眼睛卻是忽然一亮，很快就又露出一副可惜的神情：「沒把你們剛才的樣子拍下來，真是太讓人遺憾了。」

　　「我們可是很慶幸，誰知道程韻姐你會拿著照片做什麼。」

　　不是思想污，奈何某人難防。

　　「行啦，行啦，繼續看下面的留言是什麼吧。」程韻立刻轉移話題。

　　凝雪和凝月輕輕頷首，不再繼續和程韻嬉鬧。

　　「你好，流蘇，我是稻穀音樂編輯吳興藝，看到這條消息煩請加QQ：xxxxxx。」

　　發送時間前天晚上八點。

　　「你好，流蘇，我是稻穀音樂編輯吳興藝，看到這條消息煩請加QQ：xxxxxx。」

　　……

　　接連好幾條相同的消息，發送的間隔時間大概在半小時一條，直到晚上十點半之後，這個名叫吳興藝的編輯就停止了。

　　不過接下來的後台消息畫風明顯一轉，時間已經切換到第二天上午，而留言的人職位也上升到了稻穀音樂的總編。

　　「你好，流蘇，我是稻穀音樂的總編黃燦，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商量，如果有空，希望能夠添加QQ：xxxxxx，謝謝。」

　　……

　　「連稻穀音樂的主編都坐不住了，一共19條後台消息都是希望能和凝雪、凝月你們簽約，雖然一開始他們的語氣有點不太好，但是沒收到回覆後這著急的樣子實在是太有趣了，哈哈……」程韻笑的前俯後仰。

　　「有這麼好笑嗎？」凝雪道。

　　程韻搖了搖頭：「這不是好笑，只是在為你們感到驕傲，怎麼樣，雖然你們兩依然面無表情，其實心裡也很開心吧。」

　　「笑笑看嘛，你們笑起來真的是太可愛了。」她微笑的樣子，嘴唇微抿，嘴角稍稍勾起，明媚，沒有四十五度角的憂傷，雖然是夏意濃濃之時，卻像是有春風輕撫臉頰。

　　哦，那雖然是空調裡吹出來的風。

　　「像這樣子！」

　　趁著凝雪和凝月愣神的時候，程韻忽然伸出手按在凝雪的嘴角上，然後兩根蔥白的手指輕輕的往旁邊一划拉。

　　一個稍顯生澀的弧度就這麼被硬生生的塑造出來。

　　不過放在面容驀地呆滯的凝雪臉上，簡直是萌到不行。

　　手指從濕潤的嘴唇上划過，在嘴角處稍稍下陷，食指的中心被那金津玉液弄得濕滑。溫軟的觸感，向後，順著程韻的回傳，向前，像是平緩的浪潮，不斷地刺激著凝雪的神經，在一旁的凝月亦是感同身受。

　　呆滯臉。

　　然後凝雪和凝月的臉蛋倏地一下就紅透了。

　　「哇，害羞了。」程韻興奮起來，她鬆開雙手，然後迅速取出手機調到照相機，在凝雪和凝月想要遮擋之前就已經拍了好幾張。

　　凝雪後退一步說：「這太過分了。」

　　凝月同樣後退，腳步微微落後凝雪，與凝雪同聲道：「這太過分了。」

　　只是程韻露出一副死豬不拍開水燙的神情，一臉無辜、一言不發的看著她們。

　　許久後，少女們終於敗退了，不要試圖去和女Hentai講道理。

　　「算了，看在晚餐零食的份上，我們就不和程韻姐你一般見識了。還是繼續看看《越長大越孤單》的數據吧。」

　　「嗯，那就繼續看吧。」程韻果斷的將身體轉回去，不過手機卻被她緊緊的護在懷抱裡，就怕凝雪和凝月突然搶過去把照片刪了。

　　右手拖動著滑鼠，程韻又開口問道：「我看稻穀音樂是很想和你們簽約，只是不知道你們兩自己是怎麼打算的。」

　　「我們自己？」凝雪和凝月用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

　　程韻點點頭，眼睛微微放光：「對啊，如果你們有想法的話，我可以幫你們談，不過關鍵還在你們自己，這個約，簽還是不簽？」

41、茶餐廳的會面

　　簽，還是不簽？

　　這是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

　　如果簽約做歌手，要出道去到處接商演、上節目、跑通告，這才不是凝雪和凝月想要的生活。

　　去取悅別人，過著所謂的明星生活，動不動還有可能出現潛規則，想想就覺得胃疼。

　　所謂穿越者必將做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嗯，如果不是變成了合法蘿莉的話，這事情還是可以好好商量一下的。

　　不過稻穀音樂和一般的音樂公司又不盡相同，它並不是經紀公司，和獨立音樂人簽下的協議，只是要將獨立音樂人綁定在自己的平台上，也就是在簽約之後、合同到期之前，音樂人新推出的音樂都將自動授權給稻穀音樂。

　　這也是讓凝雪和凝月稍微有點抗拒的原因，像是自己被束縛了，沒有了自由感。

　　以《越長大越孤單》現在的數據來看，她們就算不簽約，曝光率也不會低太多。

　　簽約後稻穀音樂的宣傳會讓她們賺更多錢，但也多不到哪裡去，這年頭歌手賺的大頭從來就不是音樂銷售，而是商業活動與代言。

　　「先和他們接觸下再說吧。」凝雪說道，倒也沒有直接拒絶，還是看看情況吧，對於簽約這種事她們也是抱著點好奇心態的。

　　「沒問題。」程韻點了點頭，就打開了QQ客戶端，「登你們的賬號吧。」

　　她側了下身體將鍵盤推了出來，凝雪伸出光潔的手指，回憶了一下，就在鍵盤上迅速的按動起來。

　　一陣噼哩啪啦的聲音過後，成功登上了凝雪的QQ，看到最上方顯示的暱稱「雪·蘇蘇」，凝雪不由得嘴角一抽。

　　呵、呵、呵、呵！

　　等下一定要將暱稱改了。

　　凝雪在添加好友那裡輸入後台消息裡的QQ號，點擊搜索，確認備注之後，就按下了加好友。

　　……

　　吳興藝坐在辦公桌前無精打采的聽著音樂。

　　前天中午，在千辛萬苦後終於找到總編黃燦，告訴他有關《越長大越孤單》的情況時，黃燦立刻放下手中的飯碗就跑到了編輯部。

　　在聽完整首《越長大越孤單》後，黃燦的表現與吳興藝幾乎如出一轍，當即就讓吳興藝聯繫流蘇，商量有關簽約的事情。

　　吳興藝立刻發了後台消息，只是一直等到晚上都沒有收到回覆，這時候他就開始著急起來了，又接連發了好幾條，但依然沒有回音。就連第二天早上總編親自發的消息都沒有得到回覆，這就讓吳興藝變得特別鬱悶，估計對方是不想簽約了，否則怎麼會毫無動靜。

　　他也不是沒想過打電話詢問，奈何打過去才發現對方留的是個空號，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嘆息一聲，吳興藝在紀律表格上劃下一筆，正打算切換到下一首歌。

　　這時候屏幕右側的QQ突然彈出一條新消息。

　　「雪·蘇蘇請求加你為好友。」

　　「雪·蘇蘇？」

　　嘀咕一聲，吳興藝正打算無視，卻忽然瞥見附加消息一欄裡寫著「我是流蘇」四個大字。

　　坐在編輯部裡正在認真工作的其他人，就被吳興藝驚喜的喊聲給吸引了過來。

　　「流蘇終於加我QQ了！」

　　……

　　羲和區的一家茶餐廳裡，凝雪、凝月和程韻三人圍坐在一張桌子旁。

　　這裡靠近落地玻璃窗，上午還較柔和的陽光灑在桌面上，擺放著三杯喝了一半的飲品。

　　背後立著好幾盆和凝雪、凝月差不多身高的盆栽，悠閒的氣氛十足。

　　嗅著在鼻翼繚繞的清香，程韻正百無聊奈的刷著手機，而對面的凝雪與凝月則湊在一起看著小說。

　　頗有點小資情調。

　　好一會兒後，程韻開口打破了沉默：「凝雪、凝月，你們就一點都不緊張嗎？」

　　輕輕壓住書頁，凝雪和凝月抬起頭看著程韻疑惑道：「為什麼要緊張？」

　　程韻張了張嘴，最後無奈的笑了笑：「也對，既無所求，自然就不會有太多的波動了。我這個信心滿滿的說要幫你們談好合同的傢伙，反倒是有點緊張了。」

　　她搖了搖頭，拿起手機的時候就發現QQ上彈出了一條新消息。

　　原來是約好的稻穀音樂的編輯們已經到了。

　　她站起身來向旁邊張望一下，就看到在茶餐廳的門口站著兩個人。

　　一個是四十多歲的大叔，另一個看起來則要年輕的多，不過身上也有股沉穩的氣息。

　　程韻立刻揮了揮手。

　　另一廂，黃燦和吳興藝匆匆的趕到了「甘泉茶餐廳」的門口，吳興藝剛發了條信息，正在四處張望尋找，就看到一個青春靚麗的女孩在朝他們招手。

　　吳興藝和黃燦的眼睛同時一亮，招手的女孩無論是顏值還是氣質，都在九分以上。

　　即便放在如今以外貌為本的娛樂圈裡，也能秒殺一大片明星。

　　而且她站在盆栽旁邊微笑的樣子，映襯著身後的金色陽光，更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流蘇不應該是一對雙胞胎嗎？」

　　疑惑中，吳興藝就和黃燦一起走了過去。

　　他們沒看到凝雪、凝月，因為凝雪和凝月坐的地方，恰好被盆栽給擋住了，加上視角的問題，完全看不到。

　　因此，當走到程韻附近，正打算打下招呼的時候，一下子看到兩個一模一樣，完全沒有差別的少女正平淡的看著自己的時候，吳興藝和黃燦都忍不住後移一步。

　　「流蘇？」吳興藝首先訝然出聲。

　　看到眼前的兩名少女同時點頭，吳興藝忽然感覺心頭一突，彷彿有些什麼奇怪的東西要破殻而出。

　　他一直覺得自己不是個蘿莉控，不過這是在見到流蘇之前。

　　眼前的這對雙子蘿莉，單隻放在眼前已經足夠讓人感到震撼了。

　　兩隻擁擠在一起，稍微傾斜著身體。

　　前面那隻，從短袖口伸出來的芊芊素手按在椅子的邊緣，後面那隻的雙手則輕輕的環繞過前面那隻的肩膀。

　　黏在一起的樣子，可愛已經無法形容了，吳興藝覺得自己詞窮了，在瞥見素雅裙襬下隱約可見的牛奶肌膚後，他甚至覺得自己誇張的暈「白」了。

　　雙子蘿莉賽高。

　　我是蘿莉控我自豪。

42、簽約協議

　　「咳咳——」

　　看著吳興藝微微呆滯的樣子，黃燦不由得鬱悶的輕咳一聲。

　　雖然他也得承認流蘇的外貌簡直宛如漫畫中走出來的一般，不過以他的年紀，都可以做流蘇的爸爸了，完全沒有任何控的心思，只是單純的欣賞與讚歎。

　　吳興藝回過神來，顯得有些尷尬，這時候黃燦先開口緩解了氣氛：「你們好，我是稻穀音樂的總編黃燦，這是我的名片。」

　　他也趕緊跟著說道：「你們好，我是稻穀音樂的編輯吳興藝。」

　　程韻微笑著接過黃燦的名片，倒是沒有對吳興藝擺臉色，眼神犀利的她一眼就看出吳興藝雖然表現有點糗，但眼睛裡並沒有什麼冒犯的神色。

　　「黃總編和吳編輯，你們好，我是流蘇的姐姐程韻，至於這邊的兩位，就是《越長大越孤單》的創作者兼演唱者流蘇了。」程韻向黃燦和吳興藝做出介紹。

　　雙方客套了幾句，就各坐一邊，開始進入這次會面的正題。

　　程韻這時候就坐在凝雪和凝月的旁邊，用不急不緩的語氣和黃燦爭辯著。

　　她的氣質此刻看起來豁然一變，變得咄咄逼人，因為事先就和凝雪、凝月通過氣，爭辯起來沒有半點語澀。

　　凝雪和凝月就頗為有趣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表現的如同捧著爆米花看大戲的看客，渾然不覺自己才是暴風眼中心的那個人。

　　「七三分成，作為獨立音樂人，我想以流蘇的實力，完全當得上這個價位。」程韻斬釘截鐵的否定了黃燦的提議。

　　「程小姐，雖然我們很看好流蘇的發展前景，但她們現在還只是新人，七三分成已經是業內最高水準了，我們現在不可能給出這麼高的分成。」黃燦搖了搖頭道。

　　「黃總編，來之前我也稍微瞭解了下獨立音樂人這個圈子。貴公司目前髮展最好的陳志，單張數字專輯銷量也才剛過30萬，不少知名歌手也才十幾萬，而我們家流蘇在沒有經過任何推廣的情況下，《越長大越孤單》的銷量已經逼近六萬了，我想只要經過一輪推廣，就算是衝上20萬也不是沒可能。」程韻娓娓道來，「獨立音樂人的圈子炒熱也就這幾年的時間，所以論資排輩這種事也完全夠不上，流蘇拿個七三分成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不是資歷不資歷的事情，我也相信只要保持現狀，流蘇肯定能夠抵達獨立音樂人這個圈子裡的金字塔頂，但畢竟流蘇現在只出了一支單曲，單曲和專輯的銷量不能做這麼簡單的類比，六四分成已經是我們能給的底限了。」

　　黃燦這時候感覺有些頭疼了，他偶爾就會抽空關注下凝雪和凝月那邊的情況，看到她們兩滿不在乎的神情，心裡就有點沒底。

　　按理說既然會將自己的歌曲上傳到稻穀音樂上來，那不就說明她們是對音樂充滿熱愛的麼，肯定也希望能夠向更多的宣傳自己的音樂，希望自己能夠像那些知名歌星一樣風光。

　　只是流蘇的表現實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這就和沒事人兒似的。

　　猜不透，猜不透啊。

　　吳興藝坐在黃燦身旁也是一言不發，他本來就只是個陪襯，再出了那檔子事後，更是羞愧的忍不住把頭低到桌子底下去。

　　她們還只是個孩子啊，吳興藝你怎麼能這麼禽獸！

　　就算看了後台資料知道流蘇已經18歲了，但是只要看一下她們的外貌和體型，任誰也不會這麼覺得吧。

　　筆直柔順的長髮自然的越過肩頭，給人一種溫柔而清新的感覺。

　　一隻輕墊著下巴，觀察著會談桌上的一舉一動。另一隻則慵懶的靠在前一隻的臂彎上，抬頭凝視著落地窗外的喧嘩世界，時不時用那嬌小的手掌拍拍櫻唇。

　　吳興藝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外邊是行人匆匆的小廣場，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大簇五顏六色的氫氣球，旁邊圍了好幾個小朋友在嬉鬧。

　　難道她在看那簇氫氣球？吳興藝猜測著，憧憬氫氣球的蘿莉，這個組合似乎很合拍。

　　不過要是讓凝月知道吳興藝的想法，一定會狠狠的嘲笑他一番，她會喜歡氫氣球？開什麼玩笑，她只是在思考到底多少個氫氣球掛在身上才能讓自己原地起飛。

　　身高變矮了，骨架變小了，胸依然是平的，還少了個零件，那麼需要的氫氣球數量會應該減少很多吧。不過這種大小的貌似還是要幾千個，沒意思。然後凝月又開始幻想自己手中有把槍，眯著一隻眼睛，瞄準那些氫氣球不斷的突突突。

　　真是無聊透頂了，不過馬上就要開學了，那時候應該就不會有這種感覺了吧。

　　想起前幾天忙著系統任務、還有去漫展的事情，雖然會禁不住抱怨，但現在回想起來卻突然覺得相當有趣。

　　果然，人就是不能閒下來的生物。就算是宅在在家裡，玩遊戲看動漫也不會這麼無聊。

　　胡思亂想，腦洞大開。

　　那眯眼睛的神態，暗中觀察的吳興藝卻突然覺得自己的心都萌化了。

　　好想親親抱抱舉高高啊！

　　腦中剛閃過這樣的心思，吳興藝就重重的拍了自己一巴掌，真是禽獸啊。

　　「啪！」

　　「……」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正在進行拉鋸戰的程韻和黃燦同時轉過頭來，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吳興藝。

　　「啊，那個。」吳興藝尷尬的把手放下，左右四顧道，「剛才其實是看到有隻蚊子，所以就拍了下，哈哈。」

　　黃燦瞪了吳興藝一眼，怎麼就帶了這麼個不靠譜的傢伙過來。

　　程韻呵呵一笑，微微搖頭，然後繼續對黃燦說道：「黃總編，既然如此，我提一個折中的辦法吧，我們可以依然只拿最低的五五分成，但是考慮到流蘇現在還是高中生，合同的年限希望能夠縮短兩年。」

　　業內正常情況下都是簽約三年。

　　黃燦張了張嘴，算是明白程韻之前一直糾纏著七三分成不變的原因了，這個看起來涉世不深的女孩，想不到也是這麼口齒伶俐，舉起例子來一套接一套，直晃得人頭暈。

　　得，想了想，黃燦也就不再繼續糾結了，雙方算是終於達成協議。

　　不過最後還有一個小插曲，凝雪和凝月特意讓程韻提出，能不能先把這幾天《孤單》的銷售收入提前結算了，五五分成、扣掉稅收那也有一萬多了，對於缺錢的少女們而言，無異於雪中送炭。

　　黃燦先是愕然一番，然後才點頭答應向公司申請一下，這要走財務方面的程序，也不是他能夠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