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生之完美未來 作者：趙家浮生 (連載中)

第一百八十一章 緣由

    在一個人人都很聰明的國度裡，哲學家就不會顯得很傻；相反，在一個人人都很愚蠢的國度裡，哲學家也不見得有多聰明。原因很簡單，社會環境比觀點更加重要。

    我們的感官所能感觸到的表象問題屬於意見，而背後隱藏的永恆問題屬於知識。

    趙浮生從不覺得秦文濤這個人可惡的原因在於，他把自己的需求擺在明面上，不掩飾自己的野心，不掩飾自己的需要。

    這樣的人或許不能成為兄弟朋友，但卻是一個合格的下屬。

    人確實不應該被名利所累，但問題是，翻過高山才有資格說不在乎山高，因為挑戰是需要勇氣的。連奮鬥的過程都沒有，就說不在乎名利，那樣的人趙浮生是真的不敢用，不敢結交。因為這種人對待自己的人生都不夠積極，又怎麼能指望他對別人的人生積極一點？

    上輩子趙浮生走到最後，不過是個項目經理，卻已經接近知天命的年紀了。

    什麼叫知天命？

    就是活的時間長了，經歷的事情多了，見識的事情多了，變得豁達了，很多條條框框都已經看透了，也能夠跳出來了。

    但那個時候，卻已經沒有了奮鬥的雄心壯志。

    所以，現在的趙浮生，更加渴望成功，也能夠理解秦文濤的想法，自然不介意幫他一把。當然，前提是秦文濤得始終站在自己這邊，如果有一天他選擇了背棄，那趙浮生自然不介意讓他從天上摔下去。

    人可以有貴族精神，但如果想做千秋萬載的貴族，那還是讓這個人去死吧。

    「來來來，今天的事情，哥幾個辛苦了，我代表聞宇，敬大家一個。」譚凱旋在酒桌上一向都是慷慨激昂的，聞宇受了傷，不能喝酒，他就代表聞宇出面了。

    幾個人哈哈笑了起來，秦文濤開口道：「譚老闆，你就別客氣了，都是一個班的同學，大夥兒既然遇上了，說什麼也不能眼看著就是了。」

    「對對對，可不是麼。」

    「是啊，就是那幫混混跑得快……」

    幾個人紛紛說著，很明顯，他們不太瞭解內情，但既然秦文濤這個主心骨都主動幫忙，他們沒理由看熱鬧。

    都是年輕人，幾瓶啤酒下肚，話自然就多了起來，氣氛也變得無比熱鬧，就連趙浮生也頗為給面子的喝了一瓶。

    至於譚凱旋，已經摟著史楠在那拼起來了。

    王振沒怎麼喝酒，眼看著最後剩下一隻烤蝦，他想了想遞給聞宇。

    聞宇猶豫了一下，把蝦朝著王振的碗遞去。王振感動的無以復加，一臉欣慰，一副兄弟我果然沒看錯你的模樣，但還是把聞宇的手推了回去：「你吃吧，吃吧，我再要。」

    結果聞宇一臉荒謬的看著王振：「我就是想蘸點醋……」

    那一刻，趙浮生幾乎能夠感覺到王振身上的殺氣！

    「來來來，你也別閒著了，喝點吧！」眼看著王振果斷拋棄兄弟之情，拉著聞宇開始拼酒，趙浮生悄悄的笑了笑，置身事外。

    「派出所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東西這幾天就送過去，他們所長已經和我說了，盡快把那群混混刮出來。」

    這時候，秦文濤湊到趙浮生身邊，小聲說道。

    趙浮生點點頭：「辛苦你了。」

    「客氣什麼，咱們既是同學，又是同事，這點小事沒必要道謝。」秦文濤笑了笑，隨後對趙浮生問：「愛普手機的策劃怎麼樣了，我看董學姐那邊，忙的不可開交。」

    趙浮生知道他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關心一下，也沒瞞著他：「基本上已經成型了，大概的思路有，具體細節需要再完善一下，代言人那邊我已經聯繫過了，白姐和鄭總估計現在正和他們談呢。」

    秦文濤很顯然也從白潔那邊知道了一些消息，聞言點頭道：「我就不明白了，這愛普的老闆，至於下這麼大本錢麼，光代言人就得一千多萬，費盡心思的進入國內市場，萬一後面的人跟進，他豈不是要損失的更多？」

    趙浮生搖搖頭，悠閒的看著幾個室友在那裡拼酒，淡淡地說道：「你不懂，如果他佔盡了先機，那麼這個行業越大，作為先行者，他的影響力就越大。消費者都有固定的消費習慣，哪怕性能比他好的手機，影響力沒有他大，照樣賣不過他。做生意這種事，要做就做到最大，因為只有做到最大，才能穩坐釣魚台，看著下面的人廝殺。」

    「《魯拜詩集》裡面有句話，叫做帝王喋血處，薔薇朵朵開，這個世界上，只有皇帝才是最乾淨的，因為他坐在那裡什麼都不用干，自然有人去為他殺人。」

    趙浮生的話，讓秦文濤完全沒想到，愣在那裡半天都沒吭聲。

    「呵呵，怎麼，覺得意外？」趙浮生對秦文濤問道。

    秦文濤點點頭：「本來只是認為是一個普通的廣告單子，沒想到，這後面有那麼大的文章。」

    說著，他順手拿起一瓶啤酒，自己喝了一大口，才開口道：「本來我覺得，愛普的老闆這麼做，是想著佔據先機，按照你這說法，他就是在賭博。」

    趙浮生驚訝的看了一眼秦文濤，倒是沒想到他能有這個認知，隨即說道：「很正常，一個人想要成功，除了頭腦和能力之外，還有膽子，你要是沒有天大的膽子，就別想著發大財！」

    「老天爺總是會給我們每個人一個博富貴的機會，之所以大多數人都沒能抓住機會，並不是因為他們不夠強大，其實是因為他們不夠狠，不敢置死地而後生罷了。」

    趙浮生平靜的說：「愛普現在進入國內手機市場，只有兩個可能。要麼手機替代大哥大和小靈通，徹底佔領移動電話市場，要麼就是他韓賓父子賠的傾家蕩產。」

    秦文濤沉默不語，他畢竟是廣告專業的高材生，不是笨蛋，趙浮生的話無疑是最標準的答案，韓家父子這一次，賭注下的絕對是夠大。

    而未來廣告，或者準確來說，是趙浮生的這次策劃，將會決定，愛普手機究竟能不能成為國內消費者購買手機時候的首選。

第一百八十二章飯局

    《英雄本色》裡面，喜歡嘴裡叼著著牙籤的小馬哥說過一句話：我等了三年，就是要等一個機會，我要爭一口氣，不是為了證明我了不起，我是要告訴人家，我失去的東西，一定要拿回來！

    很多人都說，再也沒有人比周潤發演繹的小馬哥，更像個黑幫英雄。

    或許大抵上，是因為這時候的他，正處於一個落魄的時候吧。

    《英雄本色》這部戲拍攝的時候，無論是導演吳宇森，還是主演週潤髮和狄龍，全都處於自己人生當中的低潮期，或許這就是他們能夠拍出那麼一部熱血電影的原因。

    人總是要經歷一些事情，才能夠爆發出來巨大的能量。

    要麼在沉默當中爆發，要麼在沉默當中變態。

    「對了，過幾天有個廣告試鏡，你要不要過來看看？」秦文濤忽然對趙浮生問道。

    趙浮生眉頭皺了皺：「這個應該是你負責的吧，我過去做什麼？」

    秦文濤苦笑起來：「拜託，你忘了，自己身上還有個公司廣告部創意總監的職位呢。」

    說起來，自從接下腦黃金的單子之後，未來廣告在整個北方的廣告圈子，算是小有名氣了，畢竟戰勝了那麼多大型廣告公司，說明這家小小的企業肯定有他的獨到之處。

    最起碼在東北三省這一塊，不少商家都知道了未來廣告的名字。

    所以，鄭瑤才會對趙浮生說，只要給她三年的時間，她一定要風風光光的把自己那個前男友用錢砸死。

    對此趙浮生表示很無聊，對他而言，如果連廣告公司都做不好，那他真的很對不起重生這兩個字。

    而此時此刻，遠在北京的一間會所裡，王景華正和周菲菲坐在一起，她們在等待的人，恰恰是鄭瑤和白潔。

    「華姐，這個鄭總，真有你說的那麼誇張？」週菲菲百無聊賴的玩著自己的手指，卻小聲對王景華問道。

    王景華扶著下巴，瞇起眼睛，盤算道：「如果廣告界也有最佳新人的話，今年的得主一定會是這個女人。只不過這女人神秘的很，到現在不少人都在研究她和她手下那個神秘的設計師。」

    見王景華這副認真的模樣，週菲菲嗤笑一聲，半是玩笑半是擠兌道：「有什麼好研究的，一個廣告公司罷了，還有不給你華姐面子的人？」

    王景華瞪了她一眼：「傻丫頭，你當華姐是神仙啊，人家是廣告公司，手裡面哪個產品的代言，不都是需要我去搶的？別的不說，就這次的代言，你覺得有多少人盯著你的位置？你以為華仔為什麼連夜從香港趕過來，不就是怕消息走漏出去，被人捷足先登麼？」

    其實她有句話還沒對週菲菲說，就在上午，岳藝玲還在試探她，能不能用香港那邊的女明星代替週菲菲。

    聽到王景華的話，週菲菲秀眉微蹙，愣了神，隨即陷入了沉默當中。

    「你和華仔不一樣，他是那邊點名要的人，你是我和陳老師塞進來的，如果廣告公司製作方對你不滿意，你覺得廣告主會聽咱們的，還是聽人家的？還是你準備像有些人那樣，豁出去一回？」

    王景華伸出手在周菲菲的腦袋上敲了一下：「要不是你這丫頭是我一手帶出來的，我現在就想把你扔出去，整天腦子裡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什麼。」

    說著，她認真道：「今天和鄭總見面，過幾天我帶你去見見那位策劃師，你好好表現，爭取讓人家滿意。」

    週菲菲連忙點頭，相當狗腿的笑道：「華姐您老放一百二十個心，只要他沒有特殊癖好，是男人的話當然都喜歡漂亮女人。我勾勾手指，保證讓他暈暈乎乎的就同意了。」

    「別瞎想，人家有女朋友的，是那個清嘴女孩兒。」王景華笑了起來。

    在心裡面，對於週菲菲的話，她卻不以為然。

    雖說僅僅和趙浮生見過幾次，打交道的機會也並不多，但她可以肯定。趙浮生並非是周菲菲勾勾手指便會拜倒在她身邊的裙下之臣，看到美女他當然會心生驚豔，有時也會目不轉睛，但卻並不代表他會心生邪念，變著法的幻想把見到的每個美女都按在身下。

    「清嘴女孩兒？」週菲菲一愣神，很顯然，她是對那個廣告裡的女孩子有印象的，「我記得你前幾天不是說，那女孩兒被你簽下來了麼？」

    「是啊，她叫範寶寶，是你中戲的學妹，好像比你低一屆。」王景華點點頭，對週菲菲囑咐道：「你有空聯繫一下她，照顧一下，我和你說，她那個男朋友，不簡單。」

    週菲菲點頭，王景華的話她還是要聽的，畢竟當初如果沒有王景華的發掘，她也不可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和名聲。

    「行，你放心，我知道了。」週菲菲對王景華說道，在她看來，這就是小事一樁。

    王景華搖搖頭，多餘的話她並沒提起，畢竟如果自己說讓週菲菲去討好範寶寶，就顯得有些自降身份了，以周菲菲如今的地位，還沒有那個必要去做那種事。

    只不過，和範寶寶搞好關係，帶一帶她，總歸對週菲菲有好處，畢竟以王景華對趙浮生那個人的觀察，那是一個念舊而且很講究公平的年輕人。

    也就是說，你對他好，他就會對你好，如果你去陷害他，那他同樣也會陷害你，而且還是毫不留情的那種。

    這樣的人，最不願意的就是欠人情。

    王景華甚至可以想像的到，如果趙浮生知道周菲菲照顧範寶寶的事情之後，週菲菲能從中得到多大的好處。

    這時候，包房的門被人推開，鄭瑤和白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王景華站了起來，笑著伸出手：「鄭總、白總，歡迎兩位。」

    週菲菲也站了起來，禮貌的對鄭瑤和白潔點頭致意：「鄭總、白總。」

    鄭瑤笑了笑，對王景華說道：「華姐，您這是什麼意思啊，請我和白潔吃飯，還讓周小姐這麼大牌的明星作陪，我可是不敢當啊。」

    王景華擺擺手：「今天咱們就是吃頓便飯，鄭總可不要誤會，不要誤會啊。」

    鄭瑤和白潔兩個人對視一眼，心裡面卻幾乎同時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想起上午兩個人看到週菲菲資料時候的反應，也就明白王景華為什麼要請這頓飯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天后的想法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一個女人等於五百隻鴨子，那四個女人的話，會是什麼樣的場面？

    最關鍵的是，這是個人，每一個都算是事業有成，在各自的領域裡展露頭角的那種，光是想像一下這個場面，趙浮生就覺得，一定非常有趣，甚至於，他乾脆就忍不住笑出聲音來。

    「你笑什麼？」

    電話那邊的鄭瑤很顯然完全沒有理解，趙浮生這傢伙究竟在笑什麼。

    「咳咳，咳咳，沒什麼，就是覺得蠻有趣的。」趙浮生自然不敢把自己心裡面所想的畫面說出來，淡定自若的岔開話題道：「所以，你們這算是談妥了？ 」

    要知道，最開始的時候，對於週菲菲這個人選，鄭瑤和白潔都是不太滿意的，在她們看來，怎麼著也要選擇一個和劉德樺咖位匹配的女明星來合作那個廣告。當然，這個消息，她們並沒有對趙浮生提過，只是在初次和王景華見面之後，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意思是能不能由王景華出面，重新尋找一位港台方面的女明星。

    這個想法和岳藝玲不謀而合，所以王景華才急匆匆拉著週菲菲請鄭瑤和白潔吃飯。

    目的很簡單，就是希望通過這個飯局，拉近一些彼此的關係。

    趙浮生並沒有覺得王景華或者鄭瑤的做法有什麼區別，不就是藉勢麼，這樣很正常。

    「總體來說，還算可以吧，只是我還是有點猶豫……」

    鄭瑤對著趙浮生，自然不可能再說一些虛與委蛇的假話，她認真的說道：「我和白潔的意見其實不重要，韓賓看了你的策劃案，非常的喜歡，用他的話說，這簡直就是一個電影，所以只要你點頭，他應該不會有意見的。」

    言下之意，到底用不用周菲菲做這個女主角，最終決定權在趙浮生手裡。

    趙浮生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暫時先定她吧，話別說死了，我再考慮考慮。」

    說實話，他自己也是有些猶豫的，畢竟如果可能，趙浮生還是希望能用自己前世耳熟能詳的明星，最起碼這些人是他瞭解的，像週菲菲這樣自己並不熟悉的明星，趙浮生本能就覺得有些不保險。

    這是人之常情，換做任何人都會有同樣的顧慮。

    鄭瑤點點頭：「好吧，那我等你你消息。」

    放下電話，她對身邊的白潔搖搖頭：「他的意思，是還沒考慮好，要等等。」

    「還等？ 」

    白潔秀眉微蹙，隨即搖搖頭：「他不會是看上那個週菲菲了吧？」

    鄭瑤擺擺手：「別亂說，他們都沒見過，怎麼可能。」

    說著話，她苦笑道： 「你這話說出去，萬一被人誤會，引出什麼事情來，那就不好了。」

    白潔一怔，隨即想到自己之前聽說過的一些關於廣告圈子裡的齷齪事情，臉色隨即一變，點點頭也就不再開口。

    她們兩個都是聰明人，很清楚女人靠父母最多就是公主，靠男人最多是皇后，靠自己的話，那就純粹是煞逼了。

    趙浮生如今在廣告圈子裡的名聲不小，對於這個化名Lucifer的神秘廣告策劃師，其實很多家廣告公司都非常好奇，只不過因為保密工作做得不錯，所以並沒有讓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之前想要嘗試挖人的完美廣告，並沒有透露出去趙浮生的情況，或許是王美諭沒有說出去吧，總而言之，用鄭瑤的話來說，現在趙浮生隱藏的很好。

    這樣的情況下，如果週菲菲真的靠美貌打動了趙浮生，到時候發生什麼事情，那可就真的不好辦了。

    「對了，你安排一下，這兩天和劉德樺把代言合同簽了，週菲菲的話，再等等……」鄭瑤想了想，對白潔說道。

    白潔點點頭：「知道了，你也別太累了，趕快休息吧。」

    鄭瑤點點頭，目送著她離開房間，轉過身，卻再次拿起資料看了起來。

    她現在有些理解趙浮生當初說的話了，事業的成功，固然讓人興奮愉快，但隨之而來的，自己就好像一台被加了油的轎車，只能一直向前，根本沒有機會停下來休息。甚至於連一點自己的私人空間都已經成了奢望。

    「自尋煩惱啊。」鄭瑤一邊看資料，一邊苦笑著搖搖頭。

    同一時間裡，王景華正一臉陰沉的坐在周菲菲的家裡。

    「華姐，你這是怎麼了，你看你，臉上都快下雨了。」週菲菲笑嘻嘻的說道，絲毫沒有一點頂級明星的樣子。

    「還笑，眼看著到手的代言就要飛了，你還笑的出來！」王景華狠狠地瞪了這女人一眼，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姐，咱們講道理，這件事跟我可沒什麼關係啊，我什麼都沒做，她們不用我是她們的問題，關我什麼事兒啊？」週菲菲一臉茫然，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王景華了。

    王景華被她的話直接就氣笑了：「你還好意思說，死丫頭，當時不讓你談戀愛，你非要談。不讓你公開，你非要公開，這回好了，市場好感度下降，人家不就是拿這個說事的麼，你倒是還有理了……」

    也就只有她能這麼直接的說週菲菲，作為一手挖掘了周菲菲的經紀人，這幾年周菲菲能夠走到今天的地步，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王景華在背後作為推手。兩個人的關係，真可以說是亦師亦友，也正因為這個，所以王景華訓斥週菲菲也毫不客氣。

    週菲菲也清楚，王景華是真把自己當做親妹妹似的護著，未成名乃至成名之後，多少明槍暗箭，都是華姐擋在她身前，時至今日，週菲菲之所以還能在這個圈子裡肆無忌憚的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壓力全被王景華這個經紀人給承擔了。

    「姐，你別生氣，我知道錯了。」週菲菲走到了王景華身邊，小聲說道：「大不了，咱們去寧海，找那個什麼浮生，你讓他看看我的演技，或者咱們把代言費降低，行不行？」

    聽到她的話，王景華眼前忽然一亮，一拍大腿：「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週菲菲一愣神，直覺告訴她，自己似乎做了某個不太對的決定。

第一百八十四章 試鏡的秘密

    這個世界上，最賺錢的行業大部分都是損人利己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因為如果不損害別人的利益，想要賺錢，其實是很難的。

    趙浮生不知道發生在京城的事情，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去過問的，因為在趙浮生眼裡，這只是一件很普通很尋常的小事。

    想要被人看重，唯一的辦法，就是拿出打動別人的東西來。

    寧海師範大學音樂學院的一個寬大聯繫室裡，一場試鏡正在這裡如期舉行，由四人組成的評審小組就座在正對著鏡子的桌後，他們打量著站在桌前排成一列的六個女孩，頻頻交頭接耳。

    「小秦，你覺得這幾個怎麼樣？」

    「李部長，光看這個誰能知道啊？」

    被稱為小秦的秦文濤打了個哈哈，李部長隨即意興闌珊地說道：「現在可真是不比以前了，過去試鏡的時候，這些丫頭一個個漂亮的不像話，那真是賞心悅目，現在倒好，就干巴巴的放個臉盆，叫她們挨個洗臉，還說這叫什麼展示產品，真是無聊。」

    秦文濤輕笑了兩聲，沒有搭話，反而是揮揮手讓身邊的董晨曦宣佈試鏡開始。

    趙浮生眉頭皺了皺，看了一眼那個李部長，又看了看身邊的秦文濤，心裡琢磨著為什麼秦文濤要讓自己出現在這。

    今天這個試鏡，是未來廣告接下的一個化妝品廣告，導演請的是省城一個比較有名的導演，在廣告圈子裡也算是老人了。

    至於那位李部長，是鄭瑤從另外一家廣告公司挖來的，名叫李建國，也是廣告圈子的老人最早寧海的那些廣告，有不少都是他參與製作的。如今策劃部的主要工作，都是他在負責。

    在一家廣告公司裡，策劃和創意是分工不同的部門。簡單來說，就是創意部負責把廣告的方案做出來。而產品整體的推廣，包括廣告拍攝在內，都需要由策劃部的人來完成。

    按理說，秦文濤和李建國屬於不同部門，兩者之間，不應該有矛盾啊。

    「七號，一分鐘準備。」董晨曦大聲說道。

    腰間帶了七號牌子的女孩從門口走到洗臉盆前，先是對這邊的評審小組鞠了一躬，然後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似乎是在最後調節情緒。趙浮生目不轉睛的瞧著這個女孩，臉上的表情相當平靜，讓人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此時，那個李建國又開口說道：「小趙，這丫頭很有氣質吧？」

    趙浮生身為創意總監，被秦文濤拉過來的理由是讓他長長見識，李建國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畢竟他也知道，趙浮生很受鄭瑤看重。

    趙浮生眉頭一皺，奇怪的問道：「李部長你認識她？」

    「是，這女孩經常參加廣告試鏡，見過幾次。」李建國破天荒的點頭道。

    趙浮生眉頭皺了皺，還沒等他開口說話，秦文濤已經率先開口道：「先看看表演吧。」

    聽到他開口，趙浮生沒再說話，只是翻看起面前的簡歷，這才知道面前這長相還算不錯的女孩叫做袁露，是寧海影視學院的學生，而且還有很多參加試鏡的經驗。

    時間到了，董晨曦大聲說道：「七號請開始，限時三十秒。」

    一聲令下，袁露退後幾步，徑直躺在地上，她閉上雙眼，呼吸平緩，完全是一副睡著了的模樣。

    趙浮生面露疑惑，而秦文濤卻是微皺了下眉頭，轉而更加專注的看了起來。

    足足五秒鐘過去，袁露才睜開眼睛，她坐起身，一臉睡眼惺忪的模樣。

    她高舉雙臂伸了個懶腰，迷迷糊糊的看了演手錶，這才瞪大眼睛，火急火燎的站起身，走到臉盆前胡亂的洗了把臉，順手用毛巾一擦，便一邊看著腕錶，一邊大步流星的向門口跑去。

    時間此時已經過半，袁露卻還一次都沒有碰過那瓶就立在臉盆邊上的化妝品，所有人都目露驚訝的看著她，只見她走到門口，突然停下腳步，懊惱的拍了下額頭，轉身以更快的速度跑回臉盆前，拿起那瓶面霜，旋開蓋子，在臉上塗抹起來。

    趙浮生點點頭，側頭看向秦文濤的時候，卻發現他滿臉怒火，而李建國那邊，倒是一臉笑容。

    「時間到！」董晨曦很快宣佈時間到了，袁露對著幾個人鞠了一躬，轉身退了出去。

    「這女孩表現不錯吧？」李建國看向趙浮生，笑著問道。

    趙浮生不明所以的點點頭：「還可以。」

    「咱們還是看看下面的吧。」秦文濤這時候插口道，語氣裡帶著一絲不耐煩。

    「啊？」李建國愣了一下，隨後笑了起來，打了個哈哈：「好好好，那就繼續看下去。」

    接下來的幾個試鏡者，表現的都一般，在趙浮生看來，袁露無疑是表現最好的那個。

    「人都看完了，大家有什麼想法？」李建國等最後一個試鏡者走出房間之後，看向趙浮生和秦文濤，笑眯眯的問道。

    趙浮生沒說話，目光卻看向秦文濤。

    秦文濤冷笑了起來：「李部長既然已經有了決定，何必要問我們呢？」

    李建國笑著擺擺手：「話不說這麼說的，小秦，咱們要集思廣益嘛。」

    秦文濤哼了一聲，站了起來：「我沒什麼好說的，就這樣。」

    說完，他徑直朝著門外走去。

    趙浮生滿頭霧水，兩個人都是創意部的，又是同學，他沒可能不管不問，對李建國和負責拍攝的廣告導演笑了笑，趙浮生道：「我先去看看。」

    說著話，他追著秦文濤走了出去。

    看著他們兩個人的背影，李建國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露出一抹嘲諷的表情，轉過頭，換上一臉微笑，對那個導演說：「來，導演，咱們商量一下具體怎麼拍攝……」

    來到大教室外面，趙浮生看到秦文濤正站在音樂學院的門口發呆，邁步走過去，趙浮生奇怪的問：「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他不太明白，秦文濤今天怎麼有點莫名其妙的。

    秦文濤苦笑了起來，對趙浮生說道：「是不是覺得，那個袁露表演的特別好？」

    趙浮生點頭，袁露表演的的確很不錯，完全符合廣告的要求，難道有什麼地方不對麼？

第一百八十五章 潛規則？

    趙浮生不是笨蛋，很多時候，我們的思維被矇蔽的原因，並不是我們不夠聰明，而是因為我們沒有朝著某個壞處去想。

    這就好像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似的，在你根本沒有去考慮的範圍內，總會有很多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

    「你的意思是，這裡面有問題？」

    趙浮生腦子裡瞬間閃過剛剛看到的畫面，對秦文濤問道。

    秦文濤苦笑著點點頭：「說實話，我也不敢肯定這裡面到底有沒有問題，但自從李建國到了咱們公司之後，每次他負責試鏡的時候，總會有那麼一個演員表現的特別好，進而拿到了廣告拍攝的資格。」

    趙浮生眉頭皺了皺：「這有什麼問題，試鏡不就是為了從一群人當中選拔一個最優秀的麼？」

    秦文濤道：「開始我也是這麼想的，覺得沒什麼問題，可有一次我和公司的同事閒聊，你知道我發現什麼了嗎？」

    趙浮生搖搖頭，他還真就不知道，說實話，他現在特別好奇，很想知道秦文濤到底發現了什麼。

    秦文濤認真的看了看周圍，然後才對趙浮生低聲說道：「策劃部那邊有個負責文檔的學姐說，她總覺得，最近試鏡的時候，有幾個演員表演的東西，和咱們創意部交過去的設計有些類似。」

    「什麼？」

    趙浮生的臉色陡然間變得嚴肅起來，認真的看著秦文濤：「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秦文濤苦笑道：「我現在就是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所以才把你拉過來。」

    說實話，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秦文濤自己都傻眼了，要知道無論如何都沒想過，竟然還能有這種操作。

    但牽扯到李建國這樣公司的管理層，他又不敢一個人去查什麼，想來想去，只好拉著趙浮生一起。

    反正白潔說過，趙浮生和鄭瑤關係匪淺，拉著趙浮生，就算真出什麼狀況了，自己也有個墊背的。

    趙浮生臉上的表情一陣青一陣白，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回憶起剛剛在面試的時候，李建國的表現，他的一言一行，以及那個名叫袁露的女生表演的內容，趙浮生面沉似水。

    想了想，他對秦文濤問道：「既然如此，那你後來有沒有看過，他們的表演，是不是和咱們的創意類似？」

    秦文濤點點頭，又搖搖頭，無奈的說：「我大概看了一下，現在的問題是，人家並不是真正抄了咱們的創意，而是做了一定程度上的修改，怎麼說呢，就是那種似是而非的感覺。你看了她的表演，會覺得她很符合咱們廣告的要求，但如果你給她一個別的場景，往往表演出來的東西，慘不忍睹。」

    看樣子，他是做過實驗了。

    趙浮生點點頭，也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這種事在他上輩子的職場生涯裡，倒是見過幾次，只是沒想到，重生了一回，居然還能碰見。

    其實李建國的操作方法很簡單，無非就是提前把創意部的文案透露給來試鏡的某個廣告模特，期間的利益交換那就不用說了，只要模特不照搬創意部的文案，沒有人會在意對方表演了什麼。私下裡做一些修改，完全可以為模特打造一個完美無瑕的表演出來。

    到時候面試的人一看，非常符合他們的要求，這個廣告代言，自然也就拿下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李建國所做的事情，就等於是在考試的時候，提前把考題洩露給某個考生，進而從中漁利。

    「膽子倒是不小。」趙浮生冷笑了起來，說實話，原本他還覺得奇怪，那個袁露的表演，實在是太自然了一些，就那個創意的話，就連自己都頗為驚訝，現在才明白，鬧了半天居然是事先排練好的。

    「怎麼辦？」秦文濤看向趙浮生，很顯然等著他拿主意。

    趙浮生搖搖頭：「能怎麼辦，處理就是了。」

    說著話，他對秦文濤說道：「你啊，就是想太多了，這種事你直接給鄭總打電話說一下，讓她查一查，不就一切都清楚了？」

    秦文濤苦笑了起來：「問題是，咱們沒有證據啊。」

    他其實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就已經開始著手調查了，但問題在於，李建國所做的事情，根本沒有任何記錄，他身為策劃部的部長，每一份創意送過去，都要由他來負責審核查看，轉過頭想要做什麼，完全沒有人能夠管束他。

    說白了，這就是看個人自覺的行為。

    而很明顯，李建國這個人，似乎沒有什麼自覺性。

    「證據……」趙浮生也有些猶豫了，就像秦文濤說的那樣，這件事還真就沒有辦法證明是李建國做的，到時候人家一攤手，不承認和自己有關係，誰也沒有辦法。而且那些面試的人，也確實沒有按照創意部的策劃進行表演，都是進行重新演繹的。

    想到這裡，趙浮生咬咬牙，沉聲道：「沒證據，那就讓他自己承認好了。」

    「啊？」

    秦文濤一愣神，有點不明白趙浮生的話，就聽趙浮生繼續說道：「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給鄭總打電話。」

    秦文濤點頭，既然趙浮生願意插手這個事情，那是最好不過了。

    原本他其實是好奇，可後來隨著調查的深入，他發現這個事情自己解決不了，所以才拉上了趙浮生。

    送走了秦文濤，趙浮生想了想，撥通了鄭瑤的電話。

    「怎麼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接通的時候，鄭瑤正和白潔在談事情，按下接通鍵之前的打算是讓對方過一會兒再打過來，結果說話的人是趙浮生，她也就沒有別的想法了。

    雖然趙浮生從來不過問公司經營方面的事情，但鄭瑤可沒有忘記，他才是公司真正的大股東。

    「有個事情，我覺得需要我們溝通一下。」趙浮生不緊不慢的把秦文濤和自己看到的事情對鄭瑤說了一遍，最後說道：「我覺得，這個李建國，不適合繼續留在我們公司了。」

    許久之後，鄭瑤的聲音帶著一絲寒意：「我知道了，這個事情你不用操心，我來處理。」

第一百八十六章 少年與行為藝術

    從某種程度來說，擋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

    趙浮生很清楚秦文濤為什麼會把自己拉進來，不外乎是因為他覺得，單憑一個人的力量想要絆倒李建國有些困難，而且最關鍵的是，他藏著心眼，認為這麼做，就不會引起李建國的注意。

    事實上，趙浮生倒是不介意做一次秦文濤借刀殺人的刀，因為在這個事情上面，他確確實實不打算容忍李建國。

    這個世界每天有的是我們不知道的悲劇，而看得見的，又在慢慢消失。人們不停的添增火源，怕的是有些真相被一層層掩蓋以後，就真的不見了。

    無論李建國做這個事情，是圖財還是謀色，他都是在利用未來廣告的名義，打著公司的招牌給自己謀利，這對趙浮生而言，是不能容忍的。

    他記得當初最後一位值得懷念的前米蘭球員卡卡退役的時候，大家都在懷念現如今還在巴西聖保羅踢少年隊的卡卡，幾年之後，他成為傳說當中追風的少年，神眷的奇蹟，他像晴朗天氣裡的和熙微風，不窮形盡相，便化為刀劍掠過了敵人的頭頸，明明極快的節奏卻有一種從容的錯覺。很少有人踢的如此帥氣，於是，大家也覺得很少有人長的如此帥氣。

    人總是這樣，習慣於聯想，也習慣於把兩件毫無關聯的事情聯繫在一起。

    趙浮生不希望有一天，有人把李建國的所作所為和未來廣告這四個字聯繫在一起。當一家企業和潛規則劃上等號的時候，就意味著這個企業的日子不多了。

    哪怕李建國的所作所為只是他的個人行為，但在行業內或者外部的有些人眼裡，他代表著整個未來廣告。

    鄭瑤也是看明白這一點，才果斷下了決心，哪怕李建國這個人，是她費了不少力氣才挖來的。

    放下電話，趙浮生沒有再回到那間練習室裡面，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再糾結也沒有任何意義，有那個時候，他不如回去琢磨琢磨怎麼把策劃文案寫好。

    一想起來，趙浮生就有些頭痛，畢竟他等於是在原本愛立信手機的廣告上面，增加了一些電影的元素，想要毫無瑕疵的展現出來，也著實有些辛苦。

    「算了，誰讓我願意自找麻煩呢。」無奈的搖搖頭，趙浮生自言自語了一句，邁步朝著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聞宇和譚凱旋在那看*****，身邊還有史楠和另外一個人，電腦裡面美麗的飯島老師正搔首弄姿的做出各種各樣的動作，不時引得二人發出一陣驚呼。

    自從趙浮生某天給了他們幾個小網站之後，這幾個傢伙，閒來無事就會在那聚精會神的看電腦，用譚凱旋的話來說，要是高三的時候有這份耐心，估計早就考上清華北大了。

    「我說你們幾個，有癮麼？」

    趙浮生無奈的對幾個人說道。

    「你看你，這就不懂了吧，我們這是在欣賞，欣賞行為藝術。」譚凱旋轉過頭，瞪了趙浮生一眼道。

    趙浮生一臉無語，現在人們的想像力還不夠遠，一切虛幻的未來標註在二零零八年，阿爾塔夏公主與人間大炮的故事正在黑白電視機上上演。匆匆如白馬過隙，急急似老君律令，眨眼裡，昨日的幻想依舊遙遠，而故事已翻新篇。隨著時間的線索，一直向前而去的腳步，漸漸地，忘記了旁顧。

    守在電腦前看飯島老師的年輕人們，估計並不知道，再有八年，她就會香消玉殞。

    而取代她的，則是武藤老師和***，還有小澤老師、波多老師等等諸多來自霓虹國的美麗女人。

    「你要不要看看？」聞宇抬起頭，對趙浮生說。

    趙浮生翻了個白眼：「沒興趣，我要看書。」

    「看什麼書啊，再看你就變成書呆子了。」譚凱旋笑嘻嘻的說。

    「讀書是一種思考與認知，它雖然不能為你直接帶來財富的提升，但是卻可以幫助你更好的瞭解這個世界，充實自己的頭腦。知識改變命運，能夠改變你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並且幫助你重新決定一些事情，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來，跟我念……」

    整個宿舍全都安靜了，除了趙浮生噼裡啪啦的一大堆碎碎念，就是電腦音箱裡面，來自飯島老師的「回應。」

    「一庫，一庫，雅蠛蝶……」

    趙浮生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乾脆把腦袋蓋上，老老實實的睡覺。

    「切，假正經！」

    譚凱旋吐槽趙浮生一句，直接說道：「來來來，咱們別搭理他，繼續看，這小子就是個悶騷的傢伙。」

    趙浮生深吸了一口氣，掃了一眼譚凱旋，淡淡地說道：「我不像你，沒事就擼，難道你沒聽過一首詩麼？」

    「啊？」

    幾個人面面相覷，互相看了看，很顯然都不知道趙浮生在說什麼，譚凱旋的直覺告訴自己，趙浮生接下來要說的話，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正準備讓大家不要問，可嘴快的史楠已經問了出來：「什麼詩？」

    「少年不知精子貴，老來望X空流淚……」趙浮生平靜的說道，說完了，還特意看了譚凱旋一眼。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順著趙浮生的視線看向自己，譚凱旋瞬間就慌了：「你們看什麼看，我沒擼，我有女朋友，呵呵，你們不要亂想……」

    「我們沒亂想。」史楠認真的說道。

    「對對對，我們都沒亂想。」聞宇也是憋著笑說道。

    譚凱旋忽然覺得，自己挑釁趙浮生這件事，好像是個錯誤，這傢伙現在毒舌的水平，儼然已經和自己不相上下了。

    吐槽了一下譚凱旋，趙浮生此時此刻神清氣爽，倒是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像很久沒有關注過wo123導航網頁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他翻身坐起，對譚凱旋問道：「王振呢？」

    「不知道，好像回租的那個房子去了，最近他也比較忙，怎麼了，你找他有事？」譚凱旋說道。

    趙浮生點點頭：「知道了，我去找他。」

    說完這話，他穿衣服，直接就離開了宿舍。

    譚凱旋搖搖頭，莫名其妙不知道趙浮生這是在幹嘛，低下頭趕緊繼續看電影。

第一百八十七章 搶錢

    趙浮生離開宿舍，目的地是王振在外面租的那個房子。

    街面上的人倒是不少，過了國慶，新生們大部分也都融入了大學裡，開始成為這所校園當中的一道風景。

    儘管現如今在寧海這座城市裡，時尚兩個字在趙浮生看來，就是一個笑話。你讓一個習慣迪奧、LV之類奢侈品牌作為時尚代名詞的現代人，驀然間去把周圍的李寧、班尼路當做流行，這著實有那麼一點點困難。

    但沒有辦法，現如今整個寧海乃至東北地區，除了那幾個大城市之外，大部分年輕人，穿衣服首選李寧、班尼路，偶爾有人穿著阿迪耐克，儼然是學生當中的土豪存在了。

    要等到三年五載之後，街面上才會有諸如邦威、特步之類的專賣店出現，上輩子趙浮生記得很清楚，他直到畢業之後，才知道，原來內褲這種東西，居然還有幾十塊甚至幾百塊錢一條的。

    貧窮限制了人的想像力，這句話一點都沒錯。

    路上偶爾遇到相熟的同學，趙浮生都會笑著和他們打招呼，他最近心情不錯，臉上的笑容倒是不斷。

    「嗡嗡嗡！」

    腰間的傳呼機響起，看了一眼號碼，趙浮生眉頭皺了一下，找了一個電話亭，拿出自己的磁卡打了過去。

    「我說趙大策劃，你能不能買個電話？」話筒裡，韓賓的聲音響起，卻透著無奈。趙浮生這傢伙最大的問題就在於，他沒有電話，想找他，只能打傳呼。

    「有什麼事情麼？」對於這位廣告主，趙浮生的印象倒是還不錯，最起碼，韓賓這個人還算坦誠，和一般的富二代相比，或許是因為跟著他老子一起創業的緣故，他身上並沒有那種紈褲氣息。

    「我老爸要見你，他明天飛濱州，然後去寧海，你的那個策劃，他好像有別的想法……」韓賓也沒兜圈子，直接說出了來意。

    趙浮生一愣神，隨後笑了起來：「好，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趙浮生搖搖頭，乾脆撥打了鄭瑤的手機。

    「又出什麼事情了？」鄭瑤驚訝的問，她可是很少遇到趙浮生一天之內給自己打兩次電話的時候，要知道，這傢伙平時絕對是無事不登門的。

    「有個事情，你和王景華溝通一下……」趙浮生說著，就把廣告主要來寧海的事情告訴了鄭瑤，最後說道：「如果方便的話，乾脆把華仔那邊也叫過來，咱們坐下來談這個事。」

    鄭瑤一邊答應著，心裡面卻越發糊塗了，這事情怎麼有點脫離軌道的架勢呢，不過是一個廣告策劃罷了，韓賓的父親，居然要親自到寧海見趙浮生。

    放下電話，鄭瑤把電話分別打給了王景華與岳藝玲。

    兩邊接到這個消息，都很驚訝，但廣告主是上帝，是衣食父母，既然那位神秘的老闆要到寧海去見趙浮生，他們正好，也見一見這位神秘的設計師。

    風和日麗，這是一個逛街的好天氣。趙浮生放下電話，掂了掂手上的磁卡，就好像剛剛只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蝴蝶效應是趙浮生在看書的時候時經常看到的詞彙，就像是娛樂圈中所謂的潛規則，那些作者們曾三番五次的提到蝴蝶效應的基本原理是混沌理論，當時的趙浮生還是個三觀周正的中年人，覺得自己可能沒有機會體驗到這樣的事情。但重生之後，對於這個理論，他卻發現，自己已經漸漸明白了。

    事物的發展結果，對於初始條件，具有極為敏感的依賴性，初始條件的極小偏差，將會引起結果的巨大變化與差異。

    當初寫下這個策劃的時候，趙浮生估計自己也沒想到，會有什麼別的東西出現，但現在看來，似乎有人對這個策劃，很感興趣。

    不管怎麼樣，既然韓賓的父親要見自己，終究不是一件壞事。

    帶著這樣的心情趙浮生來到了王振和董晨曦租住的地方，敲開門，王振見是他，並不覺得意外：「我估計你也快來了。」

    「真的假的啊？」趙浮生倒是沒想到，反問了一句。

    「先進來再說。」

    王振把趙浮生讓進屋子裡，帶著他走進一個房間，指了指電腦和服務器說道：「我現在特別好奇，你究竟是怎麼推廣的這個網頁。」

    「什麼意思？」趙浮生有些迷茫的看著王振。

    王振指了指電腦：「你自己看吧。」

    帶著奇怪的心情，趙浮生來到電腦前面，打開wo123導航網頁的後台，卻一下子愣在了那裡。

    現在的wo123網頁，流量比當初自己最開始弄的時候，竟然翻了幾十倍，而且看最近這段時間的瀏覽量，似乎還有提升的姿態。

    「我跟你說，我現在特別後悔答應幫你照顧這個網站，一天大概有六七個小時是在檢查、更新鏈接。但鏈接太多，我不可能每天都全部檢查，現在我經常擔心某些網站含有非法鏈接，萬一出事就麻煩了。」王振苦笑著對趙浮生說道。

    趙浮生點點頭，他知道王振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這個事情，現在已經有點超出自己想像了。

    想到這裡，趙浮生沉吟了一下，對王振道：「有人聯繫你麼？」

    這個問題很關鍵，一個網站想要賺錢，要麼自主開發產品，要麼就是廣告。像wo123這樣的導航網頁，如果沒有廣告費用，那基本上用不了多久就會讓人沒了熱情的。

    王振點點頭：「倒是有一些人聯繫我，想要在網頁上打廣告，給的錢也不多不少，有的給幾百塊，有的給上千塊。」

    說著話，他看向趙浮生：「怎麼樣，你有什麼打算？」

    趙浮生笑道：「能有什麼打算，你答應他們，廣告可以，但要按天計費，每天出多少錢，他們自己開價，少於五百塊錢，就不要談了。」

    說完，他對王振認真的說道：「而且你要告訴他們，我們只接受五個廣告，期限是一個月。」

    王振登時就傻眼了，目瞪口呆的看著趙浮生：「你，你這不是搶錢麼？」

    趙浮生嘿嘿一笑，此時此刻，他想起的，是被貪玩藍月支配的恐懼時光。

第一百八十八章 甜甜

    廣告的本質是什麼？

    簡單來說，就是廣而告之，進行信息的傳遞。

    無論是公益廣告，還是商業廣告，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打動觀看者。所以最成功的廣告其實只有一種，那就是讓人記憶猶新的。

    因此無論是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的浪漫，還是今年過節不收禮，收禮只收腦黃金的洗腦，歸根結底，給消費者留下的，都是一個根深蒂固的印象，那就是在消費者需要某種商品的時候，會下意識的選擇廣告做的最好的那種。

    都說善良的人只能看到世界美好的一面，而在趙浮生這樣的人眼裡，偶爾這個世界也會充滿陰謀。

    當然，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才是那個最喜歡用詭計的人。

    所以，在王振的感慨發出之後，趙浮生一本正經的看了他一眼，認真的說道：「我可不是在搶錢，我這是在教你怎麼做生意……」

    王振頓時被他的無恥給打敗了，很明顯，在他的世界觀裡面，還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以天來計算廣告費用的事情，居然在趙浮生的嘴裡是這麼理所當然。

    趙浮生擺擺手，也沒辦法和王振解釋這時候的導航網頁對於很多人的吸引力有多大，像王振這樣的年輕人，實在是太多了，當年的自己，大概也是這樣子吧。

    那時候的趙浮生，抱著和大多數差不多的想法：不是我沒有賺錢的能力，只是因為我沒有本錢罷了。和老老實實的上班相比，做生意才是最舒服和輕鬆的。只要給我幾百萬，我一定能在一年內讓這筆錢變成幾千萬………

    時隔多年之後，趙浮生依舊覺得這種說法其實還是有一定道理的。畢竟夢想和創造力這個東西，大抵上就只有年輕人才會一直拚命去嘗試。

    只不過任何人進入一個陌生的行業都需要適應和努力，天上掉餡餅的事情畢竟是萬中無一，就算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那在下面的人，也要做好準備才能讓餡餅砸在自己的頭上。否則的話，落下來的，就未必是餡餅，有可能是陷阱了。

    王振愣了愣神，隨後還是老老實實的點頭，沒有再問趙浮生別的東西。

    他這個人最大的好處，就是老實。

    用商業的眼光來看的話，這種人未必能夠立下什麼大功，但一定會盡本分，不論什麼公司有了這樣的員工，都算是一種幸運。

    做企業，才華橫溢有能力的員工固然很重要，但真正重要的，卻是那些四平八穩的普通人。因為人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反倒是比那些知道少的人過的不幸福。

    職場就是這樣，四平八穩才是主旋律。

    在王振看來，趙浮生不會害自己，既然答應幫趙浮生維護這個網頁，那他說讓自己做什麼，自己就做什麼好了。

    其實更重要的，還是董晨曦對王振說過的一番話。

    那是某次王振無意當中說起，自己幫趙浮生維護的這個網頁，瀏覽量越來越高，已經有人主動找上門要做廣告了。

    對此，董晨曦考慮了許久之後，告訴王振，不管什麼人找上門，他都不要答應，一切聽趙浮生的吩咐，也不要問趙浮生要什麼報酬，趙浮生讓怎麼做就怎麼做。

    「這個世界上，最牢靠的那雙手，是長在自己肩膀上的，你需要的東西，不能指望別人施捨給你，你要讓人看到你的價值。」董晨曦對王振認真說道。

    王振當時還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董晨曦苦笑著解釋道：「你想想看，趙浮生現在的所作所為，是一個普通學生會做的麼？無論是做未來廣告的設計師，還是暗中搞這個導航網頁，他以後肯定是要做大事的。到時候他身邊需要自己人，而你，就是那個最合適的人選。」

    王振倒是沒想那麼多，但他覺得，能幫趙浮生做點事，還是不錯的，最起碼，報答了趙浮生幫助自己和董晨曦的事情。

    「廣告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回頭我給你一個銀行卡，以後廣告費都打到這個卡里面，如果需要添置服務器和電腦，你就從這裡面取錢。」趙浮生對王振說道。

    王振點頭：「我知道，其實我最近有個想法，回頭跟你好好聊聊。」

    「噢？」趙浮生頗為意外的看了一眼王振：「關於哪方面的？」

    王振羞澀的笑了起來：「就是一個遊戲，唔，也算不上是遊戲，是我和晨曦閒著沒事在家裡閒聊，我自己琢磨的……」

    趙浮生點頭：「那好，回頭等我忙完手裡的這個策劃案，咱們倆聊聊。」

    他知道王振的意思，畢竟他身邊的人當中，除了自己之外，還真就沒有什麼人和互聯網關係比較深的，最起碼，自己鼓搗的這個導航網頁，還算不錯。

    離開王振的住處，趙浮生腦子裡一直在想著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導航網頁的瀏覽量，怎麼突然之間就提高了呢。

    按照王振的說法，之前的瀏覽量雖然也在提升，但始終都不算太高，可最近這段時間，瀏覽量卻大幅提升，而且從IP地址來看，全國各地都有，彷彿一瞬間這個網頁就被所有人知道了一般。

    開始的時候，王振還以為是後台服務器出了故障，一直到仔細檢查了好幾次，他才終於敢相信這個事實。

    「這是什麼情況？」趙浮生搓著下巴，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

    走在馬路上，身邊不時有人走過，「你從哪裡來，我的朋友……」

    校園廣播裡響起一陣歌聲：「同學們，大家好，我是你們的好朋友孫甜甜……」

    一個悅耳的聲音響起，清脆，溫柔，帶著一絲讓人遐想無限的美妙。

    孫甜甜？

    趙浮生隨即響起一個笑話來，頓時加快了腳步，這個時候的譚凱旋，應該是在宿舍的。

    果不其然，當他回到宿舍的時候，就看到聞宇和史楠等人正聚精會神的坐在電腦前面看片，而譚凱旋那廝，卻跑到窗口，正坐在那裡。

    「喲，在聽廣播？」趙浮生似笑非笑的看著譚凱旋。

    「是啊，甜甜這聲音，太有磁性了。耳膜馬殺雞，聽覺大保健！」譚凱旋露出一抹笑容。

    趙浮生嘿嘿一笑：「想不想見見她？」

    譚凱旋一愣神，看著趙浮生在那裡笑，他總覺得哪裡不對……

第一百八十九章歸來仍是少年

    趙浮生曾經有段日子特別難熬，那個時候的他，人生正處於低谷當中，譚凱旋又離開了人世，有的時候，覺得生活就好像煉獄一般，無論自己怎麼跑，都跑不過歲月。

    哪怕是聽最歡快的音樂，也充滿了悲傷的味道，就好像是一種折磨。

    那種情緒持續了許久，後來直到某一次趙浮生開車的時候，無意當中在廣播裡面聽到某個聲音，想起大學時代的某個故事，他才有了寄託，那段時間，趙浮生經常一個人坐在車裡，聽著廣播，放著老歌。

    「你真要帶我去見甜甜？」譚凱旋滿臉狐疑的看著趙浮生，很顯然是不太相信他的話。

    一旦人的心理被增加了一抹暗示之後，無論平時看起來多麼正常的事情，都會多了一層顏色。按照道理說，以趙浮生和譚凱旋的關係，帶他去見他喜歡的校園廣播主持人，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可偏偏這段時間趙浮生的變化太大，這就讓譚凱旋有點不太好的預感了。

    畢竟之前一直都是他吐槽趙浮生，可現在，趙浮生這傢伙一有機會就瘋狂吐槽自己，著實讓譚凱旋有點不敢相信他了。

    「真的，你不是喜歡耳膜馬殺雞麼，我帶你看看真人去。」趙浮生一臉認真。

    他原本還真就忘記這回事了，甚至以為孫甜甜這個人也如同其他熟人一樣，消失了，沒想到剛剛聽校園廣播，還真有她，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位如今應該是大四，馬上就要離校實習去了。

    「別，別鬧了……」譚凱旋臉上，居然罕見的露出一抹害羞的表情來。

    他從大一入學的時候，就特別喜歡聽孫甜甜的廣播，那時候的她剛剛大二，就已經是校園廣播的當家主持人了。

    但說來奇怪，身為校園廣播的當家主持人，孫甜甜卻從未主持過學校的任何一次晚會和活動，一直神秘的很，這讓無數她的擁泵們心碎不已，上輩子一直到大學畢業，譚凱旋都沒有來得及見過孫甜甜。

    後來某次聚會的時候，他甚至還說起過這件事，並且引為平生憾事。

    而現在，趙浮生要幫他圓夢。

    嗯，沒錯，就是幫助譚凱旋圓夢！

    趙浮生一邊心裡想著，一邊對譚凱旋說道：「你看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慫呢？」

    「不是慫，你說咱們倆就這麼闖到人家廣播站，不合適吧？」譚凱旋就像個青澀的小男生，一臉害羞的樣子。

    「有什麼不合適的，就看一眼。」趙浮生笑著說。

    「好吧，那就去看看。」矜持了好半天的譚凱旋，咬咬牙，跟在了趙浮生的身後，他並沒有註意到，趙浮生的臉上，笑容越發古怪了。

    學校的廣播站就在四學區老圖書館的西側，這邊原本是師範學院的本部，建築的年頭比較久遠，綠化措施做的很不錯，鬱鬱蔥蔥之間，教學樓、宿舍交相輝映，偶爾有幾個學生走過，平添幾分優雅的氣質。

    「喏，就是這兒了。」

    來到一棟建築門前，趙浮生對譚凱旋說道：「我聽人說，甜甜就在三樓直播，你上去吧。」

    譚凱旋一愣神：「你不上去？」

    趙浮生搖搖頭：「我去幹嘛，我又不是她粉絲。」

    「好吧，你這種人啊，根本不懂欣賞，甜甜的聲音，那是一種溫柔的**，她能夠穿透靈魂，浸入骨髓，直擊我們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譚凱旋一臉迷醉的說道。

    趙浮生點點頭：「嗯，我不懂的欣賞，你最懂，你快上去吧……」

    譚凱旋瞪了他一眼，二話不說的進了門。

    站在門口，趙浮生笑的特別開心，心裡面默默地說道：「兄弟，這個遺憾，我替你彌補了。」

    五分鐘之後。

    譚凱旋從樓裡面走出來，臉上的表情相當怪異，腳步緩慢，甚至身體都有些搖晃不止，雙目無神，來到趙浮生面前的時候，他忽然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知道什麼？」趙浮生一臉無辜的問，彷彿譚凱旋在說某件莫名其妙的事情似的。

    譚凱旋深深地看了一眼趙浮生，以他對這傢伙的瞭解，這廝分明就是知道些什麼。

    張張嘴，他很想罵人，中華語言博大精深，身為一個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的跨世紀社會主義接班人，在江湖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譚凱旋基本上精通一百零八種罵人方式，從生理到心理再到物理，生物學、基因學乃至考古學，一言不合，就是一番海陸空天全方位無死角聯合打擊。

    但想來想去，自己會的趙浮生肯定也會，譚凱旋決定用英語。

    可張張嘴，卻放棄了，英語罵人一點感覺都沒有，這玩意就好像真傢伙和***的區別一樣，雖說被弄的人舒服了，可用橡膠製品的話，自己哪兒來的快樂？

    咬咬牙，譚凱旋對著趙浮生豎起一根中指。

    趙浮生哈哈大笑了起來，兩個人並肩朝著遠處走去。

    「你怎麼知道的？」

    「偶爾聽別人說起的。」

    「臥槽！然後你就坑我是不是？」

    「沒有啊，再說了，你喜歡的是人家的聲音，又不是她本人。」

    「廢話，看那個樣子，快趕上兩個我了，我能喜歡麼？」

    「別鬧，她今年才二十二歲。」

    「她們傢伙食真不錯……」

    「你看你，換個角度想，二十年之後，她依舊還是現在的模樣，還是現在的體重……」

    「停，你別說了……」

    「哈哈哈哈哈……」

    很多時候世界上最美麗最珍貴的，反而是聽不見且看不清的，只有用心才能感受得到，你的人生永遠不會辜負你的。那些轉錯的彎，那些走錯的路，那些流下的淚水，那些滴下的汗水，那些留下的傷痕，全都讓你成為獨一無二的自己。

    對譚凱旋而言，這或許是一次來自朋友的惡作劇，但對趙浮生來說，這是他能夠為兄弟做的，為數不多的事情。

    重新來過的意義，或許就在這裡，無論開心還是哭泣，終究不能讓這段人生再留下遺憾。

第一百九十章老狐狸

    「尚海是一個城市，而不是什麼人的故鄉。或者按我父親的話來說，它只是一個存放信件的地方。人們到來和離去，或者在尚海的街頭茫然四顧，你不能想像人們在死後把自己安置在一個信箱裡。這裡面當然有近一個世紀來的世事變遷所造成的影響，但這是尚海這個城市的命運，如果我們無法聚攏在先人的墓畔，那麼我們只能四處飄零。」

    對趙浮生說出這句話的人，是韓賓的父親。

    而此時此刻，韓家父子正和趙浮生一起站在寧海四豐山頂。

    不得不說，有錢人的思維往往讓人難以理解，或許真的是因為貧窮限制了自己的想像力，趙浮生很不理解，為什麼這位名叫韓破軍的男人，一下飛機不去賓館休息，卻在詢問了自己本地哪座山最高之後，要到這裡來。

    「您是尚海人？」鄭瑤還在北京，趙浮生只好擔負起陪同的任務，奇怪的看了一眼韓破軍，趙浮生不解的問。

    原本他以為韓家父子是粵東那邊的人，畢竟從韓賓的口音就能聽出來。

    「家裡的老人以前在尚海生活過，算是白相人吧。」韓破軍淡淡地說：「後來去了香港，在後來的事情，就說不清楚嘍……」

    趙浮生沉默了一下，沒敢繼續問下去，五六十年代的香港，堪比亂世，幫派橫行，黑警遍地，就連海上也是一片亂象，韓家能在這其中生存下來，內中原因，趙浮生不敢想也不會去問。

    「站在山頂的感覺，真是不錯啊。」

    沉默了片刻，韓破軍忽然感慨道：「我從小就不喜歡爬山，因為我覺得這是一件浪費體力的事情，費盡辛苦爬到了山頂，下去的時候卻要更辛苦。」

    韓賓撇撇嘴：「您還知道啊，上山容易下山難。」

    趙浮生沒吭聲，在這種老狐狸面前，多說多錯，他還是安靜一點好。

    這是上輩子的職場經驗，人們總是喜歡展示自己，殊不知，說的越多，暴露的東西越多，有時候沉默一些，反倒是更合適。

    「趙兄弟，你說呢？」看到趙浮生不吭聲，韓賓自然把話題引向他。

    趙浮生搖搖頭：「我平時不爬山，不太懂這個。」

    「哈哈，好，不懂就不評價，不錯。」韓破軍微微一笑，對韓賓說：「你就是太毛躁了，這一點，你不如他。」

    說著話，他對趙浮生打趣道：「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跳槽？可以的話，來我這，營銷部門的話，肯定給你一個位置，先做個副部長，等你大學畢業，就給你轉正。」

    趙浮生尷尬的笑了笑，卻沒有當真。

    假作真時真亦假，有些話聽在耳朵裡，卻不用放在心裡。

    「老爸，你不會是打算讓他跟著我吧？」韓賓驚訝的對父親問道。

    韓破軍點點頭：「能寫出那份策劃來，人家小趙的水平，比你可不是高了一點半點。」

    說完，他臉上的笑意盎然：「怎麼樣，小趙，有沒有興趣？」

    「韓董事長，您就別逗我了，我才大三，工作的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趙浮生輕輕搖頭，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這種其樂融融氛圍是今天的常態，幾人不談工作，就是單純的閒聊，偶爾韓破軍說幾件商場上的舊事。當然，在這方面趙浮生無疑是沒有什麼談資的，他只能作為一個旁聽者，偶爾被韓破軍打趣幾句，或者問幾個恰到好處能搔到韓破軍癢處的問題，在這樣的氛圍下，氣氛倒是很不錯。

    要說面對數落、教訓甚至是挑釁，趙浮生都可以擺出一張古井無波的平靜面龐，但面對誇獎，他卻是出人意料的有些不好意思，他遠沒有那張理所應當的厚臉皮，所以面對韓破軍褒獎似地的打趣和玩笑，他尷尬非常。

    韓破軍不是一般人，能和祝玉史成為朋友的人，身家自然是不用說了，趙浮生到現在才知道，原來他的主業竟然是房地產開發，據說在香港和粵東兩地，韓破軍名下的產業，價值高達十幾個億。愛普手機只不過是他牛刀小試，打算轉型的一個嘗試罷了。

    「浮生你還是不知道勞逸結合的重要性，年輕的時候我也和你一樣，很拼，不珍惜自己的身體，總覺得自己年輕。一直到現在才知道有個好身體比什麼都強。現在醫生強制我每週必須戶外健身三次，每天必須按時休息，吃飯的時候禁忌也多，別的不說，就說那些龍蝦鮑魚之類的東西，如果能放開吃一次，我肯定比過年還高興。」韓破軍自嘲的說道，要說對他的印象，讓趙浮生最深刻的還是他那塊兒左腕上的金表，稀鬆平常的勞力士，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特有暴發戶氣息。

    趙浮生點點頭：「您說的沒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

    停頓了一下，他自嘲的笑了笑：「但沒有辦法，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的事情，我可不想發生在我的身上。」

    韓賓突然說道：「可不是麼，老豆你就別在這浪費我們的時間了，咱們還是下山吧。」

    「我不是那個意思… …」趙浮生瞬間無語，看了一眼韓賓，也不知道這廝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當中的行為。

    韓賓一臉無辜，彷彿剛剛的話不是他說的一般。

    韓破軍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馬當先的朝著山下走去，一邊走，他一邊對趙浮生問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邊走邊說正事。趙浮生，如果你來負責愛普手機國內的推廣策劃，你會怎麼做？」

    韓賓張張嘴，剛想要說話，卻在父親的一個凌厲眼神當中縮了回去。而韓破軍的目光，則定在趙浮生的身上，很顯然是在考校他。

    機會從來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這句話更明確一點的說，是機會從來都是給那些有本事抓住機會的人準備的，如果沒有真本事，就算抓住機會同樣也沒有用處。

    沒有鞋子，卻也可以自由奔跑，人生幾度秋涼，我們在羨慕別人的時候，別人或許也在羨慕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