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都市] 護花狂龍 作者:青狐妖 (已完成)

 
練邪真 2017-11-16 19:52:2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60 1064220
練邪真 發表於 2017-11-20 23:28
護花狂龍 第50章 跪求


    正在痛哭之中的林母,忽然聽到了易軍那熟悉的聲音,就好像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之中,忽然看到了一絲亮光。 這個歷經滄桑的女人一下子站了起來,死死抓住易軍的胳膊,彷彿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浮木。「軍兒,你一定要救救雅詩,救救她!阿姨求你了!以前都是雅詩不好,阿姨替她給你賠不是……」

    哎!事實上,當初林雅詩捨棄易軍而貪圖豪門大戶的時候,這林母不也沾沾自得,以為自己的女兒找到了幸福?甚至在那步行街上,那種喜悅之色還都有些掩飾不住?你要是當初就勸阻林雅詩,恐怕你的女兒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吧?

    當然,易軍是個爺們兒,懶得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不管怎麼說,林母還沒有對自己怎麼樣,她以前那些想法也無非是一個母親的正常思維。試想現在哪個當母親的,不想讓自己的閨女嫁一個富貴點的人家?要彩禮、要房子、要車子的更是比比皆是。人之常情,沒必要大驚小怪。

    林雅詩的兩個阿姨也在步行街見過了易軍,知道易軍和林雅詩以前的關係。所以,現在也覺得非常的尷尬——讓外甥女的前男友看到大笑話了。不過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忽然遇到了一個跟自家有點關係的男人,她倆也當即將易軍看成了救星、主心骨。

    易軍輕輕拍了拍林母的胳膊,「阿姨別著急,雅詩的事情隨後慢慢再說,那是急不來的事情,也不會一兩天內就啟動審判程序。現在你們先回去,好好穩定一下情緒,這時候越亂越解決不了問題。」

    但易軍這些話一說,背後的黃晶當即大聲咋呼:「我說呢,原來你們是一夥兒的呀!喂,我說你們兩個警察是不想混了吧,還不把他們都抓走!全都抓走!」

    兩個警察很為難,但還是朝著易軍走了兩步。剛要說話呵斥一聲,卻聽易軍冷笑了一聲:「你們是『人民』公|安,不是黃家的保安!」

    「人民」二字被易軍說得很重,頓時讓兩個年輕的警察趕到臉上火辣辣的。沒錯兒,他們任憑一個官二代女人呵斥指揮,早就覺得很沒臉了。

    而普通市民對於官員和官二代,似乎有種天生的牴觸。聽了易軍說這些,當即有人喊了聲「好」。而這句話一喊出來,頓時就有更多人的叫好,甚至有點控制不住形勢。現場亂紛紛的,顯然對黃晶的仗勢欺人很不滿。

    黃晶也發現形勢不大對勁,有點進退兩難。雖然她一向囂張,但那都是仗著自己人多或者家庭勢力大。現在讓她單獨對著上百人,她也知道心虛。萬一激起了民憤,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太祖毛爺爺說過,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這句話很準,一針見血。

    就在這時候,黃晶背後的人終於來了——黃法洪!

    黃法洪的身邊,是驚恐欲絕的高龍生和許琳。他們在二樓看到高威被咬掉了耳朵,當即就急吼吼的跑了下來。甚至來不及說什麼,就急忙開車奔赴醫院。至於黃法洪那邊,高龍生已經先賠了罪了。愛子心切,提前退席也能理解,換做誰家兒子被弄殘了,都沒心思繼續喝酒。對此,黃法洪倒是對這個親家表示了寬容。

    只不過臨走之前,高龍生瞥見了站在場地中央的易軍。其實易軍和今天的事情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但高龍生卻本能的覺得:搞出今天這事兒,肯定和易軍有關!只不過高龍生知道易軍不好惹,而且現在去看看高威的傷情更急切,只能把這份沒來由的恨意悄悄放在心底。

    至於黃法洪,究竟官場歷練了幾十年,自然不會像黃晶那麼沒腦子。面對上百市民還要動用私權,這是大忌。哪怕他對林家三個女人恨得要死,包括也把恨意波及到了易軍的身上,但終究沒有在眾人面前發怒。

    有些恨,要放在心底。明火執仗的硬打硬拚是街頭小混混,這種沒腦子的行動放在官場上,會死得很慘烈。反正林雅詩被抓走了,無論是公安拘捕、檢察院立案、法院審判,這些部門都在他黃法洪的手中。到時候自己不用去找林家人和這個易軍,對方也得主動的自投羅網。那個時候,才是貓玩兒老鼠的合適時機。

    軟刀子殺人才能不見血,才是鬥爭的藝術。要是搞得血淋淋跟屠宰場一樣,不是官員的做派,有失官派。

    所以,黃法洪非但沒有仗勢欺人,反而很體面的稍稍訓斥了女兒黃晶,讓她趕緊收拾收拾回去。甚至,還向在場市民和兩個幹警誠懇道歉,說是自己管教不嚴,希望大家別往心裡去。

    同時,黃法洪還煞有介事的來到林母面前,好聲好氣的說了幾句沒營養的廢話:「這位女士,誰家出了這樣的事情都會難過,但我相信你家姑娘也是有苦衷的。回去好好調整一下情緒,不要太激動。至於你家姑娘的事情,自然會由法律來解決。現在是法治社會,法律會懲罰過錯,但也會保護每一個公民的合法權益,你們也不要太心急。」

    雖然黃法洪的臉色一直不是很好,但說的還都是人話,現場的市民也都覺得這個市領導還算靠譜兒。

    但是易軍知道,這種善於隱忍的傢伙才更狠。表面上和和氣氣,一下嘴就是狠狠的一口。這種官員,滿肚子長滿了牙齒。

    黃法洪帶著黃晶走了,兩個警察也給林雅詩阿姨打開手銬後悄然離去。現場市民看到沒了熱鬧,也紛紛散去。

    但是,林母依舊茫然,不知所措。她家一直沒個男人,遇到這種大事哪有什麼主見?滿眼淚花花的流著,六神無主。至於林雅詩的兩個阿姨,則趕緊給自己家那口子打電話,說這邊的情況已經如何如何了不得了。

    易軍沒說啥,揮了揮手,陳衍奎就把車子開了過來。易軍讓他們開這輛車,而他自己則開著林雅詩那輛速騰,帶著林母三人。他覺得還是先把林母他們帶回嬌蓮,或許更加安全一些。要不然依著高家或黃家的性子,指不定會對這三女人砸什麼黑磚。

    那速騰的車頭撞癟了,但是易軍上去試一下,開起來倒是沒問題。

    一路悲切,林母三人都滿腦子恍惚,誰也沒說話。

    而當車子停在了剛剛裝修完畢的嬌蓮KTV前的時候,三個女人這才稍稍回過神來。眼看著這座金碧輝煌的三層樓,落在她們眼中依舊是富貴的象徵。

    進了嬌蓮內部,裝修更顯奢華,畢竟是剛裝修好的新店。剛剛招進來沒兩天的一些保安和小姐、行政人員,都在緊張忙碌著。看到易軍走了進來,這些姑娘和小夥子當即笑眯眯的點頭打招呼,有人喊「易總」,有人喊「軍哥」。

    林雅詩的小姨有點愣神,問:「易軍,你……是這裡的老闆?」

    也算是,畢竟易軍是三個老闆之一。但不等易軍說,旁邊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當即笑道:「您這位阿姨可真逗,既然是我們易總的朋友,還不知道這個呀。」

    這小丫頭,純粹是在拍易軍的馬屁。當然,不排除她對一身男人味兒的易軍有啥別的想法。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句話給三個女人帶來的震驚是無以復加的!

    不是說易軍是個窮小子嗎?怎麼一轉眼就……成了這家豪華店面的老闆了?!

    三個女人雖然不大懂經營,但是眼看這麼大的營業面積、獨立的樓房、奢華的裝修,少說也得值好幾百萬吧?

    誰說人家易軍窮了?

    而且人家易軍才多大的年紀,靠自己的雙手就打拚出了這樣的產業,起點太高了。至於以後,誰知道能發展到哪一步?都不好說呀。

    林母三人忽然覺得很做夢一樣。她們感覺到,眼看著一塊金元寶落在了自家,但是卻被她們扔了,因為她們看到了外面一大堆的金元寶。可結果呢,那一大堆金元寶沒了,反倒變成一堆燒紅的廢銅爛鐵,不但不值錢,而且燙了手。再回過頭一看,原來那一塊金元寶卻也沒了。

    欲哭無淚,腸子都悔青了。

    但是,林母也忽然感覺到,易軍在江寧已經混得不錯了。她一直在社會底層熬生活,對於上層的能量沒有確切的概念,總覺得有錢有勢的都是能人——易軍也算是吧。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她上不挨天、下不挨地的,只能是病急亂投醫,就好似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稻草。

    當然,求易軍幫自己家,或許很丟臉。但為了救唯一的女兒,還有什麼面子好顧忌的呢?

    所以,當她們三人剛剛跟著易軍走進了辦公室,林母就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軍兒,我們林家對不住你。但你發發善心,看在以前的情分上,說啥也幫一幫雅詩。那孩子不懂事,阿姨替她賠不是。下輩子,阿姨做牛做馬……」

    易軍被這麼一跪給搞愣了——對面好歹是個長輩,四五十歲的人了!易軍渾身一震,趕緊跑過去扶起了林母:「阿姨您這是干什麼,要折殺我是不是。」
練邪真 發表於 2017-11-21 22:05
護花狂龍 第51章 辦法——壓制!


    面對林母突如其來的一跪,易軍心裡頭不是個滋味。

    要是換了個報復心重的,恐怕還有可能當面鄙視幾句,好紓解自己心中一口惡氣。但是易軍沒有,他沒那麼小家子氣,同時也知道林母是個被生活反覆折磨了幾十年的可憐女人。

    以怨抱怨,公平,但並不見得就是偉岸丈夫;

    以德報怨,坦蕩,不經世事煎熬則斷難做出。

    扶起了這個淚如雨下的女人,讓她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易軍也深深嘆了口氣,沒有絲毫的譏諷臉色,而是自然而然的同情。年紀輕輕卻有這份肚量,哪怕普通婦道人家都為之讚歎,知道這年輕人假以時日,應該不是池中之物。林雅詩的兩個姨媽看到這一幕,真恨自家外甥女瞎了眼,怎麼就走出了那麼悔之不及的窩囊一步!

    簡單分析了一下形勢,易軍覺得形勢並不樂觀。當然,一聽說存在被關押十年以上的可能,林母等三個女人險些昏了過去。十年!能把一個如花歲月的女子作踐成什麼模樣?即便出獄之後,也已經和這個社會脫節、格格不入。要是再加上那犯罪前科的身份,還怎麼在社會上立足?

    其實,即便對方不動手腳,重傷害的判罰也是三到十年。那麼,作為黃法洪的分管單位,法院在判刑的時候也極有可能選擇最高限的「十年」!如此一來,可以討好黃法洪這位大領導。

    也就是說,人家就是「公正審判」,都極有可能到這個可怕的程度。

    易軍當即擺了擺手,說:「我說的是最壞打算,也就是黃家或高家動了手腳,又或者法院那邊刻意討好黃家。」

    林母的心都快碎了,而林雅詩的二姨則臉色煞白的說:「說是最壞打算,其實最有可能發生呀!這……這可怎麼辦才好!」

    確實如此。

    林母剛剛歇了會兒,如今越想越怕,乾脆再度失聲痛哭起來。一個沒主見的婦女,只能把頭埋在膝蓋裡,哭得渾身顫抖。

    林雅詩的小姨揉了揉眼睛,說:「易軍,你幫著想想辦法。要是需要錢,我們三家都出點兒。你說需要多少,我們儘量去湊。」

    易軍苦笑:「假如錢能解決問題,我就是替林阿姨拿出幾十萬都沒問題。但黃家身為實權派的市領導,高家更是身價近億,他們缺錢?人,賭的都是一口氣喲。」

    這三家哪怕加起來砸鍋賣鐵,能入高家的法眼?

    三個女人算是徹底沒招了,愁雲慘淡萬里凝。

    至於易軍,只能盤算一下目前所擁有的所有資源。要是用地下世界的手段去威脅黃家或高家,肯定適得其反。特別是黃法洪,一手掌控著公檢法,和他死抗決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但是,假如能讓高家主動撤訴,或許還有一些轉機。連苦主都不上告了,法院還追究什麼?再說了,法院也聽黃法洪的安排。

    只不過高威被弄成了殘疾,高家父子恨不能活吞了林雅詩,所以讓他高家主動撤訴的難度,很大。

    至少,要稍稍給高家一點心理平衡,同時再施加一點壓力,這才能大體說得過去。而到時候高家都不繼續糾纏了,黃家自然也應該不會太過於執著的去整林雅詩。

    易軍仔細的給三個女人分析這些,最終指出:「這個所謂的平衡,恐怕就是讓雅詩判刑三年——這是法律規定的最低限度了。假如連這一點都做不到,恐怕高家即使受到了壓制和威脅,也會為了爭一口氣而拚死一搏。到時候高家即便倒霉了,雅詩可能也要倒霉——畢竟人證物證俱在。」

    三年……雖然判刑三年不是件好事,但總比原先預想的要好得多。

    而且,隨著易軍隨後的一番解釋,林母等人也對這個「三年」抱有強烈的期待。

    林雅詩的阿姨暗嘆這易軍的頭腦還真清晰,這麼剝繭抽絲的一盤算,亂糟糟的頭緒也就清晰了很多。現在的癥結就在於——怎麼和高家協商,同時暗暗的壓制一下高家,讓高家稍稍出氣的同時又不至於過分追擊。

    當然,對於這三個工薪階層的婦道人家而言,所謂的「壓制高家」依舊是件比登天還難的事情。三個小老百姓,而且身在異鄉,去壓制資產近億、黑白滲透的富豪,開什麼玩笑?

    林母剛剛產生了一絲期待和希望,但是想到這件事的難度之後,隨即又陷入了深深的絕望。「小軍,這是條路,但對於我們姐仨兒來說,其實還是條死路啊。我們哪有什麼能力去壓制高家,不可能,不可能……能不繼續招惹他們,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看得出,對於高家,林母已經是越想越怕了。至於林雅詩的兩個阿姨,也是同樣的想法。

    易軍點了點頭,說:「你們先別著急,這件事我來做。最近幾天你們別回那公寓了,先住在我後面剛裝修好的職工宿舍裡。距離開業還有段時間,應該不會影響你們平時的休息。」

    說著,易軍就讓人把林母三人帶到後面的一棟二層小樓裡。這小樓面積不大,也被KTV買了下來。因為不是臨街的商舖,加之面積一共才二百多平米、十來間房間,不值太多的錢。當初易軍購買嬌蓮營業樓時候砍價砍出來的錢,然後再拼湊貼補一些,基本上就能把這個小樓買下來。

    把這個買下來之後,便於以後KTV小姐們的休息住宿。每間房兩張床、每張床上下鋪,住四個人雖然擠了點,但是省錢而且安全。這是嵐姐的想法,可見她對小姐們是很關心的,這也是小姐們願意鐵了心跟著她的原因。

    林母三人被一個姑娘帶著向後走了百十米,就到了這小樓旁。看到易軍又一處整體樓房的產業,三個女人已經摸不準這年輕人身價多少了,總之讓她們很震驚。

    當然,更讓她們震驚的,是易軍剛才的承諾。壓制高家這件事,對於她們而言幾乎是痴人說夢,但易軍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句「這件事我來做」,這需要多大的能量?這個年輕人,越看越不簡單,簡直看不透深淺了。

    住進了一間宿舍,雖然緊湊了一些,但乾淨整潔,跟大學裡的四人間公寓差不多,而且多了一些簡易的家具。已經不錯了,畢竟是白白提供給小姐們的福利。

    「大姐,這易軍很有本事呀。」林雅詩的小姨嘆道。

    林母更是沉悶的嘆了口氣。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呢?假如當初把這個易軍招為林家女婿,可不就是這個脆弱家庭的一根頂樑柱呀!

    ……

    而在送走了林母三人之後,易軍也坐在老闆椅中細細的盤算。就在這時候,一道窈窕動人的身影走了進來,是嵐姐。

    「舊情不斷呀,還想著怎麼幫她呢?」嵐姐笑著坐在了沙發上,手裡端著一份果盤。

    嵐姐動了醋意了?

練邪真 發表於 2017-11-21 22:06
第52章  萬年小三兒


    聽到嵐姐的話,易軍笑了笑,環顧左右而言他,「還是我姐好,還知道給咱留幾塊西瓜呢。」

    「美的你!」嵐姐笑了笑,「聽說林家那三個女人來了,我來送點解渴的,誰給你送了。不過我剛上樓的時候,恰好遇到她們三個下樓,只是打了個招呼。」

    易軍是個有肚量的,而嵐姐也是個場面人。看到易軍既然要幫林家,那麼她也沒啥說的,全力支持他好了。嵐姐知道男人在外面需要面子,也知道怎麼給男人面子。當初在步行街遇到林家幾個女人的時候,她就很自然地挽住易軍的胳膊冒充女朋友。嵐姐聰明的很,有這個眼力勁兒。易軍曾取笑過她,說她簡直就是《紅樓夢》裡的王熙鳳,標準的賢內助,理家高手。

    「這你也看得開啊。」易軍笑了笑,心道嵐姐真是個有肚量的女人。

    「多大點事兒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這是在積陰德呢。」嵐姐半開玩笑的說了這句之後,隨即稍稍莊重了些,嘆道:「其實姐知道,她(林雅詩)就是你心中的一個結。這個結打不開,你就永遠放不下。打開它吧,然後真正走你的後半生。」

    她就是你心中的一個結!不管易軍是否願意承認,這是事實。五年多的感情,而且是初戀,這情分哪怕割捨了,但還是有殘存的陰影。

    而易軍徹底幫了林雅詩這次之後,恐怕就像是心頭多了一份光亮,將那陰影徹底驅散。

    易軍總拿林母的可憐,作為自己伸出援手的藉口,給自己找個合適的理由。但實際上,他潛意識裡所想的,和嵐姐所說的很一致。

    「不是說反話吧,可別嚇咱,嘿。」易軍咧嘴笑了笑,雖然感激嵐姐的體貼入微,但油嘴滑舌的毛病還是改不了,「不管怎麼說,我這回想要幫的,可算是老相好兒,你就不怕藕斷絲連、死灰復燃啊……」

    「你要是那麼作踐自己,那就算姐瞎了眼。」嵐姐卻噗嗤一笑:「再說了,別說是老相好兒,哪怕就是現在的相好兒,關姐什麼事兒。你還以為,姐奢望著什麼明媒正娶?」

    這話啥意思?

    嵐姐嘆了口氣,笑容不再:「明說了吧,姐知道配不上你。有過不光彩過去的女人,上不得檯面……別插嘴,聽姐說!那天在步行街,林雅詩罵得好啊,姐放在舊社會就是個『老|鴇』。別覺得難聽,事實還真就是這樣。你一個立志做大事的男人,身邊讓我這樣的女人跟著拋頭露面?」

    「少胡說,瞎咧咧什麼!」易軍知道,那天林雅詩的話對嵐姐刺激很深,隨即安慰她。

    嵐姐哈哈一笑,經過這麼多天的考慮,顯然她已經釋然了。而且她是個成熟的女人,也不至於被林雅詩一句罵詞就給打擊的站不起來。對於她今後的路,以及她和易軍的關係,嵐姐自己有數。「你就是想明媒正娶,姐還不捨得呢。」

    啥意思?易軍有點發呆。

    嵐姐輕輕走到易軍身後,兩隻嬌俏的玉手在他雄厚的肩膀上輕輕揉捏,體貼細緻。不過聲音很凝重,說的話自然也不再是玩笑,很認真。「我的易軍是個完美的男人,是要一飛衝天的鳳,是要清嘯九霄的龍!姐不容許任何人在你身上留下污點,包括姐自己!」

    「說什麼傻話呢?!」易軍抓住了肩膀上那隻手,輕輕的轉過頭,看到了那張美豔的臉龐無喜無憂。

    而看到易軍傻傻的模樣兒,嵐姐這才笑了:「有個小要求,敢答應不?」

    「陪你走到老?這是早就答應了的。」易軍憨憨的一笑。

    「廢話,你就是想跑也跑不掉。」嵐姐笑了笑,說,「答應姐另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要求。」

    「說啊。」

    「不做你的明媒正娶,但我要做你的萬年小三兒!」嵐姐沉沉的說,「一個成大事的男人,不知道將來會有多少的紅顏。但不管你將來有了小四兒、小五兒……小八兒、小九兒,姐就做那個雷打不動的小三兒。就這個要求了,以後誰也別跟姐搶這個,否則姐就真的惱了。」

    萬年的小三兒!這是背負那段不潔歷史的認命,還是看透世事之後的灑脫,又或者是權衡利弊之後的最優選擇?

    易軍已經無語了。

    而嵐姐看到這貨的神色,知道他是肯定不會拒絕這個要求的。笑著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輕輕拍了拍,又在其額頭上留下一個吻,便輕輕的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個感慨萬千的犢子靜靜的發呆。

    最難平是英雄氣,最難消受美人恩。

    ……

    隨後,易軍做了一個細緻的盤算。他不想直接從高家入手,因為如今暴怒不已的高家很難平心靜氣的對話。此外,易軍本人和高家也勢同水火,他親自去了,恐怕還會引發反作用。

    劍走偏鋒,這是易軍的一貫手段。他尋找突破點,也不會只盯著高威或高龍生。這次他所找的,是高龍生的把兄弟、高威的乾爹——張子強!

    按道理說,身為市公安局副局長的張子強更難招惹。這個左右著政府暴力機器的傢伙,能量比高龍生更大。但是,易軍不怕,因為他手裡拿捏著張子強的命門——莊晚秋的骯髒視頻!

    本來易軍想要把這份視頻留在最緊要關頭,等到張子強敢於對自己下手的時候,借此來一個絕地反擊。但是現在為了救林雅詩,也只能提前使出了這張底牌。

    底牌,價值不言而喻,絕非金錢數字可以衡量。為救林雅詩而將之提前拋出,而且要進一步交惡張子強,易軍算是對她仁至義盡。

    想好了前後步驟,易軍給白靜初打了個電話,詢問張子強的手機號碼。白靜初也真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隨便翻了翻就給出了這個電話號碼,卻不忘問一句:「你找他幹什麼?」

    「商量點事兒。」易軍笑道。

    白靜初卻提醒他說:「張子強不是個省油的燈,脾氣也不小。」

    「剛好!要是只溫順的兔子,敲打他反倒成了欺負人了。」易軍嘿嘿笑道,「哥就喜歡敲打倔驢,越倔越好。」

    電話那邊的白靜初禁不住失聲一樂。這貨,真是個混不吝的滾刀肉。
練邪真 發表於 2017-11-21 22:06
護花狂龍 第53章 朝死裡整!


    撥打了張子強的電話,交談的內容果然不算很和諧。

    一聽了易軍的自我介紹,張子強當即來氣,同時也保持著一定的警惕。上次易軍將他的把兄弟高龍生一家搞得夠苦憋,而且他也知道易軍和白靜初的關係。那麼,易軍是否能通過白靜初的關係,和趙副市長扯上聯繫?官場上的複雜糾葛,讓每個達到一定級別的傢伙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別以為當官的都有官架子,那是面對普通小百姓而言。在圈子裡面、體制內部,他們一個個謹慎的很。

    「你?」張子強笑了笑,「有什麼事直說,我要開會。」

    易軍樂道:「想跟張局對面聊一聊。」

    張子強身為公|安局副局長,和地下世界的混子們聯繫一直很深,並不介意和某個地下混子接觸。但是,他不知道易軍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什麼事?」

    「交個朋友。」易軍笑了笑。

    張子強撇了撇嘴,心道去你娘的蛋!交朋友?你倒是別落在老子手裡,否則玩兒死你!不過嘴上說得沒這麼絕,只是淡然說:「我們似乎沒什麼交情。說白了,你也是個做生意的,要潔身自好;而我身為公職人員,也有自己的工作紀律。」

    拒人於千里之外?易軍道:「既然張局說到了工作紀律,剛好我想跟張局聊一聊的也是工作紀律。有些東西,想必張局真的會很感興趣。」

    牽扯到工作紀律?張子強的心咯噔一下。官場上的,就怕被別人抓到什麼小辮子。難道是誰向自己行賄的事情,被易軍知道了?若真是個兩袖清風的,必然不會這麼疑神疑鬼,可張子強自己不乾淨——很不乾淨,也就無法淡定從容。

    但他絕不會在電話上露怯,因為擔心自己言多必失——誰知道易軍是不是有錄音?所以他只是簡單的說:「哦,難道是什麼舉報線索?既然是工作上的事情,你明天上午可以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說的小心謹慎,滴水不漏。至於安排的地點,也是他自己的辦公室。哪怕你易軍膽子再大,在公|安局裡終究翻不出什麼大浪。

    三言兩句就把事情處理得相當周密,難怪能攀爬到了現在這個位置。

    ……

    而掛了易軍的電話之後,張子強當即和自己的老兄弟高龍生聯繫,說那個易軍竟然主動打了電話。「龍生,小威那件事不是了結了嗎?難道還沒有擦乾淨?對了,小威現在身體怎麼樣?」

    高威被咬掉耳朵的事情,張子強自然知道——連凶手林雅詩都被關在公|安局裡。只不過高龍生說得緊急,當時並未提及易軍在場的事情。

    如今張子強這麼一問,高龍生當即火冒三丈!

    兒子被弄殘了——一隻耳、臉部被抓傷、胳膊可能輕微畸形且不能大用力,此外還攪黃了和黃書記家的訂婚宴,這一連串的恨,讓高龍生恨不能將林家撕碎,同時也想把和林家有關的所有人都撕碎。

    上一次,白靜初確實佔了理,所以他高家認孬。但是現在,形勢不同了!

    現在他高家遭了這麼大的罪,你易軍還能借助白靜初的勢力?你白蓮教主即便是再霸道,也不能不顧一點江湖道義。

    再說了,當初怯白靜初,也是因為白靜初背後有趙副市長這尊大神,市委常委。

    可是現在,他高家甚至成了黃家的親家。同樣是市委常委級的大佬兒,黃法洪能坐視白靜初欺負自己的親家公?黃法洪能坐視白靜初壓制自己的未來的女婿?哪怕趙副市長再牛叉,也不能把黃法洪逼急了。自家的直屬子弟出了事,黃法洪出手撥動一下合情合理,同級數的大佬兒也不便干涉。

    現在的高家,已經不僅僅是有錢這麼簡單了!

    財勢、財勢,這是一對孿生物,但真正能將「財」和「勢」完美融合一體的,多在更高層。在一個二線城市裡,黃家和高家的這種勾連,已經形成了一種完美組合,相輔相成、相得益彰。

    甚至,當得知高家和黃家成了親家之後,連張子強都謹慎了許多。以前和高龍生關係極鐵,但不可否認兩人相處的時候,張子強處於強勢地位。但是現在,張子強都主動壓低了自己的身價。張子強的頂頭上司是市局局長,而黃法洪又是市局局長的頂頭上司。兩個能量級的差距,即便摸爬滾打十年能夠達到,也可謂是順風順水。更何況,誰知道十年之後人家黃法洪是否又更上一層樓?

    聽了張子強說了這件事,高龍生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意。「你不說我還忘了跟你提了!當時林雅詩那小婊|子弄傷小威的時候,易軍那王八蛋也在場,似乎和林雅詩的家人站在一邊。這個易軍一定是準備幫林家走路子的,王八蛋!別給他一毛錢的面子,朝死裡整!終於落在咱們手裡了,報應。」

    張子強這才明白,感情這易軍是要找自己調和這件事?戳了,為啥易軍和高家總爆發這種近乎無法調和的事情,偏偏每次都要他出面。

    而說到底,易軍和高家先後兩次大的矛盾爆發,豈不都是源自於林雅詩?

    張子強在電話那邊說:「放心,既然是主動來求咱們,那就肯定讓他品品滋味兒。老天有眼,讓這小子這麼快就撞在了咱們的手裡。」

    高龍生一聲獰笑,心中那個爽像是三伏天喝了雪水。正愁一肚子氣沒地方發洩,結果就有人來當出氣筒——偏偏還是剛剛讓他高家栽了大臉面、賠了六百萬的易軍。

    但張子強還是補充了一句:「但是我聽那易軍的口氣,似乎這孫子手裡頭有『料兒』——不會是關於你公司的什麼證據吧?」

    高龍生冷笑:「證據?偷稅漏稅?組織下屬人員打架鬥毆?還是強制拆遷?沒啥!哪怕這些事被撤出來,無非就是花錢擺平!哪怕我再出六百萬、一千萬,也寧願換來這小子的生不如死,子強你就放心大膽的把這小子往死裡整!」

    既然是這樣,張子強當即心有有底,獰笑著答應了下來。

    只不過,張子強還只考慮高龍生的安危,卻不知道人家易軍直接針對的卻是他張子強本人——誰能想到這小子如此劍走偏鋒,玩兒這了這麼一出圍魏救趙?
練邪真 發表於 2017-11-21 22:07
護花狂龍 第54章 不露是高手


    第二天十點多,易軍就開著那輛破捷達直奔市公|安局。 門衛接通了張子強的電話,當即就給放了行。

    易軍知道張子強長啥樣,不僅僅是在電視上見過,更是把莊晚秋的那段視頻反覆「研究」了幾遍。應該說,關於張子強的體貌特徵,全市百姓知道的,易軍也知道;別人不知道的,他還知道。

    所以一推開張子強辦公室的門,他就當即認出了這個披著莊嚴執法外衣的禽獸。

    「有幸認識張局。」易軍笑著坐在了沙發上,也不需要張子強說什麼請坐,大大咧咧,「在下易軍,可能張局沒啥好感。」

    說得倒真是直白,替人家吐露心聲了。

    張子強走過去把門關上了,這才轉身冷笑:「你這次來,不會是為了高威和林雅詩的事情吧?」

    「果然是高龍生的摯友,張局看來是一清二楚了。」

    「那麼你所謂的舉報,又是什麼?」張子強不屑的笑道,「難道是抓住了高家的什麼把柄,讓我幫你調和說情?少做這痴人夢!我是一名黨員干部、一個公職人員,什麼髒事不要來找我。高龍生和我關係是不錯,但那是因為同學、戰友關係,你也別覺得我和他有多親近。」

    說得大義凜然,是擔心易軍身上有錄音設備,不得不小心。諸葛一生惟謹慎,這是張子強的為官準則。

    「張局這麼急著撇清關係,倒讓我後面的話沒法說了。」易軍哈哈一樂,「算了,既然話不投機,那我就告辭了。」

    易軍倒是爽快,一點都不糾纏。但是起身到了門前的時候,卻又在衣兜裡掏了掏,隨即掏出了一樣小東西,朝著張子強的辦公桌一扔:「小玩意兒,希望張局喜歡。」

    說著,易軍笑呵呵的推門離開。但他並未下樓,而是直奔衛生間,慢慢悠悠的撒了泡尿。因為他知道,張子強會改變主意的。

    看到易軍這張狂的作風,張子強幾乎要發飆。本指望易軍苦苦求他,請他放林雅詩一馬,甚至張子強連怎麼譏笑諷刺的話都準備了一肚子。但是沒想到,易軍就這麼走了,而且是這樣的無視他這個副局長!

    「王八蛋,不信你不來求我!」張子強冷笑一聲,眼光隨即盯著桌子的一個小玩意兒——易軍扔過來的一個優盤。

    張子強是老油條,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他知道易軍不是傻子,敢於這麼張揚也肯定有所依仗。莫非,這小子掌握的東西比高龍生預想的更加生猛?

    突然間,張子強覺得這個小小的優盤似乎有些猙獰。

    凝重的拿起了優盤,塞進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上。打開一看,裡面只存儲了一段視頻。

    張子強一邊點開這視頻,一邊握著玻璃保溫杯喝了口水。但當畫面出來的時候,這貨一下子噴了一桌子,玻璃杯更是因為手一抖而跌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上等的西湖龍井灑了一地,狼狽不堪。

    畫面上,是他和江寧出了名的交際花莊晚秋的激情!毫無遮攔,能把人嚇死。張子強自己都不清楚,什麼時候錄製了這段要命的玩意兒!

    張子強和地下混子、商界名流不一樣,他是官員干部,而且貴為局長,享受的是正縣級的待遇。假如這件事一旦捅出去,至少是個大處分!

    作風問題和貪污腐敗一樣,要是掖著藏著誰都不介意,酒場上一說也無非哈哈一樂。但要是被公開化、扯到了檯面上,一個「道德敗壞」的評定就能終結了他的政治生命!

    更要命的是,要是因為作風問題而牽扯到了其他問題,怎麼辦?到時候就不僅僅是處分了,甚至要面臨牢獄之災。

    張子強慌亂了,突如其來的情況讓他猝不及防,無法自持。腦袋忽然閃過一絲清明,意識到決不能讓易軍離開!易軍既然拿著這東西要挾他,那就證明這段視頻還沒散播出去——公開化的東西絕無要挾價值。既然還沒有公開,那麼就要和易軍好好「談一談」。

    慌忙來到了窗前,看到易軍已經慢慢悠悠走到了那輛破捷達旁邊。張子強二話不說,先給門崗打了電話:「攔住那輛捷達,別讓他走!」

    聽到自己的副局長如此嚴肅的下命令,門崗還以為捷達車的車主得罪了張子強,於是這門衛當即拍著胸說:「張局放心!他絕對走不脫!對了,要是他敢闖,我們是不是……強制性拿住他?」

    「拿住個屁,給我請回來!」張子強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似乎有點失態,這才說,「嗯嗯,這是位貴客,你們先別放行就是了。」

    說著,張子強又趕緊給易軍撥電話。這時候,易軍剛好啟動了車,卻被友善的攔在了局門口兒。

    張子強的聲音有些凝重,說:「易先生,我覺得有些事咱們可以談一談。要是不方便的話,咱們可以到酒店裡吃頓飯,好好說一說。」

    頓時,連對易軍的稱謂都成了「易先生」。

    易軍樂道:「我是個做生意的,最知道和氣生財的道理。」

    「是是是,和氣最好,和氣最好。」張子強勉強笑了兩聲,「現在十一點了,我安排一下飯局,咱們吃頓飯,也算是交個朋友。」

    易軍答應了,笑眯眯扣了電話,就在門崗上等著。不一會兒,張子強步子緊湊的走了出來,但神色假裝淡定從容。見了易軍的時候,還露出了一個很隨和的微笑,不至於讓其他同事或下屬看出不正常來。

    但是心裡頭,早就亂了。

    坐進了易軍那輛捷達車,張子強神色凝重的說:「易先生,這段片子……」

    作為一個五十歲的人,還是習慣於把「視頻」說成「片子」,估計年輕時候沒少看了錄像片兒。

    易軍哈哈一樂,一邊開車一邊笑道:「官場之上,風月無邊,無非是點開胃的小菜,張局別放在心上。正常大老爺們兒,誰不好這口兒?這種事兒,露出來的是醜聞,露不出來是能耐;抓到了就是罪過,抓不到的就是清白。」

    張子強也隨之尷尬的一笑,但心頭稍稍輕鬆了點。因為聽易軍這口氣,似乎事情好商量。

    「一句話,」易軍扭頭笑了笑,「人人有貓膩,不露是高手。」

    「是是!」張子強點頭笑了笑,但是心中苦澀:可老子已經露了啊,還高手個屁!

    此時的張子強,腦袋已經開始了飛速運轉,盤算著前前後後如何應對。
練邪真 發表於 2017-11-21 22:08
護花狂龍 第55章 玩兒不死你


    破捷達開到了當初請白靜初吃飯的地方,還是餛飩,外加了一瓶兒二鍋頭。 易軍不想去張子強安排的酒店,因為他貌似大大咧咧其實也很小心。

    隨便點了些東西,易軍說東道西把張子強的胃口吊了老高。最終是張子強忍不住了,連「易先生」都不喊了,直接問:「易老弟,那段片子……」

    易軍笑了笑:「我一個兄弟在酒店裡搞到的。」

    他沒說是莊晚秋自己拍的。那小娘們兒雖然不地道,但終究也沒傷害易軍,犯不著把一個苦苦拚命求生存的女人推入絕境。「不過你也不要問莊晚秋,咱對她有點……那啥想法兒,同時想讓她到我那KTV裡做事,嘿!當初搞這個視頻,原本就是準備嚇唬嚇唬她的。」

    不這麼說,張子強肯定要找莊晚秋麻煩,而莊晚秋也就知道了手機內容暴露給易軍了。所以,這是不得已的辦法。

    張子強當即恍然大悟一般,尷尬地笑了笑:「以後我和莊小姐一定保持距離,再無瓜葛。」

    但張子強心中卻想:就是再白送過來,老子也不敢要啊!這妞兒被易軍盯著,誰跟她胡搞,誰肯定就有可能倒霉。這種娘們兒就是掃把星,有多遠就要躲多遠。

    「不過……」易軍苦澀地搖了搖頭,「晚秋這妞兒真讓哥頭疼啊!讓人跟蹤了幾天,發現她不但跟張局你有關係,還和檢察院方面的大佬兒有關聯。」

    「誰?」張子強一驚,他已經意識到事情的進一步嚴重性了:易軍能以此為要挾拿捏住他張子強,就同樣能如此拿捏檢察院的重要官員!到時候,假如張子強不跟易軍合作,易軍甚至可以向檢察院施加壓力,讓檢察院全力調查張子強的腐敗問題!

    那樣一來,可就真的陷入了張子強的最壞打斷:不但作風問題曝了光,連經濟問題都會被扯出來。那時候就不是簡單的撤職或開除公職了,還要面臨牢獄之災!

    牢獄之災!在監獄裡,強女干犯是很悲劇的,很容易被那些憋壞了的獄霸作為發|洩對象,賣了屁股還沒小費。而比強女干犯更悲慘的,是蹲了監獄的公檢法人員!因為,監獄裡的「獄友」都是被他們弄進監獄的。一旦發現了來自公檢法系統的罪犯,鐵定朝死裡整,生不如死。

    易軍看到張子強的臉色更差,於是笑著遞給他一支紅塔山:「不提晚秋這小娘們兒了,傷心,還是說說高威和林雅詩的事情?」

    張子強趕緊點頭,夾著煙的手有點抖:「易老弟是怎麼個想法兒?無罪釋放?我看不大可能。林雅詩對別人造成重傷害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見證人太多了,想瞞都瞞不住。更何況,林雅詩已經身在公|安局。要是沒有一點刑罰,說不過去。」

    「那就判輕一點。」易軍笑了笑,「法醫鑑定時候把重傷弄成輕傷,這類事張局沒少做了吧?到時候判個一年兩年的,也就說得過去了。」

    從十年以上到一年,易軍可真能砍價。他和林母說「三年」,是不想讓三個女人抱的期望太高,免得自己辦不到,反而讓她們失落。至於易軍本心裡面,恨不能讓林雅詩一天牢都不用坐。這無關男女之間的感情,無非是對曾經五年初戀的做一個了斷,自己問心無愧。

    不如此,不心安,因為易軍沒有高威那樣的狼心狗肺。

    張子強面有難色:「高龍生已經發了狠了,恐怕一兩年的刑期難解他的怒氣。易老弟你也該知道,現在高龍生是黃書記的親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嚇唬得住的。老哥我也不是不想幫忙,實在是難度太大。」

    「我可是相信張局的能耐的。」易軍笑著,心道你有沒有難度關我鳥事,「張局你知道高龍生的事情肯定不少,隨便弄件事情就能捏住他的尾巴。嗯,你就說那樣的事情不知怎麼的被我知道了,那麼高龍生肯定會認孬,對不對?」

    戳!易軍要挾張子強,再讓張子強去要挾高龍生。雖然易軍手中沒有高龍生的把柄,但張子強肯定有!這兩人狼狽為女干幾十年,幾乎是同穿一條褲子,太知根知底了。而且高龍生心狠手辣臭名昭著,在建築圈子裡大名鼎鼎,傷天害理的事兒少不了。

    典型的圍魏救趙,治小人也能用兵法。

    張子強苦憋了,沒想到遇到了這樣一個刁滑狠辣的傢伙。他忍不住瞅了瞅易軍,心道這小子年紀輕輕的,而且貌似頑浮輕率,怎麼一出手就是玩兒命的狠招兒。

    易軍:「我知道,假如非要張局說出高龍生最忌憚的事情,依照張局跟咱的交情,肯定會說出來對不對?」

    跟你的交情?純屬被你脅迫了好不好,交情個鬼啊!但是表面上,張子強只能隨之點頭稱是。

    而易軍此時非常「大度」的說:「但是咱不那麼做,免得陷張局於不仁不義。而且高龍生能做出的最狠的事兒,恐怕和張局也有關聯。所以,張局自己去運作就是了,兄弟我絕不多問一句。咱最後希望看到的,只是林雅詩的安穩。」

    不仁不義?現在的張子強只要是按易軍的話去做,已經是不仁不義了。

    「讓我想想,再想想。」張子強額頭滲出一些冷汗。他越想越怕,甚至想鋌而走險!不自覺的,低下的腦袋微微抬起,看向易軍的眸子不經意冒出一絲寒光——他在考慮,是不是能先穩住易軍,然後背地裡黑了這小子!

    因為張子強知道,假如不能弄了這易軍,恐怕自己後半輩子都要受其挾持!

    但是易軍似乎猜到了張子強的想法兒,低聲笑道:「張局,其實兄弟還有件對不住你的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啊?請講,沒關係!」張子強身體一顫,心感兆頭不妙。

    易軍嘿嘿樂道:「咱一向丟三落四的神經大條,由於怕丟了那重要的視頻,所以托兩個兄弟幫著保管。不過別擔心,那倆貨不經我的允許,就是死了也不會亂說,只能把這秘密帶進棺材裡。只是不經你的允許就給了那倆傢伙,咱心裡頭有點過意不去,張局你也別太在意。」

    「給了誰?」張子強頭大,身體發寒。

    「倆兄弟,一個在南方,一個在東北。」易軍很「抱歉」的笑了笑。

    馬勒戈壁……張子強幾乎要哭了!南方!東北!七八億人,你讓老子到哪裡去找!

    張子強心知肚明,這是易軍玩兒個狡兔三窟的把戲。假如張子強敢下黑手對易軍不利,那麼易軍所說的那兩個兄弟,肯定會第一時間把這事兒給抖落出來吧?到時候,不但原來的罪名依舊要揭露出來,甚至還要增加一項謀殺罪——謀殺易軍!

    「張局?張局?!」易軍拍了拍張子強的肩膀,連續喊了兩聲,張子強才從悲憤之中回過神來。易軍則笑道:「別介意,咱保證不出大事兒。對了,關於高威和林雅詩那件事,您覺得……」

    「啊啊,應該沒問題,應該沒問題!我先去運作一下,易老弟你給我兩天時間。」張子強說著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易軍笑眯眯點了點頭,心想老子還玩兒不死你?
練邪真 發表於 2017-11-21 22:09
護花狂龍 56章 數年前的命案


    易軍親自開車送張子強回了公安局,連餛飩錢都是易軍結賬,很仗義。

    而張子強回到辦公室後,臉色蠟白,心臟加速跳動。他知道,只要易軍不死,自己後半生恐怕難以擺脫這小子的控制和要挾了,除非他豁出去同歸於盡。但要是那樣,不也是個死?他連被要挾都感到無限畏懼,更何況是死?

    想明白了一切,也理順了思路,張子強直接到恆泰房地產去找高龍生。一進高龍生的辦公室,張子強就捎帶著一點力氣關上了門,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而高龍生則獰笑著問:「怎麼樣,易軍那小子被玩兒傻筆了吧?!」

    官員都是演戲高手,官場比戲場更精彩。張子強做了充分準備,一張口就顯示出了急躁不安外加三分怒氣:「龍生,當初亞威那件事,你是怎麼幹的!千叮萬囑讓你小心小心再小心,怎麼還是走漏了風聲!王八蛋,這回麻煩大了,大了!」

    本來得意洋洋的高龍生一聽「亞威」二字,當即渾身一顫。「什麼?!不可能!」

    「不可能個屁!」張子強咬著牙,臉色鐵青,「你要是做得乾淨,那易軍會怎麼知道的?馬勒戈壁啊,那小子在我辦公室一提到這件事,嚇得我茶杯都摔地上了!」

    高龍生臉色煞白,面無人色!

    亞威!這是他心底深處最不敢觸碰的兩個字,事關生死!

    這其中,有他當初的一段隱秘,且牽扯到張子強!

    幾年前,亞威是江寧市的一個建築企業,承攬過恆泰房地產公司中標的不少工程。但是工程建設好了之後,高龍生的恆泰房地產卻試圖賴賬。因為恆泰欠亞威的錢太多了,達到了三千多萬!這筆錢若是能黑掉了,極其可觀!

    這是黑心錢,但高龍生從不在乎錢的色彩,更不相信因果報應!

    隨後,高龍生故意製造了一起建築工人的衝突,與高龍生合謀的張子強則迅速派人將亞威的幾個股東當即抓捕,唯有其大老闆有個人大代表的身份,暫時沒有被抓。就在亞威大老闆手忙腳亂的時候,高龍生從外地高價聘請了職業殺手,製造了一起墜樓事件——亞威大老闆自二十層的高樓上墜落!對外宣稱的,是這位老闆承受不住警方壓力,以及債主的追索,絕望之下跳樓自殺!

    而實際上,這位老闆是被職業殺手弄昏之後推下去的!

    假如警方當時仔細調查,或許還能查出一些端倪。但是,張子強能讓警務人員查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敷衍了事的查了查,最終得出了一個跳樓自殺的結論,草草結案!

    事後,整個亞威散了攤子。殺手拿著一百萬佣金逍遙離去,高龍生黑掉了兩千萬,而同謀張子強也分到了一千萬的贓款。

    說贓款都顯得好聽,這是血錢、命錢!

    而就是憑藉著憑空得來的幾千萬,又趕上了全國房地產業大發展的黃金機遇期,他的恆泰房地產才得以跨越式發展,成為了江寧一大房產巨頭!

    高龍生的發家史,和錢齊雲差不多,同樣佔滿了骯髒的污漬和殷紅的血跡。

    這件事自以為天衣無縫,但現在卻又被舊事重提,高龍生當即嚇得魂不附體。要是被扯出了這件事,那是謀殺罪!

    當初做這件事之前,高龍生還左思右想猶豫不定,但也僅限於此。可是一旦亞威老闆真的死了之後,他才發現殺人真的不是想像中那麼簡單。自己承受的精神壓力之大,遠非一開始想像的那麼輕鬆。這幾年還算是好了些,但一開始的那一年多,他經常被噩夢驚醒。在夢中,似乎渾身血跡、面容稀爛的亞威老闆不停地向他索命!

    如今再度提起,高龍生能不驚懼?!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高龍生幾乎是沉悶的嘶吼,「除了你我,沒人知道這件事,連以前那娘們兒(高威親媽)都不知道!許琳和小威更不知道!那個易軍怎麼可能知道?!」

    易軍當然不知道,但張子強知道這件事就足夠了。張子強拋出這件事,就足以讓高龍生六神無主,做出任何妥協。

    張子強假裝擔憂驚恐地搖了搖頭:「你說,這易軍會不會湊巧了認識你聘請的那個殺手?甚至……這易軍都有可能是殺手圈子出身?!這傢伙來歷很神秘啊,幾個月前還不在江寧,誰知道他以前是做什麼的!小威知道嗎?你不是說,林雅詩那小娘們是易軍以前的女朋友嗎?」

    高龍生滿頭大汗,拚命的思索之後,才說:「小威聽林雅詩那小婊子說過,似乎易軍這幾年在當兵啊。」

    「在哪裡當兵?」

    「呃……不知道。」高龍生臉色越來越差,「林雅詩對小威說,她也不知道易軍在什麼地方當兵。」

    張子強當即一拍桌子:「連談了幾年戀愛的女朋友,都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當兵,你覺得合情合理嗎?王八蛋啊,易軍這幾年肯定在做一些無法想像的事情!而且小威說過,這小子一個人打八個都易如反掌;在酒桌上,更是輕輕伸手就弄斷了小威的胳膊。你覺得,一個普通的兵蛋子能做到?當初咱哥倆也是部隊復員轉業的,你行?」

    高龍生越聽越怕,謝了頂的腦門兒上都汗漬兮兮。拿了條毛巾不住地擦拭身上的冷汗,幾乎不能正常說話了。最終,這老東西猛然咬牙,說:「難道……再做一次?神不知鬼不覺,把這個易軍也給……」

    真特媽凶狠,不愧是在部隊裡打磨過幾年的傢伙。但是部隊給他鍛鍊出的意志,卻用在了這個面前。

    而張子強卻活學活用、現炒現賣,搖頭嘆息道:「他敢在公安局辦公室裡這麼明著嚇唬我,難道會不留後手?這小王八蛋說了,他還有兩個兄弟知道這件事。馬勒戈壁的,他說那兩人一個在南方,一個在東北。」

    易軍要是在這裡,不知道聽了張子強的話會不會笑出來。

    但高龍生顯然笑不出來,他幾乎快要被嚇得心臟爆裂了。「他……他究竟想要怎麼樣?」
練邪真 發表於 2017-11-21 22:10
護花狂龍 第57章 玩兒的就是把兄弟


    張子強知道,只要自己拿出了這個殺手鐧,高龍生會徹底認孬。 不能怪他不仗義,只怪易軍拿捏住了他。

    而高龍生絲毫不會懷疑,這是張子強在胡搞。因為殺人主謀雖然是他高龍生,但張子強卻是同謀。再退一步,哪怕不算是同謀,即便只是徇私舞弊幫助他擦了屁股、又分了一千萬的黑錢,這個罪名也足以把張子強扔進監獄裡,不得超生。

    兩人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高龍生怎會懷疑把兄弟張子強在搞鬼?

    只不過,在殘酷的現實利益面前,別說是把兄弟,就是親爹都有可能被賣掉。別的不說,要是讓高威處在張子強的位置,這畜生都有可能把高龍生給忽悠了。

    張子強的表演很到位,深沉陰鬱而帶有一些不安:「其實他的要求倒是簡單,說是只要不告林雅詩,事情就算了結。你說這小子腦袋搭錯了哪根筋,明明掌握著這麼要命的線索,卻只要求這麼一丁點兒小事兒?」

    得!原本是不可調和的大事兒,到了現在卻成了「一丁點兒小事兒」。

    而和自己的命相比,高龍生此時也覺得放林雅詩一馬,確實就是「一丁點兒小事兒」。事情的輕重緩急,是相對的。

    高龍生有些膽怯,問:「那麼他以後,不會無休止地勒索什麼吧?」

    「應該不會,我瞧他說話還有點人模人樣,就是那種江湖氣。但是,」張子強苦笑道,「即便再勒索點什麼,咱們能怎麼樣?」

    高龍生恨不能活剝了易軍,說:「這小狗ri的,又讓我臉面栽大了啊!但要是連個屁都不放就放走了林雅詩……子強,這江寧還有咱們混的地方嗎?包括法洪書記的臉,往哪裡擱?」

    不說「黃書記」,而只稱「法洪書記」,自然顯得更加親近了些。這點小微妙,張子強聽得有點難受。想當初他才是高龍生勾連官場的中介,但是以後不需要了。在這點小小失落的作祟下,張子強也更加狠了點——對自己的把兄弟狠了點。他原本想著調和一下,請法院那邊判林雅詩兩年。但是現在……?

    「嗯嗯,也不能一點事情不做啊!」張子強嘆息道,「依我看,稍稍找個台階得了。要不,和法院那邊打個招呼,判林雅詩一年?黃書記那邊也就是被掃了個訂婚宴,面子損傷不大。而且這麼高抬輕放,還顯得他為官清正,不徇私舞弊,黃書記不會反對的。」

    「只有一年?!」高龍生恨得壓根兒發麻,「也太便宜那瘋婊子了!」

    「龍生!」張子強稍微提高了點聲音,「這件事一旦捅出來,我被扔進大牢還好說,龍生你可就……不堪設想啊!權衡利弊,要忍啊!」

    有啥不堪設想的,無非就是高龍生腦門兒上崩一顆子彈。

    高龍生渾身一個寒顫,不敢再堅持。

    作為把兄弟,張子強不是很仗義。但是形勢所迫,玩兒的就是把兄弟啊!

    ……

    至於易軍,回到了嬌蓮KTV之後就找到了林雅詩的母親和姨媽。這時候,林雅詩的兩個姨夫也來了,五個人焦躁不安。兩個姨夫未必擔心林雅詩怎麼樣,關鍵是需要他們出錢啊!窮人還想打官司?那就是個砸錢的無底洞。雖說倆姨夫不會跟兩個姨媽一樣鐵了心的幫忙,也不至於真的砸鍋賣鐵,但每家都要多少放點血——誰叫林雅詩是個連老爸都沒有的單親孩子?

    「怎麼樣?怎麼樣?」看到易軍回來,林母當即忍不住發問,聲音有些顫抖,就怕易軍說出「難辦」二字。

    此時的易軍,通過對張子強態度的觀察,已經基本上判斷出個七七八八。安慰了一下林母,說:「阿姨您別著急,我到那邊活動了一下,估計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三年刑期吧,我覺得算是頂天了。要是運氣好一些,我再追著活動活動,看看能不能爭取再降低一點。此外要在法醫鑑定上下功夫,看看能否鑑定高威一個輕傷害,而不是重傷害。一旦鑑定為輕傷,量刑時候三年就是上限。」

    「菩薩保佑!菩薩保佑!」林母激動得雙手打顫,因為這已經是她所能奢望得最好結果了。

    只有其他的兩對夫妻,則覺得易軍這年輕人還真有能耐。一個人在這江寧混,竟然能擺平這樣驚人的案子。林雅詩的兩個姨夫雖然不知深淺,但大體還是知道重傷害的刑罰之重、以及市政法委書記權勢之猛的。

    當然,他們看待易軍的眼光也更加不同。他們也是普通的工薪族,摸不到更高層級的圈子,只能在仰望的同時保持敬畏。

    林雅詩的小姨夫則試探性地問了問:「易軍,你覺得要是這樣的話,估計得花多少錢?法院那邊,法醫鑑定那邊,肯定少不了要花錢走路子的。我們信你,你說個數兒。」

    說得倒是光棍,其實還真怕易軍開口爆出個幾十萬的天文數字來——對於他們而言真的是天文數字。

    易軍擺了擺手說:「錢的事情你們就別考慮了,上下打點估計也花不多少。假如真用錢了,我手頭還有些。」

    用錢?這種事兒假如還需要用錢的話,那就根本辦不成。唯有一分錢不用花,那反倒可能辦成了。最多在法院那邊走個過場兒,塞幾千塊的卡,沒啥。

    但是放在了林家五人眼中,這簡直也忒豪爽了,這易軍也忒有錢了!要是當初就迎進來這樣一個姑爺,林家可就過上好日子嘍!

    五個人還要跟易軍客氣,易軍說是不用,並且說:「我跟公安那邊打招呼了,你們下午去瞧一瞧雅詩,勸她別那麼衝動了,免得在審判過程中節外生枝。」

    「一定的,一定的!」林母當然最怕什麼節外生枝,當即恨鐵不成鋼的咬牙說,「這丫頭要是再任性,我就擰爛她的嘴!不過……易軍,你去不去?」

    而林雅詩的小姨當即說:「易軍你一定要去啊,不然我們幾個也不敢去公安局啊,那地方太嚇人了。」

    去?直接面對林雅詩?

    也不知道若真的四目相對了,林雅詩這個曾經蔑視、背叛易軍的女人,在囹圄之中會是什麼樣的表現?

    尷尬?不安?愧疚?還是悔恨?
練邪真 發表於 2017-11-21 22:10
護花狂龍 第58章 那對肩膀不屬於她


    林雅詩的案子尚未經過法院審判,依舊關押在公安局的看守所內。

    此時的林雅詩像是變了一個人,頭髮有些散,臉色發白,嘴唇也很乾。更重要的是,眼神很空洞。在這裡面的幾天,林雅詩精神備受摧殘。回顧以往的種種,若說沒有感觸是不可能的。

    高威,曾經讓她誤以為可以依靠終生的男人,被事實證明了豬狗不如。而自己呢?為了攀附富貴而無情離開了易軍,又比豬狗強了多少?

    捫心自問,易軍對她是真的不錯。林雅詩不是傻子,在經歷了如此跌宕起伏的轉折之後,自然能有一個清晰的對比。回憶著那個陪她上學放學的身影,那個幫她家裡做事的身影,那個為了避免小痞子騷擾而挺身而出的身影,林雅詩忽然覺得,以前自己覺得淡而無味的點點滴滴,此時看起來卻是如此的珍貴。好似指間的一捧流沙,鬆開了指縫便緩緩的滑落,被風吹散。再想拾起的時候,卻再也看不到蹤影。

    也不只是精神狀態,她的身體也顯得很虛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開始有了些妊娠反應,她想嘔吐。距離月事沒來已經大半個月了,算著日子也確實差不多到了該有反應的時候。當她剛被送到這裡的時候,就吐了。而當看到地上嘔吐出的那個已經消化了不少的殘破耳朵的時候,頓時噁心反胃,吐得更厲害,一連幾天都沒有絲毫胃口。就這樣的狀態,身體能不虛弱?

    她自己都不清楚,當時為什麼衝動到了那樣一個可怕的地步。吃人的耳朵?回想起來就是渾身起疙瘩,好恐怖、好噁心。她的性子有點剛硬,但決不至於如此的可怖。被傷心了,傷到了骨子裡,故而才會產生這種反常的情緒。

    至於肚子裡的那個小生命,她恨,但是也愛,情緒交織複雜。在孤寂黑暗的小房子內,她甚至狠狠的捶打自己的小腹。但是捶打了之後,就抱著自己的腦袋無助的痛哭。蜷縮在冰冷黑暗的角落裡,手指顫抖著撕扯自己的頭髮,但連撕扯的力氣都沒有。

    「林雅詩!」一聲沉悶而冰冷的吼聲,將角落裡的林雅詩嚇了一跳,神經緊張兮兮。鐵門外,站著一個女警。迷迷糊糊的,她聽到說是媽媽來探視自己了。

    渾渾噩噩的跟在女警身後,被帶到了一個小房間內。頓時,看到了母親和姨媽、姨夫。數日的煎熬和孤獨,在這一刻如井噴一般無法遏制,捂著臉抽泣。

    「媽,我完了,一定完了……以後,您自己照顧好自己……」林雅詩無力的哭訴,因為她知道高家的能量。特別是黃家,她更清楚。這兩天,這個女警曾不屑的指著她的鼻子說過,「得罪了黃書記,你就等著在這裡面住個十來年吧!」

    十來年?對於一個滿腹青春憧憬的女孩子而言,殘酷到了何等的程度?但是林雅詩也知道,只要是黃家和高家鐵了心治她,她如何反抗?自己的媽媽是個單身孤苦女人,親戚也沒有一個有錢有勢的。

    「雅詩不哭,別怕!」林母趕緊安慰,其實她自己的心更加的滴血,「當然,咱更不要灰心。在裡面住個一年半載的,出來之後好好工作。」

    「媽,你不懂……」林雅詩的淚水從指縫之中流出。

    旁邊,那個女警冷笑:「別做那些白日夢了!一年半載?還是做好十年八載的準備吧!把黃書記的女婿弄成了重傷,是一年半載能解決的?除非你爸是市委書記!就你們這小門小戶兒的……」

    狗眼看人低的人處處都有,言語之中滿是輕蔑和不屑。昨天,也是這個女警指著林雅詩的鼻子訓斥,似乎很過癮。

    而實際上,是因為林雅詩的家屬沒有給她送來任何好處。這裡是看守所,難得關押一個女犯罪嫌疑人,本以為能開一次葷戒,去不料林雅詩的家屬這麼不上路。剛才終於看到林雅詩的家屬來了,這女警滿心歡喜,結果等到現在卻依舊不見對方有所表示,她能不鬱悶心煩?

    貪婪是原罪,不分男和女。

    林母怯懦地看了看這個女警,總感覺易軍給自己的保證又有點虛了。人家是警察,都這麼說了,易軍說的究竟行不行呀?但是為了安慰女兒,她還是低聲說:「雅詩不怕,易軍幫咱們找人了,說是不會有大問題的,聽話啊……」

    易軍?!林雅詩渾身一震,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知道,即便自己再倒霉,易軍也不會落井下石,這是基於對這個男人的深刻瞭解。但是,易軍至少會因為自己的遭遇而感到解恨吧?她萬萬沒想到,易軍這時候還會出手幫她!

    「軍……他……」林雅詩的淚都不再流,似乎是忘了該怎麼流。

    「他就在外面……」林母回頭看了看門外,嘆息著搖了搖頭。那個本該成為她女婿的小夥子,並沒有走進來。

    此時的易軍站在門外,並未直接面對林雅詩,怕難堪。默默的抽著根紅塔山,眼神有些蒼涼。狗ri的殘酷現實,狗ri的拜金風氣,把一個原本純潔的女子活生生折磨成了什麼模樣,易軍能不感慨?

    林雅詩雙目滿是期盼的望著門外,似乎要把那堵牆看穿。但這種希冀的神采一閃而逝,她明白那個男人和她注定是兩條平行的生命軌跡,再也沒有交匯點。

    她想哭,像過去那樣受了委屈就倚在易軍的肩膀上哭。但是,可能嗎?

    因為她知道,那對肩膀早就不再屬於她。

    「喲!」這時候,那個尖酸刻薄的女警陰陽怪氣的說,「找能人通路子了?難怪不把咱們看守所放在眼裡了。不過實話告訴你們這些窮棒子,別痴心妄想了!坑人騙錢的中間人多了,無知!你們還是長點心眼兒,先讓你閨女在這看守所裡舒坦兩天再說!」

    這女警彷彿恍然大悟,難怪林家不給她塞好處,原來是找了什麼人跑到上頭送禮了吧?隔過了她這個環節。想到這裡,自然更加不爽。至於最後那句,幾乎就是伸出手索賄了!

    厚顏無恥。

    「不要臉!女獄卒子,給老子滾出來!」一道厲吼在門外響起,嚇了這個女警一跳。當然,女警隨即就是大怒——這裡是看守所,是警察的地盤兒!

    而林雅詩心跳猛然加快了幾分。因為這道聲音太熟悉了,太熟悉了……
練邪真 發表於 2017-11-21 22:11
護花狂龍 第59章 五體投地


    對於這個無恥女警的嘴臉,易軍似乎出奇的憤恨,彷彿見了仇人。

    而這個女警更加惱怒——哪個女人能忍受被人當面罵作不要臉?

    雖然她確實不要臉。

    而且,這裡是公安局的看守所,是隨便哪個人就能來撒野的?除非你是大人物!但是,就林家這種破落戶,還能有大人物給她們撐腰?要是有的話,林雅詩還用關在這裡?但凡被關押在這裡的,都是苦憋!

    既然是苦憋,還用忌憚?

    這個女警怒沖沖走出來,對著易軍就要發飆。可是剛一走出這門,就感覺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壓迫感。猛轉頭,只見一個身穿阿瑪尼、手戴百達翡麗的年輕男人威嚴森森,簡直不是人——更像是一頭怒虎。

    氣勢上,這不要臉的女警先生出了三分膽怯。沒來由的,她就是覺得眼前這傢伙很可怖。也不知道自己隨便的幾句話,怎麼就讓這傢伙如此憤恨。

    此外,易軍身上的衣著打扮也確實夠范兒。狗眼看人低者,也最重別人的打扮。這個女警知道,哪怕易軍不能抗衡黃書記那樣的大佬兒,但是所在的層面也比她高。她這輩子都想戴一塊江詩丹頓,價格比這百達翡麗便宜了老多,但也知道這只是個很奢侈的夢。

    所以,這女警帶著十分凶悍衝了出來,如今一下子就只剩下了三分。但是面子上依舊過不去,冷哼哼的問:「你是誰?看清楚了,這裡是看守所!」

    「不管是哪裡,明目張膽的向被關押的人索賄,都是無恥之尤的行徑!你們的頭兒,應該告訴你這一點。」

    這女警有點看待怪物一樣看著易軍,心道這貨是吃錯藥了吧?不勒索被看押的人,難道還讓老娘去勒索局長啊!「你究竟是干什麼的?!」

    易軍哈哈大笑:「先問清楚了我的身份,再確定是該裝大尾巴狼,還是該裝夾尾巴狗?」

    這女警當然就是這樣一個心思,先衡量一下自己是否得罪得起。但是被易軍當面挑明了,一下子有些無地自容。哪怕對方可能有點錢、有點勢,她也顧不得了。「好,好……你等著!你會後悔的!這個林雅詩是你的家屬吧?哼,等法院審判她之前,我會讓她知道這裡面的好滋味兒。」

    說著,這女警恨恨然回到了房間裡,冷冰冰的看著幾人。心情大不好,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趕緊出去,林雅詩你跟我走!」

    房間裡面,林雅詩的家人都渾身發寒,心道易軍這回太魯莽了。縣官不如現管,哪能把這警察得罪這麼死。林雅詩還要在她手裡好幾天,這不是讓林雅詩活受罪啊!

    但是,易軍依舊沒有出面。只是給張子強撥通了一個電話,簡單的說了兩句。

    不到一分鐘,一個偏肥一點的警察氣喘吁吁跑了過來,尚未進門就罵開了:「馬文麗,給我出來!」

    馬文麗,就是那個女警。剛被易軍喊出來一次,結果又被人喊出來第二次。但是這一次,這個馬文麗老實了,急急忙忙跑出來,滿臉堆笑:「所長,您找我?」

    這個偏肥點的警察,就是這個看守所的所長。只見這所長擦了擦額頭的微汗,幾乎指著馬文麗的鼻子尖兒說:「有人反映你向家屬強行索賄,現決定停你的職,什麼時候上班再通知你,好好反省!」

    啊?!馬文麗震驚了。這才一會兒功夫,就……?「所長,我就是……」

    「就是個屁,趕緊滾蛋回家!這是市局張局長親自打來的電話,把老子臭罵了一頓!對於你的處分,也是張局長親自決定的!」

    馬文麗當即腦袋一懵,心道自己可真倒霉。整個看守所的幹警都這麼玩兒,一個個都比她貪佔的多,自己偶爾弄了一回,就撞上了這樣一個倒霉形勢。

    很顯然,這件事是易軍做的。現在這馬文麗臉色煞白,更加畏懼的看著不遠處的易軍,感覺到了什麼是莫測高深。短短兩分鐘啊,就讓市局領導忙不迭的處分了她,那麼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什麼身份!馬文麗又悔又怕,暗罵自己不長眼,竟然無意間得罪了一尊大神。

    一句話,趕走了這個母夜叉般的女警察。隨後那所長又來到易軍面前,笑得跟花兒一樣:「您就是易先生吧?得罪得罪。哎,總有些害群之馬敗壞了幹警形象,也都怪我平時管理鬆懈,您別見怪。」

    易軍笑了笑,心道上樑不正下樑歪。你這個所長要是一直剛正不阿,下頭的人敢為非作歹?只不過他易軍不是公|安局領導,整頓作風也不是他該做的事兒。「老兄你這不已經整頓了嘛,說明咱們所的總體素質還是過硬的,無非個別人員不規矩。」

    「是是,多謝您能理解!」這個所長有點難為情,「剛才張局大發雷霆,可真是……」

    說著,眼角偷偷瞅了瞅易軍。

    易軍自然會意,大笑著拍了拍這個所長的肩膀,彈了彈他那個肩章:「我再跟子強老哥說一聲,剛才讓老兄你受過了。」

    這所長當即笑眯眯的,他可得罪不起市局領導。被張子強在電話上臭罵,今天晚上別想睡安穩。解鈴還須繫鈴人,好在這個易軍願意幫著向張局長解釋「誤會」,謝天謝地。

    隨後,這所長非要請易軍留下吃頓「便飯」,但易軍推辭說生意上事情還不少,只說請這位所長費心,這些天多照應一下林雅詩。

    毫無疑問,這所長乾淨利索的答應了下來。別說是照應,就是當成菩薩供起來都沒問題,反正犯罪嫌疑人一等到法院開庭,就要離開看守所的。

    ……

    外面的一切,林雅詩和她家人全都聽得真真切切。對於易軍隨隨便便就在這警務部門裡飛揚跋扈,一家子人震驚得無以復加。雖然知道易軍生意做得不小,但沒想到在官場上的能量竟然還這麼大!

    而林雅詩則傻傻的喃喃自語:「張局長……張子強……那人,不是高威的乾爹、高家的大靠山嗎……易軍他……?」

    頓時,林母等人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公安局的局長,高家的靠山,在易軍面前竟然如此的溫順聽話?

    這麼看來,易軍向他們做出的那個承諾,似乎很靠譜兒啊!

    當然,易軍表現出的能量越大,林家人就越是懊悔不已——這都是啥破事兒啊!

    林雅詩的兩個姨夫相對苦笑,喻意不言自明。要是林雅詩依舊和易軍在一起,他們一大家子豈不是都要跟著雞犬升天?小門小戶兒,盼星星盼月亮也盼不到這樣的人物喲……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練邪真

LV:8 領主

追蹤
  • 13

    主題

  • 36114

    回文

  • 15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