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都市] 護花狂龍 作者:青狐妖 (已完成)

 
練邪真 2017-11-16 19:52:2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60 1064231
練邪真 發表於 2017-11-21 22:12
護花狂龍 第60章 微妙的變化


    林雅詩這件事,高家方面是另一番形勢。

    高龍生在左思右想之後,終於做出了妥協的決定。關於這件事,黃法洪還跟他親自聯繫了一次,問他準備怎麼處理。電話上,高龍生說是林雅詩是個潑婦,不值得跟她計較太多,丟了身份。大差不差的處理一下,把她判個一年半載的出出氣就行了。

    高家是「苦主」,連他高龍生都已經如此「寬宏大量」,黃法洪作為一個准親家公自然不會說什麼。也好,這樣倒不需要黃法洪去刻意動用黑手段了。相反,公檢法乃至更大範圍的官場上,都會覺得他黃法洪高風亮節,不會因為一些小事而公報私仇。既少了麻煩,又得了名聲,何樂而不為?

    但是這樣一個做法,卻產生了一個讓高龍生意想不到的副作用。因為,他忽略了黃法洪的敏|感。

    就在高龍生做出這個決定、黃法洪也表示毫無異議之後,黃法洪就喊來了張子強。張子強是他的下屬,而且對他言聽計從。

    「子強,你和高龍生關係不錯,對他也很瞭解。你交個底兒,他究竟有多少深層次的問題?」黃法洪問。

    張子強假作坦誠:「既然黃書記問了,我也不敢瞞著。龍生做房地產的,要說一點問題沒有,連我自己都不信。經營、拆遷、賒欠款項、民工工資……方方面面涉及了多少事?」

    「不不!」黃法洪搖了搖頭,「這些太正常,我想知道他是否有『不正常』的問題。」

    張子強心頭一驚,心道這老妖怪的洞察力還真嚇人,莫非察覺到了什麼?但是張子強確信,關於亞威那件事,除了他和高龍生之外,江寧市絕對沒有第三人知道。「黃書記聽到了什麼?要是龍生老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而您又不方便說的,那我去規勸規勸他。我和他是同學加戰友,說話沒啥顧忌。」

    貌似越發的坦誠,實則鬼話連篇。

    黃法洪嘆道:「關於林雅詩那件案子,高龍生有了自己的意見,跟你說了嗎?」

    「嗯,我知道。」張子強並沒有否認,因為他和高龍生的關係太緊密,瞞不過黃法洪,「難得他能這麼大度,看來生意做大了,眼界和心胸也漸漸放寬了。當然,也有可能是顧及您的官聲和影響。」

    「都不是!」黃法洪一言否定,「他的讓步太大,不符合他的性格。反常即為妖,這其中肯定有問題。據我猜測,他肯定是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被別人抓住了把柄。而且,這個把柄相當要命。」

    千萬不要低估一個高層官員的智商。官場慘烈勝於戰場,而且殺人不見血。在這個圈子裡奮力廝殺、突出重圍的鬥士,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鬥士。

    張子強事先沒有料到會有這個副作用,但事已至此無法改變,只好笑道:「領導應該多慮了。龍生是個聰明人,應該做不出什麼傻事來吧。」

    「聰明人輕易不犯傻,可一旦犯傻就更要命。」黃法洪若有所思,說,「幸好,那場訂婚宴沒有擺成。借此機會,我也可以做一個簡單明快的切割。這件事麻煩你轉告高龍生,就說小晶(黃晶)知道高威前女友的事情後,受到的打擊不小,對於兩人的婚事要再考慮。婚姻大事不能含糊,希望他能理解。」

    要做切割?!

    但是張子強也注意到,黃法洪並沒說徹底否定這段婚事,只是說要「再考慮」。很顯然,他一方面發愁自己的女兒嫁不出,同時又擔心親家暗中帶有重大的問題。萬一高龍生出了大事,有可能對他的仕途產生重大影響。

    所以,他要「再考慮」,說白了就是「再觀察」。假如高龍生被人捏住了重大把柄,那麼出事的可能會很大。到時候一旦東窗事發,他黃法洪可以置身事外。而要是一年半載之後依舊沒事兒,那麼高威和黃晶的婚事依舊可以重新提起來。

    而且,話沒有說死,高家也不敢擅自解除這場婚約——給他幾個膽也不敢。所以,就讓他們磨蹭磨蹭,時間是檢驗一切的標準。

    老傢伙做事滴水不漏,而且連這個意見都要張子強代為轉達,免得難堪。張子強心中讚了一句,當即說道:「那行。另外我也勸勸龍生,讓他好好管一管小威。年輕人的價值觀容易轉變,也正好在這段時間裡修身養性,好好磨磨他的性子。到時候做了您的東床快婿,也不能丟了您的身份。」

    而實際上,張子強恨不能高家和黃家的姻親關係徹底吹了。因為一直以來,張子強就是高龍生的靠山,也是高龍生勾連官場的中介。為此,高龍生一直不遺餘力的巴結張子強,使得張子強收益頗豐。別的不說,單是亞威那一件事,張子強就暗中收受髒錢一千萬。加上其餘零零散散的,一共有多少?

    而高黃兩家一旦成了親家,那麼高龍生完全可以隔過張子強,甚至將張子強一腳踢開。到時候,張子強會相當失落。

    自私心理潛伏於任何方面、各個角落,無論是何等親密的關係。

    總之這件事產生的副作用,就是黃家和高家的關係,陡然間產生了微妙的變化。這事兒說不清道不明,張子強也不會明確告訴高龍生,只能讓高龍生一頭霧水的忐忑不安下去。

    ……

    林雅詩的案子,程序進展得相當迅速。開庭的日子定下了,林母等人滿心的期待和惶恐。易軍對他們說了,這案子判不重。她們相信易軍的能力,但事到眼前又不由得擔心節外生枝。

    不過有一點讓林母相當放心,也相當感激。因為法院方面傳來了消息,說是林雅詩對高威造成了「輕傷害」。也就是說,法醫鑑定方面已經擺平了,不是重傷!那麼隨便法院怎麼判,最多也就是個三年。三年,已經非常可以接受了。

    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張子強私下搞的——這貨還真上心。當然,黃法洪也做出了私下的指示。而且,這個指示還讓整個公檢法系統的高層都覺得有點小小的意外。
練邪真 發表於 2017-11-22 19:29
護花狂龍 第61章 借刀殺人


    當林雅詩的案子爆發之後,公安局、檢察院、法院整個流程的人物都準備來一次從重從嚴的處理,等於賣給黃法洪一個面子。 三大系統都已經摩拳擦掌,磨刀霍霍。

    但是讓三大系統意外的是,作為「苦主」的高家沒有糾纏。雖然你高龍生攀附上了黃書記,但多少也要給大家打個招呼不是?這麼大大咧咧的,顯然有些不上路。

    但是隨後黃法洪的暗中指示,讓大家更意外。黃法洪說「大家不要徇私情、讓他臉面掛不住」,要「秉公執法」。而且黃法洪還表示,畢竟是高威首先辜負了林雅詩那個女孩子,一個剛出校門的女孩子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也可以理解。這女孩子,也夠命苦的了。

    總之,黃法洪的大度讓人歎服,有人私下裡開玩笑說,就憑人家黃書記這種高風亮節,死了都能蓋國旗。

    ……

    開庭當日,法庭之中沒有多少人,稀稀拉拉。高家人根本沒有到場,只是簡簡單單請了個律師。而且審理過程更簡單,因為那律師並沒有做出多大的爭執,完全認同法官的意見。

    最終判決結果:林雅詩以故意傷人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一年!

    高龍生的律師和林雅詩的律師都當庭表示服從判決,不再上訴!

    一年,稍稍舒緩了高龍生一肚子的窩囊氣?未必!

    因為高龍生忽略了一點:林雅詩現在是個孕婦!

    根據法律規定,孕婦和哺乳期的婦女,哪怕是犯下了殺人罪,都不能執行審判結果。要等到哺乳期結束之後再執行!這一點所體現的,是一種人文關懷。因為哪怕這女人罪大惡極,但肚子裡的孩子畢竟是清白無辜的。

    而且,孕期也是計算進入刑期的。比如說判刑三年,但是這個女人已經懷孕了,那麼要等她生完孩子、並且結束了哺乳期之後,才會將她收押進監獄裡。前面這些日子都計算進入刑期,那麼她坐牢的時間也就一年多點。

    但是,林雅詩的刑期一共才一年!

    也就是說,假如林雅詩堅持生下孩子,那麼一天的牢房都不用坐。

    其實按照易軍一開始給林母的「規劃」,有可能判刑三年。那麼就讓林雅詩先懷著孩子幾個月,同時讓她找個好人家嫁了。在法院尚未察覺的時候,再度懷孕、繼而進入哺乳期。當哺乳期結束之後,頂著壓力懷次二胎,到時候三年刑期就過去了。

    只不過,現在林雅詩一共才一年刑期,而她又決定將孩子生下來,那麼所有的麻煩都自然消失。

    一天牢房都不用坐,高龍生知道之後可能會氣炸了肺。但是他的律師已經當庭表示服從判決、不再上訴了,那麼就是後悔也沒用!

    果然,當高龍生和高威得知這個消息之後,臉色鐵青。

    高威直接大罵:「怎麼能這樣?!一天牢都不用坐,我耳朵白被咬了?我的臉白白破相了?不行,必須把這小婊|子給弄進監獄裡!」

    高龍生氣不打一處來,卻也知道無法挽回,只能白白便宜了林雅詩。「咱們當庭表示不再上訴了,晚了!」

    「我不!」高威幾乎要哭了,「被人弄斷了胳膊,我白受罪;被人弄成了殘疾,我還白受罪!老爸,我冤不冤!都是那個易軍搞的鬼,一定要廢了他,廢了他,最好是弄死他!」

    高龍生知道很冤,比竇娥都冤,但是無能為力。現在他不敢招惹易軍,甚至已經被易軍嚇破了膽。「少放屁,以後別跟老子提什麼易軍!」

    高龍生恨的咬牙,轉身離開了病房。

    這幾天,高龍生一直在盤算對策,但想來想去都不知道該怎麼對付易軍。命脈被人捏得太死了,生不如死。

    但是,能夠在生意場上順風順水的高龍生,也終究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他仔細打算了一番之後,感覺能夠對付易軍的方法只有一個——借刀殺人!

    他需要一把刀,一把能夠滅了易軍、卻又不留下他自己痕跡的刀。這把刀劈落之前,要造足了聲勢,轉移別人的視線。

    到時候,哪怕易軍就是掛了,哪怕易軍把他的殺人證據交給了別的朋友,但易軍那些朋友也應該不會把證據公開。因為從假象上來看,易軍是別人弄死的,和他高龍生並無關係。

    當然,假如到時候易軍的那些朋友真的還是公開了證據,那麼高龍生就必須自認倒霉、並且尋求逃離出境。

    這就是一場博弈了,是在賭。只要是賭了,還有幾分勝算。但要是不賭,那就要一輩子受易軍的挾持。一想到後半輩子都要被易軍玩弄在鼓掌之間,高龍生就渾身難受,死的味兒都有。

    總之,張子強的一番演戲,導致了黃法洪和高家關係的微妙轉變,同時也讓高龍生決定要鋌而走險。本來,高龍生可以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但這次要被迫再次下狠手了。命運,總在無意之間折騰人。

    當然,高龍生不敢倉促動手,事實上他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刀」。所以他暫時在隱忍,在觀察。他知道像易軍這樣一個風頭正勁的新秀,早晚會和原有的地下世界產生不可避免的矛盾和衝突。像易軍這樣不甘於屈居人下、且具有一定能力的傢伙,早晚會噴發出一股大能量。

    輝煌,或者毀滅!

    要麼,易軍這個新秀會和當年的「小狼王」或「黑子」那樣,被江寧原有的地下格局傾軋得渣都不剩。

    要麼,易軍會以更加強勢的面目出現,將原有的格局一舉轟碎,成為第二個錢三爺。

    高龍生當然希望出現第一種結果。而且,一旦易軍和現有地下格局產生了衝突,高龍生會當機立斷的出手,支持易軍任何的敵對方——只要保持隱秘。

    他的這個構思,竟然無意間契合了錢齊雲大軍師謝璞的思路。這也說明,一個原本就算聰明的傢伙,在生死存亡的時候開動了全部的腦力,會爆發出一些令人驚訝的智慧。

    此時的易軍不知道錢齊雲和謝璞的想法,也不知道高龍生的思路。再聰明的人,也不可能將芸芸眾生每一個人的腦袋都掃瞄一遍。現在的他,正在了斷自己五年的緣。
練邪真 發表於 2017-11-22 19:31
護花狂龍 第62章 了斷


    嬌蓮KTV三天之後就要開業了,金碧輝煌。 總面積不算超大,但也夠體面。

    林雅詩有些傻傻的看著易軍這個產業,百感交集。想當初,她只是為了追求富貴而背叛了易軍。但是現在,易軍一個翻身仗就打拚出了讓她瞠目結舌的財富基礎。雖然和高家依舊相距甚遠,但易軍爆發的速度太猛,而且他也太年輕。高龍生在易軍這個年紀的時候,僅僅是一個在企業裡混吃等死的苦bi。至於高威這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貨,又哪有資格和易軍比?

    對於易軍,她已經不抱任何非分之想。她瞭解易軍,甚至比嵐姐和青青她們瞭解得更多,因為在一起的時間太長。她知道易軍是個鐵漢子,容不下背叛。

    所以,她毫不避諱地對易軍表示:她要堅持把孩子生下來。

    聽了林雅詩這個決定,易軍默默的抽了根菸,很無味,抽了兩口就掐滅在菸灰缸裡。雖然是嵐姐「勒令」他必須改抽的軟中華,但他真的抽不出任何味道。嵐姐說他身份不同了,是嬌蓮的老闆,即便是為了嬌蓮的臉面考慮,也不能一直拿著紅塔山當個性。

    嵐姐說得好:我們沒有達到那個可以藐視世俗的妖孽層面,那就要尊重世俗,至少是表面上的尊重——哪怕你打心眼兒裡瞧不起這混賬玩意兒。

    易軍沒說什麼,抽。人這輩子總要有太多的改變,哪怕只是為了身邊人的想法或感受。

    「為什麼?這會苦了你一生。」掐了煙,易軍有些沉悶的說。

    假如林雅詩執意剩下肚子裡的孩子,確實會苦了她一生。在有些地方的方言之中,這種情況被稱作「拖油瓶的」。一個沒結婚的女人帶著個孩子,還能找什麼好人家?

    林雅詩苦澀的笑了笑:「無非走我媽那條老路。雖然辛苦,但幾十年不也過來了?高威不是人,我自己也作孽,但孩子是無辜的。」

    其實,一個剛剛懷了一兩個月的孩子,很難讓母親感受到太濃烈的親子感情。但是林雅詩不同,她自己就是這樣一個苦命人,所以對肚子裡的孩子有種天生的憐憫和悲傷。特別是在看守所那些天,在那個陰冷的環境之中,孤孤單單的她只能感覺到肚子裡的孩子陪伴著自己,就好像自己小時候默默陪伴著自己的母親。

    這叫相依為命。

    而林雅詩說她走林母的老路,等於說是今後不會再找男人。一個單身女人帶著一個孩子,什麼叫孤苦伶仃,什麼叫艱難困苦,易軍可以預見。所以,剛剛掐滅了香菸的他手頭有些空虛,竟然再度去摸那盒軟中華。

    二樓傳來了嘔呀嘈雜的歌聲,那是幾個服務生在開業之前最後一次調試音響效果。林雅詩忽然記起,當初自己最喜歡的一首歌,也是易軍最喜歡她在他身邊哼唱的那首,單純潔白如一朵梔子花。當庸俗襲來,純情不再,她再也沒有唱起過。「易軍,還想再聽我唱那首歌嗎?」

    易軍知道她說的,肯定是那首《後來》。點了點頭,隨即和她一同步入一個包間兒。點開的果然是這首歌,林雅詩有點傻傻的。看著那熟悉的歌詞,她忽然覺得這首歌其實讓她很陌生,潸然淚下,輕聲吟唱——

    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

    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

    槴子花/白花瓣,落在我藍色百褶裙上。「愛你」,你輕聲說,我低下頭/聞見一陣芬芳;

    ……

    那時候的愛情,為什麼就能那樣簡單?而又是為什麼,人年少時,一定要讓深愛的人受傷?

    ……

    黯淡的包間兒裡歌聲飄渺落寞,如泣、如訴、如怨。當伴奏結束,她已經淚流滿面。痛苦無力地坐在了沙發上,任憑那股悲傷蔓延、再蔓延。

    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當初天真無憂的林雅詩哼唱出的是無故尋愁覓恨,而現在的她唱出的則是骨子裡的哀傷。

    門外,兩個女人是另一番的心思。

    唐青青要衝進去,將那個被她視為不知廉恥的臭女人從易軍身邊趕走。她不配再向軍哥表白什麼!狂野小美女揮舞著小拳頭怒氣衝衝。

    嵐姐卻輕輕拉出了她,搖了搖頭。讓這個已經付出命運代價的女人保留一點純淨如水的夢想吧,嵐姐輕聲嘆息著說。

    房間內的女人已經擦拭掉了臉上的淚水,沒有塗抹化妝品的臉一如數年前的清純。「易軍,要是你不在意,我想讓將來的孩子姓『易』……行嗎?」

    心頭一顫。

    無論易軍同意與否,其實他阻止不了。但林雅詩既然在問他,他也無法迴避。沉悶的點了點頭,他知道林雅詩的這個決定,表明了她注定走上一條孤獨到底的路。

    「謝謝你,允許我還保留一個夢。」林雅詩輕撫自己的小腹,似乎為腹中的孩子找到了一個心的歸宿,雖然飄渺。

    易軍也終於起身,說:「以後經濟上有困難,對我說。有我一口吃的,就餓不著你和孩子。」

    林雅詩露出了難得的笑容:「我可是一個真正庸俗的女人,不會像狗血言情小說裡寫的那樣堅強,那樣自立。你要是給,我會厚著臉接著的。」

    「就該是這樣。」易軍沉悶的抽了口煙,說,「哪怕只因為孩子的姓氏。」

    帶著九分苦澀、一分微甜,林雅詩離開了包間兒,離開了那個支撐她後半生精神世界的男人。出門時,看到了同樣滿面淚花的唐青青,以及已經無語的嵐姐。三個女人相互對視,錯身而過。命運就像是這個錯身,將一段幸福完成了移交。

    當林雅詩走遠,唐青青已經狠狠擦乾了臉上的淚水。「你這裝bi的傢伙,為啥連和那種女人的離別,都把老子感動的一塌糊塗。軍哥,有種你也同意我將來的孩子跟你的姓!」

    扯。

    嵐姐則心頭一陣輕鬆,為自己輕鬆,也替易軍輕鬆。她知道,做出了這個徹底的了斷之後,易軍會活得更從容。這個身體上依舊保守的男人,情感上更加成熟了。這份成熟的情感心境,會托升起他的雄心和野心,再無牽掛的去跋扈飛揚。

    果然,易軍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很從容。微笑著在小美女的腦袋上敲了一記,「跟哥的姓?為啥不能是根正苗紅正兒八經的?這叫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沒羞沒臊!」嵐姐啐罵了句。轉身,露出一個欣然的笑容。
練邪真 發表於 2017-11-22 19:32
護花狂龍 第63章 女人是禍水


    經過了精心的籌備,嬌蓮KTV終於正式營業!

    沒有搞什麼試營業之類的噱頭,因為那太小家子氣。 開業就是開業,嵐姐有把這家店做好的信心和決心。

    開業當天,一些生意場上的人物還算給面子,至於嵐姐手頭兒的那些政府職員熟客則沒有露面。這樣的場子,人家露面不合適,躲都躲不及,對此嵐姐也能理解。不過有些關係還算不錯的,多少打了個電話慶賀一下。

    現場熱鬧非凡,門外的開業禮炮恨不能震出個太平盛世。

    而在這紛亂熱鬧的現場之中,嵐姐和白靜初這對藍白雙豔毫無疑問地成了最大的焦點。假如幹這一行也以武力值來形容,這兩人無異於江寧夜場的達摩大師和三丰真人,地位無可撼動。即便是白靜初退出圈子已經幾年,一出面還是引來了極大的關注。

    至於那些鶯鶯燕燕的包廂公主們,顯然也都是這個圈子裡的極品貨色。嵐姐手頭的資源多,她和白靜初的面子也大,紛紛前來投奔的丫頭們數不勝數,使得嵐姐卯足了勁兒精挑細選。如此一來,檔次能不高?

    大夏天的,這些丫頭們一個個穿著淡淡粉紅色的統一服飾,一眼看過去讓人目眩神迷。

    一些混子嘖嘖稱嘆的同時,也都心知這家嬌蓮KTV將會給現有的KTV格局帶來不小的衝擊。江寧城市不大,一家店面若是做得好,名聲不出一個月就能傳遍全城。

    「好大的排場!白姐和嵐姐聯手做生意,果然一出手就非同凡響。」

    「是啊,雖然經營面積不是全市最大的,但服務質量肯定是最沒的說。她倆可都是出了名的高人,帶小姐的能力遠比其他老闆強多了。」

    「那是自然,你瞧那些小姐們被調教的,簡直跟特娘的明星一樣,連老子都想撲過去來一發。」

    「你找死是不是!據說白姐和嵐姐私下裡說了,這嬌蓮的生意正規,唱歌就是唱歌,但不接『那些』生意。有本事能釣到,你可以把小姐帶出去,但是在店裡面不允許幹那個。『白蓮教主』的場子,你也敢胡來?。」

    「隨便說說嘛,誰敢在白姐場子裡撒潑。再說了,聽說這裡頭的那個易軍也是個猛人,不好惹。」

    「肯定的!那次他一個人鎮住了八區大哥,拉風的很,現場連吭聲的都沒有。據說,連錢三爺都很給面子,對他器重得很。」

    不一會兒,讓眾人更加瞠目的人物一個個出現了,金灣區的七哥,陶城區的齙牙強,漕河區的劉大疤瘌,大塘區的三姑娘,河濱區的魏武,開明區的康子,下武區的李天賜……除了坐鎮市中區、表面上要淡出地下世界的錢三爺,一個個的大混子粉墨登場。

    錢三爺發話了,讓大家都給嬌蓮三分面子。那麼給嬌蓮面子,也就是給錢三爺面子,沒的說。

    一個個的大混子們滿臉堆笑,紛紛向白靜初和嵐姐表示祝賀。偶爾有遇到易軍的,也都沒有吝嗇自己的笑容。上次在深海至尊的那一幕,易軍給這些大混子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加之錢三爺對易軍的青睞之情,讓這些大混子更覺得易軍早晚不是池中之物。

    但是,有兩個人例外。第一個就是七哥,他和嬌蓮的關係想好也好不起來,哪怕表面上對嬌蓮挖牆腳行為表示容忍,但心裡頭早就很不爽了。嵐姐此前就在他的混亂KTV裡混,從那裡挖走的丫頭們自然最多,幾乎稍有姿se的都跟著嵐姐跑到了嬌蓮。最近不少熟客紛紛離開了混亂KTV,因為找不到對胃口的姑娘。

    至於另一個心懷不滿的,竟然是陶城區的齙牙強。

    本來,齙牙強手底下的紅牌小姐倒是被挖的很少,只有一個。但是,齙牙強那家KTV的經理,竟然跳槽到了嬌蓮!

    這個經理名叫顏玉,在這個圈子裡也算是個比較有名氣的女人。她的另一個身份,等於是齙牙強包養的情婦。只不過前陣子被齙牙強的老婆撞破了姦情,並且和顏玉大鬧了一場,這顏玉才和齙牙強稍稍收斂了一些,保持了一點點的距離。

    但是,齙牙強並不死心。私下裡依舊和顏玉稍有來往,只不過隱蔽了不少、次數也少了很多而已。而顏玉或許覺得這種偷偷摸摸的日子實在乏味,乾脆離開了那裡,到嬌蓮裡面混口飯吃,也算是斬斷了以往,開啟了新生。

    嵐姐也知道顏玉的本事不小,一來了就給她一個副經理的職位,直接管理那些丫頭們。但是嵐姐不知道,這顏玉是偷偷跑到嬌蓮的。如果知道有可能引發和齙牙強的不快,恐怕嵐姐要掂量掂量是否招收顏玉。

    顏玉當時沒有直接面對齙牙強,只是寫了封辭職信託人轉交,連最後一個月的薪水都沒拿走。齙牙強本來就心生不快,還以為顏玉已經遠走高飛離開了江寧——這也就罷了。但後來齙牙強才聽說,這妞兒竟然還在江寧,只不過投奔了白靜初和秦嵐的那家嬌蓮!

    對於這樣一個結果,齙牙強心頭極為不滿。所以到了嬌蓮之後,這貨的臉色一直不好,甚至要尋機找些麻煩,發洩一下心頭的不痛快。

    顏玉大老遠就看到了齙牙強,似乎刻意保持了一點距離,不和這個老主子兼老情夫碰面。但嬌蓮這才多大一點地方?抬頭不見低頭也能見到。終於,兩人不可避免的撞在了一起。顏玉很尷尬的喊了句「強哥」,不敢抬頭。

    齙牙強冷眼瞧著這個女人,鼻孔裡發出一聲冷哼。「攀了高枝兒啊!忘恩負義的小婊子,老子虧待你了?!」

    顏玉沒敢大吱聲。雖然自己投奔了白靜初,但齙牙強終究是江寧市成名已久的大混子,而且顏玉最清楚齙牙強的凶殘。特別是齙牙強身後站著的那三個傢伙,發起狠來簡直不是人。當初在齙牙強的那家KTV裡出現過一個犯了事的小姐,結果被齙牙強這三個手下險些輪死。手段之殘忍,令人髮指。

    這三個傢伙,自然就是凶名昭著的「陶城三狼」。似乎除了和當初的董虎打了個勢均力敵,其餘的時候還真沒吃過大虧。

    「給臉不要的東西,你就是飛到了天邊兒,也就是個賣屄的貨!」齙牙強怒火中燒,指著顏玉的鼻尖兒怒吼。這聲怒吼,頓時吸引了大廳之中不少嘉賓和客人的目光。而當大家看到了矛盾引發者竟然是齙牙強這尊猛人的時候,頓時知道要出亂子了。

    都說女人是禍水,但罪魁還是那些雄性牲口。若無霸佔欲望,禍水怎能流淌?
練邪真 發表於 2017-11-22 19:34
護花狂龍 第64章 開業典禮上的一巴掌


    齙牙強,七個區的大混子之中的佼佼者,勢力高出了七哥等人,可謂錢齊雲之下的頭號大哥。 這傢伙要是和白蓮教主衝突了起來,肯定很慘烈。當然,白靜初恐怕也不會為一個女人而和齙牙強死磕。殺敵一萬自損八千的道理,道兒上的人物都懂。

    只不過嵐姐瞧不下去,她的護犢子在圈子裡是出了名兒的。遠遠的走過來,雖然不失優雅,但依舊帶有三分慍色:「今天是嬌蓮開業的好日子,希望強哥給點面子。不管顏玉以前在哪裡混飯吃,但現在是嬌蓮的副經理。」

    「面子?你們嬌蓮連老子的經理都挖了過來,什麼時候考慮老子的面子了?」齙牙強陰冷的獰笑,露出了那招牌式的大齙牙。毫無症狀的出手,一巴掌拍在了顏玉的臉上,將顏玉直接打得轉了個圈兒,倒在了地上。

    開業當日,嬌蓮的副經理被人一巴掌扇翻!

    這一巴掌不僅僅扇在了顏玉的臉上,更是狠狠扇在了嬌蓮的招牌上!

    齙牙強是個直性子,而且是個張狂的直性子。要是換做了其他的大混子,哪怕事後暗中下黑手,也不至於當場做出這種暴烈的舉止。

    但是,他齙牙強是誰?近年來順風順水,讓他的驕狂氣更加沒了約束。在陶城三狼的輔助下,這貨的實力膨脹得很快,而野心的膨脹速度也和實力的膨脹成正比。在錢齊雲漸漸要洗白自己的過程中,齙牙強一直死死盯著那個「江寧地下第一大佬」的位置。似乎只要錢齊雲徹底宣佈了金盆洗手,他齙牙強就馬上取而代之。

    而且,省公安廳政治部主任還是齙牙強的堂哥。公安系統近兩年級別高配,這個政治部主任可是副廳級的幹部,且掌管組織人事大權,是典型的實力派。在機要部門擔任重要領導職務,所以即便是江寧市的書記、市長高出了半個級別,也會給幾分面子。

    有這個堂哥的照顧,齙牙強更加的肆無忌憚。江寧市公安系統想要動他,也得掂量掂量省廳那邊的態度。

    白靜初的能量不弱,靠山也很硬,壓制七哥等人易如反掌,但未必能無視齙牙強。那次董虎和陶城三狼的衝突,其實等於是白靜初和齙牙強的簡單過手。有點狼咬狗兩怕的味道,最終事態悄然平息了下去。

    所以,一肚子怨氣的齙牙強毫不客氣,當著嵐姐的面將顏玉一巴掌拍了個七葷八素,也把這場開業慶典拍出了個滿堂彩。

    嵐姐臉色不好看,冷冷的將顏玉扶起來,對齙牙強說:「強哥,我這小店不經折騰,何必這麼大張旗鼓的?」

    「少來這一套!」梳著油亮大背頭的齙牙強用小指摳了摳那顆齙牙,粗魯而無禮,「這個顏玉我帶走,誰攔著,我就跟誰急!」

    說著,齙牙強的腦袋輕輕一甩,身後陶城三狼中的「頭狼」當即走出來,直奔顏玉。這陶城三狼分別綽號頭狼、殘狼、野狼,其中又以頭狼是老大,也最凶殘。

    顏玉渾身顫抖,而一向護犢子的嵐姐不會後退。嵐姐知道,一旦顏玉這樣的弱女子重回齙牙強的手中,必然會是生不如死。

    假如提前知道會招惹齙牙強,嵐姐可能不會收留顏玉。但既然已經收留了,嵐姐就不會眼睜睜看她跌入火坑。

    腦袋光溜溜、一臉凶悍相的「頭狼」獰笑著來到嵐姐面前,道:「今天當著眾位老大,兄弟也喊你一聲嵐姐,請給個方便。帶走了顏玉,強哥還是強哥,嵐姐還是嵐姐,大家哈哈一笑。」

    一向張揚跋扈的頭狼,此時還是稍稍收斂了一點桀驁。這裡是嵐姐的盤子,但同時也是白靜初和易軍這兩個狠人的盤子。假如能和平解決,他不願鬧出過大的麻煩。畢竟這裡是金灣,不是他們的陶城。

    而這時候,幾個新招收的保安趕緊跑了過來。既然是看場子的,就不能吃白食。幹這一行要是抱定了吃白食的念頭,到頭來連屎都吃不上。

    至於帶頭的,是老實巴交的李武周。陳衍奎正帶著一批人在外頭負責安保,李武周恰好就在大廳裡走動。

    看到李武周帶著四個保安跑過來,齙牙強哈哈大笑,「好傢伙,有了幾個小弟,這就有了底氣了?難怪你秦嵐膽兒肥了!假如猜不錯的話,這些人是從白靜初那裡借來的吧?哈哈哈!」

    借來的,和自己的嫡系人馬終究不一樣,說白了就是沒有自己的實力,地下圈子裡的人很重視這個。特別是齙牙強和七哥這樣的大混子,很瞧不起這些無根浮萍般的小勢力。

    「你們三個,把顏玉給我帶上,咱們走!」齙牙強猛然一吼,整個大廳都聽得清清楚楚。而說完這句,他已經轉身,似乎就要離開。

    殘狼和野狼也衝了過去,這就要和頭狼一起動手。三人聯手,一個李武周擋不住,剩下幾個保安也只是擺設。

    但隨著齙牙強的鬧騰,二樓上的白靜初和易軍也聽到了動靜。易軍首先走了下來,撥開人群到了嵐姐身邊。這條漢子的出現,讓嵐姐莫名的一陣輕鬆。

    「撒野也要分時候、看地方,還有沒有一點規矩?」易軍冷笑,直視三狼。

    齙牙強是見過易軍的,而且記憶猶新。聽到了易軍的呵斥,他又回頭看了看,心道剛好讓三狼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當初那場和事酒的酒宴上,易軍隱隱有了一戰成名的架勢。剛好,一掌拍下去,把什麼狗屁後起之秀拍得死死的,才顯得出他齙牙強的本事。

    而且齙牙強覺得,易軍就是有些身手,也不會是陶城三狼的對手。至少在邢無畏出現之前,董虎是江寧地下圈子裡暴露出的最能打的一個。而陶城三狼聯手,還稍強於董虎。

    三狼堵在易軍和嵐姐面前,肆無忌憚。這樣的小衝突,應該不會引發白靜初和齙牙強之間的死磕。而且齙牙強從不擔心鬧出亂子後警方干預,因為就是市公安局局長也得給他面子。

    只不過在眾目睽睽之下踢別人場子,也足見囂張。

    這時候白靜初也來了,怒視齙牙強——她有這個資格,「強哥還真大的火性!趁著開業的時候到我場子裡扇巴掌,這是要踢場子?打人的事兒我認了,也請強哥帶著你的人回去。今天是新店開業,鬧紅了臉不好。」

    齙牙強陰狠地笑了笑,說:「少來這一套!不管你白老闆多牛逼,顏玉我是必須帶走!馬勒戈壁的,要是從我那裡隨隨便便都能跑出去,老子今後還咋混!」

    白靜初大笑,毫不在乎。
練邪真 發表於 2017-11-22 19:35
護花狂龍 第65章 仇恨的種子


    白靜初大笑著反問,針尖對麥芒:「要是從我這裡隨隨便便都能帶走人,那我今後怎麼混?!別以為手底下有什麼三狼三狗的就了不起,有種你放狗過來咬我?」

    三狼被罵作三狗,自然怒火中燒。 但白靜初輕蔑的瞧了瞧這三個凶人,輕輕搖頭說:「我手下一個董虎就能力戰你這三條狗,你狂什麼狂?陳衍奎!」

    一聲嬌咤,陳衍奎就從外頭跑了進來。雖然面帶笑容,但那一身彪悍之氣難以掩飾。瀾州軍區「老虎團」出來的傢伙,哪怕混跡於地下圈子,依舊帶著一股英氣。

    「白姐,打誰?」這貨一張口,就來了句猛的,在場眾人個個頭皮發麻。

    白靜初冷笑著抬起下巴,指了指面前的三狼,道:「陶城三狼名頭兒不小,你和武周兩個,有信心沒有?」

    「還以為多大點鳥事兒!」陳衍奎嘿嘿一樂,全然不像是要打架。他和李武周都稍遜於董虎,卻差距不遠。當初一個董虎就能和三狼周旋,那麼他們兩人聯手的話,勝算極大。

    而這時候,一個一瘸一拐的身影悄然走到易軍身邊,咧嘴笑道:「哥,我咋覺得陳衍奎和李武周沒有十分的把握呢。要不……嘿!」

    「一邊兒歇著去!」易軍低聲笑罵,「又不是多大點事兒,你瞎摻和什麼。雙方都不敢來狠的,白小姐能應付得了。」

    「難得遇到幾個有點功夫的。」蕭戰雄似乎有點失落。

    不過易軍的話他要聽,而且是毫不猶豫的聽。於是只是嘿嘿笑了笑,再不言語,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形勢,彷彿生怕這一架打不起來。

    至於易軍的心思,也只有蕭戰雄明白。如今蕭戰雄就是易軍的一張王牌,能不動用就別輕易派出去。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此時,陳衍奎和李武周已經站作一排,死死擋在了前面。陳衍奎笑著勾了勾手指:「有種來啊!三個聯手都幹不翻董虎,還在這裡裝bi,裝你媽bi啊!」

    口氣很大,但不少人知道這可能藝高人膽大。同為白靜初手底下的人,這陳衍奎和董虎肯定知根知底。既然如此清楚相互的實力,那麼陳衍奎說話也肯定有些依據。陳衍奎加李武周,應該能壓制陶城三狼!這是現場不少人的共識。

    就連齙牙強收起狂放的心,有些謹慎。他自以為帶著三狼,能夠在這裡如履平地。小打小敲的掃一掃白靜初的臉面,應該易如反掌。至於說更大的衝突,白靜初不敢玩兒。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敢對齙牙強下死手?齙牙強的背景就在公安系統,那是國家的暴力機器。

    但是現在,齙牙強忽然沒底兒了。如果陳衍奎和李武周就已經能收拾了陶城三狼,那麼還有一個易軍怎麼對付?雖然不知道易軍的深淺,但齙牙強也知道當天爆發出一股子狠勁兒的易軍,絕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更何況,這裡還是白靜初的地盤兒,鬼知道還會有什麼好手潛伏著。

    大規模的陣仗打不起來,所爭的也是一口氣、一份面子。但是現在看來,他似乎要丟了面子。

    有點騎虎難下,只怪剛才叫囂得太厲害。

    而這時候,別人也都瞧出了大體的形勢和貓膩,知道齙牙強這回算是不大不小的丟人了。

    白靜初冷笑著靜觀其變,反正時間拖得越久,齙牙強就越丟人。而齙牙強要是一怒之下真的讓陶城三狼動手了,應該會更丟人。

    但這時候終於有了唱紅臉兒的人出現——錢齊雲的大軍師謝璞!

    他此次前來,是代表錢齊雲來向嬌蓮的開張表示祝賀的。只不過到了這裡之後,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謝璞,這是錢齊雲的左膀右臂,地位超然。甚至地下世界的不少人都認為,錢三爺這片地下江山,有三分屬於這位謝五爺。一般的時候,謝璞不出面,也不大發話表態。但只要是他一旦開了口,那就等同於錢三爺的意思。因為在眾人的記憶之中,只要是謝五爺做出的決定,似乎錢三爺從未反對過一次。這種二十年時間才養成的默契,絕非常人可比,由此也造就了謝璞在江寧地下世界之中的巨大威信。

    謝璞笑眯眯的走到白靜初和齙牙強中間,說:「靜初,今天是你新店開業的好日子,打打殺殺的不吉利,影響今後的生意。至於強子……」

    謝璞又看了看齙牙強,說:「三爺(錢齊雲)不是說了嗎,請大家照應照應嬌蓮。即便你不在意三爺的意思,但也別在人家開業的時候找不痛快,這不合道義嘛。你小子,也真渾。」

    江寧地下世界中敢當面說齙牙強「真渾」的,恐怕除了錢三爺也只有這位謝五爺。哪怕是錢齊雲的另一條臂膀栗雲,也不至於這麼說,因為栗雲雖然實力足夠,但資歷不夠。只有謝璞這樣一把年紀的前輩,才夠份量,以至於即便說幾句倚老賣老的話,別人也不能太較真兒。

    出現了一個緩衝,於是齙牙強冷哼道:「五爺既然都看在了眼裡,那麼誰對誰錯也自然心中有數。不是我齙牙強不聽三爺的安排,實在是嬌蓮這邊太不給面子。」

    「得啦,年輕就是氣盛。」謝璞哈哈一樂,「哪怕拋開三爺的那個安排,強子你也得多少賣我一個老臉是不是?一個巴掌拍不響,今天這事兒不怪一個,強子你這脾氣也是惹事的根子。聽我句話,江寧這才多大點地方?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趕緊回去,免得以後大家不好相見。」

    齙牙強冷哼,心中卻稍稍感謝謝璞給他鋪就了一個下台階。「好,三爺的面子要給,五爺的面子也不能不給。但是白老闆你記住了,顏玉這娘們兒我必須要拿回去,早晚的事兒,咱們走著瞧!走!」

    說了這聲「走」,陶城三狼也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神色,跟在齙牙強身後大步離開。

    走了這個刺頭兒,現場的氣氛又融洽了起來。該歡樂的依舊歡樂,顏玉更是滿腹感激地感謝嵐姐和白姐的保護。嵐姐稍稍安慰了一下顏玉,隨即繼續招待嘉賓。

    但是易軍和嵐姐、白靜初都知道,雖然齙牙強沒有當面惹事,但一顆仇恨的種子肯定在這個暴戾傢伙的心底生根發芽了。

    不僅僅是他們三個,就連不少熟悉地下世界形勢的人也都看得出:嬌蓮和齙牙強之間必然會有一場大衝突,遲早的事情。

    ……

    要是撇開齙牙強這件事,嬌蓮的開業慶典堪稱完美。整個慶典持續的時間很長,直到下午四點這才算圓滿落幕。當天晚上,自然又是一番繁花似錦的奢華。嵐姐手頭的老顧客來了不少,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而且對於嬌蓮的服務也都很滿意,這是個不錯的開端。

    但謝璞走得早,不到兩點就坐進了自己的那輛黑色轎車。一直回到了錢齊雲的那個別墅,謝璞才給莊晚秋打了個電話:「晚秋,明天一早讓那個顏玉出來一趟。」
練邪真 發表於 2017-11-22 19:36
護花狂龍 第66章 真黑!


    第二天一早,顏玉還真就出現在了謝璞的面前。 被齙牙強扇了一巴掌的臉依舊有些紅腫,但精神還算不錯。昨晚腫的厲害,嵐姐讓她回去早休息。說實在的,對於嵐姐,顏玉還真的心存一些感激。

    此時,謝璞正在莊晚秋掌管的一家酒店內,小小的雅間兒沒有旁人。顏玉很怯懦的走了進來,似乎心事重重。

    「五爺,您找我?」顏玉說。

    謝璞笑呵呵地撫弄著手中那枚扳指,道:「做的不錯,至少挑起了嬌蓮和齙牙強的衝突,沒辜負三爺對你的栽培!」

    顏玉怯生生的點了點頭。

    栽培!這是個很值得玩味兒的字眼兒,說直白了的話,她就是錢齊雲安cha在齙牙強身邊的一枚棋子!

    齙牙強,這是個背景深厚、且野心勃勃的傢伙,自視為江寧地下圈子裡錢齊雲之下第一人。從齙牙強漸成氣候之日,錢齊雲就為之忌憚。錢齊雲是個老辣的傢伙,不會放任一個年輕後輩肆無忌憚的瘋狂擴張。他對一個尚且不成氣候的易軍都如此戒備,更何況是兵強馬壯的齙牙強?

    所以在五年之前,他就悄悄安排了顏玉潛伏到齙牙強的身邊。平時監視著齙牙強的舉動,遇有重大事情及時通風報信。如今為了挑起易軍和齙牙強的衝突,以便實現借刀殺人、坐收漁利的目的,謝璞改變了這個女人的用途。

    易軍,一個頗有潛力的新秀;齙牙強,一個狼子野心的大混子。假如這兩人來一個兩敗俱傷,同時讓白靜初也跟著損兵折將,將會是多麼舒服的事情?

    「只是可惜,易軍那小子太沉穩,至始至終並未出面,沒有形成和齙牙強的直接對抗。」謝璞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從容,似乎一切盡在掌握。

    顏玉小心的問:「那麼您和三爺接下來讓我做什麼?」

    問是這麼問,而實際上顏玉巴不得什麼也不做。因為說實在的,顏玉很擔心。易軍怎樣她不清楚,但是夾雜在齙牙強和白靜初兩大勢力之間,同時和錢齊雲相勾連,搞不好就是個粉身碎骨。

    她的能量級太小,面對幾個巨頭顯得弱不禁風。

    此外,雖然和嵐姐接觸的時間很短,但昨天嵐姐對她的真心保護,也讓她有了一種感動。這個始終身不由己被人擺弄的女人,何曾得到過真的關心和溫暖?就好似沙漠之中的旅人,一杯清水邊足以讓她熱淚盈眶。這種女人的滿足點,很低。當然,這也是嵐姐在她那個圈子裡如此受人尊敬的原因。

    而謝璞隨後的話,讓她陡然間如釋重負。「你就不用再做什麼了,安心在嬌蓮裡面做幾天工作。大約一星期之後,悄然離開江寧——以後儘量不要回來,一走了之。而且,三爺也不會讓你做什麼事了,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自由了!顏玉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三個字。不過還是問了句:「難道就這樣?」

    「足夠了!」謝璞笑了笑,「齙牙強不會死心,哪怕只是為了面子也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到嬌蓮去要人,而你又已經離開,你說齙牙強會舒坦?」

    這老狗ri的還真狠,輕描淡寫就是一記殺招。當然,他還要繼續撥弄一下是非,這就不需要讓顏玉知道了。二十年來,他一直很喜歡居於幕後指點江山,很滿意這樣的狀態。

    隨後,謝璞遞過來一張銀行卡,簽名處還有一行數字——那是密碼。笑道:「錢不多,五十萬,你到外面先花著。這兩天把你在江寧的房子賣掉,賣給咱們自己人就行,這樣處理的速度快,而且價格上沒人敢虧待你。要是錢不夠花了,到時候再跟我說。」

    「謝謝五爺!」顏玉覺得上頭對自己的考慮還真細緻入微。五十萬對錢齊雲和謝璞不算啥,但至少算是給顏玉一筆安家費,讓她順利離開江寧。

    「走吧,我代三爺謝謝你,這些年辛苦你了。保重。」謝璞笑呵呵的說,似乎不捨得這樣一個優秀的下屬離開。

    顏玉略帶感動的點了點頭,悄然離去。

    當顏玉離開之後,一道身影出現在了謝璞的身邊——邢無畏!在江寧,被易軍視為唯一能和蕭戰雄扛膀子的高手猛人。雖然上次被董虎偷襲,而且損傷在董虎那不顧身份的野路子套路之下,但不可否認這傢伙的生猛。一人獨戰董虎和光頭小子四人,這身手已經到了一個相當的火候兒。根據易軍的大體判斷,一個邢無畏恐怕能同時力敵董虎、陳衍奎和李武周!

    邢無畏依舊是那低沉而略帶沙啞的聲音,問:「五爺,怎麼做?」

    謝璞笑了笑,哪怕佈置一場陰謀和凶殘也依舊慈眉善目。「等顏玉離開江寧,盯緊了。製造一點小意外……明白?」

    邢無畏當然明白,這個「小意外」,會讓顏玉丟了命!

    死人才不會走漏消息,才能讓謝璞這個多疑的老狐狸永遠放心。

    謝璞點了點頭,問:「您只給她五十萬,不怕她因為錢少而出現岔子?」

    謝璞樂呵呵的說:「要是給她五百萬,她敢接?這時候給她越少,她反倒越深信不疑。無畏你不懂,這種女人在這個時候,最渴望的已經不是錢財這種身外之物,而是『自由』。恭喜她,永遠自由了,解脫了……」

    當然,連顏玉在江寧的房子,最終也會被華泰集團黑掉。因為手續會在近期內辦結,但顏玉一個死人能把錢也帶進另一個世界?蚊子再小也是肉,世界首富的錢也是一枚枚硬幣堆積而成,謝璞從不因為賺這些小錢而覺得慚愧。在商言商,在黑言黑。

    黑,真特媽黑。

    ……

    對於這一切依舊一無所知的顏玉,正渾渾噩噩的沉浸在一股小小的喜悅之中。是啊,謝璞判斷的沒錯,她感覺到終於輕鬆了、解脫了!一直以來像個間諜一樣潛伏在齙牙強身邊,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連在齙牙強身子底下承歡都要小心翼翼,這滋味兒並不好受。

    但是,自己折騰了這麼一場,然後再一走了之,能不能對得起嵐姐呢?這僅僅是一個小小的困惑和失落,並未讓她糾結太久。一個急於掙脫籠子的金絲雀,對於籠子內精美的小窩即便稍有留戀,也很有限。

    當然,到時候無論是嵐姐還是易軍,甚至是白靜初,都要和齙牙強徹底鬧掰了。這顏玉只是一顆小小的火種,偏偏在荒原上漸漸燃起了燎原之勢。
練邪真 發表於 2017-11-22 19:40
護花狂龍 第67章 牛嚼牡丹


    開業後連續一週,嬌蓮的生意都出了奇的火爆。 因為嵐姐盤算了不少的優勢,卻忽略了兩個更大的優勢。第一個,自然就是她和白靜初那「藍白雙豔」的巨大名聲。不少花叢老手知道這兩個女人肯定不能觸碰,但卻也抱著接近接近的想法兒。一個漂亮的老闆娘,總能帶來更多的顧客,何況是兩個?

    而第二個大優勢,就是白靜初在地下圈子裡的名聲。隨著正和保鏢公司的生意興隆,白靜初接觸的社會名流很多。這些人既是白靜初的客戶,同時也是白靜初的朋友——誰不樂於結交這樣一個有能力、有容顏的朋友?所以,哪怕只為了照顧白靜初的生意,不少社會名流也都喜歡來這裡耍一耍。

    嵐姐盤算著這幾天的進項,樂呵呵的笑容顯示出她的喜悅。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創業,沒想到開局這麼順。

    在她的辦公室裡,這個風姿卓越的女子抱著胳膊輕輕踱步,對身旁沙發上的易軍笑道:「軍兒,咱們這勢頭兒要是保持下去,我看不到一年就把本錢全撈回來了。隨後哪怕只經營個三五年,也夠咱們吃一輩子,而且白白剩下一棟門市樓。」

    「這就滿足啦?小農思想!」易軍咧嘴笑道,「當初是誰說的,還要咱弄下一個燈紅酒綠的金灣?要是就憑這點錢,咱下輩子也蓋不起黃金屋、買不起水晶床哇!」

    「滾蛋,你還當真了?!」嵐姐心裡頭暖暖的,忽然臉上浮現一股小小的紅暈,「可是姐覺得,這嬌蓮就是一座黃金屋。」

    已經「達標」了?這是個非常曖昧的暗示!

    一副任君採擷的嬌俏模樣的嵐姐已經轉過身,咬了咬下唇站在窗邊。外頭月明星稀燈火闌珊,但她哪有心思真的去看?兩隻玉臂抱在胸前,腦子裡面不知想的是什麼。

    身後的易軍微微一笑,輕輕走到了她的身後。伸出兩隻有力的臂膀,從後面將她輕輕攬在了自己的懷中。溫暖,而且柔軟,頓時一股強烈的刺激傳遍了他的全身。

    他的前身緊緊貼合著她柔軟而曲線玲瓏的後背,特別是臀部那富有彈性的觸感,讓這個初哥來了個不自覺的反應。

    想當初,莊晚秋即便是動用了「口活兒」,才讓他有了反應。但那是意志力的堅持,非出於本心。如今毫無拘束、毫無造作,這個未曾經歷過胭脂風、溫柔雨的初哥兒,哪能不為所動?

    感受到身後那漸漸堅硬的牴觸,嵐姐輕輕抬頭發出了一股曖昧的鼻音,自然而然。腦袋悄悄的轉過來一個側臉兒,嫵媚如一支散發淡淡芬芳的夜來香。

    隨即,他的臉也俯下去,唇緊緊貼合!

    那隻蠢笨的嘴巴幾乎是在啃,笨笨的動作如同是野豬拱白菜。接著,嵐姐的櫻唇微微開啟,他的那股感情找到了宣洩的出口,富有侵略性的強勢侵入。兩人舌尖一經碰觸,隨即帶來了一種觸電般的微麻。

    一旦決了口子,他那雙大手也本能地動了起來。左手依舊攬住她那柔軟的腰肢,右手卻稍顯蠻橫的將嵐姐原本抱住的雙臂拉開。嵐姐沒有任何反抗,側臉迎合的同時,傲人的玉瓜感覺到了一股有力的抓握!

    都說溫柔鄉是英雄冢,足可埋沒一些英雄豪氣。這一次抓握,就讓這個蠢笨的犢子食髓知味。掌心那股柔軟而彈跳般的觸感,一下子傳遍了全身,轟擊著他的神經和意志。

    此時,原本攬住腰肢的左手也不再老實,貼合著她緊緊的小腹上下摩挲,隔著薄薄的絲質旗袍感受著那股美妙的滋味。甚至那手穿越了旗袍的開衩,笨笨的塞到了那層薄薄的小內褲之中。這是比絲質旗袍更有絲感的所在,滑膩溫存,甚至指尖還傳來了淡淡的潮熱,火齊欲吐。

    女人,真是造物主創造的最美妙的存在,妙不可言。

    但就在這時候,嵐姐忽然輕輕嚶嚀了一聲,腦袋轉了過去,一下子把易軍的手拿開,兩隻臉蛋兒浮起飛霞。

    正沉浸其中的易軍愣愣的,欲火正在噴吐,一下子被堵在了半截,難受程度可想而知。

    嵐姐則又笑又氣地把他輕輕推了一下,輕聲笑道:「笨死你算了!咬人家舌頭不說,那熊爪子抓到哪裡,哪裡就一陣生疼,你就不能輕點兒……」

    看著易軍尷尬地傻笑,嵐姐樂呵呵得笑得大聲了。這個笨手笨腳的初哥兒,還真讓女人垂涎。她一邊笑著一邊走到門口兒,輕輕鎖上了辦公室的房門。轉過身來媚眼如絲,輕輕坐在了長沙發上,笑嘻嘻地勾了勾如玉的手指:「傻了?」

    易軍嘿然一笑,餓虎撲食。

    初哥就是初哥,沒經歷過實戰演練的傢伙總是不得要領。應嵐姐的要求變得動作輕柔了些,反倒更加的束手束腳。最終嵐姐幾乎被氣笑了,罵了句「隨便你這犢子怎麼折騰了」。於是,某貨爆發出了令人髮指的攻擊力。一開始某女還幸福得跟花兒一樣,連續翻了幾次白眼兒、渾身幾回顫悠之後,就成了雨打風吹後的花朵兒,軟成了一團,扶都扶不起來……

    休息了好大一會兒之後,氣喘吁吁的嵐姐這才慵懶地睜開了眼,疲憊而滿足得笑罵:「你這人,平時還有點文雅,到了『事兒上』咋就成了頭野蠻的牛犢子。」

    易軍回味著剛才的美妙,一幕幕的景緻如畫面般回放,意識到自己剛才還真有些粗魯,咧嘴笑道:「咱就是頭蠻牛,這叫牛嚼牡丹。」

    一邊說,一邊傻樂傻樂的壓在嵐姐身上,一隻大手似乎還在回味無窮得在那具美妙的身體上摩挲。但是這時候,門口響起了敲門聲,而且似乎很急促。

    嵐姐慌忙不迭地穿上了內褲,又扯平了稍稍有點凌亂的旗袍,坐在了屬於她的老闆椅上。本來不想開的,但聽到竟然是狂野小美女唐青青的聲音。等易軍去開門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接近一分鐘。

    一開門,唐青青就好奇地看著這兩位。易軍知道這小丫頭在胡思亂想,說:「有事兒?」

    唐青青露出一個狡黠的表情:「姐,你得手了?」

    這話問的,究竟是誰佔了便宜?
練邪真 發表於 2017-11-22 19:41
護花狂龍 第68章 女人夜行需謹慎


    嵐姐一聽唐青青那不像話的話,恨乎乎的抓起案頭幾張信簽紙攥做一團,狠狠地砸了過去。 狂野小美女小腦袋一縮,一個輕盈的跳動就躲了過去,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垂頭喪氣地看了看易軍,嘆道:「還是熟女的誘惑力足呀,老子白送都沒人要。」

    「撕爛你的嘴,有事兒就說!」嵐姐咬著下唇笑罵。

    唐青青一拍腦袋:「差點兒被你們攪合了正事兒……剛才一直聯繫不到顏玉姐,電話也打不通。結果推開她辦公室之後,只發現了案頭上有封信,是寫給你的。」

    說著,唐青青把那封信交給了嵐姐,還歪著腦袋說:「這事兒整的,怎麼像是告別一樣呀……不會是真的走了吧?」

    唐青青的預感很準確,已經拆開了那封信的嵐姐,臉色越來越難看。這封打印出來的信很短,嵐姐只用了一分鐘,就嘆了口氣將之輕輕扔在了一邊兒。

    易軍拿起那封信看了看,竟然是顏玉的辭別。話倒是說得不錯,說是辜負了嵐姐的希望和栽培,只不過她在這江寧越來越覺得沒有安全感,同時也不想繼續給嵐姐添麻煩,所以就悄然離開算了。

    「怎麼嚇成這樣子了。她這一走倒是輕鬆了,但估計齙牙強會更惱。」嵐姐說的時候有點愣神。

    易軍則沉悶的說:「這笨女人說是為你著想,其實反倒等於是釜底抽薪了。以後齙牙強要是跟咱們要人,咱們就是想交也交不出。而且,雖然我們也不會交人,但至少讓齙牙強知道顏玉還在這裡,不至於氣急敗壞。現在倒好了,齙牙強肯定以為咱們故意把顏玉藏了起來,這不是讓齙牙強更加憋火嗎。」

    「她會去哪裡呢?」嵐姐在思索,「錢三爺和謝五爺這幾天還分別打了電話,希望咱們把人交出去,免得傷和氣。」

    而易軍則笑道:「要是告訴你去了哪裡,那還叫逃嗎。姐你別擔心,其實哪怕那齙牙強真的發飆了,也無非就是個氣急敗壞的混子而已。」

    嵐姐從易軍身上感受到了信心,笑了笑也不再犯愁。這些天,這個男人帶給她的安全感越來越多、越來越濃。她有點好奇的瞧了瞧易軍,笑道:「你倒是底氣十足。」

    「那是!」易軍哈哈一笑,「現在是法治社會,咱們也都是守法公民,法律會保護咱們的一切合法權益的。有法律的保護,咱們怕個毛啊。」

    「又胡咧咧……」嵐姐笑了笑。

    而唐青青在心中再度暗自鄙視了一回之後,懶洋洋的眨了眨眼睛,「犯愁是你們這兩個老闆的事兒,我可得去睡了,都十二點了呢。」

    說著,小美女按著沙發就站了起來。嬌俏的嘴巴打著哈欠,自己拿手在嘴邊輕輕拍了拍。但是……臉蛋兒上有點涼,而且……黏黏的……

    唐青青瞪大眼睛瞧了瞧自己的手,發現中指的指尖兒上竟然有些黏黏的水漬。驚訝的回頭看了看真皮沙發,發現面前也有一片濕漉漉的。

    「這是……」唐青青眼睛瞪得賊大,震驚不已。

    易軍乾咳一聲,把腦袋轉向了窗外。而嵐姐更是把頭埋下去,假裝看報紙,心跳不已。

    別以為狂野小美女真就是個天然萌,這丫頭鬼著呢。再說了,沒吃過豬肉,還能真不知道豬長啥樣兒?聯想到剛才敲門,好久才給開的門,狂野小美女當即就聯想到了——沙發上這濕粘的東西是什麼。

    「啊啊啊,氣死老子了!」狂野小美女風一般跑出了辦公室,一邊跑還一邊拿著手背擦拭自己的臉蛋兒,狠狠地擦啊擦。一直跑到了洗手間,拿著水龍頭一個勁兒往臉上潑水,兩隻手也狠狠的來回搓,恨恨地嘟囔著:「該死的傢伙!還說人家白姐(白靜初)是什麼『流出』呢,你們倆才……」

    ……

    同一個深夜,顏玉獨自開著輛小車上路了。謝五爺給她指了一條明路,讓她去省城投奔一個企業女老闆。在那裡不但會有人保護著她,同時也能更快的定居下來。而且謝五爺已經打了招呼,讓她在那個女老闆的公司裡先工作著。

    這種女人呵,本來就是無根的浮萍,漂到哪裡算哪裡,沒啥。

    車子並沒有走高速公路,而是在那條國道上飛馳。高速公路上的攝像頭太多,不如走國道更加安全。既然是不辭而別,那就要更加的隱蔽。天色還早,無非就是三個小時的路程,不著急。而且這國道的路況也很不錯,跑起來並不慢。連這條路,都是謝五爺親自指點的,她覺得謝五爺不愧是錢三爺的大軍師,算無遺策。

    甚至,為了儘量不暴露身份,連這輛車都是謝五爺臨時給她弄來的,真可謂呵護到家。

    再往前,就是那條滾滾東流的大江。越過那座大橋,車子就離開了江寧市了!顏玉的心頭莫名的輕鬆。從此之後,自己就是個自由人了啊!謝五爺說了,今後不會讓她再做什麼了。謝五爺一言九鼎,不會反悔的。

    回想過去幾年身不由己的日子,得到了自由的顏玉幾乎有大哭一場的衝動。今後無論貧富貴賤,至少自己能夠決定自己的命運。

    顏玉有些激動的駛向了這座大橋,路過了收費處的舊址。前年開始,這座橋被取消了收費功能。但是當車子剛剛開到了大橋上,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就從後面穿插過來。這輛越野似乎開得很快,但剛剛越過顏玉的車之後,不知出了什麼故障,竟然歪歪扭扭的晃出了個s型曲線,剎車失靈了?

    越野車堪堪停下了,後面的顏玉也嚇得不輕。這是江橋,出點事可比在路上危險多了。而且黑不隆冬的,連路過的車都稀稀拉拉,萬一出了事連報警的都沒有。此時,那輛越野幾乎是斜著停在了車道上,一身冷汗的顏玉也把車子停了下來,因為她被攔住了去路。

    越野車上下來一個漢子,回頭走向了顏玉的車。大夏天的,車窗一直開著,顏玉聽到這個男人遠遠地問了句,聲音低沉沙啞:「小姐,您車上有工具嗎?借用一下。」

    一邊說著,這個男人似乎隨意的走了過來,步履矯健。

    女人夜行虛謹慎,但不幫這男人的話,顏玉自己也沒辦法離開,因為這輛越野剛好擋住了去路。

    而且,顏玉終究是在地下圈子裡混了幾年的人,尋常小事怕什麼?不越過這大橋,就還是江寧市的地界。若有小痞子找麻煩,爆出錢三爺或謝五爺的名號,誰不屁滾尿流?

    顏玉沒說什麼,而那個聲音沙啞的人已經來到了車窗邊。

    邢無畏!
練邪真 發表於 2017-11-22 19:44
護花狂龍 第69章 挑撥離間的高手


    第二天一早,天有小雨。 邢無畏開車來到了錢齊雲的那座別墅,謝璞也在。

    邢無畏不清楚、也不想問三爺的總體謀劃,他就是個辦事的。三爺或五爺交代了的事情,他盡力辦好就行。

    沒有多說話,邢無畏掏出了一張銀行卡,交到了謝璞的手中。這張銀行卡,正是一週前謝璞交給顏玉的那一張,面前的密碼數字清晰可見。

    而兩個老狐狸面前的電視上,正播放著江寧市電視台的早間新聞。新聞上說,昨晚一輛白色小型轎車路過國道大橋的時候,不小心側翻進了江水之中。經過查詢車牌號,發現這車竟然是套牌,車主身份不明。

    警方連夜打撈,卻只撈出了那輛殘破的轎車,車內的駕駛人員卻沒有找到。據專家分析,可能是駕駛人員臨危離開了轎車,結果卻被江水沖走了。至於車輛失事的原因,估計是剎車出現了故障,也有可能是醉酒駕駛……

    「我比較喜歡聽所謂『專家教授』的說法,一直很幽默。」謝璞笑著,並未詢問邢無畏是怎麼做到的。要是這點事都做不到,那就不叫邢無畏。老狐狸只是笑眯眯的把那張卡送到邢無畏手中,笑道:「拿去零花,希望顏玉沒把裡面的五十萬轉存。要是轉存了,就怪你運氣不好嘍。」

    一片的錢齊雲聽了也哈哈一笑。雖然已經要漸漸淡出圈子洗白自己,但是當這類事情再次發生的時候,依舊讓這個笑傲風雲二十年的老傢伙感到一種興奮,似乎找到了年輕時混世界闖江湖的味道。刺激,而且熟悉。

    ……

    對於錢齊雲和謝璞而言,悄悄做了件大事。但是放在易軍和嵐姐這些人的眼中,根本不會聯想到江橋車禍和顏玉的關係。甚至,這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早間新聞播出的內容。在他們看來,顏玉離開了江寧,就這麼簡單。

    而隨後只過了幾天,齙牙強就真的坐不住了。自己的女經理、而且圈子裡都知道那是他齙牙強的女人走了,齙牙強覺得沒面子。這幾天他都一直想找嬌蓮的麻煩,但得到了謝璞的口信,說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別把事情搞得太糟糕。一旦衝突到了白靜初那個層面,就大傷和氣了。

    而且謝璞在電話上說,他會和嬌蓮的白靜初、秦嵐再說一下,爭取讓嬌蓮把顏玉交出去。

    謝璞真的做了,而且在被婉言拒絕之後,又請錢齊雲親自給嵐姐打了個電話,結果還是沒有談妥。

    這些,都是謝璞的拖延計策,拖延到顏玉徹底消失不見!

    結果當顏玉消失了的第三天,齙牙強再次打電話詢問謝璞的時候,謝璞只能無奈的嘆道:「不好辦!我也是倚老賣老習慣了,總覺得大家都給我這老頭子一點面子。結果……呵呵,人家不幹——老了就是不中用呵。其實三爺都親自打電話了,嬌蓮那邊還是不放人。強子,看來我這快入土的半老頭子有點託大了,耽誤了你幾天。」

    齙牙強當然不會無緣無故去得罪謝璞和錢齊雲,畢竟謝璞是出於好意——至少看起來是這樣。而且,齙牙強要是真的和嬌蓮撕破臉,到時候肯定會和白靜初死磕,那麼拉攏錢齊雲站在自己這邊是極其重要、而且必要的。

    所以,齙牙強惡狠狠的一笑:「連三爺和五爺的面子都不給了?我看他們嬌蓮也是狂得沒邊兒了!三爺和五爺親自發話,那是給他們面子,這群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謝璞沒理會齙牙強這拙劣的恭維,而是笑道:「強子,雖然這事兒我和三爺管不了、也沒法管了,但我還是勸你一句——火氣小一點。咱們混社會不假,但說到底還是為了掙點錢,和氣才會生財嘛。」

    「五爺的好意我明白,但要是嚥下了這口氣,我齙牙強沒法混。」齙牙強冷笑,「而且他們既然這麼狂,那我也剛好替三爺、五爺教訓教訓這些不長眼的東西。」

    電話掛了,謝璞依舊笑眯眯的坐在錢齊雲院子裡那張小桌子上。對面,錢齊雲笑而不語。

    謝璞玩味兒的笑道:「三哥,你說要是齙牙強聽到了我所散佈的那個消息,會怎樣?」

    「這個豬腦子肯定會像是發情牲口被閹掉一樣,而後就是暴跳如雷吧?哈哈哈!」

    兩人都是挑撥離間的高手,類似的手段圓轉純熟爐火純青。江寧地下圈子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能在這圈子裡笑看風雲、穩坐二十年釣魚台,能沒點道行?

    ……

    隨後,一條小道消息就在江寧地下圈子裡傳開了,而且傳得瘋快。說是嬌蓮的三老闆易軍垂涎顏玉的美色,一次酒後亂性,竟然來了個霸王硬上弓!

    而顏玉自感沒臉,敢怒又不敢言,於是羞惱之下離開了嬌蓮,不知所蹤。

    這消息沒有傳到易軍和嵐姐等人的耳朵裡,因為沒有人會直接告訴他們——有點難堪。但是,卻有人向白靜初說了這件事。

    強奸?!白靜初頓時臉色一沉。她厭惡這樣的雄性牲口,而易軍的形象也頓時在她心中大打折扣。撥通了嵐姐的電話,當即就冷冷的說:「嵐嵐,易軍過分了!」

    「怎麼了?」嵐姐覺得很突然,同時愣愣地看著對面的易軍。

    白靜初冷哼一聲:「你不知道?他連強奸這種沒技術含量的禽獸事都做得出?看來,我以前是高看這小子了!」

    「啊?!」嵐姐大驚。

    白靜初隨後說了說這個傳聞,而後說:「跟這種傢伙斷了吧,太不是東西。真沒想到他會是這種人,原本還覺得他是個純爺們兒呢。而且一個能夠做出這種下三濫手段的人,成不了氣候。」

    嵐姐一聽就知道是假的,因為顏玉的離開絕不是這個原因。她問了問,說:「這肯定是假的,風言風語。對了,這惡毒消息上說的這件事,發生在什麼時候?」

    白靜初稍微算了算,說:「就是幾天前,說是週三晚上。」

    嵐姐跟這個閨蜜摯友無話不談,乾咳一聲,說:「那就更是假的了。」

    「怎麼?」白靜初問。

    「那天……」嵐姐瞅了瞅易軍,稍稍低聲說,「那天晚上,這犢子在我床上。」

    噗!白靜初這妞兒被第二次搞噴了。

    當然,確切的說應該是在她的沙發上。不過要是連「沙發」這種細節都說清楚了,就更尷尬了,於是用「床」來代替。

    白靜初也明白了,這是一個誤會,而那小道消息則是一個惡毒的傳聞。但是嵐姐和白靜初並未因為誤會的消除而感到欣慰,反而增添了更多的憂慮。

    這是誰在刻意挑撥?

    假如一直要不到人的齙牙強得知這個消息,還不鬧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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