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大數據修仙 作者:陳風笑 (連載中)

 
mk2258 2017-11-18 12:09:3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7 1642936
hkguy 發表於 2019-3-15 23:17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學霸的恩怨

洪八方聽到馮君的問題,只覺得腦袋里“嗡”地一聲巨響。

這一刻,他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解釋了。他扯出太清派來,是想拉起大旗讓對方知難而退,可不是讓太清幫他背雷他絕對沒有這膽子。

嚴格來說,他也確實是得了太清的委托,才來了解止戈山,但是太清真沒殺琳瑯真人。

頓了一頓之后,他才表示,“我得這個蜃王護腕……是自己的機緣,跟太清派無關。”

馮君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你果然知道……這是蜃王護腕?”

一時間,洪八方的悲傷逆流成河,“我真不知道啊,才聽你說的。”

馮君微微一笑,“你隨便說,我聽就是了。”

其實他也只有聽的份兒,詐了半天,再詐沒準就露餡了。

但是洪八方哪里會想到他這么詐人?少不得要解釋一下,他是接了太清派某人的委托,來止戈山調查一下,馮山主到底是什么根腳。

到底是接了誰的委托,洪八方沒有說,他認為這是職業道德的體現。

馮君也不理會他,就坐在那里,時不時地抽根煙,大多數時候在刷手機。

可是他不說話,洪八方就忐忑了,“馮山主,我不識好歹,真是誤闖的。”

“你是怎么回事,跟我有什么關系呢?”馮君懶洋洋地回答,然后抬手抹一下臉上的雨水,“我都跟你說了,選個死的方式……我現在不理你,是因為你小子小手段太多。”

這是他的真實想法,這個家伙雖然只是煉氣九層,但是又有蜃王護腕,刺探的時候還知道布下陣盤,甚至連鎮妖塔祭起來,都不能一次成功,收拾起來真的太麻煩了。

這貨甚至在落水的時候,都不忘記拍一張防御符,可見是個油滑人物。

馮君不做聲,洪八方愣了一愣之后,主動交代起蜃王護腕的來歷,那是他的祖父在無盡之海附近游獵的時候,在一個山洞里意外發現的尸骨上得到的。

那尸骨上傷痕累累,斷了一條腿,顯然是被人追殺而死,不過大概是因為蜃王護腕的緣故,最終能躲進山洞里死去,甚至儲物袋還在身上。

洪八方的祖父是出塵期修者,后來也是被人埋伏了,仗著有蜃王護腕隱身,剩下一口氣逃回家中,最終也沒有說害他的是誰。

在修仙界的小家族里,這是一種很常見的行為對手勢力大,與其把仇恨傳下去,不如到自己為止,族中后輩沒了這樣的壓力,也許會活得更好一點。

馮君聽他絮絮叨叨了好一陣,凈撿沒必要的說,心里有點惱了。

走上前取下對方的儲物袋,又摘下了蜃王護腕,接著還取走了他身上一些零碎物品,然后伸手一抓縛仙索,就待退出這個位面。

洪八方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他非常明確地感受到了對方的殺心,一時間嚇得魂飛魄散,忍不住高叫一聲,“是太清的素淼真人托我打探的!”

“嗯?”馮君忍不住側頭看他一眼,“挺能吹的啊,你怎么不說自己也是太清弟子呢?”

“我家確實跟太清有些淵源,”洪八方忙不迭地發話,“我外祖父就是太清弟子。”

馮君眉頭一皺,哭笑不得地發話,“你是不是以為,我不知道是誰?洪八方嘛……行,先送你上路,如果你外祖父不是太清弟子,我滅你濁水蕩洪家滿門!”

洪八方聞言大駭,“你居然知道我的身份?”

看到馮君再次伸手抓向自己,他忙不迭地高叫一聲,“馮上人,我真的是為素淼真人辦事的,他的弟子魯萬風上人可以作證!”

馮君說是對此人的來意不感興趣,但是對方愿意說,他自然不介意聽一聽,于是手又停在了空中,就那么淡淡地看著對方。

洪八方趕緊抓住這最后的時機,沒命地解釋,本來他還以為自己身份沒有暴露,對方不會著急下手,現在可好,人家連濁水蕩洪家都知道了。

要說他跟太清派,還真有些淵源,很多時候,他就混跡在太清坊市里。

太清坊市跟秋辰坊市不太一樣,坊市負責人多是太清弟子,雖然也有幾個散修,那是坊市為了淡化太清的存在感,特地推出來做馬骨,吸引外來修者前來交易。

太清位列四大派,修仙資源不算匱乏,但是有些資源,還是要外來修者提供的。

因為這個坊市里太清的味道太濃,算不得純粹的坊市,所以反而遠遠不如秋辰熱鬧。

洪八方不喜歡經營商品,在這個坊市里,做的就是一些打探消息的事情。

前一陣魯萬風上人來找他,讓他幫著打聽一下世俗界止戈山的馮君,說此事關礙到他的師尊,要他一定用心。

馮君聽得有點好奇,“我跟太清派素無往來,他要你打聽我什么?”

洪八方干笑一聲,扭動一下身子,“馮上人,能不能,能不能先把……”

“找死!”馮君抬腿就是一腳,直接將此人踢出了十余丈外,身子一晃追上去,手中已經掣出了長刀既然涉及了真人,最好還是不要使用位面之力殺人。

“魯上人說了,”洪八方口吐鮮血,卻是再次高叫,“他要我重點打聽上人您的醫術!”

“真是賤皮子,不打就不老老實實地說,”馮君的長刀沖著對方一指,冷冷地發話,“還有什么要交待的?老實說清楚,我留你全尸!”

不是吧?洪八方大睜著眼睛看著他,“我真的是為素淼真人辦事,您可以去問魯上人……我都說得很清楚了,您還要殺我?”

“哪怕你是為元嬰服務,就該冒犯上位者嗎?”馮君冷笑一聲,“打聽消息,沒你這么半夜三更潛伏進來打聽的……下輩子記得長點記性!”

他手中長刀一抬,正要落下,冷不丁聽得不遠處有人大喊,“馮山主刀下留人。”

緊接著,一道身影電射而至,不是別人,正是天心臺的出塵上人羅書塵。

馮君沒好氣地看他一眼,“老羅,你偷摸跟著也就算了,怎么還攔著我殺人?”

“我本來只是好奇,”羅書塵笑著回答,馮君找他借縛靈陣,他出于好奇,在后面吊著,這是情有可原的他甚至可以說,是想保護馮君。

事實上,馮君也發現他在后面跟著了,不過這并不重要,他想殺一個闖進自己家的煉氣期修者,誰也不能說他不對。

但是羅書塵苦笑著解釋,“我真沒想攔著你,但是他一口一個素淼真人,叫得還那么凄厲,我想裝聽不到,也不可能啊。”

馮君皺著眉頭,不解地發問,“素淼真人是太清的,跟天心臺又有什么關系?”

羅書塵嘆一口氣,“素淼真人和我師尊……是兒時就相識的。”

馮君點點頭,心里有點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不會是不勝真人想要治療的,就是這個素淼真人吧?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羅書塵點點頭,隨手祭出一個白色的碗,直接將洪八方罩在里面,才繼續發話,“師尊本來是想介紹你去給她看病,但是她一直……猶豫不決。”

什么猶豫不決,馮君一聽就明白了,他笑著發問,“這是兩人有點小矛盾吧?”

“唉,”羅書塵嘆口氣,“素淼真人先入了太清,想讓師尊也去太清,師尊卻是來了天心臺……兩人都很要強啊。”

明明是兩只性格要強的學霸,偏偏卻又是青梅竹馬……馮君能腦補出那些鏡頭,于是他點點頭,“好吧,素淼真人是什么病?”

羅書塵一攤雙手,很無奈地表示,“師尊不跟我說,我也不知道……金丹的事兒,怎么可能讓咱們了解那么清楚?沒準是魯萬風病了,素淼真人替他尋醫。”

“不知道?”馮君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其實他能理解這種顧忌,但是他必須聲明一點,“羅上人,我并不能包治百病。”

“明白,”羅書塵笑著點點頭,“治不了就治不了啦,素淼真人不可能這點見識都沒有……你也別有顧慮,不勝真人看重你,也不可能只為一個太清的真人,關鍵是你有實力。”

馮君覺得,老羅這人說話就是得體,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嘆口氣,“唉,再有實力又怎么樣?這個洪八方……估計你是要死保了吧?”

“如果他是為別的真人辦事,我理都不會理,”羅書塵翻一翻眼皮,然后搖一搖頭,“可是為那位的話……嘖嘖,還是因為同一件事,你說我能坐視嗎?”

“倒是,”馮君點點頭,他非常能理解羅上人的感受,“可是你說這廝……老老實實地打聽很難嗎?非要半夜三更潛伏在止戈山觀察我,我要是沒點反應,還算是出塵上人嗎?”

羅書塵也點點頭,“求功心切罷了,魯萬風那個人我知道,做事有點小心眼,但是今天這種事,絕對不會是他授意的。”

“呵呵,”馮君笑一笑,“要說這個洪八方沒點小算盤,我是打死都不信……不管怎么說,主意打到我頭上,這事兒不能就這么算了,羅上人你給我一個交待吧。”

“好了,別以為只有你知道蜃王護腕!”羅書塵笑著打斷了他的話,“那玩意兒是誰做的,我不太清楚,但是后來落進了萬福臺的一個客卿手里,客卿死后護腕不知去向。”
hkguy 發表於 2019-3-15 23:18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移形換位陣

馮君聽了羅書塵的話,也沒什么不好意思,闖蕩社會這么久,他的臉皮厚度有所增長。

他眨巴一下眼睛,若有所思地發話,“也就是說……殺害琳瑯真人的,不是洪家?”

羅書塵爽朗地大笑,“是呀,不管有沒有琳瑯真人這個人,反正洪家沒那么大的罪名。”

不管有沒有這個人……這話就說得很明白了,誰也不是傻子。

但是馮君不答應,“煉氣期冒犯上人,結果就讓我拿走個護腕……還是我自家的東西,你這就算給了我交代?”

“那護腕是不是你的還兩說呢,”羅書塵不愧是天心臺的人,說話真是耿直。

然后他一抬手,收起了那白色的碗,對著露出身形的洪八方呲牙一笑,“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洪八方老實地點點頭,“您是天心臺羅上人。”

他是吃消息飯的,非常注意情報收集,他來止戈山也不止一天了,怎么會不知道這位?

“認識那就好說了,”羅書塵一擺手,輕描淡寫地發話,“我認識魯萬風,現在我跟馮山主討個情,給你個活命的機會……抓不住的話,你就只能自認倒霉了。”

頓了一頓,他又補充一句,“我跟魯萬風比你想象的要熟,你不信的話……可以撒謊。”

“好了,不說那些了,”馮君輕咳一聲,出聲發話,“首先,你身上這些裝備,還有儲物袋里的東西,我全留下了……有意見嗎?”

這才是“首先”?洪八方想一想之后,微微頷首,“沒有意見,能給我留點錢當路費嗎?”

馮君一擺手,不耐煩地發話,“別說路費,儲物袋和飛行法器也給你留下,其次,我要知道,昨夜我擒拿你的時候,第一次你能逃脫,是使用了什么空間手段?”

“嗯?”羅書塵一聽這話,精神也是一震,他對馮君的戰力相當了解,畢竟兩人聯手斗過白九州和冷瓊華,這煉氣九層……居然能逃脫馮君的捉拿,還是用了空間的手段?

見到洪八方猶豫,他馬上就補充一句,“你不配合的話,我可以向魯萬風作證,保證你是罪有應得,應該被誅殺。”

洪八方這時候哪里還敢堅持?“那是我祖傳的秘術,移形換位陣。”

他也反應過來了,移形換位陣不是沒用,而是對方使用的也是空間法器,打斷了陣法。

羅書塵聽得眼睛就是一亮,快速發問,“莫非是傀儡術的移形換位?”

大派子弟真的是好處太多了,馮君搜羅了很多書籍和秘術,有強取豪奪的,也有花靈石購買的,卻很少能接觸到傀儡術的信息,而羅上人不專精傀儡術,但就是能知道這些。

洪八方點點頭,情知在四大派的出塵上人面前,自己那點東西,不可能瞞得過對方的法眼,“那是我洪家祖傳之術……”

“切,”羅書塵不屑地笑一聲,“這是十方臺的大傀儡術演化的,你家祖上是十方臺的?”

“我家十九世祖是十方臺長老,名諱清陽,”洪八方傲然回答,“這個經得起查,十方臺來問,我也是這話。”

羅書塵沉吟了起來,馮君卻是出聲了,“你那個人偶呢,交出來!”

羅書塵聞言,忍不住提醒他一句,“這是十方臺的秘術,長老后裔或者可以修習,馮山主你卻是外人,還是慎重一點吧。”

其實長老也沒資格把功法和秘術外傳,但是門派大了,各種意外也就多了,雖然絕對的概率還是很低,但是相對數量就多出不少來。

最簡單的例子就是鑄劍峰解家,那原本是青罡派長老在外收的一個弟子,煉氣九層的時候,前往青罡派拜山求收納,但是那時……長老在跟魔修的戰斗中,意外隕落了。

青罡派正在收緊發給這長老的各種資源,長老的五名出塵弟子也在爭奪資源,聽說這名煉氣九層想要入門,派里明確表示……我們不知道長老還有這么一個徒弟。

解家老祖修煉的就是青罡派基礎功法,師父可以冒認,功法假不了呀。

但是派里就是不認,甚至還有人提出,要收回此人的功法——就是廢了修為。

長老的五名出塵弟子不干了,他們師兄弟五個人為了師父留下的資源,爭得臉紅脖子粗,只差同門相殘了,但是聽說準師弟要被剝奪修為,直接找到了執掌叫屈。

——這個人,咱們青罡派可以不認,但這肯定是師父傳授的心法,師父尸骨未寒,你們就打算把他在外收的徒弟廢了修為?

解家老祖這就算保住了修為,但是他想求的出塵功法,卻是沒有了——原本他回歸青罡派,就是想得到功法之后,沖擊出塵期的。

這位也是天縱之才,受了一肚子委屈,咽不下這口氣,沒有功法是吧?我自己創造功法。

當然,他沒有逆天到能生造一門功法出來,就是借鑒了一些功法,一路摸索著,居然最后……晉階了金丹。

這時候,青罡派再找他麻煩,成本就要大很多了,而且不管怎么說,這是青罡苗裔。

他死的時候金丹九層,留下了一句話,“如果不是青罡誤我,起碼能修到出竅!”

所以解家的蛻凡和煉氣功法,就是青罡派的功法,出塵之后才走了別的路子。

但是青罡派也沒去找解家的麻煩——前輩們都默許了,還怎么找麻煩?

甚至那個長老一系的弟子,念叨了很長時間,說如果當時派里有眼,不克扣我們的資源的話,現在青罡在上門能多出一個出竅仙人來!

反而是解家對青罡派耿耿于懷了好幾百年,也就是五六百年之前,才化解了仇怨。

這只是一個簡單的例子,說明五臺四派的基本功法,也不是完全不能外流,至于說十方臺的大傀儡術……重要程度還是要稍遜一些。

不過羅書塵的忌憚也是沒有錯的,洪八方能使用這東西,因為人家報得出來根腳,你貿然使用的話,萬一十方臺真要查你,你要面對一個門派的追殺!

但是馮君不屑地一笑,“這玩意兒誰家沒有?我就是想看一看,他家的東西,和我的東西有什么區別,別說我只拿他一個替身偶了,就算功法有相似之處……大傀儡術只有十方臺有嗎?上面的挪移陣法,誰敢說是自己獨家擁有的?”

馮君一直在琢磨挪移陣盤,到目前也算有點眉目了,所以他一聽移形換位陣的原理,就知道這東西貴在一個創意——好吧,執行起來也很需要些技術。

但是要說涉及的基礎秘術,那是真的沒有多少,如何把這些技術糅合在一起,才最見真章。

羅書塵何嘗不懂這個道理?他的提醒也只是為了防止意外——畢竟十方臺和天心臺同屬五臺,一點提醒都沒有的話,也有點愧對“同氣連枝”這個詞。

所以他一攤雙手,“反正我是提示過你了,十方臺找過來的話,不要怪我。”

“你倒是很懂甩鍋,”馮君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提個建議就完事,這很好,不過那替身偶,你也不要旁觀把玩了。”

羅書塵卻是不干了,他是有話就說的脾氣,“我給了你提示,你不聽是你的事,但是你有了斬獲,我借來看一看……以咱倆家的交情,就不行嗎?”

馮君仰天大笑,他還真沒有那么小氣,也知道天心臺肯定有覬覦的心思,之所以這么說,無非是想看一看對方出爾反爾的表情罷了。

洪八方卻是氣得牙關直咬,我洪家的祖傳秘術,就成為了你們砧板上的魚肉?

然而就在這一刻,馮君冷冷一眼掃來,目光極為冷漠,“替身偶在哪里?”

這時候洪八方才反應過來,人家現在真的是有予取予求的資格,心中那一腔不平之氣,頓時就不見了去向,“在……在止戈山區。”

“你不用感到恥辱,”馮君冷笑一聲,“換了你是我,才會知道我的屈辱更大……第三條就是,到底是魯萬風要找醫生,還是素淼真人要找醫生?”

洪八方嚇得魂飛魄散,不顧自己被縛仙索捆著,直接跪倒在地,“上人,您這么問我,不如殺了我算了。”

馮君看羅書塵一眼,“你看,他苦苦求我殺他,我也很想給你面子,奈何他一心求死啊。”

羅書塵手一翻,直接掣出一把劍來,陰森森地發話,“姓洪的,真以為我給你面子了?我羅某人的劍,也能殺人……你覺得魯萬風會給你找回場子嗎?真是給臉不要啊。”

“好吧,是我錯了,”洪八方這時候真的不敢硬扛了,他原本以為,有些秘密,是他舍棄生命也不能說的——我死了,家人還能活著。

但是天心臺羅上人出面架了這個梁子,他就發現自己的犧牲,可能是毫無意義的。

沒有意義的犧牲,傻逼才會去做,他低聲快速發話,“好像是素淼真人中毒了,有人說馮山主能解,但是魯上人覺得可能是誤傳……要我前來了解情況。”

“嗯?”羅書塵的眉頭一皺,“不是素淼真人中了詛咒嗎?”

洪八方聞言,臉色頓時變得刷白,我擦,這么大的事情,我居然摻乎了進來?

我還是個孩紙……不,我只是個煉氣期啊。
hkguy 發表於 2019-3-15 23:19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紕漏

洪八方是臉色發白,馮君卻是臉色發黑:合著你們都知道內幕,就在玩我這個傻小子?

不過再想一下,其實羅書塵有過提示的,人家問過他:你能治了詛咒嗎?

相較羅書塵的坦誠,洪八方就比較保守了——其實是信息量不夠,“魯上人說,師尊身體欠佳,想要找個醫生看一下,又說止戈山頗有靈異……”

原來這魯萬風是素淼真人的傳承弟子,這傳承弟子比普通入室弟子又要高出一等,是要背負素淼真人傳承的,現今已經是出塵五層了。

他聽說師父有意來找一個散修治病,而他本身又不是很看得上五臺,哪怕是不勝真人介紹的,他也覺得就那么回事,一定要找人來了解一下。

而他的不信任,就帶給了洪八方一種錯覺——我是代太清派來考察的。

這個錯覺也不能說有多錯,但是洪八方在粗略地了解了一下止戈山之后,就迷失了自我——這里的蹊蹺事挺多啊,哪怕只是為了魯上人,我也得把事辦得漂亮了。

把事辦得漂亮的同時,再給自己多增加點收入……這不挺好嗎?

出于這個考慮,再加上對自身實力的信任,他悄然潛進了止戈山——而不是公然拜山。

這個惡意,就不用再說了,哪怕不拜山,也不該半夜潛伏在周遭不是?

關于這一點,洪八方再辯也辯不贏的,而且,這兩位哪里有心思聽他辯解?

馮君看向羅書塵,“這人……還是得你帶走,一旦太清派追究下來……”

太清派怎么可能不追究?畢竟洪八方說了,素淼真人可能中毒了,這謠言能傳出去嗎?

太清只有九名金丹——當然,這是公開的數據,私下到底有多少,這個誰也不好說,但是不管怎么說,九分之一出了問題,這已經是很嚴重了。

羅書塵是直性子,他很痛快地點點頭,看著洪八方微微一笑,“小家伙,你該慶幸,找你的人是魯萬風,要不然,你現在已經是死人了。”

搞定洪八方,其他的事情就好解決了,馮君和羅書塵最惦記的,還是那個移形換位的替身偶,在蒙蒙的春雨中,兩人找到了那棵藏有替身偶的大樹。

替身偶精妙無比,兩個上人分析半天之后,還是羅書塵發話了,“這東西能給我嗎?”

“拿走,”馮君一擺手,很干脆地表態,折騰了一晚上,他能收獲蜃王護腕,可以滿足了,替身偶他也解析了,不過這東西不是很容易解析出來的——哪怕他已經雙環了。

吸引仇恨的事情,還是讓別人來干吧,至于說使用這替身偶——那還得通過陣牌來激發,而這個玩意兒怎么弄,只有洪八方才知道。

當然,如果羅上人不出現的話,馮君想得到替身偶的奧秘也不難,畢竟他身懷搜魂符。

但是事實上,馮君沒打算知道這個——他只想殺了這個二貨,為止戈山打出點名聲。

不過既然羅書塵出面干預了,他就任由老羅把人帶走,自己落一個蜃王護腕就是了。

其實對他來說,蜃王護腕有點雞肋,這個東西……只是個法器。

好的法器強過普通的法寶,但是它終究是法器,隱身的效果確實很不錯,但也只是針對煉氣期那些修者,對上出塵期就不太夠了——否則也不會被馮君感受到。

當然,馮君身為出塵期修者,戴上蜃王護腕的話,有很大幾率能瞞過出塵期,但是想瞞過金丹期——估計不是一般的困難。

但是馮君看重的是,這玩意兒屬于特殊法器,就算他用不著,也有的是人用得到——開什么玩笑,那是能瞞過紅外夜視鏡的。

他又修煉了十來天,其間琢磨了一陣挪移陣,卻依舊沒有多少頭緒。

這一日,止戈山中聚靈陣的靈氣一陣波動,嚴上人卻已經發現了征兆,忙不迭地讓人離開,“馮上人要晉階了,大家不要再修煉了,以免受到影響。”

眾目睽睽之下,馮君晉階了出塵二層,又花了五天時間鞏固修為。

他真不想在大家面前晉階,但是沒辦法,地球界的聚靈陣,已經無法滿足他的需求了,不在止戈山晉階的話,那就只能再去坊市。

總算還好,在晉階之前,他已經協調好了止戈山各個勢力的關系,就連陰煞派也有大批采購的計劃,倒是不虞別人來破壞。

不過他也暗暗地下定了決心,下一次晉階,是無論如何要去修仙界——這一次他當眾晉階,別人沒啥反應,但是有人摸到了規律,想要陰他一下的話,那就有得哭了。

事實上,這次他晉階,怎么可能沒有人有反應?皇甫無瑕就非常震驚。

她除了自認是商業天才,也自命是修煉天才,在秋辰坊市連著晉階幾層,終于達到了煉氣九層,再遇到馮君的時候,卻發現人家已經是出塵一層了。

這次則是更意外了:這位晉階還不到五個月,現在已經是出塵二層了,這讓以修煉天才自居的皇甫會長情何以堪?

除了皇甫無瑕之外,嚴上人和許上人也相當地吃驚:馮山主晉階之快,簡直跟別人喝涼水一般,到底修煉的是什么功法?

因為馮君修煉的時候,他人不得旁觀,許上人分析,此人修煉的可能是混元吞天功法,但就算是混元吞天功,也沒有這么快的晉階速度呀。

反正皇甫無瑕是受了大刺激,但是她又不能打聽馮君的功法,等他穩固了境界,出了聚靈陣之后,她才出聲催促兩件事:培訓名額和石墨烯。

就算她不催促,馮君也打算回地球位面了,他表示說,等陰煞派的集中采購敲定了,差不多這邊也就有了結果。

事實上,當天晚上,他在慰藉了米蕓珊之后,就悄然退出了手機位面。

地球界這邊,不少人已經趕往丹霞天,他回來不到半個小時,花花也飛走了,臨走之前很鄭重地要求馮君:一定要幫它看好靈植陣的靈植。

馮君心不在焉地答應了,腦子里卻是在琢磨:楊玉欣去了丹霞天,這石墨烯該怎么鑒定,這冰箱和空調又該怎么購買?

除此之外,還有皇甫無瑕需要的人員培訓,也得讓楊主任來安排。

直到這一刻,馮君才真切地意識到,楊玉欣在他的生活中,為他提供了多少便利。

他忍不住慶幸一下:幸虧教給了她修煉的方法,否則還真有點愧對她的幫助。

不過現在楊主任不在,他也不會干等著,想一想之后決定:再開通一條路子吧。

這路子當然就是喻老了,老爺子現在賴在莊園不走了——天底下哪里有免費的午餐?

現在是夜里八點,馮君決定直接去別墅,找喻老談一談:你天天憂國憂民的,我弄來了高質量的石墨烯,也讓你有點做的,省得沒事總惦記我。

不過回到小院之后,他迎面撞上了張采歆,小菜心乍一見他就是一愣,“你這是……又晉階了?”

馮君笑著點點頭,“出塵二層了,你這感知能力越來越厲害了。”

張采歆哪里會在意他的夸獎?她拿出對講機來呼叫,“衛紅姐你過來,我發現個問題。”

她發現個什么問題?那就是……馮君是在哪里晉階的?

昨天還是出塵一層,今天就出塵二層了,而且境界也是穩定的……這不科學啊。

紅姐和好風景聞言過來,聽說馮君晉階了,除了驚喜之外,眼中也是滿滿的幽怨:你怎么就一個人在那邊待那么久呢?也不知道帶我們姐妹倆過去一起修煉。

張采歆敏銳地注意到了她倆的眼神,“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瞞著我?”

這個問題讓紅姐有點尷尬,此前她可以不跟張采歆說這件事,但是現在小菜心都這么問了,她也不能否認,只能含糊地回答,“有些情況……目前不合適告訴你!”

張采歆氣得杏眼圓睜,“姐,我怎么說也是莊園里修為第二高的,怎么就不合適了?”

她真的很想問一句,你倆都能知道,我怎么就不能知道?只不過那么問,就太傷人了。

好風景及時出聲了,她悠然發話,“這跟修為關系不大,你早晚會知道原因的。”

張采歆白她一眼,心說除了修為,你哪里又能比我強了?

馮君卻是也笑著點點頭,“是啊采歆,你也別急,先靜下心來,爭取調整到最好的狀態,等你晉階煉氣期了,就有資格知道更多了。”

張采歆輕哼一聲,眼中還是有點悻悻,卻是沒再說什么。

因為她們稍微阻攔了片刻,馮君進入前樓的時候,已經八點半了,他想去找喻老,卻是被保健醫生攔住了,“老大,你有什么事?老爺子已經休息了。”

馮君的眉頭微微一皺,“這會兒就睡,太早了吧?”

“倒是應該沒睡著,不過九點肯定要休息了,”保健醫生現在是馮山主的小迷弟,倒是沒介意他的態度,笑著發話,“要是不重要的事情,我可以轉告,重要的事情……老爺子興奮起來睡不著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就在這時,旁邊一間屋子的房門打開,喻輕竹走了出來。

她素面朝天,身著寬松的白色休閑衫,櫻唇輕啟吐氣如蘭,“有什么事,跟我說也可以。”
hkguy 發表於 2019-3-17 19:37
第一千零六十章 數量是個問題

馮君上下打量喻輕竹一眼,嘴角泛起一絲微笑,“跟你說……你能做主嗎?”

喻輕竹眼里掠過一絲隱隱的不滿,不過臉上倒沒什么表情,她低聲發話,“這要看是什么事了……太大的事肯定不行,咱們能換個地方說話嗎?別吵著我爺爺。”

兩人來到前樓的客廳,馮君先自顧自地沖上一杯茶,然后摸出一根煙來點燃。

喻輕竹又主動建議了,“要不咱們去屋檐下說吧。”

這是嫌馮君抽煙,她不想讓爺爺吸二手煙,但這是人家的房子,她不能明說。

馮君隱約猜到了她的心意,也沒拒絕,拎起一張椅子走了出去。

喻輕竹有點傻眼,她住了一段時間,已經知道屋里的椅子都是實木的,非常沉重的那種。

她不是搬不動椅子,但是萬一磕碰出點響聲,沒準會驚動爺爺。

所以她索性徑自走出去,心說這人真是沒有點風度——她并不喜歡別人獻殷勤,但是你做一做樣子,也是基本的禮節呀。

馮君坐在房檐下,見到她走到自己身邊不遠處,怔了一怔,放出一把椅子來,“坐!”

“謝謝,”喻輕竹點點頭坐下,心里倒是很佩服他這種手段,如果我也能做到就好了……

馮君沉吟一下發話,“我找你爺爺有幾件事,有件事情不算很大,估計你做得到。”

喻輕竹看著他愣了有五秒鐘,然后才微微頷首,“馮大師請說。”

馮君抽一口煙,“我想托你買些冰箱和空調,不是大事吧?”

喻輕竹眨巴一下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確實不是大事,我可以幫你聯系賣場……是需要原裝進口的嗎?”

馮君搖搖頭,笑著發話,“不要進口的,我在力所能及的時候,還是愿意支持國貨,只不過數量有點多。”

有點多……這不是好事嗎?喻輕竹疑惑地發問,“這不用找我的吧?是想要個好折扣?”

“折扣肯定要打,”馮君笑著回答,“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要五萬套。”

“五萬套?”喻輕竹愕然,心說你要這么多做什么?是想借大宗采購引起我的注意?

你如果是這么想的,還真是太膚淺了,這點錢我真的看不在眼里。

不管怎么說,她覺得這不是什么問題,“這個沒問題,你指定品牌型號就是了,定制也可以,五萬套不少了……我是想知道,你為什么會覺得事情不好辦?”

“因為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把貨發到哪兒去了,”馮君很直接地回答,“不管串貨也好,走私也算,我只需要白板包裝,他們不得過問,我把貨發到哪里了。”

喻輕竹眨巴一下眼睛,下意識地發問,“那售后怎么辦?”

對普通用戶來說,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馮君一攤雙手,“質量問題的話,包退換就行了,他們有序列號的,這不是問題。”

喻輕竹又連續眨巴幾下眼睛,沉吟了起來。

馮君見狀,索性站起身來進屋,把茶水端了出來。

他才再次坐下,喻輕竹出聲發話,她終于反應過來了。

她很肯定地表示,“其實你買的這一批商品,重點不在于串貨什么,你是不想從賬面走,甚至售貨一方都不能承認這批貨存在,如果是上市公司,還存在銷售數據造假的問題。”

馮君才含了一口茶進去,聞言差點噴出來。

他一伸脖子,咽下那口熱茶,哭笑不得地發話,“你想多了,我是現金購買不假,但沒有想著讓對方造假,只是不透露買主信息,你居然說什么銷售數據造假,這腦洞……”

喻輕竹對他這個表情,實在有點不喜。

不過她并不是杠精體質,所以只是淡淡地表示,“這恐怕夠嗆,五萬臺并不是個小數目,雖然絕對數量不大,但是相對數量太大了,尤其是你要隱藏消費者信息。”

“呵呵,”馮君不以為然地笑一笑,“你要是覺得困難就算了……我還以為這不算大事。”

喻輕竹并不喜歡被人小看,她沉吟一下表示,“我打個電話。”

她站起身打電話,不多時就走了回來,“好的,五萬套沒有問題,白板包裝也沒有問題……你對交貨和付款有什么要求沒有?”

馮君一聽“付款”兩字,就有點頭大,他前一陣剛從齊五識那里弄了五個億,但是已經打到楊玉欣的賬上抵債了,現在五萬套冰箱加空調,起碼又得兩個多億。

沉吟一下之后他發話,“你怎么敲定這五萬套的?很厲害嘛。”

喻輕竹難得被他夸獎一次,倒也不遮著掩著,“這很簡單,大宗采購其實挺多,zheng府采購,企業團購什么的,尤其是捐贈性質的……多報一些數量沒人管,不占用相關資金就行。”

馮君一琢磨就明白了,這是一種搭車行為,中標企業肯定不敢多事——只要是出真金白銀購買,這就足夠了,他們哪兒敢再要求得到消費者信息?

尤其是某些捐贈性質,沒有消費者信息實在再正常不過了。

當然,即便是知道有這路子,一般人也學不來,更別說馮君還要求白板包裝,也就是喻家這種手眼通天的主兒,才能做得如此輕松。

最難得的是,他們不需要向企業施加任何壓力,而企業自動會把賬做平,心里也沒怨念。

他笑著點點頭,心里沒由來生出點好奇,“原來是這樣,你是找了你三伯父?”

我可能直接找三伯嗎?喻輕竹不滿地看他一眼,“這種事用不著找他,我大姑就能處理。”

馮君點點頭,由衷地感嘆一聲,“厲害,事情不算大,但是能這么舉重若輕……佩服!”

若說金額,這點電器真的不算什么,別說喻家了,喻家的親戚齊五識,都可以直接拿出五個億來買命,根本不會擔心做賬的問題。

但是就是馮君說的那樣,想要做到“舉重若輕”四個字,真的不容易。

喻輕竹心里難得地開心,臉上也有了些笑意,“對于交貨和付款,你有什么要求?”

“交貨期……盡快吧,”馮君輕描淡寫地回答,“至于付款?付款也好說,貨到付款。”

喻輕竹終究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傻白甜,根本沒想過白板包裝也相當于定制,供貨方可能會收取一定的定金——當然,不管怎么說,她都不認為這會是一個問題。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謂規矩都是浮云,她更好奇一點,“交貨地點呢?”

馮君四下看一看,“你在哪里收貨我無所謂,我希望可以盡可能低調地送到洛華來。”

喻輕竹一抬手,蔥蔥的玉指輕拍座椅扶手,饒有興致地發問,“你不是有這種搬運術嗎?”

“這手段不能頻繁使用,”馮君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會折壽的。”

其實他是抽不出來時間,而且……儲物袋空間太小了,不過這些事情解釋起來太復雜,他覺得自己也沒必要向對方解釋,索性就隨口扯個謊話。

“那么……好吧,”傻白甜還真的相信了,她點點頭,“運到你這里容易,但是隱秘一點的話,會有點麻煩,不過也不算大事。”

她并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大事,不過她認為不是大事,“這件事我算辦妥了吧?”

“基本上妥當了,”馮君笑著點點頭,“辛苦你了。”

“那就……說一說別的事?”喻輕竹看著他,因為商定了一件事,她覺得自己很有一些能力,“我的協調能力還算將就,如果可以不打擾我爺爺,還是不要打擾他的好,你找他是什么事情呢?”

這就膨脹了?馮君怪怪地看她一眼,“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問了,你真的處理不了。”

喻輕竹微微一笑,“成不成的,說一說嘛,就當聊天了。”

馮君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笑——起碼記憶中是這樣,雖然只是一件慵懶的白色休閑衫,但是她一笑,仿佛整個莊園的花在一瞬間都開放了。

他頓了一頓,還有心說你確實處理不了,但是都不忍心說了,于是他說一句,“我想買五百萬噸的小麥,還是不泄露買家信息……你做得到嗎?”

“五百萬噸……小麥?”喻輕竹傻眼了,然后她拿起了手機,“我得查一下……對了,伏牛省一年的糧食產量有多少?”

“不知道,”馮君搖搖頭,“你都打算去查了,我就省一省心吧。”

喻輕竹查資料,可不是靠搜索引擎,她直接找人發問,而且表示這樣的數據比較真實。

很快地,相關信息就傳了過來,她看了看之后表示,“這個……太難了,國內沒可能操作的,糧食管控得很嚴,如果是國外的話問題不大,但是糧食運不到國內來。”

“在國外交貨也無所謂,”馮君聽得心里一喜,“只要對方別問買家的身份就行。”

他真的很欣喜,其實他想的也是在國外開辟一條買糧食的道路——國內對糧食安全的重視非同一般,他就不要添亂了。

“這個沒問題,”喻輕竹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國外的商業合作,是很注意保護隱私的。”

就在此刻,一個聲音從陰暗處傳來,“喻大小姐,不要那么幼稚好不好……那是五百萬噸的糧食,放在非洲起碼是兩千萬人的口糧,你居然覺得能保護住隱私?”
hkguy 發表於 2019-3-17 19:38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陳化糧

這個聲音是個女聲,喻輕竹忍不住勃然大怒,“是誰在那里鬼鬼祟祟?敢站出來說話嗎?”

如果是個男聲,沒準她就忍了,但是女聲她不能忍。

她沒有想過,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但是就是單純地認為,這事兒不能忍。

馮君卻是已經聽出來了,說話的正是紅姐。

然后,黑暗處走出來兩個人,果不其然,正是紅姐和張采歆。

張采歆似笑非笑地看著喻輕竹,“話是我說的,你雖然姓喻,但是說起對海外的了解,你不如我……那些資本會注重?你是在開天大的玩笑!”

她的口氣大了一點,但是別的不說,只說她那充滿了異域風情的相貌,就有相當的說服力——我都長這樣了,你還敢懷疑?

喻輕竹是真有點傻白甜,她居然沒聽出來紅姐和小菜心聲音的區別——其實這倆做為堂姐妹,不看相貌的話,聲音還是很像的,只有馮君之類特別親近的人,才能聽得出來。

喻輕竹很隨意地就繳槍了——她真不介意這個,“好吧,你更懂,然后呢?”

“然后呢”這三個字,真的很強大,一股腦就把皮球踢出去了,她并不是很擅長這種說話的藝術,但是從小到大,聽人這么說話多了,她就很自然地使出來了。

張采歆聽到這話,就有點傻眼,對方縮得太快,她沒有成功的快感,而且對方的問題,她也暫時接不上來,所以她只能扭頭看向自己的堂姐。

張衛紅卻是笑了起來,“然后?然后當然是爭取國內解決……國內解決不了,再找國外也不晚,但是國外解決的話,需要一段時間。”

喻輕竹卻是不服氣地看著她,“國內解決?你怎么解決?”

她就不相信了,自己家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別人能解決了。

紅姐高冷地一笑,“妹子,你聽著點……記得學習啊。”

然后她向馮君走去,走在半路上,猛地停下腳步,抬頭望一眼天空,“下雨了?”

這種風格嗎?喻輕竹的眉頭皺一皺,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天上確實下起了雨,紅姐走到馮君身邊,“這種事,你跟我說呀。”

我跟你說?馮君無奈地一抹額頭,“紅姐,你家好像也不做糧食生意吧。”

“這也未必不能做,”紅姐不以為然地發話,“你雖然不是伏牛人,但是來伏牛這么久了,總該知道這里是糧食大省吧?”

馮君有點似懂非懂,他皺著眉頭發問,“你是說……”

“沒錯,”紅姐點點頭,“這就是我想說的,伏牛省有很多國儲糧的,收糧食你就不用想了,但是國庫有輪換糧的,這個你該聽說過,陳糧是要賣出去的。”

馮君對這個還真的知道一點,畢竟他出身小縣城,雖然家里是城鎮戶口,但是接觸的很多同學家里都是種地的,對儲備糧有概念。

但是正因為知道,他更清楚這件事情有多么不好操作,“陳化糧的處理,都是很嚴格的,謹防以次充好,要是量少一點倒也不難,但是這么大的量,怎么可能不被人發現?”

陳化糧就是過了期的糧食,儲備局會在次陳化的時期,就向外拋售舊糧,騰出倉儲空間以儲備新糧,而到了陳化糧階段,儲備局有明文規定,拋出去的糧食,不許流向糧食市場。

不流向糧食市場流向哪里?飼料加工廠!

然而規定是這么規定的,陳化糧的售價極低,所以現在很多工地上,有人推銷什么“民工大米”,那就是在陳化糧里選出的可以食用的糧食。

不過這種事情查得比較嚴,不但是涉及了利益輸送,更重要的是關系到人民的生命安全。

鋌而走險的人肯定有,這種事也屢禁不絕,但終究是上不得臺面的事情。

事實上,國家對陳化糧的流向還是很在意的,理論上講,不是隨便什么飼料加工企業,就有資格能買陳化糧的,所以這種事情只能小范圍地發生,做大了就是個死。

大批陳化糧去向不明?馮君真不認為紅姐扛得下來。

紅姐卻是沖他笑一下,“你忘了,我是住在什么地方了?”

馮君這才想起來,紅姐是……住在糧食廳大院里的呀。

然后她自顧自地發話,“伏牛湊不夠數量的話,外省也能幫著協調一下。”

馮君想一想之后發話,“紅姐你先了解一下情況,我倒不是不信你,關鍵是咱準備工作做得充足一點,沒有壞處。”

紅姐怪怪地看他一眼,“你有什么話直說好了。”

馮君原本不想說什么的,聽到她這話,就點一點頭,“確實存在一些問題,三年的糧食就是陳化糧了,所以國庫輪換糧的周期很快,量又大……利益攸關方是很多的,就算你關系硬,但是對方求的是長久,一次性的大量采購,并不能證明潛力,這個事情不好搞。”

過路的強龍再強,也不過是偶然路過,等強龍過境之后,別人還要在這個環境里討生活。

馮君不怕紅姐做不到,他想的是,這件事做得不要太勉強,真想勉強的話,他去暹羅走一趟,還愁弄不到點糧食?

紅姐嘴上說得硬,心里其實也有點忐忑,她是聽到了他倆說話,一時起了這個念頭,對此并沒有十足的把握,于是點點頭,“五百萬噸是一次要的量嗎?”

馮君嘴里說的五百萬噸,其實是跟喻輕竹斗嘴,別說人家找不到這么多糧食,找得到他也得有錢買,五百萬噸起碼不得一百多個億?

所以他笑著搖搖頭,“分批吧,先來十萬噸的就行。”

喻輕竹聽得眉頭一揚,想說什么來著,最終還是沒有說,只是輕輕抿了一下嘴唇。

紅姐聞言松一口氣,微微點頭,“這個數量就好說了……我打個電話問一下。”

不多時,她拿著手機走了過來,喜不滋滋地表示,“我問過了,小麥不存在陳化的問題。”

大致來說,陳化糧基本上專指大米的儲備,兩年的次陳大米就要趕緊拋掉,三年就成了徹底的陳化糧,而小麥儲藏得當的話,六七年不成問題。

而現在伏牛省糧食儲備局正打算拋售一批小麥,等新的小麥收割了,就可以存新糧入庫。

這一批小麥沒有存放多久,也就是三到四年,售價也不會很便宜,但是集中往外放,也給面粉廠帶來了一定的壓力。

所以紅姐表示可以運作一下,具體經過……她并沒有說,表示反正十萬噸小麥沒問題,就算有點缺口,可以拿次陳糧大米補足。

甚至她還說明,這一部分錢不需要馮君來出,她自己就能籌足——其實她幫著馮君賣了這么久的玉石,光是分成也攢下了差不多三個億,拿出這么多錢來完全不在話下。

馮君怎么可能讓她出這個錢?“我的事情讓你出錢,那成什么了?”

紅姐笑著回答,“其實最該出錢的,就是我們啊,這么長時間以來,都是你在為莊園張羅,我們號稱是徒弟,真沒為莊園做出什么大事,就當是我贊助的好了。”

馮君狐疑地看她一眼,“我怎么覺得……你有點什么圖謀呢?”

紅姐的臉微微紅了一下,所幸的是天黑,別人也沒有看到,只有距離她最近的張采歆,可能感覺了到一絲異樣,她整理一下心情,沉聲發話,“你走得太快了,我們追都追得很難,再不為莊園做點什么,我們會覺得深深對不住你給的資源。”

馮君聽得就是一怔,一直以來,他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最多也就是跟王海峰之類的挑明,師徒關系應該是什么樣子,指望的是他們能在將來對莊園有所幫助。

至于近期的投資?他真沒往這方面想,一來是沒有他們,他也需要在兩個位面賺錢,二來就是……不客氣地說,他覺得他們的錢有點少了。

比如說,王海峰的家里倒是億萬富翁,當初也是他需要仰望的對象,但是現在嘛……王家那點錢,怕是連這十萬噸糧食都買不起。

看到他不做聲,張采歆也發話了,“確實也是啊,別人學藝都是要給師父錢的,你這算是倒貼錢了,而且那些丸藥有多珍貴,我們也知道。”

這一點確實如此,馮君的鍛體丹和培元丹對外售賣,起價最少也是一兩千萬,甚至培元丹都沒有價格,由著他隨口喊,愿意多給就多給一點,少給也不需要理由。

馮君給徒弟或者他的女人服用這些丸藥,自動就轉化成了手機位面的價格,根本沒有考慮其中的差價——反正跟你們算,你們也出不起這錢,我還算那做什么?

尤其是納物符之類的東西,他的徒弟們人手一個,這玩意兒在地球位面,絕對不能用金錢來衡量,除了有數的道門友人,他友情贈送了,根本就沒有對其他人售賣的心思。

至于說修煉的功法值多少錢?反正外人都沒有得到過。

他覺得自己還算個負責任的師父,卻沒有意識到,他這么做帶給徒弟們很大的壓力……
hkguy 發表於 2019-3-18 22:04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眼緣

馮君琢磨一下,確實也是這個道理,他倒是做了好師父,徒弟們受不了呀。

這年頭別說修仙了,就是教個太極、八卦、心意拳之類的,徒弟們想要學到點真東西,還不得可著勁兒上供師父?

其實馮君的徒弟們也是有點無奈,譬如說李詩詩,她就沒錢去學修仙,當然,她倒是有別的心理準備,如果師父說一句“晚上來我房間一趟”,她肯定主動洗白白……

低俗的事情就不說了,不過馮君對于張采歆能主動提出來,說我們感覺對師父有欠缺,他還是蠻感動的,所以點點頭,“沒事,不差你們這點,有這個心就很好了。”

紅姐也不想跟他爭辯,只是默默地點點頭,心里卻在說:我把錢墊了,倒不信你還真找我退錢……就算想退,你也得有呀。

其實她對馮君的財務狀況,還是有相當了解的,她早就發現,鍋駝機的利潤很少能在馮君身上體現出來,支持洛華運轉的,主要是玉石的利潤,以及馮君收的診療費用。

后來她知道了那個位面,見識過了黃金交易的過程,她就猜到馮君的現金不會是很寬裕——畢竟除了洛華,朝陽那邊也有個花大錢的工程。

馮君在其他方面也有些收入,譬如說三生酒,不過三生酒雖然前途看好,目前還真支撐不起洛華的需求來。

紅姐肯花這么多錢,其實她是有一點想法的,不過不管怎么說,她覺得這個錢花的值。

就在這時,張采歆主動出聲,“光有心可不行,總得做點什么。”

一邊說,她就一邊有意無意地看喻輕竹一眼,“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才對。”

馮君敏銳地發現,氣氛有點怪異,所以他向外走兩步,一抬頭,細碎的春雨打在了他的臉上,“哎呀,果然下雨了呢。”

他是最喜歡下雨的,尤其是這春天的小雨,細碎綿密,帶著一股空靈的氣息。

紅姐和張采歆知道他這愛好,倒也沒有表示什么,進前樓去拿她們的快遞,然后就離開了。

倒是喻輕竹也走進了雨中,站了一會兒之后,出聲發問,“馮山主,想要跟你學習修煉的話,需要什么樣的條件?”

“條件?”馮君斜睥她一眼,笑了起來,“不需要什么條件,主要是……順眼吧?”

“順眼……”喻輕竹輕輕地抿了一下櫻唇,她沒想到,對方給出了這么一個回答。

她也有修煉的想法——見到他的神異,沒有這想法的才叫奇怪,不過一開始她想的是,先找個人來跟著馮君修煉,如果證明真實有效的話,她也愿意跟著修煉。

這個想法有點失禮,感覺不太信得過馮君,但這是喻家的常態,并不是有意針對什么人。

想一想老爺子對超凡力量的態度就明白了——居心叵測的人實在太多了,不得不防。

很多人明明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假的,但是萬一能一步登天呢?只要有足夠的利益,有些人并不介意賣出絞死自己的那根繩索。

喻輕竹心里是這么打算的,但是聽到馮君說出“順眼”二字,她馬上就對他的倨傲,有了新的認識——合著你還要看眼緣?

不過她還是試探著問一句,“那就是說,最后的決定權,掌握在你手上?”

“你這話說得有意思,”馮君哭笑不得地看著她,“那決定權該掌握在手上……你嗎?”

喻輕竹不說話了,默默地跟著他在雨中漫步,半天才問一句,“我想跟你修煉,我需要付出什么?好吧……就算說眼緣,我也不是不堪入目的那種人吧?”

你付出你自己就行啊!馮君很想這么說一句,但是這不可能……太輕佻了。

他的女人里,好風景和紅姐,已經可以稱得上是絕色了,身材、氣質和相貌,都無可挑剔,不過……也許是沒得到的才是最好的吧,他好像對張采歆更有感覺。

但是相較張采歆而言,喻輕竹好像給他一種……更說不出的感覺。

小菜心美則美矣,但是她的誘惑力,在相當一部分程度上——起碼是部分程度上,她的異域風情具有相當的誘惑力。

而喻輕竹則是純粹的華夏人,一切的一切,都是華夏人對美女的那種感覺,完美的華夏美女,如果說馮君初見張采歆是驚艷的話,那他初見喻輕竹,則是怦然心動。

但是他已經將對方定義為“不宜招惹的人物”,所以他也只是笑一笑,“這些事情,等你爺爺的療程結束之后再說吧。”

喻輕竹其實有很多話想問他,不過這個時候,她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沉吟一陣之后,她試探著發話,“那我先給莊園捐一個億行嗎?”

馮君先是怔了一怔,然后看她一眼,“我知道你不差錢,但是……何必呢?”

馮某人很缺錢,尤其是這種以億計的資金,可是無功何必受祿?

當然,他手上有黃金,雖然不能變現,但是這讓他有相當的底氣,所以拒絕得風輕云淡。

喻輕竹默然,在她有限的生命里,被人拒絕的時候實在是屈指可數,別說在家里得寵,在社會上被人尊重,就算在學校里,她也是眾星捧月的人物,是別人眼中只能遠觀的女神。

現在她主動給別人錢,居然被拒絕,這讓她心里非常地不舒服。

尤其這一個億,其實已經是她能動用的資金極限了,喻家是有點家底,她也開始嘗試性地做課題創業,但是用一句話就能說清她的處境——她還是個孩子啊。

馮君沒有在意她,而是坐在一處石階上,感受著綿密的春雨,隨手拿出一瓶啤酒暢飲。

喝了幾口之后,他側頭看一眼喻輕竹,“嗯?怎么不回去休息?”

喻輕竹心情還不是很好,聞言冷冰冰地回答,“我喜歡春雨。”

嗯?馮君聽到這話,心里又對她生出點好感來,于是又拿出一罐啤酒來,“喝點?”

“不了,”喻輕竹搖搖頭,心說這是什么人啊,大半夜的請女生喝啤酒。

不過對方既然愿意請她喝酒,她倒也不介意又問一句,“你找我爺爺,是為糧食的事嗎?”

“這個還真不是,”馮君就根本沒想過找喻老幫忙買糧食,因為老頭兒肯定要問他,打算把糧食弄哪兒去,他寧可去國外偷糧食,也不會找喻老。

事實也證明,有些不宜宣諸于口的事情,找下面的小人物更合適一些。

然后他又回答一句,“我找他,主要是有些石墨烯,想問他能不能幫我賣掉。”

“石墨烯……”喻輕竹的眉頭揚一揚,她雖然是女生,但是才從學校里出來,對這東西多少有點耳聞,“一種材料,這兩年很火,對吧?”

“我也不比你多知道多少,”馮君灌一口啤酒,愜意地打個飽嗝,“我弄到的石墨烯有價格優勢,是想問問你爺爺,能不能幫著推銷出去。”

喻輕竹一聽就知道,這確實不是自己了解的領域,甚至比糧食更難操作,怪不得對方要找自己的爺爺談,但是她還想爭取一下,“我可以找我的老師問一問。”

馮君笑一笑,又喝一口啤酒,卻沒有再說話,心說老師再牛,終究是搞教學和研究的,在這種大宗商品的采購上,哪里有什么發言權?

喻輕竹感受著春雨,本來心情好了點,但是看到他不以為然的笑容,忍不住又生出了些怨念,心說你憑什么這么瞧不起人?

這個念頭一起,她連賞雨的心情都少了許多,再好的夜雨,架不住身邊有個厭物!

所以她轉身走開了,重新來到屋檐下,將椅子拖到另一側,坐在上面賞雨。

馮君見她這樣一副羞與為伍的態度,也覺得有點掃興,索性站起身子來,穿過月亮門,直接去了后院。

后院里紅姐和好風景在修煉,張采歆卻是坐在亭子里,手托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見他過來,才眼睛一亮,沖著他擺一擺手。

馮君舉起啤酒罐,沖她晃一晃:我喝酒呢。

張采歆悻悻地撇一撇嘴,不過不旋踵,她的嘴角就微微地翹起:嗯,沒跟那個狐貍精待太久……還算不錯。

第二天一大早,春雨依舊在下,馮君找到了喻老,把情況說了一遍。

喻老對石墨烯也有所了解,說起來也有意思,有些老人是越到老,越愿意接受新鮮事物——大約是想證明,自己余生的每一天,都沒有白活吧。

他馬上安排人打電話咨詢,并且收下了馮君的樣品。

不得不說,喻家在鄭陽的影響力,那真不是一般的大,三個小時之后,就有了信息反饋。

喻老直接找來了馮君,“這玩意兒你有多少,打算多少錢賣?”

馮君就特別頭疼跟他談話,老爺子當上位者習慣了,每次都不亮自己的底牌,總是喜歡先問別人的底牌,所以他很耿直地回答,“你先說檔次怎么樣,多少錢能買?”

喻老很不滿意地看著他,“馮老板,現在是你找我賣東西,不該你報價嗎?”

“咱能講點道理嗎?”馮君理直氣壯地反駁,“我說了,我的東西便宜……就說想不想要吧,想要的話你就說一說情況。”

跟老頭兒談話,真的是很燒腦。
hkguy 發表於 2019-3-18 22:06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依舊是數量問題

喻老可是沒介意馮君的態度,不過他也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反問,“這個東西,你是賣產品還是賣技術?”

馮君嘴角抽動一下,我倒是想賣技術,賣給你你也學不會呀,“賣產品。”

“嘖,”老爺子咂巴一下嘴巴,有點不開心的樣子,“如果買的多呢?不傳授技術嗎?”

技術換市場嗎?馮君覺得老爺子的思維還是沒問題,但是很遺憾,他沒辦法答應。

喻老見他不做聲,嘆口氣發話,“既然是只賣產品,價格……估計不會讓你滿意。”

“呵呵,”馮君笑一笑,“那應該是什么樣的價格?”

喻老懶得理他,倒是他的生活秘書出聲了,“按照你提供的樣品,市場價大約每克一千元,不過看馮山主的樣子,是提供不了生產廠家的信息,那就是三無產品了。”

馮君被他的話逗得樂了,“只要品質有保障,原材料這些東西,還有什么三無產品的說法?你要壓價,也不該找這么個理由吧?”

“這可不是單純的原材料,是高科技納米材料,”生活秘書一本正經地發話,他是伺候領導的,嘴皮子和思維肯定跟得上,“所謂三無產品,說到底是品質能不能保障的問題。”

可是馮君的嘴皮子也溜得很,“名牌產品也不能保證絕對不出問題,三無產品最大的問題,無非是追責找不到人……想找到我很難嗎?我就算跑了,洛華莊園長得出腿來嗎?”

他見對方又要辯解,索性直接一擺手,“你先聽我說完,我明白,你說這么多的意思,無非是要壓價錢,這東西……我一克一百五賣,全款的話一克一百二!”

對方說一克一千左右,他直接打了一個一五折,全款一點二折,這種折扣怎么說都是誠意滿滿了,他這也是表明:你別說那些我不愛聽的了。

生活秘書直接傻眼,他給馮君報出的價格,其實已經算是有水分了,鑒定表明,馮君提供的石墨烯,基本上是實驗室級別的,比之工業級別里的最高級,都要強一些。

當然,這些級別沒有特別明確的界定值,生活秘書的話,也不算是說謊,最多是有意隱瞞罷了,正經是他說的價格,不存在任何問題——想在這方面糊弄人,那才純粹是腦子里進水了,馮君現在不知道行情,難道將來會不知道?

所以他就是稍微壓了壓對方貨物的品質,報價是實誠的,但是打算抓住馮君的一系列問題,狠狠地砍一砍價。

可是人家直接報出來一個一五折,他直接傻眼了,只能看向喻老。

喻老一副老年癡呆的模樣,好半天之后才含含糊糊地發話,“全款……一折。”

“哎呀,”馮君哭笑不得地看著他,“喻老,老話說得好,得意不可再往啊……我這么有誠心,您再這么砍價,真是有點傷我的拳拳愛國心啊。”

喻老白他一眼,老神在在地發話,“那我問你,你這還是要走個人賬戶,甚至直接收現金的吧?還是要偷稅漏稅的吧?稍微砍一點價,很多嗎?”

馮君點點頭,很干脆地發話,“行,就這么說定了。”

喻老眼睛微微睜大一點,渾濁的眼神中,冒出一絲精光來,“我跟你說,你低價供應石墨烯,對國家而言不一定是好事,有了低價原料,他們開發新技術的決心都要小很多。”

“呵呵,”馮君不以為然地笑一笑,“喻老,我敬您是長者,您不能一個勁兒地忽悠我啊,人有我無的東西,還是未來發展的趨勢,咱國家可能不搞嗎?交過的學費太多了。”

喻老撇一撇嘴巴,半天才冒出一句話來,“那你把技術交出來多好?”

馮君端起茶杯來喝水,就當沒聽到這話一般。

喻老也不做聲了,倒是生活秘書又出聲了,“價格就是這樣了,這個東西,你能供應多少?每個月低于一百公斤的話,還要替你避稅,就沒有什么意思。”

一百公斤多嗎?真的不多,十萬克,每克一百塊,也才一千萬,但是對這個檔次的石墨烯而言,已經是相當多了。

“一百公斤?”馮君笑一笑,“每個月最少要收十噸,少了的話,我就不做了。”

生活秘書再次傻眼,“你確定……是十噸?而且能保證這種品質?”

馮君白他一眼,“你覺得……少于十個億的買賣,用得著我去費心嗎?”

生活秘書頓時就無語了: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頓了一頓,他才又問一句,“也就是說,一年可以穩定供應一百二十噸?”

馮君用很古怪的眼神看著他,然后點點頭,“沒錯,如果想要兩百噸,也不是問題。”

他沒敢再多報數量,數量再多的話,這玩意兒沒準還會掉價。

生活秘書也無語了,事實上他對石墨烯了解得也不是很多,有太多的專業知識,都是臨時抱佛腳學來的,他完全不清楚,這么大量的高質量石墨烯,國內市場能不能消化掉。

他也知道,這個東西的價格如果高臺跳水,有些使用低端石墨烯的企業,可以用它來提升自家產品的品質,但是具體情況他真不了解,所以他只能表示,“那我再問一下需求吧。”

停了一下,他又忍不住出聲發話,“馮山主,你是不是接觸了外星人?”

因為喻老不會承認超凡力量的存在,他作為喻老的秘書,只能望外星人方面想了——起碼聽起來,這個設想是相對比較科學的。

馮君白他一眼,“你如果覺得我供應得比較多,那我可以減少供應量,這個沒問題。”

生活秘書頓時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他站起身來,“我去打個電話。”

他起身,馮君也就離開了——他一點都不想跟喻老坐在一起聊天。

這一次的答復,時間就久了一點,畢竟哪個行業可以使用這種高臺跳水的高品質石墨烯,是需要評估的,而相關的企業也會根據自家的需求,做出分析和判斷,這需要相當的時間。

然而馮君還是小看了喻老的能量,也就是五個小時,相關的需求就報了過來。

不過這需求的估值,彈性比較大,馮君就有點吃驚,“五十噸到……三千噸?”

生活秘書就解釋了,說剛需五十噸,是可以保證的,三千噸的話,那就是有的企業認為,自家使用了便宜的高質量石墨烯之后,銷售額會有一個飛速的增長。

打個比方說,某企業以前使用二十噸的普通石墨烯,因為提升了品質,他們預估出貨量會大增,或許能達到以前的十倍,那就是兩百噸了。

這種預估,真的沒有什么可靠性可言,但是你也不能否認,人家確實是綜合考慮了很多因素,唯一不可預知的就是——市場的認可。

生活秘書耐心地向馮君解釋了這里面的復雜性,而且據他“不專業的判斷”,一年消化兩百噸沒有問題——五百噸比較接近于他的認知。

其實馮君對遠景還真沒有多少期待,其實喻老他們考慮的也確實有道理,石墨烯這種東西,一旦有大量的廉價成品,確實會對研發造成一定影響。

他考慮的是,高端石墨烯的制造,國外一直在卡華夏的脖子,很多關鍵技術不愿意泄露,主要還是想在華夏石墨烯市場分一杯羹。

如果華夏出現了大批量高端的石墨烯,固然會對華夏的研發造成一定的打擊,但是真正受到打擊的,是國外的相關研發機構。

沒錯,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華夏被別人卡脖子卡怕了,哪怕有了便宜的國外產品,依舊不會放棄自主研發——哪怕是國產的產品質次價高,但是有和沒有,那是不一樣的。

但是國外受資本左右的研發機構,卻是完全不同了。

資本天生是逐利的——你現在研發的石墨烯生產技術,一旦實現,可能將高端石墨烯成本控制到每克兩百華夏幣,這是一個好項目,但是華夏類似的產品,目前已經做到,每克的市場價才是區區的一百塊,那么請問,這時候你的研發還有意義嗎?

馮君這一次,是打算賺一波快錢,哪怕只能賣出一百噸,那也是一百億的收入,順便打擊了國外的競爭者,何樂而不為?

至于說無序位面那邊,希望這是一個細水長流的活,馮君表示這不關我事,我是地球土著,又不是無序的土著,至于皇甫家想跟無序位面搞好關系——拜托,我姓馮,不姓皇甫。

事實上,馮君認為,無序位面那邊還有壓榨空間,現在跟黃金的價格是十比一,折合下來是一克二十多塊錢,他就不信壓不到當初他計劃的一克兩塊多的價格去。

就算壓不到,也無所謂啊,大不了生意不做了,餓肚子的又不是他。

對地球人,他狠不下心來,但是對外人,他真的可以無視。

沒錯,他就是這么擁有一個小集體主義情懷的俗人。

既然已經是俗人了,就俗得徹底一點好了,“多的我也就不說了,這次的樣品十一公斤多一點,結一下吧……按十公斤算?”
hkguy 發表於 2019-3-19 22:20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初試搜魂符

天婦羅永是今天凌晨一點左右,在名古屋的家中死亡的。

他的宅院位于名古屋郊區,旁邊基本上沒有鄰居,事實上,他在當地的泥轟人眼中,原本就屬于“外人”,再加上他性格怪癖,也不會主動跟周圍的人打交道。

不過他終究是很有些家產,不大的小院里還有門衛、保鏢和傭人。

小院的防護并不算周密,只有前后兩個攝像頭,家里也沒有犬只,不過當地的鄰居有傳言,說天婦羅永是陰陽師,會一些古怪的東西,一般都沒有人愿意走到小院附近。

天婦羅永今年七十歲,死時眼睛大睜,面部扭曲,似乎遇到了什么極為恐怖的事情。

而住在家里的門衛、保鏢和傭人,對他的死亡一無所知,甚至一墻之隔的妻子,都沒有聽到異常,不得不說這是相當古怪的。

還是他的妻子半夜起來發現,他的屋里黑著燈,于是過去給他開廊燈,發現人已經死了。

更加古怪的是,天婦羅永的兩只腳上滿是泥水,死前似乎去過什么地方。

泥轟警方通過檢測得知,泥土竟然是百里之外的一座山上所特有的。

這就令人難以置信了,因為攝像頭沒有汽車出入的記錄,警方甚至認為,可能是什么人在故布疑陣。

簡而言之,不管怎么說,天婦羅永都不像正常死亡,而且他的死因也無法確定。

喻老聽到這個消息,輕哼一聲,“這個家伙。”

他已經百分百能確定,事情就是馮君干的。

他并不清楚,馮君為什么會在對天婦羅浩出手之后,還要對付其父天婦羅永,但是他通過調查得知,此人居然……有可能是陰陽師?

擱在接觸洛華莊園之前,喻老絕對不會對“陰陽師”一類的詞感興趣,但是現在看來,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

因為有這樣的猜測,喻老就注意到了,日睦事件發生之后,天婦羅永的表現極其不正常——他是托人辦理了天婦羅浩尸體回國的事宜,而沒有親自趕來華夏。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喻老在調查了天婦羅永之后,又通過私人關系,托人密切關注此人,天婦羅永回泥轟,他比昆侖知道得還要早,所以名古屋一出事,他就比較快地得到了消息。

看來那家伙是真的去了泥轟,喻老確定了這個消息之后,倒也不著急尋根問底了——他倒是想問呢,找誰問?這種殺人案,別人又怎么可能輕易吐口?

這天晚上十點,馮君的手機信號出現在江浙一帶。

現在他的手機,已經被列入了監控大名單里,只要有人想要調取,是非常方便的。

這時喻老已經休息了,倒是保健醫生打了一個電話,“大師,您怎么又跑到江浙了?”

馮君知道,這個小迷弟其實是想借此提醒自己——你一直被關注著呢,所以他笑著回答,“沒事,來江浙轉一轉,順便去委羽山洞感受一下十大洞天。”

這趟泥轟之行他只搬了一個糧庫,而且糧庫并不是滿的,也就只有四萬噸左右,而這已經是泥轟最大的糧庫了,他覺得沒有必要再去搬運更小的糧庫。

關鍵是找糧庫也很難,泥轟的防空意識相當濃,他白天肯定是不能飛的,就算晚上飛,都有很大的風險——離地面太低容易被人看到,離地太高的話,又容易被雷達發現。

在進入泥轟的時候,他駕駛的光陰梭就引起了注意,緊接著探照燈就打了過來,他不得不直接降落到海面,然后啟動蜃王護腕肉身飛行。

虧得是這個深川的糧庫真的很高調——人家號稱是地球上最先進的糧食儲備庫,所以才能被他輕易地找到,并且靠著蜃王護腕的隱身功能進入,然后迅速地搬空。

至于說破壞攝像頭?那是必然的,否則攝像頭記錄下糧食憑空消失,會成為歷史上有名的靈異事件——事實上,就現在已經發生的操作,也算得上十足的靈異事件了。

不過總算還好,這種程度的靈異,也可以算詭異,不至于驚駭整個世界。

正是因為花時間搬空了糧庫,馮君當天晚上已經來不及處理海外游子會的事情,只是確定了幾個游子會成員的位置。

第二天夜里,當然就是痛下殺手了,因為有新近搶來的蜃王護腕,他的行動相當地順利。

他潛入天婦羅永家的時候,在小院里發現了警戒的陣法,但是這陣法實在太稀松了,他搬動了兩個花盆,陣法就失效了。

這個時候,天婦羅永正在睡覺,沒有半點的警覺,他很輕松就就將人制服,沒有遇到任何的抵抗。至于說這廝腳上的泥水,那是他直接將人用鎮妖塔攝起,然后帶到了山高林密之處,果斷地使用了搜魂符搜魂。

搜魂的結果……不是特別理想,他大致搞清楚了對方的一些思路,對那個殘陣也有了新的認識,但是天婦羅永是真的有幾把刷子,腦海里竟然有一些抵抗意識。

馮君有點吐槽皇甫無瑕的搜魂符,煉氣期的搜魂符果然不怎么好用,居然還賣三千多靈石一張,不過他倒不是很心疼這次的開銷。

搜魂符買來,就是要用的,他不找一個人試一試,又怎么能知道結果?

搜魂對人的影響很大,很容易把人弄成白癡,馮君也不可能隨便找人做實驗,拿天婦羅永做實驗,他是半點心理壓力都沒有,反而有點小小的期待——這家伙可是個半吊子陰陽師。

大致來說,搜魂符只是差強人意,馮君也明白了搜魂的效果,對剩下的兩張搜魂符期待值大減,不過,既然是買來了,早晚會有用處的——最起碼也是增加了莊園的底蘊。

馮君掛了電話之后,駕著汽車一路猛趕,終于在天亮之前趕回了鄭陽。

沒辦法,已經被人注意上了,該低調的時候就要低調。

回了莊園之后,他也沒有著急休息,而是在后樓里打開電腦,翻譯他從天婦羅永處弄回來的賬本——老家伙在被搜魂的時候有抵抗,記性也變差了,但是賬本在哪里倒還記得住。

遺憾的是,這翻譯軟件……著實不太好使用,翻譯了一陣之后,他忍不住抱怨一下。

正好好風景走了出來,“回來了啊?你一個人嘀嘀咕咕啥呢?”

“起這么早?”馮君看她一眼,梅老師可是喜歡賴床的主兒。

“這不是莊園人少嗎?”好風景打著哈欠走了過來,看來她起床的時候也比較艱難。

有意思的是,她修煉之后,就算酣睡之后,清晨起床打哈欠,口中都沒有那股濁氣。

事實上,這是一種常態,就連楊玉欣這種年紀的成shu女人,蛻凡一層之后,都不用擔心早晨起來之后口中的濁氣了。

她走到他身邊,吐氣如蘭,“咦,在機翻泥語?為什么不用手機上的翻譯軟件?”

“手機上的不好用,沒想到電腦也是這樣,”馮君悶悶地回答,“這資料不方便找人翻譯。”

“你這真是騎驢找驢,”好風景笑了起來,“小菜心的第二外語,可不就是泥語?”

馮君這才反應過來,心思頓時定了下來,他左右看一看,天才蒙蒙亮,大家都沒醒來,見到好風景身著睡衣,上面酥胸半掩,下面漏出了白生生的兩截小腿,忍不住心里一蕩。

他喜眉笑眼地輕笑一聲,“騎驢找驢……我哪兒敢騎她?美女,還是騎你吧。”

好風景白他一眼,宜喜宜嗔,“天都亮了,你個小色……”

“咳,”不遠處傳來一聲輕咳,卻是張采歆從走廊拐角出來了,她面無表情地發話,“我怎么好像聽到……剛才是不是誰在念叨我?”

“嗯哼,”馮君也重重地咳嗽一聲,“我這兒有點日文資料,不合適找外人翻譯,機翻又不準,梅老師說你最合適了,我這不是想著……你行不行啊?”

“我肯定行啊,”張采歆斜睥著他,目光十分詭異,“女人,不能說不行,倒是男人嘛……那就無所謂了。”

我當然也行的!馮君很想這么說一句,他非常明白小菜心的心意,但是那樣的話,紅姐的臉面就不太好看了,就算有什么想法,在形成既成事實之前,也得保持低調。

尤其是現在還當著好風景的面,不合適的話真的不能說,所以他笑一笑,“麻煩你了。”

“不麻煩,”張采歆淡淡地回答,“對我來說不是什么事,因為我……行啊!”

馮君假裝沒聽懂她的意思,懶洋洋地打個哈欠,“那我就睡去了,去了泥轟一趟,真是身心疲憊……有人陪我睡覺嗎?”

好風景不知道跟他練多少次瑜伽了,聞言也忍不住白他一眼,“無聊……快睡去把。”

馮君回來之后,莊園里的人頓時就松懈了下來。

要不說這老巢有人坐鎮和沒人坐鎮,那是真的不一樣,此前花花和他都不在,莊園里唯一的煉氣期居然是昆侖三秀之一的沈青衣,很多人表面不說,心里也是難免忐忑。

馮君已經是出塵二層了,對于睡眠的要求不怎么高,但是如果可以讓自己舒服一點,他并不介意過普通人的生活。

他一覺睡到傍晚才起來,才走出后院,喻老迎面就走了過來。

他的表情很怪異,“你這次去泥轟,殺了多少人啊?”
hkguy 發表於 2019-3-19 22:21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需要溝通機制

“嗯?”馮君聞言,奇怪地看了喻老一眼,“你在說什么啊?我是去了趟江浙。”

“少來,啊?”喻老冷哼一聲,“你那點花花腸子,還瞞得過我?你敢說天婦羅永不是你殺的?別緊張……我身上沒有錄音設備。”

馮君嘿嘿一笑,“老爺子思維挺敏捷啊,我琢磨著,您這是大好了,要是還想在我這兒住下去,得加錢了……我是認真的,一天兩百萬怎么樣?”

“咦?”喻老一聽就炸了,“年紀不大,手挺黑啊,合著我住一年,就得……七個多億?”

“您看是吧?連乘法都想起來了呢,”馮君笑著發話,“效果那是杠杠的。”

喻老聞言不高興了,“小家伙你好自為之啊,知道有多少人跟我要你電話嗎?”

馮君哭笑不得地看他一眼,“那您知道不,現在有多少人……在盯著我的手機信號?老爺子,這也都是拜您所賜啊。”

喻老短暫地失聲了,這話真沒錯,他確實是沒把馮君的號碼泄露出去,然而從另一個方面來說,知道馮君號碼的人,短期之內增加得太多了。

這說法并不矛盾,關注馮君號碼的人,都是只有關注或者監聽的權力,沒資格給馮君打電話,甚至可以說,他們敢打電話給馮君的話,根本承擔不起相應的后果。

而那些有資格打電話給馮君——或者自認有資格打電話的人,卻弄不到馮君的號碼。

喻老是攔住了一些人的打聽,但是同時,他也讓馮君暴露在了很多人的眼里。

當然,他認為這不是什么問題——這些人不僅僅是關注你,當你遇到什么風險的時候,這些人是有可能幫助到你的!

喻老認為,自己對這種情況有發言權,以他的地位和影響,還不是天天被人關注著?自由受到限制不說,甚至并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但是沒辦法,這是對他的保護啊。

但是現在他意識到了,自己習以為常的事情,別人未必愿意接受啊。

他沉吟一下,決定倚老賣老,“這是為你好,你可別不知道好歹!”

馮君無奈地看著他,“你覺得好,不一定是我認為的好……光身上沒有錄音設備不行。”

喻老哭笑不得地搖搖頭,“什么都沒有!我這么一大把年紀,至于騙你一個小家伙?”

馮君懷疑地看著他,“說實話,我不太信得過你的節操……好吧,你想知道什么?”

喻老非常干脆地發問,“你去泥轟殺了幾個人?”

今天又有了新的消息,海外游子會的華夏事業課的副課長奇劍大寶,被發現死在東都的寓所內,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

偌大的東都,泥轟的首都,每天死的人太多了,奇劍大寶并不是什么知名人物,他也是類似于白川木那樣的社會活動家,又沒什么錢——比白川木還要窮一點。

他的影響力全部體現在海外游子會的華夏事業課里,但是事實上,就連海外游子會這個組織,在泥轟本土都是相當邊緣的存在。

他的死亡不能說正常,但也說不上不正常,所以在泥轟并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

但是別人不注意他,華夏肯定會注意這個人,然而海外游子會這個民間組織,華夏雖然關注了,可是也沒到了時刻盯著他的地步,所以在中午才知道了他的死訊。

消息一傳回國,喻老在這些部門里……有人啊。

不用找任何理由,他非常自然地腦補,認定馮君就是兇手。

他問得干脆,馮君回答得也干脆,“四個。”

“四……個?”喻老又愣了一愣,看來有關部men的信息能力,還是不夠強大啊,“四個都是那個什么游子會的?”

“那當然了,”馮君很自然地點點頭,“我是那種喜歡隨便殺人的人嗎?”

喻老不會覺得殺人有什么不好,前文說了,他親手了結的人命也是兩位數接近三位數,只要是該殺的人,那就沒問題,他倒是很好奇,“這名單誰給你的?”

馮君笑了起來,“你覺得我可能告訴你嗎?”

喻老抬手指一指他,“看你這點出息吧……對了,你端了人家大米做什么?”

馮君在這一點上,跟喻輕竹的認知高度吻合,他認為這件事情不能說實話,所以很自然地回答,“賣啊。”

這么多大米,你打算怎么賣?喻老也是閑得無聊,他才要發問,就見生活秘書匆匆走過來,在他耳邊輕聲嘀咕了兩句。

然后他的臉色就是一變,看向馮君的目光,也變得詭異了起來,“荒木正雄……也是你干的?”

馮君看一眼生活秘書,又看一眼喻老,沉吟一下微微頷首——他有點信不過秘書。

喻老倒是沒有這方面的忌憚,他哭笑不得地看著對方,“讓我怎么說你呢?那是……那是自己人啊。”

馮君的臉色也變得古怪了起來,“他不是、他不是……言論一直都挺……挺那啥的嗎?”

喻老很無奈地看著他,好半天才搖搖頭,“你這個……沒看過《無間道》嗎?”

馮君抬手一拍額頭,然后一攤雙手,“我也是……嗐,我也是經過調查的。”

住在泥轟的海外游子會成員有十幾個,他也是經過篩選的,除了擔心誤傷,主要是沒時間殺那么多人,哪里能想到,就弄了這么一出?

兩人相對無語,然后還是馮君的電話響了,他借故走開接電話,“老媽,什么事兒?”

喻老和生活秘書依舊是大眼瞪小眼,好半天秘書才嘀咕一句,“看這事兒鬧得。”

“也不算什么大事,”喻老很無所謂地發話,畢竟是槍林彈雨里走出來的,誤傷友軍這種事也見多了,“關鍵是……關鍵該跟這家伙建立一個溝通機制呀。”

“我覺得這事兒不好辦,”秘書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他根本不在體制內,那么多涉密的東西,也不可能告訴他啊。”

喻老也是頭疼這個問題,有效的溝通機制,那就是要告訴對方,什么人能殺什么人不能動,但是這話一說,很多涉密等級極高的情報,就會被泄露出來。

如果馮君是體制內的,這還好說一點,但是他不但不是體制內的,而且還非常難控制,“是啊,禁飛令對他來說……一點作用都沒有,隨隨便便就去了泥轟。”

沉默一陣之后,秘書試探地提個建議,“要不……把他吸收進來?”

喻老看他一眼,又沉默一陣,才嘆口氣,“如果他愿意的話,倒不是不能操作,但問題是……他可能愿意嗎?”

秘書不說話了,這個問題很好回答——擱給他是馮君,也不可能愿意啊。

人家缺錢嗎?缺房子嗎?缺土地嗎?還是說……缺女人?

人家什么都不缺,連求人的事兒都沒有,只有別人求他——面前這位老爺子都得求他。

如此逍遙自在,生活品質高得驚人,這樣的主兒,怎么會愿意頭上戴個緊箍咒?

而且你還不能用強,一旦用強,人家沒準就跑到國外去了——禁飛令是沒用的。

秘書沉吟好一陣,又提個建議,“要不……跟他談一談稅的問題?”

喻老不滿意地看他一眼,“胡鬧,我現在倒是能理解,他為什么不愿意去京城了。”

秘書點點頭,“是啊,以前是他不去,現在是您不想讓他去了。”

那是能在泥轟肆意殺人的主兒,不但效率高、手段詭異,還全須全尾回來了,這么樣一個人去了京城,得有多少人睡不著覺?

喻老的意思很明顯,泥轟人招惹了馮君,然后就……那樣了……

現在你居然建議我去查他的稅?

他倒是不擔心馮君會對他做什么,關鍵是對這種人……你怎么能生出找茬兒的想法呢?

那種殺人于無形的手段……這種人待在鄭陽郊區就很好!

好一陣之后,喻老摸一摸肚子,“餓了,也該到飯點兒了,溝通還是得有啊……”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孫女,居然跟馮君有一定的溝通。

第二天中午飯前,喻輕竹看到馮君之后,主動發話,“那個冰箱和空調,已經聯系好了,馬上要到銷售旺季,想要生產就要下訂單了,要確定型號……以及定金。”

這也算是定制,廠商要定金完全可以理解。

馮君抬手一指紅姐,“型號這些,跟她說就行了……她能做主。”

冰箱和空調,肯定是要有不同型號的,以確保它們在手機位面的普遍適用性,這種小事,馮君也懶得操心,而紅姐是除了好風景之外,唯一知道手機位面秘密的人。

由她來為那邊規劃使用型號,應該是比較靠譜

就在這時,旁邊的喻老出聲了,“無非是冰箱和空調,要什么定金?這錢我出了。”

馮君和喻輕竹齊齊轉過頭來,訝異地看著他。

見到他倆的表情,喻老估計自己說錯話了,但還是翻一翻眼皮,不以為然地發話,“怎么……這點錢,我老頭子出不起嗎?”

喻輕竹搖搖頭,哭笑不得地發話,“爺爺,那是五萬臺冰箱,五萬臺空調啊……”
hkguy 發表於 2019-3-19 22:23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沒用過奢侈品

五萬臺冰箱,五萬臺空調?喻老聞言先是一愣,然后干咳一聲。

“咳咳,我就是活躍一下氣氛,開個小玩笑……要這么多冰箱空調做什么?”

馮君看他一眼,笑著發話,“老爺子,我覺得應該考慮一下,增加治療費的問題了。”

喻老真沒把這點錢放在眼里,他的干咳也是類似于玩鬧,當然,馮君若是說什么“老爺子你得說話算話”之類的,他并不介意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這起碼就能落點人情不是?

所謂人情,可不就是這么一點一點積攢來的?

可這小家伙如此滑頭,他就有點受不了啦,“一天兩百萬……這是哪家的行情?”

“我的地盤,我說了算啊,”馮君不以為意地笑一笑,“你們領導們可以決定京城的房價,我自己家里的待客費用,當然是由我決定的。”

喻輕竹看了他一眼,她對他這么對待自己的爺爺,極為不滿。

她真不愧是傻白甜,直接就把不開心寫到了自己的臉上。

馮君卻不在意她的反應,而是又看向了李詩詩,“卡上還有多少錢?”

“還有兩千多萬,”小李助理沉聲回答,“現在現金有三千萬,是前一陣張老板結算的貨錢。”

這個張老板是青城張洞遠,因為鬼谷傳人董曾鴻將聚靈陣設在了青城,他跟馮君的關系迅速拉近,不久前也弄了些三生酒回去賣。

其實喻老知道張洞遠的來歷,畢竟他進了莊園就靠近了老首zhang,那些安保目前不會難為跟洛華有關的人,但是調查清楚其來路,還是很有必要的。

而張洞遠來送現金,是開車來的,開的又不是套牌車,怎么都查得到他。

不過李詩詩還是用“張老板”來代指,喻老也不會無聊地說“青城張洞遠嗎”。

馮君這才看一眼喻輕竹,“兩千萬定金差不多了吧?你回頭把賬號告訴小李就行。”

喻輕竹聞言點點頭,“應該差不多了……你跟我爺爺收費,打算從哪天開始?”

馮君愣了一愣,他那么說純粹是想堵住喻老的嘴巴,讓老頭子不要隨便找茬,收錢?他確實是想過,但是根本沒有提到計劃日程上。

對于喻老這個人,他還是愿意尊重的,不僅僅是因為人家足夠老,關鍵也是為華夏做過大貢獻的,多住幾天算多大點事?

當然,喻老若是一直住下去,那就不行了,雖然喻老住和不住,對靈石的消耗沒有任何影響,但是到了適當的時候,他肯定會提出收費要求——在很多事情上,不能隨便慣人毛病。

而且他認為:我愿意收錢讓你住進來,這都是給你面子,別人花錢想住進來我都不答應。

所以他只是給喻老添堵,暫時沒想付諸行動——核武器在沒使用的時候,威懾力才大。

喻輕竹突然這么問,讓他很感意外,怔了一怔之后他發話,“那……從明天開始?”

喻輕竹雖然是傻白甜,見到他這表情,也知道自己可能是有點反應過激了,不過話已經說成這樣了,她只能回頭看向老爺子,“您怎么看?”

這個傻孩子!喻老無語地仰頭望天,一付魂游太虛的樣子——人家沒催,你倒著急了。

喻輕竹猶豫一下,硬著頭皮發話,“這個房屋租賃稅,你可是得交!”

哎呀我的姑奶奶!生活秘書抬手捂住了額頭,你倒是什么話都敢說!

不成想,馮君先是一愣,然后喜眉笑眼地點點頭,“好啊,交……這沒問題。”

他這么一說,喻輕竹反而愣住了,她沒有聽過馮君和她爺爺關于交稅的辯論,并不知道他是無法交稅,而不是有意偷稅漏稅——在她的印象里,他的富有跟他偷稅漏稅很有關系。

不過她也算有急智的,“你這不能按普通的房屋租賃,百分之十幾來納稅,奢侈品是要征收高額稅費的……這我得提前跟你說明。”

然而,她是學金融的,馮君也是學工商管理的,他的臉微微一沉,“這可就過分了啊,我這就是房屋租賃,你非要弄個單獨適用的條款出來……這算不算有意針對我?”

喻輕竹無語了,其實她對稅費沒有那么執著,只是想小小地報復他一下,卻被對方點明了,所以她轉頭又看向自己的爺爺——我好像要演砸了,該怎么辦?

喻老干咳兩聲,“咳咳,我這人啊,一輩子沒有用過奢侈品……是不是啊?”

“是,您沒用過奢侈品,”秘書很干脆地點頭:您用的是特供和專供。

“所以,”喻老看著自己的孫女,語重心長地發話,“小竹子,不能把爺爺的名聲毀了呀。”

喻輕竹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喻老又看向馮君,“這個……話趕話,沒好話,這個房租的事兒,誰也沒啥壞心,不過我現在還在治療期內,你這隨隨便便就收錢,這個不合適,起碼要觀察一段時間對吧?”

馮君樂了,他就知道,這老頭絕對回得過來味兒,跟老奸巨猾的喻老相比,喻輕竹那還真是個任性的孩子。

所以他笑著發話,“觀察?可以啊,我這人最尊老愛幼了,您說再觀察幾天?”

“這誰說得準呢?”喻老又開始裝瘋賣傻,“不過幾天不行,估計得幾個月。”

馮君翻個白眼,無奈地搖搖頭,轉身去倒水了,“您就可著勁兒折騰我吧。”

喻老在他身后喊,“對了,你這房錢得降一降,兩百萬一天也太多了。”

馮君頭也不回地回答,“我貴,有我貴的道理,這樣吧,京城三環以內的房價……它們能降幾個百分點,我就能降幾個百分點。”

喻老氣得吹胡子瞪眼,“哪有你這種比較法?再說了……京城的房價,我說了也不算呀。”

馮君根本懶得理會他,再沒有接話,吃完飯之后就起身走了。

老爺子飯后稍微活動兩下,就按慣例休息了,一覺醒來也沒著急去竹林,而是讓秘書推著小車,在別墅的前院里放風。

他的身邊還跟著喻輕竹,她正好出聲請教爺爺,“為什么馮君會愿意納稅呢?”

喻老以前不喜歡給晚輩講述太多,一來是沒那個精力,二來也是他希望他們能自己悟到,那樣的話,他們的印象會更深刻——孩子嘛,經歷點摔打也是好事。

但是隨著年紀的增大,他對著家人,是越來越愿意說話了——那樣能讓他覺得自己沒有辜負每一天,而且小竹子是女孩子,女孩子就沒必要經歷挫折了。

所以他耐心地解釋,“這個是你想得不對,馮君這孩子呢,他其實不排斥交稅……”

他對于午飯前的談話,內心是滿意的,雖然孫女差點跟馮君吵起來,但是他猛然間意識到,這也許是個拉近距離的機會。

沒錯,每天兩百萬是貴了一點,但是他差那點錢嗎?

正經是馮君愿意交稅,那就說明他有洗qian的需求,好吧,說洗qian有點過分了,其實是他希望擁有可以在陽光下光明正大花錢的權力。

到了現在,喻老已經比較清楚,馮君的錢主要是花在了哪里,主要來錢的渠道是哪些,甚至三生酒的根底,都讓他摸了一個差不多——真的不要小看認真運作起來的國jia機器。

嚴格來說,馮君賺錢賺得偷偷摸摸,花錢也都沒花在明面上,唯一用在明面上的,是朝陽的各種工程款,但是楊玉欣還居中幫他處理費用。

如果可以正大光明地花錢,誰愿意偷偷摸摸地花?

那么拉近距離的機會就來了,如果喻家能支付他一筆房屋租賃費,他肯定愿意接受——這可是能在陽光下自由自在花的錢。

喻老此前不愿意交這個錢,不是沒有錢,而是覺得這么收費不合理——萬一別人說,他喻某人老糊涂了,這是交了智商稅,他將情何以堪?

他對于孫女在談話一開始的表現,確實是很無語的,但是世界上的事情就這么神奇,一幫人精算計來算計去,倒不如一個傻丫頭莽撞出手,反而是闖出了新路子。

當然,喻老活得實在夠久,這種“亂拳打死老師傅”的事情,他也見得多了,不破不立嘛,在陷入僵局的階段,有外力亂入,還真的是很有可能破局。

所以他現在感慨的就是,“年輕真好啊,什么都能嘗試……關鍵是你還嘗試成功了。”

喻輕竹聽到這話,反倒是猶豫了起來,“那您這就是……真的打算給他錢了?”

“哪兒有那么容易的?”喻老理直氣壯地回答,“咱家的錢,也不是刮風吹來的,怎么可能就這么便宜了他?多少也要斗幾個回合才行,要不然……他不知道珍惜!”

喻輕竹猶豫一下,試探發話,“現在白色家電方面,還有不少優惠政策……爺爺你看?”

“你一個女孩子家,不要學那些官liao說話的口氣,”喻老一擺手,很干脆地發話。

看得出來,他對某些現象,心里也有數得很,“直接說你想申請,我安排就是了……以前那些補貼,很有些不著調的,我說什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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