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大數據修仙 作者:陳風笑 (連載中)

 
mk2258 2017-11-18 12:09:3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7 1642926
hkguy 發表於 2019-2-24 19:47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要適應

馮君對文化傳輸領域里的那些貓膩,其實并不陌生——他在羊城的工作,就跟這有關。

因為從事的是廣告業,他對那些能夠潛移默化改變人意識的宣傳,更是感觸極深。

所以他能感受到,介殼墨子對華夏的深深惡意。

最關鍵的是,昆侖提供的資料顯示,這個女人是一個堅定的“回歸本土派”。

馮君深諳行業內幕,對這人的行為本來就沒什么好感,再加上她身上的標簽,他就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這女人。

至于說他的想法,也很簡單——殺掉這個人,順便拿走所有的浮財。

不過不同的是,這一次他不打算動手,想要交給徒弟們完成。

嘎子和高強聽說要殺女人,多少是感覺有點……不太自然。

兩人自認都不是怕殺人的主兒,但是對付女人還是暗算,就不想自告奮勇。

還是好風景出聲了,“我來吧。”

張采歆聞言,忍不住側頭看她一眼,心說你這體制中人,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心狠手辣?

她這個懷疑很有道理,就連梅瑾心里都清楚,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殺個雞什么的,她都沒有試過,不像嘎子還幫人殺過豬殺過羊。

她殺過的最強大的動物,也就是……把螃蟹放到籠屜上,蓋上鍋蓋,然后點火。

不過她去過手機位面兩次了,知道真正的修仙界,是如何地狠辣無情,如果可以逍遙修仙的話,她也想啊,但是修仙資源就是那么多,你不爭不搶的話,就只能看著別人修仙。

所以,就算梅主任知道自己膽子小,她也必須鍛煉,“采歆還小,不要讓她有心理陰影。”

張采歆一聽不高興了,你這說的是什么話?“還是我來吧……我修為高!”

五人分析了一下對方所在的小區,發現安保標準相當高,除了遍布的攝像頭,中控門鎖,每家還有紅外報警裝置,而且有一鍵報警的功能。

看來原定的計劃,要稍稍改變一下了,不過這也難不住馮君,他改換一下相貌,弄出一套外賣小哥的制服穿上,拿出一部手機劃來劃去,直到兩個人從停車場的汽車中走出來。

他快步走上去,手里已經多了兩個盒子,就跟在那對夫婦的后面。

夫妻倆感覺不對,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送外賣的,就沒在意,然后他們刷卡開門,馮君就直接跟著走了進去。

男人略帶一點警惕地問一句,“你去幾樓?”

馮君隨口回答一句,“十二層”,反正對方是住在十五層的,應該不會在意自己。

果不其然,知道他去的不是自家所在的樓層,男人更放松了,反而跟女人說起剛才的電影。

馮君出了電梯,過一陣又按了電梯下去,手中已經是空蕩蕩的,看上去是外賣送達。

再然后就很簡單了,他打開單元門放張采歆和好風景進來,順著樓梯爬到二十一層,再然后發動了念動天下,用神識從里面打開了介殼墨子的房門。

在他晉階出塵期之后,這念動天下的威力,其實并沒有提升多少,不過還好,對方的門鎖從里面開,也不需要如何地用力。

進了房間之后,主臥里傳來了聲音,好像是一個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在說話。

張采歆的臉上已經戴上了一個面具,手上也戴了手套,直接推開了臥室門,就在床上的人猛然坐起的時候,她一腳掃過去,將人踢到了床下。

年輕人一旦決定使用暴力,出手真的沒有輕重。

“還有一個,”好風景也戴著面具,輕聲嘀咕一句,沖上去就是一拳,直接將人打暈了。

張采歆也將那個打暈了,三人分辨一下,發現她打暈的才是介殼墨子。

“這個怎么辦?”好風景將自己的聲音弄得很粗,指著自己打暈的那位。

C花ng上的兩人都是女性,還睡在同一個被子里,很讓人懷疑她倆的關系。

馮君沉聲發話,“都帶走吧。”

他們商量的策略就是,不能把尸體留在房間里,畢竟死一個泥轟人,跟失蹤的泥轟人相比,這影響是不一樣的。

好風景有點猶豫,“小孩子不懂事,要不……放她一馬?”

她今天能做出這種事情,幾乎已經算是她的上限了,對付泥轟人,她還能咬咬牙狠下心腸,但是對付國人,她是真的過不了心里的坎——關鍵是無冤無仇啊。

“帶走就是了,”馮君淡淡地發話,“她叫香雪,也是泥轟人。”

“泥轟人就沒問題,”好風景拿出靈獸袋來,直接將兩人裝了進去。

他們拉起了窗簾,又用手電照著,在房間里搜索了半天。

錢財什么的收獲不是很多,關鍵是將兩人的護照什么的都找到了,連上穿的衣服、以及壁櫥里的衣服鞋襪之類的,統統收了起來,造成一種“搬家”的感覺。

馮君見狀搖搖頭,身子緩緩浮起,一抬手,就從書柜頂上拽出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我發現指望你倆抄家,真的是不行啊。”

“快走吧,”好風景輕聲嘀咕一句,“出去再盤點。”

離去的過程就不用說了,反正以他們的手段,基本上留不下什么蛛絲馬跡。

匯合了放風的高強和嘎子,五人選個沒有攝像頭的地方,放出光陰梭繼續飛行。

飛進了普東之后,荒涼的地段明顯增多了,馮君在光陰梭上出聲發話,“找個地方,弄死這倆吧。”

張采歆和好風景忍不住交換個眼神:真要殺人啊?

馮君也是開玩笑,今天這樣的事情,她倆能做到這一步,已經相當不容易了,他也沒必要逼著她倆現在去學習殺人。

落下光陰梭之后,他讓好風景從靈獸袋里放出二人,一伸手就捏斷了兩個人的脖子,然后淡淡地發話,“靈獸袋是稀缺資源,能收進儲物袋的,就別占靈獸袋的地方。”

他的冷漠,在這一刻顯露得淋漓盡致。

不過嘎子不以為意,反而有點躍躍欲試,“君哥,下次有這種事,交給我好了。”

馮君看他一眼,笑了起來,“別急,早晚大家都有份。”

高強沒有出聲,因為大家都知道他殺過人——雖然他語焉不詳,但應該是敵國的軍人。

馮君又拿出黑色塑料袋盤點一下,里面有一百萬美元和兩百萬日元,美元是舊鈔,但是日元比較麻煩,居然是連號的新鈔。

不過還好,兩百萬日元也就是十來萬華夏幣,沒多少錢。

馮君將黑色塑料袋遞給了好風景,“你收著吧,這玩意兒國內不方便用,回頭去暹羅買香水,花掉好了……又該進一批香水了。”

梅老師很清楚他采購香水的目的,她也親眼見證過,香水在那個世界有多么火爆,不過她還是問一句,“還去暹羅?那地方的治安可是夠嗆……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馮君的眉頭皺一皺,無奈地回答,“楊主任說,我如果想出國,會比較礙眼……專家的建議,咱肯定得聽呀。”

“你有光陰梭呀,”梅老師哭笑不得地看著他,“咱們出國,根本就不用辦簽證,直接飛過去不就完了?當然,得小心別被高射炮打下來。”

“咦?”馮君聽得頗為意動,“倒是忘了這個碴兒……既然這樣,我還可以再去?哎呀不行,不辦簽證,沒法退稅呀。”

暹羅跟泥轟不一樣,不是商場直接退稅,而是買完東西之后,回國的時候集中在海關退稅。

這么說吧,在泥轟買了東西,憑著護照,在商場里結賬的時候,就直接退稅了。

但是在暹羅不一樣,商場里買了東西之后,商場開個退稅的單子,出關的時候,安檢之前再蓋個戳,然后去找退稅窗口退稅——你或者在很多商場買過東西,也能集中退稅。

這么來說,泥轟的制度好像先進一點?其實也不盡然,退稅有門檻,不到五千日元不退,最坑的是,很多小一點的城市,商店里就不執行這個政策,買五萬的貨也沒有退稅。

暹羅在這一點上就好很多,買多少都給你退,不過就是得專門去辦理一下。

在暹羅,化妝品的退稅大約是百分之四到八,錢不多,但是買一個億的話,也能退四百萬到八百萬,不少了。

當然,如果是通過非法途徑入境,不經過海關,這個退稅就不可能被認可了。

“退稅那才多少錢?”好風景聽得一翻白眼,“哪怕你不退稅,化妝品也是暴利……關鍵是你數額這么大,退稅也不好退,上次咱們退稅了嗎?”

馮君想一想,上次還真沒怎么退稅,直接裝進儲物袋里帶回來了。

主要是退稅這東西,五千塊錢以下是法律規定的安全線,膽兒肥一點,五萬也行,別被華夏抽檢到就好,反正抽到了,就要補海關的進關稅,量更大的話……那叫走私!

“好了,不說了,”馮君看一看張采歆,“你努力一點,盡快晉階煉氣,能操作光陰梭,然后……你就可以幫我走私了。”

張采歆聽得一翻白眼,“我已經很努力了,現在我坐飛機……也能幫你走私。”

“好吧,不說這個了,”馮君站起身來,“已經兩點了,該去日睦集團看一看了。”
hkguy 發表於 2019-2-25 20:49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小院魅影

日睦集團是個化工集團,從原材料生產到各種醫療器械,涉及的方向很多。

集團在魔都的業務很多,但是主業是一個精密醫療器械生產廠,生產心脈導管以及各種介入材料,在國內醫療市場占了不小的份額。

有意思的是,這個集團的技術,大部分不是泥轟本土科技——這是海外泥轟人的公司。

當然,海外海內這種事,真的不是能簡單分清的,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日睦內部也有來自泥轟本土的資金、技術和人員,不過……海外居多而已。

工廠并不大,因為原料不在這里生產,中間產品也有很多不在這里,就是一個簡單的……就當它是組裝加工廠好了,主要還是為了逃避高額關稅。

醫療器械上的那些糊糊事兒就不說了,關鍵是日睦集團負責這個廠子的負責人天婦羅浩,是瘋狂的“回歸本土派”。

馮君一度曾經懷疑,泥轟還有天婦這種姓?后來才知道,人家姓天婦羅。

不管怎么說,這位就是“泥轟虐我千百遍,我待泥轟如初戀”的主兒。

工廠位于魔都郊區,大約也就是五六十畝地,而天婦羅浩居住的地方,占了就有十畝地有余,不過這也沒什么,大家都知道,泥轟人的等級森嚴。

天婦羅浩的別墅,占了好大一塊地盤,院子也修得相當夠水準,小橋流水曲徑通幽什么都有,完全的蘇州園林的風格,一看就知道,主人是華夏傳統文化的忠實擁躉。

馮君駕著光陰梭,直接落到了主宅三層小樓的樓頂——不是陽臺上,而是樓頂。

別墅的戒備森嚴,雖然沒有多少人在守衛,但是攝像頭、紅外報警器之類的裝置,比他們剛才去的地方還要多出很多。

樓頂是盲區,因為天婦羅浩認為,不可能有人自天而降,來到自家的屋頂。

光陰梭落到屋頂上,馮君也不著急,而是四下打量著。

這是一個人字形磚瓦結構的屋頂,而不是平臺式的,上面沒有活動的余地,所以也就沒有各種監測報警器材。

正在打量的時候,馮君覺得臉上一涼,抬頭看一看,卻是天上滴下了雨點。

三月的魔都,下雨實在是太正常了,不下雨才是不正常。

大家就站在房瓦上,默默地看著驟來的春雨洗刷著大地。

五個人都有儲物裝備,大多取出了雨傘,遮蔽自天而降的甘霖。

馮君沒有打傘,事實上,他只要撐起氣場,雨水根本打不到他的身上,但是他喜歡被雨淋的感覺,那會讓他感到一種難言的歡喜,那是生命的氣機。

有意思的是,嘎子也沒有打傘,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能感受到這種玄奧?

不過不管怎么說,緊跟領導總是不錯的。

五個人就那么坐在房頂上,姿態各異——如果中視重拍《八仙過海》,這是個不錯的場景。

張采歆是背對院子,面對屋脊——因為她穿了高跟鞋,只能采用這么個姿勢,

但是她的感觸十分敏銳,下雨大約十來分鐘后,她的眉頭一皺,“氣溫降得……有點快。”

她的話音未落,一股奇寒驀地襲來,不光是她,其他人也感受到了,好風景還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馮君和嘎子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打濕了,對這種寒冷分外敏感,兩人一側頭,齊齊地看向不遠處的一塊平地。

那塊地面積不大,也就一百平米不到,還沒有半個籃球場大,是水泥地面,邊緣矗立著一個籃球架,四周還有單雙杠、云梯之類的健身器材,一看就是室外鍛煉的場地。

這也是整個別墅區,唯一大一點的、沒有林木遮掩的空地,不過也不顯得突兀,十畝地大小的別墅院子,有塊平整的場地用來鍛煉,實在太正常了。

不過此刻,這塊水泥地面上,泛起了濃郁的白霧,而且白霧在一點一點地升高。

白霧就是空氣中的水汽遇冷凝結而成,這一點無須贅述,問題的關鍵在于,是什么造成了這么大量的冷氣?

馮君手指豎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探手入懷摸出了手機。

他手上原本是有雨水的,但是開始滑動手機的時候,雨水已經消失不見。

這個時候還有心思玩手機?張采歆暗暗撇一撇嘴,其實她早就知道,馮大師通過手機,能進行一些匪夷所思的操作,但是她忍不住就是想吐槽一下。

滑動幾下手機之后,馮君側頭看向好風景,用極低的聲音發話,“你準備錄像,其他人保護好梅老師。”

就這么短短一陣時間,地面上的白霧越發地重了,寒氣也越來越盛。

不過馮君反而放松了下來,一屁股坐到了屋脊上,淡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張采歆實在有點好奇,索性蹲下身子,在馮君耳邊輕聲發問,“那是什么?陣法嗎?”

馮君微微頷首,然后也是用極低的聲音回答,“一個不完整的陣法。”

他的聲音雖然低,但是其他人都是豎著耳朵,也就都聽到了。

嘎子不懂就問,“泥轟鬼子也會這個?很厲害的陣法嗎?”

馮君搖搖頭,沉聲回答,“倒不是很厲害,你們都別說話了,用心觀察一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獲……這種機會可是很難得。”

白霧升到一人多高的時候,就不再提升,但是四面八方隱約有白霧向這里涌入,不過奇怪的是,涌入的白霧并沒有增加白霧的濃度,只是讓氣溫又下降了一些。

又過十來分鐘,那一片白霧居然翻滾了起來,仿佛沸騰的水,又像是波動的海浪。

再然后,白霧中竟然出現了一些若有若無的影子。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影影綽綽的影子,逐漸凝實了起來,居然能看出,那是一條條的人影。

眾人的注意力被這些影子吸引,一個個神情凝重。

就在這時,馮君的聲音幽幽地響起,“這是子母陰陽殘陣,又借用了困龍陣的束縛,擺陣的人,陣法造詣不算太低。”

張采歆有點忍不住了,出聲發問,“子母陰陽陣,那不是氣機分享的陣法嗎?怎么我感覺,這里是在養鬼呢?”

說句實話,在馮君的弟子里,小菜心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她不光是修煉速度快,對道門典冊的了解,她也是最多的一個。

——因為修煉速度快,所以她能有大把的閑暇時間,去翻閱各種典籍,而且她不像紅姐、好風景等人,有很多日常事務要處理,她可以心無旁騖地研究。

正是因為如此,她對子母陰陽陣這個失傳的陣法,都有所了解。

我也不知道這里在養什么東西!馮君暗嘆一聲,嘴里卻是輕聲發話,“安心地看下去就是。”

四面八方依舊有淡淡的白霧涌入,而水泥地上的白霧中的人影,越發地清晰了起來,那是一群衣衫襤褸的人,不過奇怪的是,衣衫都能看出一些來,面目卻不顯。

幸虧是在夜里,否則別人絕對會看到,馮君的臉色……異常地陰沉。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黑影驀地出現在白霧旁,

黑影也是虛影,長有四五米,人首蛇身——而且還是兩個頭。

它出現在白霧旁,身子不住地扭動著,異常興奮的樣子,而且有低沉的嗚嗚聲,在它身上響起,仿佛遠處天空傳來的鴿哨聲一般。

隨著嗚嗚聲的響起,白霧中的人影,變得扭曲了起來,仿佛夏日里遇到暴曬的公路,景物變得失真,并且漂移不定。

緊接著,黑影的大嘴一張,沖著白霧狠狠地一吸,不少霧氣沖進了它的口中。

一口吸完,另一個頭又張開嘴巴,還是狠狠地一吸。

如是循環幾次,屋里傳來一聲嘟囔,“急撒納庫矮。”

張采歆上學時,選修的第二外語就是泥轟語,聞言低聲發話,“屋里人說,讓這個黑影小聲一點……”

話才說到一邊,那黑影似乎發現了什么,一轉身看向屋頂,兩個頭四只眼睛一起看過來,眼中異常地冰冷無情。

張采歆也不含糊,直接掣出一張驚雷符就要激發——在她的認識中,陰邪之物最怕雷符。

“住手!”馮君忙不迭地低喝一聲,一抖手就打出了縛仙索。

就是這瞬間的響動,已經驚動了屋子里的人,有人沉聲發問,“什么人?”

馮君根本懶得回答,沖著那個方向,直接發出了一記神識攻擊。

“呃兒,”里面的人倒吸一口氣,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這時馮君的縛仙索,已經將那黑影牢牢地縛住——畢竟是出塵期下無物不縛。

那黑影被縛住之后,不住地掙動著,發出的“嗚嗚”聲也越來越大。

“你給我進來吧,”好風景拿著靈獸袋沖著它一晃。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她竟然收不起黑影來,“這是什么緣故?因為它身上有法寶?”

“這是式鬼吧?”張采歆試探著發話,“這種陰魂類的東西,靈獸袋夠嗆能收起來。”

她的話音剛落,小院子外有人出聲問了一句,用的是泥轟語。

別人聽不懂,她卻是聽得懂,那邊在發問,這里出了什么事,要不要幫忙。

她扭頭看向馮君,著急地低聲發話,“壞了,有人生出了疑心。”
hkguy 發表於 2019-2-25 20:52
第一千零二十章 怨魂

馮君哪里需要張采歆提醒?他雖然不懂泥轟語,但是感知能力實在太強了。

他能感受到,那邊有注意力試探過來——因為對方的意圖實在是太明顯了。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一道神識攻擊放了出去,至于說為什么這么簡單粗暴?原因很明確,對方就只有一個人,沒有同伴礙事。

那人非常干脆地栽倒,直接摔進了地上的泥水中。

馮君輕輕一跳,就帶著張采歆和好風景躍到了地上,抬手將那黑影招了過來。

人首蛇身的黑影,只是蛻凡九層的修為,雖然看起來非常詭異和瘆人,但是毫無疑問,在它眼里,馮君才是更瘆人的存在。

它不住地扭動著身子,想要逃離馮君,但是非常遺憾,這是徒勞的。

它身上帶起的嗚嗚聲,稍微大了一些,不過此刻是雨夜,雨還下得不小,“沙沙”聲無處不在,這種聲音傳不了多遠。

馮君抬手收起了它身上的縛仙索,就在它猛地向外躥去的時候,他的手腕一翻,一座玲瓏的小塔出現在空手,那黑影嗖地一閃,就被收進了小塔中。

這是昆侖的雞肋法器鎮妖塔,不過馮君使用起來,還是很方便的,然后他直接將一顆靈石鑲嵌到塔上,將鎮妖塔收了起來。

“屋里就是天婦羅浩了,”馮君隨口發話,“你們把他收起來,不要弄死,我有話要問他。”

他沒有再關心屋里的事情,因為他知道己方這么多人,肯定出不了紕漏。

高強和嘎子拿出鞋套套在腳上,推開了房門。

看到高強毫不猶豫地往里走,嘎子忍不住喊一聲,“喂喂,面具!”

“戴不戴吧,”高強來的時候就稍微化了一下妝,所以他滿不在乎地回答,“九成九的可能,他的攝像頭是關著的。”

嘎子楞了一下神之后發問,“為什么這么肯定?”

“因為院子里那些東西呀,”高強往院子里指一指,“你覺得,他會允許攝像頭拍下來這些嗎?萬一有個閃失呢?”

“我看未必,”嘎子跟他抬杠,“攝影界前輩的陳老師,不該拍的東西也拍了那么多。”

高強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這兩者有可比性嗎?”

“真沒可比性,”后面跟著進來的張采歆出聲發話了,“一個只是個人作風問題,一個是豢養陰鬼……這嚴重程度,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嘎子眨巴一下眼睛,疑惑地發問,“你說那個式鬼,是陰鬼?”

“沒錯,”張采歆點點頭,她的第二外語是泥轟語,所以對泥轟的文化也有一些了解,“就算不是陰鬼,是草頭神……那也不能來咱華夏的土地上養呀。”

幾個人嘴上說著話,手里卻不慢,有人負責翻騰東西,有人負責打包。

高強負責收拾天婦羅浩,這人個頭不算低,超過了一米七,體重差不多一百六十斤左右,在泥轟人里也算高個了。

他已經被馮君用神識放倒了,還帶倒了一張椅子,不過高強還是走上前,拿yi醚在他鼻子上捂了五秒鐘,然后用銬子銬住,直接丟到了門口。

再然后,就是搜集各種資料和財物了,然而,這里雖然是天婦羅浩的私密住所,還真沒有什么財物,倒是有不少的文件。

嘎子不甘心,還想找一找有沒有什么隱秘的保險柜,結果高強拽他一把,“行了曉寧,咱們再搜,只是給別人增加些現場的證據,還是等老大出手吧。”

馮君在做什么呢?他在分析那個子母陰陽陣,看了良久,他輕嘆一聲,走到一邊,在花叢里刨起了四五株泥轟茶花。

就在刨起植株的那一刻,白茫茫的迷霧瞬間向四周蔓延開去,那刺骨的涼意也迅速地消弭,四周暖濕的空氣撲面而來。

馮君卻不看這些,身子騰空而起,在茫茫的雨夜中,四下打量著。

張采歆從屋里出來,打著傘走了過來,“老大你看什么呢?”

馮君沉吟一下回答,“我在找亡者的氣息,看有沒有什么遺漏的。”

張采歆努力地回想一下,然后試探著發問,“剛才那些被吞噬的人影……是陰魂嗎?”

“是怨魂,”馮君沉聲回答,“一般而言,陰魂不能常存,普通人亡故之后,陰魂存續不會超過七天,最多也就七七四十九天,你覺得這個子母陰陽陣的周邊,能死這么多人嗎?”

“我不這么覺得,”張采歆搖頭,“但是子母陰陽陣……本來也不是養鬼的惡陣呀。”

子母陰陽陣,最早是用來保胎的陣法,胎兒天生不足,用這個陣法,來吸取母親的氣血,或者說母親扛不住了,胎兒反哺母親一點先天元氣。

當然,這只是初衷,后來這陣法原理被人掌握之后,衍生出了很多的陣法,但是大致來說,比較巔峰的是借用天地靈氣修煉,修煉者為子,天地靈氣為母。

用來養鬼,確實是比較古怪的使用方式。

馮君不以為意地笑一笑,“陣法只是使用工具,哪里有好惡之說?就比如說刀,在惡人手上能殺人,醫生手上能救人……廚師手上,能喂飽人。”

張采歆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不過緊接著,梅瑾出聲發問了,“那這怨魂又是哪兒來的?”

她已經用靈獸袋收起了天婦羅浩,聽說自己直面的是怨魂,哪怕她習慣到處旅游,也忍不住身子微微發抖。

馮君低頭看一下,發現四個人都匯合在自己下方了,正皺著眉頭看他。

他苦笑一聲發話,“當然是戰爭……除了戰爭,哪里可能有這么多怨魂殘存?”

高強聞言,頓時不能淡定了,“都是死去的軍人嗎?”

做為一個曾經的軍人,聽說有軍人死于國戰,怨魂還要被敵方豢養的陰鬼吞噬,他不能忍。

“這個……”馮君沉吟一下,老實地回答,“未必全是軍人,有些老百姓……平白無故被人殺了,心里的冤屈也大了去啦。”

高強火氣上來了,也顧不得對方是自家老大了,“不可能,怨魂里肯定有軍人吧?”

“稍安勿躁,”馮君淡淡地安撫他,“今天就這兩個目標,現在才凌晨三點多,還不到四點呢,有的是時間,你著什么急?”

他們在這里折騰的動靜,其實不算太小,不過就是高強說的那話,養鬼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事,泥轟人在華夏養鬼,那更是犯忌諱的,天婦羅浩操作這些的時候,身邊都不敢留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么大一個公司的負責人,被他們輕輕巧巧就捉到了。

否則的話,別的不說,只說像介殼墨子住處的安保條件,就足以讓他們頭大。

同理,發現這里出問題的人,也只有區區的一個,因為天婦羅浩做這些的時候,禁止周邊有人觀察——畢竟人心隔肚皮不是?

再加上今天有春雨,雨水下得還不小,淅瀝瀝的雨聲,掩飾了太多了聲音。

嘎子因為家窮,一直是比較在意財貨的,聞言出聲發話,“君哥,你下來看一看,這家伙在房間里藏了錢沒有。”

“這事不著急,”馮君淡淡地回答,“我要先把死人的位置找出來。”

用華夏的陰魂,還是戰爭中死去的怨魂,喂養泥轟的陰鬼,這件事別說高強受不了,他也不能忍——如果沒能力的話,那也就算了,可現在的他,是華夏已知的唯一的出塵期修者。

雖然他并不完全認可“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的說法,但是此事他絕對不會放過。

相較而言,天婦羅浩的錢財,那就是小事了。

他在雨中穿梭一陣,終于確定了三個位置,地下應該都埋著大量的尸骨。

兩個位置在廠區里,不過都是靠近圍墻的位置,還有一個地方在廠區外,距離圍墻不到一百米,但是此地正對著廠區的地方,不僅僅是圍墻,還有一個鐵柵欄門。

看到這個鐵柵欄門,馮君心里就明白了,這天婦羅浩絕對是有兩把刷子的,留了這個門,就是為了讓怨魂進出的時候方便一點。

沒錯,圍墻是擋不住怨魂的,但是圍墻的存在,對于怨魂的移動,多少會造成一些影響,鐵柵欄門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

這一處地點,埋的是普通平民,大約有一千多人,因為馮君能感受到,這些怨魂沒有鐵血肅殺的煞氣,有的只是濃濃的怨氣。

圍墻里有一處地點,埋的也是普通平民,不過另一處,埋的還真是士兵。

這些士兵的骸骨,大約有一千多具,有鐵血肅殺之氣,也有相當強烈的怨念。

尤為可氣的是,只有這一處地方,地面上栽了不少的松柏,想必那天婦羅浩也知道,此地埋藏得有為國戰死的士兵,所以用松柏壓制一下煞氣。

兩處平民的埋尸坑,問題不難解決,馮君使用幾張甘霖符,能洗刷一些怨氣。

那些怨魂沒了怨氣,很快就會消失在天地之間——至于說再入輪回,基本上是不可能了,那是數十年前的陰魂,就算佛修來,也送他們進不了輪回。

事實上,地球界已經是末法時期,這時候說輪回,基本等同于耍流氓。

馮君之所以不讓張采歆使用驚雷符,只是不想讓那些可憐的怨魂在最后的時刻,再受一次煎熬。
hkguy 發表於 2019-2-26 20:38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誰會搜魂?在線等

馮君使用甘霖符,沒有什么限制,甚至因為此刻天上在下雨,都不用擔心有什么痕跡留下。

兩處平民埋尸的地方,他每一處使用了五張,這就是十張符箓了。

怨氣被化解了不少,效果非常好,雖然沒有徹底化解,但是有個一年半載的,差不多就自然潔凈了,他如果真要執意完全化解怨氣,再有二十張符也不夠用。

不過最主要的是,他把那個子母陰陽陣破掉了,也解除了困龍陣,這些怨魂不再受到陣法的拘押,不會有新的怨念產生。

這兩處處理完,就到了那處掩埋著國戰陣亡的士兵埋尸坑。

這時候,馮君已經把判斷說了出來,然后看向高強,“這個地方,你建議怎么處理?”

高強沉吟一下回答,“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能起出骸骨,把他們送進烈士陵園,為國戰而死的英靈,應該享受到人們的祭祀。”

“強哥這話,我支持,”嘎子很痛快地表示,不過接著,他又皺一皺眉頭,“我就是擔心,工程量會不會很大,君哥你撐得住嗎?”

“這倒不是什么問題,”馮君并不認為,工程量是多大問題——出塵期修者會在意這個?

他正經要考慮的是,挖開這么個大坑,事情該怎么收尾。

不過想到眾多英烈的尸骸,還默默地躺在這里無人知曉,他覺得自家那點私心的算計,也實在太蠅營狗茍了。

他一直是個私心比較重的人,但是初遇徐雷剛的時候,他也會熱血上頭,非常率性地借給徐雷剛四千萬——起因只是看不慣某些買辦打壓國產貨。

所以說,該瘋狂的時候,他也不介意瘋狂一把,再不瘋狂,可就老了啊。

下一刻,他輕咳一聲,“你們都讓一讓,我要出手了。”

埋尸坑的面積,也不過一百多平米,不過首要的是,他得處理掉地表的十多株松柏。

其實他一旦全力出手,比在昆侖門口挖坑的時候要強出太多了。

馮君摸出一把長劍,在地面上左右縱橫地劃了起來,然后抖手一拽,硬生生地拽起了一棵松樹,包括四四方方的一大坨泥土。

事實上,他都沒有怎么用力,直接將松樹送到了手機位面。

對于松樹在他手中消失不見,大家都習以為常了,只有好風景的眉頭微微揚一下,她隱約能猜到,他也許是把樹……扔到那邊了?

很快地,馮君就拔掉了十八棵松柏,周邊還有四五棵,但是已經不影響他們挖掘尸骨了。

不過有個不太好的消息,那就是……尸骸埋得比較深,距離地面差不多有四五米。

到了這個時候,連張采歆都跳進坑里,拿著鐵鍬挖土,只剩下好風景在地面上放風。

然而挖掘的速度,還是慢了一點,因為他們動手的時候,就已經接近凌晨四點了,而他們因為擔心損傷了地下的尸骸,不敢火力全開去挖掘。

天色即將蒙蒙亮的時候,馮君先挖出了十平方的面積,露出了地下的累累白骨。

除了白骨之外,還有還有殘破的槍支零件,以及一些尚未腐化衣物。

其中兩具白骨的姿勢,引起了他們的關注,一具斷了腿的尸骸,用胳膊撐在另一具尸骸之上,而那一具尸骸,骨骼明顯細小很多。

戰俘活埋!馮君的腦中,驀地浮現出一幕場景,一個斷了腿的老兵,將一個娃娃兵護在身下,希望能靠著身體的支撐,給娃娃兵留下一點呼吸的空間。

至于說被活埋之后,還能不能爬出去——相信老兵在那個時候,根本顧不上考慮那么多。

也許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娃娃兵能死得晚一點?

馮君站在這里發呆,張采歆好奇地看了一眼,也愣住了,“這是……活埋的?”

“要加快速度了啊,”高強見他們居然在聊天,忍不住出聲催促一句,“天快亮了。”

“今天就挖不完了,”馮君面無表情地回答,“不過我可以布置障目陣,讓別人發現不了異常,等到了夜里,咱們繼續,再挖一晚上,肯定就挖完了。”

張采歆挖了一個來小時,也是一身的泥水,她略帶一點不滿地發話,“反正一時半會兒肯定挖不完,高強你也可以過來看一看。”

高強過來看一眼,也愣住了,“這特么……簡直是禽獸啊。”

嘎子也過來了,見狀出聲發話,“要不……咱別挖了?這就明顯是一個愛國主義教育基地呀,可以讓中小學生們來參觀。”

“估計不可能,”正在望風的好風景出聲了,“別說這里是泥轟商人的工廠,就算是普通地方出現了這種場面,官方一般也不會聲張,以免別人指責他們,說什么刻意引導矛盾。”

“沒錯,”高強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他在特種部隊干過,深明各種保密條款,“這種明顯能激發min族仇恨,激化國jia之間矛盾的事情,一般不會讓老百姓知道。”

馮君聽到這里,忍不住又是一聲冷哼,“等到需要民間力量向外施壓的時候,再釋放出消息來……所以,這就是大局感,更別說魔都這個城市,對泥轟可是很友善的。”

張采歆嘴巴動一動,身為魔都土著,她很想為這個城市解釋一兩句,但是最后,她只是輕嘆一聲,“你這里可以擺障目陣,但是……天婦羅浩的失蹤,瞞得過今天嗎?”

高強默然,半天才緩緩蹲下身子,雙手捂著臉發話,“看來……還真搬不走這些尸骨了。”

馮君看他一眼,思索一下,直接從坑里躍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好風景,“又要辛苦你了。”

下一刻,他帶著她,直接來到了手機位面。

手機位面這邊,還是皚皚白雪封山之際,馮君和好風景已經是過春天的裝束了。

不過這些都是小問題,兩人換一身衣服就好。

馮君任由梅老師去聚靈陣修煉,他卻是找到了皇甫無瑕,“我想買一套搜魂功法。”

“搜魂功法?”皇甫會長眨巴著眼睛看著他,“這功法可不便宜,而且不能判斷是否有隱患……搜魂術因果重、反噬大,同一種功法,修煉效果也因人而異。”

“這些我知道,”馮君不耐煩地發話,“我要好一點的功法,類似五臺四派的執法功法。”

五臺四派里也有搜魂術,多是被執法弟子掌握,用來察奸除惡,因為是正兒八經的大勢力,傳承久遠,他們用的搜魂術副作用比較小。

“那起碼是十萬靈石起步,”皇甫無瑕看著他,饒有興致地發話,“最少頂半個相思爵啊……對了,你的相思爵能拿出來拍賣了嗎?”

“相思爵?再等一等好了,”馮君笑著回答,“你多宣傳一陣,拍賣更能拍起價錢,對你我雙方都有利……盡快幫我找一套搜魂功法吧,價錢也別太貴了。”

“盡快?”皇甫會長又眨巴一下眼睛,“馮上人,你這個想法有問題呀,搜魂功法哪里有馬上能上手的?越是安全的搜魂功法,修煉起來越花費時間。”

“這我當然知道了,”馮君還真知道這些,但是他也沒有別的選擇,他不無鄙夷地看她一眼,“別是你想找人替我搜魂吧?”

皇甫無瑕還真有這個心思,因為在她眼中,馮君身上的秘密實在太多了,不過既然對方說了出來,她也只能笑一笑,“你想多了,我是想問你……搜魂符成不?”

“搜魂符?”馮君的嘴巴張得老大,連小舌頭都看得到,“這玩意兒,還能有符箓?”

“符箓就是讓人拿來用的嘛,”皇甫會長笑著回答,“有需求,就有可能有符箓……我只有煉氣期使用的符箓,同階之下可以搜魂,要嗎?”

“要,”馮君很干脆地點點頭,“多少靈石?”

“五千靈一張,”皇甫無瑕笑得像是剛掃街回來一般,“效果肯定有,但是不能保證。”

“神馬?”馮君聽得眉頭一皺,“這都夠我買一件普通法寶了……你還不保證效果?”

“搜魂的效果本來就不好保證,煉氣期的搜魂,就更不穩定了,”皇甫無瑕好整以暇地回答,“出塵期使用的搜魂符,肯定要好一些,不過我沒有帶……”

“就算我帶了,你真的未必買得起,兩萬靈石起……別嫌貴,沒有我,你想買都買不到。”

兩萬靈石一張的符箓,馮君目前肯定不會考慮去買——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都不可能去買,要知道,在地球界,他的各項事業都步入了正軌,正是要花靈石的時候。

猶豫半天,他嘆口氣,“可是五千一張也太貴了呀。”

“你看,五千你都嫌貴,”皇甫無瑕略帶一點鄙夷地看著面前的出塵上人,臉上是滿滿的氪金玩家的優越感,“說實話,這是我自己的藏貨,是我家老祖給的,天通都沒有現貨……”

“站在朋友的角度上講,我送給你都無所謂,但是我不能壞行情呀,生意就是生意。”

“要不這樣吧,我帶的搜魂符比較多,買二送一好了,這玩意兒不能打折。”

馮君忍不住就想起了竇家輝燈具店開張的時候,燈具廠家為了品牌考慮,也不打折,但是可以買多少送多少。

不過他想不通的是:你出門帶這么多搜魂符干啥?
hkguy 發表於 2019-2-26 20:45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彼之砒霜,我之蜜糖

他并不指望,靠著平常的審訊手段,能問出多少東西——泥轟人都是比較死板的,更別說天婦羅浩還有瘋狂的執念,一定要被本土泥轟人接納。

不過在審訊天婦羅浩之前,他先得搞清楚,那個雙頭的蛇尾黑影,是個什么東西。

按說他有手機系統,什么奇怪的東西也能探知來路,但是這玩意兒在手機上的顯示,是“可進化型陰魂,包括但不限于吞噬陰魂、香火供奉”。

說來說去,手機系統是很好,但是沒有足夠資料的話,想要做系統性的歸納也很難。

他之所以要先搞清楚這東西,是想借此打擊天婦羅浩——你的那點牛黃狗寶,我都明白。

要搞明白這些東西,他沒有問皇甫無瑕,而是等到夜幕降臨,出了自己的地盤,直奔松柏峰兩名出塵上人的住處而去。

白九州和冷瓊華最近也有點無聊,兩人破壞了廖家兄弟對止戈山的陰謀,但是還得繼續在世俗界呆著,這種寒冷的冬天不能修煉,真的很沒勁兒。

修仙者對冷和熱的耐受度極高,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們喜歡極端天氣。

最簡單的比方就是,人吃飯是為了攝取維生必須的熱量和營養,是為了活著,但是能有比較合口的飯菜的話,誰也不會喜歡吃那些不合口味的飯菜。

現在到處都是積雪,兩人每天輪流出去視察幾圈,然后就在屋里宅著——反正止戈山已經知道他倆的存在了,他倆不用在這方面大加掩飾。

冷瓊華就在抱怨,“不能修煉,實在是太難受了,聽說止戈山也有出塵高階的聚靈陣,九州你怎么看,要不要跟他們商量一下?我估摸,他們得給這個面子吧……大不了出靈石租。”

“商量一下好說,”白九州蹲在地上抽煙鍋子,“但是……會暴身份呀。”

他的話剛說完,兩人就是齊齊一怔,扭頭看向門口。

下一刻,門外響起一聲輕笑,“兩位道友好敏銳的感覺。”

他倆都是出塵高階,哪怕出塵中階見了,一般也要稱個“前輩”,就更遑論出塵初階了。

但是馮君這么說,也沒太大的問題,因為他是此間主人,向上兼容向下兼容都是正常的。

白九州是積年的老刺客,心性堅定懶得發話,冷瓊華本來也差不多,但他倆被對方偷襲過,多少還有點不開心,終究忍不住說一聲,“沒有點底子,怎么敢保護你呢?”

話里不滿的意思很明白,別隨便稱呼什么道友,我倆是前輩,你還差點。

“我有點事情,想跟二位請教一下,”馮君還是站在門外笑,也不進門,“抓住個小玩意兒,看不出根腳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邪修。”

這倆聽到“邪修”二字,蹭地就站了起來——松柏峰為啥跟馮君結怨,還不就是邪修?

他倆現在奉命保護馮君,結果對方身邊又出現了邪修,這個……實在不好說清楚啊。

馮君也不是有意刺激他倆,關鍵是他覺得,自己手上這個黑影,真的非常不地道——能吞噬怨魂的陰魂,怎么看也不像個好東西。

所以他不敢問皇甫無瑕,倒是能詐一詐這倆——我身邊又出現了邪修,身為松柏峰的人,你倆是不是該解釋點啥呢?

白九州和冷瓊華跟著馮君出來,三人選一處沒有人煙的地方,馮君先放出一個縛靈陣。

這二位對視一眼,心說散修就是散修,出塵期上人了,只拿著一個煉氣初階的縛靈陣。

下一刻,馮君拿出鎮妖塔,直接將那人首蛇身的黑影投進陣中。

這兩位一看,哦,原來是蛻凡期的魂體,那么……煉氣期的縛靈陣也就夠用了。

黑影猛地出現在此地,看一看周圍是皚皚的白雪,忍不住就慌亂了起來:這是什么地方?

它一慌,身體就不住扭動了起來,發出了“嗚嗚”的響聲,仿佛冬夜里刮過的大風一般。

“咦?”冷瓊華的眉毛一揚,“魅惑?”

“好像還有威懾……”白九州話不多,人卻上前一步,放出了出塵高階的氣勢。

黑影本來就慌亂無比,受這氣勢一逼就想逃竄,然而它在縛靈陣中,又能逃到哪里去?

等它發現,陣外還有兩個出塵期修者之后,頓時嚇得蜷成了一團,在那里瑟瑟發抖。

這時候的它,哪里還有吞吃怨魂時的意氣風發?

白九州的氣勢一放即收,他本是刺客型的修者,不習慣氣勢外放,這么做無非是想威懾一下,讓對方不要亂動,以方便自己仔細觀察。

在怨魂中肆虐的陰魂,真不夠三個出塵期圍觀的,黑影被嚇得連影子都淡了一些。

看了一陣之后,冷瓊華輕哼一聲,“嘿,無非是一只吃血食的香火陰魂。”

她所說的血食,對黑影而言,就是那些怨念和魂氣——它不可能吃血肉。

白九州也微微搖頭,只吐出兩個字來,“太弱!”

蛻凡九層……那真是不值一提,別說他倆出塵期了,修仙界的煉氣期遍地都是,像這種層面的陰魂,氣血足的高階武師都能與之一戰。

冷瓊華終究是女性,心思細密一些,“香火成神……上升空間還是有的,不過誰會這么無聊,放這么個東西出來害人,怎么也得到了煉氣高階吧?”

馮君聽得就有些明白了,于是出聲發問,“這不算邪修手段嗎?”

“當然是了,”冷瓊華很明確地回答,“但是它害的是陰魂,不夠強大之前,不用管它。”

“也不對,”白九州表示出了異議,“香火成神還是比較邪性的,如果害凡人的話,很容易在不知不覺中壯大起來……”

說到這里,他側頭看向馮君,在皚皚的白雪中,他的目光顯得相當深邃,“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將這個小家伙讓給我松柏峰?馮道友你可以開個價。”

馮君哪里肯答應這個?誰知道黑影會不會暴露自己的根腳——十有八jiu是會的。

于是他忙不迭搖頭,“白上人見諒,真的不是很方便……我還打算挖出此物背后的主人。”

白九州聞言,顯得有些意興索然,“那好吧,如果查出背后之人,又方便告知的話,勞煩道友知會我們一聲。”

“那是一定的,”馮君笑著點點頭,然后摸出兩個兩斤裝的壇子,“這是兩斤相思入夢,真正的相思入夢……算是勞煩兩位了。”

兩人毫不猶豫地收下了,相思入夢在修者中大名鼎鼎,他倆雖然是刺客類型的,卻不禁酒——其實很多刺客都喜歡飲酒,并不是書里說的那樣,為了手穩和頭腦清醒就不沾酒。

原因也很簡單,暗殺型的修者雖然是高敏,但是心理壓力也大,閑暇時候需要放松。

僅僅是簡單地觀察了一下,就收到了這樣的禮物,兩人對馮君的觀感好了不少,冷瓊華見到他將黑影又收回鎮妖塔,還說了一句,“馮道友這件法器……倒也有意思。”

你是出塵期,當然覺得這法器有意思了,馮君笑一笑,“其實有些不好用。”

“哪里不好用?”冷瓊華的眼睛瞪得老大,“能收陰魂的法器,很難得了,我看這不是陰魂袋和陰魂幡,沒準還能裝活物吧?”

“倒是能裝活物,”馮君笑著回答,有心說這玩意兒需要鑲嵌靈石使用,可是轉念一想——地球界缺靈石,這個位面可是不缺靈石。

倒也是啊,這個位面的修者,估計都會覺得鎮妖塔不錯。

“那這就是好東西了,”白九州也這么認為,“等于是靈獸袋加陰魂袋,而且還不用封印陰魂,賣個幾千靈石沒有問題,關鍵是很罕見。”

馮君笑著回答,“可惜的是……殘破的,不管是什么,只能裝一只。”

冷瓊華的眉頭一揚,“那可以修好它呀,如果你信得過我,等你把這件事情處理完,將此物交給我來修。”

馮君眨巴一下眼睛,訝異地發問,“松柏峰……居然擅長修這個?”

“法器而已,”冷瓊華不以為然地回答,“松柏峰維修法寶和法器,水平不差于觀泉谷……主要此物甚是有趣,我可以找人免費維修,只求一觀內中道理。”

“好的,沒問題,”馮君點點頭,對方說得相當敞亮,他自然也就痛快,想到自己跟昆侖約定的修理殘破法寶,他忍不住又問一句,“其他法器、法寶也能修理?”

修理法寶的活兒,他本來是想交給天通的,然而天通畢竟不是專業的,雖然肯定可以修好,但是費用就不一定合理了。

而且天天被皇甫無瑕惦記著,他也有點不安,萬一人家從法寶法器上看出些什么名堂,他豈不是又給自己找麻煩?

冷瓊華遲疑一下,還是實話實說,“免費修理法器,只是為了拓展煉器的思路,若是沒有什么新意的法器……費用還是要出的。”

“那是當然,”馮君也沒有什么占便宜的心思,他笑著回答,“合理收費就行,對了,你二位先忙著,我要回去辦點別的事情。”

已經搞明白了黑影的出處,他現在就要回去炮制天婦羅浩了。
hkguy 發表於 2019-2-27 20:18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跨界審訊

馮君回到止戈山,找到好風景拿上靈獸袋,順口就說起了自己的咨詢結果。

梅老師卻比他想像的還知道得多一點,她去泥轟旅游過,“這么來說,這黑影應該就是泥轟哪個神廟的小神……”

泥轟多神廟,真的到處都是,而且供奉的神也是五花八門,天地萬物無物不可被供奉,如果有人覺得,勺子神還能夠被接受的話,那么拜托……廁神了解一下?

馮君對這個還真是不了解,聽得也是有點出神,不過最后,他還是不以為然地笑一笑,“那回頭……就弒神好了,不知道這廝在泥轟的本尊,會不會痛苦。”

說完之后,他拿過來靈獸袋,一抖手放出了天婦羅浩。

馮君對此人沒有半點的好感,所以明知道yi醚昏迷之后,不是一時半會兒能醒來的,也不會考慮給這廝加上衣服冷一點,就能醒得快一點。

天婦羅浩被抓的時候是陽歷三月,是位于魔都,三月的魔都,已經是相當溫暖了。

人都說華夏的南方冬天沒有暖氣,比北方還難熬,但是最難熬的就是年尾和年初那段時間,三月的魔都,氣候真的已經是相當溫暖了。

天婦羅浩穿得也比較薄,就是一身棉質的睡衣睡褲,被扔到雪地里,不多時,身上的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白皙了起來。

大約是四十分鐘之后,他悠悠地醒轉。

事實上,他原本是該更晚一點醒來的,因為寒冷能刺激人蘇醒就比如說被潑一盆涼水的話,人總是能比較快速地醒來。

他一睜眼,就連著打了幾個噴嚏,眼下的止戈山,氣溫差不多是在零下十度左右。

幾個噴嚏過后,他緩緩地睜開眼見到滿眼的雪白,然后刷地就坐了起來。

緊接著,又是一個狠狠的噴嚏,驚天動地,“啊切……我這是在哪里?”

“在哪里……這個問題很重要嗎?”馮君一身皮裘,袖著雙手冷冷地看著他,“反正你做不了主,就當你已經死了好了。”

天婦羅浩怔了好一陣,又連打幾個噴嚏,看著馮君若有所思地發問,“是你把我從魔都的住宅里帶出來的嗎?”

“沒有什么魔都住宅,都是你自己的幻覺,”馮君笑著發話,“其實這里是秘魯,藤森剛剛上臺,咱們大有可為。”

他這才叫胡說八道,泥轟人藤森當秘魯總統,都是上個世紀的事兒了。

天婦羅浩怔了一怔,呆呆地看著他,然后又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啊切不要開玩笑了,那你起碼要跟我說泥轟話的吧?”

馮君也沒指望能騙過他,所以只是微微一笑,“你的華夏話……說得不錯。”

我的華夏話……當然說得不錯!天婦羅浩沒在意這話,泥轟人說華夏話很標準,這個不是正常的嗎?他怔了一怔之后發話,“請問,我現在是在哪里?”

馮君沖著他呲牙一笑,“你覺得現在是你的提問時間嗎?或者說……你覺得有資格提問?”

天婦羅浩抬起手來摸一摸頭,略帶一點疑惑地發話,“這是在……華夏?”

“是我在問你,”馮君走上前,直接一個耳光甩了過去,既脆且響其實只要知道那三個墓坑的華夏人,都不可能抑制自己內心的沖動。

這一記耳光,也打得天婦羅浩認清了現實,不過他還是忍不住說一句,“我是天婦羅浩,你有沒有搞清楚,這個名字的意義?”

“這個名字的意義,我已經搞清楚了,”馮君不以為然的發話,“天婦羅是泥轟一種很有名的烹飪手法,但也就是油炸食品,天婦羅的本意是‘快一點’,那么,我叫你快一點浩?”

天婦羅浩被戳到痛處,終于惱羞成怒了,“你有沒有搞清楚日睦集團的營業額?知道不知道,我的名字在魔都,意味著什么?”

馮君微微一笑,“我真不知道,你說一說?”

這時候的他,根本不會在意這種話題,不過……問一問也不是什么壞事,反正他又不冷,耗得起時間。

天婦羅浩卻是及時反應了過來,他是最能看清楚利害的,于是揉一揉腦袋,哆里哆嗦地發話,“不管你是什么用意,能等我清醒過來,是有話要說吧?”

馮君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是什么給了你錯覺,讓你覺得,自己有資格提問呢?”

“好吧,我沒資格提問,”天婦羅浩非常干脆地回答,“不過我有個小要求,能不能給兩件衣服?我快要凍死了,閣下總不希望,我回答問題到一半的時候,凍得失去知覺吧?”

“失去知覺也沒什么了不起的,”馮君冷笑一聲回答,“居然用怨魂喂養式鬼,你做的這種缺德事,真的是罪該萬死。”

天婦羅浩聽到這話,臉色刷地就白了盡管他的臉色已經很白了。

他下意識地搖搖頭,就想否認,但是想一想昏迷之前的遭遇,他硬生生地壓下了否認的念頭,頓了一頓之后,他出聲發話,“就算我罪該萬死,不過在臨死之前,能讓我暖和一下嗎?”

馮君搖搖頭,“我覺得,寒冷有助于你的思考,能讓你的注意力加倍地集中……在我印象里,泥轟人應該是不怎么怕冷吧?”

“可是……我真的很冷,”天婦羅浩顫抖著身子發話,“泥轟人不怕冷,那是因為天氣不算冷,當年那些前輩在滿洲國的時候……”

“嗯?”馮君的眉頭一皺,瞇著眼睛冷冷地發話,“你說什么?”

“好吧,是我失言了,”天婦羅浩非常明白“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頭”的道理,“我希望閣下能看在人道主義的的份兒上……”

馮君再次打斷了他的話,“你養式鬼的三個死人坑里,還有不少被泥轟人活埋的將士,那時候你們泥轟人講人道主義了嗎?”

天婦羅浩的臉上,泛起了一絲驚訝,“這個……活埋嗎?這樣的話,那真的是非常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不過我覺得需要聲明一點,這件事跟我無關,那時我還沒有出生。”

停了一停,他又出聲發話,“我認為,在現代社會里,隨便遷怒于人是不文明的。”

馮君還想說什么,好風景幽幽地發話了,“老大,給他兩件衣服好了,死囚還有一口斷頭飯呢,泥轟人可以野蠻,咱們是文明人。”

馮君輕哼一聲,隨手摸出兩件羽絨服,扔了過去,“便宜你了。”

天婦羅浩的眼睛,在瞬間瞪得老大,他手指著馮君,一臉的駭然,“你……你是道士?”

儲物空間之類的傳說,泥轟也有,眼看著對方憑空拿出兩件衣服,他真的是要多震撼有多震撼。

不過就算是震撼,他也不忘記迅速地撿起一件羽絨衣,穿在身上,然后又將另一件羽絨衣放在雪地上,將雙腳雙腿都包裹了進去。

馮君二人也不說話,就那么淡淡地看著他。

天婦羅浩得了羽絨衣之后,狀態有極為明顯的好轉,看到馮君摸出煙來抽,他也想要一根。

這毛病還慣出來了?馮君冷冷地表示:先回答問題,看你的表現再說。

天婦羅浩也不敢反對,只能怯生生地表示,不知道您想知道什么?

撿隱秘的說吧,馮君面無表情地示意:海外游子會也好,子母陰陽陣也罷,慢慢地說。

天婦羅浩意識到對方是修道者之后,心里就沒了多少僥幸,所以他老老實實地交待,自己的祖上是陰陽師,祖父輩曾經在魔都的洋行里,做過小職員。

在泥轟投降之前,他的父親跑路到了非洲,然后就在那邊定居了下來。

等到上世紀七十年代,泥轟開始快速發展,他的父親想要回國發展,卻被人視為“不忠”因為他們沒有經歷投降之后的大蕭條時代。

天婦羅浩也在泥轟待過幾年,感受到了別人對他發自內心的不滿。

在此之后,他就走出泥轟發展,大概在十五年前,來到了華夏。

既然馮君已經知道不少內幕,天婦羅浩也沒有否認,說自己確實是擺了一個陣法,但那不是什么“子母陰陽陣”,而是他這一系的陰陽師流傳下來的“供奉養成正陣”。

不過這陣法并不是他搭建的,而是他父親所為他自己都不會這個陣法。

馮君聽到這里,忍不住冷笑一聲,“明明是個殘陣,你卻說成正陣,你們泥轟人偷別人東西也就算了,居然好意思標榜是原創?”

天婦羅浩聽到這話,就算心里畏懼這個道士,也忍不住出聲反駁,“現在做抄襲、剽竊和盜版的,主要是華夏吧?泥轟的國際形象好得多。”

馮君聞言,冷冷地笑一聲,“因為現在偷得少了,所以這一千多年的偷竊,就不算了?”

“其實現在泥轟人的剽竊也不少,”好風景在旁邊冷冷地補刀,“他們內部有論文抄襲丑聞,對于華夏方面的高精尖技術,他們也派出了不少間諜……很多內參上都示警了。”

她終究是體制里的人,哪怕不是什么要緊部門,但是相關的政策精神,都會傳達到的。

天婦羅浩忍不住了,“我們日睦公司,就是被你們剽竊了技術,才不得不來華夏設廠!”
hkguy 發表於 2019-2-27 20:20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防不勝防

馮君對于日睦公司的產品沒什么了解,所以不能確定對方說的剽竊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他很不客氣地表示,“在我看來,你說的日睦公司,不過是個幌子,你真正的意圖,難道不是為了提升你的香火陰魂嗎?”

天婦羅浩眉頭一揚,很想跟他辯解一番,但是最后,他還是嘆口氣,“我已經餓得要命了,能給點吃的嗎?我有糖尿病。”

馮君知道他有糖尿病,這種病癥通過“附近的人”就能看出來,“先說說子母陰陽陣吧,你的糖尿病又不算嚴重。”

“可是我真的很餓啊,”天婦羅浩哀嚎一聲,“剛才這位漂亮的女士也說了,就算是死刑犯,臨死之前也給一頓好吃的呢。”

馮君拿出手機劃拉一下,再徹底檢查一遍這家伙,確認對方是比較饑餓的狀態,才拿出對講機來,讓米蕓珊送一些飯菜過來。

事實上,不止是對方餓了,他和好風景也餓了,兩人忙碌了一晚上,尤其是后半夜,居然還去挖坑那是個重體力活。

就在飯菜送來之前,馮君從天婦羅浩嘴里,得到了被稱為“供奉養成正陣”的消息,這個陣法掌握在其父天婦羅永的手里,并且他答應,可以幫著引見一下。

至于日睦工廠選址的問題,天婦羅浩表示,這里三個埋尸坑的地址,都是他的祖父提供的,然后他的父親親自來魔都,用陰陽師的手段勘察了位置,才最后敲定了廠址。

他認為,自己用怨魂養式鬼,確實有點不太合適,但是香火陰魂的血食,就是這么來的,他無非是不告而取,又是在國外的土地上,也不能說就是犯了天大的罪過。

馮君一抬腳,就將對方踹了一個跟頭,“你的意思無非是說,弱小是原罪……對吧?”

這一腳,他不是故意的,純粹是自然而然,并沒有使出多大力氣。

就在這時,米蕓珊帶著飯菜趕來了,好風景走到兩百米之外攔住她,并且禁止她再靠近。

林妹妹狐疑地看了一眼天婦羅浩,因為羽絨服最近在止戈山也比較流行,所以她并沒有生出太多的疑惑,只是心里有點委屈: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她卻有資格知道的呢?

馮君在外面吃飯,一般也都不怎么講究,米蕓珊送來的,是一大保溫桶熱乎乎的湯面,里面還有些菜蔬和靈獸肉,還有兩個熱菜和兩個涼菜。

靈獸肉……馮君當然不會給天婦羅浩,他就是撈出一大碗面條,又倒了些湯進去,然后又倒了一碟面裹著的炸小魚,放到了對方面前嘗一嘗異界版的天婦羅吧。

天婦羅浩吃得特別香,見到馮君他們的碗里有辣椒,他甚至也開口討要,“天氣實在太冷了,多吃點辣椒暖暖身子。”

馮君不會在這種小環節上斤斤計較,也就由著他了。

吃完飯之后訊問繼續,但是也許是吃飽喝足的緣故,天婦羅浩的膽子居然大了不少,硬要跟馮君辯解一下,自己來華夏設廠,主要目的是發展業務,其次才是喂養“八岐大蛇”。

沒錯,他喂養的陰魂,就是泥轟相當有名的八岐大蛇,只不過現在才兩個頭而已。

然后,天婦羅浩開始攻擊華夏的同行,說那都是一些小偷騙子,用假冒偽劣商品沖擊市場他甚至有意無意地表示:“供奉養成正陣”其實是泥轟陰陽師的心血,不想被人剽竊。

一開始的時候,馮君沒有在意,不管什么人,有牢騷都是正常的,這貨既然想嘴上過點癮,那就由著他好了接下來二十四小時,你就不用指望喝水了。

可是接下來,他聽著聽著,就覺得不對勁兒了,“你這是一心求死吧?”

“還是要多謝閣下,”天婦羅浩起身鞠了一個躬,“如果不是你給我吃了這么一大碗面,我估計想死都很難,真的是多謝了。”

馮君怔了一怔,然后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血糖升高了……是嗎?”

“是的呢,”天婦羅浩喜眉笑眼地回答,“你也知道海外游子會,但是應該不知道,不少人有為國玉碎的決心,我可以告訴閣下,血糖的升高,會誘發我體內的另一種反應……”

見到馮君發呆,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是不是很驚訝?但是晚了啊……海外游子會,閣下一定很想知道名單吧?但是我不會說的。”

好風景指一指馮君腰里的長刀,沉聲發話,“可以劃開他的肚子,泥轟人不是喜歡剖腹嗎?他的食物沒有完全消化,可以降低血液里的血糖。”

對于一個和平年代成長起來的女士,這么說話實在有點冷血,但是……她在嘗試適應。

“你當他想不到嗎?”馮君笑了起來,“沒準啊,我這一刀下去,正如他所愿。”

天婦羅浩狐疑地看他一眼,然后又笑了起來,“果然好見識,閣下是洛華莊園馮君?”

馮君也沒有生氣,反而是跟著笑了起來,“呵呵,我這么有名了嗎?不得不說,今天是我失策了,你可以開心了……不過,我對你們海外游子會的人,會更苛刻,這全是因為你。”

“哈哈,”天婦羅浩大笑了起來,狀若瘋狂,“你的鎮定,掩飾不了你內心的失落,你不想得到我的財富嗎?你不想知道游子會的名單嗎?你很想……但是你無法如愿!”

馮君搖搖頭,不以為然地發話,“你真的想多了,你看重的東西,不代表我會看重,首先我不差錢,其次……游子會的名單,對我來說也不重要,只要寧枉勿縱,多殺幾個不就結了?”

天婦羅浩聽到這話,正笑到一半,頓時“呃兒”地倒吸一口涼氣,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好風景看著他搖搖頭,“這家伙……真不是好東西。”

“好了,帶他回去,不用麻煩你了,”馮君笑著發話,“其實他這樣猝死,也挺好的,沒有明顯的外力加害的情況,他死在自己的住所……不是比失蹤好多了?”

這才是他不拔刀的真實原因,直接在對方身上劃個口子,倒是爽了,血糖……大約也不會再高了,但是對方未必能救得活沒準人家只是求速死。

關鍵是身上有了這么一刀,天婦羅浩的尸身,就絕對不能讓人看到,只能被帶走了,而現在這廝選擇了自殺,那就跟外力無關,尸身可以留在地球的住所里。

至于說買的搜魂符,那是白買了,一開始他沒機會用,對方是有問必答答案未必全部是正確的,但是大差不差,等到后來對方翻臉,他再想搜魂,卻也有點晚了。

搜不到多少內容,感覺就是浪費了一張搜魂符。

天婦羅浩現在并沒有徹底死亡,還保留了一絲念頭,聽到這話,氣得好懸又噴出一口血來:連尸體都要充分利用,虧你也是修道之人……

下一刻,他的意識就陷入了永遠的黑暗中。

馮君和好風景回到了地球界,這里春雨依舊,天色已經蒙蒙亮了。

“好了,就這樣,走人吧,”馮君招呼大家一聲,然后將天婦羅浩的尸身,丟回了他的房間,至于說房間里被翻查過的痕跡,他也懶得掩飾了。

又拿走兩樣陣基,徹底破壞了“子母陰陽陣”之后,馮君沖著圍墻外那個埋尸坑,狠狠地劈出了一道落雷術,一陣驚天動地的大響之后,地面上破開一個兩米多深的口子。

順著裂開的口子探頭看,能看到森森白骨。

然后他放出光陰梭,帶著大家風馳電掣一般地走了所幸的是,現在天還不算太亮。

他們離開了,但是日睦集團的工廠在天亮之后,是徹底地熱鬧了。

廠子里被挖開一個大坑,地表的松柏都不翼而飛,而坑底是累累的白骨。

這個現象可以稱之為靈異了,那要馬上匯報老板,然后報警。

不過非常不幸的是,在報告老板的時候,大家才發現……老板死了。

緊接著,工廠外面也傳來消息,說有個地方被雷劈開了,露出了下面的埋尸坑。

其實附近有埋尸坑,這個是有傳言的,不過也只是傳言,現在傳言變成了現實,大家忍不住要驚駭一陣。

警方的反應倒是很快,因為有人報警很嚇人,說發現了殺人狂魔,地里埋的全是白骨。

事實上,最令警察們震驚的,還是日睦的負責人天婦羅浩,在自己的住處身亡日睦是魔都里相當有名的日資企業。

日睦的營業額不是很大,但卻是實打實的生產企業,不是貿易型的,也不是金融類的,而是生產企業,還是高科技企業,這是魔都最歡迎的企業類型之一。

日睦雖然銷售額不大,但是行業的市場份額占得不小,超過百分之十五接近百分之二十。

而且報警的人說,天婦羅浩很可能是非正常死亡,他臉上有可疑的掌印,所居住的屋子,似乎也被人翻動過,甚至院子里,都少了幾株來自泥轟的茶花。

泥資企業在華夏的負責人被害,那可是天大的案子。
hkguy 發表於 2019-2-28 23:09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眾說紛紜

然而,警察們在來到日睦的工廠之后,發現有更大的案子在等著。

天婦羅浩被害的案子重要不重要?當然很重要,但是這里必須明確一個要素:因為涉及了外商,在調查清楚或者說有了明確的線索之前,這個案子是保密類型的,會嚴格控制傳播。

甚至有了線索,也未必會傳播——境外傳播是境外的事,國內會嚴格控制的。

但是在公共區域,地下發現白骨,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有人覺得這是兇殺案,驚悚萬分,社會影響力極大。

但是影響力更大的是,現在已經有傳言說——這里挖出了古墓。

所以警察們趕到的時候,周邊已經圍了不少吃瓜群眾——不過這些群眾里,很多都是帶了鐵鍬、鎬頭,隨時打算動手的。

當然,警察們首先考慮的,還是天婦羅浩的死,所以留了人在現場,又直奔工廠而去。

但是工廠里也有埋尸坑,而且這個埋尸坑被挖出了一部分,露出的……還有軍服和槍支。

工廠里負責的都是泥轟人,見狀嚇得魂飛魄散,就讓工人們把坑填埋了。

要是擱在一個信息封閉的小縣城,工人們估計就乖乖地聽話了——外資企業的人發話了,咱們端著人家的飯碗,不得聽人家號令?

然而這里是魔都,工人們雖然也有不少是小地方來的,但是終究是眼界不同了,就說這是抗戰將士的埋骨之處啊,哪能隨便填埋?

這年頭經濟掛帥,這個一點都不假,但是工人們不聽指派的話,泥轟籍的管理人員也不能強迫,畢竟不是唯外方馬首是瞻的年代了。

警方趕到現場,也不能強迫工人,正經是他們有些奇怪,這千人坑的出現,跟天婦羅浩的離奇死亡,有什么必然的聯系沒有。

天婦羅浩的死,看上去確實奇怪,雖然在死之前,他似乎被人抽過一個耳光,屋里也被人翻動過,屋外甚至有植株被人拔走的情況,但是看情況,他似乎是病故的。

通過對泥轟籍管理人員的問詢,他們知道天婦羅有糖尿病,所以他死于糖尿病并發癥的可能性極大,不過到底是不是,那需要經過尸檢來判斷。

不過尸檢外籍投資商,這事兒可不是警方能做了決定的,于是他們馬上上報。

現在的工廠里,隱約有個傳言,說天婦羅浩之死,很可能是抗日英靈所為。

這種涉及玄學的東西,在吃瓜群眾中最容易傳播,甚至已經有人考證出來了,這個千人坑里,埋的應該是十八師和三十三師的將士。

緊接著,朋友圈有些圖片在瘋狂流傳,其中就有斷腿老兵保護小兵的圖片。

警方火速出擊,在源頭扼殺了傳言,并且暫時收走了所有人的手機。

有些人覺得,我又沒有造謠,你憑什么收我的手機?

不過警方應對這種事情,也早就輕車熟路了:你覺得沒錯?是,我們也覺得你沒錯,但是你身為華夏公民,有義務配合zheng府的相關行動,

一般到了這一步,大家都會選擇配合,再有誰冥頑不靈,警方就直接查你的檔案了,哪怕你檔案上一點污點都沒有,沒有文章可做,可是……你總有親戚朋友吧?

魔都警方辦案,一般很少硬來,相關的口碑還是不錯的。

掐住了源頭,那些瘋狂轉發的,就要被刪除了,還會受到警告:你這些圖片和消息不真實,信謠傳謠的后果……了解一下?

簡而言之,社會上的輿論,相對比較容易控制,但是現場的輿論,那完全沒辦法控制。

警察們看到以前工廠的照片,頭皮都有點發麻:十八棵松柏,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不見,這是什么人才干得出來的?

此刻天上還在下雨,昨夜的痕跡被雨水沖走了不少,但是想把這么多松柏拔起來并且弄走,肯定是要出動大型機械的,不可能一點痕跡都不留。

所以大家就覺得,這事兒目前來看,好像也只有靈異才勉強解釋得通……

工廠這邊的反應暫且不提,馮君帶著大家回到了外灘,心里還是有點略微的遺憾,“居然讓那家伙自殺了,還是有點大意了……這些海外游子會的家伙,死起來一個比一個干脆。”

張采歆忍不住出聲發問,“還有什么消息沒有了解到嗎?”

“倒也不多了,”馮君說起來就想笑,“那個家伙居然以為,我最在意的是他的錢和海外游子會的名單,或者是他的子母陰陽陣,其實我只想知道這件事里的相關邏輯……”

沒錯,他跟對方的著眼點就不一樣,天婦羅浩在一開始交待得很痛快,因為他覺得,自己交待的都是些沒用的——起碼用處不大。

到了后來,騙了吃喝之后,他就可以通過自殺,來保住他所認為的秘密了。

殊不料,馮君最想知道的,就是這些東西,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沒有著急使用搜魂符。

天婦羅浩自以為得計,事實上他的應對也堪稱完美,唯一可惜的是:他搞錯了重點。

馮君也是因此不開心,他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不過對方這樣尋死,讓他覺得臉上有點掛不住——這廝雖然必須死,但是該怎么死,得我說了算啊。

而且那些游子會的名單、天婦羅浩的錢財,馮君也不是不想要,只不過優先級不夠高而已。

就在這時,高強忍不住說一句,“不知道警方,會怎么處置那些英烈尸骨。”

“這個我可以托人問一下,”張采歆拿起了手機。

嘎子也拿起了手機,“要不我點一些外賣吧,辛苦了一晚上,早就餓了。”

“不用點外賣,”張采歆一邊打電話,一邊還不忘記說一句,“我對這一片熟,一會兒我帶你們出去吃早餐……”

早餐吃完,天上還下著雨,眾人坐著車,又開始在市里面轉悠。

大約是下午兩點左右,馮君的電話響了,來電話的是喻老,“#&………¥#¥)#!”

他的口齒還是不夠清楚,必須得有人翻譯,“老首zhang說,大師你收了神通吧,不要再魔都禍害了,事情再往大搞,老首zhang也壓不住了。”

馮君當然是要裝聾作啞,“這什么意思呀?我怎么聽不懂?”

“你懂不懂無所謂,太陽快要落山的那個公司的事兒,是你干的吧?”翻譯在那邊也用上了隱喻,“一整就整那么大的動靜,很讓人為難的,知道嗎?”

“太陽快要落山的公司?”馮君聽得就想笑,這可不就是日暮嗎?

“躲避敏感字抓取,你懂的,”翻譯很隨意地解釋一句,然后聲音凝重了些許,“動靜真的不小,雖然魔都當地目前沒有注意到你,但是有人注意到了。”

“我還是不明白什么意思,”馮君是打定主意裝傻了,“不管什么事,現在是法zhi社會,我也愿意支持法zhi建設,有誰覺得我做了違法的事情,可以來調查。”

翻譯在那邊幽幽地嘆口氣,他當然也知道,大師是有神異的,也不會留下什么痕跡,但是,“大師……馮大師,有些部門抓人,它是不需要證據的。”

馮君滿不在乎地回答,“那讓他們來抓好了,我看能給我扣什么帽子。”

翻譯其實也是他半個迷弟了,是那個安保,“大師,有什么要求您可以提,別玩得這么危險,老爺子也是希望通過正常途徑解決,他還指著您幫忙治療呢。”

馮君心里其實也清楚,得意不可再往,既然人家心里已經斷定是他,他再繼續操作,也沒什么意思了,“你說的這些我真不明白什么意思,我去了解一下情況再說吧。”

聽他掛了電話,翻譯也終于松一口氣,側頭看一眼喻老,恭敬地發話,“看來他終于是要歇一歇了,不過對日睦那邊,可能他會有些要求。”

“有要求,那就處理嘛,”喻老輕描淡寫地發話,“經濟要發展,歷史也要牢記,把那兩個千人坑的尸骨起出來,該送到哪里就送到哪里,在當地豎塊碑做紀念,也就是了。”

這種事情處理起來,其實靈活度是很高的,當地就能解決,不過一旦被他這個級別的人關注到了,那么,他說怎么辦,下邊一般也都會照辦。

大約下午四點左右,馮君打來了電話,說他已經到了日睦工廠的附近,根據他的推算,當地應該還有一個埋尸坑,希望喻老幫忙反應一下。

至于說那些英靈的骸骨,不能在這里保存,只能運到烈士陵園,馮君表示出了理解。

喻老的解釋很到位——這樣的埋尸坑,真的太多了,哪怕不是從發展經濟的角度考慮,也無法在每個坑上修建陵園,正經是全部放進烈士陵園,也能方便大家祭祀。

能在尸骨出土的地方,豎起一塊碑來做記載,基本上可以滿足紀念的意義了。

不過喻老對馮君又發現了一個埋尸坑,也是相當意外,但是他沒有懷疑,而是馬上讓人向魔都方面做出告誡。

至于魔都方面問消息來源,他的態度也很堅決,“哪里有什么消息來源,就說是有幸存者曾經說過……那兒有三個埋尸坑!”
hkguy 發表於 2019-2-28 23:38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藥不能停

魔都方面得了消息之后,也不敢怠慢,直接開挖。

反正事情已經夠麻煩了,不差再多一點,如果真存在第三個埋尸坑,也解決了未來隱患。

因為下著雨,圍墻旁邊的地面也沒有硬化,沒用多久,就刨出了第三個坑。

魔都以為有幸存者提供線索,倒是沒覺得意外,只是喻老聽說之后,卻是忍不住嘀咕一句,“總發生這種事情,還真是挑戰人的三觀啊……”

他的生活秘書也忍不住擔心一下,“希望對那些陣亡將士的處置,他不要不滿意。”

事實上,別說是馮君,就連高強也不會不滿意,像嘎子說的那樣,在那個地方建立一個“愛國主義教育基地”,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能有一塊碑就很不錯了。

不過隨著第三個坑被挖出來,日睦工廠里有幾名工人受不了,當場就辭職了。

用他們的話說就是——軍人被如此對待,還可以說是戰爭的緣故,這三個坑里,有兩個坑里埋的是老百姓,這個真的是不能忍。

這幾個辭職的就不怕在朋友圈里發照片了,警方肯定治不了他們傳謠的罪——那本來就是唬人的罪名,人家是現場親歷者,你敢指證他傳謠,他就能反訴你誣告陷害罪。

而且既然已經辭職了,他們當然也就不怕來自其他方面的壓力了,反而振振有詞地反駁,“這種屠殺平民的行為,你們做警察的,還要替泥轟鬼子遮掩?莫非你家祖上是漢奸?”

對付這種刺頭,警方其實也有辦法——軟的實在不行,那就來硬的好了。

但是現在這里的情況,據說被某些大佬關注到了,他們就不敢太過生硬地zhi法。

而且說句良心話,大多數警察,也是來自于平民,畢竟人心是桿秤……

因為輿情控制得實在吃力,魔都不得不迅速做出抉擇。

所以這件事最后的結果,是警方斷定,天婦羅浩在凌晨進食之后,死于糖尿病引發的心梗——至于他臉上的腫脹,大概率是跟人起過糾紛,但是跟他的死亡沒有必然聯系。

沒辦法,警方能做出的判斷,也僅僅是這些,除非死者家屬愿意接受解剖尸體。

不過天婦羅家族不接受尸體解剖,并且表示接受魔都警方的解釋——天婦羅浩死于糖尿病引發的綜合征。

然后就是日睦的泥方雇員負責申報尸體出境事宜,泥轟本土竟然只來了一個律師,連一名天婦羅家的成員都沒有。

——他們倒是想來,但也得夠膽量才行,普通吃瓜群眾只看到了三個埋尸坑,但是天婦羅浩居所的照片,被泥方雇員拍了不少,發回了泥轟本土。

一看到那被拔走了泥轟茶花所暴露出的凌亂泥土,天婦羅永心里就明白了,這是“供奉養成正陣”被人破了!

陣法被破,三個埋尸坑也露出來了,毫無疑問,這是華夏方面有高人出手了。

這種情況下,天婦羅家怎么可能派直系親屬來?就算魔都zheng府愿意控制事態,但是某些領域的高人,基本上都是我行我素的。

真當天婦羅家不想追究天婦羅浩的死因?那不可能的,他們只是不敢追究而已,一旦惹得破陣的人惱了,都不用親自出手,直接在網上發一個科普帖子就夠了。

當然,人家也沒有放出風聲說,一定不會出手。

所以日睦集團的事情,就這么稀里糊涂地過去了,就算有人確定,這里面有蹊蹺,卻也不敢深入地計較——很多東西一旦捅破了,后果是相當嚴重的。

馮君有點不開心,他來魔都,原本是打算干掉最少五個泥轟人,才動了兩個,就被緊急叫停了——不過他也不后悔,如果下次又遇到了類似日睦的事情,他依舊會做出類似的選擇。

做人嘛,可以茍,但是涉及底線的原則性問題,那絕不能退讓,要不然還修個屁的仙。

他唯一有點抱怨的是:喻老這人太不仗義了,仗著咱倆比較熟了,就胡亂設想,還要影響我做事,我把你救活了,是不是個錯誤啊?

雖然他決定不再作妖了,但還是在魔都玩了兩天,才回了鄭陽。

他離開魔都的當天,終于又有人發現,介殼墨子失蹤了。

介殼墨子是公司的財務總監,泥轟人的公司說是規矩多,但那是約束下面人的,夠資格約束財務總監的,就那么兩三個人,只要他們不做聲,下面的人屁話都不敢說。

什么叫等級森嚴?這就是等級森嚴,大家一看電視里,泥轟的扶梯上,人們一水兒地站在左邊,好像很講秩序,但那是沒見過在右邊昂首挺胸上下的人——那才是特權階層。

簡而言之,介殼墨子的失蹤,被發現得比較晚,但是這種失誤是可以理解的。

馮君回到鄭陽,先給喻老又按摩了兩天——其實保健醫生已經掌握了按摩的要領,他不在的這些天,就是保健醫生在給按摩,反正喻老的狀態已經大為好轉。

不過話說回來,還是他親手按摩的效果更好一點,畢竟他是可以輸送靈氣的。

這一天,他幫喻老按摩完畢,喻老隨口問一句,“那個介殼墨子,是怎么回事呀?”

“什么?”馮君愣了一愣,才搖搖頭,“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墨子和香雪,兩個風華正茂的女娃娃呀,”喻老長塘一聲,“就在租住的公寓里面失蹤了,你說是不是很令人感到遺憾?”

“你老就直說好了,我真的聽不懂,”馮君顯出了一些不耐煩,“如果沒事的話,尾款考慮支付一下吧,我覺得你差不多已經好了。”

喻老也有點懵懂,因為他確實不能確定,介殼墨子和香雪的失蹤,跟馮君有什么關系,他只是直覺地認為——這兩者之間是有關系的。

其實倒推一下,介殼墨子手機失聯的日子,正是馮君去魔都的第二天,也是日睦工廠爆發大事件的第一天,有嫌疑是可以肯定的。

沒有誰規定,靈異事件不能連續作案的,真要是馮君所為,只能說他連續作戰能力強。

但是同時,喻老也可以確定,馮君沒有在答應不生事之后,繼續惹是生非。

所以他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另一個問題上,“我覺得我還差很多,完全沒有恢復巔峰狀態,需要繼續治療……藥不能停啊。”

對于這種耍老流mang的老領導,馮君也見多了,袁子豪、彭老……那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能夠確定,喻老有很大概率,已經恢復得比腦梗之前還要好了,但是……人家一口咬定沒有康復,他總不能攆人走吧?

當然,他也能理解這種心情,沒有誰不希望自己有個健康身體的,喻老發現身體在持續好轉,肯定希望能恢復得更好一點。

所以他微微頷首,“行,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好了,不過我很快就會再次離開了,我跟他們招呼一聲,你還可以在這里滯留一個月。”

喻老一聽,就又有點不開心了,做為親身經歷者,他能明顯地感受到,馮君給自己按摩,跟別人給自己按摩,效果根本不可同日而語,“你要去哪兒?”

“這個,您沒必要知道吧?”馮君翻一翻眼皮,“我就是體制外一土豆,也沒犯事,想去哪兒是我的自由。”

你沒犯事?喻老聽得暗暗冷哼一聲,你不但犯事了,犯的事還不小,只不過我們目前沒有合適的取證手段,才讓你小子逍遙法wai的。

當然,這種話他是不會說的,畢竟逍遙法wai的事情,他也聽說得多了,到了某個層面,只要大節不虧,小事真的沒必要計較。

所以他換一種說辭,“你看,我是嚴格按照你的要求支付治療費的,給的也是上限,現在還沒有完全康復,你說撒手就撒手……契約精神呢?”

“呦?”馮君聽得笑了,一個老gan部居然用契約精神來質問自己,這也是滿時尚的,“既然你承認,是我在治療你,那么你就應該認可我的判斷,我認為,你已經完全好了。”

“沒有,我就是沒有痊愈!”喻老才不管這個,涉及到自己是否能康復,他完全不介意撒潑打滾——大多數老年人都認為,自己可以少活兩天,但是一定要健康。

所以他很憤怒地指責馮君,“你以次充好,身體是我的,我當然清楚自己好了沒有……算了,不說這些了,你到底要去哪里,去多久?”

馮君見他不阻止自己離開,倒也不介意回答一下,“我去滇桂走一走,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處理,不能再推遲了。”

喻老眼珠一轉,試探著發問,“不會再去緬甸殺個血流成河了吧?”

他在莊園里待得越久,對馮君的了解也就越多,居然連這種消息都打探得出來。

馮君白了他一眼,“喻老您這么大的首zhang,說話要講證據,我做生意一向奉公守法。”

喻老哼一聲,“奉公守法的話……麻煩你把所得稅補一下?你這玉石房子,嘖嘖,得補多少稅呀,我估摸著,拉動GDP增長零點一個百分點,應該沒有問題。”

“你這么說就沒意思了,”馮君搖搖頭,“我不是不肯交稅,而是無法解釋大量玉石的來源,所以問題根本的關鍵在于,稅務可能不問我的收入來源嗎?”
hkguy 發表於 2019-3-2 10:26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人老成精

喻老談起稅務,也就是隨口一說,并沒有說什么“那你交待了不就完了”。

那些灰色地帶的事情,他聽說過的太多了,倒也不是認為“存在即合理”,可以默認接受,擱給他執掌權力的時候,看不順眼的話,說斗也就斗了。

但是現在,他一個已經離開quan力中樞多年的老頭子,操這心做什么?

他只是想向馮君做出一個暗示:你那些事兒,我知道得不少,懶得計較就是了。

然后他又問,“我聽說袁子豪在你這里,是可以進山谷竹林的?”

這消息是誰走漏的?馮君的眉頭微微一皺。

不過下一刻,他也懶得考慮了,可能泄密的人實在太多了。

不說袁老、彭老這些老gan部,也不說高強、徐雷剛這種跟喻家有瓜葛的人,其實嚴格來說,整個莊園就沒個沒有嫌疑的——也就是嘎子相對靠譜一點。

王海峰有哥哥在當官,紅姐在鄭陽還有不少生意,梅老師在體制里上班……說實話,以喻家在鄭陽的深耕,在哪個人身上都不難找到突破口。

所以馮君決定,不計較這個事情,當初他下了禁足令,一來是喻老的身體狀況,就不足以支持他走到竹林,二來就是,他打算讓對方明白,莊園里是誰說了算。

像現在,喻老能在人的攙扶下,拄著拐杖慢慢走到竹林,其實已經可以去享受靈氣滋潤了,馮君也希望能借著竹林,展示出自己“風水師”的本事。

不過他還是笑著回答,“茅山洞天重開,你應該知道吧?那里比我的竹林還強。”

“這話不是扯淡嗎?”喻老很不滿意地哼一聲,說出這樣的粗話,簡直有損領導形象。

但是他的不滿也是有理由的,“茅山是得了你的支持,才重開了洞天的……我打了半輩子仗,你覺得我會連‘知己知彼’都做不到?你這不是小看人嗎?”

老頭越說越氣,“就說你那個什么小天師,茅山如果真有那么好,她會來這里修煉?”

馮君似笑非笑地發話,“您既然這么認為,居然沒有強行征用,我是不是該說聲謝謝?”

“別試探我,這個沒用,”喻老一擺手,大喇喇地發話,“我不敢征用,怕你又搬走……你這是有前科的,現在呢,我就是向你這個主人提出申請,費用啥的都好商量。”

馮君此前對此老的安保,一直相當強硬,追求的就是現在這個效果——你們在別的地方有多威風,我沒興趣知道,既然來了我這兒,就要守我的規矩。

有要求可以提,咱們雙方商量著來,不要動不動就征用啥的,還做得相當心安理得。

對方愿意主動申請,馮君就有意答應,聚靈陣也真不差這么一個人蹭靈氣。

但是他這個促狹的性子,有時候就改不了,忍不住就說一句,“那里不會接受任何形式的檢查,你確定你的隨行人員能夠同意嗎?”

“你這小家伙壞得很,太記仇,”喻老笑著指一指他,“動不動就拿我的安保說事,估計是因為自己沒有,這是嫉妒吧?”

“您說是嫉妒,那就算嫉妒好了,”馮君無心跟他做這些口舌之辯,“既然你能接受這個條件,那你可以離開小院,每天去竹林待不超過四個小時,還有……最多只能有一個人陪伴!”

“你這有點過分吧?”喻輕竹出現在了門口,她氣呼呼地看著馮君,“明明后院的竹林,效果差不多,你為什么讓我爺爺跑那么遠呢?”

馮君面無表情地看她一眼,見得次數多了,他已經失去了那種心跳的悸動,“小喻同學,這是我的家,我說了算,而且你也說了,那是后院,是我個人的私密場合……”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怪異的神情,“冒昧地問一句,你的臥室,會允許別人隨便進入嗎?”

這話有些輕佻了,不過他一轉身,很干脆地離開了。

喻輕竹氣得臉色一紅,“這、這……這人也太沒有大師風范了吧?”

“他是樂在其中,”喻老幽幽地嘆口氣,渾濁的老眼中,目光異常深邃,“我剛才拿我的安保激他,他沒有絲毫羨慕的意思……看來想收服他,不容易啊。”

他是老小孩不錯,但是真以為他只會口無遮攔,那就大錯特錯了,剛才他刺激馮君并不僅僅是要斗嘴,真正的目的是要試探對方的態度。

如果馮君有點惱怒,或者說什么不在意安保等級,他都能根據情況分析出對方的心理。

但是人家很隨意地說,哦哦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這才是真正不在意呀。

喻輕竹跟爺爺接觸得不少,大致能理解他的思路,知道所謂的“收服”不是收進喻家的勢力里,而是真正的為國家考慮。

可正是因為這樣,她反而有點不解了,“爺爺你不是說,不會支持超凡力量的說法嗎?”

“我是不想支持呀,”喻老悶悶地嘆口氣,“但是這么強大的力量游離在外,不能實現有效的監管,也不合適,如果他做的這些都是真的,那么……也值得我破例一次。”

“算了,我看也未必就是真的,”喻輕竹勸自己的爺爺,“您年紀這么大了,為這點事情改弦易轍,沒準還會壞了自己的名聲,不值得。”

“嗯?”喻老聞言,側頭看她一眼,饒有興致地發問,“你也覺得,他可能是騙子?”

喻輕竹緩緩地搖頭,正色發話,“他是有些能力,但是考證起來比較麻煩,偏偏他又不肯配合,那么,爺爺你會很辛苦的。”

簡而言之,她不否認馮君的超能力,但是人家不愿意向體制靠攏的話,她的爺爺想要強行撮合,到最后,很可能毀掉半生清譽。

喻老聽到這里,也沒興趣跟孫女斗嘴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唉”

喻輕竹也知道,自己的爺爺心情不好,她索性當晚就在洛華住下了,這一次,她帶了自己的被褥來,在爺爺旁邊的房間里選個家,鋪上被褥就好了。

馮君當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為難對方,事實上,當天晚上夏曉雨都來了,陪自己的閨蜜住在一起——女孩子的友情,真的很難說。

第二天一大早,喻輕竹就醒了,在陌生的地方,她總不會休息得很好,不過走出房間,在院子里活動一番,她才能感受到,這里的空氣……真的非常好。

她的爺爺比她更早醒來,現在已經在院子里溜腿了。

到了吃早飯的時候,喻老發現了不妥,“怎么少了好幾個人?”

嘎子和高強不在,也就罷了,連李詩詩都消失,這就有點詭異了,更別說馮大師也不在。

徐雷剛笑著回答,“昨晚老大走了,帶走了幾個人。”

“這就走了?”喻老心里有點感慨馮君的辦事效率,“是去滇桂嗎?”

徐雷剛微微一笑,“也許吧。”

其實他心里清楚,馮君是要前往暹羅一趟,更知道老大是要買一些香水回來。

自從想到光陰梭可以偷渡,馮君覺得去暹羅買香水,真的不要太輕松,先讓紅姐聯系好貨源,直接過去就好。

原本他都不想去,覺得派沈青衣出去就行,煉氣期足以駕馭光陰梭了,但是好風景建議說,光陰梭可是他從昆侖手里搶來的,現在交給她用,感覺是不是有點……欺人太甚?

馮君覺得這個建議挺有道理,只能自己再辛苦一趟了,而高強、李詩詩等人,上一次都沒跟著去過暹羅,這一次就去開一開眼。

值得一提的是,高強自己連護照都沒有,此前不辦理,是因為他屬于涉密軍人,退伍之后想要出國,有一段脫密期——就算期限過了,辦理起來也要多些周折,所以他一直沒辦。

如果不是偷渡的話,他想要出國,確實比較麻煩,不過用他的話來說卻是,“偷渡這種事,我也不是第一次了,當年在部隊……嗯嗯,習慣了就好了。”

馮君雖然離開了,但是對喻老的承諾,卻是交待了下來。

高強、李詩詩和嘎子都走了,莊園里現在的負責人是張采歆,聽說喻老想要去竹林,她表示這件事我知道,然后又呼叫王海峰,讓他在那邊關照一下。

王教練上一次去過暹羅了,而且還是帶著夫人一起去的,這一次他還想帶夫人去,說夫人喜歡暹羅的海鮮,卻被馮君拒絕了,說你也不能總這么咸魚,給我把家看好。

喻老歡歡喜喜地去竹林了,而且不用張采歆提醒,他就主動地只選了一人陪同。

他選的陪同人員是保健醫生——這也是應有之意,安保們不能檢查竹林也就罷了,初次前來,肯定要帶個比較懂行的過來。

喻老一進入竹林,馬上就喜歡上了這里,因為他能感受到,這片竹林帶給他似曾相識的感覺,跟馮君的按摩有異曲同工之妙。

所以他表示,“這個袁子豪,真不是個好東西,有這么好的地方,他居然一直藏著掖著。”

“老爺子,您小聲點,”徐雷剛只能苦笑了,“這兒是我們修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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