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大數據修仙 作者:陳風笑 (連載中)

 
mk2258 2017-11-18 12:09:3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7 1642916
hkguy 發表於 2019-2-18 22:29
第一千零八章 否認超凡力量

喻老聽說孫女來了,被擋在門外,就讓人去門口打招呼,做見證。

但是沒用,門崗不吃這一套,說這事兒必須得馮老大點頭。

其實喻志遠跟馮君說過此事,馮君也應承了下來,但是現在,環節直接卡在了嘎子這里。

喻老想要安排人找馮君,但是沒辦法,他的人被限定只能在別墅的前院活動。

而馮君現在也不接電話,不知道是個什么狀況。

冷不丁的,一名安保見到好風景打著電話,從后院走出來,于是走上前打個招呼,“你好,你的對講機我用一下。”

莊園內部都是用對講機聯系的,也沒有多么復雜的加密,安保人員竊聽起來毫無壓力,但是他們能聽,可不方便直接發話——還是得借個對講機來用才好。

梅老師正應付老媽呢,老媽希望她能跟老公搞好關系,不要繼續冷戰下去。

她是個孝順的,哪怕心里已經極其不耐煩了,嘴上還得嗯嗯啊啊,根本沒心思管別的事,聽到有人這么要求,她白了對方一眼,然后不耐煩地一擺手:去去去,哪涼快哪兒呆著去。

梅老師的情商其實不算低,一般來說,也不會直接給人難堪。

她心里本來就有事,對方的話里雖然帶了“你好”,但是后面的祈使句式,還是令她相當不爽:你是在命令我嗎?看不到我在忙嗎?

“打擾了,”安保并不后退,而是一本正經地發話,“我需要使用一下你的對講機。”

“老媽,我有事,回頭聊啊,”梅老師掛了電話之后,冷冷地看向對方,“你不認為,你的行為和措辭,都非常粗魯嗎?”

“我只知道‘安全’兩個字,”安保不以為然地回答,他的職業從來就跟優雅不沾邊,簡單粗暴才是常態,他上前兩步,一伸手,面無表情地發話,“對講機!”

梅老師快速地退后兩步,她穿著五厘米的笨跟小皮靴,動作卻是相當敏捷,她冷冷地看著對方,手里已經多出了一張淺褐色的符箓,“你再放肆,不要怪我不客氣。”

安保有點猶豫了,他認為自己要求使用對講機,是正當行為,但是直接動粗的話,他還不敢,倒不是擔心打不過對方——天底下像蒙面女人那種怪胎,應該不是很多。

關鍵是,對方是洛華莊園的人呀。

他正猶豫呢,喻老發話了,因為腦梗的緣故,語速緩慢而含糊,“看看她能怎么不客氣。”

其實他也沒有惡意,就是純粹想知道,對面嬌滴滴的小丫頭,能做出什么事來。

老小孩嘛,好奇心大得很,而且不介意適當的惡作劇。

安保一聽心里就有數了,毫不猶豫地向對方撲去,迅疾無比——執行任務的時候,他不會顧忌對手的性別,他只會選擇最簡單有效的手段。

他相信以自己的反應速度,對方有底牌也未必能用得出。

如果梅老師沒有去過手機位面,真的很可能就中招了——和平年代成長起來的女性,通常沒有太多應對突發事件的經驗,這是她們的幸運,但也是缺憾。

不過梅瑾……是真的去過手機位面,而且是兩次。

馮君為了她的安全,再三再四地強調,一旦發現可能的危險,別管那么多,先下手為強,符箓沒了可以再買,千萬不要“人沒了,符箓還在”——這豈不是便宜了對方?

所以當她分辨出“看看她能怎么”這六個字的時候,毫不猶豫就激發了符箓……至于后面的內容,她都顧不上聽。

與此同時,她的身子向側后方暴退——這也是得自馮君的傳授,他可不是只會傳授瑜伽。

修仙者的武道修為,一般都不怎么樣,但是好風景是旅游達人,身體素質本來就不錯,修煉之后又有所提高,再加上馮君的點撥,反應也算武者級別的了。

安保才剛剛蓄力爆發,就覺得全身一麻,緊接著一聲巨響傳入耳中。

他撲出去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全身上下不住地抽搐著。

喻老和其他人則是大張著嘴巴,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他們親眼看到了,對面的女人一抬手,手中淺褐色的符箓消失不見,緊接著天空中出現一道耀眼的白芒,整整地劈中了安保,然后才是“喀啦啦”一聲雷響。

良久,喻老才愕然地出聲發話,“這是……五雷符?”

“不是五雷符,”梅老師一抬手,又摸出一張淺褐色的符箓,淡淡地看向喻老,“你沒看清楚?要不要我再不客氣一次?”

她是很愿意尊重老人的,尤其喻老這種老首zhang,但是對方既然沒有長輩的樣子,她也不會上桿子去跪舔——你是不是還想看啊?

另一個安保身子一閃,就擋在了喻老前面,“梅主任,請你冷靜!”

就在這時,梅老師身上的對講機里,傳來了高強的聲音,“什么事情使用雷法?”

高強前一陣中毒了,但是那點毒真不算什么,吃了解毒丸撐過去危險期之后,基本沒什么后患,反倒是肩膀處的外傷,還要小心一點,不能大力活動以免傷口崩裂。

他是負責莊園整體安全的,所以要過問一聲——當然,如果是大家切磋,那就沒事。

梅老師隨口回答一句,“有人認為,他需要使用一下我的對講機。”

高強一聽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對于那些安保們屢屢挑釁的行為,他是有心理準備的,因為他很清楚那個職業,講的就是個態度,屢敗屢戰不丟人,熟視無睹才是真正的瀆職。

“這才是的,”他苦惱地一嘬牙花子,“梅老師需要我過去處理嗎?”

“我覺得不用,”梅瑾看了喻老他們一眼,一轉身又走向了后院——她是出來接電話的。

喻老腦梗后遺癥,反應比較慢,其他人不敢隨便發言,就這么看著她消失在月亮門里。

好半天,喻老才嘀咕一句,“這個地方……還真是怪啊,一個小女娃娃……”

保健醫生早就對這里不滿了,見領導這么說,他馬上低聲發話,“首zhang,要不要向組織上匯報一下,說這里不尋常?”

喻老嚴厲地看他一眼,他雖然腦梗了,但是這一眼看去,依舊有相當的威懾力,“什么不尋常?你想再弄一個中華養sheng益智功出來嗎?”

中華養sheng益智功……這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氣功熱的代表,類似的還有香功什么的,氣功最熱的時候,號稱是有人在京城一發功,大興安嶺的火災就滅了。

再后來,是修煉轉盤的信徒沖擊黨zheng機關,所以這些修煉的事,都被定義為偽科學。

喻老多大歲數了?九十九歲,再往前推三十年,他也是虛歲七十,能不知道這些典故嗎?

世間是否存在超凡力量,這個他并不確定,人上年紀了,多點敬畏之心也無妨,不過要讓他公然支持說,有超凡力量存在,那叫zheng治不成熟!

如果有人覺得洛華詭異,誰愛匯報誰匯報去,他絕對不會去匯報,哪怕出現一條白蛇精,他也就只當是幻視了。

保健醫生被他瞪得頓時不敢說話了,心說我怎么忘了這個碴兒?

想一想之后,他還是壯起膽子說一聲,“老爺子,那誰……還在山門口呢。”

老爺子腦梗了,但是心里沒糊涂了,他瞪他一眼,“還不是你們……把人家的生意攔了?”

說實話,大哥別說二哥,雙方都很強勢,你敢為難我?那我也為難你試一試。

真相其實就是這樣,山門外的人也想到了,所以又有人來洛華的時候,被他們攔住了——檢查完之后也不放人進:說說你來洛華做什么。

被攔住的是任志祥,他也是聽說,洛華外圍的地,被人拿下了,前來找馮君商量,能不能給我一塊,讓我建設“腦梗康復護理中心”?

要知道,任志祥也是億萬富翁,老爸還是個小官,被人這么粗暴地攔住,他當然很惱火,但是也沒表現出來,只是淡定地發問,“請問你們是哪個部門的?”

“我們是什么人,你別問!”不是安保們裝逼,實在是他們真的不能說,難道他們能說“我們是御前帶刀團伙”的?“你就說你是做什么的吧。”

任志祥一尋思,馮大師不愿意聲張這個事兒呀,要不然也輪不到我來操辦,于是他回答說,“我這……看到景色不錯,想過來踏春,犯法嗎?”

話音剛落,他就被兩個安保按到了地上,還有人高叫,“動作輕一點,小心他肚子里有毒藥,已經死了一個,不能再死第二個了!”

已經……死了一個?任志祥沒命地掙扎了起來,力氣之大,兩個人都按不住他,“我特么……報警!我要報警!”

一個安保抬手一拳,狠狠地砸向了他的后腦,“安靜吧你!”

就在此時,一陣轟鳴由遠而近,大家聞聲看去,卻是一輛摩托車風馳電掣一般駛來。

車上的騎士見到前方兩輛車橫在那里,放慢了速度,“吱”的一聲,車身打橫停在了那里。

騎士單腳支住了摩托,取下頭盔來,露出一張冷艷的面孔,“你們在做什么?咦……是任志祥?”
hkguy 發表於 2019-2-20 21:37
第一千零九章 我叫喻輕竹

任志祥被揍得頭暈眼花,勉力扭頭一看,認識呀,于是高叫一聲,“小天師小心!”

唐文姬哪里懂得小心?自從晉階中階武師之后,她已經膨脹到一定程度了,她冷笑一聲,下巴一揚,“這些家伙是什么人?敢擋著洛華的門……以為馮老大是死人嗎?”

口氣大也有好處,幾個安保看著她,卻是不敢隨便動手,這就是體制中人的悲哀。

沉默了一陣,有人出聲發問,“你是誰呀?”

“你管我是誰呢?”小天師單腳支著摩托車,面對著一群男人,真的是要多得瑟就有多得瑟,“多的話我不說,把我朋友放開,說明白原因……我這人愿意講理。”

兩名安保已經把手揣進了懷里,看向了自家的領導——他們是真有殺人執照的。

當然,他們也沒想著擊斃對方,但是……可以令對方失去戰斗力呀。

小天師冷冷地看著他們,心里已經覺得有點不對了,雖然不見作勢,卻也做好了應變的準備,“想掏槍嗎?試一試……看誰快!”

她最近膨脹得厲害,但也不是盲目地膨脹,丹霞天小世界里,她也不是一次兩次遭遇危機了,地球界的子彈……在有準備之下,她未必就躲不過。

她這個樣子,真是有人不信邪,御前帶刀侍衛怕過誰來?

但是把事情搞大的責任,誰都承擔不起,大家遲疑一下,想看她下一步做什么。

下一步?小天師一偏腿,下了摩托車,支好車之后,走到按著任志祥的兩人面前,下巴一揚,淡淡地吐出兩個字,“松手!”

這兩位真不想松手,但是不松手就要翻臉,該怎么辦?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粉紅色格子短大衣的女孩兒走了過來,“姐姐怎么稱呼?”

唐文姬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是一愣,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居然有這么漂亮的女孩兒?

都說男人喜歡欣賞美女,但是事實上,女人對美女的敏感程度,絕對不會比男人差,她不但比身高相貌,胸putun部,還要比穿著,比氣質,甚至比膚質……

這么說吧,能讓女人都認為是絕世美女的,基本上就是眩暈所有男人了。

像眼前這位就是,粉紅色的短款大衣,近幾年從來沒有流行過,格子大衣也是三年前短暫流行過,一般人一般氣質,駕馭不了這種風格。

但是女孩兒穿在身上,非常自然麗質天成,仿佛就是定做的衣服一般。

而且她的氣場,非常強大,就那么款款地走來,唐文姬就明顯地感受到了氣場的壓迫。

不過她是小天師,又怕得誰來?她微微一笑,“我是茅山唐文姬,你又是誰?”

女孩兒微微頷首,“原來是唐姐姐,我是喻輕竹,地上這位先生,你認識?”

唐文姬見她言辭得當,心中的火氣消了不少,但是依舊還是有點不痛快,“我當然認識,這人跟馮大師關系好得很,你們想過后果嗎?”

一聽這話,安保們面面相覷,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力道。

任志祥也沒著急起身,他趴在地上,活動一下手腳,才慢慢地坐起來,然后就那么坐著整理起衣服來,好半天才慢條斯理地發話,“我身上的衣服,很貴的。”

他沒有指定說話的對象,但是唐文姬很自然地接過了話,“衣服倒還是小事,攔著莊園的門,這算怎么回事?給馮大師打電話了嗎?”

“沒有,”任志祥搖搖頭,“大師的電話,我不敢隨便打……想的是先進了莊園。”

他這種老顧客,又是比較得馮君賞識的,一般來說,李詩詩就能做主放進來——或者王海峰、嘎子之類的都能做主,他又何必去騷擾馮君?

進了莊園,等到大師有空,隨便聊一聊就好了。

但是他這么一說,別人就忍不住吃一驚——合著你不但有馮君的手機號,還有信心直接進莊園?

說句實話,經過這幾天接觸,大家都已經知道了,馮山主的電話號碼倒還在其次,關鍵是想進入洛華莊園,那是真的不容易。

“那就跟我一起進吧,”唐文姬看一看四周的人,手往腰里一放,淡淡地發話,“有誰想攔著我嗎?提前說一聲。”

小個子的安保頭目眉頭一皺,“你腰里……是什么?”

唐文姬一抖手,九節鞭就從衣襟下拽了出來,在空中抖了兩個鞭花,傲然發話,“不用兵器也行,空手上……誰來?”

“我來!”一個高大帥氣的小伙子走上前,很放松地站在那里,“我讓你三招!”

不是他狂妄,而是在空手肉搏方面,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差異實在太大了,都說華夏男足踢得臭,但是讓他們對戰女足試一試……起碼得讓對方三球吧?

“好了!”小頭目喊一聲,正色發話,“跟女人打,你也真好意思。”

唐文姬斜睥他一眼,下巴一揚,手指一勾,“你可以來試試。”

小頭目心里是真不服氣她,但是他很清楚,己方在外面稍微刁難一下想要進洛華的人,不算什么大事——畢竟這是他們的規則允許的,可是真要惹惱馮君,那麻煩不會小。

而且他也聽說了,就在中午的時候,莊園里的安保為了讓喻輕竹進門,想要跟一個女人借對講機,結果直接被女人拿雷符給劈了……現在頭發都還豎著呢。

所以他不以為然地笑一笑,“我們是執fa機構,剛才針對任先生,也是因為他不肯交待來意,現在莊園里有首zhang在,我們必須嚴格審核。”

唐文姬也是草莽出身,性子相當粗疏,直接就問了,“哦,哪個首zhang在?”

“是我爺爺,”一邊的粉色短大衣的喻輕竹發話了,“莊園不讓我進,正在聯系馮總。”

“你爺爺?”唐文姬看著她,想了一陣之后,才愕然發問,“喻老……是伏牛人?”

喻老是名氣真大,大到唐文姬都能想到此人,不過她真的不知道,喻老是哪里人——名氣實在太大了,根本會讓人忽視他的出身。

“是,”喻輕竹點點頭,然后又微微一笑,“麻煩唐姐姐你了。”

任志祥看她倆說得熱鬧,覺得自己再坐在地下也沒什么意思了,于是站起身來,拱手發話,“還請小天師帶挈一程。”

“好了,上車吧,”唐文姬將九節鞭往腰里一盤,重新騎上摩托,油門一轟,帶著任志祥駛向山門。

兩個門崗一看是小天師,知道這其實也算莊園的人——最多就是編外了,對視一眼之后,打開了山門。

不過任志祥想進,還是需要一定手續的,矮門崗于是用對講機呼叫一下。

嘎子對任志祥的印象也相當不錯,當即就表示,放他倆進來吧。

唐文姬的江湖氣,在這時候就體現出來了,“嘎子,喻老的孫女喻輕竹想進去,你跟門崗說一聲,人家也是一片孝心。”

陸曉寧心里可是清楚,君哥是小天師是啥關系,聽她開口了,于是干笑一聲,“那小天師你稍等,我請示一下君哥。”

然而下一刻,又一個聲音從對講機里傳來,“好了,把人放進來吧。”

合著馮君一直就關注著山門口的動向呢,鍋駝機車隊被阻這些事,他都聽到了,但是他沒有去干涉——我教出這幫徒弟來,圖什么呢?

無關緊要的小事上,你們得把擔子挑起來,不能事事總讓我出頭吧?

嘎子擋住了喻志遠的女兒,他當然也知道,不過他直接就無視了,心里還暗暗地給嘎子點個贊:不愧是一起從朝陽出來的兄弟,果然是恩怨分明,不給我掉鏈子。

可眼下既然是唐文姬說話了,他也就借坡下驢——畢竟是答應過喻志遠的。

門外的安保面面相覷:握草,我們想盡辦法想聯系一下馮總,都沒有什么回應,甚至都有人被雷劈了,然后……馮總就這么輕易地冒頭了?

不過這種是非恩怨,不是安保們能插手的,大家也只有腹誹的份兒。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喻輕竹出聲發話了,“我這個朋友,能一起進去嗎?”

她不是一個人來的,事實上,就連任志祥都不是一個人來的——到了這樣的咖位,身邊怎么可能沒有個把伴當?

唐文姬本著送佛送西天的精神,又幫著問了一下,結果不用等馮君說話,嘎子就直接表示了,“無關人等,謝絕入內。”

小天師有點炸了,她看一看喻輕竹,又看一看她身邊清麗的小女孩,總是有些不忍,輕咳一聲,“嘎子……給個面子嘛。”

對講機里,一點聲音都沒有,沒有嘎子的聲音,馮君更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

唐文姬當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能看一看喻輕竹,“坐我車上吧。”

任志祥倒也識趣,很熟練地從門崗那里推了一輛摩托車——其實在洛華莊園內,這些交通工具都是隨便用的,就像楊玉欣的奔馳車,王海峰的奧迪Q7,那都是可以拿來隨便開的。

當然,如果你不具備這樣的資格,莊園里的東西,就不要隨便動。

三個人兩輛摩托,在眾多安保的目光中,絕塵而去。
hkguy 發表於 2019-2-20 21:38
第一千零一十章 那一瞬的心跳

嘎子在見到喻輕竹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怔了一怔:他發誓,自己在此前的一生中,從未見過如此令人心動的女孩兒。

沒錯,不是僅僅漂亮,而是……漂亮到令人自慚形穢,令人高山仰止。

在那一瞬間,他甚至有點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刁難她,不讓她進莊園呢?

不過下一刻,他就調整好了心態:做了就做了,反正自己是順應本心。

至于說這女孩兒很漂亮,那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喻輕竹對他也不假辭色,就當沒看到他一樣,在小天師的帶領下,進入了前樓。

此刻的馮君,是在用微信跟昆侖大長老交流,此前兩人曾經商議過,要修補昆侖的殘破法寶,四件壞的換一件好的,他還拍下了法寶清單的照片。

前兩天,昆侖內部通過了決議,決定跟馮君三換一,四換一的話,昆侖就不愿意了。

用大長老的話說就是,門內弟子都認為,這是前輩們用性命換來的東西,哪怕是殘破的,也不能賤賣了,所以他也不好反駁。

他這么出爾反爾,馮君就覺得有點蛋teng:三換一?那我不干了。

他一不答應,大長老就又急了,說我可以提供損毀不太嚴重的法寶給你。

馮君本不想答應,不過又想起了莊帥的事情,他知道昆侖在京城里暗暗深耕多年,就提起了此人,說你要是能把幕后黑手給我挖出來,偶爾一兩次三換一,也沒問題。

大長老很痛快地答應了,然后就跟他分析其各個法寶的屬性、破損程度以及好不好修理。

兩人就是在扯這些事,扯到后來,沈青衣不知道從誰那里得了消息,都從竹林找了過來,站在一邊看他聊;

馮君對沈青衣這兩天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見到她湊過來,他出聲發話,“如果需要修殘破法寶的話,還得你親自去一趟昆侖,把東西帶回來。”

他并沒有限制她的自由,因為沒必要,有整個昆侖為她背書。

沈青衣沉默半天,才出聲發問,“你的那條索子,才是真正的捆仙繩?”

昆侖此前一直把自家的索子稱作捆仙繩,但那其實連仿冒品都不是,真名叫做無情索,是祁連一個女性練氣士所煉制,為的就是捆住自己心儀的男人,一捆就捆了四十九年。

男人最后郁郁而終,女修也跟著撒手人寰,臨死前摸著索子嘆氣,“道是無情卻有情。”

沈青衣并不驚訝馮君知道這個典故,她更好奇的是馮君的縛仙索。

“怎么可能是捆仙繩?”馮君搖搖頭,很隨意地回答,“只是出塵期以下,無物不縛,對上金丹的話,這東西就沒用了。”

“金丹……”沈青衣又沉默了,良久才出聲發問,“那你那只青色小鐘呢?也是法寶?”

馮君很無奈地看她一眼,又晃一晃手機,“我說,你家大長老跟我說話,都是一口一個上人,你跟我說話,倒是很隨意啊。”

“馮上人恕罪,”沈青衣后退一步,恭敬地一拱雙手,深深地鞠了一個躬,“小道只是見獵心喜,一時間失了分寸,卻并不是有意的。”

“無所謂,”馮君故作大度地一擺手,“我也不想講這些虛禮,不過既然是請教,你總得有個請教的態度……所謂法不輕傳,你說對吧?”

“對,”沈青衣點點頭,她是真心贊成這一點,此前她在昆侖以冷傲出名,那并不僅僅是她自視高,也是因為她一直醉心于修煉,對世俗人情都不怎么通透。

既然馮君認為她做得有些失禮,她就從善如流,“馮上人,您那只青色小鐘也是法寶?”

“是,”馮君點點頭,“出塵期用的,煉氣期基本很難操控。”

沈青衣眨巴一下眼睛,“這樣的法寶法器,您似乎有……很多?”

馮君愿意適當回答一些問題,但是這并不代表他需要有問必答,所以他很干脆地回答,“起碼你昆侖那些殘破法寶,我是看不到眼里的。”

一邊說著,他一邊就站起了身,“我去看一看任志祥。”

他所處的地方,介于山谷和小院中間,他越來越習慣一個人在這里了,山谷和后院的聚靈陣,已經不能滿足他修煉的要求,也只有在靈氣匱乏的時候,略略補充一點靈氣而已。

走進小院,他一眼看到了正站在前樓門口的李詩詩,“咦,你怎么沒去修煉?”

小李助理不住地沖他使眼色,等他走得近了,才低聲發話,“是那個咖啡廳的女孩兒。”

她是見過喻輕竹的,當時她還是咖啡廳的服務員,也是在那里,她碰到了馮君。

馮君眨巴一下眼睛,心跳忍不住加快了些許,那個女孩……似乎是叫喻輕竹?

第一次遇到她的時候,他正值人生的低潮期,根本不敢多看她一眼,事實上,當時的他很清楚,哪怕是擱給自己最意氣風發的時候,也不夠資格打她的主意。

然而,唯其高高在上,才能令他念念不忘。

在此前的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都會在不經意間想起那個女孩,那淺黃色的公主裙。

他必須承認,在自己的內心深處,有征服這個女孩兒的野心。

不過時移世易,現在的他跟以前大不相同了,雖然矢志不移,依舊喜歡漂亮女孩子,但是隨著身份的提高,他心里那份若有若無的執念,又淡化了不少。

想到那一襲淺黃色的公主裙,他依舊會心跳加快,但是……也就那么回事了。

如果不是她主動送上門來,他也許會在未來某個時刻,徹底忘卻此人,而不是仗著自己身份不同了,再去找上門提親什么的。

調整了一下心情,他微微頷首,“好了,我知道了……沒事就去修煉吧。”

李詩詩搖搖頭,“馬上有幾臺服務器要送過來,我得去接一下。”

“嗯,”馮君點點頭,抬腳向門里走去,一邊隨口回答,“記得跟門口那些人說一聲,再阻礙莊園的進出,后果自負,真覺得咱們怕他們?”

前樓的大廳里,任志祥正坐在沙發上抽電子煙,他的衣服有些皺巴,看起來不太干凈,臉上更有兩塊不是很明顯的腫脹。

馮君看他的電子煙一眼,笑著搖搖頭,自顧自摸出一根煙,點了起來,“既然是腦梗康復期,就索性戒了煙吧,還抽什么電子煙?”

“戒不掉啊,”任志祥笑一笑,順手揉一揉腫脹的右頰,“大師你這神仙中人,都不能放棄抽煙,我們這小老百姓……也得見賢思齊才是呀。”

馮君只是隨口一提,對方既然不聽,他也不會碎嘴地再勸,“你這身家可不算小老百姓,小老百姓也不敢惦記搞腦梗康復中心……消息挺靈通的嘛。”

他說出“腦梗康復中心”六個字的時候,大廳一角的一名安保抬起眼皮,訝異地看了任志祥一眼。

任志祥笑著回答,“我在這里也花了點錢,找人幫我盯著……能給我多大一片地?”

“這個事情,你跟楊主任商量吧,”馮君擺一下手,“地是她的人弄下來的,我不好替她做主……其實我就忙得顧不上。”

任志祥對莊園的權力結構,還是相當清楚的,他笑著回答,“楊主任高高在上的,我得先來您這兒報備一下,才敢跟她說話。”

馮君輕描淡寫地點點頭,“只要不以盈利為目的,她還是很好說話的……你這臉上的傷,是被門口的人打的?”

畢竟是身份不一樣了,說完大事,才會說到傷勢這種小事。

任志祥搖搖頭,老實地回答,“在地上碰的,還好沒有破皮……后腦挨了一拳,挺重的。”

馮君點點頭,很隨意地發話,“跟他們要賠償,如果你不滿意,可以在康復中心列出黑名單,不歡迎某些人進入。”

那名安保聽到這話,實在忍不住了,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任志祥疑惑地看他一眼,又看向馮君,“黑名單……對他們有用嗎?”

“呵呵,”馮君笑了起來,笑得相當地不懷好意,“很快你就知道了。”

一根煙還沒抽完,喻老就在旁人的攙扶下,顫巍巍地走了出來。

任志祥只看了他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遇到的腦梗患者太多了,于是他一側頭,遞給馮君一個疑惑的眼神:這位是?

馮君的心臟,忍不住狂跳了起來,他終于又見到了曾經的心目中的完美麗人。

他以為自己能做到無動于衷,但是終究……做不到啊。

不過還好,他掩飾得比較成功,當他感受到任志祥投來的目光,就順勢回看他一眼,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微微頷首。

任志祥馬上就猜到了,這位做派不凡的老頭,估摸就是自己在門口被按倒在地的起因了。

做為一個比較成功的男人,剛才的經歷讓他很感恥辱,不過對于同樣病情的患者,他又抱有相當的善意,所以他勉力笑一笑,“老爺子這……也是腦梗?”

“嗯,”喻老點點頭,在旁人的攙扶下,顫巍巍地坐下,看著任志祥。
hkguy 發表於 2019-2-20 21:39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喻老的道歉

喻老看了任志祥好一陣,才慢吞吞地發話,話語非常含糊,聽起來很費勁。

總算是他身邊有一名安保——看起來更像是生活秘書,在為他翻譯,“小家伙你也是腦梗?”

其實在喻老掌握的信息里,有任志祥的資料——如果不是從旁人那里知道了任志祥的康復,他現在應該還在京城。

門口的安保之所以毫不留情地下手,那是因為他們就沒把資料和人對上號。

“是,我也腦梗過,”任志祥笑著點點頭,其實他現在的狀態,跟一般人還是有點不一樣,少了些年輕人該有的活力——畢竟被腦梗折磨了年余,那種木訥的感覺,很難迅速消除。

不過他自己覺得,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了,“所以想在莊園附近,搞一個康復中心,不以盈利為目的,為的是造福廣大病友。”

喻老微微地點了一下頭——也正是腦梗病人的那種遲鈍,然后又含含糊糊地說兩句。

馬上又有人翻譯,“喻老說,你很難得……也是看上莊園的風水啦?”

“風水?”任志祥眨巴一下眼睛,微微頷首笑著發話,“算是吧,其實馮大師本身就是風水,他在哪里,我就會跟到哪里。”

他仰仗的是馮君的鍛體丹,但是這種事,他何必跟外人說?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喻老是不會公開承認超凡力量存在的,但是他已經聽說了,自己被專列運到鄭陽,就是因為這個莊園的氣場好,而且以他的感覺,確實是這樣的。

他更能確定,這個地方的風水,肯定是馮君帶來的。

所以聽到任志祥這么說,他也沒覺得意外,只是表示,“小伙子不錯啊,知道為別人著想,現在這種人不多了,打算投資多少呀?”

“投資……我留上一個億,夠自己花就行了,”任志祥笑著回答,云淡風輕的樣子。

“其他的錢,都打算投進這里,自從病了這么一場,我也明白了,人活一輩子,錢不需要太多,夠用就好,關鍵是要做點什么,在這個世界上留下自己曾經來過的印記。”

他的口氣不算太大,但也真的不小,而且他的志向……非常地正能量。

喻老忍不住再次點頭——其實這個動作對他來說,相當不容易,但是他真的很看好這個年輕人,他主動表示,“你有這個心,我可以幫襯你一點。”

“謝了,”任志祥笑著回答,“不過這個康復中心,我希望自己能做主。”

這是婉拒,但也不是干脆拒絕,遲疑一下,他忍不住發問,“老爺子……請問怎么稱呼?”

“我姓喻,”喻老輕描淡寫地回答,然后臉上露出了蜜汁微笑。

姓于……或者余、虞、俞、禹、郁、喻等等,這個音里,包涵的姓氏實在是太多了,不過任志祥還是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他駭然地發問,“您是喻老?”

喻老這個年紀,基本已經很少出現在電視新聞里了,但是只要露面,都是在一些影響力相當大,受眾特別多的時間段里,若是愿意上網搜的話,關于他的圖片就更多了去啦。

任志祥對喻老的相貌隱約有印象,而且他跟唐文姬不一樣,小天師家里有礦——有廟,自己修行就好,可任總是做生意的,生意人做到一定規模,不可能不注意zheng策或者大人物的動向。

任志祥就能百分百地確定,喻老是伏牛人,而且喻老的安保等級,也符合他在山門口的遭遇,再加上這似曾相識的面孔,他怎么可能認錯人?

喻老笑一笑,又含含糊糊地發話,“門外發生的意外,實在是委屈你啦,不過那些小伙子也是嚴格執行條款,不是有意的,他們年輕不懂事,如果冒犯了你……我替他們道歉。”

任志祥聽得頭皮都要炸了,大名鼎鼎的喻老,說“冒犯了”自己,還要道歉?

這樣的話頭子,擱給現在華夏的囊播完,那也是承受不起的,別說他一個小商人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抬起手來猛擺,“沒事沒事,一點小誤會,喻老您言重……真的言重了,我這小屁孩兒,實在是承受不起。”

話音沒落,他就感覺到一道目光,從側面射過來,側過頭一看,卻是馮君。

他心里苦笑一聲,馮老大你不怕喻老,那是你能治療腦梗,人家喻老都得忍著你,可是我……憑啥讓人忍著呢?

就在這時,喻老身邊那個漂亮女孩子發話了,聲音就像黃鸝一般清婉,“馮君,被你攔在門外的是小雨。”

任志祥和喻老聞言,齊齊側頭,愕然地看向馮君,你認識這個美女(我孫女)?

馮君眨巴一下眼睛,終于正對上了喻輕竹的目光,剛才那一時的心動,已經過去了,不過他還是不愿意正視她的目光,“小雨……那是誰呀?”

喻輕竹的眉頭微微一皺,她在剛才第一眼,就認出了他,只不過不想打招呼,現在見他連小雨都忘了,心里更是生出濃濃的鄙夷之意……呵呵,男人。

不過不管怎么說,這人能治療她的爺爺,她不能表現得太過分,所以她只是淡淡地發話,“她姓夏,夏曉雨……想起來了嗎?”

馮君最見不得的,就是她這股子勁兒,前兩次他跟對方嗆聲,也是因為這個。

所以他很隨意地一擺手,輕描淡寫地回答,“想不起來了!”

其實他真想起來夏曉雨了,他跟葉清漪吃飯,還被夏曉雨“捉奸”,但是……那就是個很普通的路人呀,就算說相欠,也是她欠了他才對——起碼他從劉樹明手里救了她。

看你現在這表情,搞得好像是我始亂終棄似的……我有亂過嗎?就算亂,也沒亂她呀。

喻輕竹淡淡地看著他,“想不起來也不要緊,那個健身會所的老板總會記得她,叫什么來的……是鴻捷嗎?”

任志祥聞言,嘴角狠狠抽動了一下,鴻捷健身……那不是紅姐開的嗎?

“紅姐就在莊園里,”馮君也不矯情,現在的他并不會覺得,以前窘迫的生活不能提起,他已經改變了自己,“以前我是她的員工,現在她是我的合伙人。”

喻輕竹眨巴一下眼睛,長長的睫毛抖啊抖的,“看來你這兩年發展得不錯。”

馮君正愁這話怎么接呢,喻老出聲了,而且聲音比較清晰,“你倆以前……認識?”

兩人齊齊點頭,卻是沒誰出聲。

就在這個時候,張采歆走了進來,她一眼就看到了喻輕竹,“我剛才……這是誰呀?”

“你好,”喻輕竹站起身來,笑著伸出了手,“我是喻輕竹。”

她其實不排斥交際,只不過從小她就發現,跟男孩兒來往,總有數不清的麻煩,年紀越大,這種感受越深,所以除了幾個信得過的,她不太愿意跟男生接觸。

至于說跟女生來往,她是相當大氣的,也不會介意對方的身份,就是撕蔥的那句話了——我交朋友不看身份,反正他們的身份都不如我。

張采歆側頭看她一下,還是伸出手,跟她輕輕地一捏,“張采歆……你很漂亮。”

喻輕竹縮回手去,然后揉一揉,“你好大的勁兒……你也很漂亮,鼻子很好看。”

張采歆是帶了明顯的異域風情,鼻梁高聳挺翹,鼻翼也不大,基本上屬于人種的差異。

她就挺不愛聽這話,說得好像除了鼻子,我別的地方就比你差?

所以她笑一笑,“我是修道的,手勁兒大了點,真的抱歉啊。”

女生們真要斗起來,那心眼多著呢,小菜心不是很擅長這個,但是本能地排斥對方。

喻輕竹更不擅長這個,她其實有點類似于大家說的“傻白甜”,雖然宮斗也看過一些,不過她并不認為,自己需要掌握這些技能——她不是傻,而是認為沒有必要。

就像現在,她其實知道,張采歆握手時重重的力道,有點不懷好意,但是倉促之間,竟然沒有很好的還擊方式,所以她只能穩穩地發問,“修道……是怎么回事呢?”

“一種修煉吧,”張采歆微微一笑,“就跟練瑜伽……差不多。”

說到這里,她忍不住看馮君一眼,“君哥,是吧?”

馮君是出塵期了,哪里看不出張采歆手上的力道?

然而,他雖然對喻輕竹有點說不出的感覺,但是絕對不會拆小菜心的臺,所以他笑一笑,“當然不是啦,瑜伽誰都可以練,莊園的修煉,可是要講機緣的。”

喻輕竹聞言閉嘴了,她并不知道張采歆嘴里的練瑜伽,還有別的含意,但是她沒興趣跟外人談論這個問題,因為打小就有同學屢屢拿這個詞跟她開玩笑——畢竟“瑜伽”通“喻家”。

倒是喻老眼睛微微一亮,含糊地發問,“你們的修煉……就是那種雷符嗎?”

他不能公然承認超凡力量的存在,但是私下里,他的好奇心還是很強的——已經活不了幾天了,多見識一點就是一點。

張采歆可是知道,梅老師剛才施放雷符的原因,有心不回答吧,喻老不但是老首長,也是一把年紀了,她側頭看馮君一眼,最終還是點點頭,“嗯,不僅僅是限于那個。”
hkguy 發表於 2019-2-20 21:40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生活,網

張采歆承認了喻老的猜測,卻也沒有打算多說,只是表示修煉內容“不限于”雷符。

但就算這種有限程度的承認,也帶給了別人不小的震撼,以及……無限的遐想。

靜默一陣之后,喻老繼續出聲發話,而且他還用雙手比劃著,“你們的修煉,可以搞出那種……憑空生雷的符箓來?”

張采歆先看馮君一眼,發現他沒有什么表示,才搖搖頭,“符箓是符箓,這和修煉不能劃等號,不過起碼修煉了之后,才能催發符箓。”

喻老緩緩地點頭,過了一陣才發問,“也就是說,別人就算拿上你們的符箓,只要是沒有修煉的人,也是無法使用的?”

這話聽起來可是有點缺乏善意,不過他就是這么問了,而張采歆回答得也很干脆——她甚至不需要看馮君的表情,“是的,沒有修煉出來的靈氣,拿上符箓也沒用。”

靈氣二字,有泄密的嫌疑,但是喻老聽說過太多“大師”的事跡了,靈氣算什么?有不少大師直接稱“仙氣”呢。

他更在意的是,“這個符箓,真的不能用其他手段激發嗎?激光或者電磁場之類的,說到底,它只是一種能量轉換,也許是能量場……我理解的有什么問題嗎?”

張采歆還真不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她確實不知道,能不能通過科技手段,模擬出靈氣來——她傾向于認為不能,但是她無法做出肯定的回答。

所以她只能用求助的眼光,看向馮君。

馮君知道喻老想的是什么——想要增加咱軍隊的戰斗力,這個想法值得,但是想平白拿走這些東西,是不是……不太合適?

事實上,他并不認為,地球界目前的科技,能模擬出靈氣的運行,不過他還是表示,“理論上確實是這樣,但是符箓這東西,屬于超自然現象……不符合主流意識。”

喻老是真有心弄點符箓回去,交給相關的機構研究一下——他不會公開承認超凡力量的存在,但是弄一點東西回去研究,以提高國防實力,還是沒有問題的。

聽到這話,他也只能默然了,馮君已經把他想說的話全部堵死了。

喻輕竹卻是出聲了,她不看馮君,而是對著張采歆發問,“我可以跟你學習修煉嗎?”

她也知道,張采歆對自己沒有多少善意,不過相較而言,她更討厭看到馮君的嘴臉,所以……這也算是兩害相權取其輕吧。

張采歆看她一眼,微微地搖頭,卻沒有任何的回答。

倒是任志祥見到場合尷尬,笑著出聲發話,“喻……小喻啊,這修行中人,講究個法不輕傳,你這么貿然相求,不合規矩……如果別人貿然傳給你,那絕對不會是什么好東西。”

這話真的是合情合理,喻輕竹都不好說什么。

馮君沒有刁難喻輕竹的意思,不過他也沒有收徒的打算,只是給門崗呼叫了一聲,讓他們把夏曉雨也放進來——畢竟也是一段經歷。

兩年沒見,小雨同學顯得成熟了不少,見到馮君之后,也沒有多少驚愕,只是笑著打個招呼,“真沒想到,你現在做得這么大了。”

夏曉雨在莊園也有兩個熟人,除了紅姐,另一個是高強——兩人小時候生活在一個大院里,關系還是相當不錯。

下午的時候,楊玉欣跟任志祥商量了一下,該把康復中心建到哪里。

任志祥知道莊園里有點神異,所以有意在莊園附近擇地建設,但是楊主任很明確地表示,不可能離得莊園太近,因為那樣的話,莊園就不太安全了。

他們商量的時候,喻老一群人也坐在不遠處旁聽。

冷不丁地,喻老出聲發話,“離得莊園遠了,會不會影響康復效果?”

這個問題,任志祥可不能回答,只能看著楊玉欣。

楊主任沉吟一下搖頭,“影響多少會有一點,但也不至于太多。”

喻老又問任志祥,“等你建好了康復中心,我去住一段時間,幫你打一打?”

“那求之不得,”任志祥笑瞇瞇地點頭,神采也變得飛揚了起來,“我先謝過喻老了。”

喻老見他如此興奮,也微笑了起來,“那你可得抓緊時間動工了,我這身體,活的每一天都是賺到的,指不定哪一天就扛不住了。”

“怎么會?”任志祥笑著回答,他知道很多老人的忌諱,自己可以說活不了幾天,但是別人說,那是絕對不行,所以他只能湊趣,“您這次能遇難成祥,還有大把的后福等著呢。”

“后福……呵呵,”喻老不以為意地笑一笑,他這一生苦也吃過,福也享過,前半輩子九死一生,后半輩子享盡榮華,還要什么后福?

不過他因此倒是想起一件事來,于是側頭看一眼楊玉欣,“小楊啊,這個大師……能不能幫著算一下,我還能活多久?”

楊主任微微一笑,“喻老啊,您能長命百歲……算這個做什么?”

“長命百歲,那不是說我活不過一年了?”喻老還是挺有幽默感,“小楊你這是咒我吧?”

楊玉欣笑著搖搖頭,“您這身體正在恢復,還會越來越好,不過要我說啊,哪怕有人能算出我的歲數,我也不會去算……那樣的話,接下來的日子就太無趣了。”

喻老微微搖頭,看似無奈地笑一笑,“你這小家伙啊,夠滑頭的。”

楊玉欣倒不是滑頭,她也是照顧過老人的,知道老人們愛聽什么,不過喻輕竹更了解爺爺——老爺子是真想健康地多活兩天。

所以她拽了夏曉雨到一邊,悄聲嘀咕,“你跟高強關系好,能不能幫我問一問,他們修煉的到底是什么,能不能幫老年人延年益壽?”

高強對于這個小妹妹的打問,實在有點為難,他不想騙她,但是也不能給馮老大惹麻煩不是?只能有選擇性地告訴她,“我們每個人的修煉,都不一樣,我是在跟馮老大練武。”

夏曉雨知道,強哥從小就癡迷武術,不過她對這個答案不怎么滿意,“強哥,練武不能激發符箓的吧?”

高強嘆口氣,“激發符箓,那是修道……莊園里的男弟子,都是練武的,女的里面多是修道,畢竟喜歡練武的女孩子不多。”

夏曉雨揚一揚眉毛,“我感覺茅山的那個唐文姬,好像就是練武的吧?”

小天師在山門口怒懟一干安保,她那時正站在喻輕竹身邊,對那一幕印象極為深刻。

“她是打小在茅山練武,”高強倒是不怕講這個,“認識馮老大也沒幾年。”

夏曉雨眨巴一下眼睛,不解地發問,“茅山不是抓鬼的嗎?應該也用符箓……練了武以后,也能用符箓嗎?”

“練武只是修煉的一個選擇,”高強倒也不想在這個上面騙她,“如果練武練到極高的程度,量變會產生質變,不過……想要到達那一步,是非常非常難的。”

夏曉雨非常地好奇,“以你的天資,也不能保證嗎?”

高強也是個自視極高的主兒,但是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成就先天高手,概率并不是很高,他重重地嘆口氣,“主要是我認識馮老大的時間,太晚了……骨骼已經定型了。”

夏曉雨聞言,眼睛就是一亮,“如果我現在修煉,會不會也是錯過了最佳時間?”

高強想一想之后,微微搖頭,“不能說你沒錯過,多少還來得及,不過……老大輕易不收弟子的,你也看到了,楊玉欣想要跟他學習修煉,都用了整整兩年,才剛剛被他收下。”

夏曉雨遺憾地嘆口氣,她其實能猜到,馮君傳授功法的門檻很高,喻家開口試探,他都無動于衷,不過真的證實了這個門檻有多高的時候,她心里還是不無失落。

總算還好,她多少幫喻輕竹打聽出了一些內容:莊園里的人修煉,分練武和修道。

喻輕竹知道這個消息之后,打電話跟自家老爸商量,因為她覺得自己的爺爺有點老糊涂了——很多年輕人都是這么看老人的,她想知道老爸的意見。

“讓老爺子修煉……”喻志遠在電話里聽得一嘬牙花子。

良久之后,他才嘆一口氣,“你能確定,馮君的教的那些,對老爺子會有好處?練武的話,好像是很損耗氣血的,人老不以筋骨為能……”

“修道應該可以,”喻輕竹輕聲回答,“他這里女性修道比較多一點,而且我聽說,他這里修煉的話,還有一些丸藥供應,我覺得,爺爺只為健身的話,還是可以嘗試一下。”

“我知道,”喻志遠又嘆一口氣,“勸說老爺子這些事,倒還不算大問題,保健醫生等方面也好解決,問題的關鍵在于……那個馮君特別難說話,他愿不愿意教,才是最大的問題。”

喻輕竹沉默一陣,才出聲發話,“其實他現在招收的那些人,也很平常,老爸你不能想一想辦法嗎?”

“他的那些人我都了解過了,”喻志遠略帶一點無奈地發話,“基本上都是跟他很早認識的,你也說了,那時候他還在健身房打工,屬于沒有起勢之前的貧賤之交。”

“現在他的勢頭已經起來了,這時候再接觸他,門檻就高多了,他又是游離在體制之外,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
hkguy 發表於 2019-2-21 23:38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老而彌辣

喻志遠的分析很到位,但是喻輕竹又提出一個建議,“我感覺他好像很缺錢?”

“他可不缺錢,最多是缺少變現的手段,他那棟玉石小樓,你沒看到嗎?”喻志遠輕輕嘆一口氣,“通體羊脂白玉……那是無價之寶啊。”

喻輕竹輕呼一聲,“啊,那棟白色的小樓嗎?真沒看出來。”

“我進去參觀了一下,”喻志遠笑一笑,“他都沒讓我上二樓,說是房子蓋成之后,進去過的人不會超過五個……呵呵,你說我是不是該榮幸一下?”

喻輕竹遲疑一下發問,“那為什么他給人治病,要收那么多錢?咱們花錢修煉不行嗎?”

她知道馮君為了治療爺爺,開價是一個億——雖然治療效果不錯,但是這收費也不錯。

“那是治病的門檻,他的手段,還是相當厲害的,只是不想被一般人打擾而已,”喻志遠分析過馮君的心態,所以說得頭頭是道,“治病可以花錢,修煉可就未必了。”

喻輕竹不說話了。

喻志遠思索一下,“這樣吧,你多跟你雷剛叔叔接觸一下,看看咱們能在哪些事情上幫助他……這個人,逼迫他是沒有用的。”

憑良心說,他并不認為逼迫一定沒用,但是逼迫的成本太高,那就劃不來了——現在再想一想齊伍魁的做法,簡直是傻到不能再傻,為了區區一片地,得罪這么一個難招惹的主兒。

他剛想到齊伍魁,恰好喻輕竹也想到了,“那要不……讓他幫忙治一下我三姑夫的病?”

喻志遠默然,半天才嘆口氣,“你聽我說啊,猜測……僅僅是猜測,我認為你三姑父的病,很有可能就是他弄出來的,全身是蟲子,這叫什么?在苗疆這叫蠱術!”

喻輕竹聽得忍不住打個哆嗦,“我還想讓您出面,跟他說一說呢。”

“我不可能出面,”喻志遠很干脆地拒絕了,“他也猜到了,我估計到了他的小算盤,這話由我來說的話,他沒準會有別的想法。”

喻輕竹沉吟一下,然后才出聲發問,“那我去找他說一說?”

“可以……哎呀不行,”喻志遠想到了一些事,“你少跟他接觸,那家伙作風不怎么好,還是我讓你爺爺跟他說一聲吧。”

我爺爺?喻輕竹悻悻地一嘟嘴,掛掉了電話:爺爺那暴脾氣,能行嗎?

事實證明,年輕人總是把事情看得太簡單或者太復雜,喻老接了電話之后,主動去找馮君,“馮大師,我有一個侄女婿,有眼無珠得罪了你,現在我豁出老臉,請你幫他治一下病。”

“你說的是齊董吧?”馮君嬉皮笑臉地發問,“他也腦梗了?”

“沒有腦梗,是身上有寄生蟲,”喻老很耿直地回答,“也有人說,可能是蠱蟲。”

馮君很無奈地看他一眼,遇上這些老人,真是沒轍,尤其這位還腦梗了,相當于是腦子不太靈光了,所以他不能判斷對方是有意還是無意,“蠱蟲?呵呵,這個說法新奇得很。”

喻老卻是一本正經地發話,“我信了一輩子唯物主義,蠱蟲這玩意兒只是傳說,但是客觀存在就是唯物,聽醫生說,通過分析這種蟲子的蟲卵,認定可能是個新物種。”

馮君聽到這里,頭“嗡”地就是一大,心說我光想用蠱蟲害人了,卻沒有想過,會引得外來物種入侵,尤其是……這還是異位面的外來物種。

他自認不算真正意義的好人,但是保護地球的理念,確實一直在他腦子里存在著,哪怕是在手機位面得個感冒,都要先躲在家里,主動把自己凈化幾天。

現在那些蠱蟲在齊伍魁的身體里,倒還不要緊,一旦齊伍魁死去,那些蟲子一旦跑出去幾只,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不過,在此之前他是沒想到,現在喻老提醒了,那就好辦一些了,他可以讓花花去截殺那些逃出來的蠱蟲。

所以他笑一笑,“新物種……真不知道齊董吃了什么好東西,能感染上新物種。”

喻老正色發話,“我知道你對他有意見,但是外來物種入侵是很可怕的,你能治嗎?”

馮君的眉頭皺了一皺,還沒來得及說話,喻老果斷地補充了一句,“兩個億。”

“哎呀,”馮君嘆口氣,遲疑地發話,“這個……真的不敢保證。”

“三個億,”喻老非常干脆地加碼,一副不差錢的口氣,不過……他也真的不差錢。

“這個嘛……”馮君的眉頭又皺一皺,“這不是錢的問題。”

“五個億!”喻老毫不猶豫地繼續加碼。

馮君頓了一頓,很無奈地看他一眼,“這錢誰出?”

“當然是他們家出,”喻老斬釘截鐵地回答,“我能豁出去臉皮,為他們求情,已經是不錯了,莫非還指望我出這個錢?”

“說的也是,”馮君點點頭,他也不想讓喻老出這個錢,喻老能這么想,那就好辦了,“先讓他們把五個億拿過來。”

喻老渾濁的眼睛里,出現了一絲光亮,“肯定能治好,是吧?”

馮君笑著回答,“并不肯定,大不了退錢而已,有啥呢?”

喻老思索了一下,正色發話,“他家雖然不差錢,但是一下拿出這么多錢來也緊張……”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頓,又沖馮君擠一擠眼睛,“而且你還只要現金,這個賬……不是很好處理,先給兩個億成不成?我幫他們作保。”

說到底,只要現金這種事,正規公司處理起來,都會很頭疼,喻老也是在暗示什么。

“這個怕是不行,”馮君笑著搖搖頭,“給喻老您治療,怎么付款都好說,我也敬重您這老前輩,但是齊伍魁的話,我對他沒信心,也沒時間扯那個皮。”

喻老怔了一怔——其實就是木訥,然后才出聲發話,“是我作保。”

“何必呢?”馮君哭笑不得地搖搖頭,他很干脆地表示,“說到底,他的病我也沒信心一定能治好,不能一次性付清,我正好省事了。”

喻老又發怔了一會兒,才點點頭,“那好,我知道了。”

馮君也不愿意多糾結這個問題,他想保證地球不被外來物種入侵,但是等齊伍魁死后,他和花花再出手也行,大不了就是辛苦一點,同時注意一下別暴露了行蹤。

直接救過來齊伍魁,是最省事的辦法,但是身為修道者,首先得講個念頭通達吧?

所以他起身離開了,良久,喻老看一眼身邊的喻輕竹,“這個人心思太大,太以自我為中心,不可以曉之以理,但可以動之以情……不過還好,目前還不算眼光太高。”

什么五個億先給兩個億,那純粹是扯淡,喻老愿意的話,弄上十來八個億的現金,分分鐘的事情——絕大部分的時間,估計是要花在點鈔上。

他之所以扯那么多,還是要感受一下馮君的態度,分析一下此人的性格。

倒是喻輕竹有點猶豫,“五個億……我三姑會愿意嗎?”

喻家不缺錢,各支脈也都不缺錢,但是要說有多富裕,也不是那么回事,身家和現金流,那純粹是兩個概念。

“她倒是想不愿意,”喻老面無表情地發話,“不愿意,那就讓齊伍魁去死好了……就這五個億,也是你爺爺倚老賣老求下來的,知道嗎?馮君是不想得罪我,別以為他有多缺錢!”

說起不缺錢,喻輕竹猛地眼睛一亮,“爺爺,后面那個玉石小樓,你去過嗎?”

“沒有,”喻老很干脆地回答,“玉石不就是石頭嘛,一個小破石頭房子,有啥可去的?我怕有輻射,就沒有去!”

喻輕竹對自己的爺爺真的很熟悉,又仗著得寵,就笑著發話,“原來他們還敢把您拒之門外,真是太過分了。”

喻老很堅決地表示,“不是把我拒之門外,是我不想去,沒興趣去!”

喻輕竹笑了起來,“那我想去,怎么辦呢?”

“去那兒干什么!”喻老表示出強烈的反對,“你惦記著它,它就是玉石樓房,你不惦記,它就是石頭房子……好吧,我在說氣話,但是月亮門你都進不去,還去什么玉石房子?”

喻輕竹想一想,發現自己竟然難得地無法實現目的,心里真是有點不甘。

就在這時,一個安保拿著電話進來了,“老首zhang,通過技術分析,可以確定那個莊帥是接受了泥轟“海外游子會”的資助,目的是……洛華莊園。”

喻老愣了一愣,才重復一遍,“目的……是洛華莊園?”

拱衛他的人,調度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調查出來的竟然是……“這事兒跟你無關”?

不過他終究是有大局感的人,想一想之后發問,“那他們看上了洛華的什么?”

安保猶豫一下,才期期艾艾地回答,“也許……也許是看上了洛華的神異。”

喻老臉上,兩條花白的長眉緊緊地皺在一起,“泥轟人看上了洛華的神異……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

幾乎在同時,沈青衣從洛華莊園山門外走了進來——她出入洛華是不受限制的,而喻老的那些安保,也沒誰敢在她身上刷存在感。

進了莊園之后,她拿出手機,給馮君發一條微信,“有莊帥的消息了!”
hkguy 發表於 2019-2-21 23:55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海外游子會

沈青衣出洛華莊園,其實是跟馮君打過招呼的。

昆侖為了殘破法寶三換一,拼命要打探跟莊帥有關的消息,包括他的化名王廣。

事實上,王廣曾經跟白牧聯系密切,這就足以驅動昆侖認真調查此事——白牧是真名為白川木的泥轟人,跟昆侖不肖弟子內勾外連,差點強取豪奪了馮君看上的東西。

因為有這樣的壓力,昆侖真的是傾盡所能,發動了很多暗藏在世俗界的暗子。

得到具體的消息之后,他們使用秘術通知了駐扎在莊園的沈青衣。

沈青衣也知道,目前的洛華莊園太過惹眼,傳遞消息不太保險,特意出了一趟莊園。

然后她向馮君匯報:莊帥是為一個泥轟人組織服務的。

這個組織有點古怪,大部分成員都是泥轟的海外僑民,因為沒有zheng府背景,所以也不怎么為人所重視,昆侖跟這個組織有過兩次接觸。

不過在昆侖的眼里,華夏道門都不值得一提,泥轟這些蠻夷就更沒必要認真對待了。

但是他們多少有點印象,知道這個組織對泥轟怨氣比較大,有相當深的矛盾。

說起泥轟這個國家,也是蠻有特點的,散布在全球各地的泥轟人,其實并不少,也都有回歸本土的意愿,但是本土的泥轟人……對他們有相當程度的歧視。

簡單來說就是……不是本土的泥轟人,基本上就不算泥轟人。

而且泥轟人的歧視也很特別,他們不會明白地宣諸于口,而是使用冷漠和無視的方式,制造出一堵透明的“隔閡墻”,看不到摸不著,但是確實存在。

海外的泥轟人對這一現象特別惱火,但又無可奈何——因為沒有人在言語中表示出歧視。

馮君對這個不是很感興趣,“我是想知道,你們搞清楚幕后黑手了沒有?”

“很可能是一個叫伊藤次郎的泥轟裔,”沈青衣先點出人名,然后表示,“但是沒有證據。”

馮君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證據這東西,有沒有并不重要……昆侖行事,需要證據嗎?”

沈青衣也沒覺得證據很重要,她這么說,無非就是一個聲明罷了,“這個人于五天前離開了華夏,到了非洲……對了,白川木也是這個組織的成員。”

“嘖,跑得很快呀,”馮君咂巴一下嘴巴,眼中冒出一絲不甘心來,“除了這個人……這個組織你們還掌握多少消息?”

“大致還知道十幾名成員,”沈青衣沉聲回答,“主要聚集在魔都,還有少量在京城和羊城,你如果需要詳細資料,我可以整理一份給你。”

“那就弄一份吧,”馮君淡淡地發話,但是語氣中的殺氣,是掩飾不住的,“欺我一次兩次,其錯在他,等到欺我三次,其錯就在我了。”

沈青衣也沒感到意外,因為昆侖遇到類似的事情,也會這么做,她并不覺得馮君打算報復,有什么不對,“好的,最多兩天時間。”

然而,就在當天下午,喻老就派人找馮君,說是對莊帥的調查,有點眉目了。

馮君正好要給喻老拿藥,于是就從他嘴里,聽到了“海外游子會”這個詞。

不過,他并不想全部接下這個人情——我也調查到了一些東西,所以他直接發問,“我想了解一下,有個叫伊藤次郎的……什么時候會再來華夏?”

喻老那邊的安保頓時就是一愣,“你也知道他?”

“略知一二吧,”馮君倒也沒有什么得意的樣子——人都已經跑了,他有什么可得意的?“這個人的嫌疑很大,可惜我沒有證據。”

“我們有證據,”安保正色發話,“事發的那幾天,他不在京城,我們通過相關技術手段,大概率可以確定,事發當晚他在鄭陽。”

技術手段……聽到這個詞,馮君忍不住笑一笑,心說大概只要不是暴力手段或者野蠻的,大約都可以稱之為技術手段。

你這是什么表情?安保心里暗暗腹誹一句,卻是繼續發話,“我們可以猜測,他是心虛逃跑了,所以他下一次是什么時候回來,就很難說了。”

“呵呵,”馮君笑一笑,他本來有心暗地出手的,但是再想一想,提前報備一下,也是一種態度,于是說一句,“這件事……不會就這么算了的。”

安保人員頓時住口了,拿眼睛看向了喻老。

喻老還是那副遲鈍的樣子,半天才出聲發話,“我希望在這件事情上,你要保持慎重,不要盲目地把事態擴大化……你是打算擴大化吧?”

馮君沒想到他問得這么直接——這是他對體制中人的一種誤會,總以為大家說話都要彎彎繞,事實上,越是位高權重的人,說話越簡明扼要,追求的是不被別人誤讀。

他猶豫一下回答,“在我的計劃里,擴大化是必然的,我沒有那種烏龜肚量……反正只是一幫泥轟人,又不是華夏子民,我倒是很好奇,誰給了他們在華夏攪風攪雨的膽量?”

“這個……還是要從長計議,”喻老慢吞吞地發話,然后側頭看向安保,“你來說……”

安保巴拉巴拉解釋起來,合著這泥轟的海外游子會,其實也是派系林立。

其中有回歸本土派,一門心思獲得泥轟本土的承認,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本土虐我千百遍,我待本土如初戀”。

又有一種是挾洋自重派,這個洋主要是指邁瑞肯,畢竟在泥轟人眼里,除了邁國爸爸,其他國家都是欠發達國家,既然已經有了邁國國籍,當然有資格蔑視本土的泥轟人。

還有一種是“你不愛我,我何必愛你”派,這也就無須解釋了。

除此之外,還有廣大的中間派系。

這些派系的陣營,并不是完全固定的,可以兼顧或者轉換。

比如說白川木這個邁籍泥轟人,可能是挾洋自重派,但是他心里又有本土派的情愫——如果他徹底倒向邁瑞肯,只會變得,而不可能還對道佛文化感興趣。

然而安保要說的是,在這個海外游子會里,其實還有不少心向華夏的人——或者潛意識里對華夏有好感,這本來是可以拉攏的力量,何必把這些人推出去呢?

他非常擔心,馮君一旦搞恩怨擴大化,會讓相關的工作陷入停頓甚至倒退。

馮君聽完之后,側頭看喻老一眼,“喻老,這是你的意思嗎?”

喻老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問題的關鍵是,他知道馮君不是一個容易被說服的主兒,所以他遲疑片刻點點頭,“年輕人,還是有點耐心的好,別誤傷了友軍。”

“誤傷就怎么了?”馮君不以為意地笑一笑,“不怕被誤傷的,那才叫真正的友軍,我認為那些三心二意的友軍,有沒有都無所謂……華夏想要重新崛起,最終要靠自己。”

“從來就沒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和墻頭草的友軍。”

“嘿,”喻老聽到這話,居然笑了,“你說你要泄憤就好了,別扯那些高大上的理由。”

“我就是要泄憤呀,”馮君也笑了起來,然后面容一整,“嚴格來說,也不算泄憤,而是告訴某些人,有些事情是做不得的……你不打痛他,還會有下一次。”

喻老沉默了,半天才嘆口氣,“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呵呵,”馮君干笑一聲,心說大局跟我有屁的相干。

喻老見他不以為意的樣子,又嘆一口氣,“是啊,現在的年輕人,很少懂得講大局了。”

“年輕人習慣自謀出路而已,”馮君輕描淡寫地回答,“懂得講大局的,大多被下崗了。”

喻老很無語地指一指他,“你這怪話多得很啊。”

“我說的是怪話嗎?”馮君不服氣地看著他,“我沒錢買房子的時候,也不見國家講大局,把房價降一降,反而要搞什么房貸,再收割一茬……良心不會痛嗎?”

“你們的大局,跟我的大局不一樣,我就是個普通的小老百姓,也沒那么高的覺悟!”

喻老無語,他當然知道,馮君的有些牢騷話,還真的是實情,當然,也有些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很多東西,沒法跟你解釋……各種因素非常復雜。”

“沒錯,大事不與眾聞,這個道理我懂,”馮君點點頭,然后理直氣壯地反問,“既然我沒有知情權,那就是我的意見可以被忽視,現在我利益受損,你又要我講大局……過分不?”

喻老被頂得啞口無言,“你這……純粹是無理取鬧嘛。”

“你這是雙重標準,”馮君毫不猶豫地回答,“享受權利的時候,我的意見被忽視,盡義務的時候,我就該犧牲自己的利益,否則就是不服從大局?”

安保在一邊忍不住了,“早晚會給你一個交待的,急什么?”

馮君撇一撇嘴,一臉嘲諷的發問,“正義總是遲到,偶爾也會辭職……是這樣嗎?”

安保有點著急了,忍不住回嗆一句,“有個叫白川木的邁籍泥轟人,不知道馮大師聽說過沒有?這個人失蹤很久了。”
hkguy 發表於 2019-2-23 00:32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花花的志向

馮君還真沒意外,對方能說出“白川木”三個字。

人家既然知道“海外游子會”,白川木又是這個組織的人,還跟莊帥有接觸,年前失蹤到現在,都有一個月了,被人發現是很正常的。

馮君眨巴一下眼睛,穩穩地搖搖頭,“這個名字……沒聽人提起過,我這人說話負責。”

他確實沒聽人提起過,他聽人提起的是“白牧”,“白川木”還是他從手機上查到的,是他最先說出來的,當然就不是“聽人提起過”。

安保狐疑地看他一眼,想說什么,卻又不敢說。

喻老見狀,慢吞吞地發問,“這個白川木,怎么啦?跟白川義則有什么關系?”

“跟白川義則有沒有關系……這個不太清楚,”安保尷尬地回答,“不過這個白川木,失蹤已經三十多天了,失蹤之前,他跟莊帥曾經有過接觸。”

其實他還有一些未經證實的消息,不過這些消息,不合適在眼下說——不但會惹惱馮君,一旦說得不對,也會令老首zhang陷入被動。

可是喻老是什么人?別看腦梗了,比一般人還明白——關鍵是這種事見多了,閉著眼睛都能猜個差不離,他斜睥馮君一眼,“被你干掉了吧?”

馮君搖搖頭,很干脆地回答,“不是,我想讓一個人死于非命,手段多得是。”

他這話真不是胡說,反正白川木不是死在他手里的,丫是自殺的。

“哼,”喻老輕哼一聲,非常武斷地表示,“肯定跟你脫不了關系。”

這也屬于自由心證,不過老一輩的人,什么魑魅魍魎沒有見過?冤枉人的時候肯定有,但是絕對不多。

馮君突擊了解過喻老,知道這也不是善碴,親手殺的人接近三位數,而且有不少都是內部鋤奸,不是戰場上殺死的,親密戰友親自下手。

所以對老頭來說,生生死死真的是很平常的事情,該死的……那就去死吧,不該死的,他會對這些熟人很和藹。

所以馮君不跟他爭,因為他能猜到,老頭也不在乎他殺了這個家伙——這是該死的人。

他只是笑一笑,“齊伍魁的錢什么時候拿來?”

“想轉移話題?”喻老不無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心虛了吧?還是要挾?”

“我心虛個什么?”馮君笑了起來,“我最近打算出一趟遠門,如果他想治,就快點交錢,我強調一點……我不會特地等他的。”

安保聞言眼珠一轉,心說這是迫不及待要出去報復了?

所以他看一眼喻老,試探著發話,“馮大師,您就算出去,也不用這么高調吧?”

喻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才出聲發話,“打算什么時候走……能等一等嗎?”

“能等一等,”馮君微微頷首,“不過……三天吧,我出去也不是為了報復什么的,我的業務很多的。”

“那行吧,”喻老倒是拿主意的人,點頭很干脆地發話,“就是三天。”

馮君又給他喂服了半顆鍛體丹——喻老的底子還是相當不錯的,現在連半顆鍛體丹都扛得住,簡直能趕得上普通老年人了。

效果也是很好的,一個小時之后,喻老就又進了前樓的浴室,“你說……吃這么多藥了,怎么身上還是這么臟,好像洗不完的樣子?”

“這是在排毒,”經過這些日子的熏陶,保健醫生已經成為了馮君的迷弟,心里的諸多不滿早就不翼而飛了,“老首zhang,您那腦梗,都是身體里積攢的污垢太多導致的。”

喻老不滿意地哼一聲,“你直接說我老頭子夠臟就行了。”

過了一陣,他又說一聲,“讓老四說一聲,齊伍魁的錢趕緊交過來,要不我就不管了。”

保健醫生沒資格就這件事發表意見,只是老實地出去轉述了。

不多時,喻志遠的電話打了進來,“老爸,五個億,三天之內?”

“我倒是想讓緩一年呢,”喻老沒好氣地回答,“你就問她,她老公的命,值不值五個億。”

掛了電話之后,他不無自嘲地笑一笑,“唉,老了啊,誰都有自己的想法了……”

想當初,他在整個喻家,還不是一言九鼎?現在雖然沒有誰敢質疑他,但是隨著一天一天的老去,說話終究是不如以前管用了。

不過大致來說,這還算是吐槽,他只是不那么令人觳觫了而已,一句話說出去,當天晚上,喻志遠就給楊玉欣去了電話。

齊伍魁那邊真是一下湊不出五個億來,三天時間有可能湊到,但是會非常辛苦,響動也大,所以喻志遠問一問楊玉欣,直接轉賬到你控制的公司成不成。

他不知道馮君借了楊主任的錢,只是下意識地認為,她和馮大師關系不錯,這些賬目往來,沒準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楊玉欣沒有當即答應他,因為她并不知道,馮君是個什么意思。

馮君聽說之后,表示完全可以接受,他欠楊玉欣大概七個億出頭的模樣——主要是朝陽那邊的花銷,一直都是楊主任墊付的,當時是他錢不就手,現在如果有錢還不還,就過分了。

還是那句話,他要錢沒什么用處,小錢或者需要一點,大錢的話,可以直接拿黃金頂賬。

喻志遠掛了電話不到五分鐘,就接到了楊玉欣的電話,表示可以辦理,他再次掛掉電話之后,皺著眉頭嘟囔一句,“這種小事情,她也要看馮君的意思?”

不管怎么說,事情商量妥當之后,第二天楊玉欣就收到了錢,當天下午,齊伍魁就被一輛豪華大巴送到了洛華。

在這個過程中,還有點小糾紛,齊伍魁的妻子堅持要請馮君去省人民醫院,她認為老公已經病入膏肓,經不起任何的移動了,“我們要出院的話,醫院要讓我們簽免責協議。”

馮君的態度卻是很堅決,他通過楊玉欣的口宣布,“不來可以,我退錢。”

大巴車進洛華,依舊折騰了一下,不過喻老親自出面了,“別胡鬧,看不到我的安保都被擋在門外?”

大巴車是被高強開進莊園的,但是齊伍魁的妻子說成什么也要跟進來,馮君想了想,還是答應了她的要求。

這一次,大巴并沒有開到一號泵的亭子就停下,而是直接開到了別墅院里。

然后馮君讓所有人都下車,包括齊伍魁的妻子,她怒問為什么,但是馮君沒有回答的意思,最后還是喻輕竹把她勸到了一邊。

下一刻,安保又指著遠方叫了一聲,卻是一只雪白的蝴蝶,抱著一個艾派的飛了過來。

令馮君哭笑不得的是,這貨今天又作怪,兩只觸角上,居然穿著一個白色的小帽子,帽子上歪歪扭扭地畫著一個紅色的十字。

真的就是“穿”在觸角上,小帽子被戳了兩個窟窿,但是也沒有落到頭上,否則就可能遮住眼睛了,看起來像是一個“H”的形狀。

齊伍魁的妻子哪里見過這種場景?她只當自己心力交瘁,出現了幻覺,于是揉一揉眼睛,又仔細看一看,然后驚叫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喻老他們也被驚得不輕,雖然在這里住了半個月了,但是他們的活動范圍,一直被限制在小院里,不可能接觸得到花花。

總算還好,他們此前聽過一嘴,關于這個莊園里有抱著艾派的的蝴蝶,而且馮君也承認了,所以震撼歸震撼,倒不至于驚嚇得暈過去。

馮君沒好氣地傳過去一段意念,“你這是干什么?”

“治病啊,”花花理直氣壯地回答,“你不是說了,這些人不會傳播超凡力量的消息嗎?那我肯定要整一身行頭了。”

馮君確實跟喻老談論過這個問題——事實上是喻老主動告訴他的,老頭希望他能多介紹一些修煉的知識,并且保證不會傳出去,并且給出了充分的理由。

但是馮君真就是那么固執,他認為沒必要說,就不打算說,反而是告誡對方——“有些東西,不知道比知道了要好,喻老你不這么認為嗎?知道得太多,徒增煩惱。”

所以馮君今天不怕公然召花花過來,但是它這個做派,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你就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一只妖精嗎?”

花花不以為然地回答,“就算是妖精,我也是一只救死扶傷的好妖精,我要改變人們的成見……是到了為善良的妖精們正名的時候了。”

“你的心思還真大啊,”馮君沒好氣地翻個白眼。

花花上車之后,馮君直接關掉了車門,車內錄像更是早就關閉了,然后他看向大家,“走,一起進屋喝會兒茶?”

保健醫生指一指大巴車,不可置信地發話,“大師,這是……蝴蝶治病?”

馮君也知道,這家伙現在成了自己的迷弟,所以笑著看他一眼,“是不是有點慚愧?蝴蝶比你還能干?我跟你說,這樣的蝴蝶,全世界你找不出第二只來。”

“肯定沒有第二只,”保健醫生失魂落魄地點點頭,“這一只的出現,都是不應該的。”

冷不丁地,喻輕竹出聲發問,“強哥,這只蝴蝶,是不是也修煉過?”

她死活看不慣馮君,倒是因為夏曉雨的關系,跟高強還能說幾句話,不過夏曉雨來洛華,純粹是為了陪她,晚上不會留宿,白天也不是天天都能來,像今天就沒到。

hkguy 發表於 2019-2-23 00:34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慢慢算賬

高強聽到這問題,就覺得為難了,老大在場,你居然來問我?

他小心地看馮君一眼,然后干咳一聲,不答反問,“你說呢?”

喻輕竹見他這副樣子,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于是又看向馮君,“馮大師,這么一只蝴蝶,能治好我三姑父的病嗎?”

能問出這話,她也是徹底放下了架子,這是她第一次稱馮君為大師。

馮君卻是不以為意地擺一下手,“它治不好的話,我也沒辦法,大不了退錢唄……對了,一千萬的診斷費是要收的。”

花花肯定治得好齊伍魁,不過他還是要強調一下診斷費——這種東西,一定要給別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省得隨便什么人都來煩他。

但是他卻沒有意識到,這話對喻輕竹來說,實在太嗆人了。

她也懶得跟這家伙叫真了,索性去招呼她昏迷了的三姑。

三姑很快就清醒了過來,她只是最近休息得不好,怒急攻心背過氣去了。

醒來之后,她略略了解一下情況,還想要折騰,被喻老厲喝一聲阻止了。

老爺子已經好幾年沒這么暴躁過了,不過這是有原因的——你老公以前亂折騰,就得罪了這位,你現在還想繼續?

三姑的脾氣不是很好,但還是很怕老爺子的,只能委屈地發話,“大伯,我就是有點擔心……治病的不是人呀。”

喻老知道怎么對付她,他不耐煩地發話,“你再胡鬧,信不信我讓人關了盛世?”

盛世是個發展良好的房地產公司,但是他只要一句話,就能讓這家公司斷了資金鏈。

三姑終于老實了,呆呆地坐在那里,一言不發。

兩個小時之后,馮君接到了花花的意念,打開了門。

眾目睽睽之下,那只雪白的蝴蝶振翅飛去,頭上的護士帽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三姑雖然對馮君相當不滿,但是這一刻,她也顧不得計較許多,“治好沒有?”

“連個稱呼都沒有?”馮君沒好氣地看她一眼,然后吐出兩個字,“好了。”

三姑哪里顧得上計較他的訓斥?忙不迭又問一句,“真的好了?”

馮君狠狠地瞪她一眼,轉身就走——我都告訴你了,需要有個稱呼,不懂華夏語嗎?

還是保健醫生有眼力,忙不迭喊一聲,“大師,馮大師……請問病人痊愈了嗎?”

“痊愈?我又不是神仙,”馮君一擺手,頭也不回地回答,“身體里面的蟲子,都清理完了……至于說休養,那就是你們的事兒了,痊愈得快慢,跟我們無關。”

說話的時候,三姑已經沖上了大巴,然后就是一聲驚叫傳來,“啊”

齊伍魁經過這一個多月的折騰,已經瘦得像一根麻桿了,一百六十斤的富態中年人,現在連八十斤都不到了,關鍵是身上還起了大片大片的紅疹和暗瘡——主要是毒素刺激所致。

現在他的身上,滿是鮮血,渾身是大大小小的口子,看上去真是要多慘有多慘。

保健醫生聽到她叫,也著急地沖上車去,抬手就去把脈,發現脈象沒什么問題,又迅速地接上了各種儀器。

簡單檢查一下,他發現齊伍魁就是失血有點多,但還沒有到了警戒線之下,于是趕緊通知三姑,“現在齊總的狀態還算穩定,就是有點虛弱,你讓醫生在大門口等著,車馬上就開出去。”

然后他扭頭看向了高強,一拱手,“拜托了。”

走下大巴車之后,他走到馮君身邊,低聲發話,“大師,你那個綠色的丸藥……可以給他服用半顆,對他會有幫助的。”

馮君白他一眼,哼一聲輕聲發話,“你知道那綠色的丸藥,一顆價值多少錢嗎?”

保健醫生賠著笑臉回答,“肯定值不了五個億,大師,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嘛……您可以親自給他喂下去,我絕對不過手還不行嗎?”

這要求有點冒昧,不過在馮君看來,對方的初衷是要治病救人,對他自己沒有半分好處。

時刻惦記著救人的醫生,就是好醫生。

所以他并不介意,只是問一句,“以你的經驗,不吃這個藥,他會死嗎?”

保健醫生訕笑一聲,“怎么會呢?我只是覺得,不吃這個藥,他起碼要休養兩個月……想要元氣盡復,沒有半年是不可能的。”

“那就慢點好了,”馮君輕描淡寫地回答,“他這個人呀,喜歡仗勢欺人,休養得慢一點,也能少兩個人被他禍害。”

保健醫生終于住嘴了,心里大師的肚量,也有了重新的認識。

三姑陪著老公回了醫院,檢查了一下,發現蟲子果然都沒有了,醫生們都嘖嘖稱奇,“這些蟲子是怎么取出來的?簡直是神乎其技啊……”

三姑卻是越想越不甘心,她又給喻志遠打個電話,“志遠,總共就三個小時……三個小時,就用了五個億……這不叫搶錢,這叫放血啊。”

喻志遠跟她關系不遠不近,主要是跟齊伍魁關系一般,聞言他沉聲發問,“治好了沒?”

其實他不用問,女兒已經及時把事情經過告訴他了。

“治倒是治好了,”三姑有點底氣不足,“但是志遠……”

“治好了那你還說什么?”喻志遠不高興地發話,“找了那么多專家,一個多月沒治好的病,人家三個小時治好了,你居然嫌人家收錢貴?”

他越說越生氣,“我跟你說,要不是老爺子放下面子求情,你拿五個億上門,人家照樣不治……治病的是蝴蝶,你搞清楚你老公得罪的是什么人了沒?”

“可是……”三姑也覺得委屈呀,猶豫一下她發話,“醫生說,該給些蟲子樣本的,當時我也要,但是人家不給。”

喻志遠頓了一頓,然后有點不耐煩地發問,“你到底想說什么?”

三姑靜了一靜,鼓起勇氣發話,“這蟲子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那蝴蝶既然能收,是不是也能……會不會、會不會就是它放的?”

“你想多了,”喻志遠冷冷地回答,“最近你真的有點辛苦,別胡思亂想……”

終究是堂兄妹,頓了一頓之后,他又發話,“人家要你五個億你就心疼了,你知道你老公如果強買了他那塊地,能掙多少個億嗎?”

三姑默然,不能回答這個問題,齊伍魁想要強買洛華莊園的地,她是知情的,甚至她為自己的丈夫發現了這個“商機”而感到欣喜,并且表示一旦遭遇阻力,她會出面想辦法。

無非是一個沒有根腳的外地人,想讓這塊土地的價值最大化,憑你還不夠資格吃這塊肉!

她覺得能給出洛華莊園溢價,自己已經很厚道了。

喻志遠見她不做聲了,于是重重地嘆口氣,“老爺子一直說,不得罪人的掙錢法子有很多,你們能惹上這么一個人,老爺子都很佩服,太會挑人了!”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損失點錢,休養上半年,也算是個教訓……我還是那句話,不是老爺子拉下老臉來,你家是要死人的,而且未必只死一個,以后長一長心吧。”

三姑直接掛了電話,嘴里怒罵一句,“一點錢……你喻志遠能隨便拿出這么一點錢嗎?”

喻志遠被掛了電話,也不著惱,只是嘴角泛起一絲不屑的笑容——他太明白對方的性格了,也就只敢跟自家人耍個橫,還不敢跟他三哥耍橫,只能沖著他來。

“唉,”他苦惱地嘆口氣,“老爺子還在,家里就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兒,凈是些心里沒數的……是不是對他們太好了?”

花花的驚艷亮相,足以讓喻老爺子和他身邊的人重新審視洛華莊園,在此之后,他們調來了齊伍魁的病歷細細研究,真的是相當好奇,那只蝴蝶在兩個小時里,到底做了些什么。

病歷顯示不出過程,但是能顯示出結果,毫無疑問,齊伍魁身體內的蟲子都消失了。

所以大家心里越發地感覺,這可能是苗疆下蠱的那一套。

不過沒有人不開眼到去問馮君,至于說那些蟲子都哪兒去了,也沒有去問——哪怕醫院表示,非常希望得到一些樣本。

事實上,馮君聽說了,醫院還是得了三五顆蟲卵,他倒也沒有著急去毀掉,進了研究室的物品,應該不至于那么容易流失——有喻家的重視,估計安保等級還能高上幾級。

他是希望相關的研究機構能有些什么收獲,其他位面的標本,是很難得的,沒準會有什么意外的驚喜——這種情況下都會不小心流失的話,他也只能說天意如此了。

處理完齊伍魁的事情,馮君終于將注意力放在了“海外游子會”身上。

昆侖的辦事效率不錯,在第二天就傳來了不少資料。

馮君分析了一下,發現京城的那幾位,社會影響力要大一些,比如說逃走的伊藤次郎,大家對他的認知是“社會活動家”。

動這種人麻煩太大,而羊城則是馮君不想去的地方——哪怕羅浮山的青霄子人不錯。

那就只能選擇去魔都了,事實上,馮君認為魔都的泥轟人,才是最值得出手的。

這些人不搞什么社會活動——那種事在帝都做才會更有效,他們更注重商業上的發展。

然而,馮君認為這些人的破壞力一點都不小。
hkguy 發表於 2019-2-24 19:42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魔都行

馮君認為,社會活動家是負責制造輿論的,是浮在水面上的,真正的威脅肉眼可見。

但是商人就要隱蔽很多了,很多水面下的交易,都隱藏在各種商業行為中。

換個角度說,如果沒有商人的財力支持,那些人想要購買法器,資金來源都不好掩飾。

所以他選定了魔都做為突破口——反正這里的泥轟人,比京城還要多。

這一次去,他不打算一個人去,不過具體帶誰去,他要考慮一下。

再過二十多天,丹霞天的小世界要重開了,洛華這邊也要派人去試煉,他要考慮這一點。

想來想去,他決定帶四個人走,張采歆、好風景、嘎子和高強。

張采歆本來就是魔都人,現在又已經是蛻凡九層了,目前差的是積累,在紅塵里多活動一些,能漲見識,也能錘煉心性。

好風景也到了瓶頸,距離蛻凡六層差最后一步了,正經是紅姐還在蛻凡五層中不溜,所以紅姐得在洛華抓緊時間修煉。

嘎子是武師中階,也是差一點就能晉階高階武師。

至于說高強,那是社會經驗比較豐富——其實是馮君不想讓他呆在洛華,跟喻家交好的,有個徐雷剛已經足夠了,老高你還是跟我們走吧。

不過高強對此相當開心,他在洛華熬了兩年,散盡家財,終于得以邁入武師境界,如果不是洛華的一攤事拖住了他,他早就想到社會上浪一浪去了。

洛華的事情不算多,但是他真的走不開,哪怕是現在,他都是處于半脫產狀態,大部分時候洛華的安全,還是他來操心的。

出乎馮君意料的是,徐雷剛也想跟他去魔都,胖子前一陣修煉的態度,有點類似于咸魚,好像不怎么求上進了,但是現在又積極了起來。

不過徐胖子表示,他想跟著去,除了有提高自己的想法,也有心思避開喻家人——那家人現在跟他聯系得很緊,擱在以前這是好事,但是現在他有點吃不消。

你有這個覺悟,當然就該留下!馮君笑瞇瞇地表示:你想提高,可以去丹霞天試煉。

丹霞天其實是很有些危險的,不合適徐胖子這種顧家的人,強如小天師都受傷了。

說起小天師,她最近來洛華,也是要借用洛華的聚靈陣修煉——她打算二刷丹霞天,努力沖擊高階武師。

她和嘎子都在沖擊高階武師,誰能先行一步,這不能斷定,不過因為她積累深厚,又跟馮君又又修了,條件比嘎子這后來者要強一些。

甚至她這次來借用聚靈陣,也沒有支付靈石之類,她整個人都予取予求了,要啥靈石啊?

至于說莊園的守衛,絕對出不了問題的,除了小天師這中階武師,關鍵是還有兩個煉氣高手呢,再加上喻老的安保人員,倒不信還有誰能在洛華肆虐。

當天晚上,馮君召集起四個人,光陰梭騰空而起,直奔朝陽而去。

因為去昆侖找事,他過年都沒回朝陽,哪怕跟老爸老媽解釋過了,這次還是得去看一看。

再有就是老爸老媽現在都中階武者了,雖然老爸前兩天才晉階,但是現在已經符合條件了,馮君覺得完全可以把《翔龍御鳳和合真解》交給老爸了。

至于說交給老媽?他沒那膽子,肯定要被罵的——還是拜托老爸去做工作吧。

馮君這次前往朝陽,是突擊行動,也沒跟父母打招呼,就是想知道朝陽那邊的實情。

朝陽的工地又往山里推進了兩公里,公路已經全部建好了,甚至連管線都鋪好了,目前正在建造房屋,以及修建各個支線道路。

馮君是夜里十點趕到的,馮文暉夫婦正好都在山里,而且還不在工地,就在那個小湖旁邊,封死了通往小湖的方向,正在建一棟大別墅,基本上要完工了,正在做內部裝飾。

按說去年談下來的合同,今年裝成這個樣子,再有兩三個月就要完工,這速度已經不算慢了,但是事實上,這個速度也不算太快,因為……他們給錢及時。

按照馮文暉的說法,完全可以更快一點的,但是縣里開發旅游區,經常就擠占了馮家專門修建的山路,同時還讓馮家多修了一些輔助設施。

不過馮文暉沒覺得這是多么大的事兒,就連張君懿也覺得無所謂,都是鄉里鄉親的,咱修路也占了公家的地方,隨便多修一點……算得了什么?就當回報鄉里了。

從這一點上來說,馮君的父母雖然沒掙過什么大錢,真的都不是摳門的人,知道兒子賺了很多錢,又承包了這么大一塊山地,他倆就不想讓鄉親戳脊梁骨。

馮君跟父母聊了一個小時,眼看著馬上十一點了,父母親也哈欠連天,而且他沒聽出這里有什么別的事情,索性將老爸拽到了一邊,悄悄塞給他《翔龍御鳳》,然后駕起光陰梭就跑。

不跑不行啊,萬一跑得慢了,沒準會被老媽打的。

等到了魔都,差不多就是夜里一點了,張采歆在魔都,確實有點辦法,直接聯系同學,在外灘附近租了一套別墅。

當天晚上的休息就不用提了,第二天一大早,馮君起來之后,先搭建了一個回靈陣,自顧自地恢復靈氣——其實光陰梭的飛行,損耗的靈氣不算大,不過他覺得還是有備無患的好。

有意思的是,因為有靈氣的波動,張采歆也很快醒來了,見到他在曬臺上修煉,感受一下靈氣的的濃度,她毫不猶豫地走過去蹭靈氣。

其實回靈陣這東西,是幫助修者從靈石中汲取靈氣的,但是馮君身為出塵期初階,汲取的靈氣相當龐大,偶爾泄露出一點,就足夠蛻凡期的修者修煉了。

仙俠的世界就是這樣,境界差距導致的修為差距,大得驚人。

修煉了一陣之后,嘎子也起床了,隔著窗戶看到馮君和張采歆挨著修煉,忍不住驚咦了一聲,“咦,這是怎么回事?”

高強也被這一聲驚咦叫醒了,一眼看去,他也是一愣:大師這是……

不過很快地,他就發現了異常,“好像在修煉,看起來有個什么陣法?”

嘎子猶豫一下,“咱們要不要跟過去一起修煉?”

高強毫不猶豫地拒絕,“要去你去,我得給大家護法。”

嘎子卻是哼一聲,“老高你就坑我吧,我小名叫嘎子,不叫傻子!”

高強笑了起來,“那就看梅老師起床之后,會不會去修煉了。”

不過他倆坐山觀虎斗的想法沒有得逞,因為梅老師起得比較晚,而回靈陣恢復靈氣相當快,馮君也只是修煉了半個小時就起身了。

張采歆的同學還是相當夠朋友的,上午十點,她和男友一起過來。

這個閨蜜叫凌亞娟,是高中的同學,相貌甜美,找的男朋友是一家貿易公司的小老板,很有點身家,這棟別墅就是她男友公司的產業。

他倆前來,送了一輛代步的商務車,供他們在魔都游玩。

凌亞娟的男友見到張采歆和好風景,有點微微的失神,不過這也算正常反應,見到她倆不失神的男人,恐怕才算不正常吧?

總算是馮君的氣場夠足,又是帥得一塌糊涂,身后還有兩個一看就像保鏢的男人,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男人絕對不好惹。

凌亞娟還想請他們吃午飯,不過被張采歆婉拒了,“好了阿蓮,我也是在魔都長大的,不用這么見外,又是房子又是車的,已經很麻煩你們了。”

馮君幾人上車之后,就在魔都轉悠了起來,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六點,尋個地方隨便吃點之后,繼續開著車四下轉悠。

差不多轉悠到夜里十一點,大家才折返回到外灘別墅,這時候就接近十二點了。

等到子夜時分,馮君放出光陰梭,直奔他們選中的目標而去。

第一個家伙距離他們并不遠,也是住在外灘,是租住的房子。

此人叫做介殼墨子,沒錯,是一個女人——在泥轟,出來工作的女人很少,能被委派到國外工作,那都是有相當本事的。

介殼墨子供職于一家泥轟文化公司,她出任財務總監,事實上她是公司的發起人之一。

她在做的是一些文化交流的業務,把華夏文化推出去,把泥轟文化引進來。

按說幫華夏文化走出國門,這應該是友軍才對,不過很遺憾,在推動華夏文化出海的時候,她會在出口的項目里,夾入大量的私貨。

比如說她買了什么產品的版權,向外出口的時候,是一定會做些改動的,因為她宣稱,文化出海一定要注意跟國際接軌,否則的話,公司會賠錢的。

而出讓版權的一方,一般不會把改編的權力放在眼里——人家買的就是改編權,難道還能不讓人家改不成?

介殼墨子公司的改編,也不會將作品改得面目全非,無非就是不著痕跡地加幾個泥轟的善良角色,再突出一些泥轟反角作惡時的內心沖突。

與此同時,他們會將華夏人的角色,塑造得封閉一些,保守一些,或者內心更敏感一些……

反正就是打那種擦邊球,讓版權出讓方感覺到……人家的改編,并不傷筋動骨,而且是為了促進銷售,誠意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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