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大數據修仙 作者:陳風笑 (連載中)

 
mk2258 2017-11-18 12:09:3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7 1642911
hkguy 發表於 2019-2-14 21:01
第九百九十八章是風水師?   

    楊玉欣一聽喻志遠的話,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不過,每人勻給馮大師一點股份……這是好事啊。

    所以她回去之後,直接去找馮君了,說喻家有這麼一個建議。

    馮君一聽,覺得這建議不錯,他對喻家的厭惡,主要就是因為齊伍魁的不講究。

    當然,因為不喜歡齊伍魁,繼而討厭喻家,所以不治喻家的人,這是很正常的順延。

    喻家願意解決外圍土地的糾紛,手段也很高明,又很有誠意,他就沒什麼脾氣了。

    最近讓他鬱悶的是,李詩詩死活進入不了蛻凡第一層。

    不過經過這幾天的嘗試,他也意識到了,這種事情強求不得,心態漸趨平和。

    喻志遠回鄭陽的時候,是夜裡十點,終於在第三天的晚上,見到了馮君。

    兩人見面的地點是在蓬萊大酒店,這是馮君選的地方,不過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酒店老闆的哥哥,竟然是喻志遠的同學。

    喻家在鄭陽的觸角之深,由此可見一斑。

    此前馮君在蓬萊大酒店發作,其實也僅僅是客人和普通員工的恩怨,酒店又不佔理,所以也就認了,老闆甚至都懶得冒頭。

    但是如果他以為酒店好欺負,得寸進尺進而影響到酒店的存亡,就絕對不會那麼輕鬆了。

    可見這年頭不管做什麼事,都是適可而止的好。

    見面是在老闆的辦公室內,酒店老闆親自擺好茶水果盤之後,很有眼色地離開了。

    喻志遠打聽過對方的脾氣,也不繞圈子,直截了當地發話,“以前的種種誤會,已經過去了,我是有點好奇,馮先生為什麼不想要新項目的股權呢?”

    馮君搖搖頭,很乾脆地回答,“無功不受祿,我對外面那塊地,一點興趣都沒有……那主要是楊主任的意思,她不想我受到驚擾。”

    當然,就算他不想當股東,對方白送股份的心意,他還是要領的,所以他才這麼好說話。

    喻志遠的眼睛眨巴一下,“你確定不是因為股份太少嗎?如果你有想法,可以直接說。”

    “不是,”馮君搖搖頭,對方只給百分之二,確實是少了一點,但他真不是計較這個。

    想一想之後,他又發話,“其實我一直是自然人,從來就沒有開過公司,對股東也沒興趣,我不喜歡麻煩。”

    這話就暴露了他事實上存在偷稅漏稅的嫌疑,不過他認為不需要隱瞞以喻家的實力,就算他想隱瞞,瞞得過去嗎?倒不如敞亮一點。

    喻志遠對這個答案有點意外,但是思索一下,也能理解對方的想法,於是點點頭,“馮大師果然是性情中人,倒是有什麼說什麼。”

    馮君一攤雙手,很坦然地發話,“見了工商稅務的人,我肯定不會這麼說,但是對上喻家,沒必要遮掩……因為遮掩沒用,也太小家子氣。”

    “呵呵”喻志遠輕笑一聲,“痛快人……老爺子的病,你有幾成把握?”

    “九成九吧,如果沒有什麼嚴重的並發症的話,”馮君很隨意地回答,“當然,想要我出手,價格會比較高,你應該也聽說了。”

    喻志遠沉吟一下,笑著發問,“不會比那個泥轟的漸凍症患者,價格更高吧?”

    馮君略帶一點驚訝地看他一眼,然後笑著回答,“不會的,我就不想治那個人,喻老爺子的話……應該不會超過一個億。”

    喻志遠不會問具體價格,那就不是他要關心的事情,他只是笑一笑,“都說便宜沒好貨,果然是好貨不便宜……你治療的時候,真的不許保健醫生旁觀嗎? ”

    “旁觀的話……盯著儀器倒也可以,”馮君倒也不是特別不近人情,“我不喜歡任何人提問或者置疑……是任何人!”

    “好吧,”喻志遠伸手捏一捏額頭,心說等到了帝都,也由不得你,這並不是他有意刁難,而是老爺子的安保級別就在那裡擺著,“什麼時候可以動身?”

    “動身?”馮君奇怪地看他一眼,然後搖搖頭,“你可能搞錯了……我從不上門,你把人送過來吧。”

    把人送過來?喻志遠聞言,差點跳起來,他強忍著怒火,耐心地發話,“這個不可能,他經不起路途顛簸……這不是我有意製造難題,而是真的條件不允許,我可以支付車馬費。”

    “這不是車馬費的問題,”馮君正色發話,“我幫著治療就是這規矩,不上門。”

    喻志遠的嘴角抽動一下,“我聽說馮大師你治療袁子豪……就是上門的吧? ”

    “沒錯,”馮君坦坦蕩盪地點頭,“但是那次上門的感覺,讓我非常不舒服,所以以後就再不提供上門服務……想要接受治療,就要按我的要求來。”

    喻志遠沉默了,半天才嘆口氣,“這個真的太難了,老爺子九十九歲了,他甚至已經有四年沒有離開京城了,最近一次出遠門,還是五年前去背帶河。”

    他沒有說什麼安保級別之類的話,因為他不想給對方“以勢壓人”的感覺。

    “那就路上慢一點唄,”馮君一攤雙手,做出一副“我也很無奈”的表情。

    那是慢一點的問題?喻志遠有點想罵人,老爺子出行,陣仗就不會小了,再加上經受不起任何一點顛簸,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他感覺自己的怒火,有點壓不住了,但是想到楊玉欣的話,不得不強行克制,“馮總,這個操作,確實比較困難……只要你願意去京城,錢不是問題。”

    馮君搖搖頭,淡淡地發話,“抱歉,沒那個時間,我的事情也很多。”

    這不是他的推辭之言,而是事實如此,根據對方的描述,他已經大致搞清楚喻老的狀況了治療此人,沒有半個月的時間,是不可能起到顯著效果的。

    衰老是生命的大敵,也是不可逆的過程,九十九歲的老人,身體再好能好到哪裡去?

    治療的過程,注定是循序漸進的,馮君甚至覺得,自己可能會被困在帝都一兩個月。

    說句良心話,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破例去京城走一趟,也是沒啥大不了。

    真不是他要故意難為人,實在是……他確實耽誤不起這個時間。

    但是這話在喻志遠聽來,真的是要多刺耳有多刺耳了你有什麼事情,還能重要過救治我老爺子?

    沒錯,你是有大能力的人,但是你能遇到多大的事情跟特不靠譜談貿易摩擦嗎?

    所以他忍不住輕哼一聲,“馮大師,你的事情不能去京城處理嗎?”

    馮君一翻眼皮,乾脆地吐出兩個字,“不能!”

    喻志遠終於是忍不住了,“馮大師,老爺子不能隨便搬動,而且我冒昧地問你一句,你知道以他的級別,上了高速的話……高速會變成什麼樣子?”

    喻老現在的狀態,是絕對上不了飛機的… …空中的氣流不會考慮你的級別。

    “那有什麼了不起的?”馮君淡淡地反問一句,“就當下大雪了,封路嘛,一天不夠用,那就封兩天。”

    領導出行的派頭,他就算沒見過,也聽說過。

    喻志遠被這句話噎了一個半死道理沒錯,封路就行,可是……還存在個報備問題,而且老爺子終究是離休了,整這麼大動靜,不太合適呀。

    他嘆口氣,“馮大師,你說得有道理,但是……真的是太擾民了,合適的車輛也不好找。”

    馮君本來都有點想起身走人了太墨跡了,但是聽到“擾民”兩字,他發現喻家能考慮到這一點,也是相當地難得。

    他沉吟一下,然後出聲發話,“我讓老爺子來,也是因為洛華莊園的風水……用科學的解釋來說,這叫氣場,也只有洛華的氣場,才能保證治得了老爺子,明白了?”

    喻志遠聞言,滿腔的怨氣頓時不見了去向,如果是這個原因的話,他還真沒轍了就像老爺子坐不了飛機,他還能遷怒於空氣不成?

    沉默良久,他才出聲發問,“這氣場……風水,可是大師所佈置的?”

    馮君微微一笑,傲氣十足地回答,“除了我……還能有誰?華夏很大,但是不懂就是不懂,我空口跟你說,你也不會信,袁子豪袁老曾經兩年在我這裡避暑,你可以找他問一下。”

    喻志遠情不自禁地點點頭,“我倒是聽他說過一兩句,卻沒想到,指的居然是風水。”

    他終於明白,齊伍魁到底是捅了什麼樣的一個簍子:人家馮大師承包了五十年的山地,根本不是為了房地產,而是為了做一個風水局。

    現在局已經做完了,別人卻想要奪了這片風水寶地,擱給誰也不能忍呀。

    按照這個思路,他就又明白了楊玉欣的意圖:她是為了護住這一大片地的風水,所以又在外圍買了一片地……這樣的操作,沒毛病。

    想明白這些,他恨不得自己出手親自痛打齊伍魁一頓:你說你特麼做的都是什麼事!

    馮君聽他這麼說,知道自己忽悠成功了,於是也笑一笑,“我空口這麼說,你未必相信,這樣吧……明天早晨,我邀你前往洛華一趟,感受一下洛華的神奇,怎麼樣?”
hkguy 發表於 2019-2-14 21:02
第九百九十九章破例不少

    喻志遠聽到馮君這話,心裡再沒有什麼懷疑,笑著點點頭,“那好,我也很期待。”

    “但是同時,我還得聲明一點,”馮君正色發話,“洛華是非請莫入,我布下風水局,有我的用途,喻老這次治療用得上,但是除此之外,我這個不對外開放的,也不接受申請。”

    喻志遠笑著點點頭,“明白,我聽袁老說了,他很擔心,今年夏天不能來避暑呢。”

    他的話是這麼說的,但是心裡真沒有以為然,在鄭陽市,喻家進不了地方,還真的不多— —袁子豪做不到的,不代表喻家做不到,無非是要看付出些什麼。

    不過那些就都是後話了,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先把老爺子治好。

    馮君見他欣然接受,也站起身來,伸出手笑著發話,“那明早七點,我在洛華恭候大駕!”

    喻志遠也站起身來,伸手同對方握一握,“好的,明早見……”

    話是這麼說的,目送馮君離開之後,喻志遠還是搖搖頭,輕聲嘀咕一句,“這傢伙……你莊園裡沒個住人的地方?非要我明天起個大早!”

    他才不信洛華莊園沒有客房,否則的話,袁子豪在那裡避暑,豈不是要露天睡著?

    不過這些也都是小事了,正經是,他要向哥哥姐姐們通報溝通結果。

    果不其然,喻家其他的子女聽說,老爺子得到洛華接受治療,七嘴八舌地表示不同意,但是當“風水”一說擺出來的時候,大家也都沒轍了。

    任你權勢滔天,有些東西還得是你去就它,漢武帝想要封禪,還是得去泰山,不能把泰山搬到長安;太祖想在大江游泳,也只能去江夏,不能把大江搬到密雲水庫旁邊。

    第二天一大早,馮君在山門口恭候喻志遠,而喻志遠的車也是在六點五十五分左右,來到了洛華莊園門口。

    為了給他加深印象,馮君只讓司機開車進來,其他隨從則是不得進入。

    喻志遠也沒計較這些,來到小院下車之後,他才笑著發話,“這一大早的……空氣真不錯。”

    “不止是空氣不錯,”馮君領著他步行,“還有更神奇的地方。”

    來到山谷,谷中瀰漫著的白霧,頓時就讓喻志遠眼睛一亮,“好美。”

    馮君也不多說,又引著他進入了竹林,“這裡是我的弟子在修煉,感受一下?”

    此刻在竹林裡修煉的,有嘎子、王海峰和徐雷剛,還有一個輕紗蒙面的女子,徐雷剛見到是喻志遠來了,少不得收功起身,笑著點點頭,卻沒有說話。

    喻志遠見到這一幕,就又下意識地生出一種不和諧的感覺來,總覺得對方是被馮君忽悠了——他無意對馮大師不敬,但忍不住要這麼想。

    深吸兩口氣,他是真的感覺到了,果然神清氣爽,身體說不出的輕鬆。

    可是他的心情,反而是略有一點緊張:我這……也是要被洗腦了嗎?是磁場干擾?

    果不其然,下一刻,徐雷剛沖他微微一笑,輕聲發話,“你挺幸運的。”

    這個地方……有點邪門啊,喻志遠心裡這麼想,卻也不敢直接說,風水這玩意兒,信者有不信者無,但是就算不信的人,一般也沒誰公然說不好的話。

    在這里站了五六分鐘,喻志遠下意識地摸出一根煙來點上,輕聲發話,“這竹林經冬不凋,果然是一塊風水寶地。”

    話音剛落,那面帶輕紗的女人睜開眼,淡淡地看他一眼,目光裡有濃濃的不屑。

    喻志遠心裡有點惱怒,卻也沒計較——以他的身份,計較就跌份兒了。

    所以他只是輕聲地問馮君,“馮大師,這是什麼風水局?”

    “這個嘛……呵呵,”馮君打個哈哈,那意思很明顯——我憑啥告訴你呢?

    然後大家就離開了竹林,馮君笑著發話,“起這麼早,沒吃早飯吧?莊園裡做好了,一起去吃點吧。”

    走出竹林之後,喻志遠猛地發現點蹊蹺,“那團白霧,是在變淡嗎?”

    “這團霧,只有早晨才有,太陽升起來就消了,”馮君笑著解釋,“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邀請你早一點來,目睹一下這奇觀。”

    “原來是這樣,”喻志遠笑著點點頭,還待說什麼,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怪叫,“我艹……”

    怪叫是他的司機發出來的,司機年紀不小了,起碼三十五六,卻是指著一片竹林,一臉的刷白,“一隻……一隻蝴蝶……”

    喻志遠恨不得抬手給他一耳光,尼瑪你沒見過蝴蝶還是怎麼著?卻不留神聽到對方在說,“一隻蝴蝶……抱著艾派的……我的視力五點一,絕對不是幻視!”

    喻志遠看一眼馮君,尷尬地笑一笑,“他最近家裡遇到點事兒,心理壓力比較大,今天又起得早了一點……馮大師見諒。”

    馮君搖搖頭,一本正經地發話,“沒事,我不計較,洛華確實有這麼一隻蝴蝶。”

    “神馬?”喻志遠的眼睛瞪得老大,“一隻蝴蝶……抱得起來艾派的?”

    別說體積了,光說重量也不可能呀,那是蝴蝶不是金雕。

    馮君笑一笑,不再說話,而喻志遠也不再做聲,只是心裡又生出了一團狐疑。

    莊園的小灶,早飯肯定是靈米,喻志遠吃得津津有味,吃完之後也沒有著急離開,而是在院子裡散步。

    見到馮君出來了,他指一指後院的玉石小樓,笑著發問,“那就是羊脂白玉的樓房?”

    馮君愣了一愣,他有點不想讓對方去看,因為後院裡,他的女人們在修煉。

    不過思索一下,他還是笑著回答,“是啊,那裡是不對外的,不過既然喻老闆有興趣,那我就破個例……下一次可就不方便了。”

    喻志遠笑著點點頭,卻也沒覺得這話刺耳,對他而言,參觀不對外的地方是常態,或者說,不對外這種說法,基本上就不是針對他所在的群體。

    然而,邁入月亮門之後,他還是小小地吃了一驚,其一是他沒有想到,在不大的後院裡,也有茂密的竹林,其二就是這里居然也有人修煉。

    尤其令他驚訝的是,這裡修煉的全是女人,而且個頂個地漂亮。

    且慢,我看到了誰?他眨巴一下眼睛,狐疑地看著楊玉欣。

    楊主任一身運動衣,居然也盤坐在那裡,而她的身邊,則是一個長相跟她有五分相像的小姑娘,端坐在那裡寶相莊嚴。

    不會真的是邪jiao吧?喻志遠心裡暗暗吃驚,楊玉欣居然帶著女兒在這裡修煉?

    楊主任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注視,睜開眼睛掃了一眼,然後沖他微微頷首,也不說話,接著又垂下了眼皮,繼續打坐。

    馮君領著他繞過後樓,然後拾階而上,來到了玉石小樓前。

    喻志遠不怎麼玩玉,但是好玉還是見過不少,他上前撫摸一下小樓的牆體,微微頷首,“這還……真是羊脂白玉啊。”

    “那肯定了,”馮君笑著回答,然後抬手去按指紋識別門鎖。

    進門之後,他笑著發話,“這棟樓房建好之後,進來的人不超過五個,楊主任都沒有進來過,所以真的是破例了……樓上就不帶你參觀了。”

    楊玉欣都沒有進來過?喻志遠先是一怔,然後笑著點頭,“那可真榮幸。”

    其實屋子裡沒什麼好看的,家具也不多,相當簡約的風格。

    喻志遠逗留了差不多五分鐘,就跟著馮君出來了,心裡是相當地震驚,因為他能感受到,這樓房……真的是羊脂白玉修建的。

    整棟羊脂白玉的樓房……說句良心話,真的當得起“富可敵國”四個字。

    再次路過小院的時候,看到楊玉欣在那裡盤坐,喻志遠有點明白,為什麼她會帶著女兒一起修煉了——這馮大師,真的不是一般人。

    然後他又感受一下,側頭低聲發問,“大師,這裡的氣場……好像也不錯?”

    馮君側頭看他一眼,笑著伸出一個大拇指,“你算個識貨的。”

    當然,這也是泛泛的誇獎,論起對靈氣的敏感,喻志遠比小烏都差了三條街。

    走到前院之後,喻志遠的司機快步走來,遞過了手機,“領導,電話。”

    大約兩分鐘後,他掛了電話走了過來,正色發話,“我老爸啟程了……大概兩個多小時能到,他能住進莊園嗎?”

    馮君訝異地看他一眼,“兩個多小時就能到?”

    “專列,”喻志遠輕描淡寫地回答,“這個比走高速安全,也省事。”

    不愧是頂級的大佬,專列說發就發,有權任性。

    馮君思索一下,才斟酌著回答,“我這個莊園,是非常私密的地方,喻老闆你心裡也該清楚……比如說那隻抱著艾派的的蝴蝶,不方便被人看到。”

    這就是婉拒了,喻志遠心裡很清楚,不過想到楊玉欣母女在後院的情形,他不但沒有惱怒,反而是暗暗鬆了口氣——起碼不用擔心,老爺子被忽悠了。

    他思索一下發話,“你說老爺子的治療,是需要這裡的氣場……如果不入住的話,會不會影響療效?以往你治療那些患者,又是怎麼做到的?”

    馮君一抬手,指一指不遠處的大巴,笑著發話,“用那個,裡面設施也很齊全……車會停在莊園門口。”
hkguy 發表於 2019-2-15 23:53
第一千章 冷靜

思索一陣之后,他沉聲發問,“馮大師,袁老他們來……也住在車上嗎?”

他并不認為,老爺子有必要一定住在莊園里,但是這種差別對待,他有點接受不了。

你非要這么說,那咱就計較計較,馮君正色發問,“老爺子的安保級別,應該挺高吧?”

喻志遠一聽明白了,人家是擔心那些人進來之后,喧賓奪主。

他猶豫一下發話,“人數可以控制一下。”

“不是控制的問題,”馮君很干脆地搖搖頭,他一字一句地發話,“而是我的莊園,無關人等,不、得、入、內!”

喻志遠怪怪地看他一眼,這個時候了,你才跟我說這話?“這個恐怕……不妥。”

“呵呵,”馮君笑一笑,“那就勞煩喻老板,聯系個特護病房吧,我可以上門治療。”

喻志遠的臉色微微一沉,“大師你不是說,要用莊園的氣場嗎?”

“無非是療效差一點,”馮君輕描淡寫地回答,“我的莊園,非請莫入。”

喻志遠怔怔地看了他一陣,笑了起來,“馮大師,老爺子的安保等級,那是有規定的,我也做不了主。”

馮君也笑一笑,有些原則他必須堅持,否則的話,很有可能招來得寸進尺的行為——自己的原則自己不能堅持,那就不要怪別人欺負你,“所以我才建議,聯系個特護病房。”

喻志遠不出聲,默默地看著對方,而馮君摸出一根煙來點燃,若無其事地看著他。

良久,喻志遠笑一笑,“我說馮大師,你抽煙的時候,不知道敬別人煙嗎?”

馮君也笑一笑,“我的煙未經檢測,不知道符合不符合安保規定,就不自找麻煩了。”

喻志遠笑著點點頭,“說的也是……不過我可沒有什么安保級別。”

他已經決定了,這件事情交給別人來處理——說句實話,他是真沒有資格決定這些。

不過經過這一番辯論,馮君此前刻意營造的友好氣氛,也消失得差不多了。

大約是十一點左右,載著喻老的車隊,來到了莊園門口。

前有警車開道,后面有……反正氣場之足,也就不用說了。

喻志遠已經跟哥哥姐姐們聯系過了,充分協商之后,決定尊重馮君的要求,只讓一個保健醫生和兩個安保人員進入莊園,而且不經允許,不得離開大巴車五十米的范圍。

馮君也帶著嘎子、高強和沈青衣,早早在山門口守著。

車隊的人明顯是得了授意,在關閉的山門口停下了,然后讓出位置,一輛豪華大巴緩緩地來到了門口。

沒錯,運送喻老的也是一輛大巴車,也不知道原本的計劃就是如此,還是從馮君這里得到了靈感,反正喻老就躺在大巴車里,車上還有各種醫療器械。

經過交涉得知,來的人決定,讓喻老在這輛車上接受治療,而不是使用洛華的大巴車——這并不是嫌棄洛華的車不好,純粹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慮。

按理來說,洛華沒可能在大巴車上安裝什么不好的東西,作死也不是這么個作法,但是規矩就是規矩,容不得破壞。

在進門之前,高強上車檢查了一下,發現車上確實是只有一名醫護人員,還有五六人都是喻家的親屬。

高強操控著大巴車,緩緩地駛入山門,兩名精悍的安保人員一個站在高強身邊,另一個則是跟著大巴快步小跑,同時還搖著頭,快速地打量左右。

車行了不到三百米,緩緩地停在一號泵的亭子旁,而其他車輛,則是被山門阻隔在了門外,那些車上下來的人,只能遠遠地隔著門相望,看起來竟然有些凄涼。

馮君好像看到了向市長的身影。

山門口的伸縮門關閉之后,矮門崗拎著千斤頂和搖把,就向豪華大巴車跑了過來。

哪曾想,他還沒跑到車轱轆旁,那名安保人員迎面狠狠一推他,“退后!”

矮門崗沒防備,被一把推了一個跟頭。

爬起來之后,他勃然大怒,手上的搖把沖著對方的膀子就砸了過去,“找死嗎?”

他也知道對方身份不凡,所以搖把只是沖著膀子去的,否則就是對著頭砸下去了。

然而,他又怎么可能打得到專業的安保人員?

這位身子一晃,就讓過了搖把,同時飛起一腳,直接將矮門崗掃倒,手已經探向了懷里。

這時,高強剛剛從車上下來,見狀怒吼一聲,“你們干什么!”

然而,他身邊的安保人員身子一晃,擋在了他的前方,沉聲發話,“冷靜!”

就在這時,一道青光一閃,那

名出手的安保人員騰空就飛了起來,直飛出去四五米遠,才落到地上,還滾了幾滾。

大家抬眼看去,才發現出手的,竟然是那名戴了面紗的青衣女子。

這名安保人員也很了得,滾了兩滾之后,他已經控制好了身子,同時從懷里抽出了手槍。

沈青衣一抬手,一道青光閃過,那名安保人員的手臂,詭異地耷拉了下來,她輕哼一聲,“再敢出手,殺無赦!”

這名安保的手臂,被青色的珠子打折了,另一個安保見狀急眼了,“你們……”

高強身子一閃,攔在了他前面,冷冷地發話,“冷靜!”

原話奉還,洛華的報應就是這么簡單粗暴。

門外的人看到這一幕,也急眼了,四五個精悍的小伙子,直接翻過了伸縮門。

“滾出去!”輕紗蒙面女子一抬手,幾道青芒閃過,那幾位捂著膀子,跌跌撞撞往后退去。

馮君看一眼喻志遠,冷著臉發話,“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還想問你是什么意思呢,”喻志遠的眉頭緊皺,“這是安保人員,無關人員不能隨便靠近大巴車……至于原因,不用我說吧?”

“這是有關人員,”馮君看著他的眼睛,正色發話,“是我莊園的門崗……他過來是拆卸大巴的輪胎的,你的人怎么能隨便動手?”

“拆卸大巴輪胎?”喻志遠在倉促之間,想不明白這是個什么操作,不過這并不妨礙他發出質疑,“那你拆卸輪胎,提前說一聲也好吧?也不至于弄到這一步。”

“這是洛華莊園,我的地盤,”馮君臉一沉,大聲發話,“我的人做事,不用向你解釋,正經是你不明白,可以出聲發問……直接動手,這是給誰看呢?”

其實這場小沖突,沒什么對錯可言,矮門崗想要卸輪胎,這是洛華的慣例,在自家地盤里,他不需要請示任何人,而安保人員阻止他靠近,也是身負的職責。

當然,說到底還是安保的做法有點粗暴,不過……拱衛shou長,他需要考慮那么多嗎?

沈青衣的出手,還是很有分寸的,除了拔槍的那位,小臂粉碎性骨折,其他人只是膀子被撞擊了一下,最多不過一些輕微的骨裂。

嘎子拎起那個斷了手臂的家伙,直接丟到了山門外,然后黑著臉發話,“換一個人來……不過我警告你們,誰敢在莊園里拔槍,后果自負!”

門外的其他安保見狀,真是睚眥欲裂——沒見過這么欺負人的。

然而,他們也只是安保,天大地大,服從命令最大。

而矮門崗已經架起了千斤頂,開始熟練地搖臂了。

喻志材走了過來,饒有興致地發問,“馮大師,這個……卸輪胎,是什么意思?”

不等馮君開口,嘎子已經出聲了,“卸輪胎就是不要讓大巴亂跑……莊園的規矩。”

可憐喻志材也是一省的府長,還真沒聽說過這種操作,他怔了一怔才發話,“你們想多了,老爺子這個狀態,誰要開車,我也不肯答應呀。”

馮君笑一笑,“你們的情況,是你們的情況;莊園的規矩,是莊園的規矩。”

這話頭子……還真硬啊!喻志材側頭看一眼自己的弟弟,心說跟這種人交流,志遠也辛苦了。

然后他看沈青衣一眼,又給弟弟使個眼色。

喻志遠心領神會,事實上他也很好奇,“那個小女孩……也是跟你修煉的?”

“不是,”馮君搖搖頭,他之所以讓沈青衣出手,也有自己的打算——如非不得已,不要讓洛華直面那些壓力,“那是我從外面聘請的保鏢。”

“好像不是傳統武術的套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出聲了。

他是喻大姐的兒子,選擇了從軍的路線,雖然沒有吃過太多的苦,但是常年在軍中,對軍體拳和傳統武術,還是有相當了解的。

馮君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點點頭,“對,不是傳統武術。”

男人嘴巴蠕動了兩下,最終又說了一句,“這種方式……挺危險的。”

他說得還算客氣的,其實沈青衣的的行為,只要仔細觀察的人都知道,那不僅僅是危險——一抬手就擊退好幾個人,這根本就不屬于格斗術的范疇了好不好?

“危險是必須的,”嘎子拽拽地發話,“我們只是在保衛家園。”

喻志材終于接過了話茬,他覺得洛華莊園的人,思想有點危險,“這么出手,對那些安保人員,是不公平的。”

馮君一下就嗆了,“是啊,對他們來說不公平,對我們而言就很公平?我好好地在自己家過日子,求你們來了嗎?進了我家里還橫沖直撞的……我欠你們的嗎?”
hkguy 發表於 2019-2-15 23:56
第一千零一章 李詩詩晉階

馮君說話跟連珠炮一樣,直接就噎得喻志材說不出話來。

喻志遠見勢不妙,趕忙沖他使個眼色,“三哥!”

——丫就是體制外的一個土豆,你跟他說這些做什么?

然后他又看向馮君,勉力笑一笑,“溝通上的小問題,說開就好了,馮大師別往心里去。”

馮君兀自有點憤憤不平,他氣呼呼地發話,“你們的規矩是規矩,我們的規矩也是規矩,你可以認為你的規矩更大,但是既然求人,就要有個求人的樣子……”

“如果哪一天我找你幫忙辦事,肯定也是要遵守你的規矩,這是人與人之間起碼的尊重!”

喻志材連頭都側過去了,他不會再跟此人辯解什么——沒必要。

“好了,沒說清楚,”喻志遠強笑著,“還是勞煩大師,先看看我家老爺子吧。”

馮君當然也不會沒完沒了,只是微微搖頭,“等換完輪胎吧。”

矮門崗換輪胎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沒用多久就卸下了一側的輪胎,眾人見狀,心里也隱約明白了,只沖人家這熟練程度,就知道不是初次干這種事——看來莊園還真有這規矩。

然后就是馮君上車看望喻老了。

跟他的大部分病人不同的是,喻老雖然梗了,但是人沒有昏迷,只是目光呆滯,身子癱在那里,嘴角還不住地往外流口水,呼吸短促而粗重。

馮君搖搖頭,他甚至不用把脈,就能感覺得到對方的生機在流逝,“來得還算是時候,再拖半個月,神仙來了也救不過來了。”

聽他這么說,保健醫生不能忍了,你的治療方案我可以不評判,但是你不能懷疑我們的專業呀,“我們專家組有信心讓首zhang支持兩個月以上。”

馮君很鄙夷地看他一眼,“如果是活死人的話,就算能支持半年,又有什么意思?”

這位閉嘴不做聲了,馮君說的,正是他想的那樣——他說的支持兩個月,也只是從生物學角度上講,人是活著……甚至都不排除腦死亡的可能性。

馮君走上前把脈,另一只手則是拿出手機來在玩。

這時候,他剛才的諸般強硬就起了作用,雖然大家都很不忿,他居然在這種時候吊兒郎當地玩手機,但是也沒誰去說他。

喻志材見到這一幕,怔了一怔之后,搖搖頭轉身下車了,他擔心自己再看下去,忍不住又要再說點什么,倒不如眼不見心不煩。

馮君這是在使用雙環功能,推算最合理的治療方案——比如說先要喂培元丹,是使用半顆好,還是四分之一好?

在雙環功能被開發出來之前,他的用藥都是估算,這一次就要注意合理分配了。

說到底,這位的身份太不一樣了,只從那些安保人員的態度,就可以知道,如果治療過程中,真的出現什么反復,馮山主真的可以考慮跑到國外買海島了。

號脈之后,他摸出一個玉瓶來,從里面倒出一顆墨綠色的丸藥。

保健醫生遲疑一下,終于還是沒有要求檢驗丸藥——其實對他來說,這已經是失職了,但是沒辦法,來的時候他被再三警告:不要對對方的治療發話,更不要質疑。

不過還好,這枚丸藥的顏色和形狀,在他的了解范疇內——袁子豪服用過這種丸藥,似乎是補充元氣的,據說效果很好。

馮君給喻老服用了三分之一顆,然后將老人放平,抬起雙手快速地拍打起來。

拍打的力道不算太大,但還是響起了不小的“啪啪”聲,與此同時,他也解釋了一句,“這是在活血,催發藥力。”

眾人默默點頭,這一點大家都能理解,至于說力道大小,也沒有誰有資格評判。

馮君也是有意炫耀,雙手越拍越快,到最后竟然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道殘影。

保健醫生終于還是忍不住了,“馮先生你輕一點好嗎?首zhang已經年近百歲,骨骼酥脆血管也老化了,稍有不慎就會出現問題。”

馮君點點頭,“你說得沒錯,但是……我有分寸。”

他拍打了大約十來分鐘,滿意地收手起身,“好了,上午就到這里,你們可以給病人喂一些流食,晚上六點,我會再過來的。”

見他要離開了,保健醫生忍不住又出聲,想要一些培元丹的粉末,自己化驗一下——剛才我給你面子,沒有直接要求化驗,現在讓我了解一下,總沒問題吧?

反正你手里那一顆,也不是囫圇的,一點粉末不算什么吧?

馮君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一個字兒都沒說,直接揚長而去。

這不是他太傲慢,而是他非常清楚,能做了喻老的保健醫生,這些人都具備通天的人脈,比負責袁子豪的專家,能量還要大很多,絕對不能給對方機會。

他帶著嘎子揚長而去,現場只剩下了高強和沈青衣。

保健醫生也氣得夠嗆,沖著喻志遠一攤雙手,“四哥你說一說,他這什么態度!”

喻志遠沖他苦笑一聲,也沒說什么,然后側頭看向高強,“小高,這馬上中午了……吃飯的問題怎么解決?”

他在此前的兩個小時中,跟高強有過簡單的交流,知道此人是退役特種兵,此前是跟著袁子豪的兒子袁化鵬的——這些履歷,起碼能讓他比較放心交流。

“吃飯……”高強摸一摸下巴,“反正未經允許,安保和保健醫生,是不得離開大巴車五十米遠,當然,他們可以選擇走出山門,但是出去了就不要再回來。”

喻志遠的眉頭皺一皺,“這里距離山門,得有兩百多米吧?怎么能弄得到吃的?”

高強一攤雙手,無奈地發話,“這種事情,本來門崗是可以提供幫助的,但是你們剛才對他的態度……他們如果不肯幫助,我們也不能說什么。”

喻志材的眉頭一皺,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威嚴,“不允許走動,還不肯提供幫助,這不太合適吧?總不能讓人活活餓死吧?”

一個聲音冷冷地發話,“這么大的車,沒有裝點吃的?你們不會被餓死,是蠢死的!”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輕紗蒙面女子。

喻志材也不跟她計較,他已經感覺到了,洛華的人基本上都是江湖草莽的性子,對體制根本沒有什么敬畏之心,既然如此,他何必浪費口舌?

喻志遠倒是有耐心,他也不理會沈青衣,只是對著高強說,“小高,就算食物能解決,水也是個大問題,除了飲用還要盥洗,能幫忙想一想辦法嗎?”

高強想一想,決定還是給對方個臺階下,“那你通知你們的人,準備食物和水吧,我幫忙運送一下……如果你放心我的話。”

他這話也不是調侃,而是喻老的安保就有那么嚴格,如果是洛華提供的食物和水,必然還要經過檢測,高強跟過袁化鵬一段時間,對于這些細節相當清楚。

所以他也不自尋煩惱,主動提供食水——就讓你們的人找吧,信得過我,我就幫著搬一下。

于是喻志遠拿出手機來打電話,安排外面的人去準備食水。

關鍵時刻,還是徐雷剛給面子,他修煉到中午,也沒有去別墅吃飯,而是開了一輛SUV過來,見一見喻家的老小們。

然后他發出邀請,邀請喻家人前往別墅吃飯,說我已經跟馮老大匯報過了,老大也準了。

喻志材并不出聲,他多少有點拉不下臉來,倒是喻志遠沖他使個眼色,然后笑瞇瞇地點點頭,“雷剛你有心了,那就一起去吧……對了,我們能在莊園轉一轉嗎?”

“應該……可以吧,”徐雷剛猶豫一下,還是點點頭,“老大其實很好說話的,今天一開始,還領你去玉石小樓了……那樓蓋好以后,我都沒再進去過。”

至于說剛才的摩擦,他并沒有提起,不過很顯然,既然是老大好說話,責任就不會在老大這邊……大家心里有數就好了。

喻志材對這話就不太反感,由此可見,他不是不明白問題的所在,只是單純地接受不了某些人說話的語氣和措辭。

反正喻志遠和徐雷剛就把事情談妥了,旁邊的喻志材也默不作聲,于是一行人上車,直奔小院而去。

令大家感到意外的是,那個掛著輕紗的青衣女子,也鉆進了徐雷剛的車里,并不跟任何人說話——其實按馮君的安排,她是值夜班的。

沒錯,因為這次來治療的人,實在太大牌了,雖然莊園里遍布攝像頭,但是馮山主還是特地安排了兩個人,二十四小時看著大巴車。

白天負責看守的是高強,夜里則是沈青衣。

一行人來到別墅,卻冷不丁看到,一個小美女喜眉笑眼地跟其他人說著什么,馮君站在不遠處,也是一臉的喜色。

徐雷剛有點納悶,走上前聊了兩句,才又走回來,臉上的表情比較怪異,有些高興,卻又有一些……失落?

喻志遠低聲發問,“雷剛,這是發生什么事了?”

“小李助理……李詩詩,晉階了,”徐雷剛的目光有些呆滯,“真是……真是感到意外啊,都說她資質一般呢,居然……”

說這話的時候,他想的是自己——真的就武師到頭了嗎?
hkguy 發表於 2019-2-15 23:56
第一千零二章 上古傳承

徐雷剛的回答,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正“晉階”這話題,外人也未必聽得懂。

但是喻志遠挺有興趣……這也許是個不錯的話題,“什么方面的晉階?”

“修煉吶,”徐雷剛不覺得這是一個完全不能提的話題,“志遠哥你不是見過我修煉嗎?”

這話一說,喻老的大外孫就是個便裝軍人來了興趣,“徐叔你修煉什么的?”

徐雷剛看他一眼,心說若不是跟了馮老大,估計這輩子也聽不到你叫我一聲叔,“這個就不方便說了,反正跟著老大修煉……嗯,對身體好。”

就在這時,楊玉欣走了過來,“喻三哥來了啊,屋里坐吧……飯菜馬上上來了。”

她招呼的就是喻志材,沒辦法,這是喻家后起的頂梁柱,現在已經是中艷g委員了,前途不可限量說句題外話,山門外的那些安保人員,可不僅僅是屬于喻老的。

楊主任也是體制中人,所以她更知道該優先招呼誰哪怕她跟喻三哥并不是很熟。

馮君比較反感那些安保人員的做派,但是他心里也很清楚,有些習慣是廣泛地扎根在某些群體里,今天的事并不是專門針對他的,只不過他不愿意受這鳥氣而已。

所以他對喻家的人,也沒什么成見,既然飯點兒上來了,那就一起吃唄,他在別墅也不是沒有招待過別人,更別說他還要給徒弟徐雷剛撐一撐面子。

吃飯的時候,出現個小插曲,喻家的一個小胖子,特別地能吃,雖然是自助餐形式,不限制人拿飯,但是這家伙居然吃了不下一斤半的米飯。

搞得其他人都忍不住勸他,說你別吃了,小心消化不了,小家伙說這米好吃啊。

他是喻家老二的兒子,喻家老二是喻老第一任妻子生的孩子,結果他跟老爸一樣,也是娶了兩任妻子,這小胖子就是第二個妻子所生,現在才十五歲。

聽他們這么說,馮君心里有點好奇,忍不住拿出手機劃拉了一下,才發現這小胖子居然是釵釧金的體質這也是有修煉天賦的,怪不得能覺出靈米的好來。

不過釵釧金是很弱的金,金屬性并不是指黃金,刀鋒金也是金,在修煉上,比釵釧金強多了,釵釧金倒是富貴金,但是修煉真的很一般,不過大致來說,氣運會不錯。

倒也是,能投胎到喻家,這氣運怎么看也不算差。

反正馮君沒有收他做弟子的興趣,首先他這個屬性真的一般,也就是比李詩詩這種雜牌資質強一點,而馮君又不是沒有金屬性的弟子,云布瑤那可是先天純金之體。

再有就是,馮君對喻家……感覺不是很好,他可以說,我對喻家沒成見,但是沒成見不代表有好印象。

就在前不久,他死活教不會李詩詩的時候,已經做出決定了,以后收徒一定要慎重。

其實今天李詩詩能邁入蛻凡,還是得了張采歆的幫助。

小菜心一直很注意李助理的修煉進度,因為她知道,李詩詩打著一些見不得人的小算盤實在不能五行蛻凡入門的話,她有可能改修《翔龍御鳳和合真解》。

而李詩詩跟梅瑾的關系又很好,她是把梅主任當作老師的。

張采歆覺得,洛華莊園不應該出現拉幫結派的現象至于她和自己的姐姐,那并不是拉幫結派,天生的堂姐妹,改變不了的。

所以她對李詩詩的關注,比一般人要多很多,而且一直鼓勵她,說五行蛻凡挺容易練的。

李詩詩灰心的時候,都忍不住說一句,你資質那么好,當然無所謂啦。

這叫什么話!張采歆一本正經地告訴她:我現在修煉的,也是五行蛻凡功法呀。

她肯定不會說,等自己煉氣了,會修煉《浮生弱水》。

李詩詩受了她的鼓勵,也一直在咬牙修煉五行蛻凡。

昨天晚上,張采歆找到她,說我可以幫你修煉五行蛻凡她就是不想讓她修煉其他功法。

今天馮君忙著招呼喻家人,張采歆跟李詩詩商量:要不……我度一縷靈氣給你?

她是膽子真大,僅僅琢磨了幾天,就敢這么建議。

而李詩詩也是傻大膽關鍵是她太明白修煉的可貴了,她不想因為遲遲沒有進步,導致被馮君刷下去,如果那樣的話,她會后悔一輩子的。

讓張采歆試一下,成了就成了,不成的話……豈不是更有理由改修功法了?

兩人一拍即合,然后就嘗試度靈氣,結果這么一試,還真就成了畢竟都是五行蛻凡。

馮君聽了之后,都頗為咋舌:你倆真是……一個比一個膽子大啊。

他就沒想一想,當初修煉太極吐納功法,他也是愣頭愣腦地就開始了無知者無畏嘛。

張采歆的度氣,其實并沒有讓李詩詩穩穩地邁入蛻凡一層。

李助理在進入蛻凡一層之后,境界又跌落了……沒錯,她現在還是凡人,不過既然已經窺到了那一步,重新把境界推上去,就是早晚的事了。

甚至張采歆再度一縷靈氣過去,她就能再次進入蛻凡一層。

而馮君手里“附近的人”顯示,現在的李詩詩,已經是“半步蛻凡”的狀態了。

總之……不容易啊,說多了都是淚,資質不好又沒有主角光環,就只能這么勉強了。

對莊園來說,這是一件喜慶的事情,但是對馮君而言,卻堅定了他不收雜牌資質的決心小胖子的資質,擱在手機位面,那也得有關系帶挈,才可能有機會修煉。

飯后,沈青衣第一個離開了別墅,自顧自地回了竹林。

她的飯量不大,而且吃飯非常慢,馮君特地注意了她一下,發現她咀嚼靈米的時候,是嚴格地按照在口腔里左旋三圈,右旋三圈,咀嚼三圈的吃法。

這是上古練氣士的一種習慣,不過那時候的靈氣充沛,練氣士吃的不是靈米,而是餐風飲露玄風和元露。

玄風和元露,都蘊含著大量的靈氣,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也只有這種咀嚼法,才可以盡可能地吸收靈氣,不至于浪費。

而在這靈氣凋敝的年代,遇到有靈氣的食物,這種吃法,能保證最大程度地吸收靈氣。

所以別看沈青衣吃的靈米不算多,但是她對靈米的吸收程度,要比小胖子強得太多。

要不說,底蘊深厚的門派,終究是不同的,茅山小天師唐文姬吃靈米,都沒有這么講究。

沈青衣這么吃,固然是代表,昆侖也有些承載不起靈氣的消耗了,但是同時,也只有昆侖這種傳承延綿不絕的門派,才會在這種事情上著意。

底蘊和積累,那真不是隨便說的,很多東西是刻意模仿不來的。

關注沈青衣的,可不止是馮君,喻老的大外孫就很在意她。

眼見她離開了,他忍不住出聲問徐雷剛這是洛華莊園里,唯一對他們抱有善意的人。

不過由此可見,喻家對鄭陽的深耕,也真的不是開玩笑,不管什么地方,都找得到熟人。

他輕聲發問,“徐叔,這女人……是跟你一樣修煉的嗎?”

“這個……說了你也不懂,”徐雷剛遲疑一下,還是正色回答,“她跟我們修煉的不一樣,不是莊園的人,她也……不受法律約束,我給大家一個建議,最好不要招惹她。”

“不受法律約束,”喻志材的眼中,掠過了一絲叫做“了然”的神情,不受法律約束那可不就是擁有“殺人執照”嗎?

殺人執照……通常被視作yy,但是喻志材心里很清楚:殺人執照真的有,只要不是濫殺無辜,檔案上都不會留下什么污點。

殺人償命這種事,那指的是普通事件,跟特殊事件無關。

別的不說,一個特種兵戰士,在邊境線上殺了一名敵國特工,需要償命嗎?

喻老的大外孫還是有點不解,“這樣的人,你們怎么收下來的?經驗能分享給軍方嗎?”

“哪兒來的收下來?”徐雷剛覺得他對莊園有點誤解,于是又解釋一下,“她是……怎么說呢?她的本事很大,但是比馮老大差多了。”

大外孫繼續試探著發問,“聽說茅山和龍鳳山出現了道法,不知道是不是這種?”

咦?徐雷剛訝異地看他一眼,“原來你也琢磨這個?嗯……跟你說的這個有點類似。”

“我自己瞎琢磨的,”大外孫笑著發話,“好了,我要去招呼老爺子了。”

喻老中午吃了藥之后,整個人沒什么變化反正沒有變得更糟糕,就是好消息。

當天晚上六點,馮君又來了一趟,不過這次喂服的藥量,就減少了一些,大約是四分之一顆培元丹,然后又按摩了一番。

到了夜里八點,沈青衣準時來換班。

此刻的山門外,還有兩輛車停在那里,車上也是安保人員,看到她走過來,有人低聲嘀咕一句,“我去,這是走過來的?”

他們這些人里,有幾個是上午被擊中肩頭的,所以他們對沈青衣詭異的實力,有著非常明確的認知他們幾乎是同時被擊中,但卻不知道是被什么玩意兒擊中的。

所以見到沈青衣,還是有點忍不住想伸量對方一下。
hkguy 發表於 2019-2-17 23:01
第一千零三章 斗富

沈青衣來了,高強就可以走了,他已經幫大巴車里運送了不少食水,不用擔心夜里會餓著。

喻老的大外孫給門崗塞了兩條煙,算是緩和兩家的矛盾。

沒錯,他們是跟高強談好了,幫著運送食水,但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門崗那個位子比較重要,還是盡量搞好關系,省得萬一有事,被人臨時刁難。

矮門崗還有點不情愿,但是他也是伏牛人,當然知道伏牛喻家有多可怕,人家給他面子,他就算依舊有點芥蒂,也得推脫幾下之后收下。

沈青衣走過來之后,高強還奇怪地問她一句,“怎么沒開輛車過來?還可以在車里休息。”

沈青衣看他一眼,淡淡地吐出三個字,“沒必要。”

她總不能說,我不會開車……她有飛行法器,學什么機動車駕駛證?

不過說實話,沒車的話,大正月在野外值夜班,還是挺冷的,尤其這里是市郊,沒有城市熱島效應,反而水汽還很大。

沈青衣徑自進了亭子,在里面打坐,也不跟任何人說話。

門外車上的安保們見狀,忍不住又嘀咕了起來,“這女人不是打算這么坐一晚上吧?”

到了深夜十二點,沈青衣依舊盤坐在那里紋絲不動。

大外孫在車上見到這一幕,想一想之后,拿著一張毯子下車,慢慢地走過來,“你……要毯子嗎?”

“不用,”沈青衣冷冷地回答,“別靠近我,否則后果自負!”

“什么臭脾氣!”大外孫氣得嘀咕一句,他是從軍的,性子也比較直,“我們不計較你打傷人,怕你凍著,你還不領情。”

沈青衣連接話的意思都沒有門主閉關之后,她是堂堂的昆侖第二人,自有她的驕傲。

一晚上的時間可以很快,也可以很慢,總之,黑夜早晚要過去。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沈青衣從盤坐的地方起身,站在那里活動手腳。

門外的安保們早就看呆了,他們一直在猜測,這女人打坐的姿勢能堅持多久。

結果倒好,人家不但堅持了整整一個晚上,而且說起身就起身,行動如常,連手腳酸麻的情況都沒有出現。

一名安保忍不住出口成臟,“握草,這女人莫非是鐵打的?”

另一人笑著發話,“哪里有什么鐵打的,女人嘛……都是水做的……”

話剛出口,就見那蒙面女人一側頭,冷冷地一眼掃來,眼中的氣機異常凌厲。

這位下意識地閉上了嘴巴,心說這尼瑪是什么耳朵。

他非常確定,對方是聽到了自己的話,所以才有了這警告的一眼。

但是大家相距差不多有三百米,他說話的聲音也不大,居然就被聽到了?

他旁邊的安保也感受到了這一眼,忍不住低聲嘀咕一句,“我去,這女人真的邪門。”

八點鐘的時候,高強來接班,馮君跟著他一起來的,為喻老第三次喂服培元丹。

這次喂服下去,效果真的出現了,大概是在上午十一點,喻老居然出聲了,“要尿……”

他的話說得含糊不清,但是保健醫生聽得差點跳起來,“喻老您醒了?”

喻志材也松了一口氣,他諸事纏身,這些天已經耽誤了太多事情,本來就打算,不管今天有沒有眉目,都要走了除非老爺子病情惡化。

他陪著老爸坐了十來分鐘,發現老爸的精神確實不錯,終于可以放心離開了。

馮君再一次出手治療,就是下午了,給老爺子喂服了培元丹,并且全身做個推拿之后,他拿出了一瓶藥酒,吩咐保健醫生,“給喻老抹上。”

這藥酒是摻了鍛體丹的靈酒,沒辦法,鍛體丹的藥勁兒太大,先外用比較妥當一點。

保健醫生也不能拒絕,只能用棉棒給老爺子擦遍全身,同時將棉棒小心地收起。

馮君不在意他這個小動作,相較培元丹的驚人功效,鍛體丹要內斂一些,尤其是微量的鍛體丹,只能帶給人些微的疼痛,分泌出一些汗水油脂,也只會讓人認為這是正常的。

喻老爺子或許是年紀大了神經麻木的緣故,竟然沒有明顯的痛楚表現,只是從喉嚨里發出了意義不明的、持續的輕哼。

倒是他的皮膚,迅速地開始泛紅,保健醫生驚恐地看著馮君,“這個……不要緊吧?”

“沒事,”馮君搖搖頭,想一想之后說一句,“明天有希望明顯好轉。”

說完之后,他轉身就離開了,此刻天色還是大亮,他卻是表示,今天下午就這樣了,明天一大早他會再來。

今天晚上的莊園,李詩詩要舉辦晉階慶典,她終于將自己的修為,穩固在蛻凡一層了。

小李助理是比較宅的,在洛華莊園基本上就沒怎么花錢,反倒是因為幫老板辦事,還賺了不少辛苦費,花點錢請客,一點都不心疼。

她也不怕別人笑話,說她蛻凡一層就請客,因為她很主動地把自己擺到了追趕者的位置上,家世一般、資質一般,只是一個普通的打工者,終于能踏上修煉的道路,她真的很開心。

別人也不笑話她,好風景甚至送了她一個黑曜石的鐲子做賀禮。

這明顯是手機位面的東西,應該是得自于米蕓珊,馮君心里忍不住暗暗地嘀咕:梅老師也開始學習跨位面做生意了?

因為李詩詩是大家公認的小妹妹如果不算古佳蕙的話,她在平日里又為大家服務了很多,所以梅老師一出手,紅姐也毫不猶豫地表示:我新買的照相機送你了。

她花了五萬多,買了一個相機,原本是打算有機會再去手機位面的話,要拍一拍風景,不讓梅老師專美于前,現在就先拿出來做禮物了。

這倆女土豪一出手,別人也不好干看著了,于是最大的土豪出現了,楊玉欣直接取出一張門禁卡,給了李詩詩這是她在京城的一套房子的房卡。

當然,房卡不是房產證,是可以掛失的,不過楊玉欣說了,是一個不大的小房子,以前是借給一個朋友住,現在人家買了房子,退回了房卡,她就把房子送李詩詩了。

這手筆看得別人眼都直了,連紅姐都不例外,李詩詩則是戰戰兢兢地發問,“這得……多少錢?”

楊玉欣很隨意地一擺手,“幾百萬而已,好好表現把莊園的事情打理好,錢不算什么。”

她們三個的出手,搞得幾個男弟子異常尷尬,徐雷剛想一想,“我送你輛車吧,要啥型號的?”

王海峰則是痛快很多,直接拿出一張卡來,用網銀轉到上面十萬塊,“這張卡拿去花,花完了把卡給我就行。”

嘎子送了一個普拉達的包包也不知道這家伙從哪兒弄的,高強愣了好一陣之后,訕訕地表示,“莊園里的事兒你忙不過來,可以找我。”

他現在是赤貧,為了拜師,他把錢全奉送給馮君了,不過在莊園里,他也不需要花什么錢,哪怕是想開車,院子里也到處是車,幾乎所有的車鑰匙都不拔。

當然,幾萬塊的小錢,他還是有的,但是……拿不出手呀。

花花側著頭在旁邊聽了一陣,然后從儲物袋里取出了一塊靈獸肉,放到了李詩詩面前。

“咳咳,”馮君干咳兩聲,“這個風氣可是不好啊,賀禮是說個心意,不能搞成攀比。”

楊玉欣笑著發話,“下不為例好了,主要是詩詩也幫了大家不少,這不是普通的晉階,而是踏上了修行的道路,意義重大。”

“那也不能給她一套房子呀,”馮君搖搖頭,“這樣……使用權歸李詩詩,所有權還是楊主任的,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李詩詩第一個點頭,她很夸張地長出一口氣,“房子能住一住就好了,真有需要,我自己攢錢買房子……如果我始終買不起房子,多這一套房子也意思不大。”

居移氣養移體這話,真的是沒錯,想當初的李詩詩,那是多么愛錢的一個妹紙,現在面對幾百萬的房產,也能鼓起勇氣說出個不字,而且不是單純的拒絕,她表現出了遠大的志向。

事實上,馮君認為,這樣的便宜已經不錯了,帝都租房子住,一年怎么不得五六萬?哪怕一年只住一個月,連著住十來年,這也省了大幾萬的支出,做為禮物也不錯了。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因為李詩詩晉階,眾人紛紛送上大禮,一個壞頭就開始了,哪怕他有意控制了節奏,但是從此之后,洛華莊園的晉階賀禮就不停地一路走高。

當天晚上的慶典,沈青衣沒有參加,因為她就不是洛華莊園的人,來洛華做護衛,本身還有人質的嫌疑,她也沒興趣去湊那個熱鬧。

凌晨兩點的時候,莊園里猛地響起了嗚嗚的警報聲,警報的聲音非常低,但是足以驚動莊園里那些修煉的人。

門外的小伙子們,不得不說是真的敬業,時刻都有最少兩個人警醒著,隱約聽到警報聲,第一時間放下了車窗。

但是在同時,他們已經看到,亭子里盤坐著的有如雕塑的女人,瞬間就站了起來,一縱身就跳到了亭子的頂上,站在那里左顧右盼。

“這女人……真是……”兩個目擊者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趕緊叫醒同伴。
hkguy 發表於 2019-2-17 23:03
第一千零四章 不能忍

沈青衣并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昆侖的人就是這點好,她雖然是站在亭子的頂上東看西看,甚至還拿出一個夜視望遠鏡來四處看,卻沒有離開亭子。

幾個安保人員也手忙腳亂地拿出各種器材,有人看到了她手上的夜視望遠鏡,忍不住奇怪地咦了一聲,“她這裝備,是從哪兒拿出來的?”

“鬼才知道她是從哪兒拿出來的,”有人是在睡夢中被叫醒的,難免有點下床氣,很不耐煩地發話,“這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嗎?咱們現在要搞清楚,里面發生了什么事!”

洛華莊園雖然是一大片山區,但是馮君舍得花錢,山上到處布滿了各種照明燈具。

路燈之類的,只是小事,還有各種大功率的射燈、以及隨處可見的景觀燈帶。

前一陣過年的時候,莊園里各種燈光全部打開,漫山遍野的射燈和燈帶,也算得上是白杏鎮一景了,尤其是正月十五的時候,莊園不再停水停電,那叫個燈火輝煌。

今天就只有路燈和部分山頂的景觀燈帶,還有兩盞射燈。

因為今晚大家恭喜李詩詩晉階,除了各種豪禮之外,小李助理也傾盡腰包,準備了不少酒菜,大家都喝得比較盡興,防備上多少有些松懈。

像現在這個報警,其實就是自動報警,因為自動報警不能第一時間判斷情況是否嚴重,所以整個莊園報警,但是響動不大。

報警聲一響,這就又不一樣了,莊園里的各種燈光迅速開啟,好捉拿非法入侵的宵小。

門口的安保人員見狀,也忍不住咋舌,“這個莊園……還真有點樣子。”

不管報警聲有多么響,沈青衣是不會離開自己的位置的,其他安保人員也不會,他們的保護對象是大巴車里的喻老,其他事不歸他們考慮。

馮君等人也知道,賊人不可能從這里跑掉,所以直接圍堵的是其他方向。

今天入侵的賊人只有一個,此人非常嫻熟地避過了各種攝像頭和警戒裝置,但是非常不幸的是,他被一具電磁感應裝置捕捉到了。

是什么電磁感應裝置呢?就是一種被動的電磁波感應器,沒有那么高大上,就好像電腦的音箱一樣,把手機放到那里,萬一有電話來的時候,音箱會傳出各種古怪的嗡嗡聲。

本來嘛,馮君經營的莊園,就是一些民品的東西,不可能跟那些高精尖的儀器沾邊。

可是對方身上如果帶著能發射出電磁波的東西,就很容易被捕捉住——手機你得掛網吧,衛星電話得通衛星吧?

馮君布置這些東西,也是聊勝于無的意思,他買到的這些東西,不是特別正經的路數,雖然花錢不算少,可是效果就那么回事,功能比民品強一些,但是比軍品還差很多。

反正華夏的電子市場,真的是魚龍混雜,他覺得這東西值得一用,就置放在山里了。

來人觸動了警報之后,居然沒有第一時間逃離,而是先扔出了幾個電子干擾器,然后才轉身跑路,而因為他的干擾,導致了部分攝像頭和感應器失效。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高強,他睡覺一向警醒,而馮君剛剛練完了兩套瑜伽,要穿衣服啥的,手腳就難免慢一點。

按說花花的反應也不慢,但它是靈植牧者,首先關心的是靈植,其次才是其他,馮君也告誡過它,要小心別人的調虎離山,眼下正值夜間,所以它只是飛了起來,四下觀看。

反正今天馮君在莊園里,它倒不擔心來人跑得掉。

高強手上也有夜視望遠鏡,左右一掃,他就發現了嫌疑人,于是銜尾直追。

稿子和王海峰喝的酒不少,不過也從酒勁兒里清醒了過來,正要過來跟高強合圍此人,高強卻建議他們,小心有人乘虛而入,還是各自把住一頭比較好。

但是高強還是有點托大了,在追逐的過程中,黑影的身子很自然地一扭,一只短小的鋼矢射向了他。

高強真沒想到,對方身上竟然帶著這玩意兒,而且就敢直接出手。

虧得他已經晉階武師了,又有特種兵的警惕心,往旁邊一仆,順勢打了一個滾。

他的應對沒有問題,但是鋼矢還是擦著肩膀飛過,帶起了一片血花。

他覺膀子一麻,立刻高叫一聲,“小心弓箭,箭上有毒!”

“有毒?”聽到這一嗓子的人們,禁不住大怒,嘎子大聲發話,“強哥你別動,我狙他!”

“交給我了,”就在這時,一聲冷哼傳來,卻是馮君已經從小院里沖了出來,“要活的!”

就在他沖向現場的時候,莊園里各處的燈光猛地大亮,卻是李詩詩跑到了控制室,將所有的燈都打開了。

燈光打在身上,馮君飛奔的速度硬生生降低不少,不過他也不擔心,對方不可能逃得掉。

黑影卻是再次加速,沒命地向莊園外跑去。

就在即將接近山墻的時候,距離他一里半的沈青衣一揚手,一道白光電射而去。

這位做夢也沒有想到,在這個方向,還能有人發來一擊,他跑得是很快,不容易瞄準,但是對方的一擊是沖著他的身前,打了一個提前量。

啪啪兩聲輕響,兩根兒臂粗的枝杈被擊落,正正地向他正前方掉落。

不遠處圍觀的安保們,直接傻眼了,“那白光……到底是什么?”

不過這黑影的反應也快,看到樹枝可能纏住自己,猛地旁一躥。

馮君見狀,直接神識外放,給對方來了一下,然后又祭出了縛仙索,“去!”

下一刻,這個家伙就被捆了一個結結實實,但是他跑得實在太快了,就算是栽倒了,身子還是不受控制地向前翻滾,轉眼就要滾到山墻邊。

馮君抬手一招,“給我停下!”

這位終于在距離山墻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止住了滾動,事實上這里的斜坡角度大于三十度,如果不是馮君的凌空攝物,此人絕對就滾下山墻了。

此處的山墻差不多有兩米五六高低,滾下去的話,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馮君走上前,一腳將人踹暈,拎著人就要往回走。

“馮老板,”對講機里有人呼叫,正是高門崗的聲音,“門口的人說,想知道是不是來行刺喻老的,問能不能把人交給他們。”

馮君輕描淡寫地回答,“我先審問一下,讓他們有事明天再說吧。”

制服了人,他也不著急審問,先看高強中的毒怎么樣了。

高強的運氣還算不錯,他中的是一種具有強烈麻痹作用的神經毒素,毒性固然很大,但是對方將之抹在箭頭上,主要還是追求快速麻痹的效果,死不死人倒是在其次。

箭矢在他的肩膀劃開一個血槽,他也中毒了,但是沾染的毒液不多,目前只是身體處于麻痹中,等藥勁兒過去就好了。

不過馮君通過“附近的人”發現,高強估計不能自主扛過毒發,有極大的可能會造成腦部損傷,于是又稍微匹配了一下,選擇了虞家的解毒丸給他服用。

然后他拎著兩個人走向小院,等到了小院,其他人也差不多都來了,只有嘎子在竹林里看護,防止有人再次進入。

高強的麻痹狀態還沒有消失,但是多少恢復了一點神智,不住地要水喝。

而被擒獲的那家伙,目前還處于昏迷狀態——馮君那神識一擊,對普通人的傷害還是很大的,再加上此人在地上跌跌撞撞滾了二十來米,沒準撞擊了腦袋。

這人年紀不大,看起來也就是不到三十歲,眉眼很普通,也是普通人的身材,屬于扔到人群里,就再也找不出來的那種類型。

馮君找了一根繩子,綁住這家伙,同時收起了縛仙索。

“我來弄醒他,”王海峰走了過來。

就在這時,有人叫了起來,卻是喻家老二家的小胖子,“王叔,讓我來成不?”

喻家這次跟著來了八九個人,多數是住到了大巴車上,但是也有幾個,譬如說喻志遠和釵釧金的胖小子,就是住在這里。

王海峰白他一眼,“你懂什么,一邊呆著去。”

小胖子一本正經地發話,“王叔,你這就不懂了,弄醒他之前,得檢查他藏了毒牙沒有。”

“這個……也對,”王教練本人還是比較虛懷若谷的,“我先撬開這家伙的牙檢查一下。”

檢查了一下,口腔里沒什么異樣,王海峰端來一大盆涼水,嘩地潑到了這人身上。

這人的身子猛地一顫,緩緩地張開了眼睛,目光中滿是茫然,顯然還是有點懵懂。

王海峰一抬手,手中的橡膠棒就狠狠地砸上了對方的肩頭,然后反手一記耳光,直接抽飛了對方幾顆大牙,“大過年的,敢來洛華莊園撒野,你找死的方式很有創意呀。”

王教練這人,一般不喜歡欺負弱小,但是今天的事情,真的讓他太惱火了,本來很歡樂的一晚上,喝點酒睡一覺,就可以用飽滿的熱情去迎接明天。

現在半夜被人吵醒不說,對方還一箭射傷了高強。

老高不是洛華原始團隊的,但是大家相處了這么久,還是有相當感情的。

隨著洛華的聲名鵲起和無往不利,洛華的成員們,心態多少都有點膨脹了,眼見自家人在自家的地盤上被人傷了,這種恥辱,誰受得了?
hkguy 發表於 2019-2-17 23:04
第一千零五章 驚人的推算

審訊的事交給了王海峰,馮君則是去打掃戰場。

對方使用的是一種精巧的機械手弩,有多組簧片聯動,馮君此前在手機位面探險,也買過一些弓弩,但是從沒見到過這么小巧精美、殺傷力巨大的弩,看起來簡直像是定制的。

弩他撿回去了,也找到了那支鋼矢,它飛出去了近三百米,這還是因為中途有不少樹枝遮擋,最后斜斜地卡在一棵小樹的樹干上。

馮君看了一眼,就將小樹撅斷,墊著樹葉取出了鋼矢。

什么,破壞現場了?不存在的……他沒打算報警,對方的身份他也知道。

之所以讓王海峰審問,不過是打對方一頓出氣罷了。

然后他又去找那幾個電子干擾器,結果這玩意兒真不好找,哪怕是打開“附近的電子產品”,半天也才找到兩個。

他決定先回去,等明天天亮了,再來尋找。

走回小院之后,他看一眼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入侵者,總覺得哪里有什么不對,于是又拿出手機劃拉一下,忙不迭地喊一聲,“備車,把這家伙送到門口!”

他這一嗓子喊得莫名其妙,但是其他人早就習慣了他的命令,說不得把人扔到了一輛皮卡車上,載著人沖著山門口狂奔。

門口的安保見到幾輛車風馳電掣而至,正在目瞪口呆,馮君已經從皮卡車上下來,沉聲發話,“人犯是冀州倉平市莊帥,他的肚子里可能有定時溶解的氰化物。”

“定時溶解的氰化物?”諸多安保一聽就呆住了,裝了毒藥的牙齒,大家都聽說過,毒藥扣子毒藥衣角啥的,那也都不陌生,但是定時溶解的毒藥……這就太高大上了一點。

一名個子較低的安保走了過來,他像是個頭目,“請問馮老板,你確定嗎?”

“我不能確定,”馮君很干脆地回答,他不是抬杠,而是他無法說出,他到底是怎么判斷出來的,所以只能表示,“這個人……你們不是要嗎?我交給你們了。”

小個子思索一下,低聲發問,“馮老板,你有幾成把握,他肚子里有氰化物?”

這才對嘛,馮君低聲回答,“七成,最少七成……檢測方式是我偶然間得到的,不可復制,你們要是不信,那也隨便。”

反正他不想讓一個家伙在眾目睽睽之下,死在莊園里。

小個子看他一眼,微微頷首,“明白了……全體都有,加強到最高警戒。”

合著他確定了來人的詭異之后,首先想到的是……加強對喻老的保護。

天大地大,被保護的首zhang最大,這是他們的終極使命,其他都可以往后推。

他甚至向馮君提出請求,“形勢緊迫,我們想進入洛華保護首zhang,希望您能支持。”

“這不可能,”馮君斷然拒絕,“已經說好的,怎么可能出爾反爾?你如果這么無聊的話,我就把人帶走了……當然,你的人能硬闖進去的話,也算本事,要不試一試?”

小個子想了想那怪異的女人,終究還是沒有膽子決定強闖,“我們也是為了首zhang的安全,有什么話說得不對,馮老板你海涵。”

馮君不跟他客氣,指一指那個被綁的結結實實的家伙,“這個人,你還要不要?如果不要我就帶回去了。”

在他想來,自己已經打過招呼了,對方若是不要,自己帶回去開膛破肚之類的,也就沒什么擔心了——反正有了見證,不能說他沒理。

不開膛破肚,任由對方死亡也無所謂,反正他事先已經發出了警告,算是連人證都有了。

“要,怎么能不要呢?”小個子忙不迭地點頭,他首先考慮的是喻老的安全,這個不假,但是其次,他也要考慮敵對勢力來自哪一方面——斷絕隱患也是很有必要的。

一邊回答,他一邊摸出手機打電話,似乎是在通知什么人,說這里出現了什么樣的情況。

事實證明,關注喻老的絕對不止是門外兩輛車上的安保。

沒有用了多久,遠處就響起了救護車的警笛,而那兩輛車上的人,除了全員警戒之外,還有人拿出了古怪的儀器,其中居然有一個很大的風扇,看起來像個風力發電機。

不過來得再快……也沒有死得快。

救護車停下,被綁著的那位蹬腿咽氣,剛剛好,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馮君和小個子對視一眼,小個子又抬手拿起電話撥號。

不多時,他壓了電話走過來,低聲發問,“這個……冒昧問一句,氰化物確實是他自帶的?”

馮君怔了一怔,才干咳一聲,“如果我想讓他不知不覺地死,真的很簡單。”

小個子怪怪地看他一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終還是點點頭,“這件事情,不要跟外人再說了,不走報警那條路子……咱們處理不了再報警,好嗎?”

馮君點點頭,“我沒有問題,主要是想找到幕后主使者。”

說實話,若不是被外面這幫人看到了他們對付侵入者,怕后面的事不好控制,他直接就把這貨開膛破肚了,能不能活之類的暫且不說,起碼不讓他當下被毒死了。

喻志遠也被驚醒了,但是沒有跟過來,他走到大巴車的地方,就不往外走了——很多東西他需要了解,不過在真相大白之前,中間的一些過程注定不會很干凈,他不想去觸碰。

接下來……天就亮了,沈青衣回去了,留了徐雷剛在這里繼續看守。

山門外的氣氛很緊張,畢竟是夜里來了未知的入侵者,而且明顯不懷善意。

不管是誰,進別人家偷東西,肚子里還有定時溶解的劇毒,那惡意之大都是無須贅述的。

安保們并不能確定,這個家伙貿然進入洛華,針對的是莊園還是喻老,不過他們的宗旨是“預防為主”,任何可能的隱患,都必須扼殺在搖籃中。

經過尸體解剖,大家能夠確定,此人確實是吞服了定時溶解的氰化物膠囊,而不是臨時被人把氰化物塞進了肚子里,洛華莊園害人的嫌疑可以排除。

在此人身上,沒有收集到什么有價值的信息——這是可以理解的,此人幾乎可以算得上死士了,總算還好,馮君提供了死者的身份。

調出倉平市莊帥的信息,眾人可以確定,死者確實是那位,于是順著這條線展開調查。

事實上,此人如果能順利逃脫,身體里的氰化物不可能自主排出,所以就在白杏鎮附近,他肯定是有接應者的,現在應該是正在逃離中。

這種時機稍縱即逝,大家真的不想把幕后的黑手放跑,

于是就有人想起,馮君是怎么得知莊帥的來歷的?又是怎么知道此人吞服了氰化物?

小頭目知道此事里面有說法,馮君不愿意細說,但是下面人難免就有點不理解——他們來的第一天,同事就被打折了手臂,現在還在醫院治療呢。

干這種工作,傷人和被傷都是很正常的,被傷之后討不回說法也正常,但是連其他明顯異常的消息都不敢打聽,這就不能讓人服氣了。

于是他聯系上了喻志遠,說我們需要知道一些消息的來源。

喻志遠也挺頭大,但還是去找馮君了,畢竟是死了人的大事,不可能輕輕放過。

馮君正惱火呢,昨天那廝扔的幾個干擾器倒是都被找到了,但是攝像頭和感應器被弄壞不少,需要更換一批,線也被對方剪斷了好些根。

反正經過這件事,大家意識到,莊園的監控手段還得加強——這次來的人,具備相當的專業性,情報也很準確,那么下一次來的人,可能會更難對付。

聽到喻志遠這么問自己,馮君實在有點不耐煩,“拜托,我把尸體和相關信息都給出去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要靠你們調查啊。”

經過幾天相處,喻志遠也知道這家伙大致的性格了,所以他表示,“這件事情呢,除了我們之外,本地的警察也有配合,也都知情,現在他們不過是沒有處置權……”

頓了一頓之后,他繼續發話,“能漂漂亮亮把案子解決了,咱們都沒有后患,這不是挺好的嗎?非要移交給本地警察就沒意思了呀。”

馮君沒好氣地看著他,“你這是看準了,我不愿意聲張是吧?可問題的關鍵是,其他情況我也不知情……我也希望盡快破案啊,你們應該把心思放在抓捕主使者身上。”

喻志遠有點著急了,“不能盡快得到新的線索的話,主使者很可能溜掉。”

馮君無奈地一攤手,“跟你說實話吧,我能知道的這些信息……是推算出來的!”

“推算……”喻志遠無語了,這個解釋聽起來不算特別不著調——別人這么說,可能是扯淡,但是馮大師是有神異的人,推算出一些東西不算意外。

可是八卦六爻推算一向是以模糊著稱,能推算出“倉平市”“莊帥”這種關鍵字,已經很令人吃驚了,再推算出“即將溶解”和“氰化物”,感覺就不是神異了,根本是在作弊。

毒藥那么多,憑什么你能推算出氰化物,這是在逗我玩吧?
hkguy 發表於 2019-2-17 23:06
第一千零六章 蛛絲馬跡

馮君知道喻志遠不相信,但他真的是說了實話,所以他只能眉頭一揚,“要不這樣吧,你讓他們拿兩種毒藥來,你看我能不能推算出來。”

喻志遠聞言眼睛一亮,“這個倒是可以,你確定能推算出來?”

馮君點點頭,“我確定能推算出來,但是我不確定……他們能不能付得出請我推算的代價?”

你這么說就沒意思了,喻志遠郁悶地嘆口氣,“測試也需要代價?”

馮君白他一眼,眼神的意思很明顯——你這不是廢話嗎?“算了,我奉送你一條消息,箭頭上的麻藥,其實是合成神經毒素,高強有腦損傷的危險……幸好我喂服了一些解毒藥。”

喻志遠聞言,眼睛又是一亮,“合成的神經毒素……能說得更詳細些嗎?”

他知道,馮君已經把弓弩都交給了外面的安保,但是化驗和鑒定這種事,也不是能一蹴而就的,目前還在加急調查中。

“沒法更詳細了,”馮君搖搖頭,然后一拍手,“算了,該去看喻老了……今天要給他服用鍛體的藥物,藥勁兒可能會比較大,痛楚感會比較強烈。”

“這個倒是無所謂,老爺子不怕疼,”喻志遠對自家老爺子,還是相當了解的,“不過老爺子的血管比較脆弱,你這種藥物……不會造成血管壁破裂吧?”

馮君想一想,很干脆地搖搖頭,“不會的。”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匹配數據的過程,可以肯定不會造成血管壁破裂。

喻志遠聞言點點頭,“那么好吧,一起去?”

這一次喂服鍛體丹的效果,相當地驚人,喻老倒是沒有呼痛,但是腦門子上也是青筋直迸,看起來并不好受,身上的汗水嘩嘩地往外流。

不過半個小時藥勁兒一過,他就掙扎著欠起身子來,“洗澡,我要洗澡,受不了啦。”

“不要著急起身,小心血管破裂,”保健醫生上前一把,輕輕地扶住他,然后眼睛瞪得老大,“咦……您能說話了?”

“我鍋鍋……鍋掛,”喻老的口舌又變得含糊了起來,“嘿……嘿高。”

“行行行,洗澡,”保健醫生明白他想說什么,“不過現在的條件,只能先擦一擦身上,換一身衣服,等身體再好一點,咱們……泡澡。”

喻老恢復的速度,能令保健醫生吃驚,喻志遠自然就更吃驚了。

他陪著老爸坐了一坐之后,下車拉著馮君的手,“感謝……真的太感謝了,你盡快治好老爺子,別的我不敢答應你,在伏牛省內,什么事情我都給你擺平。”

他說這話,是發自內心的,馮君也認為他是發自內心的,所以就很干脆地發問,“這馬上就二月了,外面這塊地……什么時候能開始操作?”

“就這兩天,”喻志遠毫不猶豫地回答,“楊主任的意思是,兩家組建一個新的公司,畢竟紀元是上市公司,對財務報表有要求……大師你認為怎么樣?”

馮君上學學的就是這個,一聽就明白,如果擱在兩三年前,他有大把的話要說,但是現在么……真的就沒必要了,他已經志不在此了。

所以他搖搖頭,“這個事情我不管,只是希望能盡快完成這個項目,我莊園里的人,也不要繼續受到困擾,其實咱們選擇的道路是不一樣的。”

喻志遠不能回答,只能笑一笑,心說我倒是要看一看,你選擇的道路,最終能走到哪里。

經過最初幾天溫吞水一般的治療之后,喻老的康復速度越來越來,在他表示自己想要洗澡的五天之后,真的去洗了一個澡——在桃花谷的療養院內,痛痛快快地泡澡。

這時候的老爺子,就利索多了,說話還很含糊,腿腳也不是很利索,比不上康復之前,但是精神頭卻是比康復之前還要大一些。

喻老當晚是在療養院住的,住到凌晨四點,說成什么都睡不著了,他覺得睡在這里胸悶,喘不上氣,要回去睡在大巴里。

其他人覺得這不行呀,甚至安保人員都打算強行阻止了,但是喻老發飆了,一定要回去,到最后甚至大聲怒吼,“你們是不是打算害我,巴不得我早死?”

老小孩,真的沒辦法,尤其這老小孩還是首zhang的話,誰都惹不起他的任性。

說來也怪,在車開往洛華的路上,喻老的狀態就放松了很多,一度在車里打起了呼嚕,不過是時斷時續的,上一秒還在打呼嚕,下一秒就能出聲發問,“到哪兒了?”

開車的司機是警察廳的處長,聽到這話,忍不住側頭看一眼旁邊的喻志遠,“喻老這睡覺……有點輕啊。”

喻志遠的嘴角扯動一下,心說我得回去找人問一問,這算不算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啊。

夜半無人,車開得很快,半個小時就抵達了洛華莊園。

看著關閉的山門,警察廳的處長想按喇叭的,喻志遠一把拽住了他,“別按,我去叫門。”

洛華莊園的門崗是慵懶的,聽到有人敲窗戶,有人輕聲嘟囔一聲,“這誰呀,大半夜的。”

“小白,”喻志遠聽出了此人的聲音,“是我,老喻,喻志遠。”

小白就是那矮門崗,聽說對方是喻志遠,他也不敢不理會,只能起身披上衣服,嘴里還嘟囔呢,“喻總你這大老板,大半夜的不睡覺,拿我們開涮?”

“不是的啦,老爺子半夜想起來回來睡,”喻志遠賠著笑回答,可憐他也是堂堂央企的老總,居然對一個門崗如此低聲下氣,“小白,麻煩你開下門。”

“這個可不行,”矮門崗心里還記仇呢,你家老爺子的安保,可是推得我摔了一個跟頭,“放人得馮老板點頭,這大半夜的,我怎么敢吵醒他?”

“哎呀,我老喻是那種不懂事的人嗎?”喻志遠覺得自己的姿態,都低到腳面子上了,“都是進過莊園的,也不往遠走,就是再進大巴車。”

虧得他前幾天未雨綢繆,給兩個門崗一人送了一條高檔煙,否則人家現在推脫一下,說做不了主,他還真沒什么脾氣。

總算是矮門崗也知道,喻家在鄭陽的牌面有多大,嘴里雖然抱怨,還是打開了門,“喻總,我得上車檢查一下,前兩天剛招了賊,您體諒一下。”

喻志遠笑著回答,“那肯定的,看你這話說的,我是那種不體諒的人嗎?”

喻老進了莊園之后,睡得更香了,一覺就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喻志遠又去找馮君。

他要回去上班了,來找馮山主問一句,老爺子能不能住到小院里來——他已經確定了,跟山門口相比,小院的氣場要更強一點,不見那些人都在里面修煉嗎?

馮君覺得他這么做事有點欠妥當,“喻老板,好像治療費用,你還沒給吧?”

“這個好說,先給你五千萬,”喻志遠很痛快地表示,“等老爺子大好了,再給你五千萬……你說不會超過一個億,我按一個億給你,成不?”

馮君又看他一眼,“我要現金……對了,地的事兒,你也快點處理。”

“就是一半天的事兒了,”喻志遠笑著回答,“這兩件事辦妥了,老爺子能住進來了吧?”

馮君微微頷首,對嘛,你得把事情辦妥了,再提其他要求,“一個保健醫生,兩個安保……不能更多,而且要約束他們走動。”

“放心好了,”喻志遠點點頭,“交給我就是了……我離開這幾天,我女兒會來招呼的,我先跟馮大師你報備一下。”

“唔,”馮君點點頭,然后又問一句,“關于莊帥,你們有更多的消息沒有?”

“沒有,”喻志遠搖搖頭,又郁悶地嘆口氣,“這個人的行蹤不定,已經有五年沒有回過家了,全國各地跑……不過他一直在給家里打錢,他的兒子先天性心臟病……”

莊帥這人行蹤詭異,名下沒有電話卡,倒是在全國各地有很多住宿記錄,但是找不出活動規律,能確定的是,這家伙掙錢不少,五年之內起碼給家里打了兩百多萬過去。

馮君搖搖頭,郁悶地嘆口氣,“五天了,就這么點信息?”

喻志遠聽得一呲牙,“馮大師,這個人絕對是有問題的,五天時間,我調用的資源,超出你的想像……對了,那把手弩的產地,出自泥轟國。”

“泥轟?”馮君的眉頭一皺,“那他全國各地跑,主要去的地方,沒有眉目嗎?”

“主要是京城、魔都、羊城和鵬城,”喻志遠很無奈地一攤雙手,“四個一線城市,我們現在正在他住宿過的地方排查……他這人相貌普通,我們還不敢大力查,工作量很大。”

馮君想一想之后又問,“這人應該是有點身手的,在哪里學的武?”

“家傳功夫,去嵩山小林寺學過,”喻志遠對這些都還清楚,“出道之后,打過兩年黑拳。”

馮君又隨口問一句,“這人跟佛門有過接觸,道門呢?”

“這個不知道,”喻志遠搖搖頭,“不過據說,他對古董有些偏好。”
hkguy 發表於 2019-2-18 22:27
第一千零七章 互相刁難

對古董有些偏好?馮君的嘴角抽動一下,嘴里輕輕吐出兩個字,“混蛋!”

喻志遠側過頭看他一眼,“怎么,你想到了什么?”

“沒什么,”馮君思索一下,最終還是搖搖頭,“他不會是以為我這里有什么古董吧?”

他想到的是前一陣發生的事,不過白川木的死,傳出去總是麻煩,于是他果斷地不提此事。

喻志遠狐疑地看他一眼,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家伙沒有說實話,不過……對方的解釋也算說得過去,“你萬一想到了什么,可以直接聯系我。”

馮君跟他聊完,一轉身就給徐曼莎打個電話,“你聽說過莊帥沒有?”

“莊帥……沒有聽說過,”徐曼莎疑惑地發話,“干什么的?”

他倆的通話,其實是處在被監聽的狀態,這不僅僅是針對馮君,而是“莊帥”已經成為了關鍵字,只要有人提到,就有可能被檢測到。

馮君也想到了通話可能不是很保密,所以含含糊糊地回答,“可能……跟你同行?”

徐曼莎一聽他這語氣,就猜到他可能說話不方便。

她做的生意本身就不是見得了光的,對這些分外敏感,所以笑著回答,“這一聽就是假名字吧?不過做我們這一行,假名字很常見……你有他的照片嗎?”

“身份證照片可以嗎?”馮君在事發當天,并沒有拍攝那廝的照片。

徐曼莎加了馮君的威信,收到照片之后,就沒了消息。

不過在一個小時之后,她還是回了信息過來,“史密斯見過他……說他好像跟一個姓白的美籍華人關系不錯。”

馮君一看就明白了,果然還是那件事的手尾。

他很想盡快動手調查,但是這不現實,喻老身上牽扯的干系太大,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盯著這里——只說本地警察就不少。

事實上,監測到兩人的對話,有人當即就表示,“要不去找這個徐曼莎了解一下情況?”

還好,有人及時攔住了,“別沖動,喻老還指望人家治病呢,知道咱們監聽他,那還了得?再說了,這又是美籍華人又是史密斯的……引出國際糾紛怎么辦?”

當天下午,喻老終于在別人的扶持下,顫巍巍地走下了車,雖然沒走幾步,但還是站了兩分多鐘,康復速度可謂驚人。

第二天,鄭陽市終于簽訂了土地轉讓的意向書,受讓的一方,是一個叫“盛元文化”的公司,承諾在這一片打造文化小鎮。

盛元文化是個剛剛注冊的公司,就能拿下這么一片地,可想而知操作有多么不正規了,不過……伏牛喻家再加上古家,想在鄭陽拿塊地,還需要說什么程序嗎?

隨個白條,人家也照樣能拿地。

這還不算什么,在簽意向書之前,白杏鎮已經開始動遷了——鎮子上和區里已經表態了,這是省里高度關注的項目,是涉及產業轉型、文化旅游事業發展的大事。

又過一天,喻志遠派人運了五千萬的現金,聯系馮君,“你要是嫌現金多,要黃金也行。”

“……”馮君沉默半天,才語氣生硬地發話,“聯系張衛紅吧,我只要現金。”

次日中午,莊園外來了一個人,求見馮君,自稱是京城徐曼莎。

門崗匯報上去之后,馮君回答,“讓她等著,我派人接她。”

接人的是沈青衣,徐曼莎見到她,就又想起了年前的昆侖之行,甚至連話都不敢說。

直到見了馮君,等他打開了反竊聽裝置,她才道明來意。

那個莊帥,史密斯見過三回,幾乎可以確定,跟白牧的關系不一般。

最了解莊帥和白牧關系的,應該是李小毛,不過在前些日子,李小毛被史密斯打斷了腿——沒了昆侖的庇護,他在史密斯眼里,屁都不算。

這兩天,史密斯在到處尋找李小毛,想要知道這莊帥是何人。

在他印象中,別人都管莊帥叫王廣,簡稱小王——當然,假名字這種事,實在太常見了。

遺憾的是,李小毛被打斷腿之后,住了兩天院,然后就不知了去向,怎么都打聽不到。

史密斯能夠確定的是,化名王廣的莊帥,是做文物走私的,而且大多時候接的是定制的單子——好像他有上線,專門承接這種業務,而且走私的方向,以泥轟居多。

徐曼莎不了解的是,馮君怎么會想起問這么一個人,不過馮大師出聲了,她和史密斯都不敢怠慢,既然找不到李小毛,就主動來洛華說明白。

馮君把洛華招賊的事情說了一遍,也說明莊帥已經死于氰化物中毒。

徐曼莎聽得臉色刷白,“馮大師,一定是白牧的同黨……”

“我也有這種猜測,”馮君微微頷首,“楊主任出去辦事了,下午你可以跟她見一見,把情況聊一聊……白川木的死,你沒有隨便說吧?”

“哪兒敢說?”徐曼莎搖搖頭,事實上,她還真不在意這件事,白川木是自殺,牽扯的是昆侖的因果——反正昆侖也不怕背鍋,她覺得自己完全沒必要在意這人。

兩人正說著話,李詩詩走了進來,“老大,喻老說,想今天搬到別墅來。”

馮君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他還真是迫不及待啊。”

不過既然答應了喻志遠,對方也把兩件事做到了,那就搬進來好了。

當天中午,喻老乘坐的大巴車就開進了院子里,開始大包小包往下搬東西。

“打住了,”嘎子毫不客氣地攔住了那倆安保和保健醫生,“盥洗用具和隨身物品可以帶進來,其他的……不許往房間里搬。”

徐雷剛上前說合,“嘎子,一些必要的醫療器械,還是需要的。”

然而,嘎子之所以被叫做嘎子,那是有原因的,他很干脆地表示,“雷剛哥,前兩天的事你也知道,咱莊園已經被人研究得差不多了,不能再沒有防范了啊。”

這話說得……徐雷剛想要反對,都不知道該怎么說,總不能說你給我個面子吧?

沉默一陣之后,他才出聲發話,“嘎子,老爺子隨時得準備急救呀。”

陸曉寧脖子一梗,“隨時準備急救,那就住大巴車上好了,何必住屋子里呢?”

徐雷剛有點急眼了,“你這人怎么這么拗呢?房子里住著,肯定比車上舒服嘛。”

“住自己家里,肯定比住醫院舒服,”嘎子不買帳,“那得了病也得住醫院吶。”

“好了,不用吵了,”喻老在一邊出聲了,“你是朱任俠的小兒子?厚嘴唇跟你爹一樣……我已經好了,不用搬儀器了。”

“必須搬,”關鍵時刻,保健醫生寸步不讓,這個責任很重的,“要不我請示一下三哥,看他怎么說?”

“咦,你還學會替我做主了?”喻老狠狠地瞪他一眼,然而瞪歸瞪,罵歸罵,保健醫生決定了什么,他還真不好隨便反對,“不用找志材,他事兒多……找志遠就行了。”

“找誰都沒用,”嘎子一旦嘎起來,眼里能有誰?“要不你把東西拿上去,要不就開車走人……君哥跟你們說過吧?不聽話的不治!”

“呦呵,”喻老看他一眼,笑了起來,“小伙子你很有我年輕時的樣子嘛。”

“我啥都不懂,”嘎子面無表情地發話,“就知道天大地大、規矩最大。”

在他看來,你喻老有喻老的規矩,莊園也有莊園的規矩,規矩發生沖突,那就要看是誰就誰——你想住在莊園,當然要就我們。

保健醫生還想說什么,喻老發話了,“這小家伙都叫嘎子了,你還叫什么真?”

反正也就是簡單的理念沖突,醫生和安保見狀,也只能認了——他們倒是想堅持呢,但是洛華莊園已經壞了太多了相關規矩,現在也不差再多壞一條了。

但是這么一來,莊園門口就長期停著兩輛車,其中還有一輛是警車。

然后……其他不方便的地方,就逐漸顯示了出來。

就在第二天,從朝陽來的運載鍋駝機的載重卡車,在山門外被攔住了。

兩個門崗怎么解釋都沒用,十輛載滿了古怪機械的大車,必須得接受嚴格的檢查——這可都是金屬制品,想藏什么東西太容易了。

車隊肯定不答應讓對方檢查——人家要拆開查。

這邊也不刁難對方,不想接受檢查也行,別進莊園就是了。

雙方其實還都算克制,可是事情就這么僵住了。

后來還是徐雷剛出來,說這種東西我們莊園常年有需求,給我個面子,別查了。

這話還就得他來說,別人開口都不頂用,畢竟是朱任俠的兒子,也算體制里的二dai。

安保們見到他出面,知道不能再堅持下去了,但還是要檢查,只是不拆開了。

不拆開的話,檢查起來就很簡單了,隨便掃一眼就行。

但是這消息傳到嘎子耳朵里,他就不高興了,他覺得這是安保有意找洛華的碴兒——堵著家門口檢查,真是好大的威風!

沒辦法,小地方出來的人就是這樣,認為堵別人家的門,是非常冒犯主人的。

別說農村,就算縣城里面,獨門獨戶的人家都很多——那可不像城市的居民小區,有人堵了大門,等著物業來協調就是。

所以當他聽說,有個女孩兒,自稱是喻志遠的女兒,想要進莊園,直接告訴門崗,“讓她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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