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大數據修仙 作者:陳風笑 (連載中)

 
mk2258 2017-11-18 12:09:3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7 1642913
hkguy 發表於 2019-2-10 20:24
第九百八十八章 化血神刀

昆侖的各項配套設施,真的齊全得很,還有專門試驗功法的“演法場”。

參觀的人,不少人都進過丹霞天小世界,所以沒覺得,昆侖維持這么大的場面,會花費多少靈石——靈氣這玩意兒,只要能循環起來,用不了多少靈石。

不過關山月卻是很好奇,于是出聲發問,“昆侖這樣維持,要花不少靈石吧?”

于白衣遲疑一下回答,“靈石……倒也不多,我昆侖能維持下去,主要是靠氣運和地脈。”

“地脈?”青霄子、董曾鴻、張洞遠、馮天揚、唐文姬、楊玉欣等人聞言,齊齊側頭看一眼馮君——他們都知道,馮大師對地脈有一些研究。

這么多人側頭,于白衣也跟著一眼看去,然后訝然發話,“馮上人……莫非精通地脈?”

馮君波瀾不驚地回答,“有點小小的研究,基本是七竅里通了六竅——一竅不通,精通什么的,不存在的。”

于白衣笑一笑,心說我信你才怪,大家可都這么說的。

昆侖值得參觀的地方真的很多,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夜里。

陣法還沒有修好,秘境依舊是露天的,雪也沒有停,反而是越發地大了。

昆侖秘境里溫暖如春,怎奈雪實在有點大,凜冽的山風把熱氣吹走不少,所以秘境里也有了點積雪,哪怕是夜里,視線也很好。

到了這個時候,昆侖也只能邀請大家住下——其實他們這里是有客房的,就是不知道上一次接待外客,是多少年前了。

有些人覺得很榮幸,不過唐文姬很干脆地拒絕了住在昆侖的建議,她表示我參觀這里只是為了開開眼界,而昆侖和茅山的恩怨,她是不會忘記的。

莊昊云馬上出聲附和,他表示自己不會吃昆侖一粒米,喝昆侖一口水!

觀光團至此就分裂了,住在昆侖的有王屋、武當、武夷山和羅浮山,住在雪地里的則是茅山、麻姑山、太白山、青城山和鬼谷傳人、秋道長等……

這倒不是說陣營分化,武當郭長老跟馮君關系好著呢,這只是道門各脈跟昆侖的親近程度不一樣。

馮君也選擇住在雪地里,不過他們才一開灶,青霄子等人就很不要臉地過來蹭飯了。

昆侖弟子們看得暗暗搖頭:讓這些螻蟻們隨便出出進進,這還是昆侖嗎?

不過這確實不是昔日的昆侖了,大半夜的,大長老還帶著一幫弟子們在豎立陣柱、調試陣法,就像建筑工地加夜班的工人一般。

其實在野地里扎營,還是比較冷的,尤其馮君這邊好幾個凡人,就算他們火生得很旺,還有電暖氣厚被子,但是……這是零下三十多度的夜晚!

到了最后,馮君還是護送他們回了縣城,第二天一早,他又孤身趕了過來。

他趕到的時候,大陣還沒有修補好,不過好的一點是,雖然昨天半夜雪就停了,可是現在又下了起來。

馮君走進昆侖,卻是大長老前來迎接他——湯長老已經把主要工作都做完了,剩下的一些細微調整,就交給那些低階弟子了。

大長老領著他走進了一個不大的院子,“這是我住的地方,昆侖法器的明細,我也給你拉了一個……你看看喜歡哪一件。”

馮君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發問,“是不是都是鎮妖塔那種類型的?”

鎮妖塔是昆侖賠付的第一件法器,這玩意兒……怎么說呢?沒辦法形容!

光聽名稱的話,鎮妖塔是個好東西,能鎮妖,而且驅使它的修者,也不需要太高深的修為,發現一只妖怪的話,直接扔出去,啪嗒……就把妖鎮壓了。

但是事實上,這玩意兒就跟雷峰塔似的,把妖怪鎮壓了,法器就不能要了,只能停留在原地,塔和妖都動不了,一旦誰動了,大約就是“論雷峰塔的倒掉”。

所以這個法器,跟封印符有點類似,區別只在于,封印符是一次性的,而鎮妖塔鎮壓妖怪之后,若是能從師門中請來高人,將妖怪殺死,就可以收起鎮妖塔,再次使用。

很雞肋的法器是吧?雞肋就對了,能讓昆侖主動拿出來的法器,好得到哪里去?

但是這個法器,還有別的用法,鎮妖之后,如果能在塔上鑲嵌靈石,靠著靈石提供的靈氣,修者可以帶著鎮妖塔四處走動——此前之所以帶不動鎮妖塔,是因為靈氣不足以支撐。

那么,昆侖送這個鎮妖塔給馮君,也不算故意惡心人——我昆侖靈石有限,玩不起這個鎮妖塔,但是馮上人你不是靈石充足嗎?那我送個鎮妖塔給你。

但是馮君對這個鎮妖塔,還真是不感興趣,原因很簡單——這玩意兒是法器!

法器是對付煉氣期的妖怪的,他都是出塵上人了,遇上煉氣期的家伙,伸手就拍死了,要這法器做什么?

也就是將來洛華再出了煉氣期,他可以把鎮妖塔交給對方,遇到煉氣期的對手,可以封印對方——至于說將其殺死,那就得他出馬了。

對昆侖弟子而言,就算鎮壓了一個煉氣期的妖怪,想找個人來將其殺死,也很不容易,因為昆侖就沒有出塵期。

因為這種種緣故,昆侖將鎮妖塔視為雞肋,但是對洛華莊園來說,這玩意還是有點用的,起碼洛華不缺靈石,也有出塵期的修者。

不過在馮君看來,這個法器有點坑,他為了弟子們著想,可以收下,但是不能說這法器有多好——數遍地球界,也只有洛華會認為,這法器還算不錯。

大長老也不好意思分辨,遞過去一個單子,“這些法器……馮上人過目一下。”

馮君從上到下掃了一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就是全部的法器?”

大長老心里打鼓,卻是硬著頭皮點點頭,“是的,這就是昆侖近千年收集的法器……或許門主手上還有一些,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反正門主沒有出關,是最理想的背鍋對象。

我信你才是傻瓜!馮君不以為意地笑一笑,也不跟他叫真,而是拿起清單看了起來。

但是左看右看,他也選不出一個合心意的法器,總有這樣那樣的不滿。

比如說,幻心珠是不錯,但是……什么叫“對方有一定的概率在過程中清醒”?

傀儡石也不錯,但是……施術者或者被施術者可能爆腦而亡?

其實清單上第一項,還是比較霸氣的——化血神刀。

化血神刀是很牛叉的,在上古中兇名赫赫,傳說中可斬出竅期大能,不過昆侖這化血神刀只是仿制品,而且還不是高仿——法器而已,殺個煉氣期都未必一定能利索了。

但是不管怎么說,這是化血神刀,煉氣期基本上沾之必死。

看到他盯著化血神刀看,大長老湊了過來,“此物確實犀利,不過……我們卻是嫌它有傷天和,所以沒有弟子喜歡用它。”

馮君不動聲色地看他一眼,“你是說上次對戰,沒有用此物對付我嗎?”

上次他跟昆侖對戰的時候,還是煉氣期修者,不過這東西……傷得了他嗎?

“倒也不是,”大長老笑著回答,“此物一出血流成河,用之不妥,一般戰邪魔時才用。”

馮君眨巴一下眼睛,沉聲發問,“你是不希望我選這個吧?”

這才是昆侖的真實用意,化血神刀大名鼎鼎,不少人都知道,此物落到了昆侖手中,如果昆侖硬要說沒有,相當于又對馮君說謊了。

如果以后對戰時,昆侖又使出此物,馮君一怒之下出手,真的可能滅絕昆侖道統。

所以這件法器,是必須列到清單上的,但是大長老內心深處……確實不希望馮君選擇它。

昆侖蠻橫霸道,這是人所共知的,可他們終究是道門正朔,也堅持了很多底線,就像大長老所說,化血神刀是陰毒邪物,非到萬不得已不得施展。

他擔心的是,把這法器給了馮君,馮君不會管那么多,會直接使用,或者交給弟子使用。

這真的很正常,洛華莊園強則強矣,但是缺少歷史積淀,也不存在盛名之累,真要使用化血神刀,昆侖也不能指責人家——法器沒有邪惡一說,主要看人怎么使用了。

大長老甚至非常擔心,洛華里再有煉氣期出現,對著昆侖弟子使用化血神刀的話——其實如果那只蝴蝶煉化了化血神刀,估計于白衣都要危險了。

他不得不為昆侖弟子擔憂,所以聞言他點點頭,“馮上人手段高超,不懼化血神刀,但是我昆侖弟子,可是經受不住此物。”

馮君沉吟一下之后,笑著點點頭,“你有此擔憂,我也理解,這樣吧……我也不要第二件法器了,這柄化血神刀,依然還是你昆侖的,不過我洛華弟子有需求時,可以前來借用。”

“如此甚好,”大長老聞言松了一口氣,又點點頭,“此前尚且不知,原來馮上人是這么好說話的一個人,看來昆侖的風氣,是該整頓一下了。”

馮君笑一笑,心說你也高看我了,這化血神刀我也喜歡,但是……在手機位面使用的話,很可能會被人認為是邪修,萬一惹出麻煩就沒意思了。
hkguy 發表於 2019-2-10 20:25
第九百八十九章 番天印

至此,正事就算談得差不多了,不過兩件法寶降為了兩件法器,有一件還不能拿走,這讓馮君感覺有點不平衡,“對了,聽說昆侖收了不少好東西,能不能拿出來看一看?”

大長老遲疑一下點點頭,“可以,如果馮上人有看得上眼的,昆侖可以奉送一件。”

對方既然放棄了化血神刀,他投桃報李也是應該的,昆侖這些年收集的殘破法器法寶,實在有點多,只不過現在道法不興,昆侖也沒有修復的手段,只能是當作一個積累。

如果能用一件殘破的寶物,徹底了結昆侖和洛華的恩怨,倒也是值得的。

馮君想的是,既然在秋辰坊市能撿到漏,何妨在昆侖再試一試呢?

能撿到漏就是賺了,不能撿到的話,也不算虧。

昆侖的珍藏還真是不少,兩個院子里,二十幾間房屋,里面擺得滿滿的。

最早引起馮君注意的,是一個青色的、殘破的箭頭,上面帶著濃濃的殺氣。

大長老見他注意到這個,苦笑一聲發話,“此物得自西昆侖戰場,傳說是金丹真人的逐日箭,這殺氣已然減少了不少,千年之前,是可以威懾出塵期的。”

馮君拿出手機來劃拉兩下,然后出聲發問,“秘境里……手機沒有信號?”

他其實不需要手機信號,也能使用附近的人,不過時不時地劃手機,總會讓人生出疑心,所以他索性問對方,手機為啥沒信號。

“確實沒信號,”大長老歉然地回答,“不過,有IFI的,全境覆蓋無死角,密碼是XXXXX……”

馮君連上IFI,時不時地就劃一下手機,大長老只當他是在跟外界聯系,也不敢多問。

兩人轉完了兩個院子,出來就是近中午了,雪已經停了——嚴格來說是陣法修補好了。

馮君剛才就感受到了激發陣法時的氣機變動,不過他的心思全用在鑒寶上了,也沒在意那些,現在他表示,“那塊殘破的鏡子,送我好了。”

“陰陽鑒啊,”大長老沉吟一下,“那倒是件法寶,不過殘破之后,無法修復了啊。”

有些法寶和法器殘破了,是不可能修得好的,鏡子類的法寶就多半是這樣,破鏡難圓。

馮君眼珠轉一轉,笑著發話,“那就把那塊小石頭搭上唄。”

大長老的眼睛眨巴一下,怪異地看向他,“那塊石頭的根腳,馮上人看出來了?”

馮君笑著搖搖頭,“沒有,只不過覺得那塊石頭上的煞氣,很有些意思。”

是這樣的嗎?大長老狐疑地看他一眼,“那塊石頭的價值……其實尚在陰陽鑒之上。”

馮君當然知道那塊石頭的價值,他得自于莊家山洞的石鎖,只差這么一塊,就功德圓滿了。

他饒有興致地看向大長老,“不會吧,一塊不規則的石頭而已,有什么說法嗎?”

大長老遲疑一下發話,“這塊石頭,是千年之前一名金丹祖師所得,據祖師爺的分析,可能是番天印的殘片。”

番天印?馮君倒吸了一口涼氣,跟番天印相比,那化血神刀算個毛線,那可是無物不打的番天印,還能越級殺怪。

他狐疑地發問,“你確信自己沒搞錯?番天印再不齊整,也不會變成這么一塊小石頭吧?”

“祖師爺是這么說的,”大長老淡淡地發話,“而且據說……你拿走的九州行走印,原本就是要跟番天印殘片配套的,可惜無法融合。”

馮君聞言笑了起來,“那這石子你們不是應該藏起來,妥善保管嗎?”

“上面并沒有存在道韻,意思也不大,”大長老淡淡地回答,心里卻說也就是你晚來了一千年,如果千年之前你來昆侖,敢對這塊石頭產生興趣的話,想離開就難了。

說到底,這塊石頭能被小范圍地展示,也不無勾人的目的,昆侖想知道番天印其他殘片的去向,好重新煉制番天印。

但是久而久之,始終沒有番天印的其他消息,大家也就逐漸地淡忘了,尤其是近幾百年靈氣凋敝、道法衰敗,別說沒有番天印的消息,就算有,昆侖也沒能力再煉制了。

所以這塊小石頭,依舊是有限制地公開,昆侖歷代的知情人,也對它不報希望了。

但是馮君身為華夏已知的、唯一的出塵期上人,關注上了這塊小石頭,并且還是以“搭頭”的方式,想要順走它,就由不得大長老不重視。

“番天印……”馮君摸一摸下巴,“你這么一說,我就更來興趣了。”

在封神傳說中,番天印絕對是逆天的寶物,馮君認為能跟它相比的,也就是葫蘆飛刀、落寶金錢和五色神光。

這時候,大長老是有點后悔,沒把這塊小石頭收起來了,馮君可不是他有能力羈縻的,而且人家張嘴討要,他都不敢不給。

所以猶豫一下之后,他就點點頭,“你想要就拿走吧,不過我也把話說在明處,這可能是番天印的碎片,既然你做了選擇,成不成的,可跟昆侖無關。”

洛華再強,還能強過千年前的昆侖?他并不認為,番天印能在對方手中再現,正經是要在事先說好——不管你在番天印上投入多少,那都是你的事,別到時候來找我們的碴兒。

拉不出屎來怨茅坑的主兒,他見過的多了。

他倒也不認為,馮君是氣量那么小的人,但是重點不在于氣量,在于修為!

人家的修為,足以支持其無事生非,遇上昆侖這種大肥羊,不找點碴都虧得慌。

馮君可沒他想的那么多……實在是沒必要想,他就差這一塊了。

所以他很古怪地看一眼大長老,“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好了,既然你說這是番天印,那鏡子我也不要了,就要這塊石頭。”

“別啊,”大長老急了,他還就是怕對方失望之后心態不平衡,“說好的是搭頭……陰陽鑒也送你,不過說實在的,鏡子也不好修。”

馮君點點頭,輕描淡寫地回答,“我都知道。”

番天印他已經湊齊了,煉制成不成就是他的事了,至于那陰陽鑒,他也有個思路。

大長老長出一口氣,點點頭,“那就好,總算是達成一致了。”

馮君看到他如釋重負的樣子,心里居然驀地生出一點不忍來,有點太欺負老實人了啊。

雖然昆侖是自作自受,但是馮某人自命講究人,而且這次的因果也重了一點,“我還有個問題……”

聽到對方說還有問題,大長老的眉頭就不由自主地抖了一抖,不過緊接著,他就聽到了這么一段話,“我看你們積累的殘破的法器法寶頗多,有沒有興趣修復一下?”

“當然有興趣,”他馬上就來了精神,“馮上人愿意幫忙嗎?”

在外人看來,昆侖不缺法器和法寶,比其他道門奢華太多了,連飛行法器都幾乎人手一個,但是……誰又會嫌法寶少呢?昆侖自己都認為,法器有點不夠用。

也就是昆侖目前只有三秀,如果有個六秀七秀的,法器真的不夠呀。

馮君想一想之后回答,“你看做是幫忙也可以,我主要是認為,這么多法器和法寶閑置,是明顯的浪費,既然道門當興,身為道門的一員,我也該稍盡綿薄之力。”

這話不是很給昆侖面子,但是大長老無所謂,只要對方愿意出手幫助修理法寶,一切都好說,“馮上人能修理哪些法寶呢?”

馮君笑一笑,“我首先要強調一點……有原主的法寶,我是不修的,我是要為大家增添助力,而不是給道門中人制造矛盾,你還是先確認一下,哪些法寶的來路沒有問題吧。”

大長老先是一怔,然后訕笑著點點頭,“也是……”

昆侖在近千年,強取豪奪是出了名的,真的是搶走別人無數法寶,馮君若是修好了這些有爭議的法寶,昆侖會感激他,但是別人會恨他的。

不過大長老更在意的是,“修理這些法寶,不知道馮上人打算如何收費?”

馮君其實不擅長修理法寶法器,但是他身后有整整一個位面的修道者做后盾,所以還是能嘗試一番的,“我倒是想收靈石,就是不知道昆侖是不是出得起。”

大長老搖搖頭,很干脆地回答,“出不起,您不差靈石,但是昆侖缺呀。”

“那就法寶換法寶,”馮君很干脆地表示,“你們給我三件殘破的法寶,我只還一件完好的,剩下兩件的去向,你們就別管了……如何?”

大長老聞言,忍不住遲疑一下,“是三換一啊……”

“那就算了,”馮君很干脆地打斷他的話,“十鳥在林,何若一鳥在手?你覺得三換一都貴的話,那就什么都不要說了,我也不想幫忙幫出個仇人來。”

他真沒打算靠這個賺錢,純粹幫忙而已,最多就是想借機給手機位面的修者一個印象:我身后也是有修仙群體的,破損的法器和法寶都有這么多!

這種條件,對方都要遲疑不決,他真的很生氣。

“別啊,”大長老已經反應過來了,趕忙賠笑臉,“我是想確定一下,然后跟門里其他人商議……這么大的事情,我這大長老也不可能一言而決。”

“我是看到你猶豫了,”馮君才不會委屈自己,“現在我改主意了,四換一!”
hkguy 發表於 2019-2-11 21:49
第九百九十章 青城地脈

四換一?大長老只有苦笑了,你也不能這么見風就長吧?

不過他不敢硬頂,只能婉轉地提醒一下,“這個……法寶受損程度不一樣,不能一概而論吧?”

“沒錯,”馮君很干脆地點點頭,“我說的四換一,只是基準價格,沒準是五換一六換一呢,反正你沒靈石支付……對吧?”

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大長老無語凝噎。

約莫是中午的時候,昆侖游就告一段落了,該看的都看了,不能看的也不能強求。

昆侖的護山大陣也都修好了,效果有點弱,大長老實話實說,“這次陣破,損失了點氣運,所以恢復得慢一些。”

馮君心里算是明白了,那水晶鎖鏈,看來還真是氣運凝結而成,不過昆侖的氣運居然能凝化為實物,也是頗令他咋舌,這還真是受天地鐘愛啊。

昆侖還想留飯,馮君直接告辭,他不想跟對方走得太近——否則萬一人家想收回打手的話,他答應還是不答應?

至于說法寶的修復?那只是生意,一碼歸一碼,跟交情無關。

不過關于殘破的法器和法寶,昆侖也沒馬上給出方案,只是原則上贊同了,他們還需要整理一下明細,分辨一下來源以及受損程度什么的,短期內不可能實際操作。

等到中午的時候,道門的人又全都回到了小旅館,而天上的雪,還在下著。

傍晚時分,馮君驅動了光陰梭,帶著大家直奔東方而去。

他的下一站目標,是馮天揚的太白山,昆侖事了,他就該實現諾言,為對方搭設聚靈陣了。

聚靈陣的搭建是比較簡單的,不過馮天揚希望,聚靈陣能搭建在問道茶生長的峰頂。

對于馮執掌來說,聚靈陣搭建在這里,修煉起來實在不方便,但是他覺得這里才安全。

要說他也不容易,身為執掌想要在陣里修煉一下,都得坐吊籃上去。

要是擱給一般官府的官員,估計恨不得把聚靈陣建在自己的臥室里——用著方便呀。

馮天揚寧可自己受累,也要保證聚靈陣的安全,由此可見,他更看重的是傳承和基業。

馮君覺得此處不是特別合適,但是毫無疑問,這里聚集靈氣,比其他地方都強,他也就懶得再勸說了。

這里他就建了一個簡易版的聚靈陣,同樣也放下五塊靈石,至于對方怎么保管,那就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了——其實他更多思索的是,這里的地脈是不是還有提升的空間。

不過時間不允許他考慮那么多,緊接著他要飛青城了。

太白山距離長安不遠,他沒有再駕著光陰梭飛行,而是老老實實買了機票。

事實上,從長安上飛機的人不少,他邀請的諸多道門中人,基本上就是在長安分手的,這里做為中西部的大城市,航班很多,秋道長之類的本地人,也到機場送行。

馮君請大家見證一場,也沒有白勞動他們,每人贈了十斤的靈米,就連王屋的人都有份。

在地球界,這樣的手筆不算小了,如果需要對比的話,參考一下太白山的問道茶就明白了。

武夷山陳執掌甚至半開玩笑地表示,如果有下一次的話,一定要記得通知他。

年關將近,大家基本是各奔前程,不過青霄子還是決定,陪著張洞遠、董曾鴻前往青城,他有意看一看,馮君是如何提升地脈的。

同行的當然還有楊玉欣和沈青衣,她倆一個是回老家,一個則是開始了打工生涯。

至于說洛華莊園的防衛,那也不是什么問題,花花已經啟程了,肉身飛往鄭陽。

一干人抵達錦城之后,齊齊前往青城,青霄子甚至買的是除夕飛往羊城的航班。

不過非常遺憾的是,他最終還是沒有見到馮君出手調整地脈。

對馮君來說,青城山的地脈還是復雜了一些,他也不愿意貿然出手,損壞了這第五洞天的布置——沒錯,寶仙九室之天也是經過修仙者布置過的。

他用了整整四天時間來勘測地形,期間還跟張洞遠、青霄子和董曾鴻探討過一些。

這三位以前還沒有太明顯的感覺,現在跟馮君聊起來,卻是能非常明確地判定——馮上人一定是得了什么上古傳承。

他的某些思路在現下的華夏道門,是極其生僻的,也只有在上古傳說中,才能找到一些線索。

再加上他手里靈石和法寶眾多,那就只可能有一個解釋——估計是得了什么上古仙府。

當然,現在沒人敢惦記他的仙府——冠絕道門的昆侖,已經給大家做出了榜樣。

沈青衣則是一言不發,就是默默地跟著他們,不過馮君說話的時候,她都會下意識地屏住呼吸,豎起耳朵偷聽。

青霄子跟昆侖,其實是有一些交情的,撿個沒人的時候,他甚至出聲逗沈青衣,“我發現你給馮君打工,也不是什么壞事呀……可惜他看不上我這個糟老頭子。”

沈青衣幽幽地嘆口氣,“你說得確實沒錯,但是這份恥辱感……我終生難忘。”

“沒有什么恥辱感,是你昆侖在還債罷了,”青霄子不以為意地發話,他活得夠久,輩分也足夠高,沒啥不敢說的,哪怕對方是煉氣期大修。

他甚至不無炫耀地向她晃一晃手機,“你看,跟他合作……我連失傳的秘籍都弄到手了。”

馮君給他的是外丹毒道的功法,不過他終生浸淫在丹道中,很快就找到補全毒傀儡功法的思路。

等到了除夕,青城山走得也就剩下董曾鴻了——連楊玉欣都去錦城,跟家族里的人過年去了。

初一正午,馮君開始正式出手調整地脈,而且一開始,他選擇的是邊邊角角。

青城的地脈,是有高人設計過的,那人的水平,大概跟在太白山出手的金丹類似。

偌大的青城山,被他全部規劃起來,相互作用互為因果,可謂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不過好在,他沒有那位金丹真人驚才絕艷的手筆,沒有整一個問道峰出來刁難人。

可就算是這樣,馮君也只敢從邊角開始試驗,萬一發現不對,也能及時地糾正。

不知不覺間,他在青城忙過了正月十五,就連楊玉欣都等不得他,直接飛往京城了。

正月十七,終于告一段落了,馮君表示——這已經是我目前能做到的極限了。

董曾鴻拿出聚靈陣盤來驅動,觀察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后,他高興地點點頭,“靈氣聚集的速度,提高了五到八個點,真的很快了。”

馮君聽得心里暗暗咋舌,心說這鬼谷傳人,還真不是一般地邪門,這都算得出來?

對于這個結果,董曾鴻和張洞遠都相當滿意,在馮君告辭的時候,張洞遠拿出了一張銀行卡,直接塞給了馮君,“實在麻煩馮上人了,一點小心意,不成敬意。”

他真是發自內心地感激馮君,堂堂的出塵期上人,在青城山待了二十多天,幫忙提升了地脈,連春節都是在山上過的,這面子真的太大了。

當然,馮君是為了聚靈陣發揮更好的功效,不過張洞遠分得清輕重——聚靈陣不是青城的,但是地脈是青城的呀。

馮君笑著搖搖頭,經過這一段時間接觸,他對張洞遠這個家伙,還是有些好感,這是難得的有互聯網思維的修道者,“沒錯,確實是挺累的,但是青城這種系統的地脈,我以前也接觸得不多,青城愿意放手讓我施為,對我來說也是一個提升自己的機會。”

張洞遠知道,對方說的是實話,但是人家可以這么說,他可不能這么想。

所以他很誠懇地表示,“世有伯樂,而后有千里馬,沒有您的幫助,青城的地脈早晚都要廢棄,馮上人也不要太過自謙……這點小小心意,請您務必收下。”

冷不丁地,董曾鴻出聲發話,“馮上人,兩千萬不算多,但終究是洞遠的一番心意。”

他仔細分析過馮君,知道這位看起來不缺錢,但是缺大錢,真有大錢放在眼前,也不會故作清高地不收,所以他就點一句。

“哦?”馮君果然聽得就是眉頭一揚,上了千萬,那他就值得收一下了,于是他笑瞇瞇地點點頭,“好吧,既然曾鴻道友這么說,那我就收下了,兩千萬……倒也不算少了。”

張洞遠沒有笑話他的意思,心里反而生出些感觸來,果然啊,牛人就是牛人,到了千萬這個級別,人家才勉為其難地收下,什么時候我青城山也能走到這一步?

同一時刻,鄭陽也有人在說馮君,“這個家伙……是不是太狂了一點?”

說話的是齊伍魁,他在威脅了馮君之后,就找人從各個方面施加壓力。

不過大致來說,他這點壓力對于洛華莊園是無效的,知道馮君不好惹的人,早就知道了,那些不知情的人使出的手段,對洛華莊園來說沒什么用。

比如說在除夕,洛華莊園的電閘突然跳閘,換給一般人家,估計要跳腳大罵了。

但是洛華莊園里,最不缺的就是發電機,事實上,在上一任承包者李寧在的時候,就買了一個大型的發電機——這也是馮君當時租住在洛華的原因。

跳閘不到五分鐘,洛華莊園的發電機,就“突突突”地響了起來。
hkguy 發表於 2019-2-11 21:51
第九百九十一章 這是第一秀

齊伍魁沒想把事情做絕,是讓人白天拉的閘——畢竟這大過年的。

不過此刻的洛華莊園,也只剩下了嘎子和高強,就連李詩詩都回家過年去了。

門崗都只剩下了一個——這倆是輪流值班的。

嘎子不管那么多,先把發電機啟動,然后給紅姐打個電話,說一下這情況。

紅姐在電力系統認識不少人,不過她此刻和張采歆在魔都,聽說嘎子啟動了發電機,就說我打個電話吧,但是我估摸著是盛世的人在使壞,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

她在電力系統的關系,還真比不上喻家。

齊伍魁聽說張衛紅打電話了,不以為意地笑一笑,心說一個電話怎么夠?

然而對方……就沒有第二個電話了!

齊伍魁大怒,想到自己在洛華莊園被晾了好幾個小時,不盡的新仇舊恨涌上心頭——那就讓他們一直停著電好了,點著蠟燭看春晚吧!

年三十晚上停電,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真的特別拉仇恨。

大過年的給人添堵……這得多大仇啊?

而齊董一旦做出這種事,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大年初一斷水,初二斷暖氣……

但是架不住……洛華莊園真的是自給自足類型的,自家有水井,也有自家的土暖氣。

齊伍魁還想挖斷通往洛華莊園的路,不過這個操作性就比較難了,停水停電停暖氣,那都是關個閥門拉個閘就能解決的,但是想要挖斷路,他也得找得到人施工才行。

簡而言之,洛華莊園是享受到了類似于釘子戶的待遇。

嘎子和高強也不跳腳——反正日子還能過,他們就是每天打個投訴電話。

洛華莊園這么沉得住氣,齊伍魁也是有點抓瞎,他特意托人打聽過,馮君過年也沒有回老家,不知道去哪兒了,他想主動溝通都找不到人。

洛華莊園的不正常現象,持續到了初六,然后李詩詩來上班了。

這時候電已經通了,暖氣也通了——事實上,停電只持續了兩天,斷暖氣也不到三天,大過年的出現這種事,業主還每天投訴,想不處理也是不可能的。

李詩詩跟外界接觸比較多,得知已經停水五天,馬上聯系自來水公司,明確表示此事我們要曝光——今日鄭陽跟我們的關系很好。

然后,所有的異常都已經消失了,不過初八的時候,有工程車過來,想要挖斷馬路。

這時候,王海峰、徐雷剛都已經回來了,抓住司機就打,然后把人扭送到派出所。

司機說是領導指示這么做的,還說這跟市zheng工程有關,要求警方扣下打人兇手。

但是白杏派出所的警察,哪里敢動洛華的人?就說你做市zheng工程,總要有施工證吧?

施工證……那當然是沒有的,齊董只是為了惡心洛華,若是辦施工許可證,那需要付出的就太多了——首先市zheng工程得有相關的項目,還得有相關的經費。

齊董不差錢,往市zheng口兒上塞點錢也不是問題,問題是他塞的錢不可能變成市zheng經費。

司機說我就是個干活的,只是聽老板的招呼,于是警方打個電話,讓老板過來說明。

老板很生氣,心說有大人物讓我來挖路,你們居然敢打人,真是不知道馬王爺幾只眼。

他本來想直接過來的,好死不死的,他跟朋友在一起打麻將,朋友一聽說是洛華的人打的人,忙不迭地勸他——那是一幫狠人,曾經一晚上抓了一百多號人。

老板一聽,嚇得直接躲起來了,手機都關機了。

所以司機就白挨了一頓打,還被關了二十四小時——因為洛華要追究他破壞公共設施罪,還好這不是自訴罪,司機交了押金之后匆忙跑了。

初九的時候,紅姐和小菜心也回來了,莊園重新恢復了活力。

馮君回來的時候,洛華莊園已經恢復了正常,其實過年的這些麻煩,真正經歷的也就是嘎子和高強,所以大家氣歸氣,沒有很深的感受。

正經是眾人對跟著馮君回來的沈青衣,是很有興趣,因為張采歆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這是煉氣期修者?昆侖的?”

“沈青衣,昆侖三秀的第一秀,”馮君笑瞇瞇地介紹,“她會給莊園打五年工……遇到打不過的人,可以叫她,對了,她不許進后院修煉,可以去山谷竹林,大家一起監督。”

沈青衣蒙上了面紗,但是從她的眼睛可以看出來,心里還是有點不平。

張采歆第一個表示不服氣,“不就是煉氣期嗎,咱洛華還差她一個?”

“嗯?”馮君看她一眼,頓時恍然大悟,“呦呵……可以啊,蛻凡九層了?”

張采歆下巴一揚,傲氣地回答,“年前就蛻凡九層了,前半年肯定晉階煉氣。”

“呵呵,”沈青衣輕笑一聲,并沒有說什么,不過誰都聽得出來,她笑聲里的不以為然。

張采歆輕蔑地看她一眼,本來她不想說什么,但是想到他又帶了一個女人回來,還是昆侖第一秀,就實在有點忍不住,“笑什么?天才的世界……以你的資質,很難理解的。”

沈青衣也是個冷清的性子,但是見到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跟自己得瑟什么天才,她也有點忍不住,你知道什么叫昆侖第一秀嗎?“你修煉多久了?”

張采歆一揚下巴,傲然地回答,“兩年出頭吧。”

沈青衣傻眼了,她從蛻凡到煉氣,用了五年多時間,自認是華夏少有的修煉速度。

事實上,她這個修煉速度,在手機位面也可以被稱作天才了,一般人都是十四歲開始修煉,二十五歲之前進入煉氣期,就算是有潛力的。

她相當于是十九歲就進入了煉氣期,修煉速度比虞長卿還要快,最為關鍵的是,她是在靈氣匱乏的地球修煉,哪怕昆侖的條件要稍微好一點,但是論資源還是遠不及無憂臺。

所以她忍不住又看張采歆一眼,“你是什么資質?”

“我怎么可能告訴你?”張采歆不屑地哼一聲,“難道你會告訴我,你是什么資質?”

沈青衣聽得有點無語,我怎么感覺,這洛華莊園的人,比昆侖弟子還要目中無人?

不過她的資質,也是拿得出手的,她淡淡地表示,“我是玄陰劍體。”

她沒有意識到,能主動地報出自己的資質,其實她的潛意識里,是相信洛華莊園的。

“陰陽系的?”張采歆笑一笑,還是很不屑的樣子,“認識一下,先天純水……起步就是半步蛻凡。”

沈青衣終于不說話了,這實在沒辦法說,她并不覺得,自己的資質比對方差多少——玄陰并不比純水差,但是這個劍體,限定了她的發展方向。

先天純水,可以發展的方向就多了,功法多,路途也廣。

“好了,不說了,”馮君也不想她們爭得太厲害,“采歆你這蛻凡九層,也是不打算慶祝了?”

“等我晉階煉氣吧,”張采歆輕描淡寫地發話,“反正也用不了多久。”

沈青衣甚至連眼皮都耷拉了下來,她心里居然生出一個奇怪的念頭:我如果把這些女人全部干掉的話,他會不會很心疼?

當然,她心里很明白,如果自己這么做了,昆侖上下最好還是主動抹脖子的好——反正道統也要斷絕了,這么做起碼能留下最后一點尊嚴。

但是她忍不住就要這么假設一下。

下一刻,她的心里一驚:為什么我會這么想?不會是因為……在吃醋吧?

“好了,你們待著吧,”馮君不想讓她們產生太多的矛盾,起碼在未來五年里,沈青衣會是洛華的高端戰力之一,“我帶著她熟悉一下環境。”

他可以讓別人帶著她來熟悉環境,但是事實上,洛華莊園里能給昆侖造成壓力的,有且只有他一個人——連花花都要差很多,所以他做導游,也算是有誠心。

洛華莊園說起來不小,四平方公里,但是對于他和煉氣期的沈青衣,也就是彈丸之地,不多時,兩人就繞了一圈。

沈青衣不是武修,但是到了煉氣期,身體的各項機能就都上去了,尋常武師根本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也只有先天高手,才可能對煉氣期構成一些威脅。

兩人最后是停在了山谷里,馮君先指一指靈植陣,又指一指躲在竹葉里的花花,“這是靈植陣,花花其實是我的靈植牧者。”

對地球界的修者而言,靈植牧者是個很奇怪的說法,不過沈青衣接觸馮君這么久,早就對他的各種奇怪名詞免疫了。

她只是忍不住驚呼一聲,“這么多……靈植?”

當時寇老鐘來的時候,見到靈植陣,都欣喜若狂地表示,這是自己的機緣——當然,這是他太狂妄了,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洛華的靈植園,比昆侖一點都不差,甚至還要強上很多。

昆侖傳承數千年,靈植園里好貨不少,但是架不住……在此過程中,他們也要使用靈植。

所以單論靈植的質量和數量,昆侖還趕不上洛華。

就在這時,旁邊走來一個小伙子,正是嘎子,“君哥,我有點事兒,想跟你說一說……”

馮君聽他說了一陣,眼睛就逐漸瞇了起來,輕笑一聲,“呵呵,齊伍魁?膽子不小啊……”
hkguy 發表於 2019-2-11 21:52
第九百九十二章 三種聚靈陣

馮君對齊伍魁,真的沒有什么好印象,他討厭對方那股子勁兒。

不過一直以來,他都沒把對方太當回事——大象需要在意螻蟻嗎?哪怕是很驕傲的螻蟻。

但是過年期間生事,在馮君看來,這是絕對不能忍的!

也許,這可能跟每個人所處的文化和環境有關,在大城市里,年味兒逐漸淡了,連鞭炮都不許放了,但是在朝陽,所有的恩怨,在過年期間都要放下。

哪怕黃世仁搶喜兒,也是在年根兒,不會是在過年期間!

用警察的話說,過年期間小偷都要休息,誰要搞事兒,那就是故意觸霉頭!

嘎子跟他是一樣的想法,兩人來自同一個縣城——過年期間不說,不代表不計較!

嘎子過年沒回家,這是得了老爸老媽允許的,情況也確實特殊——孩子跟著馮君出去了,癲癇治好了,也掙到大錢了,過年要幫著看門,這是不得已的……做人嘛。

可是過年期間被人欺負,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馮君真的是有點出離憤怒了,不過就在此時,對講機里傳來李詩詩的聲音,“老大,那個莊昊云又來了……在山門口呢。”

他的俗務還真是不少,一回莊園就忙了起來,所以他暫時拋開這個話題,又領著沈青衣,來到了竹林的聚靈陣。

這里的聚靈陣,過年期間都是開著的,所以靈氣十分充沛。

馮君淡淡地表示,“這里主要是男弟子的修煉場所,你每天可以使用八個小時,至于怎么安排時間,你自己決定,修煉時間可以累加,但是不能透支。”

沈青衣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她開始仔細打量這個聚靈陣,良久才不可置信地出聲發問,“這是……煉氣中階的聚靈陣?”

其實此前她在太白山和青城山看到的,也都是煉氣中階的聚靈陣,不過靈氣匯聚需要一段時間,而那兩次馮君都是搭好聚靈陣就走人了。

直到來到這個聚靈陣,沈青衣才真正地體會到了洛華的財大氣粗,煉氣中階的聚靈陣呀,你就讓武師在里面修煉?

她目前是煉氣四層,但是哪怕是她這個第一秀,在昆侖也不能一直用煉氣中階的聚靈陣修煉,每個月里,她只能使用那個聚靈陣的核心待五天時間,外圍待五天。

其他時間她就是琢磨道法,或者在聚靈陣的更外圍,補充自己的靈氣。

要不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一刻,磅礴的靈氣終于讓她明白,洛華為何這么強勢。

面對她的驚訝,嘎子不無得意地發話,“可以供兩個煉氣中階同時修煉。”

沈青衣默然,她還能說什么呢?

不過沉默一陣之后,她又低低地咦了一聲,“這是……第三種聚靈陣?”

馮君知道她在驚訝什么,自打沈青衣跟著他離開昆侖,先是去了太白山,在問道峰頂,他是布設了簡易版的聚靈陣。

等到了青城山,董曾鴻使用的是真正的聚靈陣盤,而且他表示,這陣盤是馮上人所賜。

而洛華莊園的竹林,是真正的解析版聚靈陣,連驅動的靈石,都是“凝練中的靈石”。

沈青衣意識到這一點,不驚訝才怪——別的道門支脈,都是一陣難求,洛華這里的聚靈陣,居然有好幾種款式,而且看起來差別還不小。

馮君聽到這話,不以為然地笑一笑,“天下間的聚靈陣,殊途同歸。”

這話真不是裝逼,解析版聚靈陣的思路,就是來自真正的聚靈陣盤,而簡易版聚靈陣,又是來自于解析版,只不過將其縮小并且固化封存了。

沈青衣沉默半天,忍不住出聲問一句,“這聚靈陣的陣圖……賣嗎?”

馮君搖搖頭,淡淡地回答,“別說我不賣,就算我賣了,你也買得起,買回去……依舊沒什么用,很多材料在地球上已經絕跡了。”

沈青衣心里暗暗嘀咕:看來……他果然是得了一個仙府。

這邊的事情交待完畢,兩人回到了別墅,正好趕上莊昊云驅車趕到。

莊昊云先給大家拜了一個晚年,然后就吞吞吐吐地問起:莊家子弟想要去丹霞天試煉,不知道……該是個什么章程。

這一次,他不是為自己的兒子莊澤生問的,他為的是莊家其他子弟。

從莊昊云失蹤到花花的高調出手,終于讓莊家的后人徹底明白:現下的社會中,還真的是有修道者存在的,甚至連妖精都有呀。

于是他們就重新審視自家莊子后人的身份——原來我家祖上也很牛叉的。

為此,居住在并州城的莊副省,也就是莊昊云的三爺爺,特意把他叫過去問了一個究竟。

于是在過年期間,莊家兄弟們齊齊集火莊四叔:你知道你弄出去的石燈,有多寶貴嗎?

莊家這些人并不知道番天印,不過他們很清楚石燈的來龍去脈——幾乎所有人都見過。

這東西能讓昆侖惦記上,絕對差不了,而這寶貝不但是自家的,還被別人忽悠得失蹤了。

莊四叔一開始還想擺架子,訓斥別人,結果跟他一輩的幾個兄弟,直接掄起了拳頭,而且專門往臉上招呼。

大過年的,大家搞了一個不歡而散。

接下來就有人提出:能不能把這個石燈要回來,畢竟是咱家的東西……大不了出點錢嘛。

見過花花的一干人齊齊表示反對:咱可以問一下,能不能贖回,千萬別擺出一副“我是物主”的態度,那只蝴蝶都不是咱家能抵擋的,就更別說蝴蝶的主人了。

大家讓莊昊云表態,莊昊云就將自己西行的經歷說一遍:馮山主為了討回石燈,直接打上了昆侖的山門,還破了昆侖的大陣……因為某些原因,細節我不能多說,那時道門各支脈在場的人極多,不信的人可以自己想辦法去打聽,反正我肯定不是在跟大家吹牛。

馮山主費了這么大的力,搶回來的東西,他可能讓嗎?

諸位兄弟要明白,人家不是從咱們手里拿的石燈,而是從昆侖搶回來的!

當然,還有那生瓜蛋子依舊表示,這寶物應該是咱家的,馮山主應該無條件還回來。

不過不不需要莊昊云表態,莊家其他人就沖上去一通海扁——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咱家的石洞里,死了一個外國友人?

簡而言之,出于對花花的畏懼,莊家放棄了對石燈的訴求,但是同時,他們修道的熱情被徹底點燃:以前咱們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既然知道了,怎么能壞了祖上威名?

然后莊昊云才告訴大家:丹霞天即將開始小世界試煉,誰覺得不含糊,可以去報名。

前文說過,莊家一直有練武傳統的,雖然武力值不怎么樣,但是遭逢亂世的時候,也是多了一些自保的手段。

不過莊家其他人聽到這話,就又有點縮:要不昊云你先去找馮山主,看能不能走個捷徑?

莊昊云這次來,就是帶了這個任務,石燈的事兒,大家都認了……起碼沒誰敢說個不是,那接下來丹霞天的試煉,能不能照顧一下呢?

這一次,就連馮君都覺得,莊家有點思路清奇,都是哪兒跟哪兒呀。

他不得不正色發問,“這個試煉……先別說能不能被選上,就算被選上,最起碼是一千萬的入場費,生死自負不說,收獲還要上繳一半,你確定他們都了解這些嗎?”

莊昊云遲疑一下,含含糊糊地回答,“入場費這些,都好商量……大不了我出。”

“關鍵是你莊家的實力不行,”馮君一攤雙手,坦坦蕩蕩地發話,“全華夏的道門和武修,只選三十六人,不是我看不起你莊家……選三百六十個,估計也輪不上你呀。”

莊昊云賠著笑臉回答,“您說的沒錯,他們也是沒信心,才讓我跟您打個招呼。”

馮君一擺手,笑著發話,“別跟我扯這些,是不是覺得……我拿了你莊家的石燈,就該幫忙?”

莊昊云猶豫一下,還是很光棍地點點頭,“有些人……確實是這么認為的。”

馮君氣得笑了,“怎么就沒人覺得,如果沒有我,這石燈就會不明不白地丟失?沒有我的話……你就會被人殺人滅口呢?”

他也不想聽對方說什么,非常干脆地表示,“根據約定,石燈我是追回來了,所以也就是我的了,當然,我不白要你的,出錢買。”

莊昊云苦笑一聲,“大師您別開玩笑了,我怎么能要你的錢?再說了……我也不差錢呀。”

其實他的生意,這兩年真的不怎么樣,因為他的心思就不在做生意上。

但是他也知道,馮君也是個缺錢的主兒,雖然馮大師的局面,比他的還大,可是手頭上緊,現金流不是特別充裕。

他不想從馮君這兒拿錢,擠占別人現金流,是不友好的行為,不過如果是其他的東西,倒也不是不行——譬如說靈米。

靈米是個好東西,他剛拿到手的時候,馮天揚就開口要買他的靈米,價格好說,而他把靈米帶回家,給三爺爺留了一斤,結果三爺爺派人打來電話,讓他再送兩百斤過去。

他哪兒有兩百斤?一個年過完,他手里也就剩下六斤多不到七斤了。

不過馮君沒說靈米,“這樣,你那盞石燈,我用一噸黃金來買,夠不?”
hkguy 發表於 2019-2-11 21:53
第九百九十三章 黃金交易

馮君確實是資金比較緊張,現在他還欠著楊玉欣七八個億沒還。

而他現在手上的現金,也就三個多億,可是各方面都要用錢。

馬上又要買五六套通訊系統,十來套功勛點管理系統,這些都是錢啊。

所以他買石燈,就不打算花錢了,直接拿黃金出來——幾百噸的黃金,不能一直砸在手里。

反正莊昊云是買賣人,拿了黃金也不愁想辦法變現,而這里面的風險,就跟他無關了。

莊昊云聞言,頓時就怔住了,好半天才不可置信地發話,“一噸……黃金?”

“是啊,一噸黃金,”馮君點點頭,“怎么也值兩個多億,我給這個價格,還算公道吧?”

要知道,史密斯從副會長的保姆手里買石燈,也不過才花了二十萬,他這直接提升了一千多倍,不能說他沒有誠意。

不過莊昊云依然有點懵逼,“價格……很驚人,但是為什么是黃金呢?”

“保值啊,”馮君輕描淡寫地回答,“石燈這個東西,我覺得不能用華夏幣來衡量,但是給你靈石的話,那你恐怕就不止會被綁架了……我覺得黃金就挺好。”

莊昊云當然知道,靈石是好東西,但是他更知道,這種好東西,自己根本沒能力保住,別說是他了,那白川木是堂堂的邁籍泥轟人,說死也就死了。

相較而言,黃金就比較容易保護了,而且正像馮君想的那樣,他確實不愁黃金變現的渠道,真有變現需求的話,一個月變現一兩百公斤,根本是波瀾不驚。

事實上,他都未必想變現——一個大家族,家里儲備點黃金應付意外,不是很正常的嗎?

他干笑一聲,“我只是有點意外,為什么是用黃金支付?”

馮君一擺手,淡淡地發話,“想多要一點,你可以直說,要不……一噸半?”

多了半噸,這就又是一個多億,莊昊云的嘴巴微張,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忙不迭地搖頭,“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當我多送你半噸,”馮君斬釘截鐵地發話,“你愿意分給你的兄弟也行,反正丹霞天的試煉,你們自己想辦法,我是不會過問的。”

莊昊云心里還有點不甘,但是他已經被一噸半黃金的報價砸暈了。

上億的買賣,他談過幾個,但是論噸算的黃金,他這輩子都沒聽說過。

“既然你不反對,那就這么決定了,”馮君一轉身,沖著李詩詩招一招手,“來,我把黃金給你,你負責跟莊總盤點一下。”

李詩詩聽得也有點腳軟,“一……一噸……半的黃金?”

“多大點事,”馮君笑著發話,他手里的黃金,捂得都快發霉了,多放出去一噸半噸的,完全沒感覺呀。

他推開一扇小門,那里就是他的儲藏室,放出了一百五十塊金磚。

這些金磚都是在手機位面加工好的,一塊十公斤,很好計數。

當莊昊云跟著進來的時候,眼睛直接就花了,沒有人能想像到,一噸半的黃金擺在面前,那令人炫目的效果——真的會迷失的。

莊總原本是鐵下心思不想要報酬的,見到這一幕,都不由自主地動搖了起來。

最終,他還是接受了這個報酬,不過怎么把黃金帶走,又很考驗他了。

馮君這就算又了結了一樁因果,算來算去,地球位面的因果已經不是很多了。

他才說剛解決了一件事情,哪曾想沒過多久,李詩詩就走了過來,“馮大師,您說過……教我修煉的,說過完年就行了。”

馮君聞言抬手一拍額頭,還真是這么回事,他確實答應過。

不過李詩詩這個資質……有點讓人絕望呀。

他點點頭,“行,你先跟莊昊云交接了,這一單結束了,我教你修煉,不過效果不能保證,給你找不到什么太合適的功法。”

李詩詩左右看一看,發現沒人注意,鼓起勇氣說一句,“我可以練瑜伽!”

“去去去,”馮君笑著一擺手,“年紀輕輕,思想這么復雜……梅老師和紅姐,那都是年紀大了,得走捷徑,你還年輕,要相信自己。”

李詩詩又小心地回了一句,“我……不相信自己,我相信練瑜伽。”

馮君就當沒聽到了,直接走了出去,然后給花花發個意念:過來一下!

花花還沒過來,門衛又開始呼叫了,說是楊玉欣和古佳蕙到了。

這娘倆過年也是離開了,古佳蕙是先飛到錦城,跟母親在老家住了兩天,然后兩人回到了京城,現在過完元宵節,終于回來了。

楊玉欣的露面,又讓張采歆吃了一驚,“楊主任也開始修煉了?”

楊主任淺淺地一笑,“隨便練一練,比不上你們,將來都是修仙的人,我也就是想讓身體健康一點,活個大歲數,多陪小蕙幾年。”

楊主任雖然傲氣,但是待人接物絕對沒有問題,她也不想得罪莊園里資質最好的張采歆——不能給女兒樹仇敵。

張采歆對這種不軟不硬的回答,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就在這時,花花扇動著翅膀飛了進來,馮君見到它,又側頭看向楊玉欣,“對了,外面那塊地,紀元跟鄭陽談得怎么樣了?”

“年前就暫停了談判,”楊玉欣正色回答,“這次來,我也想盡快敲定此事。”

然后她若有所思地看向馮君,“怎么,又發生了什么事?”

馮君將過年期間的事情說了一遍,楊玉欣聞言勃然大怒,“好大的膽子!”

馮君冷笑一聲,“這次,我可不會輕易放過那家伙了……我都說了,我不做房地產開發,那家伙還跳騰著找碴,不給他點顏色,別人都當我是好欺負的。”

“那就下手唄,”楊玉欣淡淡地發話,“對了,這次回京,我聽說喻家老爺子快不行了。”

馮君訝異地看她一眼,“你這話什么意思,是讓我再耐心地等一等嗎?”

“沒那個意思,”楊玉欣笑一笑,然后又想起來一件事,“對了,那個史密斯回去之后,找人把李小毛的雙腿打斷了,就是大年初一,在李小毛家門口。”

“打斷也不算完,”就在這時,莊昊云也走了出來,一臉的憤懣,“我還沒找他算賬呢。”

他沒見過李小毛,但是設局騙莊家石燈的,就是那廝。

馮君卻是聽得有點慚愧,莊昊云這普通人,報起仇來都這么狠辣,他總不能連普通人都不如吧?

他沖花花使個眼色,走出大門,然后低聲發話,“你會下蠱嗎?”

花花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會啦,不過千機蜮的話,我不太有把握。”

“不用千機蜮,普通蠱蟲就行,”馮君搖搖頭,聲音越發地低了,“要那種醫生治不好的。”

花花歪著腦袋想一想,傳過來一段信息,“我這……也算是害人吧?”

有些人就不能算人!馮君剛要這么回答,又覺得可能會影響花花的三觀,于是笑著回答,“我讓你做的事情,因果也在我身上,你不用擔心。”

花花又想一想,“好吧,我去選一選,考慮一下用哪一只蠱蟲。”

它手上的蠱蟲,除了千機蜮之外,都是廖家兄弟喂養的,不過它有柱國蠱的實力,感召這些蠱蟲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齊伍魁最近比較煩,初八的時候,京里傳來消息說,喻老爺子腦梗了。

他不是喻家的,但是他的媳婦姓喻,還管老爺子叫大爺。

他和夫人去京城看望過了,結果夫人留在了京城,他回來處理家里和公司的事情。

老爺子病重,是個很隱秘的事情,但是鄭陽這些家伙也不知道長的是什么耳朵,一個個在他身邊晃悠,打聽情況。

齊伍魁心里相當郁悶,也沒心思找洛華的碴兒了——非常時期,他必須要低調一點。

這一天晚上,他來到了桃花谷的一棟別墅里,這是他給自己情人買的。

其實他在外面沾花惹草,他的夫人也知道,兩人甚至爆發過激烈的沖突,而且還不止一次。

不過這年頭做生意,就不可能沒應酬,久而久之,他的夫人也有點膩歪了,終于在又一次劇烈沖突之后,對他提出了一個最低要求:走腎可以,走心不行!

齊伍魁答應得好好的,結果……居然在桃花谷買了別墅養情人。

徐雷剛在桃花谷的別墅,三年前就敢報價四千萬,齊董買的房子雖然小一些,價格也小三千萬,可見他對這個女人,還是用心了。

當天晚上,他和小情人在室內喝酒聊天,卻渾然沒有發現,窗外的空調室外機上,攝像頭照不到的角落,有一只蝴蝶落在了那里。

花花是跟著他的車過來的,然后就犯了選擇困難癥——可以使用的蠱蟲太多了,腫么破?

結果它聽著聽著,眼睛就是一亮:合著這個男人,很擔心妻子發現他在這里?

這樣的話,那就好選擇多了,于是它抬起一條前腿來,輕輕地敲打窗戶。

敲擊的節奏是不規則的,很快地,就引起了屋里的人的注意。

花花做這種事,也很熟門熟路了,只等對方過來查看。
hkguy 發表於 2019-2-13 22:35
第九百九十四章 下蠱了

依花花的經驗,它敲擊一陣窗戶,對方可能過來查看,但是開窗戶的可能性很小。

但是這一次例外,不知道齊伍魁是不是對桃花谷的治安太有信心了,他走到窗前看一看,沒有發現異常,竟然直接打開了窗戶。

花花不但速度快,口水有毒,它還有一個天賦:致幻!

當然,它的致幻能力不足以徹底迷惑對手,但是讓對方恍惚一下還是沒有問題的。

然后它就飛進了房間里,靜悄悄地落在吊燈上。

齊伍魁歲數不小了,已經過了旦旦而伐的年紀,整個正月吃得也不錯,晚餐就是喝了一杯紅酒,然后摟著花信年華的情人沉沉睡去。

花花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地給他下了蠱。

原本它還打算悄悄地藏在書柜頂上之類的地方,等到天亮之后趁亂離開,不過好死不死的,齊伍魁打開窗戶居然沒有關——看來他實在是太相信桃花谷的治安了。

所以它打開窗戶飛出去,離開之際還不忘記把窗戶帶上。

第二天,女人發現男人在床上昏迷不醒,并且臉色鐵青,嚇得差一點拔腿就跑。

實在是……這別墅在她的名下,她若是跑了,不但要損失這巨大的財富,而且依舊逃不脫警察的抓捕。

她壯起膽子打了120,很快地,救護車就來了,把人送進了醫院,押金也是她交的。

已經到了這一步,她也不能再跑了,正好齊董的司機打來電話,于是事情終于敗露。

齊伍魁的夫人在京城,兒子卻是在鄭陽讀高中,正好剛開學,聽說父親昏迷了,直接從學校跑來,一定要查出原因。

女人很冤枉,覺得自己什么都沒有做,但是齊董的兒子上前就狠狠地扇了她幾個耳光,然后就報警了,于是事情就鬧大了。

警察也去了桃花谷的別墅,沒有發現什么異常,至于說齊伍魁夜宿的是情人家——警方可是不管這種事的。

到了下午,醫院的檢查出來了,齊伍魁是中毒了,一種類似于組胺的毒素,不過更要命的是,這毒是來自于他的體內,經過取樣化驗,他的血肉中有大量的蟲卵。

一般人體內的蟲卵,都是寄生蟲生出來的,來源很可能是吃了不潔凈的食物。

醫院暫時還不能查明,這到底是什么蟲卵,但是很多蟲卵已經孵化在即,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齊董的兒子聽說之后,好懸炸了——我還敢等到有結果?

齊伍魁的妻子也坐了夜間航班,匆匆地趕了回來。

她的態度也一樣,不能等蟲卵孵化出來,但是醫生表示,他渾身上下都是蟲卵,不等又能做什么?

殺蟲的藥,醫院也配了,但是起不到明顯的效果,蟲卵的活性并沒有因此減弱多少。

齊伍魁這些天的經歷,基本上也查明了,甚至跟他一起吃東西的人,都接受調查了,還去醫院做了檢查,甚至還有在京城吃飯時的陪客。

詭異的是,其他人都沒事,唯獨齊董身上,出現了蟲卵。

他的妻子已經開始調查,年前的時候,他曾經跟誰一起吃飯了。

又過一天,陸續有蟲子在齊伍魁的體內孵化了,醫院趕忙再口服、注射各種殺蟲藥劑。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沒有殺蟲藥劑還好一些,有了殺蟲藥劑,這些蟲子的活性明顯增加,甚至還在加倍吞噬齊伍魁的血肉。

醫院通過手術,取出了兩條蟲子,又請來了權威的生物學家,生物學家紛紛表示,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不過倒是有人估計了一下,說這可能是一種寄生蜂干的。

自然界的寄生蜂其實不少,一般會把卵產在活物身上,等卵孵化了,就以那活物的血肉為食,到了它們化蛹之際,活物一般也就死得透了。

估計的這位,也就是根據這蟲子的特點,分析了一下,而且他確定,如果真是寄生蜂的話,絕對是華夏未知的品種。

體內有蟲,已經是相當嚇人了,好的一點是,齊伍魁的腦部還沒有出現這些蟲卵,但是壞的一點是,隨著蟲卵的孵化,它們產生的毒性也大增。

齊董體內的各個臟器,已經出現了衰竭的跡象,他的妻子急得不住地跳腳,暴怒之下,甚至打了小三上百個耳光,然而這并不能對病人有所幫助。

倒是小三有魄力,直接報警說,有人故意傷害自己,請警方主持公道,并且還花錢請來了媒體——他么的你不要臉,那我更不要臉。

這年頭,做小三固然是不道德,但是法律沒有什么好的對付辦法,可是故意傷害,卻絕對是可以定罪的。

警察也很無奈,你固然姓喻,但是一直這么打人,也不對呀——不能太不把我們當回事。

現在網絡這么發達,尤其自媒體,捅出去的話,又是我們警察不作為的鍋。

齊伍魁的妻子盛怒之下表示,網上的事情,我來搞定。

但是小三毫不示弱,不就是花錢嘛,我錢不多,但也有啊,有本事你就動用你的政治資源。

動用zheng治資源……怎么可能呢?喻老病重,這時候鬧出這種事,不是授人以柄?

小三如此玩命,也是沒辦法的事,首先她不想背上害了齊伍魁的罪名,其次她也必須爭,哪怕別的不說,那套房子她是要絕對保住的。

折騰來折騰去,齊伍魁的妻子還真就不能再動手了。

他們這里折騰得熱鬧,京城那邊也是恨其不爭。

這一天,喻家幾個子女,又在喻老爺子的病房外碰頭了。

老爺子是腦梗,過年期間興奮,偷偷多喝了兩杯就這樣了,九十九歲的老人了。

幾個子女說著說著,就有人提到了齊伍魁,說這家伙太不像樣子了。

言談之中,難免就提到了鄭陽,正好有個病人家屬路過,聞言就說了一句,“你們家里是鄭陽的?聽說那里有個啥啥莊園,治腦梗很厲害的,沒去打聽過嗎?”

這一片的病房,全是權貴,大家平時也不相互打問身份,但是病情是可以交流的。

喻家幾個子女聞言,齊齊就是一愣,“還有這回事兒?”

尼瑪,我們老家里有能人,我們居然不知道?

“聽說是有,也不是很確定,”這位病人家屬也不想得罪人,“反正收費老貴了,而且聽說很牛,不順眼的不給治。”

“收費算多大事,”喻家的子女哪里會考慮這個?而且他們都不怕對方是騙子——你敢在鄭陽騙我喻家,我先伸個大拇指給你點個贊……真是好漢!

這位病人家屬,其實是聽別人說的,據說有人腦梗之后,康復得很好,還打算在鄭陽開療養院,幫助那些病友。

喻家人辦事的效率,不會楊玉欣差,尤其是在鄭陽這一畝三分地兒上。

不多時,他們就知道了,有個洛華莊園,老板叫馮君,據說是有神異的。

神異這事兒……就不好說了,不過可以佐證的是,此人治好了袁子豪的植物人,而且古家老三的女兒,也是這人治好的,古家老三的媳婦,天天就在那兒泡著。

那么,古家老三的女兒,是什么病呢?

這消息也經不住人打聽。

當初古佳蕙喝了百草枯,楊玉欣是到處找人打聽,百草枯怎么治——當然,她打聽的時候,也會注意影響,不會沒命擴散消息,然而只要她找人打聽過,就瞞不過喻家。

百草枯都能治?喻家覺得這就真的很神奇了,對他們來說,是不是神異無所謂,關鍵是你得有療效。

喻家馬上聯系老家人,得知袁子豪每年夏天都去鄭陽,每次都住在洛華莊園。

那不管怎么說,先把人叫過來再說吧,于是他們找了衛生廳的老大,讓他跟馮君說一聲,來京城走一趟。

不多時,衛生廳的老大打過來電話,“人家不承認自己行醫,不去京城。”

喻家人一聽,還有這事兒?“看來是要跟機關事務管理局說一聲了。”

然而,機關事務管理局也沒用,很快消息就反饋了回來——馮君說了,不去京城,人家就是個自然人,還是外地的,想收拾他都沒辦法。

喻家人火了,“你們跟他說了病人的身份沒有?”

“沒有,誰敢呀,”管理局這位干部很謹慎,“首zhang的健康狀況,我們哪里敢隨便說?”

喻家人一聽也是這個理兒,“那好吧,把他電話號碼給我們。”

馮君的電話,一般人是搞不到的,都是要通過李詩詩來聯系。

今天他接連接了好幾個電話,心里很火大——這兩天他忙著幫李詩詩找氣感,所以接管了小助理的電話,結果一接就是找他的。

而偏偏的,李詩詩一直找不到氣感,這電話還總打斷他,他真的很有點不高興。

眼看著電話又來了,還是京城的號段,他是真有點膩歪,但還是接了起來,“哪位?”

“馮先生是吧?”那邊傳來一個京腔十足的口音,“你好,我這兒有個病人,想麻煩你來京城幫忙治療一下,價錢好說……”

“喂喂,你說什么,我聽不到啊,”馮君又大聲喂喂了兩聲,直接掛了電話——有些人,你跟他講太多沒用,掛電話就完了。
hkguy 發表於 2019-2-13 22:37
第九百九十五章 喻家更不治

馮君掛了電話不到半分鐘,電話又打過來了,還是那個號碼,“你好,我是喻志材。”

“你跟我說這些沒用,”馮君也膩歪了,我說個信號不好,你還非要再自取其辱一遍?

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他很干脆地表示,“我不去京城,我對漸凍癥也沒有研究,那些都是以訛傳訛,想要我出手可以,先打十個億的美元過來。”

這幾個電話一直在了解他的醫術,還要邀請他去京城,他下意識地就意味,是樓司長那個漸凍癥的客人在作怪,京城也就這么一個潛在患者。

至于說喻老?抱歉,他真沒往那個方面想,他也不認為喻老會找自己。

“漸凍癥?”對方訝異地低聲嘀咕一句,“你可能想錯了,我說的不是這個病。”

這貨連漸凍癥都能治嗎?怎么感覺像騙子呢?

“不是這個病,我也不治!”馮君很不客氣地回答,“我不是醫生,以前、現在、將來……都不是醫生!”

似乎是感覺到他要掛電話,那邊趕忙發話,倉促中不失威嚴,“我是喻志材……伏牛喻家。”

馮君愣了一愣,不可置信地發話,“哦?居然是伏牛喻家的?”

“是的,”喻志材笑著回答,然后他整理一下措辭,“那個,我這兒有個緊急病人……”

“喻家更不治!”馮君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

喻志材拿著手機,就直接蒙蔽了,“這是……啥叫喻家更不治?”

其實這種電話,往常都不該他打的,要知道,他現在也是一省的行政長官,生活中的事情自然有下面人去處理,此刻親自通話,無非是表明重視的態度。

一聽馮君這話,他馬上就反應出來了,這是喻家有人招惹了對方,電話是他打的,這種敵意,他感受得非常直接和明顯。

于是姐弟幾個立刻開始打聽,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要他們愿意打聽,鄭陽沒有他們了解不到的東西,五分鐘之內,盛世和洛華的恩怨就被報了上來,而且還是各種版本的。

有人說馮君故意不配合盛世,想要囤積居奇,但也有人說,那洛華莊園本來就是馮君經營的,都好幾年了,人家好像就沒打算賣。

喻家的家族也比較大,內部不可能沒有紛爭,甚至有人告齊伍魁的狀,說這項目本來是古家老三的媳婦楊玉欣談下來的,沒準是想維護馮君的道場,盛世非要上去插一杠子。

一聽這情況,喻家幾個兄弟姐妹大致分析出來了,齊伍魁這是有點利令智昏啊。

本來古家和竇家已經在掐了,你還要摻乎進去,真是不嫌事兒大。

事實上,如果喻老過年沒有腦梗的話,齊董的做法也不算錯——喻家并不怕這兩家,商場上的事兒,公平競爭就好。

可是現在喻家風雨飄搖,這種行為就有點作死的感覺了……正是此一時彼一時。

隨著了解的深入,他們甚至聽說了,前一陣齊伍魁甚至找人給洛華莊園停水停電停暖氣。

大過年的做這種事,喻家幾個姐弟都不知道該怎么說齊伍魁了,最后也只能長嘆一聲,“小門小戶的,這境界就是不行啊。”

也就是齊伍魁現在昏迷不醒,要不然這幾位肯定打電話過去臭罵一頓。

喻志材發話了,“這個事兒,老四你得親自跑一趟。”

喻家三姐妹四兄弟,一共兄弟姐妹七人,喻志材是三子,四子是喻志遠。

喻志遠四十多歲儀表堂堂,中年老帥哥一枚,他沉吟一下發話,“你們有沒有想過,既然那個洛華莊園有神異,那齊伍魁這個怪病,會不會是……”

眾人一聽就愣住了,好半天之后,喻家大姐發話,“這個不去管他,關鍵是他昏迷不醒,咱們怎么向洛華釋放善意?”

盛世是喻家的產業,但主要還是齊伍魁夫婦的,別看齊伍魁只是副董事長,但是他真正掌控公司,董事長只是一個傀儡,根本不管事,連人形印章都算不上——他就接觸不到印章。

所以喻家想向馮君表示善意,卻不太好控制盛世的人出面。

“到時候再說吧,不信他們不聽話,”喻志材倒是不擔心這個,“我的意思是,先跟古老三的媳婦打個招呼,盛世的行為,不是咱們的意思。”

“打個招呼就好,”喻家大姐淡淡地發話,“多也沒必要解釋,咱也沒必要太掉身價。”

其實這件事最方便的處理辦法,是他們跟楊玉欣說清楚事情原委,讓楊主任去勸馮君——兩人的關系肯定差不了。

但是身為豪門,就有豪門的尊嚴,他們不可能求到楊玉欣的頭上,哪怕只是張嘴之勞。

更別說,伏牛還是喻家的基本盤,丟不起這人。

消息很快就給楊玉欣傳了過去,楊玉欣的回答也很得體——不過就是商場的一點小事,也沒多少錢,誰會在意呢?

喻志遠很快就定下了機票,同時又托人找一下袁子豪,看他能不能給洛華帶句話。

袁老雖然是正部離休,卻也不敢倚老賣老,只能客客氣氣地表示,馮君那個人是有真本事的,但是脾氣大,頭特別難剃,我今年能不能在洛華莊園避暑,還要看他的臉色呢。

喻志遠的智商也在及格線上,一聽就明白了,袁子豪是不愿意管這件事。

他也沒有生氣,只是好奇地發問,袁老,咱京城的夏天,無論如何也要比鄭陽涼快一點吧,你怎么會想到去鄭陽避暑呢?

袁子豪尋思一下,覺得洛華莊園的那些事,就算自己不說,也早晚會有人說,既然是這樣,何必把喻家得罪死了呢?

所以他回答說,洛華是靠著大河的,水汽比較大,本身就比較涼快,而且莊園里也有神奇的地方,巧奪天工,你去了就知道了,那里真的很適合老年人療養。

喻志遠見他說得神秘,正好也到上飛機的時候了,就沒有繼續問。

等他從飛機上下來,鄭陽這邊得到了更多的消息。

洛華莊園里,真的有非常幽靜的場所,而且極有可能是馮君打造的——此人此前在桃花谷,就造成過一些轟動,他租住的是朱任俠遺孀留下來的房子,不少老人跑到門口跳廣場舞。

朱任俠的兒子跟他在一起?喻志遠聽得心里一動。

喻老跟朱任俠是有交情的,老朱平反的時候,喻老也出過力,只不過兩家地位差距比較大,朱任俠又死的早,這交情逐漸就淡了。

其實在京城待久了就知道了,不大的圈子,誰認識誰都很正常,關鍵還是得談交情。

徐雷剛的二哥遭遇資金危機的時候,沒人會因為他老爸認識喻老就網開一面,就連他自己,也沒想著去找喻老求救——又不是生死大事,必須豁出去臉皮,無非是點資金的事。

但是喻志遠想找徐雷剛敘敘舊情,這就很正常,因為喻家比他混得好多了。

徐胖子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但是接到喻志遠的電話,也要出來見一面。

兩人略略回憶了一下兒時的記憶,喻志遠就非常直接地發問,“雷剛,你現在跟的這個馮君……聽說很有些神異?”

“那不叫神異,”徐雷剛正色發話,“那是有真本事的。”

喻志遠沒覺得意外,這世界從來不缺少愚夫愚婦,徐雷剛既然愿意跟著對方,那就很可能已經被洗腦了,“好吧,他的真本事……具體體現在哪方面呢?”

“這個我還真不方便說,”徐雷剛先是搖搖頭,然后就惱了,“我說你那什么眼神啊?”

喻志遠感覺有點奇怪,“什么眼神?我沒什么眼神呀。”

徐雷剛無奈地一翻白眼,“那么拜托……你別用關愛智障的眼光看我成不?”

喻志遠笑了起來,“很多年不見,雷剛你這性子沒變啊,還是想到啥就說啥,那我也直說了吧……你說馮君有本事,又說你不方便說,我不管怎么看,都覺得古怪呀。”

他就差指著鼻子說,你是讓人忽悠瘸了吧?

不過徐雷剛并沒有生氣,他只是用憐憫的目光看了對方一眼,“你不相信那就算了,馮老大的牛叉,也不需要你們認可。”

“好吧好吧,他很牛,”喻志遠腦子又沒進水,何必為這點事爭執?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我是想打聽個事兒……聽說他治腦梗很拿手?”

“他治什么都拿手,只要他愿意,”徐雷剛懶洋洋地回答,這話有點置氣,但是憑良心說,兩人多年沒見,幾乎都是路人了,只不過靠著兒時那點記憶,努力營造一些氣氛罷了。

最初的客氣之后,他說話也就很隨意了,“腦梗也治過一個,主要是康復,效果很好。”

喻志遠猶豫一下,終于掀開了底牌,“老爺子前兩天……腦梗了。”

“是嗎?”徐雷剛看他一眼,眨巴一下眼睛,“這么大年紀了,不知道小心點。”

喻志遠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你已經聽說了?”

“這種消息,我哪兒能知道?”徐雷剛一攤雙手,“我就是聽說……喻老身體不太好。”
hkguy 發表於 2019-2-13 22:39
第九百九十六章 不爭

喻志遠想一想,既然楊玉欣在洛華,知道老爺子病重,還是很有可能的,“那我想請教一下,你覺得馮……老大出手,希望大不大?”

徐雷剛白他一眼,“老大是我們叫的,你得稱呼大師。”

喻志遠哭笑不得地點點頭,“好好好,大師……馮大師出手,有幾成把握?”

“不是幾成把握的問題,”徐雷剛搖搖頭,“這種病,依我看……他是十成十的把握,問題的關鍵在于,你能不能請得動他出手?齊伍魁過年時候,還給我們拉閘限電。”

“齊伍魁那就是個棒槌!”喻志遠氣得罵了一句,“不過你放心好了,這塊地,我已經找人跟楊玉欣打過招呼了,喻家不會再介入……盛世更不會。”

徐雷剛怪怪地看對方一眼,“志遠哥,你覺得這個招呼打不打的……有必要嗎?”

他心里很清楚,齊伍魁現在昏迷不醒渾身蟲卵,肯定是莊園干的,他甚至猜到了,這十有是在下蠱——前一段時間,馮老大可是弄回來很多蠱蟲,給花花做口糧。

他只是搞不清楚,此事是馮君出手,還是花花干的。

喻志遠眼睛一瞇,表情有點怪異,“你確定……伍魁救不過來啦?”

徐雷剛笑一笑,“我怎么能確定這個?不過我估摸著,他就算能逃過這一劫,也要花很長時間養身體,市里等不了那么久。”

喻志遠默然,半天才嘆口氣,“但是喻家跟楊玉欣有個招呼,也是個表態,是善意的。”

徐雷剛點點頭,卻不說話,心說當初你們不橫插一杠子的話,現在要好辦得多。

明明是你們找事在先,現在倒說什么善意……真當打個耳光,再給個甜棗就完事了?

他雖然沒說話,但是喻志遠感受到了他的不以為然,于是嘆口氣,很誠懇地發話,“雷剛,喻家現在各種生意很多,有些方面不可能都關注得到……”

“再說了,盛世這一塊交給齊伍魁了,我們也不好隨便插手過問日常細節……我要說,我是昨天才知道他跟洛華的糾葛的,不知道你信不信?”

“信,”徐雷剛有氣無力地點點頭,“但是這沒用……已經結仇了,還說什么其他?”

喻志遠不以為然地笑一笑,“政治就是妥協的藝術,我們這些做領導的,都不怕妥協,生意人更應該是這樣的吧?”

徐雷剛無奈地搖搖頭,“馮老大不是生意人,他這個人做事任性得很,很少考慮后果……當然,以他的實力,也不需要考慮后果。”

喻志遠也懶得跟他叫真,“好吧,他不是生意人,雷剛,我找你來,就是想請教一下……我需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才能讓他出手?或者說,他有什么喜好?”

“他啊……”徐雷剛思索半天,還是給出了一個認真的建議,“他比較缺錢,不是小錢是大錢,上一次那個腦梗的家伙叫任志祥,花了幾千萬,不過喻家的話,估計要多準備一些。”

任志祥……喻志遠暗暗地記下了這個名字,但是嘴里還是有點不服軟,“幾千萬不算個錢,不過你不是說他不是商人嗎?怎么也會愛錢呢?”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徐雷剛不以為然地回答,“他真想搞錢,辦法多了去啦,只不過他沒那興趣,人家有更遠大的追求……他手上的很多東西,是你們花錢都買不到的。”

“是嗎?”喻志遠的眼珠一轉,“比如說?”

徐雷剛當然不會跟他說什么納物符、靈石之類的話,他就舉了一個例子,“洛華莊園里,有一棟玉石小樓……羊脂白玉蓋的,你猜猜值多少錢?”

喻志遠是在金融系統上班的,雖然不怎么玩玉石,但是對玉石的行情還是相當了解的,他駭然地發話,“幾百噸的羊脂白玉?”

徐雷剛不以為然地笑一笑,“我知道你不信,但是齊伍魁見過……”

“這貨傻到相當的程度了啊,”喻志遠非常地無語,擁有幾百噸羊脂白玉的主兒,你也敢隨便欺負……好吧,欺負人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你要先搞明白,對手到底是什么實力吧?

默然半天,他又看向徐雷剛,“雷剛,我再請教你一個問題……齊伍魁這病?”

徐雷剛摸出一盒煙來,跟對方讓一讓,見他不接,就自己點了起來,卻是沒有說一個字,仿佛沒有聽到這個問題一般。

懂了!見他這副模樣,喻志遠還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說來說去,還是徐雷剛出身軍營,染上了直來直去的毛病,他不能承認這件事,但是也不好跟朋友否認——哪怕這個朋友,其實已經快八竿子打不著了。

就在這天中午,喻志遠直接打電話給楊玉欣,說我已經在洛華莊園門外了,想見一見馮君……能麻煩楊主任幫我引見一下嗎?

楊玉欣搞交際,還是沒有什么問題的,她很明確地表示——你可以先找個地方住下,馮總現在忙著處理事情,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有空。

馮君在忙什么呢?在忙著幫李詩詩進入蛻凡。

他很悲哀地發現:收李詩詩做弟子,或許是個錯誤決定……她不但資質不行,悟性也不夠!

馮君教給她的,是五行蛻凡功法,從傳授到現在,已經足足五天了,居然一點邊都摸不到。

他很著急,但是李詩詩不著急,“要不……我還是學梅老師的功法?”

馮君心里暗暗決定了:以后絕對不會再輕易傳授別人五行蛻凡功法了!

因為莊澤生的緣故,他決定以后不再傳授《太極吐納功法》,李詩詩這也是……相同待遇了。

事實上他在自責:就連手機位面,都沒幾個人修煉五行蛻凡,我憑什么覺得,這個功法能在地球界推廣呢?

說來說去,還是膨脹了啊,覺得自己不含糊了,真要說,就不該收那些沒有天賦的弟子。

手機位面的修仙者,都不會在意那些普通人,甚至在秋辰坊市之外,還有很多修仙苗子或者準苗子在等待機緣,地球位面何以能例外?

不過這時候說這些,已經晚了,自己約的徒弟……含淚也要收下!

由此可見,手機位面那一系列修仙者的收徒準則,不是沒有道理的。

馮君在調交自己最新的女徒弟,喻志遠前來求見,肯定是不合適的。

他在鄭陽找個落腳的地方,真的不要太輕松,不過得到楊玉欣的答復之后,他希望能見她一面……大家聊一聊未來的合作。

喻家在京城的時候,是相當孤傲的,甚至不會通過楊玉欣,來給馮君做工作。

但是來了鄭陽之后,就無所謂了,想要請馮君出手,他跟盛世的恩怨是必須面對的,楊玉欣在其中,也是一個繞不過去的環節。

楊玉欣也沒推辭,孤身一人來到了約定好的茶樓。

兩人隨意交談幾句,她就把話題到了喻老的病情上:聽說老爺子最近身體欠佳?

喻老這種層面的人物,身體健康狀況都是絕密級別的,她這么打聽也有點犯忌諱,不過喻志遠的來意已經很明顯了,她也沒必要再回避。

“是不太妙,”喻志遠并不否認這一點,“腦梗,很難恢復……聽說馮君處理這個很拿手?”

楊玉欣沉吟一下,然后點點頭,“別的我不敢說,腦梗康復……沒誰比馮大師更強了。”

你也叫他大師?喻志遠心里嘀咕一句,不過既然她也這么認為,他就直接發問了,“楊主任你覺得,我怎么做,才能請得動大師出手呢?”

“很難,”楊玉欣毫不猶豫地回答,“馮大師是性情中人,齊伍魁給他留下了非常糟糕的印象,我覺得,你還是另找別人,比較現實一點。”

喻志遠有點生氣了,找別人有用的話,我來洛華做什么?“楊主任,伍魁已經受到了懲罰……再大的恩怨,也該揭過了吧?”

你別否認,我知道這事兒就是洛華莊園所為,馮君還想怎么樣?

楊玉欣淡淡地看他一眼,“你覺得已經揭過了,那就揭過好了……你可以找馮大師直接談,何必找我呢?”

喻志遠被懟得差點說不出話來,這古家的媳婦,也不是個善碴啊,

遲疑一下,他笑著發話,“我主要是想知道,大師喜好什么。”

楊玉欣微微一笑,“他喜好的就是氣兒順,你如果覺得,此事揭過了,他的氣兒肯定不順,所以……你也別考慮喜好這些了。”

“那片地,盛世已經不可能跟你們爭了啊,”喻志遠嘆口氣,頓了一頓之后,他才又出聲反問,“總不能讓我買下來地,送給他吧?”

喻家雖然不差錢,但是拿出十幾億現金來道歉……也是不太可能的。

楊玉欣不滿意地白他一眼,“用不著你送他,這塊地是我要買,買下之后也沒打算怎么開發,主要就是為了拱衛大師……我也不差你這點錢。”

喻志遠只覺得腦袋“嗡”地一聲響,直到這一刻,他才真的確定了楊玉欣買地的意圖,心里也忍不住生出濃濃的涼意。
hkguy 發表於 2019-2-14 21:00
第九百九十七章商榷

    對喻家來說,楊玉欣買地的目的一直是個謎,倒也有人猜測,她是為了討好馮君,但是終究不能確定這個說法甚至有人覺得,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能了解真實目的,當然會影響相關的判斷。

    所以,楊玉欣這話雖然聽起來不客氣,其實……人家是有善意在裡面的。

    起碼她間接地暗示了她認為馮君很強大,值得花幾十個億去討好。

    喻志遠是個知道感恩的主兒,他笑著點點頭,“多謝楊主任提醒,對了,我有件事情想問一句……上一次我給馮大師打電話,他說什麼漸凍症,還說讓他去京城要先打十億美元?”

    “那個好像……是個泥轟患者,”楊玉欣很隨意地回答,“一個有實力的小領導介紹過來的,馮大師不想治,所以開出了十個億美元的門檻費。”

    十億美元……喻志遠聽得暗暗咋舌,我知道馮君缺大錢,但也不至於缺到這一步吧?

    想一想之後,他又問一句,“楊主任,我想再確認一下,他肯定治得好腦梗?我老爸可是九十九歲了。”

    楊玉欣幽幽地嘆口氣,又淡淡地看他一眼,“說實話,他的強大……你不懂的。”

    這到底是南派傳銷還是北派傳銷?喻志遠的心裡,忍不住生出了這個念頭。

    下一刻,他點點頭,“好吧,我不問這些愚蠢的問題了,他出手的時候……允許別人提問嗎?”

    楊玉欣搖搖頭,“他不會允許的,喻老配備的保健醫生、警衛什麼的,都不得旁觀,更不會允許有任何人反對,否則他真的會甩手就走……所以我覺得,你還是換個人吧。”

    她並不是攆人,而是馮君的治療條件,真的太霸道了,而喻老做為華夏最高級別的領導,有嚴格的安保要求,這甚至不以喻老的意志為轉移。

    “我倒是聽袁老說了一嘴,不過也沒想到,這麼難打交道,”喻志遠點點頭,“我家老爺子的安保要求,可是比袁子豪高很多……他也會這麼要求?”

    “他不會考慮這些,”楊玉欣搖搖頭,“他就是一個態度……不接受要求,他不會出手。”

    “這性格,”喻志遠哭笑不得地搖搖頭,“真是笑傲王侯……沒有人強迫他出過手? ”

    “沒有,”楊玉欣搖搖頭,然後白他一眼,“要不……你試一試?”

    “我不敢,”喻志遠果斷地搖頭,強迫醫生出手,那是斷送老爺子呢,“對了楊主任,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楊玉欣想了半天之後發話,“沒有別的了,反正就一條……他說什麼,你接受就好了。”

    喻志遠聽得有點傻眼,他說什麼,我就得接受……你管這叫沒有別的了?

    不管怎麼說,經過跟徐雷剛和楊玉欣的接觸,他腦子裡對馮君,有了一個明確的印象。

    然後他打電話回去,給哥哥姐姐們匯報今天的收穫,並且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至於說齊伍魁可能是被洛華害的,他沒有說,因為他很清楚,一旦說出去,事情又要增加不少變數老爺子的身體,可是耽誤不得了。

    他本來跟齊伍魁的關係就很一般,而且最關鍵的是:沒有那廝搗亂,事情不會這麼麻煩。

    喻志遠的哥哥喻志材等人,很快就開始釋放自家的能量。

    第二天,鄭陽市的市長和樞機,就從不同渠道收到了消息,說是上面有意增加對鄭陽的文化產業的扶持力度,不過現在的問題是:鄭陽連一個文化小鎮都沒有呀。

    這兩位聽到這話,馬上秒懂:白杏鎮那塊地的處理,得加快了。

    至於說這塊地該給誰,那還用問嗎?肯定是要給紀元公司呀。

    齊伍魁生了重病,已經昏迷多日,此刻上面這麼吹風,絕對不會是盛世活動下來的。

    當天下午,市zheng府就緊急約見紀元在鄭陽的辦事人員,表明這個項目可以劃撥給紀元,但是未來的文化小鎮,市裡要以土地使用權入股不求控股,百分之四十就行。

    紀元公司斷然拒絕,說買地的錢我們不缺,入股就不要談了。

    古家在上層又不缺人,昨天喻家一放風,古家就知道了當然,這也是因為喻家完全沒有隱瞞的意思,是有意讓他們知曉,否則就算有消息,也傳不了這麼快。

    楊玉欣覺得喻志遠有點瞧不起自己:這點錢還要弄個扶持的名堂,我都說了不在乎錢。

    所以她指示紀元公司,不佔那個便宜。

    至於說地方zheng府想要入股,按說是不該拒絕,這年頭,利益均霑才是王道,哪怕你是強龍,也要給別人留一口湯才對。

    但是楊玉欣非常清楚,這個項目她就不是奔著錢去的,甚至少虧一點都無所謂,這種盈利前景,地方zheng府怎麼可能甘心呢?

    而且,古家雖然勢大,可是古老大總有老去的一天,他在的時候,地方上可能不敢有什麼想法,但是他離開權力中心之後,還有多少人會忌憚他?

    如果這塊地,就是個房地產開發項目,這事兒也好處理,開發週期結束,利益收割完畢,紀元退出就退出了,只要在古老大離任之前離場就是。

    但問題是:這是個長期項目,要拱衛洛華起碼四十年!

    至於說地方zheng府只佔百分之四十的股權,紀元才是控股股東……這種事情真的不要當真,沒有了古家的保護,地方zheng府絕對能把紀元折騰得欲仙欲死,哭著喊著逃離。

    所以紀元堅決不肯答應地方上參股,就是一個態度:我們有錢,願意購買土地使用權。

    喻志遠迫不得已,又給楊玉欣打電話,“楊主任,你不至於這麼提防人吧?”

    “我對鄭陽人的契約精神不太信得過,馮大師的承包合同,就想有人撕毀呢,”楊玉欣倒也敞亮,“這文化小鎮的項目週期,我是按照五十年來打造的,不想被人指手畫腳。”

    喻志遠有點無奈,“這是給你送錢呢,你擔心地方上翻悔,我喻家作保怎麼樣?保你五十年不出事。”

    這話實在是太狂妄了,不過在鄭陽,喻家還真敢這麼說,就算喻老不在了,喻家的影響力也遍布各行各業,尤其是眼下,喻家還有兩個正sheng部的官員。

    尤其是喻志材,現在已經是省府一把手了,還有相當的上升空間。

    楊玉欣卻不信這個起碼她不完全信,“五十年這種話,你就別說了,到時候你說一句'無能為力',我能怎麼樣?你現在別再在這件事上插手,我就很感激了。”

    “我不插手,怎麼救我家老爺子?”喻志遠也不跟她客氣,“文化小鎮,以後還會有配套扶持……你實在信不過我的話,我可以找我三哥,跟鄭陽結對子幫忙。”

    簡而言之,國家的撥款,撥到哪裡都是撥,某些城市受到的文化產業扶持資金,都過百億了,也沒孵化出什麼像樣的玩意兒,就是廣種薄收的意思。

    喻家在中間發揮作用,把這些錢往鄭陽傾斜一些,不算什麼,還不用動用自家的資金。

    當然,這“不算什麼”也只是對喻家而言,如果沒有喻家,累死鄭陽的領導,也爭取不到。

    至於喻志材的結對子幫忙,那執行力就全在喻志材了,只要他願意出手,難度就不大。

    楊玉欣還是不能同意這個方案,但是喻家不放手此事,她也不好操作。

    她想一想之後,提出一個建議,“我肯定不接受zheng府入股,你要執意這麼做,喻家入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吧……和zheng府之間的事情,你們協商好了。”

    頓了一頓之後,她補充一點,“不過不能是盛世。”

    喻志遠被她最後一句話逗笑了,“怎麼可能還是盛世?我喻家沒什麼人做生意,可也不至於連幾個公司都找不到吧?那麼……就咱兩家合作?”

    他答應得過於爽快,楊玉欣猶豫一下,還是點點頭,“行,僅限於這個項目。”

    古家和喻家,都是華夏zheng壇上的頂樑柱,兩家要是全方位的合作,不知道會掀起多大的風浪,楊玉欣知道這一點,所以就框定了這一個合作項目再多的話,她也做不了主。

    喻志遠也有這個意思,他願意接手這個項目,主要就是為了老爺子的治療,同時也化解一些古家可能有的怨氣。

    至於說購買這塊地的錢,他出了真的無所謂,將來文化扶持的資金下來,他還能收回不少投資佔股更多的楊玉欣,可能收到的回饋更多,不過那就更無所謂了。

    所以他笑一笑,“楊主任,我這麼做,也算有誠心了吧?”

    楊玉欣想一想,點一點頭,不管怎麼說,這塊地能夠一分不花就到手,她心裡也是高興的,而且她還佔大股。

    他兩家合作,基本上就不用考慮地方zheng府的態度了任是誰想做手腳,也得掂量一下,能不能承受得起兩家豪門的怒火。

    至於兩家會不會鬧矛盾,那就更是笑談了,這年頭,因公互懟的事情常見,但是私人之間些許的利益糾葛……以兩家的底蘊,這點小錢,犯得著嗎?

    所以他笑一笑,“我覺得吧,咱倆都拿出點股份來,送給馮大師比較好一點……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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