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大數據修仙 作者:陳風笑 (連載中)

 
mk2258 2017-11-18 12:09:3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7 1642897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1-21 22:56
第九百四十八章 不摸頭腦


廖家兄弟並不知道,已經有人發現了他倆,還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著。

但是走著走著就走不動了,廖老大停下了腳步,甚至還倒退了十幾步。

他對氣機的感應很強,沉聲發話,“修者……很多啊。”

他嘴裡的修者,當然是修仙者,武修……那也能叫修者?

廖老二在這個時候,是不會跟老大抬槓的,也悄然後撤,撤得還要遠一點。

兄弟倆對視一眼,又悄無聲息地撤出一里多地,才加快了速度,繼續退出去四五里。

尋了一片小樹林,兩人躲進去之後,還有點驚魂未定地看著那片燈火輝煌之處。

良久,廖老大嘀咕一句,“此處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修者,莫非有什麼說法?”

修仙者們在世俗界碰面,未必就是好事,並不比荒野相遇安全多少。

廖老二想的卻是別的,“不管是有什麼說法,十有八九……蠱王是在這裡。”

“也許轉移走了呢,”廖老大下意識地跟自己的老弟抬槓,“咱們可是能隔著靈獸袋感受到蠱王的。”

“誰說一定要轉移走呢?”廖老二也槓了起來,“沒準是死了……咱們問明白就能回了。”

“我不跟你這二貨抬槓!”廖老大很傲慢地宣布,“死了也不行,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那是生要見蠱死要見屍,”廖老二不屑地哼一聲,“沒文化就少用成語。”

他倆在拌嘴,卻不知道已經有人在開始四處尋找他倆,松柏峰的老頭和老太太都已經悄然起身,衝著剛才感應到的神識方向,悄悄地摸了過去。

廖老大很警覺,釋放出的神識不但非常微弱,收回時也相當迅速——這種小心在蠱修中很普遍。

松柏峰這兩位卻是因為隱藏在暗處,不能高調地直接作出反應,以至於沒抓住這股神識。

所以他倆就只能慢慢地辛苦了,不過好在, 他倆基本能確定,對方基本上不可能發現己方。

到了後半夜,兩人不得不頹然迴轉,同時傳音分析,“來者不善啊,氣息收束得很好。”

如果是普通修者,沒必要將氣息收束到這樣的程度。

他倆也不清楚,來的是以小心出名的蠱修,卻是因此加倍提高了警惕。

回了屋子之後不久,兒子和兒媳婦又出門打零工去了,老兩口則是假巴意思地開始燒水、製作幹餅。

等天亮了,兩人已經製作了不少干餅,將餅子摞在那裡,等著有客人路過取用。

等到十點鐘左右的光景,老兩口正在曬太陽,遠處走來兩個男人,長得一模一樣。

老頭拿起煙鍋子,輕輕磕了兩下,這是兩人約定的暗語——這次來的就是正主了!

老太太也猜到了是這兩人,抬起手來在額頭上摩挲幾下——這倆是頭目嗎?

老頭可是不敢保證這個,對方將氣息收斂得極好,他只能通過常理判斷出來,這兩個人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太簡單了,他這茅草屋所處的位置是在道路上,除了附近的幾個莊子,早上就不會有什麼人路過,就算再遠一點來趕工的人,一般也都是熟面孔。

這倆不是熟面孔,若是遠道而來的人,一般都會在頭一天夜裡加把勁兒,趕到馮君的地盤上歇息——那裡有燈,條件要好得多。

趕不過去的,那絕對是距離太遠,也不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道路上。

這是老江湖才能總結出的經驗,老頭知道分析這些,廖家兄弟雖然有蠱修的小心,但是這方面還真沒有什麼積累。

看到老頭老太太在曬太陽,兄弟倆交換個眼神,大喇喇走過來,要了兩碗茶水,又要了幾個乾餅,一邊吃一邊打聽起事來。

近些天,兄弟倆都是這麼打探情報的,尋個地方吃上點喝上點,順便就了解了周邊的動向——否則的話,以他們出塵期的修為,就算辟穀也不會吃這種粗糙的干餅。

此地距離燈火輝煌處很近了,他們打探得要技巧一點——反正不可能不打聽。

廖老大很隨意地開口,“老人家,這條路是通向陽山的嗎?”

倒茶端幹餅的是老太太,老頭還在牆邊曬太陽呢,倒也符合此地農村的常情。

老太太是有迷藥的,迷倒煉氣期問題不大,但是想迷倒出塵期,那就要看運氣了。

因為不確定對方到底有多少人,她也就沒有鋌而走險,而是搖搖頭,走風漏氣地回答,“這條路不通陽山,只通到止戈山下,再走就沒路了。”

“你在騙我兄弟吧?”廖老二黑著臉一拍桌子,不高興地發問,“這麼寬一條路,怎麼會是死路?”

廖老大卻是端起茶水,一邊咕咚咕咚地喝著,一邊斜眼去瞟她。

他並不擔心茶水里有毒,蠱蟲會示警的,蠱修若是被毒藥毒倒,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老太太皺巴巴的臉一拉,不高興地回答,“年輕人,有話好好說,你若還是這個態度,那就找別人問去吧。”

“好了,我弟就這個毛病,”廖老大放下手裡的茶碗,出聲發話,“他生來嘴臭……請問老人家,通往陽山的路怎麼走?”

老太太來這兒住了一段時間,對近處的道路還是比較清楚的, “你往回走,走個四五十里,見到岔口之後右拐……”

等她說完,廖老大先道了一聲謝,然後手向前一指,“這路這麼寬,盡處可是什麼好去處?”

老太太笑瞇瞇地解釋,“那裡是一塊采玉場,山主又有多種奇物買賣,四方來客購買,是比縣城還熱鬧的處所。”

她介紹得一清二楚,就是看對方想干點什麼。

廖老大又問了兩句,老太太也是有一說一,不過她沒說了幾句,老頭就在牆邊不滿意地大喊一聲,“你胡嘞嘞什麼,大人物的事情,是你個老太婆能嚼谷的嗎?”

老太太大怒,轉身指著老頭就罵,“那你來幹活!不干活還話多……我年輕時怎麼瞎了眼,看上你這個老不死的!”

廖家兄弟也沒跟這倆凡人一般見識,升斗小民不願意多惹是非,這心態很容易理解,尤其越是偏僻封閉的地方,越是如此,因為地方勢力太強大了。

反倒是在王都之類的地方,老百姓們的膽子挺肥,敢說一些大尺度的事情。

反正老頭老太太都吵起來了,他們若是再打聽,就惹人生疑了。

於是兄弟倆吃了兩個餅子,喝了兩碗熱茶之後起身,“去那裡看看吧,也許有什么生意。”

他倆走出兩里地外,老頭才狐疑地發話,“瓊華,你下了追踪粉沒有?”

老太太傲然回答,“當然下了,就是轉身罵你的時候!”

“厲害!”老頭豎起一個大拇指來,“你這散花手法,我都快看不清了。”

說完之後,他站起身來,走進屋裡,不多時,一個滿面風霜之色的大叔走了出來。

這個大叔可是有原型的,就是縣里的一個苦力,還就住在他們隔壁,前幾日家裡來信,說要他回去幫忙搭個磚窯,他就回去了。

老頭偽裝的大叔也不太像,但是不熟悉的人也分辨不出來。

他也沒跟得很近,就是距離兩裡多,遠遠地綴著那倆兄弟。

兩兄弟走到距離山門不遠,一眼就看到了天通的院子,頓時就是一愣,“天通?”

蠱修不怎麼跟修仙界的主流接觸,但是天通商盟聲名赫赫,誰不知道?

事實上,跟四派五台相比,蠱修們更不願意招惹天通商盟——起碼這些做商人的,並不排斥跟蠱修們做生意,不像那些大派弟子,見到他們恨不得主動出手誅殺。

見到有天通的旗號在此,兩兄弟就覺得頭大了——這個地方很是不俗呀。

再看看距離天通不遠處,還有兩個孤零零的小院,兩人對視一眼,心裡就有了默契:這又是兩個大勢力。

無憂台和赤鳳派的院門處沒有匾,他們不像天通,在凡俗界也有生意,所以就算在凡俗暫時落足,也不會打出自家的旗號,不是不敢,而是嫌煩不勝煩。

廖家兄弟也知道那些名門大派的臭毛病,知道這兩個院子不能輕視。

“這特麼的,別是還有出塵期吧,”廖老大忍不住嘀咕一句。

廖老二則是習慣性地抬槓,“你說的不是廢話嗎?對方沒有出塵期,讓咱倆來幹啥?”

廖老大輕哼一聲,“我是說……別是有大勢力的出塵期吧。”

他倆此來,已經做好了跟出塵期修者碰一碰的心理準備,但是很顯然,普通的出塵期,和大勢力的出塵期,那是截然不同的任務難度。

普通的出塵期,殺也就殺了,大勢力的出塵期,先不說打得過打不過的問題,就算打得過,他們也得考慮隨之而來的報復,除非……他們能把現場所有的人都滅口。

昨天他們感知到起碼四五個煉氣期的修者,想要這麼瘋狂地滅口,到最後……估計蛇王得殺他倆滅口吧?

其實,只說被滅口的人裡,有天通商盟的人,就讓他倆鴨梨山大。

但這是蛇王發的任務,來也來了,總不能不做吧?

兩兄弟對視一眼,繼續往前走,沒走多久又停下了,前方一塊不高的石碑上,寫著七個字——出塵期非請莫入!

廖家兄弟又對視一眼,臉色齊齊一白:裡面莫非是……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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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pass860428 於 2019-1-21 23:47 編輯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1-22 23:46
第九百四十九章 柱國蠱


消息不明真是害死人,在距離石碑三百米遠處,廖家兄弟停了下來,在沒有搞清楚對方身份之前,他倆絕對不會貿然進入那片土地——萬一是金丹真人的警告呢?

總算還好,山門處也有一些閒人,有的是在裡面犯過事兒,被驅逐出來的,有的是做“導購”的——沒錯,這裡現在也有導購了,還有負責介紹工作的。

所以兩兄弟停下來,往路邊走一走,倒也不是特別的礙眼。

遠遠跟著的老頭見狀,心裡微微一驚:不會吧?這倆居然是出塵期上人?

他距離他倆很遠,差不多有兩里地,但是他能估摸出來,對方止步,肯定是因為看到了那七個字——說實話,修仙者看到這七個字的第一眼,很難不生出一些想法。

然後他的心裡就提高了警覺:來者真的不善啊,出手就是倆上人。

這個時候,他倒不著急動手了,不是怕打不過,他身為出塵八層,又擅長偷襲,如果暴起發難,就算對方還有第三個上人,打不過還是逃得了的。

他現在是想搞清楚,是什麼樣的勢力,能有這麼大的手筆,派來了最少兩個上人,對付一個區區的出塵一層。

見到那二位走到一邊,拿出煙鍋開始抽煙,老頭也向路邊的小樹林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捂著胸腹,一副吃壞了肚子的模樣。

不管怎麼說,他是不會進馮山主的地盤的,他甚至都沒有到山門口溜達過——在來之前,松柏峰就得到了一些馮君的消息,知道止戈山有這個規矩。

老頭不是怕馮君,而是他來的目的,是表現出松柏峰的善意。

不過他對馮君的了解只能說一般,尤其對馮山主的實力,他不是很清楚,起碼不知道馮君曾經一對二殺了兩個上人——天通不會對外宣傳這件事,薛家也沒有求到松柏峰的門路。

所以他會覺得,出塵一層的馮君,估計搞不定兩個上人的偷襲。

在樹林裡蹲了一會兒,他起身之後,捂著肚子往回走了。

而此刻廖家兄弟蹲在那裡抽煙,用眼神商量,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廖老二看一眼遠處的天通小院:要不咱們去天通,了解一下情況?

他倆對此處真的是兩眼一抹黑,正經是跟天通有點淵源,可以進去花點靈石買情報。

廖老大搖搖頭,伸出食中二指,中指壓在食指上,這是拈銀元的手勢:你這麼一問,萬一搞得天通心動了,人家可以拿錢買蠱王呀。

誰能跟天通比錢多?何況這兩位前來,也沒打算出錢——要是在修仙界的話,沒准他們要帶些靈石,商量買蠱王的可能,但是在世俗界……沒必要的。

廖老二做個手勢:沒准人家天通已經把蠱王都買走了,使用秘法遮蔽了氣息。

兩兄弟擠眉弄眼地溝通的時候,馮君正好開著車,向山門駛來。

那天他同意羅書塵檢查,而天心台不出所料地一無所獲,此後羅上人對他是相當客氣。

不客氣不行,梁桓雖然身上的蠱蟲盡去,但是餘毒沒有完全清除,雖然這毒性,回了天心台也治得好,但是本著一客不煩二主的想法,就讓他在這裡接受馮上人的治療了。

而且他的身體,也需要將養一段時間。

他經歷了七八年的蠱蟲肆虐,又有連續十次的蠱蟲孵化,雖然天心台的滋補手段跟得上,但是畢竟才是個煉氣二層的修者,很多大藥給他,他也扛不住,還是要慢慢休養才好。

所以天心台的四人在此處又待了幾天。

馮君今天出來,就是為他做最後一次檢測,如果餘毒排除得良好,以後他都不會再關注這個人了,滋補身體的手段,他還不如天心台——起碼他沒有人家那麼多天才地寶。

他的車上坐著的是雲布瑤和米芸珊,花花也跟著來了,不過它不坐在車裡,而是飛在天上——它是周邊唯一有資格在天上飛的煉氣期。

飛著飛著,它感覺到有些不對,於是放慢了速度,狐疑地左右看一看。

它是蠱蟲,而且還不是簡單地開了靈智的那種,所以對於蠱修,它有一種近乎於本能的感知能力——哪怕對方將氣息壓制得很好。

廖老大給弟弟做了一個手勢,正靜待著他的反應,不成想卻見到弟弟手裡的煙鍋,“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渾身的靈氣一緊,小心翼翼地抬了一下眼皮,卻發現弟弟愕然地看著自己身後。

蠱蟲能感受到蠱修,蠱修又何嘗感受不到蠱蟲?更別說廖老二還是出塵期,不管從哪個方面講,他都是實力碾壓花花。

廖老大小心翼翼地戒備著,還要掩飾自己的氣息,然後才緩緩地回頭。

看到兩里地之外的花花時,他的眼睛也忍不住一亮,“沒……搞錯吧?”

雖然離得非常遠,不過上人的視力是不需要重複強調的,關鍵是他感受到了,那是一隻異常靈慧的蠱蟲,“會是柱國嗎?”

柱國是軍職,擱在地球界,就是類似於大元帥,柱國蠱在蠱蟲裡,稀有程度僅次於蠱王。

蠱王除了實力超強,關鍵是氣運強大,而柱國的自身實力,可以強大也可以不那麼強大,關鍵是腦子好使——這是能統帥軍隊的蠱蟲,腦子能不好用嗎?

說來說去,柱國蠱之所以不能成為蠱王,主要是欠缺了氣運,但是柱國的腦瓜,是蠱王也趕不上的。

不過柱國蠱是可以人為製造的,如果有蠱修誠心誠意將自己獻祭給蠱蟲,而他的蠱蟲又足夠強大的話,有一定機率進化為柱國蠱。

但是這種行為,很挑戰蠱修的三觀,在蠱修眼中,蠱蟲應該為自己服務,而不是自己為蠱蟲服務——主僕顛倒,這算怎麼回事?

所以發生這種事的概率不高,而且轉化成功率也極低,於是柱國蠱一般都是天生的,在蠱修的心目中,是僅次於蠱王的存在。

事實上,因為蠱蟲的聰慧率一般都很低,所以大部分的柱國蠱,不可能用在指揮戰場作戰上,更多時候,他們是所有蠱修的“本命蠱”的唯一選擇。

有一隻柱國蠱做本命蠱,蠱修基本上不用考慮自家蠱蟲的匹配問題了。

柱國蠱會幫你管理得很好,老實的就拉,不老實的就打,甚至還會在蠱修選取蠱蟲的時候,給出有效的建議——這只蠱咱能要,那一只……真的不合適。

當然,一旦遭遇了戰鬥,柱國蠱也會有效地指揮蠱蟲做配合。

其實在很多時候,蠱修在戰鬥中,自家的蠱蟲不要拖後腿,不要弄出一些奇怪的意外情況,就算是幫了主人的忙了——譬如說被對方的蠱蟲嚇得屁滾尿流之類的。

每一個蠱修,都希望能隨心所欲地指使自己所有的蠱蟲,如臂使指地作戰,但是這真的很難,蠱蟲越多越難掌控——現代軍隊都做不到的事情,區區一個蠱修能做到嗎?

但是如果有了柱國蠱……好吧,也未必做得到,可是效果會好很多。

所以廖家兄弟看到花花之後,最直接的感覺就是:要拿下它!

花花對這種危機,是非常敏感的,馬上放慢了速度,同時看向廖家兄弟的方向——他倆雖然掩飾得很好,但是又怎麼可能擋住它的感知力?

不過遺憾的是,他們現在藏在人群裡,花花一眼看過去,那裡有二十多個人,實在不能第一時間分辨出威脅來自哪個人。

而廖家兄弟也很明白蠱蟲的敏感,最初的驚艷是有點忘形了,但是他們馬上就反應了過來,於是在下一刻,他們更加小心地收束自己的氣息,連眼皮都垂了下來,

花花覺得,自己的感知應該沒有問題,不過它現在是在天上飛,馮君是在地上開車跑,雖然車窗不能阻隔他倆的交流,但是兩者的視角就不一樣,它不能精準地指出自己的懷疑對象。

事實上,它都不能確定,到底該懷疑誰,反正……就是那二十多個人吧。

不過這樣的說服力,顯然差了一點,而且它心裡也清楚,馮君是非常反感它對人類之間的關係指手畫腳——馮君甚至認為,如果能保證人類生存的話,所有的蠱蟲死光了都無所謂。

於是它最終沒有通知馮君,沒辦法,她還是苗女的時候,就被同族的閨蜜算計過,那一次經歷讓它明白了一個道理——告狀可以,但是一定要告到點兒上,否則自己難免要被動。

它也懶得跟著車飛了,而是直接穿了一條斜線,飛到了天通商盟的院子裡。

它知道那個中了蠱毒的傢伙就在這裡,而在這個院子裡,沒有誰敢對它出手——哪怕是院子的主人,也很歡迎它,只不過……它不是很喜歡她。

它討厭她眼中那種貪婪的目光。

馮君在車裡懵然不覺,開著車抵達了天通的小院之後,下車帶著兩女走進了院子,正是出塵上人的排場……

而在他身後一里地之外,廖家兄弟相互交換一個目光。

廖老大:要不……先把這只蝴蝶劫了?

廖老二皺一皺:會打草驚蛇吧?你要知道,這裡的山主可能是金丹真人。

廖老大無奈地撇一撇嘴:這次任務,還真是意外連連……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1-22 23:48
第九百五十章 攔路


廖家兄弟原本有個選擇,那就是去天通商盟打探消息。

但是看到花花飛進天通的院子里之後,他倆就知道,不能那麼做了——如果天通要保這只蠱蟲,他倆還怎麼對它出手?

所以他倆只能花點小錢,從“導購”口中,了解一下這裡的情況。

能做了導購的,都是心思機敏之人,收錢辦事很正常,但是他們不會提及馮神醫的仙人身份——哪怕大部分人都已經知道了。

背後議論仙人,本身就是死罪,哪怕在止戈山的凡人之間,也只會隱晦地暗示,絕對不會明說,對上這兩個外地人,那就更是如此了。

否則一旦走漏風聲,都不用馮君出手,那些大家族的子弟,就會讓他們明白什麼叫“禍從口出”——這些家族子弟守在這裡,可不僅僅是為了賺錢,他們還希望得到更多的機緣。

這事兒聽起來有點人心沒盡,但是人心本來就是沒盡的,而且他們也不算白日做夢——米芸珊就是一個再明白不過的例子。

這些家族子弟心裡有期盼,當然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以免分薄了自家的機緣。

正是因為如此,廖家兄弟能打聽到的消息,就只是凡人領域的一些知識。

當然,這些知識也很令他們驚訝,但是他們不知足,總是想問得深一點。

一次兩次的試探之後,導購的心裡生疑了——替馮山主管理地方的田家、虞家等家族,可是開出了不菲的賞錢,緝拿可疑人物。

他看著他倆,不動聲色地發問,“你二位問這麼多……自己進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廖老大的眉頭微微一皺,下意識地就想出手拍死這廝——怎麼跟上人說話呢?

不過廖老二阻止了他——這不是說老二的脾氣更好,而是他習慣找碴了,見到老大有發飆的意思,他就下意識地唱反調。

他指一指天上,做一個“你懂的”表情,笑著低聲發話,“實不相瞞,我兄弟是聽說,這裡有機緣,所以就想來碰碰運氣,但是又不知道章法……生怕進去做錯事,就先探聽一下。”

導購點點頭,遞給他一個“明白了”的眼神,然後衝著不遠處的天通小院努一努嘴,低聲回答,“你二位真有心的話,該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去那裡問,不比問我強?”

“那地方貴呀,”廖老大的心情平復了點,就接過了話題,“天通我倆肯定知道,但是總要先了解個大概,要不然……不是白花冤枉錢嗎?”

導購也得了他倆不少錢,又聽他倆說得有理,心裡的懷疑稍減,於是建議一下,“裡面其實跟外面差不多,我們是有必須呆在外面的理由,你倆沒必要的。”

廖老大看向自己的弟弟,“那就……進去看看?”

“沒必要!”廖老二好不容易有光明正大懟哥哥的機會,他很乾脆地搖搖頭,“做事要腳踏實地,懂嗎?人的第一印像是非常重要的!”

“是啊,”老大深有同感地點點頭,然後眼睛一瞪,聲音也大了起來,“我在娘胎裡,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

別說,他倆這麼胡攪蠻纏地吵架,別人反而覺得挺有意思,又去了不少疑心。

歡樂的時間也沒有過多久,馮君從院子裡走了出來,花花則是從另一個方向,繞著回去了——它沒有跟馮君講述這裡有蠱修,因為它覺得……自己需要再驗證一下。

廖老大遠遠地看著馮君,出聲問身邊的導購,“那就是馮山主?”

“沒錯,”導購點點頭,他對於這一點並不隱瞞,這是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事,“山主倒還在其次,關鍵是神醫……聽說他可以把死人救活。”

區區的出塵一層而已!廖家兄弟交換個眼神——還好,不是金丹真人。

既然不是金丹,他倆的心情就平復了很多,那麼現在的問題就是:摸清止戈山的底細。

他倆在門口蹲了一天,大致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於是轉身離開——打聽消息,其實還有別的手段。

經過兩人的觀察,發現一大早出去的車隊不少,這些都是從止戈山採購了貨物,打算回去販賣賺錢的主兒。

他倆不需要打聽,這些是誰家的車隊,別人在議論中就說了,比如——“呀,木家這次又弄到二十台鍋駝機……原來男色也真的管用呀。”

然後其他人的臉上,就泛起了一種深邃的微笑。

聽來聽去,廖家兄弟就分析出來了:既然止戈山在凡俗界有不少生意,那麼想得到消息,就不是那麼困難的事了。

他倆不好在山門附近出手,所以連夜退出五十里外,直接在大路上等出來的車隊。

第二天上午,幾個車隊陸續路過,兩兄弟直接攔住了一隊不大也不算小的車隊。

他們的身體虛懸在空中,絲毫不掩飾修仙者的身份,“管事的人在哪裡?出來談一談!”

仙人之類的說法,也許別人不知道,或者不敢說,但是能跟止戈山做生意的,身份絕對都差不到哪裡去,所以他倆就擺明車馬發問。

“你們應該知道我倆的身份,我們也不多說,止戈山的情況,簡單介紹一下,也別問我們的來歷,你們只需要知道,介紹了不一定死……不介紹馬上會死。”

仙家對上凡人,從來就是這麼不講理。

攔到的第一個車隊表示,“我們是虞家的,有子弟在無憂台,她也正在止戈山,無憂台還有出塵上人在止戈山……您想知道什麼?”

這就沒法問太多了,於是弟兄倆大致了解一下情況,然後再換一家。

再換一家,好死不死地撞到了元廣米家,米家也知道,面前的兩位是出塵期上人,但是……米芸珊是馮君的侍女呀。

所以他們恭敬地表示,您二位想知道什麼,可以去止戈山了解,那裡現在好幾個出塵上人,相信您幾位一定有話題。

身為林妹妹的家人,他們並不炫耀這層關係——等米芸珊晉階煉氣再說也不遲,但是只說跟馮君的關係,以及對馮君的了解,米家還要超過虞家。

畢竟是枕邊人,馮君對她並不隱瞞太多,她也不會跟家裡一點都不說。

所以米家的話雖然軟,沒有說米芸珊這一層關係,也不合適說有哪些出塵上人,可是他們還是暗示了一下——止戈山也好幾個上人,您兩位……不一定夠看啊。

但是廖家兄弟又怎麼會在乎這些?他們忌憚虞家,只是因為“天心台弟子”這幾個字。

於是廖老大放出氣勢,直接將管事的人壓得跪了下去,“我要聽更詳細的!”

不過元廣米家還不錯,子弟們相當有骨氣,管事的這位恭敬地回答,“您二位是上人,止戈山也是上人,我們小小凡人,沒膽子在上人中播弄是非。”

廖老大看著他,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你們是不是對仙人有什麼誤會……真以為我不會動手殺人嗎?”

米家的人也不敢回答,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就是這個樣子了。

反正對方真敢殺了他們的話,馮君還有可能為他們報仇,若是他們出賣了止戈山,那就是實錘了對修仙者不敬的罪名——仙人的事情,是你凡人能嚼谷的嗎?

廖老二見僵住了,馬上出聲打圓場,“老大你這是乾啥呢?客氣一點問嘛。”

然後他看向米家人,“我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馮山主做點小生意……”

話說到一半,他一伸手,硬生生地撅斷了對方一隻胳膊,還是笑瞇瞇地發話,“不好意思,勁兒大了點兒……既然做生意,我們得雙方都知情才行,問題是我們跟馮山主不熟。”

管事的疼得額頭直冒冷汗,卻是絕不呻吟,他咬牙回答,“兩位想做生意,可以去找天通商盟,商盟也有上人在。”

廖老大的臉拉了下來,陰森森地發問,“天通也有出塵期?”

他必須問清楚這個問題,凡俗界對修仙者的稱呼,有時候會誇張一些,很多人見到煉氣期,就是直接稱呼為上人。

“是的,”管事者咬著牙回答,“出塵期上人,諸位一定能合作愉快。”

廖老大的眉頭微微一皺,這樣的話,止戈山起碼有三名上人了,其中不乏天通和無憂台這種大勢力,情況是越來越複雜了。

不過既然是這樣,他索性也就單刀直入了,“最近……附近是否來了什麼蠱修?”

“我們凡俗人,哪裡知道這些?”管事的苦苦哀求,其實他是知道,天心台有人來治療蠱毒,不過他的胳膊都被捏斷了,為什麼要告訴對方這消息?

廖老二獰笑一聲,“你若是一直這麼不配合,那就難辦了……我也不希望搜魂呀。”

就在這時,廖老大出聲了,“又來了一個車隊,嗯,先禁錮住他們……多問幾家,總能問清楚的。”

他倆不知道的是,就在距離兩人里許外,一男一女正坐在一棵大樹的樹枝上,冷冷地看著這一幕,男人的眉頭微微皺一皺,“在找蠱修?”

女人不以為然地回答,“誰知道是不是藉口?馮君為天心弟子治療蠱毒,這又不是秘密。”

她說的沒錯,但是她真沒想到,對方是倉促而來,最初連馮君的名字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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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kguy 發表於 2019-1-24 20:39
第九百五十一章 蠱修無情

廖家兄弟連著盤問了三支車隊,終于搞明白了,那蝴蝶是馮山主的靈植牧者。

蠱蟲的事情,也搞明白了,前一陣馮山主出手,幫著某個大派弟子驅除蠱蟲。

其實這種消息,在止戈山真不算多大的秘密——驅除蠱蟲,一般是要選擇露天環境。

甚至馮君在為梁桓驅毒的時候,都沒有刻意背著別人,只是讓天心臺的人在四周戒備。

又是“大派弟子”……廖家兄弟聽得有點兒蛋疼。

除了第一家的虞家,后面兩個車隊,他倆是有心滅口的,但是發現止戈山跟這么多勢力有聯系,那是真的要考慮一下后果了。

先制住了這些人,廖老大建議,“要不就直接拜山好了,這里已經算不得凡俗界了……可惜啊,白耽誤了咱們打聽的時間。”

廖老二搖搖頭,堅決地反對,“不妥,他跟那些人都有直接的關系,有這么多上人的支持,萬一他挑撥一下,沒準咱們會受到反殺。”

沒錯,蠱修的處境就有這么糟糕,別的修仙者不對付他們,只是因為沒有出手的理由。

“傻了吧你?”廖老大沒好氣地看他一眼,“不是有天通的嗎,你擔心什么?”

這就是蠱修在意天通的原因,天通的唯利是圖,固然讓人詬病,但是人家收了錢就辦事,對客戶一視同仁沒有歧視——起碼歧視不會很嚴重。

所以,剛才還是兄弟倆辦事的阻礙,現在卻又成了他倆的憑仗,要不說輕易別招惹天通。

但是廖老二是打定主意跟老大作對了,“讓天通做中人嗎?那多沒面子。”

兄弟倆商量了半天,認為不能直接找馮君或者天通——蠱修也是有尊嚴的。

所以他倆打算直接下蠱,然對方感受一下自己的實力,這樣就容易掌握說話的主動權。

他倆下蠱的對象,就是那些去往止戈山的人和車隊。

廖家兄弟身為出塵期的蠱修,下蠱的手法是一流的,就連不遠處的松柏峰兩上人,都沒有發現他們在做什么。

當天晚上,止戈山的鎮子上,爆發出了蠱蟲之亂。

馮君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有五十多人發作了,其中還有田家和虞家的子弟。

他們希望花花能盡快出動,解決掉那些蠱患。

然而花花先跟馮君說了,“其實昨天的時候,我就感受到了蠱修的氣息,很強大。”

馮君奇怪地看它一眼,“那你怎么不跟我說呢?”

“拜托,你們都是人修,我算啥?”花花很幽怨地回答,“你有種族歧視,自己心里沒數?”

馮君想了一想,出聲發問,“在山門口嗎?會不會是出塵期蠱修?”

花花認同他的猜測,“我也認為,是出塵期的概率高一點。”

馮君嘆口氣,“先去看看蠱蟲吧。”

他這個人一向不愿意對外展示醫術,出手純粹看心情,鎮子上的六千多人除非是得了時疫,否則他是沒興趣管的。

但是蠱修來了,這就不一樣了,涉及到了一個修仙者的尊嚴,自家被人打上門了。

他帶著花花來到了鎮子上,粗粗一檢查,發現麻煩有點大,問題的關鍵在于,出手的是出塵期的蠱修,很多蠱蟲階位比較高。

花花看得也很糾結,這里面有不少跟它同階甚至比它還強的蠱蟲,它很想吞噬掉它們,增長自己的修為,但是這些蠱蟲并不容易驅除——起碼沒有太簡單的驅除手段。

如果這樣的病患,只有兩三例甚至五六例,那也不算多麻煩,但是現在已經發作的,就有五十多人,以馮君的手段,治不過來。

當然,也有一個簡單辦法,那就是殺掉下蠱的蠱修,母蠱既去,其毒自解。

可是花花還有點舍不得,蠱修一死,這些蠱蟲都要死的,“這些都是經驗值啊!”

馮君正糾結呢,猛地看到遠處沖來一匹快馬,馬上端坐著天心臺的煉氣高階弟子。

他距離馮君還有十來米遠的時候,一勒韁繩飛身下馬,快步走過來一拱手,“見過馮上人。”

這一幕,都毫無遮掩地顯示在鎮子上的村民面前——所以說,外人不知道止戈山的底細,是中間有很多人守口如瓶,并不是馮君藏得緊。

現在的他固然還要茍著,但也沒必要滴水不漏——連聚靈陣都建了兩個,他還擔心什么?

天心臺弟子前來,卻是因為他們也聽說了,鎮子上有人中蠱了。

羅書塵瞬間就暴走了,他也不想考慮,來的蠱修跟梁桓有什么關系,他只知道天心臺弟子被蠱修害了七八年,消耗了海量的資源。

就算沒有蠱修上門,他還不知道想到哪兒找幾個蠱修出氣呢。

所以聽到這消息之后,他馬上派了弟子騎馬過來,非常明確地表態——馮道友若是要戰蠱修,千萬不要客氣,一定要算上我天心臺。

這時候也由不得馮君客氣了,因為他略略測算一下就知道,如果找不到下蠱的蠱修,有些患者撐不過一天一夜。

馮君側頭看一眼身邊的郎震,“盡快查一下,昨天中午,山門口有什么礙眼的人沒有。”

天心臺弟子擔心馮上人想不到某些關竅,“上人,我師叔那里,也可以查找蠱蟲的!”

馮君聞言,頓時恍然大悟,一時間也顧不得許多,放出光陰梭,拎了那名煉氣弟子,直奔山門外而去。

到了山門外,羅書塵已經站到了天通的院門口,“馮上人,我愿襄助一臂之力,不過,能否讓許上人回來,看一下院子?”

許上人前往止戈山里的聚靈陣修煉去了,整個天通就他一個上人,但是弟子梁桓還在恢復傷勢,需要有個人看護,

若是在平日,他也不需要擔心,世俗界里,有一名煉氣弟子看守,就可以放心無憂了,然而現在是蠱修來襲,萬一有個差池就不好了。

止戈山通知消息還是很方便的,對講機一呼,沒多久,許上人就破空飛了回來——緊急時刻,也顧不得說禁飛了。

馮君和羅書塵商議一下,先進了鎮子一趟,又發現了三名中了蠱毒,卻沒有發作的凡人。

找出三人之后,又在止戈山上空飛了一陣,測蠱羅盤一直沒有新的發現。

“回頭順著大路找吧,”馮君通過對講機,已經大致了解到了,今天發作的人,都是當日趕到鎮子上的,說明蠱修埋伏在鎮子外面偷襲的可能性很大。

在鎮子上,他沒有太大的用武之地,“附近的人”也不如測蠱羅盤好用。

但是出了鎮子就不一樣了,他手上可是有高倍軍用望遠鏡的。

跟以前不同的是,因為路邊修建了一些茅草屋,里面也有了人在住——這些有的是巡查隊的,有的是雇傭看守的平民,更有一些窮困潦倒的人在里面躲避風雪。

馮君能看到這些白點,甚至沿途的村莊,他也能看到一些情況。

比如說,路邊有個小村子,距離大路有十二三里,羅書塵的羅盤這時候就發現不了,必須馮君帶著他,指出村子的方向,才能去測試一下。

兩人各有手段,配合得倒也默契。

羅書塵一開始以為,是馮道友對這里了如指掌,倒也沒有太過奇怪,但是時不時地見他弄個物事,放到眼睛上,然后才決定下一步的方向,心里就好奇了。

他指一指對方手上的高倍望遠鏡,“這是什么?”

“夜間千里鏡,”馮君很隨意地回答,“略略掃一下,就知道前方有人沒有。”

羅書塵聽得大奇,“千里鏡不稀奇,稀奇的是夜間……能給我看一看嗎?”

馮君把望遠鏡遞給了他,自己卻是拿過了對方的測蠱羅盤,也擺弄了起來。

很快地,羅書塵就弄明白了怎么使用這東西,“這東西……還真是不錯,有沒有能看得更遠一點的?”

“有,”馮君點點頭,卻沒有拿出來,“不過看得太遠的千里鏡,手拿著都會抖,小風一吹也會抖……這個望遠鏡能看二十里,足夠用了。”

羅書塵很直接地發問,“這個送給我吧,成不?”

天心臺的人還真耿直啊!馮君揚一揚手里的測蠱羅盤,“那你把這個送我,成不?”

“這怎么能一樣呢?”羅書塵聽得直翻白眼,還好現在是夜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千里鏡不算多么少見,你這個千里鏡,好的是能在夜間視物。”

他確實不認為,千里鏡有多寶貴,這個東西只是比較稀奇而已,一旦晉階金丹真人,誰還用得到這玩意兒?

也只有在煉氣期和出塵期修者手里,這東西還有些用,但也貴不到哪里去,幾百靈石頂天了——不過說實話,確實是不好買到。

正經是夜視的功能比較實用,進入夜間之后,明哨暗哨的眼力也不可能是無限的,對守衛營地還是很有幫助。

“測蠱羅盤卻是不一樣,你別看它使用的時候不多,一旦蠱修入侵,能最快地發揮作用,對于穩定人心也很有幫助……關鍵是制作技藝也已經失傳了。”

兩人一邊閑聊一邊飛來飛去地查找蠱修,所謂的藝高人膽大,不外如是,更別說兩人手上,也都有偵測的寶物。

“噓,”下一刻,馮君低低地噓了一聲,“羅道友來看……這是不是發現蠱蟲了?”
hkguy 發表於 2019-1-24 20:41
第九百五十二章 潛入

白色羅盤的邊緣,出現一個小黑點。

“果真如此!”羅書塵伸手接過了羅盤,又隨手將望遠鏡遞還,“就在十里地之處!”

馮君使用望遠鏡比較嫻熟,四處掃一下,很快就鎖定了目標。

羅書塵也不差,他輕哼一聲,“就是在那個村子旁……真會藏啊。”

馮君也是有點無語,怎么這些修仙者,都喜歡藏在凡人的村子旁邊呢?

不過他這次遇到的修仙者還好,藏身的位置,距離村子還有三里多地,一會兒不要打得太厲害的話,估計影響不了村子里的人。

兩人降低了飛行的高度,悄然向那個方向飛去,飛了三里多地之后,馮君低聲傳音,“小心了,有兩個人。”

到現在為止,他都不知道,來的竟然是兄弟倆,不過這也無所謂了。

羅書塵也提出了建議,“咱們還是降落到地面吧,地面上目標小一點,無非走得慢一點。”

馮君覺得這個建議挺正確,于是兩人來到地面貼地疾行。

哪怕是到了地面,馮君也是手里拿著望遠鏡左右亂看,猛然間他輕哼一聲,“嗯?”

羅書塵心里還是很警惕的,他低聲發問,“怎么回事?”

馮君無聲地指一指側后方,用口型表示,“有人。”

兩人身子一閃,藏到了一塊大石頭后面,很快地,就看到兩條身影疾行而來。

待兩人走過之后,羅書塵的臉色,就變得難看了,他沖馮君伸出四根手指,“出塵期!”

前面倆蠱修是出塵期,要命的是,后面來的這倆,也是出塵期。

馮君的臉色也不好看,他悄悄地收起了手中的手機,輕嘆一聲,“要不,羅上人你回吧?”

“你這是什么話?”羅上人氣得差點喊出聲來,“四個出塵期……就很多嗎?”

要知道,他是天心臺的出塵上人——天心臺的!天心臺的!天心臺的!

普通的出塵期,他有信心以一敵二,只要別是四大派的上人就行。

而且他們現在處于敵明我暗的情況,暴起發難,偷襲掉一兩個,也是沒問題的。

馮君卻是知道,羅上人剛才不敢恣意觀察對方,于是悄聲發話,“后面來的這倆,一個出塵七層,一個出塵八層……有把握嗎?”

他看“附近的人”,只能看一百二十米的距離,沒辦法,雙環就是這水準了,期待五環ing……但是恰好,這兩位是從不遠處掠過的。

“握草,”羅書塵聽到這話,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出塵高階?”

出塵高階和初階,差距還是比較大的,雖然從絕對意義的角度上講,沒有煉氣初階和高階的差距那么大,但是差距是客觀存在的。

沒錯,首先要確定一點,煉氣初階和高階之間,差距大到幾乎無法彌補,但是出塵初階和高階,那就不同了。

這就像六歲的小盆友,肯定打不過八歲的小盆友,因為這是處在發育期,發育程度就在那里擺著,多吃兩年飯絕對不一樣。

但是到了十六歲,遇上十八歲的,這就不好說了,因為大家除了發育,還各有機緣,也有各自的手段。

大致來說,十八歲的年輕人單挑十六歲,勝率很高,但是十六歲的這貨受過搏斗訓練的話,那是可能改變戰斗結果的。

羅書塵單挑一個出塵高階,也不會很頭疼,起碼他自信自保無虞,但是對方有四個出塵期上人,其中最少兩個出塵高階,他也頭大。

關鍵是他對馮君的戰斗力,沒有啥信心——馮道友曾經干掉了邪修,戰力應該不會太差,但是誰能確定,那邪修到底是被怎么擊殺的?

他側頭看一眼馮君,沉聲發問,“暴起發難的話,你能不能制住一個出塵高階?”

馮君也知道,此刻不是客氣的時候,于是沉吟著回答,“如果偷襲的話,五息之內沒有別人干擾,我有極大的把握殺死一名出塵高階。”

五息之內殺死一名出塵高階?羅上人狐疑地看他一眼,心里有點懷疑,這廝到底搞明白了沒有,出塵高階的戰力和防御力可能有多么強大。

不過這個時候,計較這個也沒必要,因為那個“五息時間”就是一個很難的前提了——就算馮君能殺死一個出塵高階,他要將其他三名上人阻擋五息,基本上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是羅書塵終究是大派出來的,心里有自己的驕傲,不戰而退不是他的風格。

他沉吟一下,就果斷地回答,“那咱們需要先觀察一下,看有沒有可以抓住的機會。”

馮君沉默一陣,然后出聲回答,“羅上人,這后面出現的兩名上人,是松柏峰的。”

神馬?羅書塵又嚇了一大跳,雖然在四派五臺弟子的眼里,除了他們九大勢力,其他都是散修,但是兩峰一谷里出來的散修,終究跟別家不一樣。

簡而言之,觀泉谷算是一個松散的散修聯盟,鑄劍峰算得上是八大家族的聯盟,算家族聯盟,而松柏峰的頭最難剃,那是顏家一家獨大。

一家獨大說的可并不僅僅是戰力強,顏家把持松柏峰上千年,積累了相當深厚的底蘊,天才地寶、功法秘籍之多,比之四派五臺也不會差太多。

聽說后面這倆出塵高階是松柏峰的人,羅書塵是真正的猶豫了,“你居然招惹了松柏峰?”

“不是我想招惹他們,”馮君嘆一口氣,“我殺的邪修,就是松柏峰里的人,還捅出去了。”

“嘖,”羅書塵瞬間就反應過來了,死的邪修出自松柏峰,那這倆出塵高階的出現,肯定不會是友善的。

他并沒有考慮,松柏峰來人,可能是保護馮君的,因為天心臺的人做事,一向思路清奇,不服就干,從來不考慮拐彎抹角,所以他就忽略了對方可能還有別的動機。

他忍不住感慨一聲,“你這得罪人的能力,也很強啊……顏家是出了名的護短。”

“那就把他們全部都留下好了,”馮君陰森森地發話,他已經打算好了,大不了制造一場超級爆炸,反正這里距離村子也比較遠。

“別沖動,”非常難得的,天心臺的人居然勸別人不要沖動,羅書塵很有擔當地表示,“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機會,說好要幫你,我就不會袖手。”

馮君其實心里有點疑惑的,因為他覺得,松柏峰來人可能另有說法,但是羅上人這么一說,他非常感謝對方的擔當,所以……直接就被帶了節奏,腦子里那點疑惑瞬間被丟開了。

他很干脆地一拱手,“多謝羅道友仗義出手。”

既然決定動手了,說什么也是多余的,兩人悄然前行,慢慢地接近那四位。

走著走著,馮君猛地發現了不妥,“他們身邊兩里地開外,還有大批人,足有四五十個!”

嘖……羅書塵苦惱地嘬一下牙花子,“我說道友,你就不能給點好消息嗎?”

“我也不想啊,”馮君苦笑著一攤雙手,無奈地低聲發話,“我還覺得自己無辜呢,好端端的……我招誰惹誰了?”

既然出現了新的情況,兩人就向著那四五十人的方向摸去,來到差不多里許開外的時候,羅書塵感受到了一些氣息,“好像就是一些世俗的武修。”

這些人并沒有收斂氣息,以出塵上人的能力,一里地外就能感受到。

聽到這個情況,馮君向前再靠近些許——對于現在的他而言,武修基本上不存在什么威脅,而且也很難發現他的存在。

靠得足夠近之后,他才用附近的人的分辨出——原來這里的人,居然是米家的一支商隊,以及……另一支商隊。

這兩支商隊被廖家兄弟扣下了,兄弟倆甚至沒有下什么禁制,就是很干脆地表示,“老實在這里呆著,我們懶得動手,誰要是作怪,其他人全部陪葬!”

修仙者對上凡人,就是這么霸氣,連禁制都懶得下——我們殺人不需要理由,你們一定要上桿子送上理由的話,那我們不殺人,都會被你們小看呀。

馮君的怒火再次提升了一些——麻痹的,連商隊都抓,這不是要壞我的根基?

但是有這一幫人在,他的大bao炸方案,就要調整一下了,這里距離那倆蠱修,不過是兩里多地,不可能不受到影響。

對于另一支商隊,馮君沒什么印象,不過不管怎么說,米家的人,他是不能忽視的——把了人家的妹子,就該有相應的擔當。

于是他身子一閃,飄到了一個米家子弟身邊,低聲發話,“噤聲,我是馮君。”

然后他身子再一閃,已經拎著那名子弟不見了——他之所以選擇此人,是因為此人是米蕓珊同父異母的哥哥,他是認識的。

這名米家子弟身邊的人先是一怔,然后喜極而泣,“山主……是山主,山主來救咱們了。”

又有人慌忙出聲,“噓噓……不要聲張,不要聲張。”

不多時,那名子弟又悄然地溜了回來,他低聲發話,“大家都往這邊擠一擠,擠一擠……妹夫給了我一個防御陣,保護好咱米家子弟。”

米蕓珊只是馮君的侍女,但是這并不妨礙他稱其為妹夫——能跟仙人搭上邊,名分啥的并不重要。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1-25 05:17
第九百五十三章 亂戰


馮君只給出了一個防御陣,他認為自己對另一個商隊,並沒有多大的義務。

商隊的采購,確實成就了他的基業,但是商隊前來,不是沖著他的魅力來的,也不是學雷鋒做好事,他們是為了利益而來。

既然是為了利益,就要擔當相應的風險,也正是因為如此,一開始的時候,他並沒有清理外面那些“匪徒”,他覺得商隊應該有自保能力——沒有這樣的能力,就別賺這樣的錢。

這種做生意的意識,跟地球界截然不同,地球那邊只要是做生意的,都要考慮商業環境,也沒誰會大喇喇地不在意經銷商的感受。

然而,這並不是位面不同,所導致的經商理念的差異,關鍵是在於馮君做的是壟斷的生意,這些商品除了他能提供,別無第二家分號,所以他才會這麼有底氣。

沒錯,壟斷的生意,做起來就是這麼爽,要不然別人都追求壟斷買賣呢?

其實嚴格來說,就今天的事情而言,馮君也沒有那麼冷血,他也想暫時借給另一支商隊一個防御陣盤,但是他真的不能確定,對方的隊伍里,會不會有奸細存在。

要知道,他即將對戰四名出塵上人,雖然身邊有一個天心台的上人做幫手,但是依舊沒有必勝的信心,所以對於那些不太熟悉的商隊,他也只能暗暗說句對不起了。

說句題外話,其實關於止戈山的大部分消息,也是這一支商隊提供的。

虞家米家和馮君休戚與共,所以死咬著牙不開口,但是這支商隊是來做生意的,沒有保守秘密的義務——在他們眼中,這並不算泄密,那些秘密,在止戈山討生活的人,就沒幾個不知道的,只是外人一時搞不清楚,才會一頭霧水。

馮君給了米家子弟一個防御陣盤之後,又匯合了羅書塵,悄然摸向那兩個蠱修。

因為被這些凡人武者分散了注意力,他倆並沒有發現,其實松柏峰的兩個上人,在接近那倆蠱修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的。

兩人來到距離蠱修三百米左右,就實在不能繼續向前了,於是潛伏在那里觀察。

過了一陣之後,羅書塵忍不住悄聲發問,“松柏峰那倆,怎麼不跟他倆匯合?”

馮君思索一下回答,“估計是互為犄角吧?也許……在防著咱們大舉進攻?”

羅書塵認可這個回答,忍不住怒罵一聲,“真想不到,松柏峰墮落到這種地步了。”

接下來好一陣,大家都沒有動作。

然後,羅書塵就又有點忍不住了,“這四個人不產生交集,咱們偷襲的機會從何而來?”

馮君低聲發問,“那羅道友的意思是?”

“我覺得有必要回去一趟,”羅書塵低聲發話,“把許道友和嚴道友都招來,四個上人對四個上人,倒是不信斗不過他們。”

馮君怦然心動,但是想一想之後,又頹然搖搖頭,“你能確定,對方只有四個上人嗎?”

你開玩笑的吧?羅書塵忍不住看他一眼,“四個上人不少了啊……在凡俗界,兩個上人之間的戰斗,都可能驚動修仙界了,他們能派來幾個上人?”

就在此刻,兩個松柏峰的上人猛地動作了,兩人身子一閃,齊齊地撲向兩名蠱修。

他倆一直在監視著廖家兄弟,對這二人的行止也是了如指掌,不過他們考慮得更多的是︰如何才能表示出松柏峰對馮君的誠意。

所以廖家兄弟攔住商隊,他們沒有過問,廖家兄弟拘禁商隊,他們依舊沒有過問——直到小鎮上爆發出了蠱災。

他倆知道得比較晚,但是小鎮那邊的異常,還是能感受得到的,於是馬上前去打探個究竟。

了解清楚情況之後,做為出塵高階的修者,兩人下意識地就能感覺到︰這次蠱蟲的發作,應該跟那弟兄倆有關!

修者之間這點事,不可能事事講究證據,兩人觀察一陣之後,覺得就可以回去找那兄弟倆的麻煩了——你們在凡俗界制造混亂,我們可以出手了。

雖然他倆此來的目的,是保護馮君不被他人傷害,但是只要可以抓住蠱修,也能充分釋放松柏峰的善意,或許……他們就不需要在止戈山繼續待下去了。

兩人依著追蹤粉的信息,悄然回來之後,並沒有著急動手,而是在近處觀察了一陣,就是想分析一下,這兄弟倆,到底是不是蠱修。

他倆出來的時候,並沒有想到能遇到蠱修,也沒有準備相關的手段,只能通過觀察來確認。

等到判斷得八九不離十的時候,兩人果斷出手。

一道白光,悍然地卷向了廖老大,直截了當地出手,毫不猶豫。

而另一道黑光,則是悄無聲息地斬向了廖老二。

廖家兄弟整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沒有提防,他們考慮到了,蠱修下了挑戰書,對方很可能不會忍氣吞聲——這不但是話語權的問題,也涉及了顏面。

所以他們一直在提防,可能會有什麼人來挑釁,見到白光卷來,廖老大的身子迅疾一閃,抖手打出了一道青光,里面是密密麻麻上萬的蠱蟲。

他並不指望這上萬蠱蟲能擋得住白光,這只是表明了他的一種態度——不管是誰想對付我們,考慮好承受蠱修的怒火了嗎?

但是松柏峰二人觀察他倆已經很久了,怎麼可能被這點小困難阻住?

老頭身子也是迅疾一閃,如影隨形地貼了上去,根本不在意對方的蠱蟲……

四名上人的大戰,讓羅書塵目瞪口呆,“握草……這是松柏峰的白殺星?”

“一劍廣寒白九州,”馮君已經知道此人是怎麼回事了,“但是另一個冷瓊華,好像也不比他差多少,是吧?”

合著你都知道這倆的身份呀?羅書塵覺得自己有點落伍了,不過他還是克制了自己心里的不舒服,出聲發問,“那他們這是……怎麼回事?”

鬼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馮君也有點摸不著頭腦,他猶豫一下發話,“這是……他倆打算滅口嗎?”

這個猜測邏輯上成立,他心里認為,松柏峰要對付自己,不一定要親自出手,所以找了兩個蠱修,現在事情鬧大了,那麼蠱修……就該被舍棄了。

羅書塵覺得這個解釋很合理,所以就坐看他們戰斗,同時不忘記點評,“虧得咱們耐得住,等到了出手的機會。”

白九州和冷瓊華的戰力,真不是廖家兄弟能抵擋的,七八息之後,兩人就拿下了兄弟二人——這還是他們要拿活口,想知道是什麼人指使蠱修來搗亂,否則戰斗會更輕易地結束。

而且在戰斗中,雙方都很注意控制殺傷範圍,基本上周邊都沒什麼影響。

然而,就在他倆剛剛拿下廖家兄弟的時候,白九州猛地一揚頭,沉聲發話,“什麼人?”

可惜他出聲太晚了,下一刻,一股強大的神識,重重地撼中了他的識海。

幾乎在同時,一道雪亮的白芒,斬向了冷瓊華,還伴隨著一聲大喊,“天心台辦事,無關者退讓!”

冷瓊華大駭,怎麼惹出了天心台的瘋子?她的身子猛地消失,然後出現在半里地之外,嘴里大喊一聲,“我們是松柏峰的……這是個誤會!”

這是一招極為漂亮的“瞬閃”,她原本就是以身法著稱,極為擅長刺殺,這次之所以是她二人來保護馮君,也是因為他倆的功法和戰斗風格最合適。

然而羅書塵也是準備得足足的,才猛然出手的,知道對方是松柏峰的“冷煞”,他當然有相關的手段。

冷瓊華才閃現到旁邊,頭頂一張青色羅網就罩了下來,這是羅上人的得意法寶“青紗罩”,束縛修者的能力不算很強,但是追蹤性極好。

簡而言之,就算這青紗罩能罩住冷瓊華,也未必能困住她多少時間——畢竟她是出塵高階,但是羅書塵追求的,也就是短暫地控制住她幾息。

就算控制不住,有這個東西的干擾,能為馮君爭取幾息,他的目標也算達到了。

這一刻,他希望馮君真的能像剛才所說的那樣——五息之內,誅殺一名出塵高階。

冷瓊華偌大的名聲,當然也不是白得的,她的手一抬,一朵黃色的花瓣打向那一張青色的羅網,然後又是一個瞬閃,嘴里大喊一聲,“你最好適可而止!”

羅書塵冷笑一聲,身子前欺,“天心台弟子,從來不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

他們這邊打得驚天動地,馮君那邊更是驚心動魄。

白九州猝不及防之下,被人用神識攻擊襲擊了一下,不過他原本走的就是詭異輕靈的路子,又擅長潛伏和刺殺,心性堅毅不說,神識也相當不俗。

這一招攻擊,並沒有對他產生太多的影響,反而是在遇到襲擊的第一時間,他對著馮君的方向,抖手打出一蓬黑色的細針,然後迅疾地一個瞬閃。

這才是他真正的戰斗風格,一擊出手,都不看結果就悄然撤離,然後才會發出第二擊。

但是馮君也有準備,根本沒有直接撲過去,而是先一閃身。

他沒有看到對方發出的細針,不過看到那一揚手,他就果斷避讓。

他的身法不如對方,但是有這個閃身的意識,就足夠躲開那一擊了。
本帖最後由 pass860428 於 2019-1-25 05:46 編輯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1-25 05:19
第九百五十四章 氪金玩家


白九州的那一蓬細針喚作“誅仙針”,勝在詭異無聲和迅疾,殺傷力也不俗。

但是誅仙針也有缺點,那就是不能鎖定對手,無法追蹤。

這很正常,修仙界不可能出現完美無缺的法寶,法寶在某些方面威力大了,肯定就要犧牲一些別的性能。

馮君已經觀察過白九州的戰斗方式,他承認自己的第一擊,可能是錯誤的攻擊方式——畢竟他沒有想到,對方的神識相當地強大。

不過緊跟著,他的第二擊就發出了——落雷術之後,一道山河印打了下去!

落雷術是全力一擊,奈何白九州身上似乎有防雷的法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只是身子微微滯了一滯。

事實上,白九州還是吃了點小虧,他身上確實有防雷法器,但那只是防範雷符攻擊的,他真沒有想到,對方居然能發出雷法。

吃了這麼一擊,然後眼睜睜地看著山河印在目中變大,他想也不想,就是一顆霹靂子打了出去——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件法寶絕對是可以追蹤的。

就像羅書塵用青紗罩對付冷瓊華一般,白九州也不喜歡追蹤性質的法寶。

一顆霹靂子,很難摧毀對方的法寶,但是干擾一下對方的追蹤,卻是比較容易的。

在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白九州再次瞬閃——對方的雷法,讓他這一次瞬閃的效果不是很好,只是閃出了半里地,其實他想閃到一里地之外的。

然而他才剛剛現身,就見到一座青色的小鐘自天而落,然後是“咚”地一聲大響。

壞了!這一次,白九州知道了對方的難纏——這位直接放棄了對大印的控制。

手機位面的修仙者使用法寶,只能是一次控制一件,現在青色的小鐘出現,就說明對方已經放棄了一件法寶,而他感受得出來,剛才那大印的威力非凡,不是普通法寶能相比的。

白九州身經百戰,這種戰斗方式不是沒有見過,但那得是身家異常豐厚者才做得到的。

也就是說,能用這種方式作戰的,基本上都是土豪。

普通的修仙者,最不願意對上的就是土豪了,你戰意再高戰力再強,架不住對方是氪金玩家,一身裝備就足以讓你仰天長嘆。

白九州也殺過身家比較多的修者,但一般都是暗殺,當對方有了防備,當面對戰的話,那真的是非常難纏。

尤其是馮君祭出的鎮魂鐘,不但又是一件品質極高的法寶,關鍵是……它還能音攻。

白九州做為走敏捷路線的修仙者,因為經常刺殺人,防雷防神識攻擊的手段,都有一些,但是他還真的沒有防音攻的手段——如果身上弄上一大堆防御法寶,還怎麼玩敏捷?

剛才那神識攻擊,其實就已經給他造成了小小的困擾,被雷劈之後,他的手腳也是有點僵硬,現在又受到了音攻,那洪鐘大呂在耳邊“咚”地一響,他只覺得渾身一震,頭暈眼花手腳酸麻,差點就要癱倒在地。

玩高敏的修仙者,自身的防御能力其實都不高,白九州這算是撞到了克星。

不過他還是咬著牙,打出了一枚梭型法寶——這是飛電梭,本身擁有雷霆之力,並且可以穿透人體造成物理傷害。

他知道對方會雷法,但是懂雷法不代表能承受得住雷法,這一擊,對方未必接得下。

當然,他選擇飛電梭也是有原因的,他身上有幾件法寶,但是只有這一件法寶,具備追蹤功能——嚴格來說,是具備在他瞬閃的同時,還能實現追蹤效果的法寶。

瞬閃其實已經有點類似於挪移術了,相當於肉身直接無視空間影響,挪移到另一個方位。

所以在瞬閃的時候,很多法寶會脫離主人的控制,追蹤法寶會因為失控而停止追蹤。

不過這並不是真正的空間挪移,所以還有一些法寶,能勉強被控制。

白九州倉促之間,能選擇此物反擊,只能說他經驗真的足夠多,而且也確實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他也不指望能干掉對手,只是希望能借此擺脫對方的攻擊節奏。

身體再次閃現出來之後,他不管不顧地先給自己拍了一張防御符——其實對於高敏的修仙者來說,這個行為有點恥辱。

但是這也沒辦法,他實在是被對方層出不窮的全方位攻擊手段嚇到了,面對氪金玩家,小心一點並不丟人。

其實他已經感受到了,對方的修為並不是很高,也就是區區的出塵初階,但就是那句話了,出塵初階和高階之間的差距,並沒有煉氣期那麼大。

他想先防守一下,再一舉拿下對手——沒準剛才的電梭就已經奏效了,但是他絕對不會小看對方,生死繫於一線的時候,再小心也不為過。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他才拍完防御符,就看到一條繩索直奔自己而來——很顯然,這是束縛類的法寶。

“握草,”他的嘴角咧了一下,“法寶真的好多啊。”

很顯然,對方又放棄了那個青色的鐘,而這根索子,也相當地不俗——面對這種氪金玩家,真的很容易生出無力感呀。

不過白九州剛拍了一張防御符在身上,倒也不怎麼害怕,所以又是一個瞬閃——這索子未必能追蹤,再說了,追到又能怎麼樣?

然而他的身子才剛剛顯現,那條索子已經追了過來,頓時將他縛了一個結結實實。

然而白九州依舊不怎麼擔心,這條索子再厲害,他身上的防御符也很厲害的,一般人破不了防——要不然,他至於丟人敗興地給自己拍一張防御符?

而且,他還有別的保命手段,這個也就不消再說了。

正經是,他終於認出了對自己出手的家伙,“馮君……你居然敢對我出手?”

“多稀罕呢,”馮君冷笑一聲,身子一閃就到了他的面前,“對我來說,死掉的松柏峰修者,才是好的修者!”

白九州並不相信,對方能殺死自己,所以只是淡淡地看著他,眼中甚至不乏一絲玩味——你能破得了我的防嗎?

不過,就在對方抵達他身前的一瞬,一股危機感油然而生。

這是一種直覺,沒有什麼道理,但是真實地存在,也挽救過他的性命——其實對於他這種習慣了刺殺別人的修者而言,這種直覺感,能很好地保護他。

白九州很奇怪地感覺到,對方……居然真的有可能殺死自己!

這種感覺實在太怪異了,他甚至認為,可能是自己今天晚上戰斗不順,出現了錯覺。

緊接著,他就看到對方伸出手來,抓向了束縛自己的繩索。

這一刻,他心中的警兆大起,連汗毛都豎了起來,他非常確定︰自己將在下一刻死於非命!

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他並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這絕對會是真實的結局。

於是他忍不住大喊一聲,“馮山主,我們是為保護你而來!”

沒辦法,該慫的時候就得慫,他並不怕死,但是被保護對象殺死的話……真的太憋屈了!

這些戰斗經過說起來很長,但其實也就是那麼幾瞬,電光石火兔起鶻落,真的是目不暇給。

甚至在他大喊的時候,冷瓊華才剛剛擺脫了青紗罩的糾纏。

羅書塵掣出了一張符,正要打出,聞言大喊一聲,“馮道友手下留情!”

馮君也不是嗜殺之輩,他很想殺掉面前這個出塵八層,但是在手掌已經扣住對方身體的一刻,終於停了下來——一切已經盡在掌握,何妨聽一聽對方打算說些什麼?

沒錯,只要他一個“退出”的念頭,這個白九州必然會死於非命,至於對方身上閃爍的防御符光芒,他根本就不在意——再強的防御符,你能防得住跨越位面的力量?

不過最根本的原因,還是他想到了一個問題——這松柏峰,真的有可能是來保護我的!

此前他對松柏峰惡意滿滿,主要是沒有想到,對方也有保護他的理由。

說來說去,還是他被羅書塵帶了節奏——天心台從來不相信別人的善意,他們只相信自己,所以才被人視作是瘋子。

白九州卻是真的被嚇壞了,他不確定馮君到底有什麼手段,雖然他還是看不起出塵初階,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馮君真的具備讓自己灰飛煙滅的能力。

時間在這一刻定格,在場的人齊齊停止了動作。

馮君也顧不得收起山河印和鎮魂鐘,他的手搭在白九州的肩頭,蓄力待發,嘴上冷冷地發問,“現在你可以說了,為何鬼鬼祟祟?”

白九州見他停止了動作,因為心里窩火,剛要出聲呵斥對方,猛地又感受到了那股危機感,他忍不住哼一聲,“道友好手段!”

“只是自保罷了,”馮君面無表情地回答,“我已經答應你松柏峰,不再宣揚劉豐之事了,你兩位出塵高階趕來,是個什麼意思?”

問話的時候,他的手依舊搭在對方的肩頭。

白九州也敏銳地發現,正是這一只手,帶給了自己最大的危機感,他忍不住苦笑一聲,“我說,能麻煩道友把手鬆開嗎?我知道你有致我於死地的手段……可我們真是來保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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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pass860428 於 2019-1-25 05:48 編輯

hkguy 發表於 2019-1-26 20:01
第九百五十五章 什么是不客氣

羅書塵聽到白九州的話,心里微微一驚,馮君真的能瞬殺出塵高階?

他也不是不相信,對于馮君,他還是相當佩服的,五息時間,果然是制住了出塵八層。

嚴格來說,這不是白九州和馮君之間的差距,畢竟是有心算無意,最關鍵的是,白九州原本就不以防御見長,而是以攻擊見長的高敏型修者。

不過佩服歸佩服,聽到白九州親口承認,馮君有能力瞬殺他,羅書塵心里還是有點接受不了——這確實有點挑戰他的認知。

馮君卻是不管白九州的抗議,而是冷冷地發話,“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的耐心有限!”

白九州是真的有點惱了,區區的出塵一層,居然敢這么跟我說話?你知道我“白九州”三個字,代表著什么嗎?

但是他還真的不敢發作,死亡的陰影一直籠罩在他的頭上,他也相信對方絕對下得了手。

就在這時,冷瓊華出聲了,“老白,馮道友真的能瞬殺你嗎?”

“你這不是廢話嗎?”白九州無奈地回答,“老白我也不是怕死的人,就是覺得有點冤枉……這家伙其實不需要人保護呀。”

“那是人家有心算無心,”冷瓊華倒是對此不以為然,擅長偷襲的人,最清楚先下手的好處,“公平一戰的話,老白你不可能輸。”

然后她又看向馮君,正色發話,“我們為什么偷偷地來保護你,這件事不好說得太明白……大致來說,我松柏峰不想被人嫁禍。”

頓了一頓之后,她又發話,“我冷煞大小也算個人物,你可以去打聽一下,如果不是接了任務,我至于扮成一個老太婆,一藏就是十多天嗎?”

羅書塵點點頭,出聲附和,“這話倒是不假,冷煞仙子一向以冷艷出名,能讓她心甘情愿地易容扮丑,估計是有些說法的……”

他的話說得挺公道,不過下一刻,他就話鋒一轉,“既然是這樣,你們的蠱修同伴,為何會突然對止戈山的凡人出手?”

我勒個去的,白九州和冷瓊華瞬間就反應了過來,為何馮君和天心臺這位上人二話不說,直接大打出手——合著把我們和蠱修當成一伙的了。

冷煞就覺得,這兩個對手果然腦洞清奇,“都說天心臺的人是瘋子,還真是一點不假……我們如果跟蠱修是一起的,至于對他倆下手嗎?”

羅書塵理所應當地回答,“你們可以是滅口呀,制造混亂之后滅口……很正常吧?”

冷瓊華無奈地一拍額頭,“拜托,我們如果滅口,用得著那么費勁嗎?戰了半天才拿下他倆來,為的就是抓活的!”

這話一出口,馮君和羅書塵恍然大悟,看來還真是戰錯人了。

于是馮君一抬手,就收回了縛仙索,沖著白九州一拱手,正色發話,“易寒道友見諒,我們也是見閣下二位戰力超群,不得不全力出手……還好沒有釀成大禍。”

白九州沒好氣地翻個白眼,今天這事兒,還真是讓他挺沒面子,他并不是一個心胸寬廣之人,甚至想再次出手教訓對方一下。

但是對方坦坦蕩蕩道歉,他也不好太過小肚雞腸,只能冷哼一聲,“早知道閣下戰力如此不俗,我們倒不必出手了,幫了忙還被人打……”

馮君哈哈一笑,“易寒兄見諒,我愿奉上兩壇相思三分賠罪,你看可好?”

白九州也是好酒之人,雖然他走的是詭異刺殺的路線,但并不是職業殺手,沒有戒酒戒色的說法,正經是戰斗前戰斗后痛飲一場,能幫助他極大的放松。

所以他很干脆地回答,“五壇!”

馮君眉頭一揚,毫不猶豫地回答,“成交!”

白九州發現自己又錯了,少不得強調一下,“我說的是五十斤一壇的那種。”

馮君原本是打算給他十斤一壇的兩壇,聽他要五壇,就自動切換到五斤一壇的標準了——反正他的儲物袋里,有各種型號的酒壇。

聽他這么說,他笑著搖搖頭,“抱歉,只有五斤一壇的,二十五斤……不算少了。”

白九州劍法凌厲殺人如麻,但還真的不擅長討價還價,“我要兩百五十斤!”

“好了,”羅書塵打個哈哈,“不勝真人都沒有拿到兩百五十斤,白道友你想多了。”

白九州看一看身上的黃色光芒,氣呼呼地發話,“你知道這一張防御符箓值多少靈石嗎?”

馮君一攤雙手,“拜托,你鬼鬼祟祟地藏在我的地盤旁邊,我才會誤會你的來意!”

白九州確實不怎么擅長交涉,良久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哼一聲,“你如何知道我的本名?”

這也是他對馮君忌憚的原因之一,“白易寒”三個字,他已經百余年沒有使用過了。

“呵呵,”馮君莫測高深地笑一笑,并不回答。

還是羅書塵口快,“馮道友擅長天機推演,尤其是推演人名,百推百中。”

這些溝通過后,四個人終于可以坐下來,談論起今天的事情來。

說來說去,大家都不知道,這兩個蠱修為什么會突然發作,對普通人下蠱。

所幸的是,兩名蠱修都被擒下了,廖老大被打斷了雙臂,廖老二被打斷了雙腿。

馮君一抬手,凌空攝物將廖老大招了過來,然后面無表情地發話,“我要知道你的來意,否則我不介意先殺掉你弟弟!”

這種威脅方式非常……手機位面化,這里的人不太在意生死,但是非常在意自己的親人。

廖老大也很光棍,“我們是奉蛇王之命而來,消滅可能出現的準蠱王。”

他原本就是打算正面接觸馮君的,但是為了蠱修的臉面,他想先刷一波存在感,現在看起來,存在感是玩砸了,不過他的目的……沒什么不能說的。

四人很快就搞清楚了廖家兄弟的邏輯,冷瓊華狐疑地看馮君一眼,“你驅除蠱蟲,居然……驅除出了一只蠱王?”

她的心里相當地驚訝:還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會做的嗎?

“我也不知道那是一只準蠱王,”馮君一攤雙手,很坦然地發話,“不過非常遺憾,那家伙已經死了,我把它喂給了我的靈植牧者!”

“那可是準蠱王呀!”羅書塵聽得痛心疾首,“馮道友,這件事你做得實在太不漂亮了!”

“這不可能!”廖老大高聲叫了起來,“準蠱王是有氣運在身的,如果它死了,氣運消散也有一個過程,我們沒有發現這個過程,仿佛是憑空消失的!”

“更關鍵的是……如果你的靈植牧者吃了它,哪怕是吃了它的尸體,身上也會有氣運!”

“不可能的事情多了去啦,”馮君淡淡地發話,“我的靈植牧者,早就脫離了蠱蟲的范疇,它最終的目標是修煉化形……當蠱王有什么意思?”

廖老大的眼珠一亮,“對了,我想買你的靈植牧者,你開個價吧。”

“咱倆關系很好嗎?”馮君臉一沉,一抬腳,干脆利索地踩斷了廖老大的一條腿,“買我的靈植牧者,看把你臉大的……信不信我直接整死你?”

廖老大沒有呼痛,仿佛被踩斷的那條腿,不是他的腿一般,蠱修狠起來,不光是對外人狠,對自己也狠——其實在養蠱的過程中,有些痛苦也是能令人發狂的。

他眼睛一瞇,陰森森地一笑,“弄死我好說,不過……你是要跟全體蠱修為敵嗎?”

“與全體蠱修為敵?”羅書塵頓時就惱了,走上前直接就是正反十幾個耳光。

他直抽得對方口鼻流血,才冷笑一聲,“蠱修這種雜碎,就不該存在于修仙界,區區幾個出塵期蠱修,殺也就殺了……我天心臺不去擒拿你家蛇王,它已經該偷笑了!”

廖老大對這位,還真是無可奈何,人家出身天心臺不說,關鍵是剛才他也聽到了,不勝真人看好的一名弟子,被蠱修害得掙扎了六七年。

不過他不敢惹天心臺,卻不代表就忌憚馮君,他看著馮君發話,“我兄弟倆此來,沒有打算大動干戈,否則你也知道,應該不僅僅是眼下的局面了。”

“嗯,”馮君點點頭,不動聲色地發話,“你繼續說。”

“我蠱修跟天通也有良好的關系,”廖老大沉聲發話,“我們本來無意得罪閣下,若是能就此罷手,你會獲得蠱修的友誼。”

馮君好奇地看著他,“蠱修的友誼……你是覺得自己能代表所有蠱修呢?還是覺得我會很在意什么所謂的友誼?”

“跟他說那么多廢話干什么?”羅書塵聽得有點煩躁,“你若是不方便出手,交給我好了,倒不信蛇王敢找我天心臺弟子的麻煩。”

“那你出手吧,”馮君一擺手,他知道羅上人的行事風格,倒也不跟他客氣,“是死是活隨便你了,其實準蠱王本來就是誕生于天心臺弟子身上。”

廖老大聽到這里,頓時慌了,他知道自己落到天心臺手里,就算死不了,也是生不如死,“喂喂,馮上人,我兄弟對你還算客氣吧?”

“客氣?”馮君氣急而笑,“襲擊我的商隊,給我地盤上的人下蠱……你管這叫客氣?”

“我就真的很好奇,你如果不打算對我客氣,會做些什么?”
hkguy 發表於 2019-1-26 20:03
第九百五十六章 要死要活

廖老大覺得馮君的指責,實在有點沒道理,“他們都是凡人呀。”

沒辦法,修仙者就是這么看待凡人的,仿佛是對待不同層面的生物。

馮君不同意他的觀點,但也無意跟主流意識唱反調,他只是冷冷一笑,“我不跟你說什么凡人,商隊……能給我帶來財富,我地盤上的人……是受我庇護的。”

“你對付他們的時候,想過我的感覺嗎?想過我的面子嗎?我看起來真的很好欺負嗎?”

廖老大終于反應過來了,自己一直把這里當做凡俗界,是個根本的錯誤,止戈山這一片,簡直跟修仙界沒什么不同——除了靈氣差了一點。

他斷了主人的財路,在主人的地盤里搞風搞雨,人家肯罷休才怪。

最可恨的是,主人還養了一個自帶干糧的打手——天心臺的上人!

在修仙界,蠱修雖然不招人待見,但是一般的散修和小一點的家族,也不愿意招惹他們,畢竟蠱修在對外的時候,還是很抱團的,報復起來也相當可怕。

可是四派五臺殺蠱修,不會有任何的心理包袱——無緣無故都能殺,更別說還有深仇大恨。

剛才廖老大還想著,如果可以脫身,肯定呼朋引伴前來,哪怕不能干掉馮君,至不濟也要搶走這廝的蝴蝶——好好的柱國蠱,做什么靈植牧者?

但是天心臺的上人出面,一心一意架梁子,他根本考慮不到報復的事情了。

廖老大并不是很怕死,走上修仙者這條路,就要有心理準備,隨時面對死亡。但是這么死掉……真的太不值得了。

他正猶豫呢,羅書塵出聲了,“既然如此,這兩個家伙就交給我吧,我先廢了他們的修為,帶回山門驗明正身之后,斬仙樁上公開處決……嗯,儲物袋我就不要了,靈獸袋歸我。”

蠱修的靈獸袋里,肯定都是蠱蟲,天心臺沒有蠱修,但是弄點蠱蟲回去也不錯。

“斬仙樁,”廖老大的臉色又是一白,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四派五臺都有殺人的法場,而斬仙樁是最高檔的那種,可斬元嬰。

一般手段是不好殺死元嬰的,就算斬了肉身,元嬰遁逃的話,找一個不錯的爐鼎奪舍,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復修為卷土重來。

斬仙樁不但能斬元嬰肉身,還可以禁錮其元嬰,真正的無可遁逃。

當然,元嬰被押上斬仙樁,其實已經是怎么都跑不掉了,須知活捉一個元嬰,比斬殺一個元嬰還要難很多——毒倒一個元嬰再囚禁起來的可能性也有,但是真的太罕見了。

所以斬仙樁可斬元嬰,只不過是一個宣傳手段,以彰顯自家的正義性。

嚴格來說,是很多可以對外宣傳的大事,明正典刑,就可以用得到斬仙樁。

像天心臺斬出塵期蠱修,完全可以使用斬仙樁,但是臺里內部懲戒弟子,就不便這么用。

不過對廖老大來說,被斬殺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元嬰都逃不掉的神魂禁錮!

換句話說,就算是死,他都死不痛快,神魂被拘禁在斬仙樁上,要被折磨九九八十一天。

但是馮君不同意羅上人的分配方式,“靈獸袋……我也要蠱蟲,要高階蠱蟲……”

廖老大真的是悲憤莫名,我弟兄倆還沒死呢,你們就這么著急瓜分我們的財富嗎?

然而他的悲傷才剛剛展開,馮君又想起一件事來,側頭看他一眼,“我倒是忘了,丫挺的還我那兒下了不少蠱呢,這事兒怎么弄?”

“簡單啊,”羅書塵爽朗地一笑,“把人殺了不就完了?蠱毒自解。”

馮君聽得嘴角直抽抽,天心臺這幫人率性起來,也真是隨心所欲,隨便就改了初衷……說好的回去上斬仙樁呢?

關鍵是他想著,不能就這么把人殺了,花花還等著經驗值呢。

所以他看向廖老大,淡淡地發問,“那些蠱蟲……是你們倆誰下的?”

“我兄弟俱都有份,”廖老大脖子一梗回答,既然已經是這樣了,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又何必讓人看了笑話去?“我可以解毒,只求速死,放我弟弟回去給蛇王復命。”

他知道馮君會挽救那些人,原因也很簡單——雖然是凡人,但是關礙著他這個山主的面子。

廖老大真不把那些凡人當人看,若是他坑了馮君的至親,他有可能咬牙博一下,上一次斬仙樁,但是為了幾十個凡人,實在是太劃不來了。

然而,馮君的護短,還超出了他的想像,“放他回去?想都不用想……他敢對我侍女的族人出手,休想幸免!”

廖老大頓時愕然,“馮道友你這又是何必?只是捏斷了一個凡人的胳膊而已。”

馮君冷笑一聲,“你這又何必?無非是殺一個蠱修而已……你們身為上人,無故對凡人出手,我誅殺你們,完全說得過去。”

“那我把這廝帶回去好了,”羅書塵冷哼一聲,“蛇王那里,我天心臺自會遣人告知……這廝的弟弟,就留給馮道友了,你若不方便,我可以替你斬之。”

廖老大的臉又是一變,沉吟一陣,他艱澀地發話,“我兄弟愿為閣下的蠱奴,你看可好?”

馮君沉吟一下,側頭看一眼羅書塵,不成想羅書塵也側頭看了過來。

兩人一交換眼神,早就明白了對方所想:蠱奴……這個可以有!

一般非蠱修的修仙者跟蠱修為敵,擒獲對方之后,很少將其當做蠱奴,因為有一個技術性的難點——除非自愿,否則奴契根本不可能成立。

如果強下奴契,極易招致反噬——只有修為更高的蠱修,才有可能奴役低階蠱修,但那也僅僅是有可能而已

“我天心臺可以要一個,”羅書塵還真是當仁不讓,“馮道友,這兄弟二人,你我兩家一家一個……正好還能防止二人作亂。”

他雖然號稱爽快人,但是這里的因果,他也看得很清楚:也虧得這蠱修是雙生兄弟,相互都非常關心對方,否則指望人家自愿為奴,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天心臺不勝真人一系很痛恨蠱修,但是如果有人自愿為奴,他們也會笑納——有了這些人,將來弟子萬一再遇到蠱修,臺里也能得到一些中肯的意見。

若是當年不勝真人出手前,就認出了千機蜮,有蠱修提建議的話,梁桓也不至于受了這么多年的罪。

馮君也是相當地心動:出塵期的奴仆,還是自愿的……這個真的很難得。

但是他不無遺憾地表示,“用在人身上的奴契,我還真不懂……也沒有琢磨過。”

“這倒是個麻煩事,”羅書塵也忍不住點點頭,“我天心臺是名門正派,有封印之術,但是也沒有奴契之法,禁靈環也只是強迫奴役。”

這時候,白九州冷不丁地說了一句,“你天心臺可是會煉活人傀儡的!”

羅書塵白他一眼,很不屑地表示,“以訛傳訛罷了,謠言止于智者。”

白九州又是冷笑一聲,“你當然不肯承認了,我心即天心……有這功法也不能認呀。”

羅書塵聞言大怒,“姓白的,有種你再說一遍!”

白九州純粹是一腔怒火無處發泄,才會這么說話,他不但惱火馮君,也惱火羅書塵,“呵呵,我再說一遍又如何?你敢跟我來一場死戰嗎?”

羅書塵爽朗地一笑,“哈哈,你腦子有病吧?還是說,以為我天心臺弟子都是狂人?”

“我不怕跟你做一場,但是我也知道,很有可能打不過你……你敢再侮辱我天心臺,我會奏請不勝真人出手,拿下你這狂徒,禁靈環正好用得著!”

這話……白九州沒辦法接,他可以適當發一發牢騷,但是對方打算當真的時候,他就不能再繼續作死了,所以他也只是冷冷一笑,不再說話。

馮君也不想跟白九州多計較,于是出聲發問,“既然沒有奴契……那就算了?”

廖老大馬上表示,“我兄弟懂得,你只管放心好了。”

“怎么可能放心?”冷瓊華冷冷地出聲了,“馮山主,你不是跟天通交好嗎?”

馮君訝然發問,“天通還有……這種東西?”

“呵呵,”白九州和冷瓊華齊齊笑了起來,卻不做解釋——有些東西是客觀存在的,但是卻不宜張揚……比如說魂印功法。

話說到這里,對廖家兄弟的處置結果有了,也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馮君來到那兩支商隊旁邊,告知他們可以走了。

其實他們在那邊打得驚天動地,這些人早就發現了,只不過仙人之間的戰斗,他們根本不敢靠近,反而還退出了一段距離,遠遠地觀看。

因為戰斗是在夜間,他們也看不分明,但是大致也知道,參戰的不止是四個出塵上人——這種層面和數量的戰斗,甚至還強過百花樓覆滅那一戰。

兩家商隊頭領戰戰兢兢地表示,我們肯定不會說出去,還交上了一份在場之人的名單。

馮君對米家斷了胳膊的那位,還是有些不人心,丟給了他一瓶續骨丸,“難得你什么都不說,這算是賞你的。”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1-28 18:48
第九百五十七章 虧大了


凡俗界也有續骨丸賣,但是不容易買到不說,質量也不行。

馮君的續骨丸出自修仙界,是用靈石買的,效果當然好很多。

米家那位千恩萬謝地去了,又奉還了防禦陣,然後商隊連夜啟程趕路,另一家也是如此。

他們倒也可以在此地休息,但是旁邊就是大戰的痕跡,萬一被人窺到了,然後再找他們追問相關信息的話,豈不是麻煩?

四名上人裹著廖家兄弟二人,悄然地飛進了天通的院子裡。

馮君心繫那五十多名中蠱者,交待了兩句之後,直接飛了回去。

不得不說,蠱修還真是很神奇,廖家兄弟不知道在那邊做了些什麼,這邊的患者口鼻之間,已經開始向外爬出蠱蟲。

花花看得異常歡喜,不用馮君催促,就拿了玉盒一隻一隻地裝了起來。

有些蠱蟲已經突破了煉氣期,但是寄生在凡人體內,氣血不算旺盛,在玉盒上貼上一張封靈符,就足可以應付了。

甚至有個別蠱蟲,是煉氣五層六層的,花花直接用無情索捆了,將它們扔進玉盒,然後再取出無情索,迅疾無比地貼上封靈符。

它這一套做得相當嫻熟,不光是馮君,連旁邊的凡人,也看得呆住了。

見識少的人,會不住地衝著花花和馮君磕頭,一臉的虔誠;見識多的人則是直接懵圈了,“這是……會使用法器的靈蟲?”

季平安也在一邊看著,看了一陣之後,忍不住走到馮君身邊低聲發話,“馮上人,你這靈植牧者的智力,可媲美妖修了啊。”

“這也正常吧?”馮君笑著回答,“那倆被抓的蠱修說,它可是有柱國蠱的潛力。”

季平安不屑地冷哼一聲,“柱國蠱?切,不過是蟲豸罷了……怎麼能跟它相比?”

他常年在邊牆上跟靈獸廝殺,在這方面,有足夠的發言權。

廖家兄弟下的蠱蟲不止一種,可以說是千奇百怪,而蠱蟲被驅出人體的時間也長短不一,甚至有的蠱蟲還需要馮君出手,
割開口子將蠱蟲放出來。

所以他和花花忙了整整一個晚上。

不過花花的興致極高,馮君的心情也不錯,大部分的村民看著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鎮子上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神醫其實是仙人,平日里被人傳得神乎其神,但是有機會見識到他能力的人,卻是屈指可數。

這一次蠱蟲爆發,中招的人不算多,但是面極廣,人心惶惶之下,甚至有人打算逃離此處。

這個時候,馮君出手了,隨著一個個患者被治愈,他的聲望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峰。

不少百姓就在不遠處焚香祭拜,希望神醫能保佑大家平安健康,無災無病。

馮君吩咐郎震,讓他帶人勸退這些村民,現在的他在世俗界,並不需要刻意低調,但是太過高調也不是什麼好事——他修的也不是香火成神道,要這些香火做什麼?

百姓們都認識郎震,也認識那些維護治安的武修,他們前去勸說,大家也都買賬,不過這些人回到房間裡,又在房間裡燒香祭拜。

對於這一點,郎震表示自己也很無奈,總不能為了執行命令,粗暴地衝進房間去制止。

天濛濛亮的時候,最後一個患者體內的蠱蟲被驅出來,這一場風波就算有驚無險地過去了。

不過這些蠱蟲禍害人也禍害得不輕,有人精血大損,有人體內還殘存了余毒,起碼有一半人還需要將養幾日,才能恢復正常。

這些就是小問題了,馮君沒有再操心,而是回到小院裡吃了點早餐,再次趕往天通。

等他抵達的時候,白九州和冷瓊華已經離開了,這二位雖然出手了,但是動手的對象,居然是莫名其妙的蠱修,終究是未建全功。

沒錯,他們是向馮君展示出了善意,但是他們並不能確定,還會不會有人再來襲擊馮君。

如果還有更強大的殺手來,處心積慮之下,一擊必中然後逃之夭夭,松柏峰還是不能完全擺脫嫌疑——因為最能體諒他們的馮君,已經掛了,旁人當然可以任意攻訐他們。

他倆原本都打算回了,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也是相當地蛋疼:合著這場架幾近於白打了,而且鬧得跟馮君和天心台都不是很愉快。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松柏峰是想藉著這件事,引出些不安分的傢伙——他們就想看一看,最近有誰惦記著給松柏峰添堵。

白九州和冷瓊華商量了一陣,發現還不能就這麼走了,那麼他倆就不宜暴露在人前,還是得老實回去假冒老年人。

不過,也不能說他倆一點收穫都沒有,起碼兩人的存在,在馮君和天心台已經掛上號了,有點出格的小動作,也不用擔心這兩家有反應。

馮君從羅書塵這裡,就大致了解了這麼多,然後就是關於奴契的問題了。

天通商盟還真有這種奴契,是一種神魂印石,雖然不是公開售賣的,但是價格也不算很高,契約出塵期上人的神魂印石,約莫是五百到一千靈。

這麼點靈石,就能得到一個出塵期上人的奴隸?當然不是,關鍵是這種奴契需要雙方自願簽訂,不能強行契約。

皇甫無瑕表示,自己手裡沒有現貨,需要讓人送過來,價格一時也說不準。

對馮君和羅書塵而言,五百靈還是一千靈,區別不是很大,所以就先訂了兩套。

羅書塵挺有意思,走出天通的時候,還悄聲跟馮君嘀咕,“我估摸著,他們沒準還有強行契約的印石,不過那個價錢,估計就會貴很多了。”

他是想到什麼說什麼,天心台的人就是這樣,但是馮君想的就多了——萬一哪天有個鱉孫對我強行契約的話,可就賺大了。

他認為強行契約的印石,哪怕是價值一百萬靈石,別人買來契約自己,也會很划算。

他知道,這是他對自己的估價,難免有些偏高,別人肯不肯冒這麼大的風險賭一把,真的很難說——不過話說回來,萬一真有識貨的呢?

總算還好,最終他還是想到了,你契約了我又怎麼樣?我大不了退回地球位面去。

倒不信誰還能從手機位面跑到地球位面去抓逃奴。

事實上,這件事也提醒了他,手機位面的各種秘術實在太多了,根本是防不勝防。

所以一味地戰戰兢兢,也沒什麼意思,只能是提高警惕之餘,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廖家兄弟已經被下了禁制,儲物袋和靈獸袋都被沒收了,其中的靈石,羅書塵都拿給了松柏峰的那兩位——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不能讓人家白忙一場。

所以說天心台的人做事,其實是很有意思的,擱在地球界,大概是可以用“缺弦兒”來形容,但是他們認為這才是真性情。

昨晚一直昏迷的廖老二,現在也醒了,正跟大哥大眼瞪小眼。

兩人非常不忿儲物袋等物被搜走,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修仙界本來就是優勝劣汰的規則,如果他們贏了,肯定也是類似的手續。

既然當時選擇了刷存在感,就要承擔刷數據失敗的後果。

兩人也商量好了,廖老大留在止戈山,而廖老二則是會跟著羅書塵去天心台。

去天心台的危險,要比較大一些,但是廖老二知道,他昨天捏斷米家武修的胳膊,已經惹得馮君不高興了,如果他繼續待在止戈山的,後果不會特別好。

廖老大捨不得弟弟冒險,但是他也知道,這應該是最合適的分配方式了。

馮君也沒有對此表現出什麼異議。

之所以收下一個蠱奴,他主要考慮的是,能不能為花花找一份長期的口糧?

不過廖老大還是有點問題要問,“馮山主,我馬上就是你的蠱奴了,有件事情我很疑惑,還望不吝賜教。”

馮君淡淡地看著他,波瀾不驚地發問,“如果我不肯賜教呢?”

廖老大恭恭敬敬地低聲回答,“只是一個請求,說不說在您,我不可能強求……當然,這也涉及到了天心台和蛇王的交涉。”

羅書塵已經把廖家兄弟的因果,直接攬到了天心台身上,這是天心台對蠱修的怨念使然——不得不說,在這件事上,馮君找到了一個強有力的臂助。

如果是他單扛蠱修這個群體的話,別的不說,他還會有大大小小的麻煩,而現在有人主動頂雷了——天心台的人,有時候真的滿可愛的,如果擱給皇甫無瑕,絕對要算得很清楚。

所以馮君也不想給天心台製造麻煩,“你問吧。”

廖老大的嘴角抽動一下,緩緩發話,“我們現在就想知道,那隻準蠱王……死去的準蠱王,到底是什麼蠱種?”

蛇王派他們來出任務,任務是失敗了,完成不了啦,可是搞清楚相關的細節,也是他們的使命——在某些方面,蠱修的認真還是很值得敬佩的。

再說了,天心台跟蛇王交涉,也不可能不提這些細節。

馮君覺得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很直接地回答,“千機蜮……這在天心台不是秘密。”

握草~~廖老大臉上的肌肉,瘋狂地跳動了起來,根本不受控制,“有沒有搞錯,上古魔功才能培養的千機蜮?尼瑪……” 本帖最後由 pass860428 於 2019-1-29 09:1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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