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大數據修仙 作者:陳風笑 (連載中)

 
mk2258 2017-11-18 12:09:3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7 1642885
hkguy 發表於 2019-1-8 21:47
第九百一十八章 萬福瑞獸

馮君因為要離開了,開始大肆地采買物品,除了靈谷靈米之類的東西,他還采辦了大量的符箓、丹藥等等,陣盤也買了不少,靈石像流水一般花了出去。

這樣大肆的采買,不可能不引起別人的關注,留守的陳鈞勝甚至提醒他,小心被人盯上。

馮君對此倒不是很在意,他可是出塵期上人了,又有季不勝的引賢牌在手里,誰想對他下手,都只能選擇偷襲,不能當面硬杠。

可是在凡俗界里,出塵期修者之間發生戰斗的話,那就影響太大了——仙凡有別是鐵律,但是修仙者禍亂凡俗界,那也會受到極為嚴厲的懲罰!

敢對馮君出手的,起碼是出塵期以上的修者,凡俗界一旦發生這樣的戰斗,到時候只要他能逃脫,下手的人就等著倒霉吧。

就算他逃不脫,天心臺的不勝真人,也未必不會推演追查兇手。

馮君把這些事算得都很清楚,卻是沒想到,就在他離開秋辰坊市的前一天,有赤鳳派的弟子趕了過來,希望他能為萬福臺的一只瑞獸驅毒。

萬福臺也是五臺之一,本名是萬符,沒錯,這個勢力是以符箓出名的。

不過三千年之前,萬符臺一名弟子死于宗派之事,后代沒有被接引入臺里,吃盡了顛沛流離之苦,最終成長為一代符箓大宗師——人稱“符王”。

符王深恨萬符臺,在他的心里,自己沒有入了萬符臺都是小事,關鍵是大家都說,父親當時原本是可以不死的——只是救治成本有點高。

所以他在金丹之后,單槍匹馬挑了萬符臺——當然,金丹的戰力也沒那么超群,但他用的是踢館的方式,直接挑戰萬符臺的制符師。

挑戰持續了百日,萬符臺甚至找了兩個元嬰真君回來,但是制符這種事情,不能只看修為,倆元嬰制符的水平不夠,說什么也白搭。

萬符臺想要使用別的手段收拾對手的時候,符王晉階元嬰,撂下話來,一定要打得萬符臺萬劫不復,除非你萬符臺改名字——你就不配稱萬符!

再然后,符王晉階出竅,離開了這個位面,萬符臺最終改了名字。

這些都是老話了,簡而言之,萬福臺是以符箓出名,現在不僅僅限于符箓,不過主要還是以一些輔助的法門為主,并不以戰斗力見長。

萬福臺的瑞獸,是這個位面獨有的,號稱是受過氣運洗禮的——最早以前,萬福臺的內門,就是一塊石制的、號稱氣運符箓的門楣,不過這門楣后來被符王挑了。

按說一般人都不會相信這個說辭。

氣運這東西,可以歸于天命,可以歸于風水,甚至可以歸于面目五格生辰八字,若是需要改動,說辭也很多,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么的符箓,可以改變氣運。

但是別不服氣,受過氣運符箓洗禮的,發展確實是要好一點,只可惜符王晉升出竅期之后,隨手一擊,氣運符箓從此就成為了傳說。

到了現在,萬福臺接受過氣運洗禮的,就剩下一只出塵期的青背玄龜,一只金丹期的紫頂鶴,以及兩棵松樹。

這些瑞獸或者瑞樹,被萬福臺很好地保護著,有弟子立了大功之后,可以撫摸玄龜龜背,或者去松樹下修煉,據說都能增強氣運。

玄龜現在已經三千多歲了,按說還能活一千歲左右,但是它常年累月服食丸藥,體內積攢了不少的毒素,又不活動,現在越來越萎靡不振,感覺是大限將至的模樣。

萬福臺很著急,一直在聯系各種煉丹師為它治療,但是都沒有很好效果,反而是各種丹藥吃得多了,玄龜越發地萎靡了。

這次馮君救治紫金雕的手段,被個別人聽說了——畢竟治療靈獸身中的混毒,也是很罕見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他成功了。

這消息傳到某個小家族的耳朵里,這一家人正在努力爭取讓兒子進入四派五臺,對四派五臺的需求很清楚,所以馬上就上報了消息,爭取敲定功勞。

因為他們的推動,萬福臺相當早就注意到了這件事,由此可見修道的機緣之爭,有多么激烈,真的是手快有手慢無。

不過茲事體大,萬福臺弟子也沒有不管不顧地趕來,而是先輾轉托人打聽事情真相。

等到確定了真相之后,為玄龜療毒一事,就提上了日程。

但是萬福臺的人還是有點拿不準馮君,聽說此人此前跟赤鳳白鸞打過交道,于是就到赤鳳派請托,希望白鸞能前去秋辰。

然而白鸞身為赤鳳九鸞之一,又哪里是那么容易請動的?她自己也確實有事不克分身,看在兩家關系不錯的份上,她推薦了一個師妹前來,是出塵初階的修者。

萬福臺這邊也是一個出塵期帶頭,卻是出塵高階,再加上他隨身攜帶的青背玄龜,這就是三個出塵期,齊齊前往馮君的住所。

馮君只能中止行程,先接待了對方再說。

萬福臺的出塵高階并不是很倨傲,事實上他說話都不是很多,左右不過就是“這件事我們相當重視”,“治好了的話,必有重謝”,“治療方案,望道友能盡量小心謹慎”。

倒是赤鳳派的出塵期修者,對馮君十分熱情,這不僅僅是因為馮某人醫術超群,關鍵是赤鳳的精英弟子白鸞都很看好他,她當然不會失禮。

事實上,馮君這種年輕英俊的出塵上人,也很吸引女性修者的注意力,只要不是心懷偏見的,多半都愿意跟他結交。

馮君先是跟對方寒暄了半日,然后又看了兩天資料——青背玄龜最近接受的治療很多,其中經過他是必須掌握的。

第三天頭上,他才開始給青背玄龜診斷,時間大概用了半天。

不過馮君還是又拖了一天,才拿出診斷結果來——毫無疑問,確實是混毒,決定性的毒性有十一種之多,其他不太要緊的毒素有十七種。

事實上,不太要緊的毒素,基本上不需要怎么考慮,修者自身就有排毒的能力,主要還是那十一種毒素的問題。

馮君沒有著急著手治療,就是列出了毒素的明細,并且對占比做出了數字化的結論。

其實雙方看重的,也是他對毒素的評估能力,至于說治療手段——萬福臺不缺名醫。

得到馮君列出的明細之后,萬福臺只用了一天時間,就確定了他所說的十一種主要毒素,都是客觀存在的。

到了這一步,別人想不服馮君都不行,那位出塵高階又特意跑過來問他,“馮道友,你是否能確定,已經找出了所有的毒素?我是說比較重要的毒素……”

馮君不喜歡別人質疑自己,但是對方修為高不說,態度也不錯,所以他有點不高興地發話,“這個我可以保證……如果你們信得過我的話。”

出塵高階也不能計較對方臉色難看,因為他的問題本身就是很冒犯人的——只許他問,還不許別人不高興了?

診斷結束,就該萬福臺支付報酬了,馮君也沒有多要什么,就是要了幾本非常基礎的符箓書,以及一些極其低端的符箓。

沒錯,真的是要多低端有多低端,低端到在坊市上都很少能見到——凡人就可以激發的驚雷符,見過沒有?

這些符箓雖然低端,但是蘊含的技巧未必低,坊市上都買不到,也只有萬福臺這種醉心于符箓的勢力,才會在這種符箓上下功夫。

事實上,這樣的符箓有點犯禁,畢竟一旦讓凡人買了去,可能會形成比較嚴重的后果,所以偶爾有幾張符箓流傳出去,銷售的價格并不低。

萬福臺的人都有點奇怪,馮君為什么會要這些符箓,他們不好直接拒絕,就托赤鳳派輾轉問一聲:你買這些東西做什么?

馮君就直接告訴他們,說自己打算在止戈山多待一段時間,做一些其他試驗,所以在凡俗界需要雇傭一批凡人,幫自己警戒和守衛。

赤鳳派倒是相信這個理由,因為白鸞結識馮君,就是在止戈山,不過他們也要問一句:凡俗界……有什么好逗留的?還是來修仙界吧。

馮君卻是很裝逼地回答一句:我在做一些測試,順便洗練心性……老話說得好,沉得下去,才浮得起來啊。

這個回答,并不能讓赤鳳派和萬福臺疑惑盡去,不過大致來說,已經可以比較合理地解釋他的動機,所以送一批符箓出去也不算違規。

符箓送出去了,事情卻還沒有辦完,萬福臺希望馮君能夠參與探討一下,該如何給青背玄龜解毒——在此之前,他們對馮君的醫術,評價并不是很高,現在卻是希望他能拾遺補缺。

馮君真是不想參與探討,十一種毒素……別的不說,光是解毒的順序,就有三千多萬種可能的排列,他的小程序倒是能跑,但是如何說服其他參與討論的醫生,才是大問題。

他總不能說,這些方案我都驗證過了,現在選出的就是最優方案……

就算他說了,別人也得相信不是?

所以他決定迂回一下,“首先吧,你們得激發玄龜的求生欲望,它都不想活了,你們再怎么努力治療,也是事倍功半……”
hkguy 發表於 2019-1-8 21:48
第九百一十九章 玄龜心思

馮君這話一出口,萬福臺的人就先不干了——你會不會說話?

一個煉氣高階站出來,恭敬卻略帶一點氣憤地發話,“馮上人,我是瑞獸的看護者之一,可能偶爾會有什么疏漏,但是絕對不會感受不到,瑞獸有厭世之意。”

他必須反駁,要不然等他回了臺里,光是來自各方的置疑,就會讓他生不如死,更別說“萬福臺的瑞獸厭世了”這種消息,簡直是對臺里極大的抹黑啊。

不止是他這么說,出塵高階林祥東也表示,“馮道友,這玄龜雖然口不能言,但是靈智早已開化,跟我們溝通,沒有任何的問題。”

如果是無法跟人溝通的荒獸,你這么說也就算了,這是在萬福臺里生活了三千年的瑞獸!

馮君沉吟一下之后發問,“這玄龜生活,應該是一公一母才對,它的配偶何時離世的?”

林祥東的眼睛眨巴了兩下,沒有說話,倒是煉氣高階出聲了,“瑞獸的配偶,已經離世百余年……主要是生育頻繁傷了元氣,否則母玄龜會活得更久一點才對。”

生產后代對雌性而言,確實能造成一定的影響,細胞分裂的次數多了,人會衰老,生產也是這樣——當然,適度地生育,對大多數雌性是有好處的,這是生命繁衍的意義所在。

“這就對了,”馮君點點頭,“配偶死了之后,它就厭世了。”

“上人你莫要開玩笑,”煉氣高階急眼了,“玄龜的習性,并不是一生只有一個配偶,它的配偶死去之后,我們也多次撮合,只是它年事已高不感興趣,它是六十年前才開始出問題的。”

馮君白他一眼,“它體內聚集的陽氣,甚至都已經滲入了體內的脈絡……你居然說它年事已高不感興趣?我跟你說,它都快憋出毛病了,知道嗎?”

林祥東輕咦了一聲,咦,還有這個說辭?他已經有點傾向于相信馮君了。

玄龜會憋出毛病這種可能,此前他們是真的沒想到,因為玄龜確實不是從一而終的物種,甚至還比較熱衷于交配,母玄龜死后,他們當然也為剩下的這一只配對了。

就是煉氣高階說的那樣,配了還不止一次對。

但是這玄龜雖然對那些小母玄龜有些興趣,卻并沒有實際行動,換了好幾十只都是這種情況,大家也只當這玄龜“年紀大了,精力不行了”。

卻從來沒有人想到,這玄龜不是精力不夠了,而是厭世了——它自己都沒這么表示!

林祥東想到此處,起身告個罪,說要去找玄龜了解一下情況,然后火速離開。

不多時,他又匆匆回轉,沖著馮君一拱手,“馮道友果然是奇才……林某佩服!”

他跟玄龜交流了一陣,玄龜一開始還遮著掩著,最后還是干脆地承認——沒錯,我特么確實覺得活得沒意思!

它跟死去的配偶,感情還是很深的,畢竟在一起生活了將近三千年啊。

不過就算如此,它在配偶死后,也對那些年輕異性比較動心——沒辦法,就是這樣的物種!

但是每當它蠢蠢欲動的時候,它又會想起自己的配偶,是生產過多而亡。

它就真的提不起興趣,去降服那些年輕的同族異性了。

陰陽失衡本來就是很危險的事情,它還要克制自己,同時還要瞞過人族修者。

嚴格來說,它也不算厭世,只不過是感覺活得比較沒勁兒。

中毒?那就中毒吧,反正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

人類給我療毒?那就療毒吧,雖然活著有點沒意思……

它這種消極的生活態度,才導致了病情惡化,大多數治療手段無效,否則的話,它自己用點心,起碼能將某些不太厲害的毒排出體外。

到現在,就有點積重難返了,林祥東跟它談了談心,告訴它萬福臺還需要你這么一只瑞獸,你有什么不開心的,只管說出來,我們可以幫著你解決,沒必要一心求死呀。

玄龜知道萬福臺對自己有恩——雖然限制了它的自由,但是也幫它開了靈智,讓它明白了世界的精彩,而且那些后輩對它也相當恭敬,不少人還會私下孝敬它。

所以它并不承認自己是想求死,不過人家既然看出來,自己很想念逝去的配偶,還指出自己陽氣過盛,并且主動散布在脈絡里,它自然也不能否認。

“這一次請的煉丹師,真的有點不凡呀……”

事實也證明,它并不是一心求死,只是感覺活得沒意思,大家一直為它療毒,它想的也只是自己大概是大限快到了,能活固然好,死了也無所謂。

但是當它明白,這是自己心態不好,才導致可能的早逝,它就不能平衡了——如果可以活著,誰也不想死,哪怕它只是一只玄龜!

這就像一個吸煙的人,覺得戒不了煙,也不怕慢性中毒,可是一場大病下來,醫生告訴他,你敢再抽煙,下一次復發,肯定小命不保,倒不信還戒不掉煙。

這只玄龜就是類似的心態,這時候它才真正體會到,健康樂觀的情緒有多么重要。

然后它就表示,自己會積極地配合治療,以后也不想這些事了——起碼還能活一千年,為什么要上桿子找死呢?

林祥東得知了這樣的消息,心里對馮君真是要多佩服有多佩服,整個人的心情也開朗了不少,“真是沒想到,馮道友還精通靈獸心理學。”

靈獸心理學……這詞兒說得,馮君感覺有點無語,“我雖然掌握了一些馭獸之術,還真沒跟它溝通過,就是直覺地感到,這么大年紀的老龜,體內陽氣如此旺盛,是不正常的。”

當然,這些就是他的推理了,老龜這么受萬福臺看重,不可能無法解決陰艷g和合的問題,那就說明,是老龜自己不想解決這個問題。

陰艷g和合是天地之間的大道,為啥不想解決這個問題?只能說它自己不想活了。

他推斷的“厭世”,和老龜覺得“活得無聊”的事實,有些小差別,不過……大差不差吧。

所以林祥東再次向他提出請求,希望他能參與大家的討論,一起努力治愈玄龜。

馮君覺得非常沒有必要,就像對方對他的評價一樣,他也不覺得自己在解毒方面的見識,就要超過那些老醫師老丹師。

他可以通過小程序,跑出最合理的結果,但是想要解釋清楚治療方案,還要證明其他方案都不如這個方案,并且有理有據、旁征博引地說服其他人,難度實在太大了。

如果他沉下心來琢磨,說服其他人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那要花費太長的時間。

所以他決定,不介入這種事,除非對方能答應他一意孤行,以他為主放手治療。

然而,以他為主就不太現實,一意孤行更不可能——肯定會遇到置疑的。

所以他只留下了一個解毒的順序,以及在順序的解毒中,相應毒性會發生什么樣的變化,生克沖突該如何解決,然后就離開了。

沒錯,他還是拿出了小程序跑出來的最佳治療方案,不過解釋之類的話,一句都沒有,大致就是這么個意思——這是我的建議,聽不聽由你們。

還是前面那句話,光是解毒順序就是小四千萬種可能,他哪里有時間跟對方打這種嘴皮子官司?方案就是這個,你們愛信不信!

果不其然,他的方案一拿出來,就又不少人置疑,總算還好,他現在也是出塵期上人了,旁人也只能用“請教”的態度問他——敢問馮上人,這么做有何原因?

對于這種問題,馮君一般就是看一眼,都懶得回答。

不過他這個態度,就被人自動腦補為——“我特么的堂堂的上人,做事何須向你解釋?”

怎么,沒見過敝帚自珍的上人嗎?

他覺得自己這就算很講究了,也沒打算要治療丹方的費用,不成想林祥東主動上門表示——大批低端符箓正在送來,馮道友你多等幾天成不?

他甚至主動表示,說馮道友若是著急修煉的話,可以去我萬福臺修煉,若是在秋辰坊市修煉,相關的靈石我們也承擔了。

馮君不得不又拖了十來天,等待的時間既然沒有什么事情做,那就去秋辰坊市的洞府修煉好了,有萬福臺的人打招呼,他很輕松地進入了出塵高階才能修煉的洞府。

混元吞天功法消耗的靈氣不小,出塵高階的洞府正合他用,不過這一次,可不是他主動申請的,而是林祥東直接提出的要求,沒有給坊市任何的解釋。

不過,萬福臺辦這點小事,確實也無須解釋——無非是對馮君表示出一些誠意。

馮君笑納了這份誠意,等他從修煉的洞府里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出塵一層巔峰了。

就在他修煉的期間,醫師和丹師們為了玄龜的治療方案,吵得不可開交,誰也說服不了誰,有兩個德高望重的醫師,差點動了起來。

這種亂局之下,林祥東不得不出面調解,“我有個建議,按照馮上人的治療方案,如果最先驅除鬼臉藤的毒素……可能造成什么嚴重的后果嗎?”
hkguy 發表於 2019-1-9 19:38
第九百二十章 坎坷歸途

馮君的治療方案……其實也有人的,起碼首先驅除鬼臉藤這一步,有人高度認可。

所以,林祥東的問題才一提出,馬上有人出面表態:后果可能有,但是局面是可控的。

其他人的雖然心有不服,但是看到馮君治療方案上,還考慮到了各種生克沖突,以及一些簡單的處理手段,也不得不承認,此人在醫藥方面,有著極高的造詣。

這個治療方案里沒有相關的解釋,這似乎有點不妥,但是事實上,很多時候,不解釋本身就是一種傲慢——看得懂的人,不需要解釋。

至于看不懂的那些人——就算人家做出了解釋,你就能聽懂了?

不得不承認,有的時候,裝逼還真的是一種減少麻煩的手段。

馮君的醫術,沒有得到修仙界的認可,但是有意思的是,他現在已經是出塵期上人了,旁人想要置疑他,也得考慮一下冒犯上人的后果,所以沒有人敢站出來,毫無理由地指責。

于是,林祥東最終宣布:瑞獸的病情不能再拖下去了,沒有實錘的證據的話,我就要按照馮上人的方案治療了。

對馮君的治療方案,還是有人明確地表示出了不滿。

不過他們不是反對馮君,而是根本抗拒這種治療方式。

這是醫師流派的不同,導致了治療思路的不同,也算是道統之爭。

他們對馮君的方案不做評價,而是表示,我們根本不認可這條思路,我們有自己的方案。

對于這種聲音,林祥東直接選擇了無視——等這不同的流派吵出結果,瑞獸的尸骨已寒。

開始治療之后,真的是一天三驚,要知道,從十一種混毒里驅毒,最兇險的時候莫過于此,混毒越多越難處理,等驅除第十種毒的時候,比現在的危險要小一點。

馮君設計的路線圖是最直接有效的,但是有一點不好……比較忽略患者自身感受。

不看看療效——錯了,是不看感受看療效。

驅毒期間,玄龜疼得不住地在地上蹦跳,經常就跳得四腳朝天了,如果沒有別人幫忙,它都無法翻身過來。

還有一點,就是陽氣被從脈絡里逼了出來,玄龜四肢較短,擼啊擼之類的,根本無法自己操作,幸虧馮君的預案里有這樣的估量,林上人早早地備了好幾只靈龜。

結果到最后,一只被弄錯了性別的靈龜,都派上了用場……

簡而言之,青背玄龜在這一次的治療中,表現出了極其強烈的求生欲,雖然過程是痛苦的,但是結果是可喜的——拔毒成功。

拔毒成功之后的第三天,馮君結束了在洞府的修煉。

他收下了萬福臺送來的新的符箓,不過對于大家的問詢,他非常直接地表示無可奉告——我不會跟你們解釋,愛信就信,不信拉倒。

這個態度令一些人心里很不舒服,但是也有人認為,這才是高人該有的姿態。

萬福臺林上人表示,我們愿意付出更多,馮道友你能不能繼續待在坊市里,完成對瑞獸的驅毒治療?

馮君卻是已經喜歡上了這種裝逼的感覺,他非常干脆地表示,“我如果留下,爭執反而會多起來……林道友,我離開的話,你和我都會少很多麻煩!”

林祥東雙手一拍,“來人,給馮道友送上兩只飛行靈獸!”

送上的靈獸,是兩只黑羽鷗,這玩意兒速度奇快,而且性情兇猛戰斗力不俗,有一定的幾率晉階為荒獸,馴化好的黑羽鷗,價格可是不低。

馮君當即就謝絕了他的好意,“我此次回去要帶很多人,不可能坐黑羽鷗的。”

黑羽鷗速度快,但是承重能力不強,甚至還不如紫金雕,成年紫金雕的背上最少能坐三個人,黑羽鷗背上只能坐一個人。

林上人倒是不介意,“反正是送你了,你可以讓它們在天空飛嘛,萬一你有什么急事,就用得到了。”

其實對馮君來說,黑羽鷗也是有價值的,真要趕路,坐上這玩意兒的話,一小時也是六七百公里,紫金雕都沒它飛得快,關鍵是沒它飛得遠。

以黑羽鷗的速度,從鄭陽到魔都,也就是一個多小時,比馮君權力驅使光陰梭,一點都不差,甚至還要強一些。

如果是極限速度飛行,破一千公里不是問題,鄭陽到魔都,一個小時都用不了。

馮君覺得這玩意兒確實不錯,他推辭過了,對方執意要送,那他也只有笑納了。

在出行日期被推延了十幾天之后,馮君終于帶著大部人馬回轉止戈山。

才出了修仙界不多遠,梁易思悄悄走到了馮君旁邊,低聲發話,“身后有人盯梢。”

梁易思是戰修出身的斥候,感覺十分敏銳,不過馮君也沒有他想像的那么遲鈍。

光陰梭飛了一陣之后,選一個空曠無人的場地,馮君將人放下,隨手拿出一個防御陣來,“平安,來,幫著布置一下。”

季平安玩這個東西太熟了,戰修里出來的,能不熟悉這個?

他擺弄兩下,將一行十來人都收攏進了防御陣盤里,靈石也放到了陣盤上,一觸即發。

眾人都開始防御,只有梁中玉站到了馮君身邊,他信奉的是高風險才有高收入,所以居然能很輕松地笑著發話,“有人敢挑釁馮上人,我可是以死博富貴啦。”

“想死你自己去死,別來我這兒博富貴,”馮君拿這貨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毛病確實很多,但是這時候敢跟他站在一起,也算有魄力。

“有啥呢,”梁中玉笑一笑,一臉滿不在乎的痞相,“大道當前,絕不退縮。”

“這劫道的也能成了大道?”馮君不屑地笑一笑,直接放出了氣勢,看向身后的一個方向,“來吧,我這兒有十多萬靈石的貨呢,誰來劫?”

“這個朋友有點狂!”空氣中一陣扭曲,一個女人顯出了身形,她身體粗壯,沖著馮君不懷好意地一笑,粗聲粗氣地發話,“兄弟,我來自鑄劍峰,劫個財而已……”

頓了一頓之后,她又瞇著眼睛發話,“你若是不識趣,姐姐我就連色也劫啦……”

這是典型的女流氓做派,在手機位面很少見到,但是不能說人家不存在。

馮君卻是摸出一根煙來點燃,抽了一口之后,悠悠地發話,“哥們兒,裝得累不累?本來是個男人,非要假裝女漢子?”

天地良心,他是真的沒用手機,就判斷出了這位的身份,雖然他沒有鑒寶眼,但是稍微分析一下就能知道——對方氣息收斂的水平,實在是太粗疏了。

女人聞言怔了一怔,又笑了起來,聲音越發地粗獷了,“馮上人的脾氣不錯啊,我還當你把我喊出來,要大打出手呢。”

馮君眼睛一瞇,也笑了起來,“先動手的要被追責,這個規矩我是懂的。”

出塵期修者在凡俗界打斗的話,先出手的肯定會受到懲罰,除非將對方全部殺掉。

對方以為他是新丁,不懂這些彎彎繞,可是他早就了解過了。

事實上他也很想動手,哪怕對方是出塵中階,遺憾的是,身邊的旁觀者實在太多了,而且他不相信,對方只有這么一人。

女人見他不上套,只能冷哼一聲,“真人面前不說假話,道友手上的四個通慧丹丹方,我非常感興趣,那代表了不同的煉丹思路,你開個價吧。”

馮君聽得有點意外,能有這樣的見識,此人還真是有些眼光。

這是其他人不怎么在意的地方,靠著一個殘方,補出四個丹方,而且還都好用,其中意義之重大,馮君非常懷疑,那個不勝真人是否能明白。

蘇老頭對此是知情的,四個丹方一起琢磨,品味和借鑒其中的煉丹思路,其價值遠遠超過補全一張丹方,能帶給煉丹師極大的觸動和提高,一朝頓悟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蘇老頭交出斷青羅功法的時候,沒有任何的不舍——他賺大了。

正經是季不勝討要丹方的時候,沒有提這一層,說明他未必能領悟到這一點。

而暗中跟蹤的這位,卻是一口道出了真相,正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馮君不以為然地笑一笑,“丹方我已經賣了,還不至于賣第二次這么卑劣,還有,我正告閣下,這丹方的最終買家是天心臺,你確定要搶天心臺的生意?”

女人愣了一愣,臉色微微一變,“好笑,你說天心臺,就是天心臺了?”

馮君拿出一個白色的牌子,微微晃一下,漫不經心地發話,“天心臺引賢牌在此,有種的,你再說一次不相信?”

女人的臉色再次一變,掃了牌子一眼之后,冷笑一聲,“不過是三十年期限的引賢牌,我還以為你得了兩百年期限的引賢牌呢。”

她的話聽起來很不以為然,但是事實上,她一轉身,身形電射而去,“看在天心臺面子上,這次就放過你了!”

女人眨眼間就消失得不見蹤影,馮君不以為然地搖搖頭,招呼大家再次啟程。

梁中玉此前也聽說,馮君得了不勝真人的引賢牌,見狀就要過來,仔細地看了看。
hkguy 發表於 2019-1-9 19:40
第九百二十一章 引蛇出洞

梁中玉拿著引賢牌,一臉的艷羨,“馮上人果然是不凡啊,有這引賢牌,足以震懾宵小。”

馮君搖搖頭,不無遺憾地表示,“可惜只是三十年的期限。”

引賢牌是可以設定期限的,此前他也聽說過,規格最高的引賢牌,是無限期的那種,那就意味著接引方有無限的誠意,你什么時候想去都行。

馮君得到引賢牌后,沒好意思拿著去打聽期限——找天心臺的人不合適,去找赤鳳派或者萬福臺的話,那成什么樣子?

現在聽說只有三十年期限,他忍不住心生遺憾——這誠意還是不夠大呀。

“馮上人,三十年已經不少了,”梁中玉忍不住出聲,他覺得對方的口氣未免太大了一些,這可是來自金丹真人的邀請,真以為金丹很閑嗎?

他指出一點,“剛才那位上人,見到牌子就退走了,可見威懾力之大。”

就在這時,一聲冷哼傳來,卻是梁易思發出的,他很不屑地表示,“本家,你真以為那廝是被嚇走的嗎?人家此來,都未必是沖著丹方。”

梁中玉點點頭,“這個我知道,馮上人走前的大采購,讓不少人心紅眼熱。”

“我說的也不是這個,”梁易思搖搖頭,然后正色發話,“我感覺,薛家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他們就是不甘心,想套一套馮上人,看他到底有沒有引賢牌。”

他是典型的陰謀論者,不能說心理陰暗,只能說他是疑心極重。

“你想多了,”梁中玉毫不猶豫地恥笑自己的本家。

在場的這小二十個人里,除了馮君,他還真沒把其他人放在心上,“薛家或者會是因素之一,但是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財帛動人心……這可是幾十萬靈石的資源呀。”

馮君恨不得狠狠暴打他一頓:幾十萬靈石,你咋不說幾百萬靈石呢?

不過他倒是傾向認可梁中玉的意見:薛家絕對不會是唯一的因素!

這一次,馮君是全速飛往止戈山的,按時間計算,也就是三天的事,而且每天會落地休息八九個小時——修者的耐受力,確實比一般人要強,但是保持一個良好的狀態也很重要。

當天晚上,馮君選擇一片平坦的河灘降落,視線相當良好,不但支起了帳篷,還架設起了防御陣,防的就是有人夜間闖入。

他還布置了三處崗哨,都是一明一暗的雙崗,同時還配置了對講機。

到了子夜時分,他悄然飛上天空,取出紅外望遠鏡來四下查看,“附近的兵器”這種功能,探查的范圍還是近了一點。

簡單地四下掃一掃,他發現了三處人跡,一處是兩個行走的人影,應該是附近居民,另一處是一個人影在原地基本不動——這個就非常可疑了。

第三處則是一個小村落,大約有四五十戶人家。

馮君選擇了那個落單的人,此人極有可能是尾隨的探子。

他盡量悄無聲息地摸了過去,并且在距離對方兩里地之外,搜索“附近的儲物袋”。

果不其然,此人身上是有儲物袋的,那就說明這是一個修者。

馮君也懶得再虛與委蛇了,悄然快速接近。

在距離對方大約三百多米的時候,那人似乎生出了點疑心,狐疑地四下亂看。

馮君毫不猶豫地出手,一記神識攻擊重重地擊中對方,然后看到此人悄然無聲地倒下。

他走上前,查看一下此人身份,才知道是一個姓李的煉氣高階,出生地也是在木川,身上有些陳年暗傷,境遇應該不怎么好才對。

馮君已經決定“有殺錯沒放過”了,但是這么殺掉對方的話,感覺多少還是有點草菅人命,于是退回到地球位面,先盤點一下此人的儲物袋。

修仙界里詭異的秘術實在太多了,他可不想打開儲物袋的時候,觸發什么禁制,或者是對方儲物袋里,釋放出某些定位之類的裝置。

他的小心得到了回報——嚴格來說,他找到了對方心存不軌的證據。

對方的儲物袋里,居然有一個對講機!

在這個位面,馮君的對講機基本上是自用,小部分地賣出去過一些,也送出去過一些——譬如說浮山郡郡守那里,可以肯定的是,跟這個散修絕對無關。

此人身帶對講機,電池電量只有百分之六十了,孤身一人攜帶著一臺用過的對講機,如果說他是無辜者的話,那他閑到了何等蛋疼的地步?

馮君不會考慮是不是巧合,他之所以翻看儲物袋,只是想給自己找個殺人的理由。

那么現在,理由有了,下一刻,他直接將人帶到了地球位面。

人一到了這邊,就死得透了,而且會阻斷各種天機推算,就算有什么信號,也發不回去了。

馮君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這種殺人手段了,干凈環保不流血,事后也不會有太多的麻煩。

這位李姓的煉氣高階,確實是挺窮的,靈石只有寥寥二十幾塊,符箓和丸藥倒不算太少,還有傷藥,一看就是好勇斗狠之輩。

不過現在再說什么都晚了,馮君將此人儲物袋里能拿的東西全拿走,對講機都取出來砸爛,扔進了垃圾堆里,然后把人裝進儲物袋里,再次回到了手機位面。

將儲物袋扔進河水里,他順著此人埋伏的地方,再次向前探索了四五里地,發現對方身后似乎沒有接應的人。

這不科學呀,馮君仔細思索一下,考慮自己到底是漏算了哪里。

甚至他開始頻繁地搜索“附近的儲物袋”,因為他懷疑,接應的人會不會有比較高明的隱匿手段。

不過非常遺憾的是,他搜索了十來平方公里,也沒有找到另一個儲物袋。

最后他猛地想起一個可能,又悄然地直奔那個村落而去。

這個村子不大,也就四五十戶人家,住得還相當地分散,村子中間集中住了三十多戶人家,剩下的十幾戶,都是零星地散布在周邊。

果不其然,在一個比較偏遠的住戶家里,紅外線能看到八個熱源,乍一看就是個八口之家,不過……竟然有四個儲物袋,還有一個儲物手鐲和一個儲物戒指!

馮君躡手躡腳地向這戶人家靠近,在距離對方差不多五百米左右,他放置了一個幻陣,又放置了一個縛靈陣,并且在這個縛靈陣里,放了一噸的zha藥,引bao裝置是氣壓感應。

他這是有備無患的意思,萬一對方發現了他,這兩個陣法起碼能阻對方一阻。

他摸到距離院子還有八十米的時候,終于停下了腳步,這個距離,已經完全夠他施展“附近的人”做查探了。

查探的結果是,屋里五名修仙者,其中一人是個蛻凡八層的菜鳥,三個煉氣期,一個出塵中階——這家伙居然是松柏峰的人,不過不姓顏,而是姓劉。

三個凡人則是被丟在柴房里,鎖了起來。

馮君思忖一下,走上前去拍門。

屋里的五名修者頓時警醒,沉寂了一下,那個蛻凡期的家伙出聲發話,發音時口音比較重,大約是當地的方言,“誰呀?”

馮君二話不說轉身就跑,奔跑之時腳步沉重,就像一個初入武道的武修。

他這一跑,屋里的人傻眼了,一息之后,有人低聲發話,“追!”

看到五條人影翻出院墻追了出來,馮君腳下加速,跑得更快了。

一個煉氣期性子比較急,掣出長劍,身劍合一電射而來,竟然是一名劍修。

不過此人御劍追擊的水平很是一般,畢竟在煉氣期內,劍修主要修的是劍法,很難掌握御劍術,能在使用劍法時借鑒一絲御劍術,已經可以算天才了。

面對此人的御劍追擊,馮君的身子有個詭異的側栽,看起來像是踩到了什么東西,然后那位劍修從他身邊刷地就擦了過去。

如果他肯老老實實地追擊,上來就是兩劍的話,估計還會更效率一些。

馮君身子詭異地一發力,跑得卻是更快了。

“小心!”那個叫做劉豐的出塵中階喊了一嗓子,“此人是修仙者!”

其實不用他提醒,能躲過煉氣期修者一擊的,怎么可能是普通人?最最起碼也得是高階武師,而馮君此刻已經展露出了一些修為,也是煉氣初階的樣子。

那劍修一招失手,一時間大怒,一轉身又沖了過去,“賊子找死!”

馮君再次提速,同時又是一個閃避,就已經奔出去四百米了,他嘴上大叫,“我是天通商盟的護衛,你們殘殺凡人的事發了!”

仙凡有別,凡人冒犯修仙者是死罪,但是修仙者也不能在凡俗界無理由地殘殺凡人。

這五名修仙者為了追蹤馮君,又不想露出痕跡,悄然進入凡人的家庭,這事兒已經做得有點犯忌諱了,修仙者是不能無故彰顯身份的。

為什么凡人妄議仙人就是死罪?那可不僅僅是妄議的問題,最根本的原因是,如果讓凡人知道了有修仙者,凡俗界的秩序會出現混亂——哪怕很多人心里有數,嘴上也不能說。

比如說郎震剛開始遇到馮君的時候,就是那么表現的。

他們五個擅自入室綁架凡人,已經有點過了,如果再殺了凡人,錯誤更大——當然,如果沒有人追究的話,那也就是個小小的污點。
hkguy 發表於 2019-1-10 23:44
第九百二十二章 財帛動人

馮君并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殺人了,“附近的人”只能查附近的活人,不能查死人。

而他的紅外線望遠鏡,也只能發現活人,死人的尸體是涼的,哪里有什么紅外線?

不過他并不介意喊一嗓子,同時表明自己的身份!

劉豐聽得臉就是一黑,馮君沒說錯,他們確實殺人了。

這家原本是有五口人的,當家的男人知道仙人上門,欣喜地喊了一聲,“恭迎上仙!”

他卻是忘了,上仙剛剛說完一句話——“不許聲張”。

所以恭迎上仙的男人被一掌擊殺,他的老婆不可抑止地尖叫了起來,也被擊殺。

劉豐并不在乎殺了兩個凡人,也不介意別人說破,但是對方報出的身份,令他殺心大起!

他本來有九成九的感覺,對方應該就是馮君的伴當,現在居然報出了“天通商盟”的名頭,那就實錘了身份。

他們一行五人這么小心地躲進農戶,為了什么?還不就是為了不驚動馮君?

天通商盟是很厲害,但是這個節骨眼上,劉豐已經顧不得考慮那么多了——大家要算計的,是天心臺發出了引賢牌的出塵上人,而且……這里還是凡俗界。

這兩條罪名,隨便一條都不是他能扛下的,所以他很干脆地冷哼一聲,“好膽,居然敢冒充天通商盟的人,拿下了,死活不論!”

他沒有出手,一來是實在丟不起這個人,二來就是,他并不能確定,馮君是不是趕到了,正躲在暗地里觀察。

如果對方真的埋伏在暗處,那么他出手對付煉氣期,馮君就可以名正言順對他出手,而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大欺小的罪名,可是比擅殺凡人嚴重了很多倍。

他話音剛落,那劍修已經收住了身形。

這一次他學乖了,沒有再使用御劍追殺,而是揮舞著長劍,沖著馮君撲了過去,速度也是奇快。

而這個時候,其他兩名煉氣期也基本上追了過來。

馮君的身子一晃,圍攻他的三人頓時不見了兩人——其中一個就是那劍修。

另一個頓時大駭,還沒有來得及改變手段,一條索子就牢牢地束縛住了他。

劉豐看得眼睛一瞇,陰森森地發話,“陣法?”

馮君直接將那兩人引進了陣法,剩下的這位,先是被無情索捆住了,然后他一抬手,將人攝入手中,左臂一振,把這位也扔進了幻陣里。

這個幻陣品級不高,但是比馮君在丹霞天的幻陣要高級一些,后者是他自己解析的,前者則是在坊市買的陣盤,號稱是可以困住煉氣期三天。

月色如水,哪怕是在深夜里,也能看清楚馮君的表情,他一臉的懵懂,“這……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劉豐氣得笑了,“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馮君吧?”

這時候他如果還看不出名堂,那就是假的出塵中階了。

馮君眨巴一下眼睛,還是一臉的迷茫,“馮君是誰……這個人很厲害嗎?”

劉豐的臉一沉,冷冷地發話,“你這么裝模作樣,就很沒有意思了,說實話,不是看在天心臺的面子上,我對付你,比碾壓一只螻蟻難不了多少。”

“呵呵,”馮君不屑地一笑,“吹牛誰不會?有本事你動手呀。”

劉豐就當沒聽到他的話一般,自顧自地發話,“你如果能主動交出通慧丹的四張丹方,這件事就此作罷,你不過是個散修……我這條件很有誠意了。”

“很有誠意?”馮君冷笑一聲,“丹方只是第一步,我沒說錯吧?你們拿到丹方,接著就要討要其他東西了,不過是試探我的底線而已……我說,能換個花樣嗎?”

劉豐可不想接受這樣的指責,他冷冷地發話,“有些聰明叫智慧,有些聰明,被稱為自以為是,徒惹人恥笑罷了……我希望你,還是配合一下的好,現在盯上你的不止一家。”

馮君看了他一陣,才微微一笑,“我真的很好奇呀,是誰給了你這么大的信心,搶劫都搶得理直氣壯……我如果不答應呢,你就真的不把天心臺當回事?”

“沒有誰不把天心臺當回事,”劉豐若無其事地回答。

他的嘴角,有一絲詭異的微笑,“不過你也應該知道,垂涎這個配方的人很多,將來萬一在止戈山附近,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不是針對你,而是針對其他人,這就難免遺憾了。”

這個位面,其實不流行綁架人質那一套,大家都是見慣生死的,拿無關緊要的小螻蟻來做要挾,真的沒什么意義。

不過同時,因為注意道統傳承,一旦弄到了比較重要的人質,很多事也不是不能商量的。

馮君比較看重止戈山,這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這未嘗就不是一個突破的口子。

既然惹不起天心臺,不敢動馮君,找一找他身上的其他弱點,還是可以的。

沒錯,大家忌憚的是五臺之一,或者說是季不勝真人,還真沒誰覺得,馮君有多么不能招惹,反正我們不動你,只動你身邊的人,倒不信你還指使得動天心臺出頭。

沒錯,“引賢牌”只是對某一個人的認可和保護,而不是“保姆牌”,會無條件保護其他人。

他不怕說出事實來,也不擔心天心臺會為此生氣,至于馮君可能生氣?生氣才好啊……

但是馮君非常明白他的心態——事實上,他也是一個不在乎人質的主兒。

他對圣母婊的討厭,是根深蒂固的,從來不認為別人的安全,要重過自己,哪怕是他的父母被威脅,都不例外——如果你連自己都不愛惜了,還去愛惜什么別人?

所以馮君只是微微一笑,“那你只管針對去好了,雖然我很看不慣你,但這里是凡俗界,我也沒法對你動手,不過……咱們在修仙界,早晚會再見。”

劉豐哈哈一笑,他覺得自己已經試探出了對方的一些心態——對于那些凡人,這廝還是在乎的,不過在乎的程度,就有待于商榷了。

所以他不無自得地說一句,“想對我動手嗎?你可以直接出手呀。”

“我犯得著嗎?”馮君非常鄙視地看他一眼,“不就是松柏峰的劉豐?跟我得瑟,信不信我玩死你全家?”

手機位面沒有“得瑟”這個詞,但是這一點都不阻礙大家理解這個詞的含義。

劉豐頓時就愣住了,這一次,他愣了足有十來秒鐘,才咽一口唾沫,艱澀地發話,“我的情況,是誰跟你說的?”

“呵呵,”馮君很鄙夷地看他一眼,“想知道誰說的?哈哈,我就是不說……有本事你來打我呀。”

兩人其實都恨不得動手,但是修仙界對這方面把控得太嚴了,出塵期修者之間的戰斗,分清楚誰先動手,真的是太關鍵了。

劉豐怔了一怔,很快就接受了這個現實,于是黑著臉發問,“那我的這些人怎么辦?”

“怎么辦?”馮君冷笑一聲,“涼拌,我馬上就喊天通的人來……居然想著殺人滅口,膽子真不是一般地大!”

劉豐頓時就抓瞎了,剛才他以為對方是天通的人的時候,真的是存了殺人滅口的心思,這個沒必要解釋,他確實是這么想的——那也是最明智的選擇。

但是現在,他肯定不能這么認了,已經硬杠上了馮君,再選擇跟天通作對,那是嫌死得不夠快嗎?

更別說,他還被對方窺破了底細,修仙者在外面惹是生非的時候多了,但是一般而言,在做壞事的時候,都會考慮杜絕把麻煩帶回家——那樣的后果太嚴重了。

劉豐敢來追蹤馮君,就考慮過相關的后果,所以他將身份信息隱藏得極好——一人做事一人當,冒險不成,大不了賠一條命出去。

可現在的問題是,馮君知道了他的消息,如果不將此人斬殺滅口的話,天通也會知道。

到現在為止,他依舊不怎么怕馮君,但是天通……那不一樣的。

天通背后的利益攸關方,真的是太多了,別看皇甫無瑕之類的金丹家族子弟,能混個什么東華東部分會的會長,但是要說起來,天通背后的股東里,金丹起碼沒有十幾個?

目前天通三個掌柜,也都是金丹,不過據說……天通商盟里,是有元嬰供奉坐鎮的。

嚴格來說,元嬰供奉都不算多了不起,天通是能夠跨位面做生意的,據說天通真正的大老板,是出竅期的存在……

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劉豐寧愿被天心臺盯上,都不愿意被天通上層關注到。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沒有別的選擇了,于是陰陰地一笑,“這是你逼我的!”

然后他手一揮,四周的空氣,頓時變得蕭瑟了許多,更有一股粘稠的感覺。

這就是他要出手的前兆,想要逼對方做出反應,對方若是不出手,他就能借機積蓄氣勢。

說到底,他嘴上說得狠毒,也被對方窺破了根腳,但是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還是希望對方先出手。

修仙界還是講道義的,尤其是在雙方勢力相差不大的時候。

馮君卻是冷冷一笑,身子猛地暴退,然后一抬手,打出了……一道示警焰火!
hkguy 發表於 2019-1-10 23:45
第九百二十三章 以多欺少

馮君能想到,對方肯定是希望自己先出手,事實上,他也喜歡先下手為強。

但是眼下他占據了名分和大義,那么,他只需要保護好自己就行了。

像召喚幫手這種事,以前都是他提防別人,現在他居然能大明大方地召喚人了。

這種感覺,讓他神清氣爽,很有些揚眉吐氣的快意。

他曾經多次被人圍攻,但是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誰不喜歡以多打少?

而他的駐地,距離此處也就六七公里,中間雖然有些小山和樹林,但是那邊多的是修仙者,可以快速飛來。

劉豐見狀,臉色卻是一沉,怒罵一句,“卑鄙!”

然后他二話不說,直接激發一張符箓,“定!”

大范圍的定身術,這樣的符箓極其昂貴,如果能定住出塵上人的話,一張符箓起碼價值一千靈。

馮君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定住了。

劉豐獰笑一聲,又拿出了一桿黑色的長幡,沖著馮君微微一搖,抬手一指對方,“破!”

一道白光,直接打向了對方。

“什么鬼東西!”馮君身子一閃,手里亮出一枚大印,直接打了過去。

劉豐見狀,眼珠子差點瞪出眼眶,握草,這是能定住出塵高階三息的符箓啊,怎么連一息都沒有撐到?

他此前話很多,不緊不慢地勾引對方先出手,但是見到對方召喚外人,毫不猶豫地使出了最大的底牌,想要盡快結束戰斗。

這一張符箓,可不是馮君想的一千靈石一張,而是……根本就是無價!

想一想看,能讓出塵高階的修者,在三息之內動彈不得,這就是說如果能在三息之內,打破對方防御的話,就能害了一個出塵高階的性命。

當然,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出塵高階也不是沒有反抗的手段,手段還不會太少。

但是不管怎么說,這種符箓本身就是極為逆天的,如果某個出塵高階身懷巨額財富,卻被人盯上了,那么,那些想要打劫的修者,愿意花多少靈石去買這么一張靈符?

多不用說,一兩萬是能賣出去的。

就連劉豐本人,此前也只聽說過這種符箓,沒有見過,這次出來辦事,有人借了一張給他,說是事成后折抵費用,他還希望換一張出塵初階的定身符——這一張實在有點浪費。

但是對方卻回答,定身符就這么一張,你以為如果有低階的,我們會舍得拿出高階的?

對方還說,馮君戰力不俗,高估一點不是壞事。

劉豐在出手之前,都還在猶豫,要不要用掉這一張符箓,不過既然決定動手,他也不會小氣,而是非常果決。

此后他拿出的是攝魂幡,可以對神識進行攻擊,出塵期修者受到攻擊,會神識劇痛,戰斗力急劇下降,那些神識弱小的修者,直接昏迷都是有可能的。

他打出的那一道白光,是噬心釘,鋒利異常,上面有陰邪毒氣,極難抵擋不說,還可以污染對手的護體靈氣。

劉豐自問,這三招接連施展出來,沒有幾個出塵期修者擋得住,這么操作純粹是大材小用,不過這也沒辦法了,誰讓他趕時間呢?

然而對手的神奇,令他感到相當地吃驚,對方不但擺脫了定身符的禁制,連神識也沒有受到什么影響。

不過神識不受影響,并不意味著能扛過這一波攻擊,就算對方有防衛神識攻擊的法寶,但是一般來說,肯定會使得反應遲鈍一些。

到這個時候,噬心釘就可以建功了,而且對方一旦因為受傷而心神失守,攝魂幡想要再攻擊神識,就要方便很多。

不過非常遺憾的是,劉豐自以為是的“三重保險”,第一第二攻擊失效,第三攻擊噬心釘,被一顆大印牢牢地擋住了!

噬心釘和山河印相撞,按說銳器和鈍器碰撞,鈍器更容易損毀一些,但是對方的大印上有一絲古怪的力道,竟然穩穩地接住了,倒是噬心釘發出一聲哀鳴。

煉化了此寶的劉豐嗓子眼一天,好懸噴出一口血去。

馮君得手之后再不相讓,大印在空中猛地升起,向著對方狠狠砸了過去!

劉豐掣出一柄巨劍,迎著大印狠狠地斬了過去,“給我開!”

他的劍術也相當不錯,不過毫無疑問,拿大劍抵擋山河印,還是有點吃力。

就在此刻,遠處已經響起了破空聲。

馮君見他抵擋得吃力,掣出石中锏也攻了上來,連著三锏下去,竟打得劉豐身上冒起了防御符的白芒。

馮君還有一些犀利的手段沒有使出來,不過他并不確定,周圍還有沒有隱藏的出塵期修者,所以也不忙著使出,現在他穩穩地吃住了對方,慢慢磨著,等到自己人來了就好。

其實他的戰斗力原本就不輸對方,玄元刀法哪怕是在出塵期,也是罕有敵手的刀法,只不過大多時候,只有體修才喜歡用這種只注重物理攻擊的刀法。

馮君的刀法強過對方的劍法,與此同時,還操縱著山河印源源不斷地發起攻擊。

劉豐的抵擋方式很奇怪,他一直在用大劍抵擋山河印,卻用攝魂幡來抵擋石中锏。

不過他的攝魂幡也相當了得,明明是法寶,卻不知道是什么材質制成的,竟然可以跟石中锏相抗衡,而且沒有絲毫的損毀。

在戰斗中,劉豐還時不時地激發一下攝魂幡,能給馮君造成一定的干擾。

但是大致來說,劉豐是越打越被動,身上的防御白芒也急速地抖動著,消耗很大。

就在這時,有人輕叱一聲,“看法寶!”

最先趕來的是梁中玉,他手中一枚銀元迅速漲大,狠狠地向劉豐砸了下去。

胖子真不愧是煉氣巔峰,這一擊下去,雖然不能破了對方的防御,但是打得防御符又是一亮,空中的銀元上散發出沉重的壓力,嚴重地限制了劉豐的身法,

劉豐氣得大喊一聲,“好膽,你們竟然敢多欺少?”

“切,”梁中玉不屑地笑一聲,他對多欺少這種事,沒什么排斥的,眼下也不能算正常的切磋——只看這戰斗的地方,離駐地是如此地近,就知道此人不懷好意。

他只是有點擔心,自己擅作主張參與了進來,會不會惹得馮君不高興,“馮上人,有什么我們能做的嗎?”

一邊發問,他一邊發動攻擊,根本沒有任何的停頓。

就在這時,隨后趕到的季平安、梁易思已經拿下了那個蛻凡八層,周靈海則是持刀警戒,這三位不愧是刀山火海里殺出來的戰修,配合意識是一等一的。

馮君一邊攻擊,一邊發話,“幻陣里,我還困了三個,先拿下這個再說。”

聽到他發出吩咐,梁中玉的攻擊,再次加大了力度,而梁易思和季平安對視一眼,齊齊撲了過去,這兩人的修為雖然不高,但是戰修之間,有默契的戰陣配合。

尤其妙的是,劉豐的反擊,全被馮君擋住了,其他三人只負責進攻就行。

少一分防守的心思,自然就會多一分攻擊的力量。

所以說,以多打少,從來都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劉豐就受不了啦,那三人的攻擊,按說他是看不上眼的,但是架不住人家只攻不守。

螞蟻多了還能咬死大象呢,尤其是梁中玉的攻擊,力度還是相當高的,而另外兩個煉氣中階,配合有度不說,攻擊中還帶了無形的殺氣。

他終于忍不住渾身一震,厲喝一聲,“不要逼我!”

這一聲吼,讓三個煉氣期都忍不住滯了一滯,馮君卻是借機狠狠一锏砸下去,嘴里大聲發話,“小心防守,慢慢磨他……抓活的!”

又戰了七八個回合,防御符明顯暗了下來,劉豐一個踉蹌,好懸摔倒在地,嘴里又是一聲大喊,“混蛋,竟然敢施毒!”

梁易思冷厲的臉上,泛起一絲獰笑,他使出的毒毒性不大,關鍵是難以被人發現,等意識到的時候,體內的靈氣已經運轉不靈了。

“是你們逼我的!”劉豐口一張,對著攝魂幡噴出一大口鮮血。

一口血下去,長幡上頓時冒出了濃濃的陰氣,就像燒開的水一般,沸騰著向外翻滾而去,陰氣中隱隱傳來了無數的尖叫和哀嚎聲,撕心裂肺震人魂魄。

翻騰的陰氣上面,出現了無數的人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小,面容雖然模糊,但是面目都非常猙獰,因為痛苦、恐懼和驚駭,面容扭曲得極為厲害。

不知不覺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陰寒刺骨、煞氣逼人。

“這是……邪修!”梁中玉興奮得高聲叫了起來,“馮上人,咱們抓住大魚了!”

“退后!”季平安和梁易思齊齊大叫一聲,身子往前沖去,各自發出最凌厲的一招,然后腳尖點地向后暴退。

他倆的見識不如梁中玉,但是身為戰修,最知道該怎么跟邪修打交道。

事實上,兩人還參加過圍捕邪修的戰斗,只不過……那個邪修沒這么強大。

“啊”陰氣中傳出一聲尖厲的喊聲,陰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少,不少人面痛苦地扭曲一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七八息之后,陰氣已經逐漸地散去,只見劉豐的身材已經漲大一倍,個頭接近了三米,他張著大嘴,陰氣滾滾地向他口中涌去。
hkguy 發表於 2019-1-10 23:47
第九百二十四章 邪修伏誅

隨著劉豐身體的脹大,他手里那面黑色的長幡,不知何時已經變為了血色!

就在這時,馮君發出一聲悶哼,身子微微晃了一下。

這就是他對邪修了解得不多,導致的后果了,邪修其實是分很多種的,像這種手持攝魂幡的邪修,對付神識攻擊很有一套。

可是馮君不知道,眼見四處陰氣滾滾無法見物,少不得狠狠地發出了一道神識攻擊。

反正他有作弊器在手,旁邊還有四個幫手,也不怕發生什么意外。

意外果然就發生了,他的神識攻擊發出,有若泥牛入海,沒有激起任何的反應,但是緊接著一股極其兇煞的意念,從對面傳了過來,不但侵染了他的神識,竟然要拉他的識海過去。

還好他有作弊器……

在地球位面休息了一天之后,馮君再次進入手機位面。

這一次他身著火焰護甲,才一出現,就想也不想地連續發出兩道落雷術。

這兩道落雷術,就消耗掉了他六成的靈氣,不得已之下,他又退回地球,再次補充滿了靈氣,然后才又進入手機位面,又是一道落雷術發出。

他是這么操作的,但是看在其他人眼里,就是馮君直接發出了三道落雷術,威力奇大無比,劈得劉豐渾身顫抖,身形都小了一少半。

雷電從來都是邪修的天敵,尤其是這種修陰煞之氣的邪修。

緊接著,馮君一抖手,打出一道烈焰符來,出塵期的烈焰符,得自赤鳳派白鸞。

這一張符也價值上百靈石,畢竟是出塵期修者的符箓,不過這還算是少的,如果有那種煉氣期修者就能激發的出塵期符箓的話,賣到千靈以上也都正常。

馮君其實舍不得激發這一張符箓,因為他只靠著頻繁退出這個位面,就可以用落雷術活生生地耗死對方,何必用掉這張符箓呢?

不過非常遺憾的是,現場不止他和邪修,還有四個屬于他一方的修者。

這四位也就罷了,關鍵是他不能確定,有沒有人躲在暗處,觀察這一場戰斗。

真正的明眼人,能根據落雷術的威力,估算出他耗費的靈氣,馮君知道自己在秋辰坊市已經很醒目了,一點都不想再被人發現其他異樣。

不管是“耗費靈氣很少但是威力很大的落雷術”,還是“戰斗中能快速回復靈氣”……這些猜測,足以引來更多覬覦的目光。

所以他使用了三次落雷術,這就是上限了,然后再激發一張烈焰符。

但是這劉豐硬是要得,被燒得嗷嗷直叫,卻還在努力地掙扎著,“死……你們都得死!”

馮君這一次也不保留了,掣出了至陽寶兵的長刀,沖上去之后,就是一陣亂砍——此刻他已經是穿上了火焰護甲,不懼跟對方近身戰斗。

見到他纏住了邪修,其他煉氣期修者才又紛紛出手,不過誰也不敢上前纏斗,只能釋放一些“火球術”、“清心術”之類專克邪修的術法。

事實上,經過馮君這一場狂轟濫炸,劉豐已經是元氣大傷,原本通過秘術提升的修為,直接被打得跌落了境界。

真要說起來,如果劉豐沒有變身的話,換不來馮君的暴走,沒準他能多撐些時候。

說得更過分一點,如果他手段全出,包括某些燃燒精血的秘術,甚至不排除可以脫身的可能。

現在他使用了秘法,修為倒是提高到了出塵高階,但是架不住……馮君手上克制邪修的手段,實在是太多了。

這是馮君的幸運,也是劉豐的不幸,當初馮君為了解決丹霞天秘地的那倆出塵期陰鬼,做了太多的準備,很多手段都沒用上,那倆陰鬼就掛了,正好今天用在這里。

劉豐能做的,就是在他被一刀斬成兩段的時候,上半身猛地自爆,漫天的血光中,一道黑影閃電一般地沖向了馮君,“心魔大咒!”

他知道自己的自爆,恐怕傷不到對手,畢竟那一副火焰護甲對邪修的克制太強了,但是心魔大咒……他相信可以成功。

這可是一個出塵中階的修者,在絕望中用全部壽命和精血,使出的大咒,他不相信低了一個階位的修者,可以扛得住。

他的全部意念,都化作了詛咒的執念——你躲不掉的!

不過他在此生的最后一個念頭,竟然是……咦,人呢?

馮君一刀斬殺對手的時候,心里就繃著弦兒呢,邪修都是喜歡走極端的,他一看對方自爆,就知道不妙,等聽到“心魔大咒”四個字,他毫不猶豫地身子一閃,退出了手機位面。

他雖然對邪修的認識不算太多,但是普通的知識還是了解了不少,起碼他很清楚心魔詛咒是怎么回事。

心魔詛咒是只有邪修能修出的,修道者遇到心魔的時候很多,但那是自然產生的,只有邪修才能通過詛咒,讓對手心中生出心魔。

但是這個……作用不是很大,修道者斬殺邪修的時候,一般都是心無愧意,我替天行道,斬殺一個禍亂世間的家伙,需要慚愧嗎?

這些修道者在晉階的時候,遇到心魔詛咒,都能比較輕松地度過。

不過心魔大咒不一樣,能被叫做“大咒”的,都不一般。

具體到心魔大咒,那就不止是在修道者晉階的時候才出現,平日里隨時隨地都能出現,屬于那種隨便來個大姨媽啥的,都能讓人覺得了無生趣。

這種時不時就能冒頭出來的負面情緒,能伴隨被詛咒者很久很久,不但會影響心情,更能影響修煉的進度,久而久之,可以輕松地毀掉一個修者。

也只有這種持久且深遠的影響,才配被稱作大咒。

不過馮君心里有了準備,自然不會中招。

他身子一閃,就臨時擺脫了詛咒的鎖定——所謂詛咒,是對某個人有極大的怨念,才會產生的,有很強的追蹤效果,比紅外制導、激光制導之類的厲害多了。

他的擺脫鎖定是臨時的,只是甩脫了詛咒撲來的方向,擺脫不了詛咒本源的鎖定。

但是跨越了位面的話,足夠能讓他擺脫鎖定了。

跨越位面的詛咒,當然也是存在的,但是出塵中階絕對做不到這一點,元嬰中階都做不到。

馮君為了保險起見,還特意在手機的APP里,跟外界共享了一下時間的流逝。

共享的時間不需要多久,一秒鐘就足夠了。

所以他再出現在手機位面的時候,別人看到的就是,劉豐臨死前的自爆沒有傷到馮上人,那令人觳觫的“心魔大咒”的黑影,也直接消失在了夜空里,不知去向了。

馮君看著面前的一堆爛肉,眉頭微微皺一皺,定一定神之后發話,“靈海,攔住那些好奇的凡人。”

這邊打得天崩地裂,一個村子的人早就被驚醒了,距離最近的那一家,離此處不過五百米——就是被綁架的那一家,因為劉豐的自爆,這家連圍墻都被震塌了。

所以現在,必須有一個修仙者出面,告訴大家:此處是修為高的人在戰斗。

周靈海是三個戰修里最機靈的,處理這種事情沒有問題,直接奔出去,釋放出一個閃著光芒的巨人,嘴里大喊,“邪靈肆虐,大家守好門戶!”

邪靈之類的東西,凡人聽得多了,又見到一個高大的白色巨人,村里人的選擇,當然就是謹守門戶,連窗戶都放下了。

周靈海安頓村民的時候,梁中玉奮不顧身地一躍,搶回了一件物事。

因為過于興奮,他的聲音都有點變調,“馮上人,邪修的儲物袋!”

馮君一擺手,“你們幾個先看一看,如果只是靈石的話,就分了吧。”

其實他也很想搶這個儲物袋,畢竟是出塵中階的修者啊。

但是他還要提防四周,小心戒備,會不會再冒出一個出塵期來。

按理來說,這種可能性不大,就算周圍本來有出塵期上人,見到修者爭斗成為了正邪之爭,估計也不會摻乎進來。

不過這種事情,誰說得清楚呢?世界這么大,萬一出個腦殘啥的,也很正常。

反正這梁中玉搶戰利品的水平,真的是一絕,一般人估計是搶不過。

馮君身為出塵上人,不想跟他們這些煉氣期修者計較小事,就由他們去了——剛才戰斗的主力是他,但是小弟們也幫著拉了不少仇恨,得點靈石不算啥。

而且他也相信,真有什么了不得的東西,這些人絕對沒膽子私吞。

我已經給了你們掙錢的機會,如果你們真的不懂珍惜,這就……不是我做人的問題了。

果不其然,大約十來分鐘后,梁中玉走了過來,“大人,我們在儲物袋里,發現了一本《萬魂水》功法,還有兩個修仙者生魂……”

“修仙者生魂?”馮君的眉頭皺了一皺,有這個東西,那是妥妥的邪修證明了,如果是大派弟子的生魂,只憑這個,就足以讓算計自己的家伙萬劫不復,“哪里的修者?”

“能是哪里的修者?”梁中玉笑一下,笑得卻是十分的苦澀,然后嘆一口氣,“只可能是散修啊,大派弟子,邪修就算得手,也會馬上煉化,哪里能帶著生魂到處走?”

他實在無法不苦笑,這就是散修的悲哀。
hkguy 發表於 2019-1-10 23:48
第九百二十五章 紅塵煉心

大派弟子被邪修害了的情況,其實也不少見,不過一般當時就處置了。

生魂還能被帶著到處跑的,只可能是沒人做主的散修。

不過在場的四個煉氣期,也無心為此悲傷,這種事情……見多了也就習慣了。

正經是抓緊時間打掃戰場才是真的。

蛻凡期八層的那只雜魚,在劉豐自爆的時候,悄悄咬了毒牙自盡。

幻陣里的三個煉氣期被放了出來,兩個束手就擒,另一個也是直接自爆,不想留下線索。

但是已經晚了,馮君甚至知道,那位是薛家的子弟,沒錯,來自于木川薛家。

不過此人的自爆,也不是毫無意義,起碼馮君手里沒了確鑿證據,不能直接指證薛家。

這位在來之前,明顯就是存了死志的,見勢不妙直接自爆,連儲物袋都爆掉了。

其他兩名煉氣期修者則是不住地討饒,只說自己是被雇傭的。

梁中玉建議大家回頭,把兩個俘虜押回坊市去,坊市對邪修有懸賞,價格還頗高,大家可以先發一筆小財。

事實上,一般的修者抓了邪修,也愿意直接上報,因為邪修之間的聯系不少,藏著掖著的話,引來塊頭更大的家伙就不好了。

雖然劉豐自爆了,但是他的身份已經被馮君確定,再加上現場殘留的氣息,驗證不難。

兩個生魂被裝在兩個魂瓶中,渾渾噩噩的,梁中玉等人能猜測他們是散修,但是兩人的具體身份、遭遇的事情,還得專業的人士來處理。

馮君想一想,最后還是決定,“就在這里等待好了,知會一下西部的監察者……順便保護好現場。”

雖然他手里有足夠的證據,指明對方是魔修,但是現場的情況,才是最重要的證據。

等到天亮之后,駐地那邊的人也趕了過來,大家匯合到了一處。

村子這邊死了二人,此地位于東華國西部,更接近秋辰坊市,凡人中關于修仙者的傳說更多,已經有人猜出了馮君一行人的來歷,不敢隨意接近。

死的是夫妻倆,活著的是一男一女兩個小孩,以及一個老太太。

三人看著那兩具尸首,抱頭痛哭。

馮君的心腸算是比較硬的,遠遠地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嘆口氣,“造孽呀。”

米蕓珊猶豫一下,走過去放下了一根金釵,十塊銀元,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結果馮君在對講機里直接呼叫,“把金釵拿回來,你那不是在救人,而是在害人!”

米蕓珊是元廣米家的大小姐,從小嬌慣出來的,但是她的情商并不低,略略思索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折身回去,取走了金釵。

當天下午,此地的縣尉到了,隨身還帶了四個捕快和十名丁壯。

縣尉一看到馮君一行人,就猜到了對方的身份——真的太好猜了,十幾個人氣度不凡,卻沒有幾個武修,吃穿用度的物品帶了不少,卻看不到馬車。

而且他們還制住了兩人,就那么大喇喇地扔在那里。

所以縣尉止住了其他人,一個人孤身上前,一拱手,畢恭畢敬地發話,“見過諸位上人,本人王三千,忝為此地縣尉,敢問……此地發生了何事?”

周靈海走過來,面無表情地回答,“此地有妖魔作祟害人,已經伏法,縣尉如此上報就是。”

王縣尉走到“妖魔伏法”之地看一看,現場爆炸的大坑,令他不寒而栗。

不過他猶豫一下,還是指一指被綁著的二人,壯起膽子發問,“那二位……是何許人?可否移交給我?”

周靈海的手一擺,手里的長刀就不見了去向,他冷冷地看對方一眼,“移交給你,你會死的……你也沒資格審問他們。”

王縣尉當然也就明白了,那兩位也是仙人,不過是被制住了。

天快黑的時候,西部的監察者趕了過來,一共是兩人,分別是煉氣六層和煉氣二層。

兩人見過現場之后,大驚失色,看向馮君的眼里,滿是忌憚。

他們也不敢跟馮君說話,而是找上了周靈海,詢問了大致過程之后,拐彎抹角地打聽——你們能不能跟我們一起,回轉修仙界?

周靈海也是曾經的戰修,對這些體系很熟悉,于是他表示,你們還是按照程序上報吧,出塵中階的邪修,你倆還真有膽子攬下這活兒?

他們協商的時候,遠處的王縣尉把這一幕看在了眼里,他已經猜到,見到后面來的這兩位,應該就是負責調查的仙人了。

見到他倆垂頭喪氣地離開,王縣尉也招呼自己帶來的人,“走吧,就是這個結果了,回去以后記得別亂說……唉,都是什么破事兒。”

在凡俗界,一般是不許仙人隨意出手的,但是這種事不可能完全避免,所以凡俗界時不時會有些仙人傳說,也是必然了。

但是王縣尉身為世俗官員,必須要對某些事情負責,像現在就是,夫妻倆慘死,周邊發生劇烈爆炸,這么大的事情,哪怕是借口呢,他也必須找一個,否則沒辦法交待。

他郁悶的也就在這里了,不能實事求是地匯報也就算了,還得幫著捂蓋子……

監察者將情況匯報了上去,坊市對此事也相當重視,次日天才亮,一艘飛舟已經降落了下來,這一次,坊市來了一個煉氣高階帶隊,隨身還帶了十名戰修。

有趣的是,天通商盟也來了兩人,其中一個還是許上人。

許上人表示,聽說這邪修的嘴里,對天通很有些意見,我們就想了解一下,看看這邪修是什么根腳。

馮君并不懷疑許上人,終于說出了出塵中階的邪修身份——松柏峰的劉豐。

做為證據,劉豐的儲物袋當然上交了,不過儲物袋里也就只剩下了兩條生魂和一本《萬魂水》的功法,其他的物品,雙方根本提都沒提。

因為有許上人在,馮君也將當晚的戰斗經過大致說了一遍,否則的話,他根本沒興趣說——坊市來的煉氣高階,根本不夠看的。

如果馮君辦的事情理虧,或許會略略尊重一下對方,但是他斬殺的是貨真價實的邪修。

反正事情經過一點都不復雜,是非曲直也都擺在那里,坊市的人登記了在場的人的名字,著重記錄了參加戰斗的四個煉氣期修者,表示回去之后核實完畢,會為他們評功的。

再然后,這些人就帶著兩個俘虜和一具尸體回去了。

不過馮君注意了一下,他們還真是沒有關心死去的那對夫婦,邪修爆炸造成的損失,他們也沒有提。

梁中玉見他表情怪異,走上來問出了詳情,提出了他的看法,“這也未必是坊市那邊冷血,原本就是邪魔作祟,凡人遭受損失很正常,若是出錢彌補……邪魔豈不是有了出處?”

馮君想一想,最終還是搖搖頭,摸出了二十兩黃金,“我是紅塵煉心的,中玉你去幫我跑一趟王縣尉家,這些黃金給他,讓他幫著大家把房子修一修,其余的……補貼了死者家。”

“黃金我有,不值什么的,”梁中玉笑著擺一擺手,這家伙做買賣很有一手,連靈石都賺了不少,至于說黃金……那玩意兒在修仙界真的沒什么價值。

正經是他表示,“你放心好了,姓王的心里明白著呢,他若是敢貪墨了這些金子……呵呵,我梁某人的錢,是那么好偷竊的嗎?”

事實證明,王縣尉心里有數得很,他半夜被人從家里拎出院子,見到了一大錠黃金,又聽說要修補房屋和賠償死者家人,就不住地磕頭,“上人仁慈,王某也愿捐出銀元十塊……”

“不用你出錢,”梁中玉冷哼一聲,又將這廝拎回了院子,“我們圖個道心圓滿,你圖什么?你能把錢用在正經地方,就是最好的回報了。”

王縣尉再次跪下磕頭,等他抬起頭時,對方已經不見了去向。

他還真的用心去幫助村民了,因為在他的認識中,仙人都是高高在上漠視眾生的,難得有一個關心凡人疾苦的仙人,那他做為縣里的官員,不該把錢用到正道上嗎?

除此之外,他也想借此跟對方拉近一些關系,當然,對方未必會再回來,但是……萬一呢?

王縣尉打的這些主意就不說了,馮君他們也于當日離開,飛往止戈山。

算一算,他離開止戈山已經兩個月了,走的時候還是仲秋,到了止戈山之后,第一場大雪正在紛紛揚揚地飄落。

光陰梭降落的時候,田陽猊、郎震等人正指揮著大家,打掃鎮子上的積雪。

馮君的小院附近,倒是一片潔白,自他離開以后,進出院子的人極少,只有郎震、鄧家兄弟和虞長卿等,連田陽猊都進不去,門口還是被陳鈞偉看得很死。

馮君在院子外面落下,劉菲菲先跑了出來,眼中居然還噙著淚水,“叔叔回來啦。”

其他人可是不敢像她這么奔放,紛紛通過對講機打招呼。

馮君見她這副樣子,心里驀地生出一種叫做“回家”的感覺,沖她微微一笑。

下一刻,他就是一愣:這么快,我就把手機位面當家了嗎?
hkguy 發表於 2019-1-12 20:26
第九百二十六章 純金的驚訝

馮君回來得正是時候,鍋駝機已經賣得脫銷了,燈具、柴油也不多了。

香水倒還有一些,不過其他小商品全面告急,部分商品的零售價已經漲了兩三倍。

總算是馮君隨身帶了一批鍋駝機,不管不顧先發一部分貨出去。

其他的倒是沒什么可說的,這段時間雖然他不在了,可是門口有無憂臺、天通和赤鳳派的宅院,家里又有陳鈞偉這個先天高手坐鎮,基本沒人敢在這里搗亂。

前一陣,有一個世家聯盟的耿家追逃奴,追到了此地,想強行帶走人,并且打傷了兩個巡查的武修,陳家、木家等同為聯盟家族的人出面,要他們住手,并且聽后發落。

耿家人很是不甘心,哪怕是陳鈞偉出面,他們也只是愿意賠錢,并且表示我們還會再來。

陳鈞偉一怒之下,將人全部扣下,讓耿家派更高級別的人來領人。

耿家第二次來人,里面也有一個先天。

面對著陳家和木家,耿先天毫不退讓,說這里是止戈山,不是云臺也不是百粵,咱們同為世家聯盟,你們不幫我也就算了,居然去幫助別人,世家聯盟建立的初衷,你們忘記了嗎?

最后還是路過的王博才看他不順眼,直接一個藤蔓術丟過去,將他束縛在當地。

耿先天嚇了一跳,馬上出聲道歉,并且表示家族里也有人在修仙界。

但是王博才這科研狂人都罕見地出手了,又豈是對方兩句道歉能解決的?

他表示說,那你把你耿家的修仙者召來吧,看我無憂臺怕不怕?是煉氣期還是出塵期?

耿先天再次告罪,因為凡俗界有“先天不可辱”的規矩,王博才倒也沒有再跟他一般見識,只是把他攆走了事,但是耿家其他鬧事的人,被陳鈞偉罰了百兩黃金。

這就是這段時間里,止戈山遇到的最大的麻煩了,剩下其他都是些小麻煩。

現在的止戈山,因為到了冬天,居住的人少了一些,差不多也就是四千多不到五千,但是這些人的活躍度要高出很多,比止戈縣城活躍多了。

原因無他,還是來往采辦的人太多,當地的服務業就有所提升。

尤其這大冬天里,地也沒辦法種,一些懶惰或者戀家的人,就躲在家里過冬了,但是有些上進心的人,就來此處打個短工什么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現在下大雪,郎震和田陽猊商量了一下,開始組織人掃雪,因為他知道馮君比較在意這個,去年便是如此,路邊的雪可以不掃,但是道路上的雪,一定要掃。

馮君大致了解了一下情況,心里也比較滿意,他對大家要求也不高,能維持平安就好。

不過讓他郁悶的是,這雪一下,就不好開采凝練中的靈石了,如果以后一段時間,日照不足或者又降大雪的話,想要再開采靈石,就得等到明年開春了。

這就得硬撐著了,他如果不能在這邊待夠足夠的時間,就無法開采靈石,畢竟他就算回了地球界,這邊也不走字呀。

掃雪的事情,馮君就安排給田陽猊和郎震負責了,他歇了一天之后,進入止戈山,開始激發聚靈陣。

他用的聚靈陣,還是潘仁杰那個陣盤,打賭贏了十年的使用權,不用白不用。

止戈山上白雪皚皚,不過對于會飛的修仙者來說,一點都不影響。

馮君選擇了提升了地脈的那一片山地,不但激發了聚靈陣,還架設了好幾個防御陣,現在他要靈石有靈石,要資源有資源,終于可以比較率性地修煉了。

等待靈氣匯集的時間里,郎震又來報告,說鍋駝機賣完了。

馮君隨身帶著兩百臺鍋駝機,不到兩天就賣完了……事實上是,根本都用不了這么久,光是全額交了定金的鍋駝機,就有五百多臺,根本都不夠分的!

很多商家派了人在這里蹲守,之所以用了兩天時間,那是因為大家在爭執,誰應該優先!

跟著馮君來的梁中玉等人,更是一臺鍋駝機都沒有到手。

按說此刻,馮君就該回地球界搬運鍋駝機去了,不過他并不著急回去,反正鍋駝機只能換黃金,他手上黃金再多,地球界那邊也用不到,急個啥?

倒不如布下聚靈陣,先修煉一下,反正隨著他晉階出塵期,就算在這里公然使用聚靈陣,也不會有人唧唧歪歪了。

其實他挺好奇,云布瑤修煉《斷青羅》的速度,會有多么快。

云布瑤早在秋辰坊市的時候,就可以開始修煉了,只不過馮君一直讓她調理身體,一來是為了可以調整到一個比較好的狀態,二來也是希望她能在止戈山開始修煉,減少別人關注。

現在他晉階出塵期上人了,其實無需在意別人關注的問題了,上人是有上人的特權的,但是既然已經謀劃得差不多了,又何必去改變呢?

聚靈陣到了一定濃度之后,馮君發出邀請,請大家一起去修煉,不過他只請三天的客,三天一過,誰想繼續修煉,那就得交費了。

沒有誰覺得他的要求苛刻,哪怕是梁中玉和戰修三人組,大家在秋辰坊市修煉,就是要交費的,除非你自己擁有聚靈陣。

反正這四位也不缺靈石——或者會手頭緊張一點,但是跟劉豐等人的一戰,他們得到了四個儲物袋,每個人都分到了四五十塊靈石。

云布瑤在距離陣盤三百多米遠的地方蹭靈氣,沒辦法,她是凡人,只能在這么遠的位置,再近一點的話,會爆掉的。

嚴格來說,高階聚靈陣的靈氣,對凡人并不是很友好,因為這畢竟是人為制造的聚靈陣,而且靈氣遠高于周邊,那么在運行的過程中,難免有些許的波動。

這些波動極其細微,如果不是用心去感受的話,怕是都未必感覺得出來。

然而,那是對高階修者而言的,對于云布瑤這樣的凡人,這種層次的靈氣波動,簡直可以說有若錢塘大潮,真正的驚濤拍岸。

就連郎震、鄧家兄弟這樣的武師,也能扛得住的靈氣波動,對她來說卻是類似酷刑一般。

她堅持打坐了三天,還是沒有進入蛻凡期。

其實這樣的靈氣波動,對于云布瑤的體質和心法,是最合適的——寶劍鋒從磨礪出。

馮君并不知道這個,畢竟手機的小程序不是萬能的,見她三天都遲遲不能蛻凡,他心里就有點失落,你這進境,簡直還不如米蕓珊呀。

不過他對她也沒有太多的期盼,只是有點遺憾,不能收集到比較令他震驚的數據了。

所以他走出聚靈陣,跟米蕓珊練了一陣瑜伽之后,再次進入聚靈陣,打坐修煉。

他大約還得有三個月的時間,才能再沖刺一下,進入出塵二層和三層——沒錯,進入出塵期之后,不會每次晉階三層了,只有兩層。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把修為推到出塵一層巔峰,為三個月后的晉階做準備。

如果因為平時的積累不夠,而導致到時只能晉階一小層,他會很遺憾的。

這一次,他修煉得比較投入,也不知道修煉了多長時間,然后收功起身。

因為有防御陣了,他不太關注外面的事情,第一眼望去,就有點懵逼,“又下雪了?”

天空中,鵝毛一般的大雪正飄飄灑灑地落下,地上的積雪……已經超過了兩尺,因為馮君能看到的人,基本上都只能露出胸脯以上的部分——這讓他們看起來像是一座座半身雕像。

要知道,這些人在打坐的時候,都是坐在石墩上的,那些石墩或高或低,最低的也有一尺半。

云布瑤是坐在一個兩尺半高的石墩上,但是她也只露出了胸膛以上的部分。

積雪并不是雨水,不會隨便流動,很多位置高的地方,積雪也隨之漲高。

不過馮君在意的不是這個,他掃了云布瑤一眼之后,下意識地倒吸一口涼氣。

然后他輕輕巧巧地飛了出去,隨手拽住了正要離開的虞長卿,“這次我打坐了幾天?”

虞長卿眨巴一下眼睛之后回答,“你想問的是,你是不是前天上午回來的嗎?”

馮君默然,然后重重地點點頭。

虞正清也點點頭,“沒錯,你確實是前天上午回來的,前天下午的時候,米蕓珊晉階蛻凡五層了,不愧是修仙苗子呀。”

她在蛻凡七層的時候來的止戈山,現在也不過蛻凡八層,但是在她眼里跟她資質相仿的米蕓珊,竟然能在一年的時間里,從一個凡人晉階到蛻凡五層,這讓她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尤其令她無法接受的是,米蕓珊修煉的只是五行蛻凡……是大路貨五行蛻凡功法啊!

所以對于昨天下午,米蕓珊能晉階蛻凡五層,她實在是有點驚訝。

“咳咳,是呀,”馮君干咳兩聲,言不由衷地發話,“不愧是修仙苗子。”

他附和得有點過于勉強,就連虞長卿都感覺到了一些奇怪。

她順著他的眼光望去,忍不住眉頭一挑,訝然發話,“不會吧?這就……蛻凡三層了?”

兩人現在的目光焦點,聚集在云布瑤身上。

馮君苦笑一聲,“我也很震驚呀,還以為自己修煉了多久。”
hkguy 發表於 2019-1-12 20:28
第九百二十七章 功法對路

馮君看到云布瑤是蛻凡三層的時候,他真的以為自己修煉很久了。

正經是米蕓珊晉階,他沒覺得有什么意外——剛剛練完瑜伽,她晉階很正常。

跟她資質差不多的古佳蕙,可也是蛻凡三層了,隨時能進入蛻凡四層。

小丫頭不但修煉得比米蕓珊時間短,也沒有被靈液點化過,也要蛻凡中階了。

不過云布瑤也直接蹦到了蛻凡三層,這是讓馮君徹底地吃了一驚——這樣的晉階速度,比張采歆還要快很多。

不過這個時候,他有再多詫異也得忍著,所以只是微微點點頭,“果然是后生可畏啊。”

但是虞長卿就完全無法忍受了,她對米蕓珊的嫉妒尚可以壓制,不過對這個女孩兒,她是真的不服氣,“馮上人,我想請教一句……這女孩子什么體質?”

馮君想了一想,還是回答了她,“先天純金體質,跟你差不多。”

這差很多的好不好?虞長卿可不是修煉小白,要說她也是先天木屬性,但是木屬性和純木能一樣嗎?更別說木屬性和純木之間,還有甲木和乙木的區別。

但就算是體質不如對方,虞長卿也不愿意只得到這么一個答案……你這完全是敷衍了事嘛,“純五行資質,我無憂臺也不少,還從沒有聽說過進境如此之快的。”

她的資質在凡俗界很厲害了,能被接引到修仙界,可見其不俗。

但是無憂臺是五臺之一,哪里會少了資質優秀的弟子?可以想像得到,像張采歆一般的先天純水,云布瑤一般的先天純金,只能說稀少,絕對不會沒有。

“這個,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馮君一攤雙手,天地良心,他真的很懵懂,還琢磨著要不要回頭跑一跑小程序呢。

虞長卿的眼珠轉一轉,“先天純金……她練的是什么功法?”

馮君呲牙一笑,“價值十萬靈石的功法,也不是很高級。”

按說他跟虞長卿很慣熟了,說出“斷青羅”三個字,也不會有什么。

但是這個位面,知識無價,他不吝嗇分享知識,可是當初,虞長卿也是試探過他的,他為什么要說出自己的秘密呢?哪怕這個秘密對他來說并不重要。

“十萬靈石……”虞長卿倒吸一口涼氣,愣了好一陣,她才略帶一點擔憂地發問,“你不會買了誰家的根本功法吧?”

聽到這個價格,她甚至連嫉妒的心都生不出來了,反而是生出了一些擔心。

“不是,”馮君笑著搖搖頭,他雖然不明白斷青羅的根腳,但是能擺在蘇老頭的店里,公然外賣的功法,應該不存在這些問題。

小店里公開售賣的功法,也就是這點好處,貴是貴了一些,但是很少會有后賬,正經是天通那種大商家,有些功法反而是來路不明——馮君就從皇甫無瑕手上買過魂印功法。

聽他說得這么肯定,虞長卿放下心來,但是好奇心又起來了,“那是什么功法?”

馮君一開始不說,也只是逗一逗她,知道他得了斷青羅的人太多了,根本瞞不住。

見她居然知道先替自己擔心,馮君笑著發問,“秋辰坊市里,有一家喚作滄海的功法商店,你聽說過沒有?”

虞長卿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原來是斷青羅,不過……你不會真的花了十萬吧?”

馮君聽得卻是有點好奇,“你居然也知道斷青羅?這功法真有那么出名嗎?”

虞長卿笑一笑回答,“我也會在秋辰坊市逛的呀,蘇家的商店,取名意為‘滄海一粟’,他家壓箱底的功法,我怎么會不知道。”

馮君怪怪地看她一眼,心說看來女性逛商店的愛好,是位面通性,并不是地球界獨有的,“我還以為你沒多少靈石呢。”

虞長卿的臉微微一紅,“沒靈石就不能逛商店了嗎?我又不是要買什么。”

“呵呵,”馮君笑一笑,覺得現在的她就生動了許多,不過緊接著,他還是輕咳一聲,“咳,怎么跟上人說話呢?”

“你……上人?”虞長卿無語地翻一翻眼皮,兩人接觸太久了,她知道他不是那種擺架子的人,心里也沒有多少對上人的恐懼。

她反而是想起一件事情來,“我初見你的時候,你才只是個武師呀,現在就是出塵上人了……你的真實修為到底是多少?提前說了,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虞長卿是絕對不相信,對方能在不到兩年的時間里,從武師晉階到出塵初階的。

馮君笑一笑,卻是沒有回答她,而是走向了云布瑤,“小家伙也該歇一歇了。”

正好,他走到距離她三十米左右的時候,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見到馮君走過來,她就要站起身,只不過她盤坐得太久了,起身的時候身子栽歪了一下,動作有點不協調。

“好了,慢慢地收功,”馮君笑呵呵地發話,“總算是入門了,進境也算不差……”

虞長卿在不遠處聽到這話,嘴角忍不住抽動一下:這只算是“進境不差”嗎?

云布瑤卻是跳下了石墩,跪在地上,畢恭畢敬地發話,“多謝上人賜我功法和丹藥,小女今生今世,必唯上人的馬首是瞻。”

“現在說這些還早,”馮君笑瞇瞇地一擺手,“專心修煉就是了,你若是三年之內入了煉氣,我自會收你為徒……現在你已經修煉很久了,先去吃喝一點東西吧。”

此處距離小院有十余里,不過有飛行法器,就無所謂了,馮君才要帶她離開,結果虞長卿和季平安走了過來,“捎上一起走吧。”

季平安已經在此處修煉了五天,免費三天自費兩天,因為是熟人,這里的收費比秋辰方式低,梁中玉、周靈海和梁易思甚至現在還在修煉。

但是他等不及了,等來到院子里,趁著旁人做飯的時候,季平安吞吞吐吐地發問,“馮上人……那些貨,大概什么時候才能到呀?方便給個準信兒嗎?”

“快了,”馮君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這么便宜的修煉場地,你居然不知道好好珍惜。”

“嘿嘿,”季平安賠著笑臉發話,“其實是馮上人你仁義,故意讓我們占便宜的……那幾個儲物袋里的靈石,您若是不打算分給我們,我們還敢搶不成?”

“那是你們的戰利品,”馮君笑一笑,他做了人情,當然喜歡別人心存感激,但是他也要指出一點,“打贏了自然分靈石,不過以后若是打輸了,也別找我抱怨。”

季平安笑著點點頭,“那是自然,既然是戰斗,哪里有穩贏的道理?”

馮君原本還想再拖一拖,見季平安都有點急了,于是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退出位面。

地球界這邊,他還是在長安,正好摸出手機來,給董曾鴻打個電話,“曾鴻想好沒有,聚靈陣放在哪里?再想不出來,我就要回了……納物符我已經到手了。”

董曾鴻猶豫一下,才試探著發問,“貴莊園里,我能租一小片地嗎?”

“這不合適,”馮君正色回答,“我也只是五十年的使用權,關鍵是……曾鴻,你進我的莊園沒問題,可是你有了聚靈陣,總之要考慮發展和壯大鬼谷傳承吧?”

董曾鴻剛想說,鬼谷傳承從來不靠人多取勝,就聽得對方又說,“就算你不想多收徒弟,也肯定有些同道的朋友,人家若是想見識一下聚靈陣,你也帶不進來人呀。”

這倒確實是個問題!董曾鴻承認這一點,事實上,他自己進出莊園,也不想受到約束,是以他一開始,只是想在莊園“割據”一個角落。

遲疑一下,他沉聲發話,“郭道友倒是約我去武當山,但是我跟武當有些不對付。”

他們跟郭長老來往,其實大部分的因果是茅山和委羽洞天,跟武當不怎么搭界。

馮君覺得他這話有點奇怪,“你跟武當不對付,那就不要去呀,跟我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鬼谷子的傳人果然是擅長謀略,下一刻,董曾鴻就干笑一聲,“這個……這個,我其實跟青城的張洞遠,還是有點交情的,就是考慮你好像不怎么待見那家伙。”

我說我跟武當關系不好,你說這是我的事,那我說我跟青城關系還可以呢?

這家伙!馮君笑了起來,“我是對青城有點看法,不過你能考慮我的情緒,我很開心,還是那句話,聚靈陣是我友情贊助你的,算你的東西了,想怎么用,那是你的事……”

他這話其實還是有點不盡不實,如果對方要跟昆侖或者龍鳳山合用的話,他會堅決反對。

董曾鴻對此也心知肚明,“馮上人,我主要是想著……是不是能請您再提升一下地脈?”

“這個嘛……”馮君沉吟一下回答,“這樣吧,青城得罪的不止是我,我去問一下,如果旁人愿意原諒青城,我也犯不著做惡人,不過丑話說前面,青城的地脈未必能提升。”

董曾鴻笑著回答,“那就麻煩馮上人了,實在不行……我就跟丹霞天合作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k2258

LV:9 元老

追蹤
  • 1120

    主題

  • 100531

    回文

  • 46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