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大數據修仙 作者:陳風笑 (連載中)

 
mk2258 2017-11-18 12:09:3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7 1642872
hkguy 發表於 2018-12-20 23:12
第八百七十八章 純良者稀

    任誌祥的為人處世沒有問題,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是一個老好人。

    其實能把生意做到億元以上級別的主兒,就沒有誰是絕對純良的。

    馮君思索了一下他的建議,覺得這可操作性,得跟楊玉欣商量一下才行,所以他笑著點點頭,“哦,我知道了……還有什麼建議沒有?”

    任誌祥想一想,又說出一條來,“據說……我是聽別人說的,竇公子可能有艾滋病。”

    “不是吧?”關山月聞言,先嚇了一跳,“得了這病,他還敢四處惹事?”

    “這有什麼不敢的,”馮天揚不以為然地發話,“邁瑞肯有個打籃球的,魔術師約翰遜,得這病二十多年了,現在治療到都化驗不出病毒了,活得好好的……關鍵是得花錢。”

    關山月對籃球是一點興趣都沒有,“那算是治好了?不是說治不好嗎?”

    “確實治不好,”任誌祥愛看籃球比賽,“他用的是雞尾酒療法,現在也在維持治療,不敢放棄,這種治療方法很貴,一般人承受不起……不過對竇公子來說,就不算什麼了。”

    馮君聽得笑一笑,心說真是有意思,向鬆在京城才被潑了一盆汙水,現在居然又出現一例“疑似艾滋病”……倒是真夠巧合的。

    當然,他考慮的不僅是巧合的問題,他還要琢磨一下這個消息能怎麼利用一下?

    事實上,此刻馮君心裏湧上了一股惡意:未必是艾滋病嗎?我可以幫個忙,讓你確診呀。

    因為關山月等人都積極地出謀劃策,馮君請大家喝了一會兒茶之後,邀請他們去了別墅。

    雖然隻是在前樓,馮天揚也不失時機地盤腿打坐,並且笑著表示,“這靈氣是沾一點是一點,你們還等著幹什麼?”

    然而,雖然是好東西,關山月隻會入定不懂修煉,任誌祥也不懂修煉,總算他還懂一些拳腳,所以也很不見外地在客廳裏練起了太極。

    李詩詩見狀,心裏忍不住生出些感慨來:我每天正常工作的前樓,都被這些人視作是風水寶地,那麼莊園裏的聚靈陣,又該是多麼寶貴的存在!

    這一刻,她真是感到無比的幸運:能夠進入洛華莊園工作,是她一生中最明智的選擇。

    想到不久的將來,自己也能修煉了,她就忍不住熱血賁張。

    就在這時,楊玉欣正好進來了,馮君見狀連忙招呼一聲,“楊主任來得正好,我問你個事兒……竇公子和文家的太子弄過些不愉快?”

    “這個很正常吧?”楊玉欣看他一眼,想都不想就回答,“那倆關係不好,相互看不順眼,衝突過好幾次,但也不是很嚴重……你問的是哪一次?”

    果然是圈子不一樣,馮君暗暗感慨,自己偶爾才能打聽到的消息,楊主任張口就來,不帶打任何磕絆的,真的是不服不行。

    想一想之後,他又問一句,“那竇公子得了艾滋病的消息,是真的還是假的?”

    “哎呀,”楊玉欣側著頭沉吟一下,然後微微搖頭,“這個我還真好不說,隻能說有這個可能,五成概率吧……他都三十多了還沒結婚,給人感覺也很怪。”

    說完之後,她奇怪地看馮君一眼,“你是不是有點什麼想法?”

    馮君笑一笑,左右看一看,“大家先休息一陣,喝茶抽煙自便,小李幫我招待一下……”

    說完他就帶著楊玉欣出了前樓。

    兩人穿過月亮門,來到小花園裏,馮君才出聲發話,“你知道哪兒有艾滋病患者嗎?這家夥非要自尋死路,那我也就不客氣了,還是幫他確診了吧……”

    楊玉欣白他一眼,“我怎麼會知道這些?我倒是可以幫你打聽一下,不過……如果那家夥早就確診了,你這可就是白忙一場了。”

    “也是哦,”馮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這個事兒往後推一推,麻煩你想一想,能不能挑唆竇家跟文家鬥起來?”

    楊玉欣很幹脆的搖搖頭,“難,不容易,這倆家夥鬥了幾次,相互不買帳,但是也不打照麵,想攛掇他倆鬥,很容易被發現的……這倆估計會聯合起來,先幹趴下挑撥的人。”

    馮君點點頭,他覺得二代們這種思路,真的也很正常,二代內部矛盾和階級矛盾,那是一個概念嗎?

    不過這麼一來,他能對竇公子使用的手段,就不是很多了。

    想一想之後,他又出聲問一句,“文家太子爺手下,應該有……算了,你把他的親信名單給我弄一份,不要太詳細的情報,有個簡單介紹就行了。”

    楊玉欣確認一下,“那些眾所周知的親信……對吧。”

    “沒錯,”馮君點點頭,也不掩飾自己的計劃,“我打算冒充他的親信,去給姓竇的注射艾滋病毒。”

    他倆說話,旁邊可是還有人呢,紅姐、張采歆和古佳蕙現在都在這裏修煉。

    不過這三位聽到這話,也就當沒聽到了,張家姐妹原本就不是聖母類型的人,古佳蕙年紀小,倒是有點偽聖母的情懷要注意這個“偽”字。

    偽聖母就是看到別人苛待、甚至不寬容他人,就覺得非常不順眼,說不講人性啥的,但是等自己遇到事,早就將“寬容”之類的屁話丟到了腦後,恨不得冒犯了自己的人扒皮抽筋。

    古佳蕙就是這樣,知道竇公子淩迫洛華莊園,搞得自己的母親裏外不是人,她恨不得親自出手打死那家夥,現在聽說隻是區區的“注射艾滋病毒”,她才不會覺得殘忍。

    馮君也知道,這些人都是可以放心的,才會這麼說。

    楊玉欣看他一眼,微微頷首,“那我還得幫你打聽艾滋病患者,是吧?”

    馮君笑著點點頭,“小心一點,別讓人注意到了。”

    你還真不見外!楊玉欣白他一眼,笑眯眯地說一句,“放心好了,這點事都要被人發現,那我還不夠丟人的呢。”

    楊主任真不是吹牛,一個小時之後,她就弄到了馮君想要的資料,都是通過郵件發來的。

    文家太子爺的親信有八人,每個人的信息都很詳細,照片最少也是十餘張,其中包括身份證、駕駛證、護照之類的證件,看起來不是短時間能搜集齊全的。

    馮君高度懷疑,楊玉欣有類似的數據庫,或者說別人有數據庫,楊主任去淘換了點資料回來,不過這種事兒,他也懶得去問。

    艾滋病患者的消息更多,足有數千條……

    馮君在文大少的親信裏,選擇了一個叫趙玉海的男人,此人年紀三十八歲,學曆是大學本科,卻是體育特招生,屬於能動手也能動腦的主兒。

    這位是跟班起家,深得文大少的信賴,現在也開始外放了,主要負責一些對外的事務,沒事的時候,也會回去陪著大少跑前跑後。

    最近一段時間,趙玉海負責魔都的一個項目的對接,主要逗留在魔都。

    楊玉欣在魔都勢力也不算小,起碼能介紹世交來做三生酒的魔都代理,所以這個趙玉海近期的資料,也是相當詳細。

    馮君原本沒想著一定要對趙玉海動粗,他琢磨著是從趙玉海手下弄個重要人物就是了,結果他趕到魔都,讓花花悄悄投放竊聽器,卻聽到了新的消息。

    趙玉海在魔都養了一個小的,還生了一個兒子,他的兒子今天三歲生日。

    趙總的原配生的是個女兒,所以他對這個兒子很喜歡,晚上一家三口要為孩子慶祝生日。

    慶祝生日之後,他就在小三家裏住下了,不成想半夜有麻醉氣體飄進屋裏,又有人進來,將他一家三口悄無聲息地擄走。

    馮君擄走三人,倒是沒怎麼虐待,就是把人藏在了一輛車上,讓他們保持昏迷即可。

    第二天,保姆來到了小三的家裏,發現家裏沒人,也沒有多想,隻當趙總帶著母子倆出去玩了,於是打掃完衛生之後,就又離開了。

    當天晚上,馮君打聽到了竇公子正在精英彙ktv玩樂,索性變化成趙玉海的模樣前往。

    他的千麵術並不是很擅長模仿,不過ktv的燈光原本就不算明亮,乍一看有七八分相像,也就夠了。

    馮君拿著趙玉海的手機卡,塞進一部手機裏,然後輕易地鎖定了竇公子的位置,接著就選中了他隔壁的房間。

    按說一個人去ktv,這種事很罕見,不過他多喝點酒,別人也就不會懷疑了,再加上他身上的行頭昂貴,一塊表也價值百餘萬趙玉海的表,ktv自然會盛情接待。

    他一抬手,就打賞了門童兩百,所以對於他要選擇房間,精英彙沒有任何的不滿。

    然後就是點美女了,他左挑右選,折騰了半天,點了兩個,隨手又打賞了一疊錢出去,大約有十來張的樣子,根本都不帶數的。

    別人對他的感覺,就是一個喝多了酒的老板,不差錢,所以由著他折騰。

    在這種場合,沒有什麼是錢解決不了的問題,如果有……那就再多花點錢。

    馮君在房間裏也沒唱歌,就是坐在那裏喝酒,看小姐姐唱歌,又喝了一個多小時之後,他覺得兩個美女不夠熱鬧……他還要再點。

    不過他的眼光很挑,又因為已經到了最熱鬧的點鍾,連換好幾撥,他都不滿意。
hkguy 發表於 2018-12-20 23:13
第八百七十九章 改劇本了

    馮君折騰了一陣,發現選不到“好貨”了,顯得很惱火,從手包裏摸出兩疊鈔票來,往桌上一拍,這就是兩萬塊錢。

    他對著兩個小姐姐發話,“你倆去幫著看一看,還有什麼美女閑著,領來一個就是五百,我能看上眼讓她們坐下的話,給你們一千,不過……歪瓜裂棗的我可是不認。”

    兩個小姐姐很想掙這個錢,畢竟她們台費有了,多賺一點是一點,能幫姐妹們賺錢,那也是賣人情,然而一個問題擺在那裏,“大哥,現在時間不對呀,我們這兒美女雖然多……”

    “串個場子嘛,”馮君不以為然地發話,“喝得二麻的客人多了,過來坐坐多大點事?一般人我還看不上眼呢。”

    這個要求,不符合精英彙的定位,串場子那是小場所才幹的事情,然而……架不住身邊的這位有錢呀。

    於是這兩位小姐姐就出去拉人去了,不多時就又有鶯鶯燕燕的小姐姐走進來。

    馮君的鈔票,五百五百地在減少,很久之後,終於一次性減少了一千。

    “真沒了,”兩個小姐姐討饒,“大哥您眼光太高了。”

    “我這人就喜歡成雙成對,”馮君表示不滿意,“再來一個,能坐下的話……介紹費兩千。”

    這倆小姐姐無所謂,已經掙了不少錢,新來的那位急了,“那我再去試一試。”

    終於,毒手就伸向了隔壁的房間。

    其實精英彙的大堂、隊長啦之類的也知道,那個房間裏是貴人,但是小姐姐們又不知道,有錢賺,還能讓朋友多掙一份台費,多好?

    後麵的事情也就不用說了,小姐姐們肯定不找大堂、領班,就通過公主少爺之類的,通知了那個房間,看誰願意來串個場子。

    隔壁的質量還確實不錯,一個小姐姐偷偷摸摸溜過來,馮君馬上拍出兩千的介紹費。

    然後馮君表示,洋酒啦什麼的,你們想點就點,誰點算誰的業績——這一看就是老司機了。

    小姐姐們下手如刀,也不會客氣,一下就點了十多萬的洋酒。

    搞得領班都過來打個招呼,“您點的酒,有的沒貨,得去現拿,要不……先結一部分?”

    他知道對方是個不差錢的,但是現在明顯是喝多了,又是生麵孔,為了省去麻煩,就想試探一下對方的支付能力。

    馮君暗叫僥幸,他手包不大,裏麵也就隻有五萬塊錢,也不方便從儲物袋裏拿錢,不過總算還好,趙玉海有三張銀行卡,上麵寫得有密碼,還有標注存款——一百萬。

    也不知道這卡是別人送趙總的,還是趙總要送別人的,反正馮君刷起來一點都不心疼,“全結了吧,一會兒再點什麼就再結……省得你們擔心我喝多了不認賬。”

    這就是很優質的客戶了。

    半個小時之後,最後來的小姐姐表示,她的裙子上被灑上了酒,要去換件衣服,一會兒再過來——其實就是想去隔壁再應付一會兒,反正這裏的台費已經結了。

    不過一會兒再來不來,那就是另一說了——馮君固然有錢,但現在他是趙總的麵孔和身材,實在讓小姐姐們提不起興趣。

    馮君假裝不在意,擺了一下手,結果等這位出門之後,他迅速站起身來,看起來是要去房間門口的衛生間,但是到了門口,他一轉身把房門拉開。

    這小姐姐也沒想那麼多,如果馮君糾纏著她出來,她會假巴意思地離開此處,在場子裏轉一圈,既然沒跟出來,她就走到隔壁的房門,直接推門而入。

    好死不死的是,她整個身子還沒進去,馮君就拉開門出來了。

    事情就這麼鬧大了,馮君扮演的是一個喝多的家夥,跟著就闖了進去。

    竇公子今天玩得很嗨,他在鄭陽的這些日子,私人會所去多了,沒了新鮮感,所以才會來此處,當然,這裏也是鄭陽一等一的場所,隻不過不是會員製。

    他們一共五個人,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幫閑兩個保鏢,以及一個鄭陽本地的公子哥兒。

    五個人點了六個小姐姐,每人兩個——保鏢不算人。

    有一個出去辦點事,這個無所謂,但是你回來也就算了,身後再跟進來一個,算怎麼檔子事兒?

    衝突幾乎是在瞬間就爆發了。

    竇公子喝得不少,但是也沒太高,見到馮君之後就是一愣,“握草,你是……”

    “滾開,姓竇的!”馮君大著舌頭發話,“我特麼今天心情好,不想收拾你!”

    “麻痹的你就是姓文的手下一條狗!”竇公子的印象複蘇了,他記不得趙玉海叫什麼,但是相貌對上號了,“小biang的,你再衝我呲個牙試一試?”

    “麻痹你說啥呢?”馮君上前一步,一抬手就拎起一個洋酒瓶子來。

    按照他的想法,對方肯定要跟他發生衝突——這一晚上他使勁折騰,為的不就是起個衝突?

    然後他會把對方統統打倒在地,再然後,就“不小心”讓竇公子接觸到艾滋病的血液。

    這些都是設計好的,雖然過程繁複了一點,但是正在向這個目標發展。

    但是馮君沒有想到的是,他才一拎起酒瓶子,一個保鏢手一動,直接拽出一把槍來。

    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馮君,而且順勢扳開了保險,這是真的敢開槍。

    馮君沒留神,蹭地冒出一身冷汗,抬手一掌,直接打飛了對方的手槍,卻不料另一個保鏢也拽出一把槍來,指向了他。

    說時遲那時快,馮君身子一閃,手上也多出一把槍來——導演,必須改劇本了!

    他手裏拿的是格洛克手槍,從暹羅帶回來的戰利品,想也不想就扣動了扳機。

    馮君的槍法不算頂級,但多少也是玩過槍戰的,而且入了先天之後,他的身體協調性就非常好了,更別說現在已經是出塵期了。

    他一槍就擊中了保鏢的額頭,然後手腕一轉,想也不想一槍就命中了竇公子的額頭,然後又是甩手一槍,擊中了另一個保鏢的脖頸。

    連續三槍,帶來了強烈的靜音效果,整個包間裏沒人在說話,隻有音箱裏還在放著音樂,“來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時光……”

    不過下一刻,就像炸了窩的馬蜂一樣,包間裏響起了淒厲的尖叫聲,從馮君包間裏出來的小姐姐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毯上,身下濡濕了一大片。

    一不做二不休,馮君又是抬手兩槍,擊斃了剩下的兩個男人,然後在眾女的尖叫聲中,走上前搜索這幾個男人的手包。

    搜集戰利品是個很好的習慣,不過馮君這麼做,隻是想錯誤地誘導一下警方——這幾個家夥的包裏,能有多少好東西?

    還有女人在不停尖叫,馮君一抬手,衝著吊燈又是一槍,“麻痹的,想死嗎?”

    女人們的尖叫聲頓時戛然而止,而音箱裏的音樂不知道恐懼,繼續發出聲響,“來呀,流浪呀,反正有大把方向……”

    馮君收拾他們的手包,大概用了一分鍾,然後又施施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微微一笑,“好了,今天就到這裏,我得走了。”

    就在這時,場子裏的保安才紛紛趕來——精英彙是高檔次的娛樂場所,很注重私密性,客人們的素質也比較高,走廊裏一般沒有什麼人存在,那樣會影響了客戶體驗。

    所以保安們來得比較晚,而且知道這裏有人開槍殺人,更沒人敢急匆匆地衝上來,隻是在門外高聲發話,“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怎麼回事?馮君拎起自己的手包,又將他喝酒的杯子拿起來,身子猛地一躥,直接撞碎了包間的窗玻璃,縱身跳了下去。

    與此同時,他不忘喊一聲,“桌上的錢,就當賠償損失了。”

    他拿出兩萬塊,桌上應該還有個四五千,也沒打算再收回來了。

    馮君所處的位置,是在一棟商貿大樓的三層,一二樓的樓層很高,距離地麵怕不有十米還多,他落到地麵之後,打一個滾之後,向前一躥,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就在這時,街道上隱約傳來了警笛聲……隻是區區的三四分鍾,警察就快趕到了,這速度真的不算慢了。

    事實上,精英彙這裏是很少出現警車的,至於說原因……那還用說嗎?

    但是今天不一樣,發生槍擊案了,在華夏持刀傷人不算什麼,持槍絕對是大案,這種性質,不是能隨便隱瞞的。

    更別說竇公子一行人雖然沒暴露身份,但是有本地的公子哥兒在,精英彙早就知道了這些是貴客,現在貴客被槍殺了,誰敢捂著?

    這種時候,精英彙的口碑真的不重要了,被槍殺了五個人,停業整頓是不可避免的了,誰來都不好使——起碼這是凶殺案的現場。

    警方來了之後,先大致驗看了一下現場,然後呼叫分局技術科的同事來支持——這種事情,不是一般派出所能處理得了的。

    不過接下來,他們首先問的不是事發經過,而是,“死的這幾個……是什麼身份?”

    這個邏輯看起來有點不合情理,但是事實上這才是最正確的反應,這已經是捅破天的大事了,如果被殺的人身份沒那麼敏感的話,倒是能想辦法降低一下影響……
hkguy 發表於 2018-12-20 23:14
第八百八十章 性質惡劣

    馮君從精英彙衝出去,都沒往別的方麵想,直奔自己關著趙玉海的那輛車。

    時間很緊迫的,今天淩晨他就弄暈了趙玉海,到現在已經二十個小時了。

    最關鍵的是,他得盡快把他們一家三口送回魔都去。

    因為怕他們三人在魔都被人發現,他將人帶回了鄭陽,而且還派了古佳蕙看守不是他想用童工,實在是古佳蕙通過老媽知道了這個行動,她強烈要求參與。

    來到停車地點,他也顧不得多說,將三人從車裏抬出來,直接上了光陰梭。

    光陰梭是昆侖的法器,是可以載多人的飛舟,速度……其實沒有大家想的那麼慢。

    注入足夠多的靈氣的話,光陰梭是非常快的要不然的話,“光陰”二字從何說起?

    馮君用了一個小時,就把人帶回了魔都,比飛機還要快沒辦法,趕時間呀。

    他體內的靈氣,因此消耗了四成,這個代價真的不算小。

    再考慮到他在精英彙還花了十多萬,又特意來了魔都兩次,林林總總算下來……得了,都已經把人殺了,多的也就不用說了。

    他把人送進住所,解除了三人的昏憩術,轉身就離開了,同時注意不讓小區的監控拍到。

    然而他離開不到二十分鍾,就有警方來敲門了。

    這個案子的性質,真的不是一般惡劣,死了五個人的槍擊案,一般最少十二個小時就會驚動部裏,但是現在問題的關鍵是……死的是竇公子。

    所以隻是區區的兩個小時,警方不但調查出了趙玉海的身份,還有人直接就找到了趙玉海在魔都小三的住所,由此可見,很多案子不是破不了,隻是影響力不夠而已。

    趙玉海一家人才從昏憩術中解脫出來,正處於淺睡眠狀態,有人叫門自然就醒了。

    首先孩子先哭了起來,三歲的娃娃餓了一天,不哭才怪從這點上講,馮君比較操蛋。

    但是趙玉海並沒有著急開門他要先確定,是不是原配派來人抓奸。

    結果他隻是稍微拖了一拖,房門就被踹開了……

    發生在精英彙的這一起槍擊案,最後也沒有查出真相。

    現場所有的人都能指證,當時出手的人就是趙玉海,但是趙玉海堅決否認,因為當時他在魔都,沒有可能趕來鄭陽作案。

    其實他的心裏有點明白,自己沒準是被人暗算了,要不然他也不能解釋,為啥自家三口睡了二十多個小時才醒。

    不過他本身就是不知情的,一口咬定自己就在魔都,也沒有任何問題。

    這時候,有些不合常理的證據就被找了出來,比如說他的手機信號出現在了鄭陽還就是在事發現場,而馮君刷的那張卡,其實是趙總親自辦理的,那卡也是在精英彙刷的。

    但是趙玉海還是堅決否認,自己悄悄地潛入了鄭陽,因為這事兒裏有個繞不過去的問題如果在鄭陽動手的人是他的話,他怎麼可能在兩個小時之後就回到魔都?

    這是邏輯上的硬傷。

    但是同樣地,他不能解釋手機卡和銀行卡的問題,隻能悻悻地表示,誰知道是不是有人偽造了我的卡?反正這年頭的高科技犯罪,是很猖獗的。

    警方對這個案子也是相當頭疼,因為他們也隻掌握了這兩個證據,他們甚至沒有獲得嫌疑犯的指紋,所以既不能進一步指認趙玉海,也不能指認他人。

    關於這個案子,上麵也有分析,文大少和竇公子的恩怨,不止一個人清楚連局外人楊玉欣都知道,所以要說這個案子跟文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估計不會有人相信。

    但是文家的太子爺就很惱火了,他認為趙玉海不會蠢到那種程度,親自去幹掉竇公子就算有這個想法,起碼也會提前請示他。

    他有理由認為,自己是被某些人利用了,有人跟竇家有仇,卻是強行把他扯進了局裏。

    文大少非常討厭被人利用,不過毫無疑問,他樂於看到姓竇的被殺讓你小子再得瑟!

    他願意配合警方調查此事,但也隻是適度的配合他還要麵子呢,總不能讓人說自己怕了竇家……

    經過細致的分析,警方得出了一個結論,這是一起處心積慮的謀殺案,嫌疑人利用了文家和竇家的不睦,製造了這一起慘案。

    但是很遺憾,這隻是一個推論,無法宣諸於口,因為現場的證據表示,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趙玉海哪怕他不可能兩個小時就從鄭陽趕回魔都。

    如果這會兒高調宣布,凶手另有其人,反而是有幫趙玉海洗刷罪名的嫌疑。

    而且文家和竇家之間那點事兒,也不合適拿出來大做文章豪門恩怨,哪裏是能讓小民嚼穀的?

    所以說,雖然凶手肯定是其他人,但是警方還不宜高調去調查,隻能私下悄悄地展開。

    當然,如果列出竇公子的仇人,洛華莊園肯定在其中,尤其是在鄭陽附近,竇公子應該就沒有更強大的敵人了,所以馮君的嫌疑其實很大。

    但是邏輯上的嫌疑沒用,沒有證據,什麼都是假的,甚至警方去洛華莊園調查,都被馮君很幹脆地拒絕了我忙呢,顧不上接待你們。

    好吧,配合調查是公民應盡的義務,但是你憑啥認為我該被調查呢?

    警方這邊想用強,也不是很合適,一來他們沒有任何證據隻有邏輯和推理,二來就是……楊玉欣可是在洛華莊園,就算不出麵阻止,也可以隨時將他們的違規行為上報。

    文家對這個案子是有限度的配合,但是竇家那邊則是徹底炸鍋了。

    光天化日之下,嫡係子弟被人槍殺,這事兒無論如何要查個水落石出。

    跟文家不一樣的是,竇家並不認為,此事跟文家沒有任何關係你說有人挑撥就有人挑撥?別逗了,誰知道是不是你家賊喊捉賊?

    關於洛華莊園嫌疑重大的問題,竇家也不肯放過隻要是有嫌疑的,有一個算一個!

    他們甚至運作了部裏的人下伏牛,督辦此事。

    雖然是使用了一些特權,但是就這個案子本身而言,性質也是太惡劣了,這麼操作沒毛病。

    部裏有人下來,當然就可以頂著壓力,硬查洛華莊園。

    不過紅姐、徐雷剛在警察係統關係不少,此前的調查中,他們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出工不出力,現在也有人通風報信,說你們要小心一點,這次是來真格的。

    對方來真格的,洛華莊園也來真格的,楊玉欣直接坐鎮一號泵的亭子誰想調查洛華莊園,先過了她這一關再說!

    竇家最無力的地方,就是他們沒有拿到任何關於洛華莊園的證據,在楊主任麵前,又無法野蠻操作,最多也不過就是見了馮君一麵,做一些例行的問話。

    他們也不是沒有想過,派人擋住楊玉欣,強行帶走馮君,但是除了楊主任,旁邊還有個小女孩兒拿著攝像機在拍攝。

    有個年輕人上前去搶相機,小女孩兒直接大聲喊了起來,“媽,他搶我的東西!”

    動手的年輕人差點嚇得尿出來這是楊主任的女兒?

    那麼,豈不是就是古老大的……侄女兒?

    他還沒來得及退後,就見女孩兒手裏多出了一瓶防狼噴霧劑,衝著他就是一陣狂噴。

    狂噴之後還沒結束,小女孩兒拿出一根電棒來,在對方身上左一下右一下地戳著,“我讓你搶我的東西,我讓你搶我的東西……欺負小女孩兒,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年輕人被電得口吐白沫,渾身直抖,帶隊的人看不下去了,“楊主任,麻煩你製止一下你的女兒,我們也是為了公事……別鬧得大家都不好看。”

    “屁的為了公事,”楊玉欣冷笑一聲,“為了公事就可以搶人東西?我女兒招你們惹你們了?你們知道不知道,這叫入室搶劫!”

    說話間,莊園裏的其他人也趕來過來,齊聚一號泵的亭子。

    調查也就隻能暫時告一段落了。

    古佳蕙把電棒的電全部用完,才饒過了那個年輕人。

    年輕人躺在地上,足足待了一個小時,才緩過勁兒來,離開的時候,他惡狠狠地瞪了古佳蕙一眼,又死死地盯著馮君。

    “張乃謙你很不服氣呀,”馮君衝他呲牙一笑。

    “沒事,你盡管來找我的麻煩,我不知道你父母親在長安住,也不知道你跟你嫂子偷情,手包裏那十萬塊的銀行卡,我也不知道是誰送你的……我真的很害怕你呢。”

    小夥子的臉刷地一下就白了,可以肯定,絕對不是被電的。

    楊玉欣也淡淡地看一眼小夥子,“原來是叫張乃謙?小夥子你很好……我記住你了。”

    帶頭的人見勢不妙,趕緊招呼大家離開。

    當天晚上,古老大接到了一個熟人的電話,這位表示,竇家希望能約束一下楊玉欣,將來定然有回報。

    古老大冷冷一哼,“搶我弟媳婦的業務的時候,沒見他家這麼好說話呀……現在就想起我來了?”

    很多事,他不是不知情,此前竇家折騰楊玉欣,就有人告知了他,不過弟媳婦沒開口,他也沒有出麵表態,現在對方居然要求他約束楊玉欣你特麼早幹什麼去了?
hkguy 發表於 2018-12-21 22:24
第八百八十一章 人心不足蛇吞象

    大數據修仙正文卷第八百八十一章人心不足蛇吞象?竇公子的死,在鄭陽的上層,很是引起了一些動蕩。

    不過這是典型的內緊外鬆,因為事涉竇家和文家,要防止不懷好意的人借機生事。

    所以封口令在第一時間就發出了,除了公家人,當事人也被下了嚴厲的警告。

    精英彙的老板,是當地能量十足的主兒,他主動配合封鎖消息,事發地就是他的產業,他已經陷入了極大的麻煩中,如果不好好表現的話,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而對於大部分的民眾來說,精英彙的槍擊案隻是一則傳說,有沒有發生過都很難確定。

    不過葉清漪清楚地感受到了,鄭陽近期不太平。

    原本她一直在受到別人的打壓,據說是一個來自京城的姓竇的公子,對三生酒有興趣。

    後來高強告訴她,不要理會這些人,實在不行就讓他們封門,也不要吐露那些商業秘密。

    這是馮君得了市長大人的承諾,有底氣這麼說話。

    接下來的幾天,稅務倒是沒有再拿封門之類的話來要挾,不過一個姓沈的小頭目還是天天到酒業公司,查賬本,要求他們提供銷售對象的信息,折騰得公司根本無法正常運行。

    葉清漪一口咬定,買酒的人到底是誰,我也不清楚,反正人家現金買酒,公司不能不賣。

    稅務的這幫家夥也絕,直接找了幾個煙酒公司的銷售商來,說這些人也想買三生酒如果你一定要現金結算的話,也可以。

    對不起,我不賣給這些人!葉清漪看著柔弱扁平,骨子裏也有股子倔勁兒你問我為什麼不賣給他們?嗯,沒為啥,不想賣就不賣了。

    沈頭目氣得肝兒疼,但是也不敢過分發作。

    因為他聽說了,市裏已經有主要領導打了招呼,要大家多扶持一下市裏的民營企業,給他們創造良好的發展條件據說該主要領導還直接點了三生酒業的名。

    市裏領導發話,那就肯定不能亂來了,但是國稅畢竟是相對獨立的部門,查稅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所以才有了後幾天的這種鈍刀子割肉。

    沈頭目想得很現實,對方有市裏領導支持,但是他身後也不是沒人,隻要他沒有明顯的違規操作,誰能奈何得了他?市長……就真的很大嗎?

    因為受到了鈍刀子的影響,三生酒業連著四五天下來,總共隻生產了四百瓶酒關鍵是葉清漪兌靈酒的時候,必須要避著人,她現在被看死了,行動不便,產量自然受到了影響。

    葉清漪對此倒不是很著急,庫房裏現在堆放著六百多件三生酒和老酒,將近八千瓶,短時間內怎麼也夠用,正經是近期生產得慢,也能釋放一個錯誤信息該酒產量不高。

    能誤導了姓沈的那家夥,她還是很開心的。

    但是這一天她來到單位,除了姓沈的來了,還跟來了警察。

    毫無疑問,這個酒業公司,勉強也可以算得上是竇公子的仇家。

    不過警察們了解了一下,發現給這家公司製造麻煩的,實質是稅務上的人,竇公子壓根兒跟對方沒有接觸,也就隻是通報了一個名號。

    按照常情分析,一般人這個時候,隻會抱怨稅務人員叫真就算沒有竇公子這層因素,稅務想在這些方麵調查你,也是完全站得住腳的。

    簡而言之,對於酒廠來說,就算解決了竇公子,稅務的麻煩依舊會存在,而如果擺平了稅務上的人,竇公子就不可能再從這個方麵施加壓力了。

    所以警方認為,酒業公司的嫌疑很小,而葉清漪也能拿出各種有利的證據擺脫嫌疑。

    不過在調查之後的第二天,沈頭目帶了人來,給三生酒業貼上了封條。

    葉清漪大怒,找他說理,對方卻是很幹脆地表示,我們現在懷疑你偷稅漏稅。

    其實沈頭目得知竇公子之死之後,馬上就判斷,市裏那位主要領導估計最近不敢冒頭了,他這邊雖然靠山死了,但是此刻動手,別人還真的不敢說什麼。

    他是在借勢,公然借竇家的勢。

    他的算盤打得很精,竇公子執意為難三生酒業,是有大把利益在裏麵,公子爺既然掛了,為什麼我不能貪圖一下裏麵的利益呢?

    那個葉總說的什麼十塊錢的利潤,他一個字兒都不相信裏麵肯定是有貓膩的,他現在關心的是,利用這個貓膩,自己能收獲多少利益。

    當然,如果能利用此事,跟竇家搭上線,那就更好了。

    葉清漪也沒辦法阻攔,隻能讓幾個自己人拿著手機在廠子裏拍攝一番,並且鄭重地警告對方,“你封我容易,想啟封可就難了。”

    沈頭目很不屑地笑一笑,“真當我是嚇大的?啟封的事兒你先別想了,先找個律師問一問,偷稅漏稅的罰款和刑期吧。”

    雖然廠子被封了,葉清漪可是沒走,進不了廠裏,她就租了兩輛小巴車,高價雇傭工人們坐在車裏,一天二十四小時看守著廠子。

    要知道,廠子裏有八千多瓶三生酒呢,雖然她跟高強結賬的時候,一瓶隻賺十塊錢,可是她也知道這酒在外麵賣多少錢。

    兩輛小巴車,一輛就堵在廠子門口,一輛則是在橫跨在小路上也虧得是酒廠建立在這種偏僻地方,想要上大路,隻有這麼一條小路可以走。

    因為酒廠停工,廠裏的工人本來是要失業的,現在老板給了新的活兒,工資有所增加不說,也沒什麼具體工作,就是看著廠子,這實在太輕鬆了。

    雖然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有點耗人,可是萬一抓住小偷的話,還能有獎勵。

    然而葉清漪的反應,卻是正中沈頭目的下懷,原本他隻能貼上封條了事,見狀直接派了兩個臨時工過來,住在廠裏的辦公區,表示“要防止你們轉移資產”。

    葉清漪見狀,頗有一種“還有這樣的操作”的感歎,不過對方既然這麼做了,她反而要更加盯得緊一些,甚至當天就安排人去買攝像頭,要在周圍加裝。

    這個行為令沈頭目相當地不滿,嗬斥對方不信任zheng府,但是他帶的人少,人家想在廠子外麵架設攝像頭,他也沒辦法阻攔。

    事實上,這裏想加裝攝像頭,不是馬上就能做到的,地方偏遠不說,連電都沒有辦法接,隻能使用電瓶。

    第二天一大早,有酒廠的工人發現,廠子外麵的草地上,有人踩出的腳印,他們就懷疑那倆臨時工是不是趁夜偷了一些酒出去。

    當然,他們沒有抓住現行,那就沒有獎金,甚至還有玩忽職守的嫌疑,不過他們還是通知了葉清漪這些人裏還有葉總的親戚,不可能看著她吃虧。

    葉總聽說之後,果然是氣得臉色發青,但是也沒有辦法,隻能當天火速地安裝了攝像頭,甚至還加裝了幾個紅外攝像頭。

    看守酒廠的兩個臨時工也聽到了他們的吵吵,不過這真是無所謂,隻要對方不嚐試進入酒廠,他倆才懶得管怎麼評價自己你們再怎麼詆毀,抓住我們現行了嗎?

    當天晚上就比較太平,起碼大家沒有發現對方有什麼行動。

    結果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沈頭目開著一輛越野車來了,說是要了解一下這兩天的情況,跟那倆臨時工還喝了一通酒,然後驅車離開。

    不過工人們不會讓他走得這麼輕鬆,攔住車要檢查,看是不是夾帶了什麼東西。

    沈頭目大罵,但是沒辦法,他阻攔不住工人們,隻能看著對方將車裏翻了一個亂七八糟。

    工人們最後也沒搜出什麼東西來,沈頭目借著酒勁兒破口大罵,說回頭遲早要報警,收拾你們這幫刁民。

    他是如此地氣憤,當天晚上又開車過來了,而且這次除了司機,還帶了兩個人來,按他的說法就是要換班,不能一直讓那倆守在廠子裏。

    他還表示,以後換班會成為常態,一天換一次。

    他說他的,反正他離開的時候,工人們再次上前,還要檢查車輛。

    沈頭目這次是徹底不幹了,馬勒戈壁的,見過欺負人的,沒見過這麼欺負人的!

    正好他們這邊也有六個人,雙方就推搡了起來,眼看要開片。

    工人們們這會兒就有點扛不住了,對方畢竟是穿製服的,人也不少,萬一弄出事情來,絕對不會太小,而他們沒有主心骨。

    關鍵時刻,葉清漪出現了,她很幹脆地表示,“必須檢查,從我的工廠裏出來,我有檢查的權力,出了什麼事兒……我擔著!傷了人也算我的!”

    小葉子別看柔柔弱弱的,關鍵時刻還真敢豁出去其實她在家裏,脾氣就不怎麼好。

    工人們有了主心骨,氣勢洶洶地圍了上去。

    沈頭目見狀,大喊一聲,“報警,報警!叫警察過來!”

    葉清漪很幹脆地表示,“報警就報警,誰怕誰!”

    工人們無所謂,見自家老板一副大包大攬的樣子,他們當然也不怕。

    不多時,兩輛警車呼嘯而至,車上下來四個警察。

    警察們下來一了解情況,也是有點無奈,其中一個年輕一點的發話了,“人家想查,你就讓看一看唄……多大點事兒呀。”

    總算是他知道,稅務的這幾個跟自家打過招呼了,才沒說什麼“浪費警力”之類的話。
hkguy 發表於 2018-12-21 22:25
第八百八十二章 酒呢?

    警察們其實挺無奈的,因為他們在來之前就被打了招呼,說這是稅務執法,遇到了刁民。

    可是過來一了解情況,他們覺得也不是那麼回事,你沒夾帶東西,檢查一下車輛有啥呢?

    和諧社會,穩定才是最重要的,人和人之間,要多一些理解。

    你要是覺得車輛被查很沒麵子的話,當初為啥要把車開進院子裏呢?

    沈頭目一聽這話,就知道完蛋了,他大喊一聲,“他們這個酒的成分不明,我帶幾瓶出去化驗,難道不行嗎?”

    四個警察聞言,齊齊愣了一下他們其實是來挺此人的,要不然用不著來這麼多人。

    但是尼瑪……你真拿別人的東西了?

    那個年輕的警察嘴巴動了一動,看起來是想說點什麼,但是最終沒有開口。

    倒是一個年紀大一點的警察嘀咕一句,“那你得聯係食藥局的人呀,報警沒用。”

    工人們聽到沈頭目的話,早就忍不住了,走上前推開人,就在車裏翻騰了起來,不多時,就翻出了整整十箱酒,八箱三生老酒,兩箱三生酒。

    四個警察見狀,嘴角忍不住抽動一下,你特麼化驗酒,要搬出來整整十箱嗎?

    這就是偷了,按說這種情況,警察們要扣下贓物,對沈頭目做出一定的處理。

    但是他們是被打過招呼的,所以帶隊的警察做出一個讓他後悔了許多年的決定,“這個數量……你們雙方協商吧,我們願意幫助調解。”

    他是真不知道三生酒有多麼值錢,否則扣下贓物,不小心“遺失”一些,那都是錢啊。

    沈頭目這時候是說成啥都不可能後退的,他咬牙發話,“食品的檢查,最看重的是抽樣範圍,我隻拿兩瓶酒走的話……就算查出問題來,有權威性和代表性嗎?”

    葉清漪正在跟人聊微信,聞言走了過來,若有所思地發問,“你知道這些酒價值多少嗎?”

    沈頭目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酒價值多少?他可是跟死去的竇少有過對話的!

    所以他在竇公子死後,還要頂著市長的壓力,變本加厲地針對三生酒業,為的就是錢!

    能刁難一把三生酒業固然很好,刁難不住,他也想弄點貨出來。

    所以葉清漪一開始派人盯著酒廠,他高興得差點笑出聲來勞資正好派人住在酒廠裏。

    第一天夜裏,兩個臨時工就盜出一件三生酒和一件三生老酒是爬牆出去的。

    盜出酒之後,沈頭目有點不滿意,說你們要多盜老酒那個更值錢。

    其實這也有點人心沒盡了,要知道光是這二十四瓶酒,市值就是八十四萬。

    當然,他們沒有銷售的門路關鍵是渠道不夠權威。

    產品可能不愁人買,但是不能自證是真品,價格可想而知能買這玩意兒的誰會差錢?

    不過就算是這樣,賣個十來萬應該不成問題。

    第二天酒廠裝了攝像頭,就不能再這麼操作了,於是第三天的時候,沈頭目中午來喝酒,任由對方檢查了一下車輛,這也是套路……晚上才是往外運酒的最佳機會。

    十箱酒,老酒八箱九十六瓶,價值四百八十萬,兩箱三生酒,價值四十八萬,加起來五百萬都不止,就算渠道不權威,可以慢慢地賣,用質量來獲得認可畢竟是真貨。

    以沈頭目的想法,自家囤積的三生酒越多,價格就能賣得越高隻要那些主兒認可了他有真貨,他能保證持續供應的話,價格不會比真貨低多少。

    所以這五百多萬的酒,他有信心賣到一百多萬。

    但是他的目標不會隻有這麼一點,他想的是這麼來十次,偷出一百箱酒的話,市值五千多萬,他有信心賣到兩千萬去。

    不過現在對著葉清漪的問話,他隻是冷冷一笑,“一瓶二十多……算你三十,不就十件酒嗎,三千來塊的錢的事兒。”

    因為天色已黑,他並沒有注意到,頭頂上有一隻白色的蝴蝶破空而至,落進了院子裏。

    而葉清漪跟洛華莊園溝通過了,她的心裏暗哼:三千多塊,你想得倒美!

    不過她也得了機宜,並不著急撕破臉,隻是冷冷地問一句,“我就想知道,不問而取算不算偷,你從我廠裏拿酒化驗,該不該跟我打個招呼?”

    沈頭目的頭鐵得很,他一向信奉“富貴險中求”,已經把人得罪成這樣了,再多得罪一點也無所謂了,所以他很冷漠地反問一句,“我跟你打了招呼,檢查還有意義嗎?”

    “這不是一回事,”葉清漪的聲音不大,卻很堅決。

    她對商場的規則不太熟,但是基本的邏輯思維還是有的,“你給我的工廠貼了封條,那是因為稅務方麵有些爭議,可這並不代表在權威決定出來之前,你有權處置我的東西。”

    沈頭目脖頸一挺,“抽取一些樣品,不算處置……我可以支付費用。”

    葉清漪遲疑一下,還是做出了決定,“但是我現在非常懷疑,你是要借機盜取我司財物!”

    “你開什麼玩笑,”沈頭目不以為意地笑一笑,“一瓶酒三十塊,這個沒錯吧?我得盜取多少瓶,才頂得上我一個月的工資?”

    他咬定了單價,哪怕是此前不見了兩箱酒,大不了多賠兩箱酒錢,這能值多少?

    關鍵是你三生酒自身不硬,營銷過程中有貓膩,就別怪我趁機占便宜了。

    葉清漪看著他,愣了好一陣,才輕咳一聲,“我們公司的庫房裏,可是有很多酒的,我離開之前,咱們點過數的,我有錄像的記錄。”

    沈頭目笑了起來,“是啊,點過數,你不會以為,我能把你的倉庫搬空吧?”

    搬空倉庫,他也想啊,但是他心裏更清楚,這不現實近七百箱酒,八千瓶出頭,不算酒瓶的重量都有四噸多,怎麼可能搬得完?

    他想的是搬走一點貨物,手續上再卡一卡,就算將來不能入主三生酒業,但是最少也要完成一個小目標掙個一千萬。

    “你有沒有搬空我不知道,”葉清漪輕描淡寫地發話,“但是我現在想去清點一下我的貨。”

    “這不可能,”沈頭目斷然拒絕,他倒不是以為,庫房裏會損失多少東西,關鍵是現在貼著封條呢,你就想點貨……當我不存在啊?

    可是葉清漪得了機宜,就算不願意惹事,也知道這一局必勝無疑了,她不能容忍對方的拖延已經是必勝的局麵了,你推遲一陣,沒準要再弄出點變數來。

    所以她很幹脆地表示,“我不是要求你同意,而是我現在要求去點貨,你不在場也無所謂,警察同誌們在的……可以做個見證。”

    一個老警察當即就表示反對,“小姑娘你搞錯了,我們來這裏,是調解糾紛來的……你和稅務方麵的具體事宜,我們不會參與,這也不是我們的職責。”

    開什麼玩笑,各司其職這話,真不是白說的。

    “大叔你想多了,”葉清漪微微一笑,“我現在是懷疑我失竊了……遇到小偷了,總是歸警察管的吧?”

    老警察摸一摸下巴,他還是不想摻乎這種破事,“但是你們報警,說的是民事糾紛吧?”

    葉清漪缺乏處理這種事的經驗,但是旁邊的工人……那經驗就多了。

    底層老百姓,誰家還沒遇到過點事兒?

    有人說我們補報一個警,不就完了嗎?還有人說,這是公權私用,你們警察破了這案子,難道不是很拔份兒嗎?更有人說,你們是不是隻會欺負老百姓,不敢懲治當官的?

    最靠譜的人說,罪惡就在這裏,你們做為執法機關,真的要離開嗎?

    得,警察們也沒了選擇,那就隻能遠遠地站著看。

    但是稅務的封條,真不是那麼好揭開的,接下來就是各種打電話了,葉清漪在聯係人,沈頭目也在聯係人。

    等到淩晨四點,稅務那邊死活給不出一個話來,甚至都沒人關心這件事了,擺明了要把事情拖到天亮以後解決了。

    其實天亮以後解決也無所謂,不過就在這個時候,葉清漪發飆了,“所有的燈都打開,手機照相機走起……我倒要看一看,姓沈的你攔來攔去,到底做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

    她這話一說,所有昏昏欲睡的人,情緒都被調動了起來,湧向了酒廠。

    一個老警察都快睡著了,但是出警了,總是要堅持下去這種場合,他見得太多了。

    但是這一刻,他的精神勉強振了一振,有氣無力地發話,“喂喂,各位老大,你們的精神我很佩服,但是……有事可以天亮了再說。”

    葉清漪很幹脆地回答,“天亮了,也許我就沒資格進我的廠子了,上麵的心思太複雜,我也不懂,但是我現在抓住小偷了……我認為他們在偷我的東西。”

    老警察打著哈欠,看著工人們亢奮的表情,他覺得自己不能螳臂當車,所以他隻能勸解,“這黑更半夜的,有啥事天亮了不能說嗎?”

    葉清漪衝著他微微一笑,“你不說我還忘了,大哥,咱警察現在出門,隨身都帶著執法記錄儀的吧?那就麻煩您給我做個見證好了……”
hkguy 發表於 2018-12-22 21:22
第八百八十三章 酒沒了

    事實證明,做見證的人,一般都是“死跑龍套的”。

    當葉清漪帶人強闖進自家的酒廠之後,她駭然地發現,倉庫裏……竟然沒有三生酒了!

    其實她今天一直在跟高強微信聯係,如果她願意的話,甚至可以直接聯係洛華莊園的老大兩人在微信上,撩過不止三五十句。

    她敢帶人闖進酒廠,主要還是高強說了,酒廠的倉庫確實失竊了,而且是大量失竊。

    可是她做夢也想不到,竟然會失竊得如此徹底這純粹是整個庫房都被搬空了呀。

    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工人們也愣住了,“握草,這簡直……比舔過的還幹淨!”

    沈頭目本來是一肚子火,見狀也傻眼了,愣了一愣之後大叫一聲,“你們……監守自盜!”

    “沒錯,就是監守自盜!”葉清漪已經回過了神,她看著對方,冷著臉發話,“是你的人在看守庫房,我現在就想問一句……我的貨呢?”

    “我怎麼知道你的貨去了哪兒,”沈頭目黑著臉發話,“這屋裏那麼多酒,居然一下就不見了……哼,你果然是在轉移財產!”

    葉清漪氣得笑了起來,“你的人在看守,現在你說我轉移財產……這就是你的邏輯?”

    “肯定是有暗門的!”沈頭目已經有點瘋狂了,他大聲招呼自己的人,“查……給我查,一定查出暗門在哪兒,也許還有地道!”

    由不得他不抓狂,倉庫裏的成品酒,都已經被他視作自己的財物了,現在就這麼活生生消失了,他怎麼能接受?

    要知道,為了這些東西,他是硬頂著市裏的壓力,強行封了三生酒業的廠子,冒的險不可謂不大,現在眼看著要雞飛蛋打了,他如何能甘心?

    跟著他的五個人,馬上翻騰了起來。

    工人們想要阻止,葉清漪攔住了他們,隻是波瀾不驚地表示,“大家拍好錄像就行,嗬嗬,監守自盜……總得給我個說法才行!”

    警察們本來都已經有點犯困了,見到此處有了古怪,忍不住上前問一問。

    葉清漪也不用多解釋,把酒廠封存之前的照片和錄像拿出來,給他們看一看就行了。

    這些警察縱然見多識廣,看完錄像之後,也是有點懵逼,“這麼多酒,一下就不見了?”

    還有人心思細膩一點,“你們這個公司,被封幾天了?”

    酒業公司總共才被封了四天,外麵還有小巴堵著,這幾百箱酒,就不翼而飛了!

    當警察們聽清楚內情之後,也是不敢相信,“奇怪啊,這是……撞上神異了?”

    沈頭目的人是越查越急躁,甚至開始野蠻地移動酒缸和設備了,有一個酒缸還差點被打破了。

    這邊的工人們不答應了,上前推推搡搡的,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著,“馬勒戈壁的,偷了東西不算完,這是還想拆廠子?”

    這邊哪裏受過這種鳥氣?很幹脆地反手推搡,“說誰偷東西呢?你說誰呢?”

    警察們見狀,趕緊上前分開,他們不方便摻乎別的事,這種事情還是可以插手的,“好了好了,都好好說話,要不信不信把你們都帶回局裏?”

    好容易勸解開了,沈頭目一指葉清漪,獰笑著發話,“行,你厲害,敢給我栽贓,這件事不算完……咱們走!”

    他心裏再不甘心,但是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了,說再多也沒用,隻能先行開溜。

    “想走?哪裏有那麼容易的?”葉清漪沉著臉,臉上冷得能刮下一層霜來,“我的東西不見了,在警察麵前,你這嫌疑人想跑?”

    “真是開玩笑,我會偷這點小玩意兒?”沈頭目冷笑著發話,“那麼多酒,我能轉移得完嗎?信不信我告你個誹謗罪?”

    葉清漪很平靜地看著他,淡淡地發話,“我有沒有誹謗,你自己心裏清楚,起碼我在你車上,發現了十箱三生酒……也是沒經過我們允許的。”

    就在這時,有個工人高聲叫了起來,“我知道了,庫房裏的酒,都被沈領導拿去化驗了……”

    眾人聞言,哄堂大笑了起來,更有人吹起了口哨,“化驗需要很多樣品,果然樣品多。”

    “哈哈,檢查這種事,怎麼能說是盜竊呢?咱們葉總……還真的可能是誹謗了。”

    “哎呀,廠子不會開不成了吧?我好擔心好害怕呀,腫麼破?在線等,挺急的。”

    沈頭目現在麵臨的問題是:想走都走不了……工人們把他們攔住了!

    此刻天色已經開始放亮,周邊的村民們也有人起來了,見到這裏喧鬧,也湊過來看熱鬧。

    沈頭目瞪著工人們,咬牙切齒地發話,“怎麼……還想圍攻國jia工作人員?”

    他的表情很嚇人,但是工人們才不會害怕,有人冷笑著回答,“我們是堵賊呢。”

    葉清漪側頭看向帶隊的警察,“我們已經把嫌疑人堵住了,您覺得該把人放走嗎?”

    你這叫什麼話?這位心裏暗歎一聲,得,這下想安生看戲都不行了,“那行,已經是這樣了,就帶回局裏處理吧。”

    就在這時,一個工人走過來,在葉清漪耳邊嘀咕兩句。

    葉清漪處理類似的事情沒有多少經驗,但是有人指點就不一樣了,她點一點頭,“這麼說吧,這裏相當於是犯罪現場,我覺得還是不要著急把人帶走的好。”

    警察們也都是明白人,知道酒廠這邊是要下狠手了稅務這幫家夥,不好過這一關啊。

    果不其然,酒廠的後手馬上就跟著來了兩家網媒和兩家紙媒的記者趕到了。

    稅務上的領導也趕來了,來的領導心裏相當地不爽,這姓沈的王八蛋真是害群之馬,整天惹是生非,這下可好,撞正大板了吧?

    這事兒跟他無關,但他還必須得來,要不然傳出去,影響的是整個係統的形象。

    他本來是想耐心地跟酒廠商量一下處理辦法,但是看到現場還有網媒,他的臉頓時就拉了下來,“這是幹什麼,還沒定性呢,就把網媒招來了?”

    網媒跟紙媒不一樣,比較注意博眼球,其中有些人還不太懂事,不像紙媒比較聽話。

    葉清漪已經得了一些老油子的指點,她波瀾不驚地表示,“我是向網媒講述我的感受,跟定性沒什麼關係,有點委屈還不讓說了嗎?”

    你還敢還嘴?這位領導越發地惱怒了,“我知道你有苦衷,不過看在你是個小女孩的份上,我友情提醒你一句:你以後還是要跟我們打交道的,明白嗎?”

    葉清漪雖然柔弱,但卻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脾氣,“大不了我把公司關了,不過看在你願意提醒我一句的份上,我也提醒你一句:你這麼對我,市裏領導知道嗎?”

    “市裏領導……”這位終於想起來了,這三生酒業,可不就是向市長點過名的嗎?

    此前他還稍微關注過這個企業,後來知道了市裏的意思,他就收起了心思。

    姓沈的是個小官,也沒有多少上進心,所以就是一門心思摟錢了,而且他的層麵比較低,市裏想收拾他都有點夠不著,最多也就是放在冷板凳上,丫才敢那麼肆無忌憚。

    但是這位不一樣,已經到了一定的級別,他相當珍惜自己的位置,也希望能更進一步。

    而且,市裏想要收拾他,很可能不止是冷處理那麼簡單。

    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心態馬上就平衡了,他歎一口氣,“小葉啊,別那麼年輕氣盛,我不是針對你的,而是係統裏出了這種醜聞,不但我不好受,你也會成為大家的眼中釘。”

    “這我就有點想不通了,”葉清漪正色回答,“是我被偷了,我公司被封存的貨物,被你們的人偷走了……這件事你要怪到我頭上?”

    “我不是那個意思,”這位隻能苦笑了,他搖搖頭,“我是說,你完全可以不把這件事聲張出去,我們會給你一個交待的……這種性質的犯罪,還是很惡劣的。”

    葉清漪卻是犯軸了,她眨巴一下眼睛發問,“可是我冒犯地問一句,以你們這麼維護同事的習慣,如果我不把事情搞大,你會承認,我公司真的是被你們的人盜竊了嗎?”

    這個……這位領導有點為難,還是年輕啊,居然不知道打人不打臉?

    他此番趕來,確實存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打算,失竊這種事……慢慢查就好了,憑什麼你就要認為,一定是我們的人偷的東西呢?

    如果時間拖得足夠久,哪怕警方那邊有了線索,他們也可以發力,將此事按下去,慢慢地消化於無形這才是最正確的操作。

    但是小丫頭毫不含糊,直接懟了回來,他威脅不成,反倒被對方威脅了,這時候人家問他,你會不會護短,他該怎麼回答?

    猶豫一下,他還是實話實說,“那我說一句,你也拿不出證據來,是他們偷的吧?”

    “我何必拿出證據?”葉清漪怪怪地看著他,那是一種看弱智的眼神,“封條是他們貼的,倉庫是他們看守的,現在東西沒了……我跟他們要就行了,我是追查失竊的責任!”

    頓了一頓之後,她又說一句,“而且,他們的車裏也確實裝著我公司的酒。”

    這位被她的話說得臉色一紅,心說我光想著開脫,卻忘了這個說法。
hkguy 發表於 2018-12-22 21:25
第八百八十四章 誰虧了?

    葉清漪的話,還是獲得了這位領導的認可,他最終不情不願地點點頭,“那你直接說,要查失竊的責任就好了,這個事情……我可以配合你來完成。”

    他想的是,隻要己方的人能擺脫小偷的名聲,其他的都可以接受——反正本來也失職了。

    然而葉清漪並不滿足,她一本正經地發話,“追責隻是第一步,第二步我會要求賠償,甚至不排除申請國家賠償的可能,然後……”

    這位的嘴角抽動一下,呲牙咧嘴地發話,“還有然後?”

    “國家賠償”這個說法已經讓他受不了啦,哪曾想對方竟然還有下文。

    “當然有然後,”葉清漪大大的眼睛眨巴一下,“然後肯定還要追查偷竊的人,如果證實他們是監守自盜,那就不僅僅是追責的問題了,我還要追究他們的法律責任。”

    這位想一想,這要求倒是……也不算過分,最關鍵的是,她把這個要求放在了最後。

    說到底,他對姓沈的那廝的操守,也不是很有信心,如果不是為了這個集體的榮譽,他才不會去為那家夥操心。

    兩人既然談妥了,就開始定損了,葉清漪拿出賬本和錄像,顯示庫存有成品酒八千兩百多瓶,三生酒和三生老酒各半。

    三生酒業要求賠償,沈頭目堅決不答應,他認為對方是轉移了財產,同時還想達到陷害自己的目的。

    他的領導聞言很不高興,表示說你失職就是失職,別說那麼多——其實我都有點懷疑,誰給你的權力,讓你給三生酒業貼封條了?

    這不是內訌,而是領導在撇清自己的責任——我特麼跟你不是一夥的,你自己拉的屎,自己去擦屁股,別想著把單位也拖下水。

    沈頭目雖然沒多少上進心了,但是好賴話還是聽得出來的,他能感覺到自己要被放棄了。

    如果他真的偷了那麼多酒,被放棄也就無所謂,認了!但現在的問題是,他根本沒有得手,單位就不管自己了,這怎麼可以呢?

    所以他用幽怨的眼光看著領導,歎了一口氣,“頭兒,我也是在查偷稅漏稅,總局都說過,不能讓一線上的基層工作者流汗又流淚……真的很影響士氣的。”

    他知道自家領導性子軟,沒啥主見,所以就用這話來隱隱威脅——人心散了,隊伍可就沒法帶了。

    頭兒也不說話,看一眼某個警察。

    那警察幹咳一聲,走上前來,“我們一直也沒問,你在拿走那十箱酒的時候……庫房裏就剩這點酒了嗎?”

    如果就剩這點酒了,對方還無動於衷地搬走最後十箱,那麼……是誰偷的酒,還用問嗎?

    “庫房還滿著呢,”沈頭目毫不猶豫地回答,然後他扭過頭,怒視著葉清漪,“結果這酒一下就沒了,肯定不是我幹的!”

    那警察聞言笑一笑,“開什麼玩笑,四噸多酒,加上瓶子六七噸了,總共兩個小時,能悄無聲息地搬完?”

    沈頭目暴跳如雷,“我敢發誓我沒說謊,他們肯定有暗道!”

    這警察又是一笑,看一眼葉清漪,悠悠地發問,“你們是生產廠家,工藝流程和庫房,都需要嚴格管理和控製……應該有攝像頭吧?”

    “有,”葉清漪很幹脆地點點頭。

    警察微微點頭,“那就好,調出來錄像看一下就行了。”

    沈頭目聞言,輕咳一聲,“這個……我們覺得攝像頭沒啥用,就關了。”

    所有人都用看弱智一般的眼神看著他——尼瑪,都這樣了,你還不承認是監守自盜?

    “那你們先協商賠償吧,”來的這位領導都不好意思再待著了,轉身就走,“小沈,這件事處理不好,你就不要回單位了……”

    沈頭目當然不肯賠償,他撒潑打滾半天,始終咬定自己是被陷害的。

    這一下,真的就沒人同情他了——領導都看不慣你了,沒了體製的支持,你算啥玩意兒?

    甚至有看熱鬧的村民們公然嚷嚷,“那個美女老板,要不要我幫你追回贓物?你說個數兒,我保證把這家夥的尿都整出來!”

    按說事已至此,是個人就能反應過來,大勢已去了,但是沈頭目不甘心,不徹底掙紮一下,他絕對不服輸!

    他也不說失竊過程的蹊蹺了,而是找上了警察,說這裏發生盜竊案,你們先立案抓小偷。

    可是警察們一直看著他表演,也挺煩的,要是丫身後有人支持,就算看不慣也得幫襯一下,但是現在……真沒必要。

    所以警察說了,我們來的時候,接的就不是盜竊的案子,而是調解糾紛來了,就算報盜竊案,也輪不到你來,得失主出麵報案才對。

    沈頭目就說,我的人負責看守,東西不見了,怎麼沒資格報案?

    然後就又有警察說了,那你得確認,你看守的東西丟了,你確認嗎?

    沈頭目覺得這問題太惡毒了——尼瑪,這不還是想確定我的失職嗎?

    事實上確實有這個因素,人心是杆秤,在沒有任何外力的影響下,大家的喜惡都差不多。

    沈頭目沒轍了,他必須得承認己方的責任,要不然外麵這麼多人攔著,他想走都走不了。

    報警?別逗了,現在就有警察在旁邊呢。

    不過他不承認是自己的責任,想推到臨時工身上——這也是相當經典的套路了。

    但是葉清漪不認這個賬,她認為“如果沒有沈主任的話,我會答應那倆人在裏麵看守嗎?別跟我說臨時工什麼的,我就認準你了。”

    最後還是警方協調了一下,折中處理,失職的主體暫時被認定為“沈主任指派的兩人”。

    然後是失竊的八千多瓶酒的價格,葉清漪認定每瓶三十,沈頭目堅決不認賬,談來談去就談成了二十五一瓶。

    那麼失竊物品的價格,差不多就是二十萬出頭。

    葉清漪並不能確定,對方到底偷了幾瓶酒,如果她知道,丟掉的兩件酒價值八十四萬,估計心裏絕對不會好受。

    但是沈頭目此刻的心情,也不好受,因為他非常確定,那兩件酒……自己賣不了二十萬。

    所以還是虧了啊。

    反正認定責任之後,這就真的可以報失竊案了——葉總苦惱的是,做為失竊案的現場,酒廠的很大一部分還是得封著。

    不算三生酒的市價,隻算這二十多萬的價值,也是不小的案子了。

    沈頭目離開之後相當惱火,他心裏不平衡,於是打聽半天,找到了部裏派下來的人,說我有重要情況彙報。

    他覺得鄭陽人這麼做事是不對的,竇公子剛剛出事,你們不老老實實縮起來,反而要為竇公子生前打壓的公司翻案——這也太不把竇家當回事了吧?

    正是一直有這麼個邏輯,他才會肆無忌憚地對三生酒業出手。

    但是那邊的反應很奇怪,一開始還了解了一下事情原委,結果聽明白經過之後,直接把他攆了出去——滾蛋!

    在竇家人眼裏,竇公子強取豪奪並不奇怪,但是人都死了,你一個小螻蟻想借著死人牟利,這不是搗亂嗎?人家沒動手打他,已經算客氣的了。

    不過竇公子的人不打他,不代表別人不打他,當天下午,他在當街被人攔住了。

    攔他的人自稱叫二和尚,身後帶著十幾個混混,光天化日之下,二話不說就打了他一頓。

    打完之後,二和尚才說了一句,“趕緊把三生酒的五十萬欠款交了!”

    沈頭目覺得自己太冤枉了,馬勒戈壁的,我就隻欠他們二十萬呀。

    然後他就又被打了一頓,“草擬打野的,二哥出來收水,不要成本嗎?”

    第二天一大早,他才出了家門,又碰上了這幫家夥。

    這次他們倒是沒打人,隻是笑眯眯地發話,“今天把錢還了啊,明天起就收利息了。”

    沈頭目這次就嚇壞了,對方可是連自己的家都認住了,他二話不說,轉頭就去找朋友了——沈某人在鄭陽混了這麼久,手裏還有點小權力,也能找到幾個道上人物的。

    他是寧肯把錢給了這些道上人物,也不能接受訛詐,身為個男人,不蒸饅頭還爭口氣呢。

    不過道上人物對官府中人的態度……不說也罷,你強的時候,他們上杆子巴結,你要是落魄了,人家翻臉比翻書還快。

    正經是道上人物相互之間,偶爾還會因為某些原因,伸手幫一下落難的同道,但是和官府中人交往,從來不會有這種可能。

    他連著聯係了好幾個人,人家隻是嗯嗯啊啊,然後就表示,這事兒我們要了解一下。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沒有人給他回信兒,甚至他再次打過去電話的時候,人家直接拒絕了。

    最後他不得不找了一個遠方親戚的小孩,小孩也是不學好,跟社會上的人走得比較近,還戒過毒——平時他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小孩接了電話不久,主動打電話過來,“叔,事兒我幫你問了,不過現在沒錢了,我知道您不帶見我,我也不勉強,您給我微信轉兩千,我告訴您實情。”

    沈頭目這時候不會在乎這點錢的,“我先轉一千,你小子做事不靠譜。”

    小孩還真講信用,收了錢之後回了條語音,“二和尚都讓三生酒業收拾過,您這次可是惹了一個硬茬子。”
hkguy 發表於 2018-12-23 21:05
第八百八十五章 各有選擇

    竇公子的死,在鄭陽高層真的引起了不小的風波。

    不過調查了十來天之後,終於引起了鄭陽這邊強烈的反彈。

    因為他們查到了李大福的老總李永銳的頭上,態度還很不客氣。

    李永銳跟竇公子沒啥交集,不過竇公子涉及了珠寶玉石行業,跟李大福就算有了瓜葛。

    最關鍵的是,在竇家看來,李永銳是有能力製造這麼一起慘案的。

    珠寶玉石行業,沒有一點處理問題的手段,那是做不起來的開私礦、跟別家搶貨源、收贓物、走私海外的珠寶……正經人辦得了這種事?

    說個更簡單的例子,如果是飯店老板,遇到不願意招惹的混混,大不了白讓他們吃一頓,但是珠寶玉石的老板,總不能讓他們白順一條金鏈子走吧?

    李永銳是國企領導,看起來沒可能跟黑道有關,但是……可能那麼白嗎?

    竇家一查李永銳,鄭陽這邊坐不住了,這是我們伏牛省珠寶行業的標杆呀。

    你要是有真憑實據,要治李永銳的罪,那我們也就認了,但問題是……你們沒有啊。

    鄭陽這邊有人嗆了,省裏也要考慮全局,畢竟這裏不是竇家的基本盤。

    竇家也有點懵,表麵上是又多派了幾個人來,但是實際上有所收斂。

    三生酒業租的廠房,短期內不合適再生產了,於是葉清漪又租了一塊地。

    沈頭目則是徹底地栽了,天天張羅著四處找錢,還上那五十萬二和尚要的三十萬,其實沒有那麼多道理,但是這年頭,哪裏有那麼多道理可講?

    還有就是馮君對桃花穀車禍的訴訟了,對方已經托人來說情了,希望他能撤訴。

    原本對方還隻是想著,私下道個歉就完了,但是見馮君這邊死活不鬆口,最後終於表示,願意公開在任何媒體上道歉是任何媒體。

    他們甚至托人找到了朝陽的馮文暉夫婦,希望他倆能幫著說一下情。

    這種活動能力,讓馮君都頗為驚歎,看來主觀能動性一旦充分發揮起來,還真能出奇跡。

    馮文暉夫婦屬於智商在線的父母,輕易不會給兒子添亂,他們就是傳個話,告訴他有這麼回事。

    馮君當然不會答應,他就是一句反問:早能想到今天,你早幹什麼去了?

    現在知道後悔了,當初為什麼沒命地黑我呢?以為你家死了人了,我就該讓著你?

    這世界誰都不欠誰的,當初你黑我,可不就是以為不會為此負啥責任嗎?

    還是作惡的成本太低,那我就幫著提升一下成本好了,隻求樂於助人的人不會為此寒心,隻求某些人作惡的時候,考慮一下放縱自己的後果。

    人類社會在向著文明方向發展,不該退步,更不該是作惡者狂歡的樂園。

    經過這段時間,樓大姐的身體也好了不少,甚至馮君還收到了兩雙她納的鞋墊。

    高強終於突破了武師,而狄愛心……表示自己想出去打拳賽了。

    這個社會,經常有些讓人啼笑皆非的情況出現,狄愛心就是個典型的例子。

    他在莊園待了也多半年了,知道馮君有多麼神奇,但是馮山主一直看不上他,不肯教授他修煉,他心裏就有股子氣你看不上我,離了你我也能出頭。

    中二少年,就是這麼有骨氣,尤其是他自身的條件太好了。

    高強一直很在意狄愛心的,也不想讓他走歪路,但是他能做的,也就是把自己所學的東西教給他一些,希望他可以多等一等,等到馮君開口。

    但是狄愛心不想等了,他的家庭條件不是特別好,中等偏下,所以出人頭地的欲望特別強烈,他現在覺得,自己可以出去一展拳腳了。

    他對馮君也沒什麼怨恨,馮山主這人確實不錯,本事也強,他隻是不想再等下去了。

    這種感覺類似於一個大學畢業的應屆生,進了一個好公司,但是發現排在自己前麵的高手太多了,想要出頭起碼要先熬好多年不是你不夠優秀,而是很多優秀的人還在排隊。

    那麼,等不及的人想要跳槽,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狄愛心在離開莊園的時候,特地前來向馮君告辭,“大師,等我功成名就,掙了大錢,再回來拜望您……現在的我很卑微也沒錢,您看不起我是正常的。”

    “你這言論是誰教你的?”馮君真是有點哭笑不得,他對小家夥的印象不好也不壞,感覺他有點口無遮攔有點喜歡財貨,但是年輕人莽撞,上帝都會原諒;缺錢的人誰不喜歡財貨?

    所以他隻是表示,“你還年輕,沒必要這麼著急,總要有點曆練才好。”

    這話沒毛病,哪怕是在手機位麵,那些修仙家族的子弟,還要講個曆練呢。

    但是狄愛心沒有想那麼多,他有著中二少年的耿直,“我等不及了,別人都說出名要趁早,至於莊園裏的事兒,我不會說出去的,您放心好了。”

    馮君看著他昂然離開的背影,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半天才歎口氣,低聲嘟囔一句,“其實你說不說,並不重要啊……”

    除了這幾件事情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莫過於太白山執掌馮天揚傳來的消息了,他發現了疑似昆侖山門的位置,希望馮君過來落實一下。

    昆侖的山門,其實不是絕對的秘密,外界知道的人,相對數量不多,但是絕對數量還是有一些的,不過那些都是昆侖的鐵杆,不提也罷。

    大多數混跡於昆侖外圍的修者,都不能知道其山門,也足以說明其神秘。

    而馮天揚能探知這地方,應該是花費了一些資源,太白山跟昆侖的關係不怎麼樣地域離得不太遠,有些糾葛是必然,所以他爆出了這個消息。

    畢竟馮君已經承諾了,太白山如果能爆出昆侖的山門,他願意送個聚靈陣出去。

    而太白山盼望聚靈陣,盼了上千年。

    不過馮天揚還是沒有敲定山門的確切位置,隻是說距離西傾山不遠,在某個縣城城郊的一片山裏,大致範圍有十來平方公裏。

    馮君有點猶豫,自己該不該走一趟,此刻已經是仲秋,如果再有拖延,今年估計就過不去了,西傾山的嚴寒,給他造成了極深的印象。

    不過他一旦去了那裏,肯定是要隱匿行蹤,因為沒準還會整出很大的動靜,他的手機不僅會關機,還會收進儲物袋裏,如此一來,洛華莊園有什麼事,就不好聯係上他了。

    而現在的鄭陽並不太平,竇公子之死帶來的影響,並沒有完全消除,三生酒要選擇新的地方建廠,也難免會遇到什麼問題。

    馮君琢磨半天,打算明年開春再去尋找昆侖山門。

    事實上,他跟昆侖做了一場,完全沒有吃虧,反倒是搶到了不少好東西,占盡便宜的情況下,再打上門去,聽起來似乎也有點……那啥。

    他讓太白山幫著打探昆侖山門,其實是給對方施加壓力的意思,你能擅闖我洛華莊園,我也能擅闖你昆侖如果不想被我擅闖,你們打算怎麼應對啊?

    不成想太白山打聽到了消息,昆侖居然沒啥反應估計是馮天揚打探的時候很小心。

    馮君覺得,要不然再等一個冬天,多給昆侖一些反應時間。

    所以他沒有去西傾山,而是在山河印溫養好之後,去了麻姑山。

    馮君來丹霞天,是不需要隱藏行蹤的,洞天的主持就是自己人。

    關山月盛情招待了馮君,剛剛過去的十一黃金周,麻姑山的收入不錯,三生酒賣得也很好,當然最關鍵的是,她等這一天很久了。

    接風宴上,關主持甚至主動發問,要不要邀請一些道友來,共同見證丹霞天秘地開啟?

    馮君對此感到有些好奇,“我印象裏,關主持你是比較喜歡低調的。”

    “早晚要被人知道的,”關山月倒是看得很開,“既然是那樣,不如大方一點,正好馮大師您也在,可以算是我麻姑一脈的護法……不,是太上護法。”

    馮君被她的話逗笑了,“得了,我可沒那麼老,你覺得怎麼合適怎麼來好了。”

    兩人倒是都沒說,秘地裏那倆出塵期陰物,能不能搞定馮君認為自己沒問題,而關山月覺得人家來都來了,肯定是有信心,自己何必問這種冒犯的問題?

    當天晚上,關山月就通知了道門裏的好友,到了第二天下午,就趕來了不少同道。

    武當郭長老和茅山唐文姬,這都是肯定會通知的,除此之外還有四明山的道友,以及終南山的秋道長,不過令馮君感到意外的是,青城山也來人了。

    青城來人是一個黑瘦的中年道士,難得的是此人也有中階武師的修為。

    此人一來,就主動向馮君拱一下手,“見過馮大師,本人張洞遠,此前青城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大修士海涵,此次我帶了一本《太平預覽》來,向您賠罪。”

    太平預覽出自宋代,算是大名鼎鼎的類書,分五十五部五百五十門,多達一千卷,不過現在大部分已經佚失了。

    馮君一擺手,淡淡地發話,“謝了,無功不受祿……我倒是想知道,誰請你來的?”
hkguy 發表於 2018-12-23 21:07
第八百八十六章 道門畢集

    張洞遠的出現,令關山月感覺有點難做,因為麻姑山和青城的關係……其實還算不錯。

    青城道門和龍鳳山的關係極好,道統都互有因果,龍鳳山和麻姑的關係很一般,反而是寶仙九室之天和丹霞天走得挺近。

    不過關山月知道,馮君跟青城有矛盾,這次就壓根沒請青城的人來,哪曾想人家還是來了。

    張洞遠倒也痛快,很直接地回答,“我在四明山訪友,聽說丹霞天秘地即將重現,若是不知道也就算了,聽說了肯定要來送上一份心意。”

    這話沒毛病,哪怕是丹霞天沒有邀請,他來送個祝福,也是應該的。

    但是馮君並不想就這麼揭過這件事,太平預覽確實不錯,但是對他來說,可以增長的見識有限得很,文物的意義大於實際意義。

    最關鍵的是,楊玉欣在錦城遇到了槍擊,雖然這應該跟青城無關,但是他心裏終究不能釋懷——我就這麼原諒了你,她會怎麼想?

    所以當天晚上,馮君並沒有多跟張洞遠接觸,而是帶著張采歆和唐文姬逛街去了。

    第二天上午,太白山的馮天揚也趕到了,不過等到中午,居然又來了普陀山的人。

    普陀山那可不是洞天,更不是福地,人家是正兒八經的佛門。

    來的是一個叫月耀的和尚,四十歲左右儀表堂堂,精氣神都還不錯。

    見到他來,不止馮君,連關山月都很懵懂,“這人怎麼來了?”

    月耀來麻姑山不是一次兩次了,近五年裏,每年最少來一次。

    雖然說,這年頭道門和佛門相對和諧,和尚去道觀、道士去佛寺都很正常,但是他來得這麼頻繁,讓丹霞天的人都記住了他。

    不過,也不能因此攔著別人吧?

    月耀進了道觀之後,發現在場的有諸多道長,於是找了一名道姑打聽,發生什麼事了。

    道姑也隱約聽說了,關主持在謀劃一件大事,這三山五嶽的道友前來,身份一個比一個高,是要做個見證的,不過這消息封鎖得極嚴,她都不能盡知,自然更不可能跟外人說。

    月耀見她吞吞吐吐的樣子,索性直接找上了關山月,不過還沒開始發問,就認出了一個人,“終南山的秋道長?什麼大事驚動了閣下?”

    秋道長喜歡四處雲遊,見過很多人,但是他對這和尚沒印象,於是笑一笑,“來訪友的。”

    月耀見他冷漠,側頭一看就又發現了熟人,“太白山的馮執掌?”

    太白山的香火旺盛,馮天揚也見過不少和尚,“你是……南少林的吧?”

    “這位是普陀山的月耀大師,”關山月介紹一句,然後又出聲發問,“大師此來有何貴幹?”

    “雲遊至此,”月耀笑眯眯地回答,“沒想到關主持這裏高朋滿座,小僧也想旁聽一二,增長一下見識。”

    “這個抱歉了,這是我道門自家論道,”馮天揚直接斷然拒絕,然後才歉意地看一下關山月,“失禮了,關主持,我這惡客有點喧賓奪主了。”

    “無妨,”關山月搖搖頭,又看向月耀,“大師也聽到了,今日實在不便招待。”

    月耀眼珠一轉,笑吟吟地發話,“沒事,我自家隨便走一走就是了。”

    關山月搖搖頭,“大師還請回吧,我道門議事,有諸多不便之處。”

    她心裏不是很待見這個和尚,此人嘴上說沒有道佛偏見,但是有人說,這家夥以前喜歡去尼姑庵遊玩,後來據說是惹出了點口舌,所以才多在道門遊蕩。

    可是他在道門遊蕩也就罷了,偏偏這家夥最喜歡來麻姑山。

    丹霞天是道門裏少見的以道姑為主的支脈。因為道姑多,本來就容易傳是非,這和尚還經常來,雖然沒啥惡行,關主持見了他也挺苦惱。

    月耀見對方如此遮掩,不小心又看到了唐文姬、張采歆和馮君,於是眼珠一轉,笑嘻嘻地發話,“關主持,實話說了吧,我夜觀天象,發現此地當有奇寶出現,天降神物!”

    他跟道門的人接觸得不少,尤其擅長記憶異性,當茅山的小天師尚在青澀的年紀,他就有印象了,不可能認錯人,於是心裏就琢磨,茅山來人,是有說法吧?

    關山月聞言,不以為意地看他一眼,“大師說笑了,你們佛門可是戒妄言的。”

    關主持雖然不事修煉,可是待人接物老辣得很,並不會因為幾句話表現出異常。

    但是月耀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笑眯眯地表示,“我不是妄言,而是感受到了寶物,才來貴福地拜訪,現在這諸多道門大德和居士,想必也是有所圖,才聚集此處吧?”

    終南山秋道長聞言冷笑一聲,“那你是不是還要說一句,‘此物與我佛門有緣’?麻煩你醒一醒,這裏是麻姑山,不是你南少林!”

    “我是普陀行腳僧,”月耀笑眯眯地回答,也不見生氣,“什麼‘此物與我有緣’,那叫強取豪奪,現在是法治社會,當然是國法最大了……”

    眾人才心裏說,這和尚似乎也沒那麼不靠譜,就又聽他說道,“當然,如果出現什麼寶物,不管是天降的,還是地上長出來的,都應該算是國家的……”

    關山月的臉拉了下來,“這用不著你教我們……現在我們要關門了,請你離開。”

    月耀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關主持,紅蓮白藕青荷葉,三教原來是一家,馬上中午了,貧僧還想討一碗素齋來吃。”

    “去宗jiao局掛單吧,反正你有度牒,”關山月不給他好臉色,“你都要舉報我丹霞天有寶物了,去宗jiao局順便一塊辦了,也是一舉兩得的美事。”

    她不是特別擔心對方舉報,丹霞天自有傳承,那幅畫也有曆史,不是什麼人想收就能收走的。

    但要說一點不擔心,那也是假的,茅山的金壇華陽之天是一片地,無法移動,誰也強搶不走,可是一幅畫,那就難說了——萬一哪個領導想借走看一看,她借還是不借?

    在了解清楚這個秘地之前,關山月是不願意聲張的,此番她請人來觀禮,是要借著馮君的勢,先在道門內部達成共識,權威地確定這一幅畫的歸屬。

    關主持認為,自己完全吃透了秘地之後,可以考慮適度地向公眾公開,那時候她的氣勢已成,真要有人想借這幅畫,她會有更多的拒絕手段。

    所以她的心裏,非常討厭這個和尚說的話,隻不過表麵上,僅僅是表示出了“適度的”討厭——這才是她應該有的反應。

    月耀笑一笑,也不當真,而是走到了不遠處唐文姬的麵前,笑著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貧僧見過唐施主。”

    小天師淡淡地看他一眼,“既然知道我姓唐,就該知道我是入了道門的,你的稱呼不合適,還有……我不喜歡你這個人,麻煩你離開一些。”

    月耀愕然地看她一眼,“既然都是方外人,道友這話……豈不是看不起同道?”

    唐文姬的手就摸到了腰間,冷冷地看著他,“你走還是不走?”

    她的腰裏,可是纏著九節鞭的。

    月耀弄了一個沒趣,隻能再次離開,不過對方的態度,反而越發惹得他想看個究竟了。

    然而非常遺憾的是,道觀真的要關門了,他哪怕不混飯,隻在這裏待著,都是不可能了。

    但是臨出門之前,他看到了一人,瞳孔忍不住縮了一下,“他也來了?”

    這位也看到了他,不過目光一掃而過,仿佛沒有注意到一般。

    月耀下山了,馮君和關山月站在一起,默默地看著那個遠去的身影。

    馮君、張采歆和唐文姬耳聰目明,早就聽到了此人說話,所以小天師才會那麼不客氣。

    關山月歎口氣搖搖頭,這時候她終於能釋放一點情緒出來了,“這家夥真讓人討厭……”

    就在這時,他們身後一個聲音響起,“這個月耀,可是一隻尋寶鼠……”

    眾人扭頭一看,卻發現青城的張洞遠站在身後。

    張洞遠也不在意馮君的態度,而是點評起了月耀,他對此人相當熟悉。

    用他的話來說,此人就是個踩盤子的主兒,全國各地到處遊曆,眼力非常毒辣,一旦發現什麼好東西,就會想方設法據為己有,不管是古董也好,是法器也罷。

    當然,很多時候他自己是吃不下這些好東西的,於是就聯係附近的佛門勢力,自己得一點好處。

    這種實為行腳僧,暗為尋寶鼠的人物,自古就有,反正他們不事生產,走到哪裏就化緣到哪裏,不需要花費什麼費用,做的也算是沒本的買賣。

    而且尋寶鼠做得久了,能給佛門淘換到一些好東西——至不濟也能增加一點影響,所以做得越久名氣就越大,也就越不愁吃喝供奉。

    當然了,道門裏也有類似人物,不過大致來說要少一些——因為道門是不講化緣的,而可以掛單的道觀,也沒有多到隨便走一走就能找到一家的地步,遊曆的成本太高。

    張洞遠對這家夥的印象極深,因為就是此人,差點把青城的寶物弄到峨眉去,搞得兩家很是打了一陣嘴皮子官司。
hkguy 發表於 2018-12-24 22:15
第八百八十七章 雷霆不斷

    關山月對張洞遠的話有些好奇,“青城的什麼寶物?”

    張洞遠幹笑了一聲,沒有回答,良久才幽幽地歎口氣,“是前輩們背語錄保下來的啊。”

    聽到這話,關山月忍不住笑出了聲,“你青城山真的是很懂變通。”

    頓了一頓之後,她又擔心地看一眼馮君,“馮大師,你說這和尚會不會使壞呀?”

    “這個簡單,”馮君的手掐個法訣,往前一指,“雷來!”

    一道閃電憑空落下,直接將月耀劈倒在地,還滾落了幾個台階。

    所幸的是,他走的這一段,台階又寬又長,坡度也不大,要不然沒準會摔出人命。

    馮天揚和郭長老一直在不遠處看著,見到這一幕,忍不住低聲叫個好,“好精湛的雷法!”

    為什麼低聲?怕被劈了的那位聽到!

    可是道觀裏的其他人聽到了,忍不住湊了過來原來那一聲雷響,是術法?

    月耀雖然被劈倒了,但是沒受多大的傷,他很快就爬了起來,左右看一看,又回頭看一看道觀這個雷真的很蹊蹺。

    總算是此刻的麻姑山,是多雲的天氣,要是晴空萬裏,那就隻能有術法一種可能了。

    月耀也看到了,道觀的鼓樓上,站了不少人,他心裏默念一聲,“阿彌陀佛,真邪門!”

    他一轉身,走了兩步之後,又是一聲雷響,然後他就又摔倒了……

    這一次,道觀裏的人全都看到了,就是馮君在掐訣,終南山的秋道長忍不住驚呼一聲,“掐訣生雷,馮大師的雷法,果然已經到了可以開宗立派的境界。”

    隻憑雷法就能開宗立派?其實他是想說,馮大師是妥妥的煉氣期了,有資格自成一脈了。

    馮君笑一笑,心說其實我已經開宗立派了,隻不過沒有昭告天下道門而已。

    這一次月耀歇了兩三秒鍾,才爬了起來,然後他一轉身,衝著道觀方向雙手合十,畢恭畢敬地鞠了三個躬,嘴裏還在念叨什麼。

    “事不過三,馮大師,”秋道長很明確地表示,“對於尋寶鼠,懲罰兩次有點少,三次正好,那就意味著下次再犯到丹霞天手裏,可以取他性命。”

    要說老江湖,秋道長才是真正的老江湖,歪門邪道的事情,懂得比張洞遠還多。

    馮君見月耀又轉身走了,才要掐訣,就聽得張采歆低聲叫一聲,“君哥……”

    這一次他來麻姑山,隻帶了張采歆一人,那是因為小菜心已經是蛻凡八層巔峰了,隻差臨門一腳就能進入蛻凡九層,所以他覺得,是時候把她帶出來,見一見世麵了。

    至於張采歆的日常工作取三生酒回洛華莊園,因為高強晉階武師,已經用不到她了,高強也得了一張納物符。

    而且三生酒目前是在重建中,事情比較少,就算需要一些其他搬運任務,好風景、花花都不比她差。

    張采歆也非常願意陪著馮君出來,尤其隻有她陪伴在他身邊,這讓她開心得整天都想唱歌,遺憾的是,她對自己的歌聲並不是很自信。

    她現在想做的是,由她來完成這一記雷擊。

    馮君的弟子們,都或多或少地得到了一些符籙,納物符、金甲符和精血護符就不說了,張采歆手上還有驚雷符和甘霖符其中驚雷符隻有女弟子才有。

    這不是馮君歧視男弟子,而是驚雷符不像甘霖符,還有凡人版,這符籙要用靈氣驅動。

    馮君能畫驚雷符,但是他需要供應的人比較多,所以張采歆也僅僅激發過兩次驚雷符。

    她覺得自己已經掌握了這個符籙,不過非常遺憾的是,她隻劈過一些指定的物品,沒有劈過人,眼下難得地有了劈人的機會,她想申請一下。

    當然,她這麼做也是想向別人證明,馮大師不是一個人,他身邊有一群精英弟子。

    至於自己是不是想露臉,想刷存在感,張采歆沒有想那麼多估計心裏多少有點想露臉。

    馮君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於是放下了正在掐訣的手,摸出一根煙來,“采歆你來吧。”

    他才要摸出打火機來點火,旁邊已經有人打著了火機,送到了他嘴邊,正是唐文姬。

    馬屁精!張采歆心裏暗罵一聲,手中驀地多了一張符籙,直接激發。

    下一刻,一道閃電出現在了月耀的頭頂,比前兩次的閃電要大不少。

    “喀啦啦”一聲巨響,月耀頓時撲倒在地,打了兩個滾,久久沒有起身。

    馮君並不感到意外,因為他知道月耀是凡人,沒有任何的修煉,所以他施展落雷術的時候,使用的靈氣相當少,如果他全力一擊的話,十個月耀也要掛掉。

    張采歆使用的驚雷符就不一樣了,符籙所發出的法術,威力基本上是恒定的,而這驚雷符本來是可以對煉氣期修者都造成殺傷的。

    也就是月耀走得稍微遠了一點,距離道觀都有四百多米了,這減少了驚雷符的殺傷力。

    但就算如此,他在地上也趴了足足有五分鍾,才慢悠悠地坐起來。

    他坐了五分鍾之後,才又站起來,身子還在晃悠和打顫。

    然後,他就又趴下了不是體力不支,而是衝著道觀方向磕起了頭。

    他磕了九個頭,然後五體投地趴在地上,然後又磕九個頭……繼續五體投地。

    一共三次五體投地,磕了整整二十七個頭之後,他才直起身子,麵對道觀離開。

    沒錯,他就是麵對著道觀,倒退著,一步一步離開的,與此同時,他還在雙手合十。

    偶然有遊客路過他的身邊,都會訝異地看他一眼,總算還好,他本身就是個和尚,還穿著僧袍,別人就算覺得奇怪,也隻當是一種儀式了。

    道觀這邊又是一番景象,關山月看張采歆一眼,忍不住笑著發話,“不愧是馮大師最看好的弟子,采歆你前途無量啊。”

    她跟洛華莊園很熟了,現場的人裏,也就唐文姬比她知道得更多,武當的郭長老都要差一點他是男人,不方便了解洛華那些女弟子。

    張采歆笑一笑,然後一拱手,“關主持過獎了,采歆遲遲不能進入煉氣期,愧不敢當。”

    我去……現場的人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煉氣期那就是大修士了,你不過二十歲左右,就覺得進不了煉氣期很慚愧,那我們不是全該自殺了嗎?

    沉默一陣之後,張洞遠出聲了,“冒昧地問一句,敢問采歆道友……修煉多少年了?”

    張采歆眨巴一下眼睛,想了一想回答,“一年半……應該不止,快兩年了吧?”

    “咳咳,”郭長老幹咳兩聲,轉身就走,“我去抽根煙,你們聊……”

    張洞遠也是愕然地張大了嘴巴,不過緊接著,他就看著張采歆,若有所思地發問,“敢問道友是什麼體質,靈根幾何?”

    張采歆不知道這個問題該怎麼回答,她倒是知道自己的體質,但是靈根……那是什麼?

    所以她還是看向了馮君。

    殊不料,馮君也是嘴巴微張,愕然地發問,“靈根……那是什麼?”

    張洞遠愣了一愣,有點不好意思地回答,“靈根其實……就是個度量,一百分的試卷,能考多少分的意思,這個觀點,是我青城從網絡裏汲取來的,覺得很有道理。”

    瓦特?馮君徹底地震精了,他忍不住發問,“你青城山是通過網絡修煉?”

    “與時俱進而已,”張洞遠笑著回答,“咱們修道的人,追求的是天地間的大道,以前信息不暢,難免閉門造車,現在外麵可以借鑒的信息那麼多,隻要是有用的,為什麼不去借鑒呢?”

    馮君挺佩服這人的想象力,也佩服他的踐行能力,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一聲,“那你們倉促搞出來這個靈根……合理性怎麼確定?”

    張洞遠笑一笑,“合理性不好說,目前還在收集用戶數據,不過參考的原始數據是資質……已經建立了一些數據資料。”

    馮君還要發問,關山月笑著發話了,“馮大師,青城一脈在道門中,是接受現代知識最快的……就像洞遠道友剛才所言,他們可是靠著背語錄,才保下了青城道統。”

    話說起來,還是個那個破四舊的年代,道門受到了相當大的衝擊。

    當然,有些別有用心的道門,是該取締的,那就不是正經的道門比如說***之流。

    但是很多修自身的道門,覺得我們沒錯呀,這麼取締我們不應該。

    這些道門想的是保留道統和傳承,並不是要起事,要打江山禍亂眾生。

    但是那個年月想保留四舊,也很不容易,前文說過,茅山的道士,是直接拿石頭把整個靈泉都覆蓋了,後來都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去觸碰。

    金壇華陽之天重啟,馮君肯定是功勞最大的人,但是要說處心積慮保留下茅山基業的,還是唐王孫和他的師父師叔。

    不過要說道門一脈保留基業最好的,輪不到茅山,而是青城。

    別的不說,青城和龍鳳山算是同源,龍鳳山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幾乎是被夷為平地了,典冊被焚毀一空,但是青城卻保留下了大多數的古跡。

    這不是青城骨頭軟,而是他們懂得審時度勢甚至不惜背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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