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大數據修仙 作者:陳風笑 (連載中)

 
mk2258 2017-11-18 12:09:3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7 1642871
hkguy 發表於 2018-12-15 19:42
第八百六十八章 嫁禍(三更求月票)

    楊玉欣的話,真是一語道盡了時下的現狀,隻要能弄到土地,隨便蓋點房子也不會賠錢。

    當然,這土地必須得是大城市近郊的土地,伏牛山區之類地段的土地可不行。

    城鎮化嘛,本來就該是這樣,村落會逐漸地消失,都市周邊的土地會越來越值錢。

    馮君的洛華莊園,其實距離鄭陽市並不遠,二十公裏都不到,這裏被城市化,是早晚的事情,可以想象得到,未來三十年內,這裏的農田八成都會消失。

    洛華莊園的土地麵積接近四平方公裏,有五千多畝地,一麵臨河,另一麵對外的長度,剛剛超過三公裏。

    楊玉欣買的地,大部分是洛華莊園的外圍,四千畝地也就是兩平方公裏多一些。

    她買的地,很好地護衛了洛華莊園,平均算下來,莊園差不多多出了一公裏的縱深。

    當然,事實上並不是這樣,很多地方連五百米的縱深都達不到,又有很多地方的縱深超過了一點五公裏。

    但是大致來說,無法保護縱深的地方,多是陡峭的山岩,倒也不怎麼要緊。

    不過就在這樣的縱深地帶中,楊玉欣還要考慮蓋商品房,否則這麼大一塊地真的浪費了。

    楊主任牛叉也就牛叉在這裏了,她統計了自己要買的地,並且做出了規劃她能把那些商品房,都建造在距離莊園比較遠的地方,還能借此回本。

    這是相當不容易的,首先要考慮賺多少錢才能回本的問題,其次還要在商品房和莊園中間,留下足夠深的隔離帶。

    有意思的是,鄭陽市對這裏建造商品房,也有導向性的政策,那就是要有足夠的綠化率。

    所以這件事,還就這麼讓她談得差不多了,真的是很出人意料。

    其實最難辦的,還是購買這些土地的使用權時住戶的需求,這裏不但有村民還有農田,處理起來相當地麻煩。

    這種事情不可能一下子談好,楊玉欣也是跟市裏談妥了大致的意向,具體操作的話,一年能完成都算不錯的了。

    不過楊主任對此抱樂觀的態度,談成這樣,應該就不會有大問題了,而且她很有信心地表示,這些費用她自己就能搞定,資金上不需要馮君的支持。

    簡而言之,她為了修煉,甚至能拿出幾十個億來周轉,誠意不可謂不足。

    馮君卻是由此想到了自己比較拮據的資金,看來光在京城設點賣酒,似乎不太合適?

    於是他問一句,“楊主任你在魔都,有什麼吃得下三生酒代理的朋友沒有?”

    楊玉欣聽得卻是眉頭一揚,“三生酒的代理……你願意交給我朋友做?”

    她知道莊園目前在主推三生酒的代理,也知道馮君為什麼不交給自己,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聽到這個問題,她還真是有點意外。

    馮君笑一笑,“你都願意投幾十個億給洛華做外圍,我送你一點福利也無所謂。”

    楊玉欣遲疑一下,試探著發問,“小菜心不就是魔都的嗎,你不考慮一下她的朋友?”

    馮君搖搖頭,“她的主要任務是修煉,我也不希望她為這些小事分心。”

    楊玉欣點點頭,她知道張采歆很得他的看重,他對她的期望值也很高,可以說是未來洛華莊園的實力體係、權力架構和發展布局中,她是極為重要的一環。

    但是這種事,實在沒辦法嫉妒,楊主任隻能表示,“那行,魔都我還是有兩個世交的,來了之後,是找你還是找高強談?”

    馮君沉吟一下發話,“還是不要找我了,我也不想為這種事分心。”

    楊玉欣出麵聯係人,效率是非常高的,第二天魔都就有人來到了鄭陽。

    高強出去談了一個下午,然後回來向馮君彙報代理商對三生酒相當感興趣,但是對魔都市場的信心不是很足。

    這話聽起來有點費解,但是人家真有自己的理由。

    魔都人不差錢,消費能力也高,但是那裏跟京城的定位不一樣,可以說城市氣質乃至於血統,都有很大的差別。

    魔都的城市名片裏,永遠少不了時尚和新潮的元素,甚至在一百年前,就被人稱為“東方巴黎”,是國際性的大都會,講的是洋氣。

    魔都人在飯桌上喝酒不多,酒中的奢侈品更認外國貨,喝紅酒比喝白酒的逼格要高,同樣是白酒的話,洋酒的逼格比國產酒高。

    當然,更重要的是,魔都人強調精致生活,喝白酒的人數量真的不多,哪像京城的糙老爺們兒,不喝白酒就會被視為“不是漢子”、“小biang的”……

    這次從魔都來的代理,還是很認可三生酒的,但是同時人家認為,在魔都不可能賣出京城的量恐怕一半都到不了。

    所以來人有個想法,希望除了魔都之外,還能拿下羊城、鵬城或者渝城的代理。

    他認為,哪怕羊城的白酒銷量,也會超過魔都盡管那裏的人更愛喝黃酒。

    至於鵬城,那就不用說了,移民城市,各種喜好充斥其中。

    不過馮君搖搖頭,這兩個城市留給了他太多的糟糕回憶,以前沒能力也就算了,現在他可是一點都不想委屈自己,“鵬城和羊城就算了,沒打算在那裏發展代理。”

    高強有點驚訝,忍不住出聲問一句,“那兩個地方的有錢人,才真的多呀,渝城跟這兩個城市相比,都差遠了。”

    “渝城倒是可以考慮一下,”馮君點點頭,“渝城的人很能喝酒,那裏可以放個代理……對了,錦城還是楊主任的老家呢,你跟她商量一下,這個代理,讓她再推薦一個好了。”

    高強忍不住出聲發話,“渝城我有戰友……師父,我保證不會因私廢公。”

    馮君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嗬嗬,你也知道因私廢公……那又何必讓我為難?”

    “唉,”高強歎一口氣,想一想之後才說一句,“主要是救過我一命的戰友呀。”

    馮君搖搖頭,“知恩圖報是好事,但是有些東西,該避諱的一定要避諱,你真的想幫他也行……那我就要換人負責這一塊的管理了。”

    高強想了一想,最終還是搖搖頭,“算了,我覺得暫時沒誰比和更合適負責這一塊,我就算真的想幫戰友,也不能給師父添麻煩……您不會怪我這麼想吧?”

    馮君一抬手,拍拍他的肩頭,笑著發話,“有想法就說,說出來就總比憋著強,對吧?”

    就在洛華莊園談妥了魔都和渝城的代理的時候,劉強生在京城的一處會館玩樂,卻是不小心跟人發生了口角,他身邊帶著一幫人,把對方收拾了一頓,不以為意地接著玩。

    結果那邊也不含糊,一個電話招來十幾個人,都是精悍的漢子。

    劉強生一見到打頭的那位,就覺得頭皮一麻這位沈老三在京城,人麵可是不小。

    “就是你動手打的人?”沈老三走上前,上下打量他兩眼,“誰家的孩子?”

    “三哥,這也是話趕話,算我的不是,”劉強生一拱手,“我賠一百個數兒,您看成嗎?”

    他其實不怎麼在意沈老三這廝就是個幫閑,但問題的關鍵在於,此人背後的人物,可真的是招惹不得。

    沈老三盯著他看了半天,才微微一笑,“我想起來了,你是老劉家的,叫三哥我可不敢當……不過我有點好奇,你覺得我沈老三眼皮子就這麼小,為了一百萬難為你?”

    “三哥說笑了,”劉強生不卑不亢地回答,“您眼裏沒這點小錢,不過今天的事兒,並不全是我的錯……一個巴掌拍不響,我現在認栽了,要不您說個數?”

    “嗬嗬,”沈老三笑眯眯地一伸手,摟住了劉強生的肩頭,很熱情地發話,“其實你也不算外人,不過怎麼說呢,你今天打的是竇少的小舅子……要不你跟我去竇少那裏解釋下?”

    劉強生是真不想見竇少,但是人家這麼說了,他還能拒絕嗎?

    竇少玩的場合,更是隱秘,沈老三把人帶過來之後,上前跟竇少低聲說了兩句。

    竇少身邊還有兩個年齡相當的朋友,不過肯定是跟著竇少混的,之所以說他們是朋友,主要是因為其他的人一看就是跟班和幫閑,這倆的做派要稍微自然一點。

    其中一個個子比較矮的家夥出聲了,“劉強生是吧,按說都不是外人,但是你今天對竇少的小舅子出手,這事兒得論一論。”

    “我認錯,願意賠償,”劉強生倒也光棍,“本來說賠一百個,三哥說不合適,所以我來見竇少,隨您處置。”

    竇少斜睥他一眼,並不說話,而是端起酒杯來,慢條斯理地輕啜一口。

    這態度就很明確了,他認為此人不值得他開口。

    還是那個小個子出聲了,“賠錢呢……真的沒意思,少了丟不起那人,多了也傷和氣,這樣吧,我可以勸竇少放你一馬。”

    “多謝這位哥哥了,”劉強生一拱手,“哥哥您有什麼吩咐,盡管開口。”

    矮個子看一眼竇少,發現他沒什麼反應,於是輕咳一聲,“這樣,聽說你家老爺子那裏……最近項目挺多?”

    劉強生的臉刷地就白了。
hkguy 發表於 2018-12-16 19:57
第八百六十九章 我有項目

    劉強生的老爸,最近手裏真的項目不少,上百億的都不止兩三個。

    劉強生也做生意,但是他的生意很少直接從父親那裏接單這是dang紀國法裏明文禁止的。

    所以他做生意的對象,通常是跟他老爸有利益交換的單位。

    通常就是a領導的公子,去b領導那裏找活,而b領導的公子,去a領導那裏找活兒,如此一來,大家都沒犯錯誤,資源也被盤活了,錢不但好賺,賺得也安心。

    劉強生也不是沒有接觸過老爸手裏的項目,一般而言,他都是介紹一些朋友過去接活,活兒一般都不會太大,也不會太頻繁,他多少能掙一些回扣,也就是這樣了。

    現在聽到對方想要接項目,他可是真的有點肝兒顫了。

    竇公子那是什麼人,小錢人家看得上嗎?

    雖然說話的是一個矮個子,但是對於這種圈子,劉強生再熟悉不過了,京城的圈子流行“各玩各的”,一大堆身份相仿的二代聚在一起的時代,早就過去了那種圈子也容易出事。

    正經是這種“各玩各的”,相對保密一些,權力結構也清晰,不存在爭執、內訌什麼的。

    所以他現在看到的圈子,絕對是以竇公子為首的圈子,其他人隻可能是捧臭腳的,如果誰可能對竇公子構成哪怕那麼一絲威脅,都會被圈子排斥出去。

    說白了,竇少不出聲,那是人家表示自己清高,看不上小買賣,他要是真的敢介紹一些小買賣給矮個子,那就等著倒黴吧這性質絕對比他打了人家的小舅子更惡劣。

    他思索一下,才硬著頭皮發話,“這位哥哥……不知道您貴姓?”

    “我姓郝,”矮個子很隨意地回答,“老爸是個小官,省ei副樞機而已,還有個中jiang叔叔,最近手頭有點緊張,想做點實業,還得指望劉老板幫忙呀。”

    尼瑪……劉強生心裏暗罵一句,你小子這身份,還需要我幫你?

    不過聽到這大致的介紹,他也差不多估到了此人的潛力,雖然很不想得罪竇公子,但是他也不想讓對方看輕了自己這位報的家門,我沒必要太尊重的。

    省ei副樞機和中jiang很牛,但是央企老總就差了嗎?雙方沒交集,就無所謂誰怕誰。

    正經是他可以借機表現出自己的態度。

    所以他笑一下,“原來是郝哥,說實話,我家老爺子那裏是有些項目,不過您也知道……他自己都做不了太多的主,大一點的業務,他上麵還有領導,他那一塊兒我都不敢碰。”

    他說的是不是實話,別人無法輕易判斷,但是邏輯上能自洽,也符合常人的認知。

    但是郝哥笑一笑,“小劉啊,我不是一定要掙多少錢,隻是想讓你表現出一些誠意,冒犯竇公子的事情,也就能過去了……你如果拿那些仨瓜倆棗的業務說事,這是看不起誰呢?”

    這個話是真的不好接,劉強生沉默了。

    郝哥等了一等,見他沒反應,聲音變得冷厲了一些,“劉大公子,出手太小氣的話,不符合你的身份啊。”

    劉強生看向竇公子,發現他還在懶洋洋地品酒,終於出聲了,“竇少,冒昧地問一句……您感覺這三生酒,效果怎麼樣?”

    竇公子在品的,確實是三生酒,聽到這個問題,他終於抬起眼皮,懶洋洋地看對方一眼,“我喝的是三生老酒,有點養生效果……你想說什麼?”

    劉強生輕咳一聲,“這個酒,我知道地方在哪兒,也知道它的大致情況。”

    沈老三出聲發話了,“三生酒的地址……酒瓶上就有,劉少你這話有點莫名其妙。”

    他是竇公子的幫閑,按說應該看得出眉高眼低,不過他搶著發話,並不是聽不出來劉強生有後話,而是要給對方施加壓力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竇公子就沒有表現出不耐煩,他隻是目光遊離地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劉強生沉聲發話,“前些日子,我去了鄭陽一趟,就是想談三生酒的代理。”

    說到這裏,他又頓一頓,要看對方是不是有興趣聽。

    竇公子終於側過頭來,又看他一眼,下巴一揚,“你說!”

    他其實並不把這三生酒放在心上,區區的養生之物,什麼時候需要了,花錢去買就是了。

    不過對方既然覺得,這事可以跟自己說,他也不介意多聽一聽。

    劉強生直接點題,“竇公子你可以猜一下,三生酒的成本是多少……包括你喝的這老酒。”

    “肯定貴不到哪兒去,”沈老三認真地扮演了一個捧哏的角色,他勇於犧牲自己的智商,換來氣氛的活躍,“不過這酒有些效果,成本不會低於五百……三百吧?”

    竇公子的態度,卻是明確得多,“懶得猜,你直接說多少錢吧。”

    劉強生頓了一頓,吐出一句話,“二十多……不會超過三十塊!”

    說完他就不再說話了,直勾勾地看著竇公子我給你找的財路還可以吧?

    竇公子眨巴幾下眼睛,食中二指微微一伸,旁邊的美女就拿起一根煙來點上,然後小心地塞到他的手指間。

    他抽一口煙,然後沉聲發話,“嗯,酒的利潤很高,我早就知道。”

    小子你別跟我瞎掰扯,直接上幹貨吧。

    你有興趣就好!劉強生來了精神,“據我實地了解,這是一家非常奇怪的公司……”

    他把自己了解到的東西,都哇啦哇啦地說了一遍,看到對方有聽得不耐煩的意思,他甚至刻意地點出,自己懷疑這家酒業公司可能是在洗錢。

    在這個時候,竇公子難得地插了一句嘴,“不管它是不是在洗錢,這個酒是真的不錯。”

    然後劉強生就繼續說,說到最後他表示,對方的路數有點邪門,後麵肯定有一些勢力,他為了穩妥起見,還是離開了鄭陽。

    郝哥就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劉公子,不會是你吃了什麼虧,拿我們當槍使吧?”

    這些二代看著囂張跋扈吃相難看,其實沒有幾個是簡單的。

    “郝哥您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劉強生一攤雙手,很坦率地表示,“是不是當槍使,這其實是個次要問題,以竇少的實力,直接就碾壓過去了……沒必要追究這些小細節。”

    “扯淡,”竇少難得地一笑,然後懶洋洋地表示,“碾壓就沒成本了嗎?投資收益比太低的項目,求著我去做,我也沒興趣。”

    “是啊,”沈老三點點頭,在一邊認真地捧哏,同時不忘投石問路,“就是個養生酒,貴是夠貴,但是受眾太小,能賺幾個錢?我都看不上。”

    “三哥你別逗,我是能看上的,”劉強生看他一眼,那意思也很明顯了你掙錢能比我更多嗎?“茅台酒不貴嗎?一年能賣好幾百個億呢。”

    “但是竇少說了,受眾太小,價格偏高,”沈老三有板有眼地回答,“茅台一瓶才多少錢,三生酒一瓶多少錢?有多少人買得起?”

    劉強生無奈地看著他,等了半天之後,發現沒有人出聲,隻能歎口氣。

    “好吧,你們都是好人,都很單純,那隻有我做壞人,實話實說了……三生酒的成本在那裏擺著,隻要竇少能拿到手,想怎麼運作,那還不簡單?”

    “嗬嗬,”郝哥笑了起來,抬手指一指他,“你小子真不是個好東西。”

    “這也不怪我,”劉強生坦坦蕩蕩地發話,“他們自己運營上有問題,就別怪有人盯上他們的毛病,我是啃不動鄭陽當地人,要不然自己就做了……竇少,我這道歉的誠意,還行吧?”

    竇公子眨巴一下眼睛,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他們背後到底是什麼人?”

    “這我真沒打聽出來,”劉強生一攤雙手,“肯定不太好對付,這我也是說實話……但是竇少出馬,隻要小心一點別陰溝翻船,應該沒有問題。”

    竇公子雖然囂張跋扈,但也是個有決斷的,在無關緊要的小事上不會太糾纏。

    於是他一擺手,“好了,我知道了,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你不會跟別人隨便說吧?”

    “說什麼呢?沒什麼可說的呀,”劉自強笑著站起身來,“今天不小心得罪了竇少您的人,過來告個罪,這點小事……真沒必要跟外人說呀。”

    見他乖巧識做,屋裏人一擺手,就讓他走人了,雖然現場還有一些服務行業的美女,但是竇少一行人非常確定,她們一個字都不敢向外泄露。

    竇公子看一眼沈老三,“老三,你去打問一下,誰在京城賣三生酒,順便問一下,鄭陽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

    京城誰在賣三生酒,隨便一打聽就能知道,那邊也不是完全沒有根腳,而且跟竇家不是一路人。

    沈老三托人問了一下,對方願意不願意轉讓這個代理權,結果對方的回答很很強硬:沈老三你做那麼大的買賣,還盯著我這點小生意,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竇公子確實手眼通天,但是不買帳的人也多了沒犯在你手裏,你能把我怎麼地?

    不過竇公子的目標,其實也不在京城的代理身上,隻是順便問一句而已。
hkguy 發表於 2018-12-16 19:59
第八百七十章 雙重仇恨

    竇公子的想法,還真就跟劉強生建議的一樣,他有心拿下整個三生酒。

    區區京城的代理,還真算不得什麼,還是等鄭陽那邊的消息吧。

    伏牛不是竇家的基本盤,但是近幾年,竇家在這裏也建立了一定的勢力。

    不過伏牛的情況,真的不是一般的複雜,想一想朝歌市的人,居然敢去鄭陽抓捕馮君,就可以知道,地方勢力是相當凶悍的。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鄭陽那邊都沒有傳來什麼確切的消息竇家在那邊有了些影響力,但是大多漂浮在上層建築裏,他們也沒能力對底層進行精耕細作。

    他們在伏牛的耳目,甚至不清楚三生酒的酒廠具體在哪裏。

    竇公子昨天晚上飛了兩個美麗的藝考生,起來之後又帶著美女去燒瓶,到了下午才想起來:我昨天好像遇到什麼事兒來著?

    再想一想,他就想起來了,嗯,有個三生酒可以做文章。

    他強取豪奪別人太多了,有時候甚至都忘了去操作……被遺忘的人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

    然後他給沈老三打個電話,問一下昨天的事兒,了解得怎麼樣了?

    其實他心裏,還是滿在意這件事的,不過就是……他手上的事有點多。

    沈老三馬上就趕過來了,表示說這個事還在調查中,得稍微再等一等。

    為了不讓竇少感覺自己辦事不利,他主動提供了一條消息,“那個洛華莊園又要擴建了,打算買四千畝地……差不多就一萬畝了。”

    “一萬畝的話,就真不少了,”竇少很簡單地評價一下,然後問一句,“洛華莊園誰搞的?”

    頓了一頓之後,他想起來了,“握草,就是那個賣玉石的家夥……是吧?”

    他的腦子裏不記小事,但是鄭陽賣玉石那家夥,給他的印象還是很深的,不賣他的賬不說,還直接封殺了對京城的供貨。

    當時他覺得這貨特別傻帽,賣玉石的你不在京城發展,還混個屁呀?

    所以他都沒有多少憤怒,覺得自己不能跟智障一般見識。

    然而後來,鄭陽方麵的玉石生意做得特別大,甚至現在的玉石圈子裏,有一個分類叫“伏牛玉”,雖然隻是隨口那麼一叫,不是真正的類別劃分,但是也能證明鄭陽玉石的影響力。

    而這伏牛玉,就是那個傻帽搞出來的,據說那廝掙了大錢之後,搞了一個洛華莊園。

    竇少一直對此耿耿於懷,他心裏認為,馮君拒絕了自己,那叫勇氣,拒絕了自己之後,還能生存下去,那叫幸運,但是封殺京城之後,還能混得風生水起……這尼瑪叫邪門。

    因為這個邪門是他促成的,竇少一直覺得,這是一個恥辱。

    不過他不會無聊到專門去找一個人的麻煩,而且“伏牛玉”的名聲已經傳出去了,他想要再做什麼,不是不可以,但是成本太高了。

    現在聽到洛華莊園又要擴建了,他心裏的舊怨就湧了上來。

    沈老三還就是要分化他的注意力,聞言點點頭,“是呀,一萬畝地,那都是鄭陽近郊,靠著大河呢,搞商品房開發很不錯的,這貨運氣真不錯。”

    竇少聞言,終於認真了起來,鄭陽雖然隻是一個準副省級城市,但是一萬畝地搞房地產,操作得當也能有幾百個億的收入,更關鍵的是,拿下這個項目,就可以撬動更多的資源。

    所以他問一句,“都是商業用地?”

    “不是,”沈老三對這件事情,還是做過相當細致的工作。

    竇家在伏牛的布局主要在上層,可是涉及土地買賣的情況,也就隻有上層最清楚。

    所以他很肯定地表示,洛華莊園的地,都是承包荒山的性質,而新增的這四千畝地,是工業用地。

    當然,土地屬性的變更,對於有辦法的人來說都是很簡單的事情,這不需要他特地說明。

    竇少一聽就來了精神,就像沈老三想的那樣,他的注意力已經從三生酒,轉移到了洛華莊園新增的土地上麵,“這是……屬於國有資產流失吧?”

    國有資產在你手裏,不知道流失了多少了!沈老三心裏暗暗腹誹一句,表麵上卻是點點頭,“嗯,可以這麼操作,不過買地的人……有點來頭。”

    竇公子知道,能讓老三說出“有點來頭”的,那都不是一般的人家,“誰家?”

    “是紀元公司要買,”沈老三低聲回答,“農牧漁加房地產……什麼都能做。”

    他的後半句話聽起來,有點匪夷所思,但是事實上,華夏這樣的公司真的不少,這些公司當初建立的本意,是更好地協調這些部門,不過後來……也就不用說了。

    不過可以肯定是,這樣的公司,一般都脫胎於國企,而且生命力比一般人想像中的還要頑強別看眼下不起眼,等到非常時期,這樣的公司瞬間就能鹹魚翻身滿血複活。

    竇少一聽這公司的名字,就明白了一多半,“上市公司……古家的誰?”

    “古家老三的媳婦,”沈老三低聲發話,“西南楊家的,很低調的小寡婦。”

    “嘖,”竇少咂巴一下嘴巴,錯非不得已,他不想跟古家的人碰,不過古家一個死人的媳婦,碰一碰也就碰一碰了,要不然,別人還以為竇家怕了古家。

    反正想要求生存,鬥爭總是難免的,革ming不是請客吃飯,他想一想之後發話,“給古老三的媳婦釋放個風聲,讓她不要摻乎……洛華莊園是我的仇人!”

    竇少覺得自己做得沒有問題,他已經先行通知了古老三的媳婦,場麵上的功夫做到了。

    但是他完全沒有想過楊玉欣是什麼感覺。

    楊主任接到別人傳來的話之後,先是一怔,然後不以為意地一笑,“他的仇人,關我什麼事兒……小屁孩子一個,大家都得圍著他轉嗎?”

    竇少聽到的回答,沒有這麼直白,但是大致意思,他是明白了,一時間他相當地惱怒,“這我是給了她麵子了,她不要啊……莫名其妙的老女人,她老公活著我都不怕,她算啥?”

    古老三要是活著,他是真的要掂量一下,但是現在他真的不用計較這些,“既然不懂得尊重別人的善意,那就啥也別說了,那塊地咱們也要!”

    楊玉欣此前談下的,都是意向,不過也就隻欠上會之後敲定下來了。

    然而現在有人從中作梗,於是就有領導出麵過問了,這個紀元公司買地,到底是想搞什麼樣的工業,會不會給鄭陽造成不必要的汙染?

    楊玉欣壓根兒就沒想著在這裏發展工業,無非是一個幌子而已,究其原因,主要是商住用地的審批太麻煩了,也容易被人盯上,她想的是土地到手之後變更用途。

    至於說工業項目還沒報上來,用地就批了下來……這種情況並不是很罕見,可以玩的手段也很多,就不一一贅述了。

    有領導過問了,這個事就要慎重一點了,結果沒過兩天,又有人跳出來說,這裏很合適開發住宅小區不但離城市不算遠,環境也不錯。

    住宅小區的汙染,可就比工廠小多了,關鍵是商住用地的使用權轉讓價格也高。

    緊接著就又有人表示,有不止一家房地產公司,對開發這裏感興趣。

    楊玉欣聽到這消息,哪裏還不知道自己被人針對了?

    事實上,她都猜得到會是誰幹的除了姓竇的,就沒可能是別人。

    說實話,鄭陽市願意捧竇少臭腳的,還是很有一些人的,起碼比捧她的人要多。

    楊主任這就惱了,小屁孩子你還折騰個沒完了?

    她搞這個工業用地,並不是圖了省錢反正變更土地性質的時候,補繳了就行了。

    對方一定要搞房地產開發,她也陪得起,所以她表示我們是要搞文化產業園區,開發一些小區完全不在話下,而且還會是精品小區。

    她的回複才交給鄭陽市,鄭陽國土資源局的人已經來到了洛華莊園。

    來人表示,省裏現在考慮,要收回這一片山地,連同外部的四千多畝地,建設一個大型的綜合性社區。

    至於洛華莊園此前的投入,市裏會給出補償的。

    而且來人也承認,在植樹造林這方麵,洛華做得相當不錯,市裏肯定不讓你們吃虧。

    當天馮君不在莊園,是李詩詩和王海峰來到山門口接待的來人。

    王教練一聽就嗆了,說我不管你們那些事,就是想問一句,承包合同寫得明明白白,期限也沒到,你們憑啥反悔?

    國土資源局來的是一男一女,脾氣倒是都不錯麵對這麼大山地的承包者,他們肯定是要講求一些方式方法的,而且馮君的難惹,也不是沒人知道,他們又怎麼可能沒聽說過?

    所以男人就苦笑著表示,這是市政的整體規劃,是為了城市的未來發展考慮,市裏違約也是不得已的,你們可以不理解,但終究還是要執行的。

    就在王教練暴走之前,他又表示其實市裏原本沒打算征你們的地,但是有人提出既然要搞社區,河景也是一個很大的賣點,能美化社區環境,提升社區形象。

    當然,最關鍵的是,房價也會隨之上漲。
hkguy 發表於 2018-12-17 19:46
第八百七十一章 各有說辭

    正是因為有這樣的利益驅動,所以哪怕洛華莊園隻是一大片山地,並不合適蓋房子,市裏也想把這塊地收回去。

    其實這樣麵河背山的地方,正好蓋精品小別墅,而且……這裏的綠化搞得也相當不錯。

    國土資源局來的這二位,一點保密意識都沒有,把他們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主要就是一個意思:我們也是掙工資的小人物,您幾位有火氣的話,拜托選準對象。

    他們這次來,不僅是來履行告知職責的,同時還想預約一下,要對整個莊園搞個測量,順便再進行一些登記。

    王海峰很幹脆地表示,測量和登記……想都不要想,我們這個莊園是非請莫入,你們如果不信邪,那麼後果自負,別怪我們沒有提前打招呼。

    這口氣,倒也是民間版的“勿謂言之不預也”。

    這兩位交流一陣,就老實告辭離開了,楊玉欣卻是氣得臉色一片鐵青,“欺人太甚!”

    王海峰看她一眼,心裏暗歎:如果不是你整出這麼一樁事,洛華也不至於受了池魚之禍。

    他也知道,把事情歸罪在楊玉欣頭上,有點不合適,洛華莊園這麼大一片地擺在這裏,隻要城市邊緣推進到這裏,被人盯上是早晚的事。

    但是四千畝加上五千多畝,合並成一個麵積萬畝的大型社區,這麼一塊大肥肉,對人的誘惑就太大了,如果沒有外圍那四千畝,誰想硬啃洛華的這五千多畝,都不是那麼容易的。

    王海峰也不是遇事就往女人身上推的性子,但是這一片莊園,他真的不想被征走,撇開兩個聚靈陣不說,在這裏修煉這麼久,他已經對這片土地有了感情。

    馮君回來之後,聽到這個消息,也愣了好一陣,然後才歎一口氣,“我一直以為,自己已經混得不錯了,這洛華莊園也不會再生什麼波折,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操作?”

    說實話,他真是感覺有點不可置信,莊園距離市區很有一段距離,又是山地,他還簽了承包合同,各種手續齊全,關鍵是他本人現在鄭陽,也有相當的影響力。

    這種情況下,他居然保不住自己的合法權益,那麼那些升鬥小民的權益,又是誰來保證?

    說實話,這種感覺讓他真的太不舒服了。

    當然,馮君並不拒絕合理的城市規劃,在城市的發展過程中,遇到釘子戶之類的,強拆也是有必要的,但問題的關鍵在於:他真的不認為洛華莊園該被強征走。

    哪怕在洛華莊園旁邊蓋上一圈小區,他也不覺得這兩個小山包應該被征走。

    就不說前後規劃存在的矛盾要不然這山不會被承包出去,隻說他如果很早就認為,這裏會被征走,那他還種毛線的樹,搞毛線的聚靈陣!

    有那時間,他不如多蓋些樓,好多騙一些補償款。

    事實上,他在接手這兩個山包的時候,就沒覺得它們會被征走於情於理都不太可能,所以他才高價砌了山牆,並且認真地經營。

    他真是低估了zheng府某些官員的臉皮厚度。

    莊園裏遇到這樣的大事,其他人也都停止了修煉,跑來旁聽。

    “都怪我,”楊玉欣的情緒有點低落,“如果我不弄那四千畝地,莊園也不會有事。”

    得,她的看法,倒是跟王海峰有些相同,可見她倒是勇於自責,不是推卸責任那種人。

    “錯了,”馮君搖搖頭,短短的時間,他已經恢複了正常,既然求公道不得,他隻能自己去討回公道了,“那竇公子跟我有過節,我沒忘記,他也沒忘記……不關你的事。”

    古佳蕙眨巴一下眼睛發問,“能民告官的吧?直接告了zheng府好了。”

    其他人都哭笑不得地看她一眼,心說年輕真好。

    楊玉欣可不想讓別人這麼嘲笑自己的女兒,於是岔開了話題,“這個事情還沒有上會,也隻是一種可能……我會再想想辦法,給他們施加點壓力。”

    徐雷剛黑著臉發話,“但是這樣的可能一出現,就再也回不到以前那種寬鬆環境了。”

    他是深恨那些興風作浪的家夥,徐胖子非常滿意現在的生活,想到莊園一旦被征走,他很可能不得不放棄修煉,他就完全無法容忍,更別說這還是在欺負自己的師父。

    嘎子則是惡狠狠地發話,“楊主任知道那竇公子在京城什麼地方嗎?”

    “不是竇公子的問題,是鄭陽人的問題,”紅姐搖搖頭,然後冷冷地發話,“這件事還沒有過會,就有得挽回……我去問一下,到底是什麼人在搞鬼。”

    “對,”李詩詩點點頭,狠狠一握小拳頭,“紅姐你多送幾張飛機票出去!”

    氣氛本來比較蕭索,結果她這話一說,大家都被她逗樂了,梅老師拍一拍她的肩頭,無奈地發話,“紅姐的飛機票,送給社會上的人沒問題,送給領導可不行,更別說還是好幾個。”

    大家坐在一起商量一下,最後是楊玉欣、紅姐和王海峰表示,要去打探一下,此事到底是市裏的誰推動的,看能不能挽回一下。

    馮君麵無表情地發話,“能不能挽回,這是次要問題,首先問題是: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搞清楚敵我,這就勝利了一半。”

    當天晚上,消息就傳了回來,現在推動此事最積極的,其實是鄭陽市zheng府老大向市zhang,他看重的是土地財政,理由也非常簡單:既然賣給別家比賣給紀元公司劃算,為啥不能賣得貴點?

    至於馮君承包的兩片山地,向市長也是這個意思,既然賣地收入遠大於違約的賠償,還能提升環境和形象,為什麼不能違約?

    跟他持相反態度的是市ei老大周樞機,周老大認為,城市的發展不能光考慮經濟方麵,精神文明建設也很重要,zheng府必須要講形象,不能失信於民。

    反正市裏是兩個不同的聲音,不過負責zheng府工作的是老向,這件事情上,周樞機還真不好過多幹預。

    其實有意思的是,周樞機在市民裏的口碑,還不如老向,因為老向還做點“實事”……

    楊玉欣能打聽到的就是……這二位好像跟竇家都沒什麼瓜葛。

    最後還是徐雷剛了解到了詳細的情況。

    他有一發小在省國zi委上班,據說是委裏的老大跟省裏提了一下,說白杏鎮有塊土地處理方式可能不是很得當,然後分管的副sheng長給向市zhang打了一個電話,問了一下。

    楊玉欣正好能通過人聯係上這個國資ei的老大,於是她托人問一下:你是個什麼意思?

    結果這個主任大叫冤枉,說是分管sheng長讓我提的意見,看起來是委員會的意思,其實……就是利用我們走個程序呀。

    楊玉欣對這個情況比較懵懂,心裏就琢磨,該不該警告一下那個副sheng長。

    結果紅姐知道之後,冷冷一笑,“這些家夥的話就不能信,都是踢皮球的老手……你等等看吧,如果明天國資ei那家夥主動找過來,多少還有點可信度。”

    果不其然,那位托人把解釋的話帶到之後,也沒有後續的行為了。

    從這個表現上來看,就算他未必是算計洛華莊園的主謀,最少也是無意徹底撇清。

    楊玉欣反應過來之後,也忍不住有點感歎:這些家夥到了這個位置,居然還習慣踢皮球。

    她在京城接觸的高層人士不少,那個層麵的人辦事,比下麵講究多了,能辦就是能辦,不能辦就是不能辦,偶爾有陽奉陰違的,但鮮有那些被識破還不認賬的二皮臉。

    旗幟鮮明地表明態度和陣營,這是利人利己的事情,相較而言,下麵人的格局就有點低了。

    目前大致來看,就是因為省裏有這個態度,向shi長偏向於征收了洛華莊園的土地。

    但是很顯然,這件事情不是搞定了老向就能解決了的,為這個說法站場的領導不止一個。

    楊玉欣都有點犯愁,她針對性地敲打一兩個人,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麵對這錯綜複雜的局麵,她總不能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不過馮君就無所謂了,聽說她犯愁,直接表態,“事情交給我辦吧。”

    他選的第一個目標就是老向,鄭陽市的不少市民認為,向shi長是能辦實事的人,雖然有些時候言過其實,但是大致來說,不是那些碌碌無為混日子的。

    然而對馮君來說,老向是好是壞,對他來說很扯淡你毫不講理地侵害了我的權益,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當然,這位若是能做到一碗水端平,為了城市發展,不怕得罪任何人,他也就認了,但是……選擇性地得罪人,這還是看著我好欺負嘛。

    向shi長有個兒子向鬆,在京城上大學,本碩連讀目前是研二,這孩子不怎麼惹事,不過市長家的公子,做事也不會太委屈自己,隻能說相對比較低調。

    這一天,向鬆過生日,眼下才開學不久,大家也比較放鬆,他帶著一幫同學吃喝了一頓,然後請大家去k歌……這都是很正常行為。

    結果唱歌唱到一半,有警察推門而入,說是接到了朝陽區群眾的舉報,你們這裏有人吸du。 本帖最後由 hkguy 於 2018-12-17 19:47 編輯

hkguy 發表於 2018-12-17 19:47
第八百七十二章 門難進

    在場的同學們都知道,吸du是真沒有,但是大家喝得也都有點亢奮,少不得要理論一番。

    警察們見他們的狀態不太對,雖然知道可能是喝酒導致的,但還是現場檢查了一下,結果就在一個手包裏檢查出了“冰”。

    而那手包正是壽星向鬆的。

    這就啥話都不要說了,帶進警局調查吧,尿檢之類的,肯定也是要做的。

    沒有人注意到,一隻碩大的蝴蝶在陰暗的夜空中,悄然飛走了。

    馮君是想直接給向鬆栽贓海luo因的,那還是他從暹羅帶回來的,不過來了京城之後,恰好發現有人在販賣bing毒,他也不想把事情做絕,索性用了千麵術,易容買了一些。

    而且他讓花花把冰塞進對方的手包裏,也是控製了數量,正好是卡在紅線上。

    向鬆賭咒發誓,說我真的沒幹過這種事,警方哪裏會理會?說先通知學校吧。

    向鬆聞言,是真的嚇壞了,雖然他未必要靠這張文憑吃飯,甚至相關處分未必會在檔案裏留多久,但是傳出去……起碼是相當不好聽。

    所以他表示,我希望能給我的父親打個電話,他能證明我的無辜。

    京城的警察見多識廣,非常明白“打狗要看主人”的道理,而京城的權貴也太多了一些,打個電話,這並不算什麼也能讓大家心裏明白,此人到底實力如何。

    向市zhang接到這個電話之後,頓時大驚失色,細細問了兒子幾句,心裏就明白了,“我知道你是被陷害的,你那些同學裏,有人不是好人。”

    其實他並不能百分之百地確定,兒子絕對沒有吸du,畢竟作為一市之長,他平常的事情太多了,根本顧不上管兒子,不過他憑著零散的觀察和經驗,覺得兒子是無辜的。

    是情敵所為嗎?向市長覺得兒子遭遇這種可能性比較大,學校裏的孩子,能有啥不共戴天的仇人,至於把人坑到這一步?

    不過下一刻,他終於還是反應了過來萬一對方是衝著我來的呢?

    向市長在京城,也是有朋友的,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他也不會吝惜使用這些能量,很快地,他就得到了消息,實名舉報自己兒子的,是袁子豪大女兒的助理。

    他也托人問了那個派出所,把兒子保出來要多少錢,結果那邊的回答很幹脆在讀碩士生吸du,影響太惡劣了,考慮到他所處的環境,真令人不寒而栗,學校裏還有留學生呢。

    這個事情,是一定要嚴查的。天子腳下出現這種事,真不是花錢能擺得平的。

    更過分的是,警方認為吸du總是跟艾滋病是相伴相生的,所以還要去學校裏查艾滋病。

    這尼瑪也太狠了吧?向市長其實不是很擔心“吸du”這個罪名,隻要不夠販毒的量,這些不良記錄不難抹去,但是艾滋病……這是要毀人一生吖。

    他馬上就找人協調,不過沒用,別看袁子豪已經退了,但人家終究是做過一任部長的,光是級別就比他高兩級,而且在部委工作過,京城的人脈不知道比他強多少。

    他甚至托人問到了袁子豪的大女兒這真的是很簡單的事情,地球上隨便什麼人,托六個人就能聯係上邁瑞肯的總統,華夏官場的圈子才多大?

    他想知道,袁子豪的大女兒如此針對自己的兒子,到底是為什麼?

    女人通過中間人傳過話來那是我助理做的,關我屁事!

    話說到這個地步,那就沒辦法繼續了,向市長心裏有數,馬上聯係自己的秘書,“給我查洛華莊園的電話號碼。”

    馮君藏得足夠深,好吧……其實是市長大人根本沒想跟洛華莊園打交道都要征人家的土地了,他跟對方聯係個什麼?

    秘書這下就辛苦了,打聽來打聽去,才找到了李詩詩的聯係電話,結果打過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半了。

    李詩詩其實是夜貓子,兩三點不睡都正常,經常早上就誤了別人的電話,如果在別的公司的話,估計得被老板罵個半死,說不定還得狠狠地懲罰一下。

    但是洛華莊園不一樣,從來都是別人求莊園,洛華又不求人,她能保證不誤了重要電話就行。

    電話來的時候,她是醒著的追劇呢。

    看到來電不熟悉,她根本就懶得接十二點多打電話過來,要幹啥?

    當然,如果是雲園、京城、茅山之類的號碼,她可能接一下,省得誤了老板的事。

    向市長心急如焚,你不接電話?那我去找你好了。

    真的,別看他是鄭陽市zheng府的老大,他更是一個兒子的父親,不過現在已經是十二點半了,於是他派秘書過去找人。

    毫無意外地,秘書被擋在了山門外,這個時候,不管是誰來,莊園都不會開門。

    當然,從上空飛回去的例外……

    第二天,天還沒亮,秋雨就紛紛落下,莊園外等在車裏的秘書被沙沙雨聲驚醒,再次來到山門外按響門鈴,“開門!”

    “滾蛋!”崗亭裏傳來一聲不耐煩的怒吼,那是高門崗的聲音,“你特麼再折騰,信不信我一整天都不讓你進來,市zheng府的就牛逼?”

    洛華莊園的門崗,最近膨脹得也相當厲害。

    他們並不是不知道土地馬上要被征收了,不過一直以來,一撥又一撥的人上門來,他們的眼裏除了馮莊主,就沒別的人了,更別說現在門外的人,還是莊園的仇人。

    秘書心裏隻想罵娘,但是這時候,罵娘不解決問題呀,所以他隻能硬著頭皮,活生生撐到了早晨八點,才上前再次叫門。

    門崗正在洗漱呢,很不客氣地告訴他,“我們九點上班,早九晚五……不知道嗎?”

    其實這就是典型的刁難了,做為門衛,哪裏有什麼上班下班時間?

    秘書也知道,對於這種人,不能一味地忍讓,打個電話請示一下領導之後,然後直接表示,“那我就不進去了,不過向市zhang說了,希望馮先生馬上去市裏一趟……不要自誤。”

    洛華莊園的門衛確實比較調皮,但是聽到“向市長讓馬上去”之類的話,還是用對講機通知了一下莊園裏的諸位大佬。

    然後,對講機裏就傳出一個清脆的聲音好像是紅姐的妹妹在說話,“知道了。”

    門崗雖然隻是看門的,但是對莊園裏的各種逸聞八卦也相當清楚,知道這女孩兒應該是馮老大之下,莊園裏未來的二號人物,所以衝那秘書一擺手,“好了,你可以走了。”

    秘書著急了,“那他幾點去呢?麻煩你問一下……市裏希望盡快。”

    當然必須盡快了,向市長的兒子現在京城的派出所裏關著呢,多拖延一分鍾,那就是多一分鍾的風險。

    門崗淡淡地看他一眼,“你問我我問誰?我也很想替你催呢,但是我不敢呀……你能幫我再找一個月薪一萬多的工作嗎?”

    秘書心裏這個著急呀,也就不用說了,催是不敢再催了,生怕惹惱對方,但是不催的話,沒辦法跟老板交差。

    他思來想去,最終暗暗下定了決心,要不想個辦法,把這人抓走吧……

    十來分鍾之後,馮君接到了門崗的彙報。

    他半夜才從京城回來,休息得不是很好,心裏本來就有點不耐煩,聽到這話直接嗆了,“去市zheng府?沒空,讓他派人來強拆吧。”

    他心裏是真的惱火,你兒子在京城出事,你懷疑到我了好吧,就是我幹的,但是這種情況下,你還要我去市裏見你?

    是誰給了你這麼強烈的自信心?

    秘書還想端著架子,被這話一噴,實在有點羞刀難入鞘,正想如何找回場子,手機響了起來,卻是向市長打來了電話。

    市長的聲音相當地疲憊,也非常地不耐煩,“談得怎麼樣了?”

    有什麼談得怎麼樣的?秘書很痛快地承認自己的失敗,“這個莊園的老板,太不近人情,我等了一晚上,結果他說沒空去市裏。”

    “好了,我已經到了,”向市長掛了電話,與此同時,不遠處傳來了汽車碾壓道路的聲音。

    兩分鍾後,市長的車停在了山門口,他走出車,淡淡地吩咐一句,“告訴馮君,我來了。”

    門衛雖然很不含糊,但是知道鄭陽市zheng府的老大來了,還是有點手忙腳亂,馬上通過對講機呼叫了馮君。

    馮君的回答很簡單,“向市長可以進,其他人……在外麵呆著。”

    兩個門衛對視一眼,心裏同時隱隱生出一個念頭:向市長一個人進,那他該咋進呢?沒人開車……莫不成走進去?

    向市長聽到這話,頓時氣得笑了起來,“我堂堂的市長來了,他連出門迎一下都很難嗎?這是該有的禮節吧……早知道洛華莊園張狂,真沒想到這麼張狂!”

    矮門崗忍不住出聲了,“馮山主請你來了嗎?做好一個客人的本分吧……怎麼也是一個市長,別讓別人笑話成不?”

    自打馮君治好了他的老哥,他是鐵下心思跟著馮老板走了出手大方的老板已經很少見了,更別說還是這種講仁義的。

    既然做出了決定,他根本不怕硬懟市******ng長來了他也敢懟你們對我有啥好呢?
hkguy 發表於 2018-12-18 20:00
第八百七十三章 臉難看

    向市長有點奇怪,一個門崗都敢這麼跟自己說話這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當然,這種體驗給人的感覺不是很好,也就不用再說了。

    就在他疑惑,自己該怎麼進莊園的時候,就見一個矮矮的門崗走了出來,先把門打開一條縫,然後推動門崗旁邊的一輛摩托,回頭看他一眼,“來,上車。”

    讓我……坐摩托?向市長下意識地向天上看一看,這還在下雨呀。

    不過對兒子的擔心,讓他忽略了這種不適感好像我沒有坐過摩托似的。

    就這麼一猶豫,市長的司機已經通過打開的門縫,小跑著進入了莊園,抬手就去推那矮門崗,“讓開!”

    矮門崗見狀,想也不想,直接抽出腰間的警棍,狠狠地砸了過去,“滾開!”

    他維護莊園利益,可是曾經獲得重賞的,高門崗見狀,也拎著警棍從門崗裏走了出來,一抬手,警棍就向對方胸口戳去,惡狠狠地發話,“小子你找事兒?”

    司機雖然三十歲開外,身手卻相當靈活,猛地向後一閃,嘴裏大聲怒罵,“你們竟敢打人?”

    矮門崗支好了摩托,呲牙一笑,拎著警棍往前走了兩步,“孫賊,有種你再動一下手?”

    司機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地張狂,竟然連市長的司機都敢打。

    他忍不住大喊一聲,“我是負責保護首zhang安全的,你們要幹什麼?放肆……這還是不是***的天下了?”

    “滾一邊去,”高門崗冷哼一聲,“這裏是私人承包的土地,非請莫入。”

    “我必須跟在首zhang旁邊,”司機的態度非常強硬,“這是咱們鄭陽市zheng府的老大,你們這麼搞,還想不想在鄭陽混了?”

    矮門崗不屑地哼一聲,“我不管什麼老大老二,端誰的飯碗就聽誰的,老板說了,隻許進去一個人,那就隻能進一個人。”

    司機衝進來,本來是想著搶過遙控器打開山門,好開車進去的,見到對方出手毫不含糊,那就隻能退而求其次了,“這不可能,我不會讓市長單身進入危險的環境。”

    “那就都別進了,”矮門崗冷冷地回答,“反正也不是莊園求著你們來的。”

    “好了,不要爭了,”向市長也走進了山門,嘴裏淡淡地發話,“小陳你退出去吧,這裏是鄭陽,我是鄭陽市長,能有什麼危險?”

    如果剛才不是旁觀了一陣,他的表現真算得上可圈可點。

    然後他走到摩托車前,左右掃一眼,還是問了一句,“有雨披嗎?”

    崗亭裏是有雨披的,但是雙方已經搞得這麼不可開交了,矮門崗悶聲悶氣地回答,“沒有,反正雨也不大。”

    五分鍾後,他把人送到了別墅,看到向市長的背心上已經淋濕了一大片,心裏忍不住又生出點小得意來:市長就怎麼了?我讓你淋雨,你就得淋雨。

    向市長走進前樓,見到了正在大廳的馮君。

    見到這年輕人穩穩地坐在那裏,想到對方甚至沒有去門口迎接,他忍不住說一聲,“馮老板很自在啊,關起小樓成一統。”

    馮君的一句話,就頂得他有點受不了,“這不是很正常嗎?我承包的地方,花了錢的……關起門不是正常嗎?能讓人隨便進嗎?”

    向市長定了定神,走到沙發前徑自坐下,左右看了一眼,出聲說一句,“這塊地方市裏打算征走,這是城市發展的需要,你是學金融的,還是雙學位,應該能理解我的意思。”

    “我不能理解,”馮君很幹脆地回答,“我認為城市的發展和征走我的地,沒有必然的聯係。”

    “怎麼會沒有呢?”向市長並不擔心對方的反對,他擔心的是對方不願意溝通和交流,隻要能交流,他就可以陳述自己的理念,“目前市裏正在打造環城宜居生態圈……”

    他做起工作來,那真是一套一套的,嘴皮子說個不停,眨眼間就過去了五分鍾。

    然後他停了下來,“……我說的這些話,邏輯上沒有問題吧?”

    馮君點點頭,待理不待理地回答,“理念之爭沒必要說,我也有理念,但是可以想像,誰也說服不了誰……我能聽懂你的邏輯,但我還是反對你征地。”

    向市長不先說兒子的事,是想從大義上壓製了對方,然後再談兒子,就會方便很多。

    可是對方一副“你說得有點理,可是我就不接受”的模樣,讓他意識到,這個年輕人是非常有主見的,而且非常地頑固。

    那他就隻能撇開這些虛頭巴腦的手段,單刀直入了事實上,京城的事也拖不得了,“小馮你年紀輕輕,打下這麼一大片基業,不知道聽說過這麼一句話沒有:禍不及妻兒?”

    馮君表情怪異地看著他,又拿起一個手機來,劃拉了兩下,“禍不及妻兒,我當然知道了……對我來說,洛華莊園就是我的親生兒子。”

    向市長被這句話噎了一個半死,愣了一愣才苦笑一聲,“這裏隻是你事業的一部分……”

    “打住了,”馮君從茶幾上拿起一個遙控器,按了幾下,才沉聲發話,“我已經打開了反竊聽和反錄音設備,姓向的,我的事業裏,什麼重要什麼不重要,不是你有資格評說的!”

    向市長見他說得明白,眼睛也是一瞪,“但是向鬆做錯了什麼?他招你惹你了,你要指使人栽贓毒品到他身上?”

    “哦,有這種事?”馮君饒有興致地看他一眼,哈哈大笑了起來,“天道好還呐,你能對我的兒子洛華莊園下毒手,果然就有報應落在你兒子身上,真是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少跟我扯什麼報應!”向市長也暴躁了起來,反正沒有竊聽和錄音裝置,暫時不保持形象也無所謂,他大聲咒罵,“那就是你幹的,你不但是個陰謀家,還是個膽小鬼……”

    “敢做不敢當,我呸……這點擔當,你也能算個男人?你的玉石礦,不會就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得到的吧?”

    馮君笑了起來,笑得非常燦爛,“你這人啊,就是喜歡瞎想,不過隨你了,你認為是我做的,那就算我做的好了,能看到你暴跳如雷,我很開心,受點委屈也無所謂。”

    向市長在瞬間就冷靜了下來,然後他冷冷地看馮君一眼,“你在玩火!”

    馮君不以為然地一攤雙手,“彼此彼此,要說玩火,也是你最先開始的。”

    “我是為了整個鄭陽的發展,你也配和我比?”向市長不屑地一笑,“城市要發展,陣痛是必須的,該犧牲的就要犧牲……長痛不如短痛。”

    “別說得那麼冠冕堂皇,”馮君也是不屑地一聲冷笑,“紅旗公社的地現在還荒著,桃花穀旁邊的幾片住宅小區,也是頂風蓋起來的違建,東城改造,市裏的施工機械被扣了幾次?你需要我舉更多的例子嗎?”

    “你說的這些我都認,”向市長點點頭,“但是這些都是有原因的,有些是曆史原因,有些是產權不明晰,還有些是存在利益糾葛……”

    “但是這幾家的性質,全都比我嚴重得多,”馮君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的話,“我這裏是根據政策承包的山地,手續齊全,是最沒有爭議的,那你為什麼選中了我下手?”

    “僅僅是因為我承包的土地挨著大河嗎?錯了,你是看著我一個外地人,好欺負!”

    向市長的嘴巴動一動,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己是出於公心才對付洛華莊園的,但是拿馮君舉的例子一對比,他才發現,自己好像確實……有欺軟怕硬之嫌。

    不過下一刻,他就調整了心態,反正做這些事,總是要拿人開刀的,拿馮君和拿別人開刀……區別很大嗎?

    所以他的目光再次變得冰冷了起來,“但是無論如何,你不該對我兒子下手!”

    “嗬嗬,”馮君不以為意地笑一笑,沒有再說什麼該說的他都已經說過了。

    “我兒子不過是個有吸du嫌疑,了不得再做個艾滋病檢測,”向市長淡淡地看著他,目光也逐漸變得深邃了起來,“可是我的馮老板,你的洛華莊園是在鄭陽呐,真的想好了嗎?”

    馮君很配合地一攤雙手,歎一口氣,“這是沒辦法的事,洛華莊園沒長腿,跑不掉的。”

    你知道跑不掉就好,向市長心裏冷哼一聲,嘴上卻表示,“你要是願意配合,補償款不是不能商量,但是一意孤行的話,那就不好說了,要知道,態度決定一切……”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是什麼意思?很多時候,做事先做人……”

    他想要馮君明白,自己來洛華不是為了求饒。

    你要是識相,先把我兒子弄出來,我就不會太過分,要知道這裏可是鄭陽。

    馮君笑了起來,“是啊,洛華莊園沒長腿,向鬆可是長了腿的。”

    向市長的臉刷地沉了下來,“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馮君一攤雙手,開心地笑了起來,“有腿就可以到處走呀,如果覺得國內不安全,還可以跑到邁瑞肯之類的國家……很可能就安全了呢。”
hkguy 發表於 2018-12-18 20:02
第八百七十四章 台階

    ?向市長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他當然聽得出,對方說的是反話。

    你兒子就算這次躲得過,躲得過下一次嗎?就算躲到邁瑞肯去……就安全了嗎?

    他看著馮君,有點想發火,你敢這麼肆無忌憚地威脅領導?

    但是轉念一想,人家貌似……還真有這個資格,在森嚴的體製麵前,再有錢的商人,也不過是螻蟻,但是在體製之外,有錢的商人能做的就太多了。

    向市長在鄭陽市,如果他真想下狠手的話,絕對能整得馮君生死兩難。

    但是馮君離開鄭陽的話,想對向鬆下手,那完全也可以肆無忌憚沒錯,哪怕是在邁瑞肯,真正有錢的人也能為所欲為。

    所以他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自己想要征走洛華莊園的土地,是不是有點欠考慮?

    不過這是近期內,他唯一能做的大手筆了,他也不想輕易放棄……

    好吧,目前他先要談的,還是自己的兒子,他深吸一口氣,“馮老板的意思是說,我兒子可能會繼續遭遇一些麻煩嗎?”

    “這很難說啊,”馮君笑眯眯地回答,“我兒子麻煩不斷,你兒子也可能麻煩不斷,咱們倆真的是……唉,同病相憐呀。”

    向市長做上位者也久了,終究是受不了一個年輕人在自己麵前沒大沒小,陰陽怪氣地說話,所以他冷哼一聲,“我兒子遇到的不是病,是人禍!”

    “嗬嗬,”馮君冷笑一聲,“人禍……你兒子遇到了,那我兒子呢,他遇到的算是天災?”

    向市長就當沒聽到這貨吐槽了,他正色發話,“糾正你一個說法,洛華莊園隻是你的事業,不是你真正的兒子……擬人化不代表它是真的生命,人對生命應該有敬畏。”

    “那我也有一個問題要問,”馮君冷笑著發話,“在你的事業和兒子中,你隻能二選一的話……會選哪一個?”

    向市長默然,他很想說我會選兒子,但是這話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屬於zheng治正確,但是現在這個場合說,那就是矯情了。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那是男人的終極夢想,看一看曆朝曆代的皇帝就知道了,子嗣問題當然也很重要,但是要排在這兩者之後。

    對於處於權力上升期的男人,尤其是如此,通常那種說“為了兒子能舍棄一切”的男人,不是毒雞湯喝多了,就是他所擁有的“一切”並不算太多。

    向市長也不會認為兒子不重要,“事業是一時的,兒子是永遠的,這兩者沒有可比性。”

    馮君卻是看出了他的猶豫,不以為然地笑一笑,“你現在該知道,我有多恨你了吧?”

    向市長不以為然地搖搖頭,“你搞這個莊園,無非是為了錢,你說個數,隻要別太過分……”

    “打住了,”馮君一擺手,製止了他說話,同時怪怪地看他一眼,“我就挺奇怪,你這個市長是怎麼當上的……就因為你擅長自以為是?”

    他也不等對方回答,就站起了身子,向門外走去,“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兩人走出前樓,站在細密的秋雨中。

    馮君衝著山上的白色小樓指一指,“你猜一猜,那棟樓價值多少錢?”

    向市長昨天四下找人對付洛華莊園,多少也聽說了一些傳聞,他不以為意地撇一撇嘴,“這就是傳說中的玉石小樓吧?這麼多漢白玉……倒也很不容易了,值一兩個億?”

    “開什麼玩笑,”馮君笑一笑,“真正的羊脂白玉……全部都是,一克就價值上萬,我這棟樓拆了出手,起碼能把全國羊脂白玉的市場砸低八成!”

    向市長怔了一怔,臉上的肌肉猛地跳了兩下,“全部都是羊脂白玉?”

    “當然,不信你可以跟我來看一看,”馮君有點忍不住賣弄的心思,沒辦法,家裏有好東西一直捂著,心裏也爽不起來,不過,他還是看對方一眼,“你能分辨出羊脂白玉嗎?”

    “這個……”向市長遲疑一下,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不太在行,不過可以找專家。”

    “不用了,”馮君一擺手,其實他看這個小樓看得挺緊,“你要是行家,我帶你看一看,別人想來看?門兒都沒有……不是你要為難我,我也不會讓你看。”

    這話說得……還真耿直!向市長不喜歡這個因果邏輯,但是看著這麼大一棟樓,腦子裏想著“一克價值上萬”,他覺得腦子裏的氧氣都不太夠用了。

    這特麼得多少錢啊!

    他有點明白,馮君為什麼這麼大的反應了,居然會公然對付自己的兒子。

    但是他還是覺得有點冤枉,“你早說嘛,可以把這一塊圈起來,不征用……盡量圈得多一點,也有利於保護你的財產。”

    馮君無奈地翻一下眼皮,“你還是沒有弄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我是打算認真經營這裏的!這根本不是錢的問題,我也不差你市zheng府補貼我的那點錢。”

    “如果我當時就認為,這塊地保不住的話,我吃撐著了,在這上麵蓋玉石房子?”

    “這麼說吧,你再給我找一塊地,偏僻一點無所謂,有山有水就行,麵積嘛……最少十平方公裏以上,我可以跟你置換,但是初期建設的五年之內,洛華莊園不搬遷。”

    他的條件開得也不算苛刻,對方真肯答應的話,他置換土地也不是不行,不過到那個時候……相關的細節問題會很多,不讓他滿意的話,他也不會同意。

    說來說去,是用這麼一個說法,給市長個台階。

    他相信,對方就算很動心這個條件,估計也不會答應,因為……可操作性太差了。

    果不其然,向市長認真地想了一想之後,還是搖搖頭歎口氣,“有山有水的地方,這地方可不好找,就算找到了,萬一你不滿意呢?再搞一搞三通一平什麼的……那得多長時間?”

    馮君笑一笑也不做聲,心說別的不談,隻說五年之後我才搬走,那時你應該早就離開了。

    他不出聲,向市長也不出聲,兩人在院子裏站了好一陣,雨水甚至都打濕了肩頭。

    最終還是向市長發話了,“好了,你說的這些,我會向大家反應的……置換二十平方公裏的土地吧,你條件提得越高,他們反對的聲音也就越大,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了。”

    “哦,”馮君點點頭,輕描淡寫地表示,“京城的事兒,我會幫著打聽一下,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感覺這年輕人在盛氣淩人的同時,還有點滑不留手,向市長心裏也是有點懊惱:我怎麼好端端地就招惹上這麼一個家夥了呢?

    其實他也不是很怕跟對方翻臉,一旦決定拚個你死我活,他也未必就會輸,隻不過說到底,還是要考慮成本,zheng治這玩意兒,玩的不就是妥協的藝術?

    既然話說開了,他受到的那些閑氣,也就不算什麼了談不攏才是最大的受氣。

    所以他嚐試跟對方緩和一下關係……適度的那種,“這個莊園確實不錯,如果閑下了,能來放鬆一下,也是很不錯的。”

    馮君卻是非常直接地表示,“我目前沒有開放莊園的計劃……等外麵的四千畝地賣出去,那些地方改造一下,也是不錯的景色。”

    向市長有意無意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上午十點,京城傳來了最新消息,警方表示考慮到高校聲譽的問題,讓校方來警局接走向鬆,不過這件事情,很顯然沒有結束,警方還會繼續展開調查。

    對向鬆來說,這個結果還是不夠完美,他更希望自己能夠交點錢之後取保候審,而不是讓學校的老師來接走他這意味著這個消息的傳播,是不可遏製的。

    但是事實上,向市長得知這個消息,也沒辦法發作,馮君在京城布局那麼久,指望人家不發泄一點怒氣,那是不現實的再退一步說,京城警方也是要臉的呀。

    他甚至通過電話安慰兒子,“好了,你的同學都知道你是無辜的……認為你無辜的,這就可以做朋友,至於那些人雲亦雲的家夥,你需要在意他們的看法嗎?”

    安慰了兒子之後,他站起身告辭走人,不過這次的待遇要稍微高一點,不用坐摩托了,楊玉欣直接開車,把他送到了莊園門口。

    楊主任的車技,也是馬路殺手級別的,自動擋都能把車開得一頓一頓的,也是沒誰了,好在她開得慢,莊園裏也沒車輛會車,再加上不用倒車,她還是很“穩”地把車開到山門。

    當然,楊玉欣可不是單純給對方當司機來的,她有些不方便說的話,必須私下說,“向市長,這次的事情,馮總的反應已經很克製了,我也不希望再出什麼意外。”

    向市長以前就跟紀元公司有過接觸,還見過楊主任一麵。

    但是在兒子“被吸du”之前,他是真沒想到,古老三的媳婦居然就住在洛華莊園裏。

    今天他才又知道,合著古老三的女兒也在洛華莊園,明明是可以上學的年紀,學校也開學了,居然在莊園裏待著,這讓他越發地感到了馮君的神秘。

    現在聽到古老三的媳婦這麼說,他也隻能苦笑了。
hkguy 發表於 2018-12-19 20:50
第八百七十五章 新業務

    麵對楊玉欣的要求,向市長組織一下語言,緩緩開口。

    “其實你的計劃,我一直也是支持的,隻不過有人提出了更合理的建議……我是說能讓zheng府收入翻好幾倍,又有上麵的人打招呼,我也不能無理由地拒絕呀。”

    “但是你完全可以跟我商量一下,”楊玉欣麵無表情地發話,“結果你連個招呼都沒有,生怕跟紀元撇不清……你覺得這麼做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才是鄭陽的市長!向市長心裏悻悻嘀咕一句,不過這個時候,他也隻能苦笑著發話,“我這也是想做點實事……對了,現在我支持你,老周沒準又要改主意。”

    他說的老周,當然就是周樞機了。

    楊玉欣卻是沒有在意這話,她早就知道,周樞機前一陣的表態,那是為了反對而反對,而且跳反這種事……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她隻是表示,“如果有其他人還想支持那邊,你記得跟我通個氣,沒問題吧?”

    向市長想一想,緩緩點頭,“我讓我的秘書跟紀元的人保持聯係……怎麼樣?”

    兩人商量好了接下來的應對,市長大人終於離開了洛華莊園。

    向市長回去之後,提出了洛華莊園的要求,並且表示,實在談不攏的話,咱們也要考慮一下zheng府形象,不能說征地就征地,要不……再換個地方這麼操作好了。

    然而,他猜得一點錯都沒有,周樞機又表示出了反對,說zheng府形象固然要講,但也不能讓那些商人隨便向政府提條件四平方公裏換二十平方公裏,這是獅子大開口!

    周樞機甚至很不客氣地發話,“這樣的條件如果答應了,那叫喪權辱國……是新時代的辛醜條約,我們會成為曆史的罪人!”

    常務副也婉轉地表示,“壞的開頭,不能隨便開。”

    楊玉欣很快就收到了這個消息,正好周樞機的連襟,目前正在活動上進的事情。

    連襟是在四大行裏任職,楊主任跟馮君打個招呼,說打算找人歪一歪嘴。

    馮君分析一下周樞機的話,發現那廝隻是反對自己提出的條件,而不是全盤反對丫甚至沒有表現出來,要支持市zheng府的征地。

    而他提出的置換方案,原本隻是十平方公裏,向市長為了增加操作難度,才漲成二十平方公裏的沒錯,其實周樞機這麼反對,其實並不算多壞的事。

    當然,馮君心裏也不是很舒服起碼他的形象是比較糟糕了。

    所以他表示,“這貨先放一放吧,看那個副sheng長又打算說點什麼。”

    副sheng長沒說什麼,人家第二天出國考察去了這是三個月前就定下的行程,外方也安排了一係列的活動,就算他有心支持竇公子,也不可能留在國內。

    那麼,就隻能看國zi委那位的表現了,看是不是會再整出點幺蛾子。

    可那貨特別過分,直接把事情捅到了省府一把手那裏,當然,這樣的操作也不能說就是錯了分管副sheng長本來就是協助省府一把手工作的,分管的不在,隻能往上彙報了。

    楊玉欣有點受不了啦,“實在不行,我讓我大伯子跟省裏打個招呼吧。”

    沒錯,到現在為止,古老大甚至還不知道她在伏牛做這些事,她都是用的自己和亡夫的資源,最多……也就是借著跟大伯子的親戚關係,讓別人忌憚一下。

    古老大的招呼,哪裏是隨便能打的?就像竇少這次做事,也沒有請老竇直接出麵。

    當然,以古老大的身份,很有可能已經知道她在鄭陽的行事了,隻是暫時沒放在心上。

    馮君想一想,出聲發話,“算了,還是直接對那個竇公子下手吧。”

    他剛搞定了向市長,哪裏能想到,居然又牽扯出了省府的老大?

    省府老大目前還沒表態,但是馮君覺得,沒必要等人家表態了,要不然以那竇公子的折騰勁兒,還不知道能再拉來多少墊背的,他總不能一一收拾吧?

    眼下他已經搞定了直接責任人,鄭陽的市府一把手,隻要向市長頂得住,他就有了基本盤大不了周樞機再折騰的時候,他把那位也收拾了。

    省裏的……那就算了,顧不過來,現在他要考慮的是弄掉這竇公子,隻要把源頭控製住,誰還能再折騰出花兒來?

    不過想到要再去京城,他有點頭疼,也不能三天兩頭往那邊跑吧?

    楊玉欣想勸他來著,不要隨便動竇公子,那會讓竇家抓狂的,而且會帶給別的大佬很嚴重的威脅感在京城動這種人,影響太惡劣了。

    但是她打了兩個電話之後,明顯鬆了一口氣,“那家夥最近經常在鄭陽,要是在鄭陽出點事,嗬嗬……那就熱鬧了。”

    二代在京中不敢多張揚,下了地方會肆無忌憚,但是他們在京中受到的保護也多,地方上反而要鬆懈一些畢竟他們不是一代,享受不到某些接待規格。

    當然,若是在二代們的傳統地盤,保護隻會更多,但是這種情況很少見內情不解釋。

    具體到這竇公子,伏牛並不是竇家的傳統地盤,他遠遠達不到一呼百應的程度,那麼在他的身邊,警衛程度不會有多高。

    馮君想一想也是,既然能在鄭陽出手,總要好過遠赴京城動手。

    兩人正說話呢,門崗在對講機裏呼叫,說麻姑山的關山月來了,還帶了三個人來。

    馮君吩咐他們把人放進來,因為這是關主持早就打過招呼的。

    關山月此來,是要再采購一批三生酒,同時她表示,還有些事情想跟馮大師商量。

    采購三生酒,其實高強接待就夠了,不過對於合作的四個道門,馮君不願意失了禮數,丹霞天的其他人來了,他可以交代給高強,但是關山月,他還是得親自接待。

    當然,馮山主不用到山門等待,這算是他最近地位提升得比較快的具體表現。

    關主持這次的狀態,比上一次強很多,她直接表示,要買一百件三生酒和三生老酒,這就是四千多萬,而且不像上一次還得借錢。

    說來說去,還是三生酒在麻姑山賣得好,不少省城的人都專門趕來買酒,目前已經隻剩下少量的“試用裝”了,丹霞天就算再窮,這種情況下也敢舉債進貨。

    不過關山月此來,除了進貨之外,還有別的事情,那就是求馮君治療一個病人。

    病人年紀不大,三十出頭,名喚任誌祥,父親是國企的小領導,他自己卻是選擇做了商人,短短的七八年內,闖下了不小的局麵,也是身家過億。

    但是因為在商場上拚得太凶,透支了太多精力,而且應酬不斷,每天都往死裏喝,結果才剛剛過三十,就得了腦梗。

    他是去年春天得的腦梗,在床上躺了三個月才緩過來,但也隻是能下地而已。

    這時候他知道養生了,公司也交給了大兄哥打理,自己則是到處尋訪秘方和高人,想讓身體盡快康複。

    但是腦梗這種病,沒得之前還好,一旦得了,想要徹底康複,幾乎是不可能的。

    任誌祥去過武當、茅山,也練習過太極、八段錦、五禽戲之類的養生功法,現在身體比去年強了不少,但是距離康複還早得很。

    這次麻姑山贈送靈酒試用裝,他也得了一小瓶,試用之後發現效果不錯,馬上買了一件三生酒,一件三生老酒。

    任誌祥正處於康複階段,不能多喝酒,每天隻能喝一小盅,這個速度讓他有點抓狂,所以他親自求見關山月,想要知道這三生酒是哪裏出的。

    關鍵還是太年輕了,才三十出頭,他不想餘生都是顫巍巍病懨懨的,他渴望能成為正常人。

    關山月本來是不想泄露消息的,但對方是丹霞天的大居士,處境也相當可憐,想起馮君現在也救治病人,她就打個電話問馮君這活兒你接不接?

    腦梗康複……馮君琢磨一下,覺得這是一個可以推廣的業務,所以決定接這個活兒。

    任誌祥倒也是痛快人,來的時候就帶了一千萬的現金,算是支出的診斷費。

    這一年多來,他治病也花了不少錢,還遇到過一些騙子,不過他對麻姑山相當信任。

    進了莊園之後,任誌祥的信任越發地加強了鄭陽邊上這麼一大塊地,那得多少錢?有這種身家的,如果是騙子,那得是什麼級別的騙子?

    馮君為他診斷了一番,然後表示,“你的元氣和精血雖然損失很厲害,但是這一年多你一直在進補,現在這個進補節奏還可以,過猶不及……沒必要再吃固本培元的藥了。”

    任誌祥也知道,三生酒和老酒之間的差別,就是差那點固本培元的感覺,價錢也是差在這裏,所以他表示,我真的想好得快一點,因為我怕恢複得慢了,就回不到以前的狀態了。

    馮君分析一下,說雖然不能提供固本培元的藥,但是我可以幫你疏通經脈,把身體的雜質往外驅除一部分,不過這個過程呢,會比較痛苦。

    任誌祥馬上表示,痛苦我不怕,你放心好了,別看我是個小老板,從小到大還真的吃過不少苦,如果不是太拚的話,我何至於年紀輕輕得了腦梗?
hkguy 發表於 2018-12-19 20:53
第八百七十六章 執念

    任誌祥的談吐非常得體,眼界也不凡,沒有一點億萬富翁的傲氣,反而是因為經過了一場大病,整個人身上帶著一種堪破生死的淡然。

    馮君對此人的印象不錯,所以一顆鍛體丹也隻收對方一千萬事實上,此人的病情給馮君提供了一種思路,不一定培元丹才買得起價錢來,鍛體丹同樣也可以。

    當然,丹藥也是分四次服用完,在此期間,他不得隨意進入洛華莊園。

    關山月等人旁觀了任誌祥第一次服用鍛體丹,疼痛之類的體驗暫且不提,她們非常驚訝地發現他的身上竟然冒出了大量的汙垢,“這是洗髓易筋嗎?”

    馮君也不正麵回答,隻是微微一笑。

    當天離開的時候,任誌祥非常鄭重地作了三個揖,“感覺通暢多了,洛華莊園果然名不虛傳,我會盡快把藥錢轉來的。”

    在此之前,他也打聽過行情,洛華一顆固本培元的丸藥,價值數千萬,現在人家沒有用那種丸藥,收的錢少了不說,反而還有洗髓易筋的功效,可見這莊園是有真本事的,也不貪。

    關山月不無自得地回答,“我麻姑山交往的,肯定都是道門的大德,不玩那些套路……”

    按照馮君的吩咐,任誌祥應該每隔三天服用四分之一顆鍛體丹,因為自身具備一定的行動力,他並不需要住在莊園的大巴車裏,外麵找賓館住宿即可。

    那麼接下來的兩天,他可以在鄭陽市裏遊玩一下。

    但是任誌祥不這麼做,第二天一大早,他就來到了洛華莊園門口。

    他也知道莊園不讓人隨便進,並沒有強求進入莊園,而是在山門口喝茶看書,偶爾還練一練八段錦、五禽戲什麼的,甚至會邀請門崗下象棋。

    隻看他顫巍巍的行動,和慢條斯理的生活,不明白的人,沒準以為他是個混吃等死的老頭。

    兩個門崗一開始還有點警惕,後來也就習慣了其實周圍類似的閑人也很有幾個。

    第四天,任誌祥上午服用了鍛體丹,洗了澡之後,下午又趕了過來。

    正好馮君剛從外麵回來,路過山門。

    他聽說了此人這兩天的行為,見到他之後,抬手招一下,“進來我給你複查一下。”

    複查當然是在一號泵的亭子裏,沒必要再進去了。

    馮君檢查完之後點點頭,“恢複得不錯,一周之後再來。”

    任誌祥點點頭,然後遲疑了一下發問,“馮大師,我看貴莊園也有人在修煉,能教一教我嗎?”

    “這個很抱歉,”馮君回答得比較婉轉,並沒有生硬地拒絕人和人交往,真的是要對眼緣的,“你現在練八段錦和太極,就比較合適,我們的修煉都比較剛猛,不合適你。”

    任誌祥訕訕地笑一笑,“我看三生酒比較強調養生,還以為你們是一脈相承呢。”

    “嗬嗬,”馮君笑一笑,“對了,我有個想法,把我賣給你的藥稀釋進三生酒,一瓶賣三萬五的話,有沒有市場?”

    “肯定有市場啊,”任誌祥毫不猶豫地回答,雖然是因為處於康複期,他臉上的表情比較木訥,聲音也相當含混,但是他的思維還是沒有問題。

    “我有很多病友,尤其後來到處探訪高人的時候,也遇到了很多處於康複期的腦梗病人,如果能起到很好的康複效果,花點錢不算什麼。”

    頓了一頓,他又不無遺憾地說一句,“當然,經濟基礎實在太差的患者,那也沒辦法了。”

    馮君摸一摸下巴,“看來是要再開發一種酒了。”

    他這次是真的發現了一個思維誤區,一直以來,他覺得養生酒會最受人歡迎因為人都怕死嘛,卻沒有想過,其實用來康複的酒,市場絕對也不小。

    以前的保健品,強調的就是“有病治病,無病強身”,養生酒講究固本培元,主要體現在了“強身”方麵,但是康複酒……那是在治病呀。

    就像這任誌祥,給他固本培元也就那麼回事,但是疏通經脈就不一樣了,最關鍵的是,這個人能清晰地感受到,身體確實在快速恢複中!

    這個世界上,希望自己身體健康的人有多少?尤其是那些處在康複期的病患。

    馮君認為,這會是一大塊市場,一旦證明效果明顯的話,帶動一股風潮也不在話下。

    這很低的喃喃自語,卻是被任誌祥聽到了,他的眉頭一揚,欣喜地發話,“馮大師,這可是好事……我可以在病友裏為你宣傳一下。”

    馮君側頭看他一眼,他之所以欣賞此人,就因為喜歡這種機靈又重感情的人。

    他笑著點點頭,“等我研製出來再說吧,不過也有不好的一點,那就是這種康複酒,藥效不會很強,不同的人,個體差異是會很大的……我得保證照顧那些最弱小的。”

    “否則的話,對方的身體一旦承受不住這種洗髓易筋,那就是事故了。”

    “這個我明白,”任誌祥點點頭,頓了一頓,他遲疑地發話,“那麼……也許買好幾瓶酒,都未必能康複,這樣的治療成本,我擔心很多人承受不起。”

    馮君默然,好半天才說一句,“那也總比喝酒喝出問題強。”

    任誌祥遲疑一下,再次發問,“那麼……為什麼不搞一個康複中心呢?”

    “因為沒那個時間,”馮君很自然地回答,“診斷、服藥的劑量,這都要我出麵負責,會耽誤我大量的時間,而且這年頭的醫患矛盾也很尖銳,我還沒有行醫資格呢。”

    “康複中心不要行醫資格也行,就說中醫養生都無所謂,”任誌祥對此還是有把握的,“我四處求醫問藥一年多,什麼樣的情況都見過……隻要是誠心治病的,誰會在乎什麼資質?”

    馮君看他一眼,微微搖頭,“你說得沒錯,但我還是建議你,不要把人心想得太好。”

    任誌祥的眼睛亮了一下,“那我來搞這個康複中心怎麼樣?我當你的代理人……反正藥出自你手,做主的肯定也是你,我不要錢都可以做這件事。”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馮君抬起手來,拍一拍他的肩膀,“但是你想過沒有……你能準確核實藥物劑量嗎?到最後還不是得麻煩我?”

    任誌祥的表情雖然木訥,但是腦瓜真的快,他緩緩搖頭,“這不是問題……我一點一點給他們增加劑量不就完了?開始劑量小一點不怕,慢慢地來,保證不出事才是重點。”

    不愧是憑借自身闖蕩出來的億萬富翁,智商和情商,妥妥地都在水準之上,雖然沒有多麼驚豔的思路,但是重在踏實,可操作性很強。

    馮君看他一眼,無奈地笑一笑,“老任呐,你好像忘了,你買這麼一顆藥……花了多少。”

    任誌祥頓時嘿然不語,這話說得他實在沒辦法接那麼貴的藥,合適你試來試去嗎?

    就在這時,山門那邊又一陣響動,卻是關山月和馮天揚一起來了。

    關山月在鄭陽待了一天,就去太白山尋訪馮天揚去了,道門之間相互走訪,實在太正常了,兩人論道兩天,就又來了鄭陽。

    馮天揚那裏的三生酒,賣得比較慢一些畢竟功能跟問道茶有些重複,不過也賣了近半,跟關山月交流了一下,得知腦梗病人是潛在的大客戶,他又推銷了一波。

    其實腦梗病人……真的是很容易被忽略的群體,雖然行動不便,但短期內沒有生命危險,大家也都知道,腦梗之後想徹底恢複正常,是相當不容易,所以就連患者都不太抱有希望。

    也就是任誌祥腦梗的時候太年輕了,特別不甘心,再加上自己也有錢,四處尋訪,才為三生酒撞出這麼一條路子來甚至連馮君都沒有考慮到,三生酒還能這麼用。

    反正太白山和丹霞天論道兩天,三生酒銷量大增,也算是修道路上有同伴的好處了。

    他倆來了,正好也就在一號泵的亭子坐下歇一歇,喝點茶。

    然後關主持就問,一百件三生酒是否準備妥當,她打算帶回去,並且希望洛華莊園能派個人幫著護送一下,畢竟是四千多萬的貨物。

    但是洛華願意幫忙的話,人家隨身攜帶一個儲物袋,就解決了。

    護送倒不是問題,馮君對這個很清楚,嘎子就很熱衷於幹這種事,因為護送是存在費用的,馮君不好意思跟丹霞天收取,不過這麼大的業務,他做為供貨方,自己出錢也正常。

    而嘎子一直就沒有什麼大錢的收入,他也不願意接受馮君的直接資助,所以喜歡接取各種能賺錢的任務,這起碼算自食其力。

    反正他在莊園的武修裏,修為遙遙領先,抽出點時間掙錢,也不耽誤什麼。

    馮君呼叫一下高強,問他現在手上有多少三生酒,能不能完成丹霞天的單子。

    不多時,高強開車趕了過來,“我剛跟葉總聯係了一下,她說最近稅務要她報賬……並且要查出三生酒的銷售對象。”

    “什麼?”馮君聽得眉頭一皺,“吃多了撐的吧?知道是誰在使壞嗎?”
hkguy 發表於 2018-12-20 23:10
第八百七十七章 鬱悶的向鬆

    不得不說,馮君的納稅意識,其實一直是比較薄弱的。

    誰都知道納稅是天經地義的事,但是華夏這個納稅……為了和諧不說也罷。

    反正看外國電影電視,起碼裏麵有人會說,“我們納稅人如何如何”,但是若在華夏這麼說話,那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笑話。

    當然,馮君賣玉石不納稅,有他自己的一套說法,自己能心安理得,更別說一納稅的話,他那異常恐怖的資金流,就會被別人注意到。

    對於葉清漪掛名的三生酒業公司,他也有自己的納稅邏輯伏牛的釀酒小作坊多了去啦,一般就是按照定額交點管理費,如果是在村子裏的小作坊,甚至連管理費都不交。

    三生酒業是比較正規的公司,但是沒有什麼知名品牌,在任何的媒體上都見不到廣告,這種公司就算比小作坊強一點也有限。

    至於說三生酒和三生老酒,那隻是代工產品,借出去了商標而已。

    當然了,每瓶酒十塊錢的利潤中,稅務局該收多少稅,酒業公司按照常情交就行,哪怕算上消費稅也都無所謂的。

    所以他覺得稅務局去查稅也就算了,還要查銷售對象,這特麼就有點扯淡。

    嚴格來說,稅務局這麼做有理法依據,但是拜托,不管什麼理法依據,也不能脫離當地的現實民情,整個伏牛省就沒這個規矩!

    三生酒沒有在媒體上做任何廣告,沒有利用任何酒類該有的銷售渠道,甚至在整個華夏,都沒有一家公開上架的銷售終端為啥就有人盯上它了呢?

    所以說,還是有人在作梗。

    高強也不知道什麼人在作梗,“葉總不肯在電話裏說……現在莊園裏,還有一些存酒,倒是夠關主持的需求,不過我現在還是過去看一趟吧。”

    “那勞煩高道友了,”關山月笑著點點頭,“我也不著急離開,你多弄一點貨回來,我提貨也就更放心。”

    高強這次沒有招呼張采歆去運貨好風景現在單位辦理了借調,偶爾去新單位晃一圈,去市裏找她就行了。

    半個小時之後,高強來了電話,說正好碰上稅務的人在場,據說要暫時封掉酒廠。

    令高強感到驚訝的是,據說背後的指使者,也是來自京城的人,姓竇!

    馮君並不知道,竇公子把三生酒和洛華莊園看做了兩件事按理說以他的能力,仔細打聽一下,會得到相關的消息,比如說那個張老板就未必扛得下來。

    但是竇公子真的太自信了,根本不屑去打聽我先收拾了你再說,等你扛不住了主動來見我,那時候我想問啥不行?

    過江的強龍,就得有強龍的姿態,不然的話,何以震懾宵小,何以讓他們心甘情願讓出利潤?

    所以竇公子是直接發力,但是馮君惱了,抬手撥通了市長的電話,“老向你這是沒完了吧?”

    向市長有點疑惑,這是又出什麼事了?可是他正接待一個上麵下來的領導,也不敢多說什麼,問了兩句,對方不肯說,他就說回頭我聯係你,現在正忙呢。

    馮君黑著臉掛了電話,馮天揚見狀就發問,本家你遇到什麼麻煩了?京城我還是有點關係的。

    馮君也沒指望他能有什麼關係,就說某某高校你認識什麼人不?

    巧了,馮天揚還真認識這個高校的人,那是一個老教授,現年八十多了,在國學上有著深厚的造詣,一向都很推崇道家的文化,跟太白山的老執掌關係很好,喝過幾次問道茶。

    近些年,馮執掌也陸陸續續送過一些問道茶過去雖然不是三棵古茶樹上,但絕對是山頂上長的,不是從外麵買來濫竽充數的那些。

    反正兩人關係是有一些,馮天揚就打個電話過去,說我有個晚輩想考你們學校,不過我怎麼聽說,你們學校有人吸du,還有艾滋病……據說都被校方壓下去了?

    老教授對這事兒也有耳聞,就說你別聽這些傳言,既然是你的晚輩,隻管報就是了,我不會跟校方打招呼留情麵,但是隻要他能考上,老頭子我活著一天,就不讓他受欺負。

    “我覺得還是算了吧,”馮天揚做事可不缺手腕,他略帶一點遲疑地表示,“是個女孩子,特別喜愛國學,但是你們學校給人的感覺……不是很安全。”

    他還打算繼續忽悠呢,那邊的老教授急了,“特麼的,現在的校領導,一個比一個不是玩意兒……我去找他們說理去!”

    很快地,向市長就又接到了兒子電話,“老爸,我想轉學,有個金教授跑到課堂上罵我,說我是學校的恥辱,同學們都在看我的笑話。”

    臥槽尼瑪,市長大人一聽這話,那是忍無可忍了,正好領導在聽別人講解,他躲到一邊給馮君打電話,“馮君你到底怎麼回事,有啥話你直說,欺負我兒子算什麼本事?”

    “我也很想跟你直說,”馮君的態度,比他還惡劣,“有種你就衝我來呀,躲在背後暗戳戳地支持姓竇的,這是看我好欺負?”

    向市長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不管你信不信,我隻說一句……我沒有支持他!去過你那裏之後,我連他的電話都沒接過!”

    馮君哪裏會信這話?他是看穿了這些事,不過他並不介意點破,好讓自己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鄭陽的稅務查三生酒,是姓竇的意思吧?”

    “三生酒……”向市長猶豫了一下,他知道竇公子最近在鄭陽,很是折騰了一點事,不過他懶得過問都已經決定支持洛華莊園了,還能不讓人家找點別的事做?

    他對三生酒沒印象,一點印象都沒有這酒就沒在鄭陽當地出現過,不過他隱約記得,竇公子好像是對鄭陽市的某個酒企,有一點想法。

    所以他想一下之後發問,“這個企業跟你有關係?”

    他的話,停在馮君耳中,那就是裝傻了,馮君冷笑一聲,“原來你不知道呀,那算了,就當我沒打過這個電話……以前的約定,咱們也都不提了。”

    “別啊,”向市長急得大叫一聲,“有話可以好好說是吧?真不是我意思……你給我半個小時,讓我了解一下情況行不行?”

    半個小時並不長,但是向市長已經了解到了不少,於是他又打電話給馮君,“這是竇家自己的線兒,三生酒那邊是消費稅的問題,跟國稅有關,是省裏的事,我管不了國稅啊。”

    聽起來沒錯,國稅是條管,市裏更認省國稅的領導。

    但是馮君不吃這一套,他學的是工商管理,知道對方說的理論上沒錯,可他終究是在社會上打拚了這麼多年,所以他隻是一笑,“市國稅你都管不了?”

    “國稅……那是國字頭的單位,”向市長幹巴巴地回答,沒有任何的表情色彩,“你覺得我的話管用,還是國稅總局的話管用?”

    馮君輕笑一聲,“這些我不懂呀,我就是體製外的土豆,我就想問你一句……這個事兒你管不了是吧?”

    “別,我管,”向市長的心裏,真的是膩歪透了,但是他又能怎麼樣呢?理論上他是不能管,但是又怎麼可能管不了?

    他唯一疑惑的是,“那個三生酒業,跟你有什麼關係?”

    區區半個小時的時間,並不足以讓他了解清楚三生酒的全部辛秘。

    你就裝吧!馮君心裏冷笑,不過對方既然願意裝無知,說明還是有解決問題的誠意。

    所以他波瀾不驚地回答,“那是我朋友的生意!”

    向市長聽到這回答,心裏也鬆了一口氣,他還有點懷疑,馮君是要無差別地狙擊竇家選擇的所有項目,現在看來,這貨暴走還是有原因的。

    掛了電話之後,馮君大致跟關山月和馮天揚講述了一下情況這兩位知道三生酒的真正主人是他,所以他也沒必要隱瞞。

    不過一直在旁邊旁聽的任誌祥聞言,再度出聲了,“馮大師,你說的這個沒事找事的竇家,是京城那個嗎?”

    馮君訝異地看他一眼,微微頷首,“沒錯,他不在京城發展,跑到鄭陽來興風作浪……我跟這家夥有舊怨,已經忍他很久了,居然又來撩撥我。”

    馮天揚眨巴一下眼睛,“這貨還真是作死,也就是馮大師你脾氣好,擱給我是你……哼。”

    這話可不是客氣,他太知道馮君的能力了,別說那種能碾壓昆侖的戰力,隻說那隻靈植牧者花花,也是煉氣期的靈蟲,完全可以無聲無息地幹掉什麼竇公子。

    馮君當然也知道,花花出馬就夠用了,他還可以製造不在現場的證據。

    不過事情真的不能這麼做,他不想讓花花主動去傷害人類,這不是怕別人追究他的責任,而是他不想讓它養出這種壞習慣。

    任誌祥在旁邊察言觀色,見狀又出聲,“這個竇公子,好像跟文家有點不對付,前幾年我在魔都做生意的時候,聽說他在文家的太子爺手上栽過跟頭。”

    馮君饒有興致地看他一眼,“哦,那然後呢?你繼續說。”

    “我看馮大師你不想跟他高調對抗,”任誌祥先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發現對方沒什麼反應,才笑著發話,“我琢磨著,能不能再挑唆一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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