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大數據修仙 作者:陳風笑 (連載中)

 
mk2258 2017-11-18 12:09:3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7 1642655
hkguy 發表於 2018-4-11 22:32
第三百二十九章 各種猜測

    無形的裝逼最傷人。

    男人就實在有點忍受不了,發動了車以後,出聲發問,“兄弟,你在鄭陽做什麼買賣?”

    馮君都靠在座位上,眯上眼睛了,聞言懶洋洋地回答,“好像咱倆聊了這麼久了,一直在你問我……不太厚道吧?”

    男人聞言,嘴角抽動一下,一開始,他是不想報自己的名字,因為怕麻煩。

    但是聊著聊著,他有點不好意思報名字了,原因無他,有點跌份兒。

    頓了一頓之後,他還是很耿直地發話,“晁博,團sheng委的。”

    隻要是體製中人,聽到這六個字,基本上就能反應過來他是誰了。

    馮君不是體製裏的,不過他身在準副省級城市,平日裏跟徐雷剛、張偉之類的聊得也不少,聞言看他一眼,“你跟晁市長怎麼稱呼?”

    晁博開著車,漫不經心地回答,“哦,那是我家老爺子。”

    “哦,”馮君有氣無力地哼一聲,“那去團sheng委不錯,出來也方便安置。”

    晁博從後視鏡裏看他一眼,心裏有點鬱悶,拜托,我老爸好歹也是常務副,你這麼輕描淡寫地說一句“方便安置”,這麼裝逼真的好嗎?

    見他有點小鬱悶,副駕駛上的八十分女孩出聲了,“博哥,你妹妹將來住剛才的房子,還是去省城住?”

    其實這就是閑聊,結婚嘛,談的就是這點事。

    兩人說了幾句,晁博調整好心態,又出聲發問,“哥們兒,你在鄭陽做什麼生意?”

    後座沒有聲音,頓了一頓之後,才有一個女聲怯怯地回答,“他睡著了。”

    晁博揚一揚眉毛,抿一抿嘴,心說這位還真是不拿市長當幹部啊。

    不過馮君睡得快,醒得也快,約莫二十分鍾之後,晁博在公路上減了一下速,馮君的身子往前一栽,就清醒了,“咦……到了嗎?”

    接下來兩人就是隨便地聊天了,馮君這才知道,那八十分的女孩兒是晁博的女朋友,而後座這位七十五分的女孩,是她大學的校友,同時又是新娘的同事。

    晁博也知道了,馮君是在鄭陽做玉石生意,自己當老板。

    馮君沒說自己是獨自打拚出來的局麵,那樣會顯得交淺言深,也不符合他的打算。

    但是同時,晁博也不認為,對方年紀輕輕無依無靠,就能賺下這麼一筆身家。

    他忍了一陣,最後還是沒有忍住,“你一個人在鄭陽,很辛苦的吧?”

    馮君笑一笑,很隨意地回答,“倒也不算辛苦,有些朋友幫忙關照著,我基本上就是撒手掌櫃。”

    他的話並沒有虛假成分,隻是說得比較含混,有誘導對方想歪的嫌疑。

    而晁博有了先入為主的念頭,還真有些會錯意了。

    所以他就旁敲側擊地打聽:是什麼樣的朋友,能幫助你發展得如此成功?

    馮君並不回答,隻是莫測高深地笑一笑,那意思很明顯朋友,你問得有點多了。

    晁博身為市長的公子,也是好麵子的,見對方含糊其辭,也就不再試探。

    車隊終於回到了朝陽,晁博帶著女友見姑姑去了,七十五分女孩留下了。

    她叫李美馨,銀行職員,家裏應該也是小有辦法的,她跟馮君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很顯然,她對這個年少多金的帥哥,有一定的興趣……

    晁總嫁女兒,來的人還真不少,有人想指派馮君的車接送賓客去飯店,馮君非常幹脆地拒絕,說我的車在等人。

    到了這個時候,負責籌辦儀式的總管副總管之流,就都已經知道了,今天的車隊裏,有個司機特別刺頭。

    不過,還真有那小年輕不服氣,走上前指派,說你們收了紅包,就該負責接送賓客,今天主家是誰,你心裏沒點數嗎?

    馮君隻笑不說話,倒是李美馨低聲發話,“沒人跟你說嗎?剛才晁博坐的就是這輛車。”

    “晁博?”小夥子愣了一愣之後,轉身就走,再也不說什麼應該接送賓客了。

    馮君一直等到十一點半,見晁博還不露麵,也懶得再等了,招呼李美馨一聲,“小李上車,我送你去飯店。”

    飯店距離新娘家並不遠,事實上朝陽縣就屁大一點地方,他將人送到飯店,也不過花了五分鍾。

    李美馨見他不下車,疑惑地發問,“你這是……還要去接晁博和鈺慧?”

    “不去了,”馮君搖搖頭,“飯點兒了,回家陪老爸老媽吃飯。”

    “不是吧?”李美馨的眼睛睜得老大,“這裏難道沒有給你們準備午飯?”

    “不知道準備了沒有,我真不關心這個,”馮君搖搖頭,“天天吃飯店,都要煩死了。”

    這話真不是裝逼,哪怕是升鬥小民,也有太多人有這種感受。

    當然,婚宴這種大場麵的酒席,相對還是比較罕見。

    李美馨知道馮君的做派,倒是沒意外他這麼說,不過她不想讓他就這麼離開,眨巴一下眼睛發話,“沒準過一會兒,晁博還要找你喝酒。”

    馮君笑著搖搖頭,“我開著車呢,不可能喝酒……我跟他也不熟。”

    兩人正說著話,身後有人按喇叭,回頭一看,卻是一輛桑塔納,噴著法院的標識。

    車門一開,晁博和他的女朋友走了下來,敢情他是開著這車來的。

    他倆一下車,後座上的一人來到駕駛室,直接把車開走了現在查得很嚴,小心謹慎是必須的。

    晁博走過來,笑吟吟地發問,“怎麼不進去?站在這兒聊天?”

    李美馨一指馮君,“我正說他呢……他不吃飯,想走。”

    憑良心說,晁博對馮君的印象相當不錯,兩人聊天的時候,雖然都有點賣弄,想要顯得比對方強,但是想要賣弄,你也得有那資本不是?

    晁博交往的朋友裏,能用這種對等心態跟他聊天的很少,大部分都是要巴結他的,少數人直接就是比較敬畏。

    還有極個別的一兩個,家世比他還好,那居高臨下的姿態,他也不是很舒服。

    難得遇到一個家世不怎麼樣,但是事業有成,還跟他平起平坐的人,他就願意多聊一聊。

    按說今天是他堂妹結婚,賓客裏他有的是熟人,應該用心去招呼。

    但是怎麼說呢?那些人都太熟了,過年的時候又會遇到,少招呼兩句也無所謂。

    所以他就盛情留客,“走啥走?一會兒一起喝兩杯。”

    馮君笑著搖頭,“真不行呀,我平時不回來,好不容易過年了,回來得多跟父母聚一聚。”

    這話沒毛病,政治正確……哦不,倫理正確,晁博也不能說什麼,隻能跟他揮手道別。

    走進飯店,他的大姑迎了上來,正是晁穎晁總,“小博怎麼才來?你奶奶說了,讓你去她那一桌坐。”

    “遇到一個挺有意思的家夥,”晁博笑著回答,“居然開的是輝騰,還是朝陽人。”

    “哦,我聽說了,”晁總點點頭,不動聲色地發話,“計生委劉家貴的親戚,聽說在鄭陽發展得不錯?”

    她得到的消息,對馮君是有褒有貶,不過到了她這個歲數和地位,不會輕易地臧否他人。

    當然,更關鍵的是,她要弄清楚侄兒對此人的態度。

    “他單槍匹馬的,怎麼發展?”晁博不以為意地笑一笑,然後壓低了聲音發話,“我懷疑啊,他是什麼人推出來的白手套。”

    “白手套?”晁穎的眉頭微微一皺,“他能有這本事?”

    晁博無奈地看她一眼,“大姑,人家是985的雙學位,當初中考縣裏第二!”

    “那也不過是考試,”晁穎不屑地一笑,不以為意地發話,“學校的考試有標準答案,但是社會上的考試……有標準答案嗎?”

    為了防止羞到這個侄兒,頓了一頓之後,她又出聲發話,“小夥子人長得帥氣,又有才……會不會是被誰家姑娘看上了?”

    “大姑,”晁博無奈地翻個白眼,“就算人家出賣色相,也能借機成為白手套呀。”

    必須承認,因為剛才劉家貴歪嘴了,晁穎對馮君多少有點成見,女人嘛,總有點小肚雞腸我家的大喜日子,你開個破車,得瑟什麼呢?

    但是侄兒這麼一分析,她就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沉吟一陣之後,她出聲發話,“要是這樣的話,這人……沒準用得到?”

    她說的“用得到”,是指哥哥晁剛的升遷,晁副市長今年五十二了,進步的欲望十分強烈,如果操作得當的話,五十八歲之前升副省,也是有可能的。

    晁博點起一根煙來,故作老成地發話,“就算用不到,總不能讓他成為阻力吧?”

    晁穎聞言,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也是,小博你這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跟你爸真像……那個劉家貴,真是該死,差點害我得罪人。”

    她說了這句話,馮君今天的策略,就完美地實現了。

    晁博覺得這是在長輩麵前露臉,也有點自豪,“我覺得吧,親戚能處成這樣,劉家貴做人,確實是存在問題的……不止一個人跟我這麼說了。”

    話音剛落,他的眼睛就是一直,“咦……這貨又怎麼回來了?”

    大門外麵走進兩人,其中一個不是馮君,又是誰來?
hkguy 發表於 2018-4-11 22:33
第三百三十章 看不上

    晁穎也覺得有點意外,自己剛對馮君有點好感,這廝怎麼就回來了?

    看到馮君旁邊那位穿著工作服,她一抬手,招過一個人來,“那個……是你們林業賓館的?”

    被她招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林業局的老大吉局長。

    吉局長一看,忙不迭地點頭,“是後勤上的小馮,馮文成,要我把他喊來嗎?”

    要知道,朝陽是以農業和林業為主,林業局局長手裏權柄極大,肥得流油,而吉局長這麼好說話,也隻是因為對著晁市長的妹妹。

    晁穎一聽姓馮,就搖搖頭,“算,我就是一問,旁邊小夥子挺帥。”

    吉局長小心翼翼地瞟了晁總一眼,心裏有點納悶,不會吧,咱們交往這麼多年,我也沒發現,你好這麼一口呀。

    馮君真的是被叔叔馮文成拎進來的,要怪隻能怪,今天婚慶的飯店,就是在林業賓館。

    朝陽縣裏,林業局是一等一的行局,用來接待的賓館也是很上檔次的,而晁穎自己就是搞木材加工的,跟林業局的關係就不用說了,所以她把女兒的婚禮就定在這裏。

    馮君剛想離開,正好他叔叔過來了,見到鄭陽的車牌,一看司機是他,打問了兩句之後,二話不說就拽著他進來吃飯。

    馮君也想拒絕來的,但是馮文成說了,二叔還在人家手底下打工呢,你幫晁家接送客人,二叔麵子上也有光,你這走了怎麼能行?

    馮君拗不過他,別看馮大師在外麵很拉風,但是遇到自家長輩,他隻能乖乖聽話,沒得選擇,這也是倫理正確。

    按照主家的安排,司機們是有單獨的兩桌,馮君選了一桌坐下,靜靜地聽其他人聊天。

    坐在這裏的,都是開好車的司機,上麵都有老板,他們聊起天來,各種辛秘和八卦都是信手拈來,光聽著也挺有意思。

    不過他坐了不到十分鍾,飯菜還沒上,馮文成又找了過來,“小君你跟我走,幫你重新安排了一下,跟我們局裏的人坐一桌吧。”

    自家侄兒爭氣,他當然也願意曬一曬。

    馮君這次可就不想答應了,長輩的話固然要聽,但是對那些不太合適的建議,他也要堅持己見,於是他低聲回答,“都是你們單位的,我坐過去做什麼?”

    “嘖,你這小子,”馮文成曬侄心切,很不高興地低聲發話,“都是有實權的人物,介紹給你認識一下,將來有什麼事兒,相互也好有個照應。”

    我需要他們照應?馮君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但是當著自家二叔,他還不能這麼說。

    所以他隻能苦笑著回答,“我不太習慣跟體製內的人打交道,他們那種陳腐和諂媚的氣息,真的讓人很不舒服,要是求著他們辦事,我也認了,吃頓飯,坐哪兒不是個吃?”

    這可不是推辭,而是他內心真實的寫照,前兩年在南方打工的時候,他為了盡快實現賺錢結婚的目標,真的硬著頭皮做孫子,跟體製裏的人沒少打交道。

    從內心裏講,他就覺得自己跟體製中人氣場不合。

    打個比方說,某個小領導答應了你辦事,酒桌上說得好好的,然後就沒信兒了。

    要是社會人的話,一般都會給個交待,說是哪裏出了變故,真不好意思。

    體製裏的人大多不這樣,很少給你解釋,能說一句“事情有了變化”,這就算講究人了。

    很多人會直接無視曾經的承諾,著了急還會罵人,老子答應過你嗎?

    究其原因,他們是畏懼上麵的領導,領導不表態,答應的事情就不能操作,但是這種滅自家威風的事,又怎麼能跟體製外的土豆去說?

    這隻是一個例子,事實上,體製中人的思維,跟社會人是不同的。

    馮君也不能說,體製裏的人不講究,隻不過人家的講究,跟他的講究,不是一個概念。

    前兩年他沒得選擇,隻能努力迎合別人,現在再讓他去委屈自己,那怎麼可能?

    馮文成卻是又好氣又好笑,你這小子,還真的長本事了?

    他曬侄兒,當然也有點小算盤,事實上,如果他要直接說,你去跟他們吃飯,有可能改善二叔的處境,馮君不可能不答應。

    但是他還端著一個長輩的架子,不好意思對晚輩開口,隻等著對方去主動領悟,那結果可想而知。

    其實馮文成的這種思維方式,就帶了一些體製中人的邏輯就算我不說,你還想不到?

    馮君不是想不到,他是壓根兒就沒往這方麵去想,馮某人現在交往的,還有sheng部級的領導呢,人家也沒攥著拳頭讓我猜。

    馮文成勸了侄兒兩句,發現他沒反應,又拉不下來臉說穿用意,隻能悻悻地離開。

    走了沒幾步,一個小年輕快步走過來,低聲發話,“馮工,吉老大叫你過去。”

    林業賓館的老總,是林業局的一個副局長兼著,吉局長就算馮文成上級的上級了。

    吉局長是認識馮文成的,所以一見麵,就直接發問,那個叫馮君的年輕人,是你什麼人?

    馮文成二話不說,就把侄兒交待了一個底兒朝天,有機會在局長麵前曬侄兒,那還不得說得明明白白?

    他說完之後,吉局長旁邊的一個年輕人出聲了,“剛才我見你,去他們那桌說話?”

    馮文成笑著回答,“我是想叫他去局裏那一桌吃飯,不過他說,那一桌都是長輩,他覺得會比較受約束,現在的年輕人嘛……我也不好勉強他。”

    他這話當然是美化了馮君,但是問話的晁博聽明白了,笑著點點頭,“那就由他吧。”

    馮文成才一離開,吉局長就看一眼晁博,笑著發話,“小夥子眼高,看不上縣裏的土鱉啊。”

    這時候他已經大致了解了馮君的情況,起碼不會胡思亂想馮君和晁穎的關係,那當然就能判斷得出,馮文成的侄兒寧可跟司機吃飯,也不跟局裏的人坐在一起,是為了什麼。

    晁博也反應過來了,合著馮君出去之後又回來,是為了照顧其二叔的麵子。

    當然,他對馮文成的潛在用心,也看得很清楚,這一點,他比馮君還要強出生在那麼一個家庭,想明白這點事,基本上不用動腦子。

    不過他還是很欣慰,自己看好的人,終究是沒有走眼,於是微微一笑,“嗬嗬,是很驕傲。”

    吉局長看他一眼,小心地發問,“博少,他背後有誰?”

    “嗬嗬,”晁博幹笑一聲,也不做回答。

    吉局長看他這樣子,笑著點點頭,“嗯,是我冒失了,不該這麼問。”

    他認為自己確實冒失了,這可是市長公子的資源,甚至可能是晁市長的資源,他隨便打聽領導的資源,這不是要短領導的路嗎?

    不過等了一等之後,他還是忍不住出聲試探,“博少,馮文成的編製還沒解決……你看?”

    “那是你們考慮的事情,不用問我,”晁博才不會就此事表態,不過他遲疑一下,又說了一句,“反正平時多燒香,總是沒錯的,你說呢?”

    “博少說得對,”吉局長笑嘻嘻地點點頭,心裏卻拿定主意了,你不會以為,我蠢到隻懂得關注馮文成吧?

    反正我已經問過你了,是你讓我平時多燒香的。

    按說晁博、晁穎和吉局長都很看好馮君,婚禮結束之後,消息一定會走漏,昔日縣城裏的高材生,會成為朝陽縣新的傳說。

    但是事實上並不是那麼回事,相關的人都很清楚,這種資源一旦被大家知道,利用資源的人多了,他們的機會就少了。

    所以所有人都很默契地守口如瓶,並不對外聲張看看馮家那小夥子,人家自己都很低調呢。

    倒是劉家貴被晁穎叫過來,大罵了一頓。

    你出不起油錢,可以跟我說,小馮一路從鄭陽趕回來,你看你做的什麼破事?

    知道的人,會說你小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晁穎欺負鄉親!

    吉局長在飯後,也把馮文成叫了過去,說你盡快再打個報告上來,編製問題,我幫你再爭取一下,不過你該活動也得活動。

    馮文成的腦瓜其實不差,忙不迭地答應下來之後,然後試探著問一句:局長,除了這些,我還該做點什麼?

    吉局長也很欣賞他的懂事,於是笑著發話:問問你侄兒,是不是經常進京?對了,別聲張。

    進京之類的話,他是在詐人,主要是他想通過馮文成的問話,向馮君示好:我幫你叔叔解決編製,可全是看你的麵子。

    當天晚上,馮文成就去找哥哥了,他覺得今天的事情,有必要好好說道說道。

    遺憾的是,馮君又不在,臨近吃晚飯的時候,他被幾個街上的發小拽走了。

    大家是一起光屁股長大的,現在各有各的發展方向,也隻有過年才能聚一聚,很難得了。

    發小裏,有一個叫鼻涕蟲的家夥,去南邊打工賺錢,據說混得相當不錯,別的不說,隻說他手上戴著的積家表,價值十多萬。

    他看著馮君發話,“胖子,來南邊跟我一起發展吧,隻要咱兄弟同心,像你那種車……你一年能買兩輛。”
hkguy 發表於 2018-4-11 22:34
第三百三十一章 麵子不小

    馮君沒有戳穿鼻涕蟲的謊話你連我的車都不認識,就敢說一年買兩輛?

    發小嘛,就應該是這樣,想吹牛就吹牛,想扯淡就扯淡,隻要沒有存心害人,就都可以原諒。

    不過嘎子跟鼻涕蟲叫板了,說你讓大胖去南邊,萬一發展得不好,鄭陽的基業也丟了,這損失算誰的?

    鼻涕蟲當然不敢打包票,以前他在街坊裏,也算個受氣包,隻不過現在發展得尚可,就迫不及待地賣弄一下其實他手上那塊表都是a貨。

    所以他表示,我是好心邀請你們去發財,你們不想去就算了,還說個啥?

    簡而言之,馮君回了家鄉之後,想帶幾個信得過的兄弟出來,真的是易如反掌,而他在社會上結識到的那些朋友,無論如何都找不到那種無條件信任的感覺。

    大年初二的時候,馮君一家回姥爺家,終於撞到了劉家貴。

    劉家貴見到馮君之後,表情很奇怪,有點憤怒,有點疑惑,又有點畏懼。

    撿個沒人的時候,他終於出聲發話,“小君,你好像對我有成見?”

    馮君根本都懶得正眼看他,淡淡地發話,“我這個人,隻是對假貨有成見……做事不像親戚的,那就是假親戚。”

    “我做事不像親戚,你做得就像了?”劉家貴冷笑一聲,他的前途,已經被這個年輕人毀掉了,所以就豁出去了,“開輛二百萬的車很牛逼?騙別人說,跟桑塔納差一點?”

    “我騙人了嗎?”馮君淡淡地看他一眼,然後皺一皺眉,“二百萬和二十萬,不就是差一點嗎?嗯……差個小數點。”

    劉家貴氣得好懸吐血,“二百萬的車你開得起,十塊錢的洗車錢你出不起?”

    “你這話說得好奇怪,”馮君的聲音提高了一點,“我自己賺的錢,該怎麼花是我的事兒,我爹媽都不管,輪得到你替我做主?”

    劉家貴狠狠地瞪他一眼,轉身離開了……說不過,不走等什麼?

    但是馮君可不想就這麼放他走了。

    這種隻知有己不知有人的家夥,有的時候做事沒下限,不得不防。

    於是他的聲音再高一點,“家貴叔,我把話撂這兒了,你要再不知道進退,別怪我不拿長輩當長輩!”

    劉家貴的身子停了一下,然後走得更快了。

    輕鬆的時光總是很短暫的,眨眼之間就初四了,朝陽一中的初中同學已經約定,初五晚上同學們一起搞個聚會,聚會的發起人,正是以前的班長李曉濱。

    高中班的聚會,就不太容易組織起來,畢竟那是市一中,是省重點中學,同學們多是天各一方,目前又正是奮鬥的階段。

    隻想一想馮君就知道,如果他沒有遭遇打擊,也沒有激發奇遇的話,目前應該正在南方辛苦奮鬥,連家都顧不上回,哪裏有心情聚會?

    不過牟淼倒是約了幾個同學,打算小範圍地搞個聚會他用的居然是馮君的名義,因為他在高中同學裏的人緣,比馮君差不少。

    牟淼的意思,也是定在初五晚上,聽說馮君初五有安排了,才定在了初六晚上。

    然而,計劃終究趕不上變化,在初五早晨的時候,馮君打電話給李曉濱,告訴她自己不能參加聚會了,有事情早走……你回鄭陽的話,讓牟淼捎你吧。

    李曉濱非常不高興,就說你這不是玩人嗎?什麼要緊的事兒,讓你這點時間都抽不出來?

    事實上,她組織這個聚會,還有些別的想法。

    她想讓大家知道,自己現在跟馮君走得很近,隻要同學們認可了這個事實,那麼接下來,她或許可以跟他……改進一下關係。

    想必馮君不願意在同學中,留下一個“始亂終棄”的名聲吧?

    這也是同學關係的寶貴之處,這種封閉的小圈子裏,大家都很注意自己的口碑。

    李曉濱沒有信心一定操作成功,大致還是想爭取一些主動,沒準將來就會有機會。

    嚐試了,不一定能成功,但是連嚐試都沒有的話,肯定不會成功。

    馮君也沒法跟她解釋太多,隻能含含糊糊地表示,我是真的有事,還要帶著發小嘎子走。

    他有什麼事呢?是京城來了電話,說北新羅那邊,已經協商妥當了,近期船就能出海,你也趕緊去登州吧。

    這種事情,當然是趕早不趕晚,雖然馮君也想見一見多年沒見的同學,但是毫無疑問,正經事要緊。

    聽說他要走,嘎子直接給單位裏遞交了辭職書,反正年前剛發了工資,多上的這十來八天班,他就當是義務勞動了。

    賓館的大堂經理聽說此事,還特意把他叫過去,希望他能上完這個月要不你這十一天的班,純粹是白上了啊。

    其實是過年期間,保安的人手太緊缺了,而賓館在這段時間,雖然沒有多少入住率,但是餐廳的買賣很好,而且……很多人會包了賓館的房間賭博。

    年節期間玩錢的,不一定是濫賭鬼,但是既然是賭博,就有發生糾紛的可能,賓館隨時有幾個保安待命,也是有備無患。

    嘎子對賓館,是心存感激的,因為他自身的糟糕情況,找一份相對穩定的工作,也不是很容易,賓館保安雖然掙錢少了一點,但人家真的是收留了他,人要學會感恩。

    所以他跟大堂解釋,說我一個發小在鄭陽發展得不錯,說要帶我走,這個人,你可能也聽說過,就是縣一中出去的馮君。

    什麼,你沒聽說過?那麼好吧,他的二叔就是賓館工程部的馮文成,這個你總知道吧?

    馮工我當然知道!大堂經理不無遺憾地表示:你要去賺大錢,我也不能攔著你,不過這十一天的工資,是真給不了你,馮工的麵子也不好使。

    不是對你有意見,實在是沒這先例,不能開這口子。

    嘎子對此表示理解,他既然被人稱作嘎子,做事很少考慮太多,認準了的事兒,就要一條路走到黑。

    他在年前聽馮君有照顧自己的意思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甚至還特意買了一個很便宜的二十寸行李箱,隨時都能走人。

    嘎子的父母也很支持他,大家這麼多年的鄰居,馮君這孩子怎麼樣,他倆太清楚了,不但有本事,做事也實在,以前人家是不帶嘎子玩,現在開口了,他倆哪兒有不答應的道理?

    嘎子的老媽,甚至準備了兩千塊錢讓他帶著,對於這個貧窮的家庭,這筆錢不算少了。

    馮君直接拒絕了,說嘎子跟我走,一分錢都不用帶,以前我是沒能力,幫不上他,現在嘛……我敢帶他走,錢就不是問題。

    兩人在初五早上,離開了朝陽,驅車直奔鄭陽。

    車才進了伏牛,林業賓館的電話,就打到了嘎子的手機上,打電話的是大堂經理。

    他在那邊很客氣地表示,說你這十一天的工資呢,我幫爭取了一下,領導的意思是,你現在寫個文字性的東西,證明你生活拮據,需要這些錢,回頭想辦法走一下賬,擠出這點錢來。

    嘎子很感激地表示,多謝王經理了,不過我現在已經進了伏牛,等我再回去的時候,把這個文字資料遞到賓館,可以吧?

    掛掉電話的時候,他還忍不住跟馮君感慨一下,“以前也沒覺出來,王經理這麼熱心……這世道還是好人多啊。”

    馮君看他一眼,想要說點什麼來著,最終隻是嘴巴動了一下,算了,這個世界,多一些感激之心不是壞事。

    兩人抵達鄭陽的時候,是下午五點多,馮君直接把車開到了桃花穀。

    令馮君感到意外的是,雖然是正月初五,王海峰和徐雷剛居然都在。

    王教練不無自豪地表示,初二的時候,老婆的表弟置疑健身教練這個職業,說那是花架子,結果他一不小心用的力大了一點……

    為了避免聽老婆嘮叨,他從初三就來到了這裏。

    馮君為兩人介紹了自己的老鄉,這倆既然是以徒弟自居,當然會客客氣氣地招呼,哪怕在他們眼裏,這個叫陸曉寧的家夥,實在有點土裏土氣。

    有意思的是,嘎子居然認得徐雷剛,“去年給文暉叔家裏裝發電機的,就是你吧?你這體型太好認了,不過……是不是有點瘦了?”

    桃花穀的別墅,也是令嘎子大開眼界,他雖然常年呆在小縣城,可這年頭的年輕人,誰不會上網?“這房子得一千多萬吧?”

    得,他還是估得低了。

    原諒他吧,這種房子放在朝陽,如果有地皮的話,連上裝修和家具,也就七八十萬,他已經是充分地考慮了鄭陽市的寸土寸金。

    馮君既然回來了,所有的事情就都擺上了議事日程春節長假馬上就結束了。

    馮大師在第二天一大早,驅車直奔登州,隨行的還有嘎子。

    聽說他要去登州,王海峰和徐雷剛就猜出是什麼事兒了,兩人都自告奮勇要隨行。

    憑良心說,隻要是個男人,都有“男兒當橫行”的情結,別說是徐雷剛這種部隊裏長大的,王海峰也不例外,這是雄性動物的天性。

    不過馮君很幹脆地拒絕了他倆,原因很簡單:看好家也很重要。
hkguy 發表於 2018-4-12 20:54
第三百三十二章 想少了(一更賀盟主永生仙帝)

    王海峰對於自己不能去登州,很是有點耿耿於懷,“胖子,大師開始搞鄉黨了。”

    徐雷剛倒是看得很透徹,“黨外無黨,帝王思想,山頭這東西,啥時候沒有?關鍵是得自己爭氣,再說了,咱們看著一屋子的玉石……你覺得責任很小?”

    “關鍵是桃花穀沒小偷呀,”王海峰幹笑一聲,他最近是有點膨脹了,尤其是今年教訓了老婆的表弟之後,他覺得自己也是武林高手了,“真想跟北新羅的人過一過手。”

    “有可能死人的,”徐雷剛淡淡地發話,“你知道上次大師去緬甸,死了多少人嗎?”

    以前他也不知道,馮君去緬甸遭遇了什麼,隻知道馮大師額頭上有些擦傷。

    還是年前袁子豪的病情,讓袁家認真地去了解了一下緬甸發生的事情。

    所以徐雷剛才知道,合著馮君去緬甸,殺了一百多個人,最終安然脫身。

    那可是……一百多個人啊!

    王海峰聽得精神一振,“啊,殺人了嗎……殺了多少?”

    徐雷剛看他一眼,淡淡地發話,“他殺了多少人……我肯定不能告訴你,反正真的很危險,他差點回不來,人家都越境追殺過來了。”

    “這樣才夠吊啊,”王海峰聽得心馳神往,“老馮這才是人生贏家,活得這麼激情澎湃。”

    徐雷剛翻個白眼,軍人家庭出身的他,對這些太明白了,“聽起來很爽是吧?但是你要想明白……死的也可能是你。”

    “死就死唄,好像你能萬壽無疆似的,做人啊……活得夠激情就好,”王海峰衝著窗戶外麵努一努嘴,“天天給烏鴉當保姆,煩不煩?”

    他不知道,馮君讓他們看好家,玉石還是在其次,主要是要看好……能吸引烏鴉的靈石。

    馮君這一走,就再沒主動打回電話來。

    正月初八的時候,李曉濱和牟淼回來了,因為鍋駝機的製造要繼續,牟淼手上的五十萬,已經花得七七八八了,需要馮老板繼續投入。

    他倒是聯係上了馮君,但是馮君表示,我在登州辦點事情,不方便回去,要多少錢,我直接給你轉賬好了,一百萬夠不夠?

    過了兩天,盛唐建築的修路、蓋房子也開始了,吳少親自上門來找馮君,說是現在剛開年,資金有點緊張,能不能把以前墊付的款項,支付一部分?

    李曉濱這次可算是翻身做了主人,說馮總不在,你等他回來再說吧。

    吳利民並不生氣,做為一個合格的二代,他非常清楚風水輪流轉的道理,所以還是客客氣氣地發問:那馮總大概什麼時候能回來?

    李曉濱幹脆地表示,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馮總做什麼,需要跟我這個助理解釋嗎?

    吳利民真是好脾氣,見她推脫得這麼利索,於是笑著表示,曉濱,不管你怎麼看我,以前我對你,沒有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吧?給你捧場,我一直也很痛快。

    你要是不希望再提以前的事,我此後也不會再提,我隻是想告訴你,我真沒虧待過你。

    李曉濱確實不想再提以前的事了,不過人家說成這樣,她也想了起來:吳少比大多數的酒客,還是強了很多。

    舍得花錢,基本上也不勉強人,當然,吳少也有趾高氣昂的時候,可誰讓人家有錢呢?

    這年頭,顧客就是上帝,出來賣的,不管是海爾冰箱,還是夜場女郎,都得哄著顧客。

    所以她還是給馮君打了一個電話,結果馮總依舊沒有說,自己什麼時候能回鄭陽。

    他隻是問了一下,曉濱你為什麼催我,然後又很幹脆地打了兩百萬過來,要她先支付給盛唐建築,並且催促他們除了修路,盡快開始蓋房子。

    一轉眼,就正月十五了,桃花穀景區組織了一個大型燈會,來這裏遊玩的人格外多。

    張采歆都打了電話過來,說想和姐姐來玩一玩,順便找馮君商量一下今年的合作事宜。

    徐雷剛很遺憾地表示:抱歉,馮大師不在鄭陽,他已經走了八九天。

    張采歆這下不高興了:他去哪兒了?我去找他!

    徐雷剛一聽是這口氣,連馮大師去哪兒都沒敢說,隻是苦笑著表示,那你直接聯係他好了,何必讓我難做?

    這話倒是沒錯,但是事實上,馮君的手機信號時有時無,一般不太容易打通。

    其實徐雷剛自己心裏都納悶,大師去登州,怎麼用了這麼長時間?

    不過,還真有人知道,馮君為什麼用了這麼長時間,他的大姐夫袁化鯤就清楚。

    袁子豪的身體恢複得不錯,正月十五這天,居然喝了三兩白酒。

    兩個兒子在身邊陪著,他忍不住就問起了馮君,“登州那邊的船,他還沒落實下來?”

    “聽說不好搞,”袁化鵬歎了一口氣,“他是生麵孔,趟路子不容易,除非……咱們幫他協調一下。”

    登州那邊的海麵,其實水挺深的,除了漁船,還有走私之類的,最關鍵的是南北新羅在這裏,都有一定的存在感,而南北新羅,本身是不對付的。

    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細節不能多寫,可以確定的是,某些“吃水路”的勢力,不但跟南新羅有瓜葛,跟北新羅也有勾連。

    尤其是北新羅,因為國家比較貧窮,黑眼珠子見不得白銀子,很容易被收買,一旦被收買之後,他們隻認自己的金主,什麼事都敢做。

    此前曾經有過報道,北新羅海軍……其實就是小快艇,曾經用機槍掃射華夏的漁船,並且扣押了漁民。

    看到報道的華夏人,估計第一時間都是懵逼的:握草,誰給他們的膽子?

    這還用得著問嗎?授意他們這麼做的,隻可能是華夏人!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總而言之,馮君想要接貨就得雇船,如果他雇不到合適的船其實是“正確”的船,麻煩多著呢。

    事實上船老大們也清楚,什麼活能接,什麼活兒不能接,所以馮君硬生生地被拖住了。

    “正確”的船主們,首先不是特別信任這個生麵孔,其次就是他們也想哄抬價格,再加上受到了一些其他因素的幹擾,導致馮君遲遲無法行動。

    當然,如果袁家願意出麵撮合的話,就都不是問題了。

    不過袁老很幹脆地否定了這個可能,“這件事咱們不能出麵,那是大批zha藥!”

    他真的非常感激馮君,可是再怎麼感激,也要有個尺度,這件事,袁家絕對不能介入。

    撮合貨源,這個問題不大,摻乎到運輸裏麵,那是想都不要想,不但不能想,他們還得建議,一定要嚴查入境的貨船。

    袁化鵬不無遺憾地歎口氣,“早知道是這樣,不如讓他再去一次緬甸。”

    “再去緬甸,他肯定會死在那兒的,”袁子豪麵無表情地發話,“那邊都是一幫什麼人,你難道不清楚?”

    袁化鵬勉力笑一笑,“總覺得好像是忽悠了他……有點慚愧。”

    袁子豪看一看自己的小兒子,笑著搖搖頭,“你也沒必要這麼想,馮大師肯定清楚,他要的東西有多大風險,咱們已經提醒過他了,那麼,做好該做的事就行了。”

    馮君確實沒想到,海上交易有這麼多說道。

    他本來以為,海上比陸地寬廣平坦,隻要自己接到貨了,傳送到另一個位麵,根本不怕任何人查,來去從容得很。

    可是接觸了這一行之後,他才明白,貿然踏入某個陌生的領域,果然是不合適的。

    不過他也沒抱怨袁家的意思,這本來就是他自己選的,而且,擁有這樣的生命體驗,也是不錯的人生經曆。

    一開始,他是有“用錢砸出來一條路”的意思,可是在登州待了幾天,花了些小錢消費,他就收集到了相關的消息:想做水路生意,光有錢是沒用的,甚至可能適得其反。

    但是拜碼頭找大哥的事情,他也不會去做,就像他吃得定那些開金礦的家夥,但不會跟那些人來往一樣你們不放心我?我還不放心你們呢。

    至於說武力平趟,那也不現實,找到船之後,早晚是要出海的,在陸地上再猛,去了海上也得抓瞎。

    就算是先天高手,也隻能短暫地滯空,不可能幾十上百海裏地飛。

    真要有那水平,他都不用去雇船了,直接肉身飛過去接貨不就完了?

    他也想過,先做幾筆小的走私生意,獲得了對方信任之後,再做大的。

    可是最終,他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原因還是那個:小的走私生意,也是走私,萬一合作者以後出了紕漏,他被牽扯進來,豈不是太虧了?

    他活動了將近二十天,終於找到了一個時機,那是一個船主家裏有事急需一大筆錢,他主動找上門去,直接擺出了十根金條:跟我出去一趟,這黃金就是你的。

    對於這些吃水路的主兒來說,給現金不是最好的選擇,還是黃金最管用。

    為什麼呢?因為一旦有現金收入,就有人盯著你這些錢是哪兒來的?

    但是黃金就不一樣了,可以說是海裏撈上來的。

    而且,事情一旦大條了,船主想跑路,出去避風頭,手上有黃金的話,哪個國家去不了?
hkguy 發表於 2018-4-12 20:55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三章 陰魂不散(二更)

    馮君是正月二十八回到鄭陽的,在登州他足足待了二十二天。

    交易已經完成了,他是現場支付了黃金,換來了zha藥。

    因為手上黃金不夠多,他特意去手機位麵待了幾天,用五台發電機做抵押,跟田家借了一千兩黃金,說好是等勇毅公世子的萬兩黃金到賬,再行歸還。

    大致是因為,他在登州待的時間太久了,積攢了一定的人品,所以整個交易過程沒有發生意外,而船家一夜醒來,發現船上幾百噸貨物失蹤,也沒表現出什麼異樣。

    馮君做出的解釋,跟當麵撒謊沒有任何區別,他告訴船家:我把貨全丟海裏了。

    船家肯定不會相信,別的不說,幾百噸的貨,一夜之間都扔進海裏,你有那麼多體力嗎?

    但是……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正經是船上沒貨,船家承擔的風險會降到最低,憑良心說,他還巴不得這廝將貨丟進海裏。

    就在這二十二天裏,張采歆來了一趟登州,登州距離鄭陽其實不算遠,不到一千公裏,走高速也就七八個小時,不怕查超速的話,六個小時都能到。

    馮君沒有見她,因為他心裏正麻煩到不得了,而且,那些吃水路的家夥,其實也不是很好惹,紅姐在鄭陽罩得住,來登州真是不夠看,他不想把她扯進麻煩裏。

    馮君回到鄭陽,基本上就是傍晚了,因為事情終於辦妥了,在回去的路上,他就定了療養院的賓館,要請大家吃喝一頓。

    到了桃花穀之後,他直接把嘎子留在了別墅裏我們出去喝酒了,你看好門。

    這二十多天裏,嘎子受到的衝擊也很大,雖然他隻是鞍前馬後地打一打下手,但是他確確實實地體會到了,馮君現在富有到了什麼程度。

    不去參加酒宴?無所謂啊,他在登州,天天大吃大喝,一身的行頭全部換了,手機也換了,就連發型都重新做過了。

    能幫馮君看家,這是發小對他最大的信任,聽說房子裏不少好東西呢。

    他在別墅裏洗個澡,洗去身上的海腥氣,精神抖擻地走出來,看著院子裏的衣架發呆。

    說實話,陸曉寧不喜歡烏鴉,其實他不喜歡任何的鳥類水鳥除外。

    因為大部分陸地上飛行的鳥兒,都特別地臭。

    打個比方說,別人都說,家裏有燕子築巢,代表家庭興旺,但是陸曉寧絕對不會允許燕子在自家築巢那玩意兒太臭了。

    他不明白,馮君為什麼會在院子裏搞這麼個東西,不過這無所謂,既然是馮老大要這麼搞,他支持就是了。

    天光現在已經很長了,六點半了,天色尚未全黑,別墅裏的人已經全離開了,隻剩下了他一個人,呆呆地看著烏鴉巢。

    烏鴉也回巢了,但是沒有趴在窩裏,而是站在那裏,側著頭看著他。

    一陣小風吹過,嘎子覺得身上有點涼意,鄭陽比朝陽靠北好幾百公裏,果然是春寒料峭。

    一人一鳥正在大眼瞪小眼的時候,門鈴響了。

    陸曉寧抬眼一眼,發現是一個很美麗的女孩兒在按門鈴。

    他發誓,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的女孩兒,二胖的暗戀對象姚晶,就已經很美了,號稱是朝陽第一美女,別號妖精,目前是縣電視台的主播,不過據說馬上要去省城的電視台了。

    但是妖精跟這個女孩兒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關鍵是這女孩兒的氣質……真的是太高高在上了,冷傲得有若天上的仙子。

    陸曉寧愣了一愣,才出聲發話,“你找誰?”

    因為有點倉促,他的話裏帶了點朝陽口音,聽起來似乎是“你找事兒”?

    女孩兒也愣了一愣,才出聲發問,“馮君……馮大師住在這兒嗎?”

    陸曉寧點點頭,“啊,是……他不在。”

    “你先開門,”女孩兒淡淡地發話,卻是不容拒絕的語氣,“把客人關在門外,這不是待客之道。”

    陸曉寧覺得這話有道理,但是他很幹脆地拒絕了,“你算不算客人,我不太清楚,我認為,你最好還是先給馮君打個電話。”

    女孩兒上下打量他一眼,冷冷地發問,“你在命令我嗎?你以為自己是誰?”

    不過,不等嘎子回答,她又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你是嘎子……對吧?”

    陸曉寧頓時就大腦宕機了,愣了好一陣,才低聲嘟囔一句,“我已經……那麼有名了?”

    “好了,我知道你是馮大師的發小,”女孩兒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認識一下,我叫周小彤,以後你會熟悉我的存在……把門打開。”

    陸曉寧又怔一怔,“我還以為你是張采歆……抱歉,你還是給馮總打個電話的好。”

    在登州的那些日子裏,他跟馮君無話不談,所以他知道,馮君對一個叫張采歆的美女很上心,甚至到了耿耿於懷的程度。

    他的聲音很低,但是周小彤聽到了,她頓時愣住了,“你剛才說什麼……張什麼新?”

    “認錯人了,”陸曉寧已經從剛才的驚豔中回過了神。

    既然回過神了,他就不會再把這女孩兒看得太重,“身高不對……你打電話吧。”

    身高不對?周小彤感覺自己要炸了,她對自身的容貌,是無比地自信,深信自己哪怕不靠家世,也能網羅到大批的精英做自己的裙下之臣。

    她唯一不太滿意的,就是自己的身高,一米六一點五,沒辦法,現在社會上的風氣,就是以高為美,而且這是可以量化的指標,不能她說自己高就行。

    不過她越是生氣,臉上就越沒有什麼表情,反而是下巴微揚,傲然地發話,“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會知道你的名字?”

    陸曉寧終於回過神來,忍不住出聲發問,“為什麼?”

    “我沒興趣告訴你,”周小彤很直接地回答,“除非你告訴我,剛才說的是誰?”

    “抱歉,這個我不能說,”陸曉寧真的很想告訴對方真相,在他二十幾年的生命中,跟美女攀談的次數少得可憐,但是他非常明白一點,馮君的事才是大事。

    所以他很無奈地發話,“你別難為我了成不?直接聯係馮總就是了。”

    周小彤看他一眼,思索了一下才發問,“馮君現在在哪裏?”

    陸曉寧緊緊地抿著嘴唇,很幹脆地搖搖頭。

    周小彤實在有點無奈了,摸出手機開始打電話,她原本是想打個冷不防,直接把馮君堵在家裏的,現在既然暴露了,再故作神秘也沒什麼意思。

    馮君剛剛點完菜,正在了解鄭陽這邊的現狀,發現一個不明的電話打進來,是京城的號碼,想了一想,還是接了起來,“哪位?”

    “馮大師好,”電話那邊傳來一聲輕笑,“聽出我是誰了嗎?”

    “這股京油子味兒,隔著八百裏我都聞得到,”馮君淡淡地回答,“我的電話誰給你的?”

    他對周小彤的聲音真沒多少印象了,但是這種兒化音很重的口音,辨識度實在太高了。

    “用得著別人給我嗎?”周小彤懶洋洋地發話,“移動公司查一下就是了。”

    馮君“哦”了一聲,既然不是別人泄露,他就不再糾結這一點,“有事?”

    周小彤依舊是懶洋洋地發話,“我來鄭陽了,就在你家門口,嘎子不讓我進門,你在哪兒?”

    你居然知道嘎子?馮君的眉頭微微一皺,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是嘎子自己說的吧?

    想不到這小子也這麼悶騷!他以為找到了答案,於是輕描淡寫地回答,“我在外麵吃飯呢,很晚才會回去,你先找個地方住下,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周小彤卻是不答應,“你在什麼地方吃飯?我過去找你……握草,又掛姐的電話?”

    馮君放下手機,他才不會慣別人毛病,“剛才說到哪兒了?”

    別人還沒說話,他的手機又響了,來電話的還是周小彤。

    他按了“拒絕”之後,直接把號碼拉進了黑名單裏毛病!

    這頓飯吃到很晚,接近十點了,四個人才醉醺醺往回走。

    才來到別墅門口,不遠處兩道雪亮的車燈亮起,有人咬牙切齒地發話,“馮君!”

    “別煩我,”馮君一擺手,大著舌頭發話,“今天就到此為止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王海峰也看了一眼車燈方向,不滿意地發話,“我警告你啊,別拿燈晃人,有點素質!”

    大概一秒鍾之後,車燈關掉了,周小彤的聲音再次響起,“那麼,明天早上八點半?”

    “隨便你,”馮君滿不在乎地回答,他也不是第一次跟這女人打交道了,知道沒必要給她好臉,“就算你睡車裏,都是你的事。”

    “算了,我還是去找個會所,做一下spa吧,”周小彤懶洋洋地發話,“今天一路從登州趕過來,也累壞了。”

    要是換個人,聽到“登州”二字,少不得要問一下具體情況,不過馮君太清楚這女人了,一旦招惹上了就是牛皮糖,以袁化鵬這種老字號二代,都要繞著走。

    所以他直接開門進了別墅,不再看那車。

    “果然是命中注定的男主啊,”車上傳來一聲輕喟,然後車燈亮起,緩緩離開了。
hkguy 發表於 2018-4-14 21:59
第三百三十四章 嘎子的憧憬(三更召喚月票)

    第二天是個陰天,馮君起得非常早不是他睡不著,而是窗外隱約傳來了音樂聲。

    音樂聲在樓的另一側,他走過去拉開窗簾一看,有點傻眼,“廣場舞?”

    他的別墅就在路邊,前文說過,這裏是山地的地形,別墅群不是特別齊整,而別墅的對麵,是一片林地,現在林地裏,聚集了三四十人,在跳廣場舞。

    他門前的道路,就是雙向兩車道,加上自行車車道和應急避險的空間,也就十米寬。

    這麼近的距離,一大早有人跳廣場舞,能睡得好才怪!

    這還虧得他的臥室在另一邊,要不然會更吵。

    馮君無奈地搖搖頭,走下了樓,發現嘎子和李曉濱全起來了,李曉濱在廚房做早飯,嘎子卻是在院子裏掃地。

    烏鴉站在巢穴上,呆呆地看著對麵的人群,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門崗是徐雷剛,不過徐胖子一大早已經出門了,去伺候他家的小公主。

    王海峰起來得也不晚,七點整就出了房間洗漱。

    七點一刻,大家坐在一起吃早飯,馮君就問了起來,“這廣場舞……不是在白塔那邊嗎?”

    “誰知道他們抽什麼風?”王海峰搖搖頭,很無奈地發話,“對麵的地沒有硬化,也不平,鬼才知道他們怎麼想起來在這兒跳舞。”

    馮君的眉頭皺一皺,“這廣場舞……多久了?”

    王海峰皺著眉頭想一想,“初八初九吧,你才去登州,就有人來這裏跳舞了。”

    “一開始人也不多,七八個,”李曉濱出聲補充,“都是遛狗的,那些狗喜歡在附近,他們把狗拴起來,然後跳廣場舞,結果到現在,人越來越多。”

    “遛狗……”馮君的嘴角抽動一下,表情有點怪異,頓了一頓才發話,“我剛才好像沒有看到幾條狗。”

    “老徐跟物業反應了,還打壞了一條狗,那狗差點咬了曉濱,”王海峰不以為意地發話,“你事兒多,我們就沒告訴你,現在那些遛狗的,基本上都是牽著狗路過,不敢拴在附近了。”

    馮君愣了一愣,然後抬手指一指對麵,“可是他們現在,很擾民啊……雷剛沒反應這個?”

    “反應了,但是沒用,”王海峰歎口氣,“跳舞的人那麼多,主要受害的,就是咱一家……物業說了,業主自行協商。”

    物業的理由,很難說是借口,附近的別墅雖然不少,但是徐雷剛的別墅,確實是首當其衝,其他家受到的影響要小很多。

    自行協商?馮君的眉頭微微一皺,“那咱們對麵這塊地,算是誰的?”

    “地是開發區的,”李曉濱對這些因果還是很熟悉的,別的不說,最怕狗的是她,所以她操的心也最多,“現在沒開發,人家站在那裏跳舞,別人也不好管。”

    “那這還不簡單?”嘎子忍不住了,他是縣城裏來的,對這種事情再拿手不過了,“咱把地全刨成坑,讓他們再跳舞……反正是沒人管的地。”

    “兄弟可以啊,”王海峰看他一眼,讚賞地點點頭,“有想法!”

    這種點子,他偶爾也能冒出來,不過大城市裏長大的孩子,本能地要考慮很多,對方敢想敢做,他確實是很佩服的。

    “大家說什麼呢,這麼熱鬧?”就在這時,徐雷剛走了進來。

    徐胖子到來之後,嘎子的建議,直接就上升到談論可操作性的地步。

    徐雷剛也不是沒有想過,破壞對方場地的可能,隻不過他從小在這裏長大,有些事情多少不能做得太過別看這裏現在是管委會負責,可是活著的老人也不少。

    就算他老娘還健在,有些人的麵子也得給。

    徐雷剛想一想,最終還是點點頭,“我已經抗議過好幾次了,既然他們不給我麵子,那也不用想太多,挖了坑以後,咱們直接拿水泥澆灌。”

    這就更狠了,水泥澆出來的坑坑窪窪,想清理都要花不少錢。

    當然,澆築水泥也得花不少錢,可是……馮君差這點錢嗎?

    不過馮君自命是講究人,還是提出了一個問題,“咱這算是風景區,隨便澆築水泥,是不是有破壞綠化的嫌疑?”

    “破壞就破壞唄,”王海峰不以為然地發話,“物業公司管不了他們,憑啥管咱們?”

    徐雷剛聽到這話,無奈地撇一撇嘴,這裏終究是他生長的地方,海峰這麼搞,有點不講究,不過對麵那幫人,也確實是挺討厭的。

    “算了,”還是馮君做主了,“咱們這麼搞,沒準物業半路上就會攔住。”

    “是啊,”徐雷剛點點頭,“物業本身就算管委會的人,你攪拌水泥……人家能不聞不問?馮大師考慮得還是比較周全。”

    哪曾想,馮大師緊跟著就來了一句,“今天海峰去找些人,挖的坑不要太深,記得把裏麵灌上些水……”

    商量定此事,李曉濱去洗碗收拾家,馮君檢查了一下徐雷剛和王海峰的進度,又抬手把嘎子招到了樓上,“準備好了沒有?”

    嘎子已經知道了,馮君打算傳他一種功夫,此前在登州的時候,實在不方便,現在來了鄭陽,就可以修煉了。

    最關鍵的是,君哥說了,修煉好這一門功夫的話,可以徹底治好他的癲癇。

    他對君哥,有著近乎於盲目的信任,小時候就是君哥罩著他,大了以後,君哥在學習上也是天才,最後竟然遠離家鄉打拚去了。

    君哥前兩年混得很辛苦,這一點陸曉寧也是清楚的,但是在他眼裏,這遠遠談不上失敗,人離鄉賤物離鄉貴,有個適應過程很正常。

    至於後來馮君衣錦還鄉,這就更正常了本來就該是這樣的節奏。

    所以他相信,君哥說能治好癲癇,那就一定能治好,不說百分之百,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有的。

    聽到馮君這麼問,他強壓住心裏的歡喜,點點頭,“準備好了。”

    馮君想一想,又叮囑他一句,“你修煉了我的法門之後,咱兄弟一場,不說弟子不弟子,但是一定要守住秘密,不能外傳……明白不?”

    陸曉寧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君哥你放心好了,你讓我拜師都行,武林裏可不是講的就是這一套?”

    馮君聽得笑一笑,我倒是忘了,這家夥比我還喜歡看武俠。

    嘎子的資質,比王海峰和徐雷剛都要差一點,馮君也沒有幫助他培養氣感,就是給了他一本二十七圖的功法書跟給王海峰的一模一樣,還讓他多跟王教練交流。

    然後,就是拿出半顆鍛體丹讓他服用,這倒不是馮君偏心,實在是嘎子得的那一場流腦,確實對頭部造成了損傷,必須得先通過鍛體丹擴充一下脈絡,做出適當的修補。

    不過馮君真的沒有想到,嘎子在服用了鍛體丹之後,叫得淒慘無比。

    他原本以為,嘎子的年紀比自己還小一點,鍛體時不會太疼。

    而且以他對嘎子的了解,知道他心性挺堅韌,也好麵子,按說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可能……痛覺神經比較敏感?馮君猜測了一下,又觀察了嘎子片刻,確定他不會因為疼痛過度而昏迷,這才施施然走出了房間。

    然後,他就看到了李曉濱,她用一種很奇怪的表情看著他。

    她猶豫了一下,才鼓足勇氣發問,“嘎子……也是跟你學功夫了嗎?”

    徐雷剛和王海峰雖然嘴巴比較緊,但是大家吃住都在一起,時間久了,李曉濱當然知道,那兩位正在跟自己的初中同學學習功夫,隻不過別人不跟她說,她也就不問。

    現在看到陸曉寧也在修煉,她終於忍不住了。

    “沒呢,正給他治病,”馮君搖搖頭,然後又說一句,“不過我是會教他功夫的。”

    李曉濱歎口氣,幽幽地看著他,“馮老板,他隻是你小學的學弟,咱們可是同班同學,你寧可教他,也不教我?”

    她是認識嘎子的,在朝陽就認識前文說了,嘎子就是馮君的跟屁蟲,基本上馮君所有的同學,他都認識。

    馮君聽到這話,有點無語,拜托了,我把你從那種場所裏帶出來,還給你一份高薪,已經是對得起同學情誼了吧?

    而且說良心話,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比嘎子還真是差一點,一個是年少時略帶一點朦朧的好感的青澀回憶,一個卻是可以一起打架和挨揍的兄弟。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的話,馮君也願意講一講少年時的情懷,所以他沉吟一下之後,笑著發問,“練武是很苦的,你這女孩兒家……吃得了苦嗎?”

    別說,李曉濱還真沒打算吃苦,不是她受不了苦,而是大多數的女孩兒,就沒有男孩兒這種暴力傾向,男人才會講征服世界,女人大多都是講征服男人。

    所以她笑著回答,“那你早說呀,我還以為你對我有成見。”

    成見沒有,隻是有那麼一點點遺憾吧,馮君笑一笑,“你可是班長大人,我怎麼敢有成見,咱們班同學還不得撕了我?”

    果不其然,他這一句話,直接將李曉濱的思路帶歪了,講起了初五的同學聚會。
hkguy 發表於 2018-4-14 22:00
第三百三十五章 別泡我

    初中同學初五的聚會,馮君沒有去,但是消失多年的班長出現了,還是吸引了不少同學。

    班長的美麗一如當年,而且出手闊綽,很多男生為之神魂顛倒。

    這些消息,馮君在微信群裏看到不少,還有海量的照片、視頻和朋友圈。

    不過李曉濱既然願意說,他也願意再聽一聽。

    正說著話,門外有喇叭聲響起,馮君出去一看,發現門口出現一輛鄭陽牌子的奧迪a8。

    來的是周小彤,進了院子之後,她先走到衣架旁,饒有興致地看著上麵的鳥巢,“還真是這麼低的鳥窩……馮大師果然是高人。”

    馮君抬頭看一眼停在樹上的烏鴉,“一隻傻鳥兒而已,你來鄭陽做什麼?”

    “當然是找你了,我從登州追過來的,”周小彤看他一眼,然後下巴揚一下,“不請我進你的屋裏坐一坐嗎?”

    馮君的眼珠轉一下,“你感覺……院子裏的空氣怎麼樣?”

    “肯定比京城強,”周小彤漫不經心地回答,“不過,你不會讓我站在院子裏聊天吧?”

    感覺不出異樣嗎?那倒是省下我五個能量點了,馮君笑一笑,“院裏說不是挺好嗎?嗯,屋裏有點不方便。”

    周小彤怔了一怔,隱約聽到了屋裏傳來的嘶喊聲,狐疑地看他一眼,然後若有所思地發問,“你這裏……還私設公堂?”

    馮君看著她就笑,笑得很是有點不懷好意,“所以我說了,別讓我在京城之外碰到你。”

    這種伎倆,對周小彤無用,她滿不在乎地發話,“別逗了,你我都很清楚,你不是那種人……不想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嗎?”

    你還是有點怕了!馮君能感受到她的不安,所以他無所謂地回答,“你如果不說,我絕對不問。”

    周小彤側過頭來,看了他一陣,才出聲發話,“我前一陣去朝陽了。”

    “嗯?”馮君的眼睛一眯,冷冷地看她一眼,目光中掠過一絲陰冷,“然後呢?”

    “然後,我說我是你的粉絲,”周小彤笑眯眯地看著他,“還說我正在追求你,想和你結婚,老兩口對我很熱情……原來你小時候很胖?”

    馮君的臉沉了下來,身上散發出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他冷冷地發話,“我覺得有必要鄭重提醒你,你招惹我,也許我不會很在意,但是你這麼做,可能傷害到我的父母……”

    “如果有那麼一天……我要動你,誰都攔不住。”

    他知道周小彤接觸自己的父母,絕對不會出於什麼好意,在京城的時候,她就曾經試圖用騷擾自己父母做威脅,他絕對不能容忍這樣的挑釁。

    事實上,就算她不用自己的父母做威脅,隻說她去見老人了,還給了他們一種“要嫁入馮家”的感覺,那就已經是非常糟糕的事情了。

    馮君很了解自己的父母,別看他們做的是小本生意,但是老爸其實相當精明,老媽更是書香門第的淑女,嘴上都不催兒子結婚,可心裏都有期盼。

    周小彤的形象好不好?擱在大多數人眼裏,絕對當得起完美兩個字,長相就別說了,氣質也高貴,做派往那兒一擺,都不用說話,就是十足的豪門範兒。

    如果不知道她糜爛的私生活,所有人都會認為,這是一個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媳婦。

    馮君不想讓自己的父母有了期盼之後,再受到什麼打擊情節反轉的橋段,出現在微博上無所謂,他也喜歡看,但是他絕對不能容忍出現在父母雙親的生活中。

    他的殺機是如此地不加掩飾,周小彤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我說馮大師,我隻是想討好你父母,你想得真的有點多了。”

    馮君摸出一根煙來點燃,慢悠悠地發話,“你可以開玩笑,但我不是隨便說說……其實吧,我真不習慣威脅人。”

    “我知道,你習慣動手,”周小彤看他一眼,略帶一點小心地發話,“就像你在緬甸,殺人就行了……你不會真想殺我吧?”

    馮君深深地吸一口煙,“誰知道呢?對了……緬甸的事情,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好吧,不開玩笑了,”周小彤麵容一整,出聲發話,“你的功夫令我非常驚訝,所以我打聽了一下你的事,現在,我想請你帶兩個學員。”

    馮君下意識地就想搖頭:請我帶徒弟,你以為你是誰?

    不過最後,他還是換了一種說法,“你確定,能支付得起我的薪水嗎?”

    “我不確定,”周小彤搖搖頭,居然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不過,你可以說來聽聽。”

    馮君微微一笑,“一個學員,十萬噸tnt……我不保證他成材。”

    這當然是獅子大張嘴,但是低於這個標準,他也真沒興趣去教。

    按照他以往開出的條件,一顆鍛體丹值一百噸zha藥嚴格來說,是有購買一百噸zha藥的資格,那麼,教一個學員出來,需要一千顆鍛體丹嗎?不需要。

    然而,賬不是這麼算的。他的功法和理念一旦流傳出去,能培養多少人出來?

    周小彤有財有勢,具備將這些東西流傳出去的實力。

    “十萬噸?”周小彤愕然地看著他,“你不會是想要核彈吧?”

    馮君很鄙夷地看她一眼,“連核彈都搞不到,也想泡我?沒實力,就別玩集郵。”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話實說也無妨,沒必要端著。

    周小彤聽得眨巴一下眼睛,然後又怔了一怔,然後笑了起來,“原來是故意設的門檻?”

    馮君沒有理會她的話,而是側頭看一眼別墅,辨聽嘎子的嚎叫聲疼痛降低了點嗎?

    周小彤卻是麵容一整,正色發話,“好了,不開玩笑了,我想要從你這裏得到最少兩顆培元丹和兩顆鍛體丹……這是我的底線,你開價吧。”

    馮君麵無表情地看她一眼,目光中的意義很明顯:跟我說底線?你的底線關我屁事。

    周小彤也是精神強大之輩,直接無視了他眼中的信息,而是自顧自地發話,“本來呢,在京城的時候,我隻是對你手上的丸藥好奇,就想收集一點……”

    果然不愧是有收集癖的女人,甚至沒想好要把收集到東西如何處理,就直接出手了,而且她說起來還理直氣壯,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

    馮君沒興趣表態,有陳述欲ang?那你盡管說,反正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做主。

    “不過呢,在後來的調查過程中,我發現有人上門去找袁子豪,那一家人裏,也有一個植物人,已經癱了五年……”

    說到這裏,她側頭看一眼馮君,“你不想知道是誰嗎?”

    能找到袁子豪門上的,肯定不是簡單之輩。

    馮君很無所謂地回答,“說實話,我半點知道的興趣都沒有,世界上的植物人多了,我想知道的是……你還要在我這裏說多久?”

    “你這個人真是沒勁兒,”周小彤臉皮很厚,根本不在意他的逐客令,“據我分析,袁家應該是泄露了你的消息,不過他們應該沒有摻乎的打算。”

    馮君微微頷首,“還算聰明。”

    袁家泄露他的消息,實在太正常了,現在是信息時代,真要想打聽,就沒有什麼打聽不到的,就算袁家人保守秘密,別人隻要調集一下袁家姐弟的手機通話記錄,很容易就能找到他。

    所以袁家隱瞞他的消息,沒有多大意義,正經是拒絕介入此事,還算知情識趣。

    想必是我此前的強勢,讓袁家印象深刻!馮君暗暗琢磨,看來以後出手,也不能太好說話,否則很容易引來更多的麻煩。

    周小彤繼續發話,“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我就在想,能不能請你出手治這個人……”

    “不過後來仔細想一想,你這個人太驕傲了,請你出手很難,所以才退而求其次,購買你手裏的丸藥,我其實還是很尊重你的,對吧?”

    馮君用古怪的眼光看她一眼,“也別說什麼尊重不尊重,我隻是希望你給我一個理由,憑什麼你會認為,我會答應你的請求……一個理由就夠。”

    周小彤微微一笑,居然柔聲發話,“咱們也不說那些置氣的話,你知道我想讓你治的是誰嗎?”

    馮君很幹脆地搖搖頭,“我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過分了啊,”周小彤很無奈地看著他,“咱都說好了,不慪氣!”

    “我真沒慪氣,”馮君很無所謂地發話,“你說的也許是大人物,但是……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辛勤勞動照章納稅,不需要巴結那些大人物。”

    周小彤頓時語塞,倒也是,這位不在體製內,身家也豐厚,隻要他不違法犯罪,再大的人物,也不能隨便處置他。

    而且這位是有真功夫的,逼得急了會殺人,緬甸發生的事情,已經證明了他的心狠手辣。

    其實,若是換個人,緬甸那一百多條人命,也能做一做文章,起碼能做為一個不錯的小辮子,不過周小彤不想冒這個風險。

    民不舉官不究,緬甸那邊都沒反應,隻是派人了在境內報複,誰要拿這個事兒對付馮君,那就是結下私人仇怨了。

    這個馮君,還真不是一般地難對付。
hkguy 發表於 2018-4-14 22:02
第三百三十六章 意外的操作

    周小彤被頂得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陣,才悻悻發話,“理由?好吧,我專程跑到你的老家去討好你父母,找人特批了你家房屋的加蓋手續……算理由不?”

    “房屋加蓋?”馮君眨巴一下眼睛,愕然地發話,“這事兒你辦妥了?”

    他太清楚此事的難辦了,他家房屋的糾紛,久遠到三四十年前,從爺爺折騰到老爸,開始是產權不明晰,等官司打贏之後,執行也是問題,最後縣裏要統一開發,裏麵說道太多。

    可以說,馮君從小到大,聽到了太多次這個問題,都成了父母和二叔的心病。

    嚴格來說,處理好這件事,馮家也多不了多少錢起碼在現在馮君的眼裏,三四十萬而已,那也算個錢?

    但是在他沒有獲得奇遇之前,這就是一筆不小的錢了。

    今年過年回去,家裏沒提這事兒,其實馮君已經看開了,這事兒牽扯的不是馮家一家,他要處理此事,難度也不小,出點錢不算啥,關鍵是涉及的人情,根本不是錢能衡量的。

    所以他心裏已經放棄了處理此事,起碼在沒有合適的介入時機之前,他不會再過多關注,就是那句話,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這點錢對於現在的他來說,虧得起。

    但是馮君心裏也清楚,他可以很淡然地看待此事,但是在他的父母和二叔眼裏,沒有什麼事能比這件事更重要錢隻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出了一口氣。

    對於故去的爺爺甚至太爺爺,他們有了一個交待。

    老人們都是念舊的,比如馮君現在,完全可以給父母親買個別墅住,也可以買下很大的門麵,讓父母親來經營,錢真不是問題。

    但是,他們會快樂嗎?離開了這些街坊鄰居,離開了熟悉的生活環境,他們能適應嗎?

    最關鍵的是,他現在已經算事業有成了,父母親不用再擔心他的未來,這個壓力一去,他們剩下的日子,真的是想怎麼活就怎麼活了。

    馮君想的就是,盡量讓他們開心,讓他們以兒子為榮,這是為人子女該做的。

    但是他真的沒想到,周小彤竟然把這事兒給辦了……

    周小彤見到他這副驚訝的樣子,忍不住一笑,得意洋洋地發話,“算理由不?”

    馮君沉吟一下,皺一皺眉頭,疑惑地發問,“沒聽他們跟我打電話說起呀。”

    “他們不知道是我做的,”周小彤很幹脆地回答,“我托人跟雲園市打了一個招呼,要他們處理好朝陽舊城區的規劃,明確點出了你家……否則有些項目不會順利。”

    馮君眨巴一下眼睛,有點反應過來了,“也就是說……我父母不知道是你的功勞?”

    如果周小彤沒跟父母顯擺的話,他沒接到父母的電話,就不奇怪了。

    那是馮家盯了幾十年的事情,繼續拖下去很正常,但是猛然間有了眉目,也很正常。

    這肯定是喜事,但是對馮文暉和張君懿來說,兒子在外麵,有了自己的局麵,家裏這點事,早一點說晚一點說,都無所謂的。

    “我何必讓他們知道?”周小彤笑吟吟地看著他,“隻要你心裏明白就行了……不是嗎?”

    馮君苦笑著點點頭,身為講究人,他必須承認,這還真是個人情。

    人情不大,轉換成錢也不過三四十萬,還是馮文暉和馮文成兩兄弟分。

    但是人情也不小,他的父母開心了,這比什麼都重要。

    最關鍵的是,周小彤的人情,送得悄無聲息,父母親還會以為,這是他們努力爭取的結果,那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成就感,能帶給他們最大的快樂。

    馮君不得不承認,周小彤這一手,真的是戳中了他的軟肋。

    京城的牛人果然多,這種走位和操作,實在太風騷了。

    隻要他還想做講究人,這個賬就得認。

    當然,他要是不想做講究人,也沒誰能強迫了他,但是這有違他的本心。

    見他點頭,周小彤心裏忍不住生出一絲得意來:我就說嘛,誰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你既不求名,也不求利,還不得求個問心無愧?

    當然,她也明白適可而止的道理,見他沒反應,為了防止把人逼急了,少不得又微微一笑,“這隻是我的一個心意,你也不用太當真。”

    “夠了,”馮君製止了她繼續說話,這女人真的太可怕了,揣摩人心的功夫太強了。

    能在京城玩集郵的,真的不僅僅得有好家世,自身差一點都不行。

    所以他很不高興地發話,“我可以為你出一次手,隻限一次……你確定是現在嗎?”

    周小彤笑著點點頭,“當然,就是現在,我非常確定。”

    “我建議你認真地考慮一下,”馮君冷冷地看她一眼,他現在是真切地認識到了這個女人的難纏,所以他必須鄭重其事地警告對方。

    “別以為你能讓我出第一次手,就會有第二次,這是不可能的……做人不要太自信。”

    周小彤的臉色微微一變,她心裏還真是這麼想的,事實上,她以為自己抓住了對方的軟肋這個人在乎雙親,那麼,她能請動他第一次出手,就能請動第二次。

    不過非常遺憾的是,她聰明,馮君也不傻,直接給出了嚴重警告。

    這時候,就看出周小彤的機變能力了,她愣了一愣之後,果斷地改變了主意,“好吧,我收回剛才說的話……這一次機會,我先保留著。”

    馮君看她一眼,似笑非笑地發話,“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你調頭還真快。”

    現在他已經有點後悔了,這周小彤不是一般的難纏,如果能償還了人情的話,他幫著再治療一個人,並不是不能接受的,總比她提出更古怪的條件要好。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周小彤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她得意洋洋地自黑,“我是女人,不能說有權力說話不算數,但是在沒形成結果之前,出爾反爾不算什麼,你說對吧?”

    馮君豎起一個大拇指來,“我挺佩服你的,真的。”

    “你不用激我,這沒用,”周小彤不以為然地搖搖頭,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

    下一刻,她很古怪地看馮君一眼,“哈,你後悔了?後悔提醒我?那麼,讓我來想一想,你為什麼會後悔……”

    然後她眼睛一亮,得意地發話,“我想到了,你肯定感覺,自己能做到更難的事情,也就是說,治療一個植物人,其實不是你的上限,很可能隻是舉手之勞。”

    她上下打量馮君兩眼,嘴角微微翹了起來,“我對你……越來越好奇了。”

    馮君被說中了心思,沒好氣地看她一眼,“說句實話,人太聰明了……不好。”

    “哈哈,”周小彤得意洋洋地指一指他,笑了起來,“看看,被說準了,要惱羞成怒了。”

    馮君的臉更黑了,對於這種人,他也相當地頭疼,計較不是,不計較又憋得難受。

    就在這尷尬的時候,嘎的一聲大叫傳來,兩人側頭一看,卻是烏鴉拍著翅膀飛了起來。

    它在空中不住地盤旋著,目標是地上的一隻黑狗,那黑狗被拴著狗繩,一頭抓在一名白發老者的手裏。

    烏鴉不住地作勢下撲,黑狗向天狂吠著,一看就知道,這倆不是今天才開始不對付的。

    老者個頭不高,卻是一臉的橫肉,他抬手衝烏鴉指一指,表情很猙獰,“你再號喪,信不信我搞把氣槍來弄死你?”

    烏鴉又大叫兩聲,很顯然,它能感受到對方口氣的不友好,不過它卻不敢招惹人類,隻能咒罵兩句,然後飛得更高一點。

    黑狗見它升高了,又叫兩聲,然後跑向馮君的小院,速度雖然不快,但是步伐輕快,顯然是心情不錯。

    馮君對這種結果,有點無語,不過他還沒發作,周小彤笑著一拍他的肩膀,“喂,大師,人家可是要搞你的鳥啊。”

    馮君很無奈地看她一眼,“我說,你好歹也是女神級的美女,說話能不這麼流氓嗎?”

    周小彤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發話,“你的腦子才真複雜,這烏鴉不是你養的鳥嗎?”

    馮君冷冷地看她一眼,低聲發話,“我跟你這臭流氓沒話。”

    曾幾何時,他也是到處撩妹的,但是對上周小彤,還真是有點被動不是語言上的功力不夠,而是這女人……他沒法撩。

    就在這時,白發老頭出聲了,聲音還挺洪亮,“小子,這鳥是不是你養的?”

    馮君看他一眼,心裏真的很不爽對方的語氣,“它的窩在我院子裏,你說呢?”

    “你這是吃了槍藥?”白發老頭勃然大怒,“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會好好說話嗎?”

    馮君看他一眼,連話都懶得說了倚老賣老我見過,但沒見過這麼自以為是的。

    他不說話,老頭還得瑟上了,“我跟你講啊,是你養的就拴上鏈子,你要是不拴,回頭我就弄杆氣槍打死它!”

    馮君還沒來得及說話,周小彤出聲了,她冷冷地發話,“老爺子火氣這麼大?”
hkguy 發表於 2018-4-14 22:05
第三百三十七章 亂象

    老頭見到發話的是個漂亮小姑娘,語氣終於和善了一點,“小姑娘,你不知道你旁邊的小家夥做了什麼,我們養的狗都必須拴起來,他的烏鴉就不該拴?”

    “哦,”周小彤點點頭,又看那黑色的狗一眼,“身高有四十厘米了吧?這種狗不該拴嗎?”

    “我家的狗不咬人,”老頭理直氣壯地回答,然後一指馮君,悻悻地哼一聲,“就是因為他們多事兒,物業強迫上了狗鏈,我就奇怪了,這烏鴉就能亂飛?”

    “老爺子你這話就欠考慮了,”周小彤居然耐心地講理,“狗對人能造成很大傷害,烏鴉對人造不成多大傷害。”

    馮君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就想起了第一次見她的時候。

    這女人不但外表具有欺騙性,做事也非常得體,很容易讓人生出信任來。

    不過老頭沒打算講理,“狗是人類的好朋友,但是烏鴉不吉利,我這一把年紀了,見到烏鴉就心煩,這烏鴉不拴,我得少活兩年。”

    周小彤終於沉下臉來,“那你老在這片景區裏,沒見過別的烏鴉嗎?”

    老頭理直氣壯地回答,“別的烏鴉是野生的,我管不了,這隻是家養的,他要是不拴,我就找氣槍打死它。”

    周小彤對烏鴉的觀感一般,但是因為馮君的緣故,她忍不住要“愛馮及烏”了,“我隻聽說過喪家之犬,沒媽的孩子像根草,老爺子你這是……專門欺負有主的?”

    “小姑娘你搞一搞清楚,”老頭臉一沉,一指馮君,“是他先欺負我們養狗的……”

    反正這種事,就爭辯不出個結果來,老頭還覺得自己有理呢我一大把年紀了,天天讓我看烏鴉,這合適嗎?

    馮君則是表示,我沒求著你看烏鴉,你非要從這邊走,我有什麼辦法呢?

    老頭也火了,我就喜歡從這兒走,你怎麼著吧?這是小區的路,不是你家的。

    我還就喜歡在你家門口站一會兒,你能把我怎麼樣?

    事實上,想在馮君別墅門口歇一歇的,不止他一個。

    兩邊爭吵的時候,就過來了三個人這三位都是剛才在對麵跳廣場舞的。

    與此同時,又來了兩個牽狗的,一共六個人,直接坐在別墅門口的馬路牙子上,大聲地聊天說笑,甚至還有人說,“每天早晨跳完廣場舞,在這裏歇一歇,真的神清氣爽。”

    周小彤出聲提醒他們,“各位大叔大媽,你們這麼大聲說話,很影響我們的。”

    一個大媽斜睥她一眼,不屑地發話,“馬路牙子是大家的,你家買了?”

    馮君冷眼看著這一切,他倒不會有“壞人變老了”的想法,那個說法本來就包藏了不小的禍心,他隻是單純地認為,什麼時候都不會缺少“隻知有己不知有人”的人。

    所以他都懶得跟這些人計較這是徐雷剛的事兒。

    正經是嘎子的哀嚎聲已經消失了,他打算回去看一下,鍛體丹對癲癇的治療效果。

    不過周小彤一抬手,一把拽住了他,“大師,你就這樣被人欺負?”

    馮君很無奈地看著她,“不然呢?”

    周小彤眼珠一轉,“我知道你想低調,不過你要是不方便出手,我可以幫你……”

    兩人正在交談,身後的門鈴響了起來。

    周小彤一回頭,不耐煩地發話,“煩死了,你們差不多……咦,你倆找誰?”

    馮君卻是看得眼睛一眯,嘴角抽動一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門外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紅姐和張采歆,按門鈴的就是張采歆。

    紅姐一如既往地氣場強大,年輕美貌的張采歆在她身前,都有點稚嫩的感覺。

    不過,這許久沒有見,她雖然依舊神采飛揚,但是眼角眉梢,有些說不出的憔悴之感。

    張采歆死死卻是盯著周小彤的手這是誰呀,這麼親密地拽著馮君?

    馮君怔了一怔,然後笑著打一聲招呼,“紅姐,過年好……給你拜個晚年。”

    紅姐微微頷首,“嗯,有段時間不見了,這樣……你方便的時候,商量一下今年的業務。”

    說完之後,她轉身就走,下垂感極強的褲子,獵獵作響。

    張采歆卻沒有走,她上下打量一眼周小彤,“馮君,這是誰?”

    “這是……”馮君遲疑了一下,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介紹周小彤,“一個京城的朋友。”

    “君哥,”周小彤的胳膊,直接挎到了他的臂彎,她嗲聲嗲氣地發話,“這個妹子很漂亮啊……不給我介紹一下?”

    “別鬧,”馮君沒好氣地看她一眼,然後衝張采歆呲牙一笑,“采歆,不進來坐一坐?”

    周小彤聽得,心裏就是一動:這就是那個張什麼新了吧?

    對方的麵容極為精致,帶著明顯的異域風情,周小彤感覺到了一定了壓力。

    這是一個不輸於她的美女。

    她是一個很自信的人,就算是現在,她也不認為對方有多強起碼是各有千秋,若是再加上家世的話,她有信心碾壓對方。

    但是在身高上,她完敗啊,差了十個厘米左右,這是她不能忍受的。

    所以她微微一笑,“小張是吧,進來坐呀,別客氣。”

    這可不是好客,而是在宣示主權是我請你進來。

    張采歆可不是好脾氣,尤其是她一顆芳心,已經不知不覺地拴在了馮君身上。

    她很不屑地看周小彤一眼,然後看馮君一眼,冷冷發問,“她叫你君哥?你倆啥關係?”

    馮君一攤雙手,很無奈地發話,“采歆,我倆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的……男女朋友關係,”周小彤出聲補充,“前一陣我才從朝陽回來。”

    馮君側頭看她一眼,很想一拳揍上去,“差不多點,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沒去朝陽嗎?”周小彤氣呼呼地看著他,“還是我沒見老爸老媽?”

    老爸老媽?馮君聽得又是一呲牙,“你確定自己的稱呼沒錯?”

    張采歆冷冷地發話,“馮老板,別拿肉麻當有趣,你覺得這麼做,對得起我姐嗎?”

    “你姐?”周小彤的眼睛瞪得老大,“剛才那老女人?沒搞錯吧……他不是喜歡你嗎?”

    “你給我閉嘴!”馮君的眼睛一瞪,“這麼玩……很有趣嗎?”

    不遠處,紅姐已經一條腿跨上了車,“采歆,你走不走?”

    張采歆看馮君一眼,又看周小彤一眼,冷冷地發話,“這種小不點,穿件風衣就看不見腿的,你就這審美觀點?”

    說完之後,她也轉身就走。

    她的話有點刻薄,不過采歆大小姐從來都不受委屈,“半夜開光”之類的話都能說,還有啥不敢說的?

    其實她也感覺到了,對方是勁敵,相貌之類的,一時找不出毛病,就隻能拿身高說話了。

    “握草,”周小彤差點沒氣炸了肺,低下頭就四處亂找,“磚頭呢?有磚頭沒有?”

    “一邊待著去,”馮君隨手撥開她,推了一輛摩托車就追了出去。

    十分鍾之後,他一臉鐵青回來了。

    他追上了紅姐的車,但是紅姐根本不停車,也不看他,就那麼麵無表情地開著車,張采歆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衝著他呲牙咧嘴。

    到了門崗的時候,紅姐倒是減速了,但是依舊不看他。

    門崗看著他騎著摩托,追著一輛車不放,車裏還是漂亮的女士,他們的眼神就有點怪異。

    馮君是個愛麵子的,被人這麼圍觀了,臉上已經很臊得慌了,咬牙又追了一小段,索性摩托車調頭,又騎了回來。

    周小彤一見他這樣子,就知道自己惹禍了,於是老實地站在衣架旁,裝模作樣地看鳥巢。

    馮君冷冷地看她一眼,想說點什麼,最終還是冷哼一聲,“這筆賬先記著。”

    “記什麼?”周小彤轉頭過來,若無其事地發話,“我還想記著呢,敢這麼罵我的人……張采歆是吧?她會後悔的。”

    馮君很鄙夷地看她一眼,“你本來個子就不高,承認自己的缺點很難嗎?”

    周小彤聞言怔了一怔,臉色有些發白,卻是什麼都沒有說,看起來有點傷心的樣子。

    馮君根本懶得理會她,這女人的花樣實在太多了,他要是有點不忍,保不定又會發生什麼詭異的事情,晾著她就好。

    事實上,她若真的是很傷心,馮君也會很開心地旁觀得瑟,讓你再得瑟。

    然後他直接進門,去看陸曉寧鍛體的效果了。

    嘎子鍛體的效果還不錯,身體也生出了不少的汙垢,等他洗澡出來之後,臉上隱約多出了一層晶瑩的感覺。

    徐雷剛修煉完畢之後,出來看到嘎子,忍不住也暗歎一聲,大師對發小還是有些偏心啊,這種瑩光,感覺這家夥修煉的開頭很順暢。

    其實這是他想多了,嘎子主要是年紀夠輕,這次鍛體的藥力,又集中在頭部很大一部分,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效果。

    中午的時候,王海峰帶了一輛中巴車過來,車上下來十幾個民工,手持鎬頭、鐵鍬之類的工具,二話不說就在對麵開始挖坑。

    這麼多人施工,響動肯定不小,又有人在馬路上來來往往,少不得要細細打量一下。

    大概一個小時之後,就有兩人走了過來,大聲發話,“你們幹什麼呢?住手!”
hkguy 發表於 2018-4-14 22:05
第三百三十八章 得寸進尺

    挖坑的民工受雇於王海峰,對於外人的吩咐並不理會。

    不過在城市討生活,他們也知道小心謹慎,所以衝對麵一指:是那邊有人雇我們。

    來的這兩人,是管委會的臨時工,是負責公路土地養護的,到對麵一問,結果人家說,我們沒有破壞植被的意思,那裏天天有人跳廣場舞,這種行為,對植被的影響更大吧?

    這倆一聽說“廣場舞”,就猜到業主是什麼用意了,不過這事兒,不歸他們管。

    物業聽到這消息,忙不迭來交涉,但是徐雷剛很強硬地表示:別人跳廣場舞你們不管,現在我找人刨幾個小坑,你們就來**,莫非看我好欺負不成?

    物業也很無奈,地上刨坑其實是破壞土地,影響比跳廣場舞要大,可徐雷剛明顯是犯渾了,他們都不敢硬性阻攔,隻能出麵協調。

    徐雷剛的態度很堅決:這山坡上挖幾個坑算多大點事?

    想不讓我們挖,也不是不能商量,你保證以後沒人在這裏跳舞就行。

    物業又哪裏做得出這樣的保證?那幫老頭老太太難纏著呢。

    期間也有兩個跳廣場舞的人路過,想要阻攔,不過監工的嘎子一句話就頂了回去:這地方是你家買下的?

    至於說公眾鍛煉的場所?這裏還真不是,小區裏不是沒有跳廣場舞的地方,那是在四百多米外的白塔下麵。

    王海峰對坑的深度沒啥要求,民工們幹得也開心,到了傍晚的時候,對麵的別墅直接拖過來一根水管,開始往坑裏注水。

    幾個圍觀的廣場舞成員頓時大怒,這也太過分了吧?簡直是欺人太甚!

    不過不管他們再怎麼說,物業也清楚,徐雷剛居然花錢雇了民工來刨坑,這心裏怨氣肯定很大,所以他們也不敢讓兩邊發生衝突,隻能拚命地攔著。

    不過他們也承諾了,會盡快協調此事。

    別墅足足放了十多方水,才將對麵搞得一塌糊塗,別說是坑裏的積水了,就是那些沒有挖坑的地方,也變得泥濘不堪。

    明天早晨想要跳廣場舞,那是不可能了。

    周小彤從頭到尾見證了這一場鬧劇,到最後她才搖搖頭冷哼一聲,“真是吃飽了撐的。”

    她一直在外麵,沒有進入馮君的別墅,這件事的監工,主要是嘎子。

    嘎子對周小彤的印象不錯,尤其是在他知道,她是在朝陽打聽到自己的小名的時候,印象就更好了。

    他對這個女孩兒沒有什麼想法,因為他非常清楚,兩者之間存在巨大的鴻溝,對方身上所展示出高貴氣質,根本不是他能沾染的。

    陸曉寧也喜歡美女,也有自己的憧憬,不過在他心裏,最極限的追求,也就是妖精那種縣台的主播,京城來的大人物的子女,他真不敢惦記。

    不過正是因為沒了奢望,他反倒能跟她聊一聊,“小彤姐你覺得,我們這麼做沒意義?”

    “畫蛇添足,很沒必要,”周小彤不屑地撇一撇嘴,“一根水管就能解決的問題,何必刨坑?每天夜裏澆上兩個小時水,看他們還怎麼跳廣場舞。”

    “也是哦,”嘎子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隻澆水就好了,還不用擔心別人攔著……這個事兒,我得去跟君哥說一聲。”

    “曉寧你這就不講究了吧?”周小彤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這可是我的創意,你拿過去就用,合適嗎?”

    “那好吧,是我不對,”陸曉寧很幹脆地點點頭,“需要我補償你什麼?”

    嘎子隻是脾氣直認死理,其實人不傻,他看周小彤順眼,但也知道馮君不待見她,所以他不想欠她的人情。

    周小彤腦子裏整蠱人的主意太多了,這種隨口就能說出來的點子,她看得也不是很重,所以很隨意地回答,“你問一下馮君,我晚上沒住的地方,怎麼辦?”

    嘎子離開了,不多時又回來了,“君哥說了,你可以去spa……小彤姐,spa是什麼啊?”

    “自己上網去搜,”周小彤毫不客氣地回答,然後轉身離開,“我明天再來。”

    嘎子看她離開的身影,撓一撓頭,就將此事拋在了腦後。

    今天晚上,他要進行第一次修煉的嚐試,尋找氣感,這才是他最要緊的事。

    不過他不是主角,一晚上眨眼就過去了,他並沒有找到氣感。

    他收功起身的時候,就六點鍾了,事實上,他可以說是被門外的響動折騰醒的。

    跳廣場舞的一幫人,終於發現場地出了問題,然後有人說,這場地是對麵那家破壞的,這些人一商量,直接在馬路上跳了起來。

    聽起來很不可思議是不是?沒啥不可思議的,人多了就能相互壯膽,要不然高速路上怎麼可能出現“暴走一族”?

    又有人建議,咱們不能占了整條馬路,還是靠別墅這邊吧,讓他們再破壞咱們鍛煉的場地!

    大多數人對此是無所謂的,但是有人帶頭,就有人跟從,畢竟占著整條馬路跳舞,危險比較大,也容易引起眾怒。

    跳舞的人都跑到別墅門口了,這響動也就不用多說,別說嘎子,別墅裏的人全醒了,就連過慣夜生活喜歡睡懶覺的李曉濱都醒了。

    徐雷剛站在別墅門口,怒視著這一幫人,真是恨不得衝出去拳打腳踢。

    不過,對麵是二十多個老頭老太太,還有人在源源不斷地趕來,他就算比較莽撞,也是要考慮後果的真沒辦法下手啊。

    當然,他不能下手,可以出口罵人,但是廣場舞那音樂的分貝有多高……你懂的。

    有人聽到了徐雷剛的咆哮,但是人家就當沒聽到了,反而跳得更歡快了。

    這場景,別說徐胖子頭疼,過往的車輛都得減速,開發區內住的人不算多,比市區差遠了,但是開車的人不少,哪怕是淩晨六點,基本上一分鍾也能過三四輛車。

    這些車麵對跳得興起的中老年人,隻能減速慢行,甚至很少有人按喇叭。

    烏鴉也被驚了起來,站在樹上“嘎嘎”地大叫。

    有人在人群裏大叫,“誰家有獵槍,把這喪門星打下來!”

    跳廣場舞的人,都是五十開外的,能對烏鴉有好感的……真的不多。

    馮君緩緩地走別墅,站在院子裏一動不動,表情怪異地看著這一幫人。

    未幾,嘎子衝了出來,“君哥,這情況不對啊……是不是有人故意要搞咱們?”

    馮君沉默了好一陣,才微微一笑,“沒事,誰搞誰……這還難說。”

    說完這話,他轉身又走回了別墅。

    跳廣場舞的人,在七點半的時候,達到了最高峰,差不多將近五十人。

    很多人跳完之後,並不離開,而是一屁股坐在馬路牙子上,“哎呀,感覺在馬路上跳,更舒服啊,出一身汗……渾身通透。”

    也有人注意到,烏鴉已經飛回了院子裏,“這喪門星怎麼不跟狗打架了?”

    也許那些狗都發現了烏鴉的異常,到了八點鍾的時候,馬路牙子上坐著三十多個人,起碼有二十多條狗,都圍著這小小的別墅。

    見到這麼多條狗,連烏鴉都老實了,靜靜地待在小院裏,沒有再得瑟地出去攆它們。

    徐雷剛又暴走了,去找物業協調你們再不管,我可是要動手了啊。

    物業哪裏管得了這種事?不過他們還是派了人過來,幫著協調其實就是居中和稀泥。

    嘎子的火氣也上來了,擱在縣城裏,堵了別人家的大門,就可以直接開打了。

    他不能對對方出手,不過想到昨天周小彤的建議,就接上了水管,打算拿水管衝外麵的這些人我也不動手,眼下才剛二月初,就讓你們洗個涼水澡吧。

    他不認為自己的想法不對,要是擱在朝陽,這種手段都是溫柔的了。

    周小彤一大早也過來了,也不知道她怎麼就那麼無聊。

    不過她來得還真沒錯,看到嘎子打算放水,她忙不迭地出聲阻止,“喂喂,別胡鬧。”

    見到他不明就裏,她少不得解釋一番:這裏是鄭陽,不比朝陽,你用涼水衝到別人身上,萬一有人受寒得病,那你可有的是官司要打了。

    沒錯,大城市和小縣城的區別就在這裏了,小縣城裏的事情,很多時候是大家來評判,誰做得對誰做得不對,做得不對的人,會受到非議,但是大城市裏的人,動不動就打官司。

    嘎子聽了這番解釋之後,才悻悻地收起水管,嘴裏還嘀咕呢,“這大城市的人,就是矯情,擱在我們朝陽,你敢來堵門,得先考慮自己身子骨夠不夠硬。”

    反正這通亂就別說了,周小彤看了好一陣,才想起來發問,“怎麼不見馮君出來?”

    “他出門了,”嘎子倒也不瞞她,“今天未必回得來,要不你進屋坐會兒?”

    陸曉寧的本質是很淳樸的,朝陽人待客,也不會把客人晾在院子裏,起碼得讓進屋裏,倒上茶水什麼的。

    馮君在的時候,嘎子不好擅作主張,他知道君哥跟她不對眼,但是君哥現在出門了,他身為半個主人,把客人讓進房間,也不是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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