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大數據修仙 作者:陳風笑 (連載中)

 
mk2258 2017-11-18 12:09:3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7 1642661
hkguy 發表於 2018-4-19 21:44
第三百四十九章 蝙蝠也有淩雲誌(三更)

    對於這份告知書,門崗是不想收的,這根本不在業務範疇內又不是幫馮老板收快遞。

    但是pai出所副所長說話了,“收不收是你的事,我可以作證,告知書已經送達。”

    他來走一趟,當然不僅僅是為了做證,他這身警服,本身對農民工也是一種壓力。

    李曉濱真的想多了,她辦營業手續要跑十幾趟找人,政府想找你,不需要那麼麻煩。

    對於這份告知書,馮君也是哭笑不得,住建局也就算了,旅遊局這是唱的哪一出?

    要知道,他承包的是荒山哎,鄭陽旁邊的荒山,又不是丹霞地貌啥的,有什麼可旅遊的?

    不過馮君已經反應過來了,這是某些人在給他上眼藥呢,就是想逼迫他屈服。

    王海峰回來之後,都氣得大罵,“這尼瑪什麼吃相,我已經很照顧他們了……這世道,還沒老實人的活路了?”

    馮君沒跟著他一起罵,隻是沉聲發問,“海峰,鎮上你確實了解過了?”

    “一開始就問過了,”王海峰回答,“我哥也說了,修牆肯定沒問題,隻是看有沒有人找碴。”

    “我知道修牆沒問題,”馮君不以為意地發話,他的智商還沒有那麼低,“如果有問題的話,至於有人打著住建局的旗號來大包嗎?我是想問,鎮子上的人怎麼表態的。”

    “那個段副鎮長……我可是跟他喝酒了,還送了他一部腎機,”王海峰皺著眉頭回答,“他說隻管修就是了,不行,我現在去找他。”

    結果都不用他去找,打電話過去,那邊都不接。

    王海峰孜孜不倦地打電話,到了晚上九點,段鎮長終於接起了電話,他不耐煩地發話,“王總,你別光給我打電話,這事兒找我沒用!”

    不等王海峰說話,那邊直接就壓了電話。

    “這尼瑪都是什麼玩意兒,”王教練氣得破口大罵,“勞資的腎機算是喂了狗!”

    馮君看他一眼,也不說話。

    王海峰覺得臉上下不來,“我明天去他辦公室堵他,喝酒的時候,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結果,第二天王總去白杏鎮的時候,區林業局又來人了。

    林業局來的人,倒是沒有找馮君,就是扯著盛唐工程隊的人,了解了一下道路的修建情況,又問了問圍牆建設的規劃,表示希望他們轉告主家,要注意保護生態環境。

    王海峰去了一趟白杏鎮,沒有任何收獲,他倒是堵到了段鎮長,但是段鎮長很光棍地表示,現在情況發生了變化,已經不是他能做主的了。

    當然,副鎮長沒有提及關於腎機的事情。

    王總回來之後,還是憤憤不平,聽到林業局都有人來,他就更火了,“奇怪了,生態環境……下一步,環保局是不是也能管咱們了?”

    馮君正好也在前院,聽到這話,看他一眼,“你別小看林業局,他們雖然來的比較低調,但是不代表人家不能高調,要記住,咬人的狗不叫。”

    王海峰眨巴一下眼睛,想一想之後,回過味兒來了,他狐疑地發問,“這算是……提前給咱們打預防針?不過他們真有想法的話,能這麼沉得住氣?”

    “不信你去問你哥,”馮君的神情,看起來有點古怪,“其他人隻想啃咱們一口,林業局真要出手,能把這塊地全端了。”

    王海峰還真是有點不相信,於是給他哥打個電話。

    放下電話之後,他無奈地歎口氣,“我哥說了,最糟糕的情況是,林業局起了不該起的心思,現在先等別人試探,不過更糟糕的是……這個可能性很大。”

    馮君摸一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發話,“其實我這人,還是想與人為善的,不過現在看起來,光知道忍讓,別人不領情啊。”

    王海峰點點頭,深有同感地表示,“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人善被人欺啊。”

    馮君哭笑不得地看他一眼,“這句話,是你這麼用的嗎?”

    “反正咱不能任人宰割,”王海峰興致勃勃地看著馮君,“大師,咱們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馮君看他一眼,淡淡地發話,“你抓緊催設計圖,開始著手準備施工事宜……其他的不用你管。”

    “我辦事,你放心好了,”王海峰信心滿滿地回答,“我弄了一個智囊團,就是你這邊的事……官麵上需要我找一找人嗎?”

    馮君看他一眼,搖搖頭,“兩可之間的爭議,現管說了算……現在找人,意思不大。”

    他對這種現象,看得很明白,朝陽縣馮家的老宅,之所以糾纏了那麼多年,就是典型的例子。

    先前他的忍讓,是必要的,但是當忍讓可能被人誤會成軟弱的時候,就必須做點什麼了。

    當天晚上,張弘飛從一家酒店裏出來,打著酒嗝開著車往家裏走。

    今天他跟幾個兄弟在一起,倒是沒喝多少,大家一直在討論,怎麼從那個外地佬的工程裏,獲得一些好處。

    一個多億的工程啊,隨便漏出點來,也夠大家發家致富了,有人建議去販運土石方,也有人建議去承接運輸的活兒,還有人建議承包了工地的安保。

    太大的活兒,大家不敢惦記,他們也知道,自己隻是小人物,而太專業的活兒又幹不了。

    當然,大家現在敢這麼惦記,就是身邊有張弘飛,這是白杏派出所副所長。

    張弘飛覺得這幫人,眼力價還是有點不夠,那雖然是外地佬,但終究是億萬富翁。

    他覺得自己就很穩重,“這個事兒呀,急不得,現在定個鬼的目標,那家夥是開礦的出身,保不定手黑著呢。”

    大家覺得他說得有理,但也有人表示,“他在礦上可能厲害,來了咱白杏一畝三分地兒,可是由不得他……就算他真敢下手,舍得下這麼大的基業嗎?”

    亡命徒是很可怕,但是既然洗腳上岸,有了家業有了牽掛,考慮的就多了。

    張弘飛心裏也認可這個說法,但他還是很穩重,“反正區裏打算用我當這把刀,好好地試一試他的成色,要是骨頭真硬,咱就適可而止,別想那麼多。”

    聽到這話,有人沉默,有人卻是開心了,“哈哈,那他骨頭要是不夠硬,咱們……是不是能多搞一點?”

    張弘飛看那人一眼,笑著啐他一口,“眼大肚子小,會撐死人的,惦記他的人多了去啦……反正看情況吧,別著急定目標。”

    開著車的時候,他心裏還在想,通過送告知書就可以看出,那個人不好打交道。

    所以吧,這件事情也不能太貪,賺錢得定個上限……五百萬,不能再多了。

    不過這不是終點,圍牆建起來之後,那廝還要跟地方上打交道的不是?

    到那個時候,別人就搶不了警方的生意了,細水長流就好……

    他正想著呢,車前猛地出現一道黑影,於是他一腳刹車站住了。

    沒錯,張所長今天雖然酒駕了,甚至是醉駕了,但是他真沒喝多,平日裏能喝六七兩,今天隻喝了半斤,反應還是沒問題的。

    一腳刹車下去,他的腦袋就探出了車窗,破口大罵,“握草尼瑪……你找死……”

    話音未落,黑影一個閃身,就來到了車前,身子高高地躍起,狠狠地踹向了擋風玻璃。

    就那麼一腳,擋風玻璃上就出現密密麻麻的蛛網,車窗碎了。

    張弘飛是真的楞了一下神,他知道有歹徒是比較窮凶極惡的,但是……他真的以為,自己僅僅是差點撞住一個人而已。

    回過神來之後,他就麵臨一個選擇,是打開車門衝出去,還是踩一下油門?

    踩油門的話,車前臉全花了,看不太清路,而且可能製造車禍。

    打開車門衝出去的話,看對方這踹玻璃的勁兒,估計比較難鬥,自己喝了酒,身子又比較軟,隻能掏槍對付了。

    他正沒個計較,對方手一揚,車子震了一下,然後黑影兩腳踢碎了車大燈,迅疾地跑開了。

    “臥槽尼瑪,”張所長掏出槍來,打開車門衝了下去,“孫子,有種別跑。”

    在他開門的時候,黑影已經消失在路邊了。

    他拔腳追了幾步,想一想又停下了身子真的太軟了,沒勁兒。

    他不知道的是,如果他真的追上去,會更加後悔。

    來到車前,他看一看車窗,正心疼擋風玻璃,猛地發現,前車蓋上,有一個雞蛋大小的洞,“尼瑪,這是什麼?”

    他想看得更清楚一點,奈何路燈太暗,再走到前麵,看一看兩個被踹碎的車燈,他心疼之餘,也忍不住一咬牙,“臥槽,這是穿了鐵鞋?”

    光線不好,不過他的車上有警用強光手電,拿出來一照車前臉那個洞,頓時呆住了。

    對方不知道拿了什麼東西,直接戳穿了車前蓋不說,還戳穿了整個車的前部,包括車底的發動機防護鋼板。

    從上到下一條線,就是雞蛋大小的洞。

    搞明白這些情況的時候,張所長已經打電話找來了人,大家看著這個洞,也是嘖嘖稱奇。

    “握草,這是什麼玩意兒弄的?子彈也打不成這樣吧?”
hkguy 發表於 2018-4-20 23:37
第三百五十章 不服(一更賀盟主樓下老板娘)

    就在眾人的觀察中,有人出聲發問了:裝行車記錄儀了沒有?

    張弘飛沒裝這個東西,因為他是警察啊,沒必要裝這個。

    就算裝了,車前臉的擋風玻璃花了,也未必拍得清楚。

    不管怎麼說,張所長是被人襲擊了,人沒事,車的問題不小。

    損失什麼的,也就不用提了,錢能解決的事兒,都不叫事兒,而且他未必花多少錢。

    倒不是說保險公司理賠,張所長修車,誰還不給個麵子?

    就算是正規修車行,隻要開出票來,他也不愁找個地方報銷。

    現在問題的關鍵是兩點。

    第一點,這事兒是誰幹的?第二點,前部的那個窟窿,是怎麼造成的。

    因為沒有行車記錄儀,事發地段也沒有監控,張所長隻能口述對方的長相。

    那是一個穿了黑衣的中年人,國字臉,斷眉,看起來很凶悍。

    其實張弘飛基本上能確定是誰幹的,往日他得罪的人不少,但是最近招惹的,也就隻有那片荒山的主人馮君。

    張所長當警察這麼多年,窮凶極惡之輩也不是沒有見過,混社會的那些小毛賊更是接觸過不知凡幾,但是能使出如此暴烈手段的,還真的罕見。

    考慮到馮君是開玉石礦的,擁有這樣的手段不足為奇。

    至於說人家為什麼對付他,這還用問嗎?他陪著送告知書去了唄。

    擱給糊塗的人,可能認為他隻是不得已,陪著區裏的人前去做個見證,將來雙方發生糾葛,他能出麵證明,區裏履行了告知手續。

    但是明白人都知道,他的警察身份意味著什麼:這是國家暴力機關。

    尤其是當天,他還出聲警告了兩個門崗,如此一來,他的意圖昭然若揭。

    隻要馮老板的智商在平均線上,就會明白,張某人不可能放棄再次針對莊園的行為。

    所以張弘飛很清楚,就算換了自己是馮君,也要優先考慮對付來自警方的壓力。

    當然,這些隻是張所長的猜測,沒有證據,是自由心證,但是他敢打包票,事情的真相,絕對是這麼回事。

    正主兒已經找到了,張弘飛忍不住就想去找那廝算賬,當警察這麼多年,從來沒遇到過這麼囂張的主兒尼瑪,真以為國家暴力機器是擺設?

    但是真這麼做的話,他不得不麵對一個問題:他隻有自由心證,沒有證據。

    就算他恨不得馬上把姓馮的抓起來,用各種手段去折磨泄憤,可他也必須承認,今天動手的黑衣人,絕對不是馮君。

    身高不對,相貌也不對,他沒見過馮君,但是照片是見過的。

    最關鍵的是,對方是貨真價實的億萬富翁,哪怕是沒根腳的外地佬,動這樣的人,多少也要講點證據起碼要得到上麵人的認可。

    張弘飛在考慮這些的時候,旁邊圍觀的人,還在談論那個洞什麼東西才能造成這樣的傷害?

    張所長其實不在意這樣的威脅,對方不敢對他的rou體出手,那就證明隻是恐嚇,證明心裏對國家機器還是敬畏的。

    不過再仔細看一看那個洞,他的臉又沉了下來,這種不可知的手段,而且造成如此駭人的傷害效果,讓他的心裏蒙上了一層陰影。

    總而言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報警是肯定要報的,雖然他自己就是警察,但是該走的程序是要走的,然後接下來,就可以正大光明地針對某些人展開調查了。

    報警之後,就有其他的警察同事問他,你估計誰的嫌疑最大?

    張弘飛表示,自己站得直走得正,打擊了很多歹徒,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可能是誰幹的。

    但那是筆錄上的記錄,在小圈子裏,張所長公然發話,“握草,姓馮的活膩歪了……根本不把咱白杏的警察放在眼裏啊。”

    沒憑沒據的,這話不能當眾說,但是私下裏……這點事兒誰不明白?

    不過也有人提醒他,“張所,這事兒不好張揚,所裏沒準有人等著看熱鬧呢。”

    這話也不假,張弘飛不但是警察,還是個小官,允許他惦記馮君,就不允許別人惦記他?

    身為同僚,大家不能容忍外人如此冒犯警察這個團體,但是能順手搞一下張弘飛,清理一下上升通道的話,那就更劃算了不是?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張弘飛得了這個提醒,也有意識地控製了一下言論,然後在淩晨三點,回家休息了。

    第二天淩晨六點,他就醒了,心裏有事睡不著啊。

    去現場看了看,分局技術科的同僚已經趕來了,正在緊張地采樣,最多再有一個小時,車輛必須要挪到旁邊了,否則會阻礙交通。

    見到他來了,技術科的副科長神色肅穆地發話,“老張,你可得小心了,不說那個洞是怎麼回事,這家夥就算踢你一腳,你肯定粉碎性骨折。”

    張所長黑著臉點點頭,也不說話。

    可是他越想越氣,尼瑪,都說邪不勝正,勞資幹警察這麼多年,還能被這點小事嚇倒?

    七點左右,車被牽引進了派出所院內,又過了一陣,張弘飛悄悄地找到一個心腹協警,黑著臉發話,“你的摩托我用一下,去找個人。”

    協警看著他的臉,小心地發問,“您不是要去找那姓馮的吧?”

    “就是去找他,”張所長眼冒凶光,“瑪德,勞資這幾年不惹人,別人還以為我吃素了!”

    “我跟您一起去吧,”小協警倒是還挺講義氣,“好有個照應。”

    張弘飛冷冷一哼,“不用,就算沒照應,他能把我怎麼樣?再給他個膽子!”

    不過下一刻,他的聲音就溫柔了些許,“你知道就好了,別說出去。”

    這有點交待遺言的味道身為合格警察,他也不可能不留後手。

    小協警的臉上,湧起一點淡淡的哀傷,“張所……您要錄音筆嗎?”

    “我還有執法記錄儀呢,”張弘飛淡淡地一笑,“但是我沒打算用。”

    他確實沒打算用這些東西,錄音筆這些伎倆……對方可能想不到嗎?徒惹人笑而已。

    一個玉石礦的礦主,不可能是傻白甜!

    張弘飛騎著摩托,來到了荒山的門崗。

    門崗還記得他,不過依舊是打了電話進去,得到了馮君的許可才放行。

    他進了別墅,一個美貌女子接待了他,“張所長一大早趕來,不知道有何貴幹?”

    “我要見馮君,”張弘飛不跟她虛與委蛇,黑著臉發話,“我需要他給我一個說法。”

    李曉濱也沒在意對方的態度,她已經得了馮君的授意,“馮總比較忙,你有什麼事,可以先跟我說。”

    張弘飛強忍著火氣,冷冷地發話,“我可以等。”

    “那你去樓上,”李曉濱手一擺,手掌直指斜上方,“二樓第二個房間。”

    張弘飛二話不說,走上樓去,推開了第二個房間的門。

    屋裏有一個男人,正坐在沙發上玩手機,頭也不抬地發話,“出去,敲門再進來!”

    張弘飛哪管這些?他走上前一步,“馮君是吧?”

    沙發上的男人抬起頭來,冷冷地看他一眼,“聽不懂人話?”

    就這一眼,張弘飛已經確定了對方的身份,“馮君我跟你說……”

    馮君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的話,“我給你兩個選擇,走出去敲門,或者我把你扔到樓下!”

    四目相對。

    張弘飛想了想,終於忍氣吞聲地點頭,“行,你有錢,你厲害,我敲門。”

    他走出門,然後敲了一下門走進來,也不出聲。

    馮君也不理他,就是在那兒玩手機,玩了差不多二十分鍾,然後又拿起一部手機。

    張弘飛不出聲打斷他,因為他已經想到了,對方可能有監控,他已經說了可以等,現在衝動的話,不過是授人以柄。

    馮君自顧自地玩著手機,仿佛身邊沒有別人一樣,有時候聚精會神,有時候微笑,甚至還會在間歇中點起一根煙來抽。

    他是徹底地無視了所長大人。

    張弘飛也知道,對方是在抻著自己,雖然心中異常憤怒,但他還保持著清醒你先狂著,我有的是時間跟你玩,你繃住了啊,千萬別慫!

    馮君玩了足足四十分鍾手機,才抬起頭來,看張所長一眼,“有什麼事?”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張弘飛,”張所長看著他,麵無表情地發話,“這個名字耳熟嗎?”

    “耳熟,”馮君點點頭,笑著發話,“就是那個煞筆嘛。”

    張弘飛有點後悔,自己沒帶錄音筆了,他原本以為,自己就算帶了錄音筆,估計也會被對方檢測出來,倒不如不帶這種梟雄人物,可能沒有類似的提防嗎?

    這一刻,他是真後悔了,不過轉念一想,他的心裏越發地涼了你真不怕我帶錄音筆?

    防範帶錄音筆,和不怕帶錄音筆,這根本就是兩個概念。

    前者還算有敬畏之心,後者根本就是……肆無忌憚。

    意識到這一點,張弘飛早先那些不平之氣,已經不翼而飛了。

    現在他想的是,狂吧,你先使勁張狂,天狂有雨人狂有禍,千萬別讓我抓住時機!
hkguy 發表於 2018-4-20 23:38
第三百五十一章 不絕(二更賀盟主筱語)

    張弘飛定一定心神,沉聲發話,“請問馮總,我傻在哪裏?”

    “我又不是你爹,有回答你的義務嗎?”馮君呲牙一笑,然後臉一沉,“送告知書的那天,‘請問’兩個字,你跟我的門衛說過嗎?”

    “他們算什麼東西,”張弘飛的話,根本沒有經過大腦,他隻氣憤馮君對他的侮辱。

    出口之後,他後悔了,但也追悔莫及了,所以他直奔主題,“昨天的事,你幹的吧?”

    這麼開門見山的談話,就是他的手段,不一定要做到先聲奪人,但是有助於打擊對方的囂張氣焰,同時能更好地觀察對手,揣摩其心態。

    “是我幹的,”馮君點點頭,笑吟吟地看著他,“留了你一條狗命,你很遺憾?”

    張弘飛聞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他知道對方很猖狂,但是真沒想到,竟然能猖狂若斯。

    這超出了他的算計,好半天之後,他才出聲發話,“馮總你有點肆無忌憚啊,真不怕我身上有竊聽裝置?還是說……你有反竊聽裝置?我提醒你一句,那玩意兒不可靠!”

    反竊聽裝置,這幾年很是火爆,但是他說得沒錯,其中大多數……質量堪憂。

    馮君看都不看他,隻是很不屑地一笑,“反竊聽裝置……對付你嗎?你算什麼東西?”

    聽到這話,張弘飛心裏甚至連憤怒都少了一些,這一刻他百感交集。

    撇開憤怒、仇恨、恥辱之類的感覺,他感受到最多的,竟然是無力感是啊,人家這麼公然說,他偏偏沒有能裏去製約對方。

    有錢真的很大嗎,竟然不把國家機器放在眼裏?現在的社會,果然是權貴的樂園。

    當然,他不會想到,就在前一天晚上,他還在盤算,如何利用官身,從對方身上刮取油水。

    他定一定神,才又出聲發話,“你確定我身上沒有竊聽裝置,那我現在能離開嗎?”

    “滾蛋!”馮君一擺手,淡淡地發話,“記住了,你是警察,不是強取豪奪的混混。”

    他倒不是自大到不把竊聽器放在眼裏,而是他非常確定,對方身上根本就沒有。

    既然你丫上杆子求虐,我不罵你兩句,簡直對不起這送上門的機會。

    看到對方毫不猶豫地讓自己離開,張弘飛覺得有點受傷,這時候,他已經忘記了自己打算相機而動的初衷,隻是點點頭站起身,“好,馮老板你狠,咱們走著瞧。”

    “切,”馮君不屑地一笑,“看在你沒帶竊聽器的份兒上,我今天放你一馬。”

    張弘飛又看他一眼,轉身下樓離開。

    走出別墅房間,他還是有點心神不定,總覺得今天前來,哪裏有什麼不妥。

    他也不著急離開,點了一根煙,站在院子裏默默地思索:是因為失算了,沒帶錄音筆嗎?

    就在這時,一個胖子從旁邊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他一眼,冷笑一聲,“就你這種貨色,也敢打大師的主意?真是找死!”

    胖子帶了點鄭陽口音,但不是特別純正,張弘飛麵無表情地看他一眼,也懶得理會隻要能搞定姓馮的,這種小馬仔,他隨便勾一勾指頭,就能虐得對方生死兩難。

    不過胖子似乎也很看不起他,說了一句話之後,根本沒有接著損他的意思,直接走了。

    張弘飛這就有點不高興了,你一個當馬仔的,也敢這麼張揚?

    一根煙抽完,他也沒有想出到底哪裏不妥,於是丟掉煙頭,用腳碾熄之後,就打算騎摩托離開。

    才走了兩步,他感覺到身後有異,於是猛地回頭,卻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一隻烏鴉落到了地上,它嘴裏銜著一個煙頭,將煙頭放在了他剛才碾熄的煙頭邊,把兩個煙頭並列,然後又一起叼了起來。

    它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居然還側過頭來,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沒錯,就是不屑的眼光,雖然對方是一隻烏鴉,但是張弘飛明顯地感受到了其中味道。

    張所長幹警察這麼多年,對自己的觀察力還是很自信的。

    但越是自信,他就越詫異,尼瑪,有沒有搞錯,你隻是一隻烏鴉啊!

    烏鴉也是不理他,一撲扇翅膀,飛到垃圾桶上,嘴巴一張,將兩個煙頭丟了進去。

    瓦特?張弘飛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懂得打掃垃圾的烏鴉?

    張所長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了別墅的,等他回過神來,門崗已經在望了。

    他停下摩托單腳點地,然後摸出手機打個電話,“老張,你不是跟盛唐建築的關係不錯嗎?能不能幫著打聽一下,馮君身邊有個胖子,是什麼來路?”

    “那胖子我知道,姓徐,好像是個司令的兒子,”老張在電話那邊回答,“馮老板以前在桃花穀,就住在他家的別墅裏,現在才搬過來。”

    “好了,謝謝,”張弘飛不動聲色地掛了電話。

    良久,他才低聲嘟囔一句,“尼瑪……”

    能讓司令的兒子稱為“大師”,會撿垃圾的烏鴉,車前蓋上莫名其妙的洞……

    張弘飛終於知道,自己感覺到的不妥來自哪裏了:馮君怎麼能那麼確定,我沒帶竊聽器?

    想到這裏,他已經不想再想下去了,而且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冷戰。

    按說軍隊、警察之類的國家暴力機器,不該有多少人講迷信,國徽所在之處,鬼神辟易。

    但是事實上,真不是那麼回事,因為見得生生死死多了,自身也經常處在危險中,這些人裏,講迷信的反而要多一些就算內心不怎麼相信,燒柱香求個心安也正常。

    張弘飛越想,心裏就越發涼,他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耳光:我這是鬼迷心竅了吧?

    他本人就是比較相信民間誌怪傳聞的,雖然他不能確定,馮君能不能溝通鬼神,但是這種事情,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再說了,烏鴉這種不吉利的鳥兒,一般人敢養嗎?

    想到這裏,要不是剛才跟馮君談得太僵,他現在都想返回頭去,衝馮君道歉了。

    張弘飛騎著摩托,慢慢來到了門崗,然後停下來,遞給門崗一人一根煙,“兩位辛苦了。”

    倆門崗對視一眼,毫不猶豫地接過來點上,然後其中一個發話,“謝謝領導,不過你下回來,還是得先給馮總打電話。”

    張弘飛本來就是想起馮君的話,才對門崗釋放一下善意,希望能傳到對方耳中,聽到這拒絕的話,反而是勉力笑一笑,“沒事,以後我都不來了,所裏警察那麼多,誰愛來誰來。”

    天公地道,他這話絕對是發自內心的,而且他希望馮君能聽到。

    張弘飛回了單位之後,小協警還打問呢:事兒辦得怎麼樣?

    張所長猶豫一下,然後表示,“我見到馮總了,很和氣的一個人,要不說,誤會源自於不了解……多溝通就會發現,他是個很好說話的人。”

    瓦特?小協警的眼睛眨巴一下,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張所長從不吃虧的蠻橫勁兒,居然說出這種話,不會……是被奪舍了吧?

    張弘飛哪兒顧得上跟他扯這些?接下來,他直接向所裏請了個假,說最近工作太累,自己的膽囊炎又犯了,想去醫院檢查一下。

    所長也沒想太多,說那你好好休養幾天。

    張弘飛也沒撤了那個報警,有些事情適可而止就好,做得太明顯了,反而是欲蓋彌彰。

    反正他在筆錄上,沒有提及馮君雖然私底下,所有人都知道他大罵了馮君,但是沒有書麵材料,就不算什麼。

    倒是他有朋友,還在勸說他對馮君動手,不過張所長表示,我都跟你們說了,不著急,先看別人折騰……你們誰要沉不住氣,別怪我不拿你們當兄弟。

    他才不會告訴別人,馮君有多麼不好惹我辛辛苦苦得到的教訓,憑什麼便宜別人?

    旁人隻當他忌憚其他的大人物,也沒有把他的反應當回事,畢竟那麼大一塊肥肉,惦記的人太多了。

    張所長這兒熄了火,不過其他人沒有絲毫的感覺。

    次日,王海峰又接到了電話,“跟我們合作的事,王總考慮得怎麼樣了?”

    “哪兒涼快去哪兒呆著去!”王海峰毫不客氣地壓了電話。

    他的這種態度,引起了某個公子的強烈不滿。

    就在當天下午,鎮黨政辦的主任來了,他沒見到馮君,是李曉彤接待的他。

    主任態度冷漠地表示,你們這個承包合同的轉讓有問題,此前這裏是退耕還林的區域,補償款轉移了,有些曆史遺留問題沒有解決,要是原主人在,可以協商解決。

    但是現在承包人轉手了,事情就不好辦了。

    主任不加掩飾地表示:現在這個承包人,不是本地人,很多東西搞起來不方便。

    簡而言之,這個承包合同是有問題的,鎮上打算中止。

    李曉濱真的不擅長這種事,不過最近看著馮君行事強勢,她也有了一定的底氣,“手續我們已經辦妥了,如果非要廢除承包合同,我們不會答應的。”

    黨政辦主任毫不客氣地表示,“鎮裏的意思,我已經上門傳達了,我奉勸你們一句,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hkguy 發表於 2018-4-20 23:38
第三百五十二章 變本加厲(三更)

    黨政辦主任是白杏鎮的大管家,按說應該是長袖善舞的類型,卻發出了赤裸裸的威脅。

    在下麵鄉鎮裏,有些幹部的素質確實有待提高,不過敢對一個億萬富翁發起這樣的挑釁,顯然他背後有強有力的支持。

    主任知道李曉濱做不了主,該說的話說完,他麻利地走人了。

    馮君得到消息之後,有點感歎,“一環扣著一環,這是……山雨欲來啊。”

    不過嘎子的話,已經幫他下定了決心,鎮子上說他的,我幹我的,真要有人強行收走荒山,大不了把事情搞大。

    原本他對承包鄭陽的荒山,興趣就不是很大,如果可以的話,他更願意回朝陽承包山林,實在是他需要一個更大的貨場,才買下這塊地,又因為靈氣泄露,不得不著急搬來。

    既然搬來了,他就想搞好,所以才會有投資修建圍牆的事情。

    反正對他來說,大不了這塊荒山我不要了我又不指望靠著這地來掙錢。

    所謂的無欲則剛就是這樣,他不怕損失,所以也就不想求人來保住這塊地。

    真要找人的話,別的不說,袁家人總得給他點麵子吧?臧市長也不是完全不能指望。

    王海峰的老丈人,應該也能出點力大不了輸送點利益出去。

    但是他不想這麼搞,尤其是眼下,事情沒搞大,很容易陷入扯皮中,到時候他欠了人情,還不能完全解決問題。

    當年朝陽的馮家老宅,就陷入了這麼一種狀態中,論扯皮,誰敢跟官府比耐久?

    所以他的態度很明確,咱不理會他們,安心做自己的事兒。

    怎奈,樹欲靜而風不止,又過了兩天,門崗處出現了四五個流裏流氣的混混,還有二十幾個十六七歲的小家夥,這個年紀不去上學的,那都是有闖社會的決心。

    他們搬了兩個大水泥墩子擋在路上,不許施工的車輛出入,說要收進場費。

    盛唐建築的工人,數量比他們還要多,吳家父子也不怕這個。

    但是吳利民不是個衝動的人,他接到消息之後,先給馮君打個電話。

    他的話說得很敞亮,“馮大師,我不是怕他們,盛唐誰也不怕,但是一動手就是錢啊,醫藥費這些,我們肯定要承擔,現在您給句話吧……打還是不打?”

    馮君的回答也很幹脆,“他們憑什麼收進場費?報警!”

    吳利民沒有報警,而是先去跟對麵的混混們溝通出門在外,都是為了求財嘛。

    然而,混混們說了,你們就不該強占這裏,鎮子上讓你們走人呢。

    吳利民可以選擇交錢,不是盛唐惹不起對方,而是為這點小錢影響施工,實在不值得。

    但是既然馮君說了,讓他報警,那就說明要把事情往官麵上捅。

    吳少還是很有點小聰明的,沒有找私人關係,而是直接撥了妖妖靈,說我是洛華莊園的雇員,我們所在的位置,有車匪路霸。

    然而,一個小時過去了,沒有警察出現。

    吳利民又打個妖妖靈,這次他就不客氣了,已經一個小時過去了,你妖妖靈沒有出警啊,信不信我投訴你?

    現在的警方,有時候也可以說是弱勢群體,而且妖妖靈出警,確實是有時間規定的。

    十分鍾後,白杏鎮的警察來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一臉的苦大仇深:尼瑪,派出所總共才幾個警察,鎮子上多少事呢……誰報的警,怎麼回事?

    其實他們來,也是走個過場,這裏麵關係了什麼事兒,大家誰不清楚?

    簡單了解了一下情況,警方對盛唐的人表示:這是鎮子跟承包人的糾紛,隻能他們雙方協商解決,我們也很無奈啊。

    警察們是不管了,來了四個人,然後還回去倆,剩下兩個警察坐在警車裏,一邊東看西看,一邊無所事事地刷手機反正我們來了。

    盛唐的人一看,有警察在場,打架都不合適了啊。

    事實上,施工的工人並不合適打架,吳利民真想開搞的話,還得調集專業選手。

    就在這時候,徐雷剛開車回來了,他昨晚回桃花穀看小公主去了。

    兩個水泥墩子,不光是堵了施工車輛,也堵了他的車。

    他下了車,走上前看一看,了解一下情況,指揮施工的工人,“把這破玩意兒搬開。”

    工人們要搬,混混們不讓,領頭的混混一看這架勢,就意識到了,這位是莊園裏的人,於是走上前,“兄弟你牛逼大了啊,這兒站著人呢,看不見?眼瞎啊?”

    徐雷剛認真地看他一眼,不卑不亢地問一句,“我還真沒看見……你哪位啊?”

    正經混社會的,都是有眼色的,大部分的愣頭青,早就被社會玩死了看不懂眉高眼低,也敢吃這碗飯?

    這位也不例外,他冷笑一聲,“我是誰,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塊地,鎮裏要收回去。”

    徐雷剛不屑地一笑,“握草,連個名字都不敢報,這點出息……也敢收進場費?”

    這個時候,混混頭就不能退了,對方不點明也就算了,話說到這裏,他還繼續裝聾作啞,隊伍就沒法帶了,“我出息不大,白杏鎮二毛……你怎麼稱呼?”

    徐雷剛看他一眼,微微搖頭,“我的稱呼就不告訴你了……怕嚇著你。”

    二毛的嘴角抽動一下,然後勉力笑一笑,“說一說唄,我膽子不算小。”

    徐雷剛根本不理他,要知道,他本來也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主兒,否則的話,不會沒見過張衛紅,就敢讓“社會你紅姐”擔保他認識的社會人不少。

    他拿起電話撥個號,“六子,我問你一下,白杏鎮這邊,有個叫二毛的……嗯嗯,個子不高,幹瘦,像個料子鬼……對對,讓他開開眼……”

    憑良心說,二毛在白杏鎮玩得不錯,是區裏警察分局的局長罩著的,再往上,市局的某副局長,是他老爸的戰友他老爸在邊陲犧牲了,而戰友活下來了。

    不過二毛這個人,好逸惡勞格局不夠,也就是在鎮子上稱霸,都混不到區裏,隻是他有人撐腰,區裏的混混也不敢隨便插足白杏鎮,算是實打實的白杏一霸。

    六子也強吃不下這個人,不過……有人吃得住他。

    徐雷剛打了電話不久,二毛的電話響了,接電話的時候,他還是很不含糊的,“屁墩我跟你講,你想吃點喝點,我能招呼你,白杏的事兒,輪不到你跟我指手畫腳,你算哪棵蔥?”

    然後對方不知道又說了點什麼,他的臉色就變了變,拿著手機走到了路邊,“嗯,這個人我知道,你繼續說……”

    等他收起手機,看向徐雷剛的眼神,就有點異樣了,他招一招手,“兄弟,麻煩你過來一下,商量個事兒。”

    徐雷剛倒是往這邊走了,但是他嘴裏還是不饒人,“別叫我兄弟,我跟你沒那緣分!”

    二毛聽到他這麼說,心裏也相當不高興,勞資好歹也是白杏一霸,你一個小嘍囉得瑟什麼?

    隻不過,想到某個人,他決定不跟對方一般見識。

    待對方過來之後,他沉聲發問,“你們認識紅姐?”

    以二毛的檔次,接觸不到太高的層麵,大名鼎鼎的“紅姐的機票”,他也聽說過,知道不好惹,但是到底有多不好惹,那就難說了。

    “多稀罕呢,”徐雷剛冷笑一聲,“不怕明跟你說,紅姐還是馮大師的合作夥伴。”

    你這是扯大旗做幌子吧?二毛斜睥他一眼,合作夥伴……我的合作夥伴還多呢。

    不過對於傳說一般的人物紅姐,他還是有點敬畏的,所以他思索一下,沉聲發話,“這樣,你跟紅姐說一聲,讓她給我來個電話,我就給她這個麵子。”

    他覺得自己的要求不過分,紅姐的麵子,我是打算給的,但是不能隨便是個人,打個紅姐的旗號,我就要賣麵子吧?

    當然,若是能借此搭上紅姐的線兒,那就是意外的收獲了。

    徐雷剛非常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確定要她跟你打招呼?”

    “當然,”二毛被這一眼看得有點發毛,不由自主地解釋一句,“你說你是什麼合作夥伴,我沒聽說過,找紅姐落實一下,不應該嗎?”

    徐雷剛的眼神,依舊是那麼古怪,“行,你非要這麼要求,我肯定把話傳到。”

    接著,他就要工人把路障搬開,二毛有心阻攔來著,轉念一想,不過就是一天的事兒,今天紅姐不給他打電話的話,明天再堵住也無所謂。

    本鄉本土的,時間又站在他這一邊,他鬆鬆手又如何?

    徐雷剛開車進去,見到馮君之後,將事情經過說一遍。

    馮君聞言,眉頭又是一皺,“紅姐扯進這件事裏了?”

    徐雷剛忙不迭地搖頭,“應該還沒有,我也沒有聯係她。”

    他有張衛紅的手機和微信,但是他更明白,大師現在跟紅姐的關係,極其地微妙,他才不會去替大師做主。

    馮君點點頭,麵無表情地發話,“不扯進來也好,一個女人家……賣玉石賣得挺好的,不該摻乎這種亂七八糟的事兒。”
hkguy 發表於 2018-4-20 23:39
第三百五十三章 坐飛機嗎?(四更求月票)

    二毛把施工車輛和徐雷剛的車放進去,又指揮混混把路堵住了。

    這一堵就是一天,直到傍晚了,又來了一輛奧迪q7,車上下來一個高大男人,指揮農民工挪開水泥墩子。

    王海峰的氣場,可是比徐雷剛還足,混混們也知道這是王總,於是看向了二毛。

    二毛微微搖頭,示意弟兄們不要攔著,然後陰陽怪氣地說一聲,“王總,我可是一直在等電話,別讓我等太久。”

    王海峰看他一眼,理都沒理,等水泥墩子搬開,直接驅車進了莊園。

    二毛心裏冒火,臉上還得若無其事地笑著,“q7,好車啊,咱弟兄們啥時候也能弄一輛?”

    “那跟王總借車開一開嘛,”還真有不怕死的,這話都敢說。

    其實擱在以前,他們也未必敢這麼說,不過這一次搞事,有鎮領導的撐腰,鎮領導身後還有更大的人物,他們算是充當公家的打手,還有啥不敢說的?

    “別想那麼多,”二毛笑著發話,“咱把該辦的事辦了,不該辦的事兒,也別瞎惦記……王總家裏很有點能量。”

    說話間,進場的施工車輛,又有幾輛開了出來,小弟們見狀,也隻能咒罵兩句今天算是白忙了一場。

    二毛也有點不高興,他當帶頭大哥的,不能白使喚小弟,像那些十六七的半大小子,他倒未必一定要給錢,但是總得管飯吧?煙也得每人派兩盒吧?

    同樣的人馬,要是撒在鎮子上,小弟們還能幫他賺錢。

    守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沒收入還得養小弟,真是什麼都耽誤了。

    所以他一擺手,大聲發話,“好了,收工了,明天一大早,弄個挖機來,把路挖斷了!”

    挖斷路,可是跟水泥墩子不一樣了斷了的路不會移動。

    為什麼選擇明天挖斷路?因為……事情可能在今天晚上出現變化。

    如果紅姐能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的話。

    由此可見,二毛不愧是社會人,他的身上有著極為明顯的屬性特征。

    就算有鎮裏撐腰,他也不會埋頭往前衝,一開始選擇用水泥墩子堵路,就是留了充分的冗餘量,可以前進可以後退,保證在風險最小的前提下,將利益最大化。

    從這裏撤離之後,他帶著小弟們來到了鎮上的飯店,一通胡吃海喝,還點了不少酒。

    喝到高興的時候,大家就問起毛哥,明天的事兒該怎麼辦?

    二毛回答說,涼拌,現在考慮那麼早的事情做什麼?活過今天再說,趕快喝,喝完了誰有興趣,去耍一會兒。

    二毛讓小弟們耍,肯定不是去ktv,鎮子上的場子,絕大部分都是他罩著的,小弟們去那兒,最多給個酒錢,算起來反而是他的損失。

    他說的耍是賭博,小弟裏麵也有幾個有身家的。

    不過大家不跟二毛玩,他是老大,誰敢贏他?所以他就是坐莊抽頭。

    可是一幫小鬼又能有多少錢?二毛給他們開個房間,委托一個小弟監督抽頭,自己也開個房間,直接從kvt找了倆小姐來,玩了一場又又飛之後,呼呼睡去。

    臨睡之前,他嘴上還在嘀咕,“什麼紅姐?尼瑪……敢晃點我,你們給我等著。”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被凍醒了,感覺身上冰涼,睜眼一看,看到了滿天的星鬥。

    他晃一晃腦袋,清醒了過來,“握草,這尼瑪怎麼回事,有水嗎?”

    “水沒有,尿倒是有一泡,”一邊有人冷冷地發話,“喝不?”

    二毛愣一愣神,然後徹底地反應了過來:我這是躺在地上?

    他蹭地坐了起來,左右看一看,發現四周是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道身在何處。

    借著遠處的路燈,他隱約能看到麵前站著一人,身穿黑色衣服,國字臉,斷眉,一看就異常凶悍。

    二毛終究是有點光棍膽氣的,而且別看他瘦小,打架也相當不含糊,起碼身手絕對靈活,所以他愣了一愣之後,笑著發話,“兄弟,哪條道上的?”

    黑衣人根本不理他,一探手,就抓住了他的右手,動作迅疾無比,而且力道奇大,像巨大的鐵鉗一般,他似乎聽到了自己手骨的碎裂聲。

    黑衣人的另一隻手,拿著一個腎機,那是二毛的手機,“指紋解鎖……哪根指頭?”

    “哎呦,”二毛淒慘地叫著,“食指、食指……二拇指!”

    他的叫聲有點假,事實上,他的目的是讓對方小看自己,沒準就能有脫身機會。

    黑衣人點開了腎機屏幕,就鬆開了他的手,在腎機上點了若幹下,然後沉聲發話,“身份證號……報一下。”

    二毛正用左手揉著右手,聞言就是一愣,“啊?身份證……沒帶啊,號碼我也不記得了,你要這個做什麼?”

    “做什麼?給你買機票啊,”黑衣人側過頭來,微微一笑,在遠處路燈的照射下,他的牙齒顯得異常地白皙,“你不是想坐飛機嗎?”

    “坐飛機……沒有啊,”二毛先是一愣,然後臉色刷地變白,“我沒有冒犯紅姐的意思。”

    “去尼瑪的,”黑衣人一腳踢出,直接將他踢得飛出兩米多遠,“狗一樣的玩意兒,就憑你……也配紅姐給你打電話?”

    “不用了,不用打了,”二毛差點被這一腳踢得背過氣去,“哎呦……我不用她老人家打電話了,我沒惡意的,就是擔心有人借她老人家的名義行事。”

    “瑪德,”黑衣人又上前踢了一腳,“誰告訴你紅姐很老?”

    “她不老,她不老,”二毛疼得在地上直打滾,“是我錯了,您饒我這一遭。”

    黑衣人不理他,嘴裏輕聲嘀咕,“不記得身份證號……那就隨便編一個好了,反正你沒機會上飛機了,支付密碼多少?”

    “大哥,饒命啊,”二毛嚇得一骨碌爬起來,又跪在了地上,“我真不是有意冒犯紅姐。”

    他對紅姐認識不深,但是他知道,這是很多老大都要繞著走的人。

    實事求是地說,這個名字本來就帶給他一種神秘感,而此刻的遭遇,更令他平添了許多恐懼我要收到紅姐的飛機票了嗎?

    不,這不是我想要的,我隻是想確認一下,自己有沒有被人糊弄!

    “我倒是忘了,指紋也可以支付,”黑衣人根本不理會他的懇求,低聲嘟囔一句。

    “不!”二毛慘叫一聲,死死地攥住了自己的雙拳。

    “嗯?”黑衣人的斷眉微微一皺,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很明顯是打算用它來獲得指紋。

    看著明晃晃的匕首,二毛有心想跑,但是對方的兩腳,踹得他連呼吸都不順暢。

    “手機裏零錢不夠!”他哀嚎一聲,“你砍了我的手也沒用,還得用支付密碼。”

    “嗯?”黑衣人的斷眉一揚,“那就不用支付密碼了,我給你買票,相對來說……身份證號碼比較好打聽到。”

    “大哥,我真沒做什麼啊,”二毛的眼淚都出來了,“紅姐是講理的,對吧?”

    “紅姐講理?”黑衣人冷冷一笑,“沒怎麼覺得她講理……好吧,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二毛馬上把自己的理由說了一遍。

    黑衣人聽完之後,冷冷地發話,“徐雷剛警告過你之後,你還在門口糾纏……回家就不能等紅姐的電話?還是覺得自己玩的大,對吧?”

    這話沒問題,二毛這麼做,確實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二毛也不敢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他的態度非常端正,主動承認,“是我鬼迷心竅了。”

    不過,他還是想方設法找理由辯解,“主要是鎮黨政辦的趙海澄出麵,代價是幫我幾個兄弟抹了案底……我也是為了兄弟,從明天起,我再不去了!”

    馮君很想問一句,趙海澄又是受了誰的指使?

    但是這麼一來,他這個比……就裝得不夠完美了,缺失了神秘感。

    所以他隻是冷哼一聲,“講義氣是好事,不過犯了紅姐的忌諱……你不去就完了?”

    二毛心情比較緊張,直接會錯意了,還以為對方懷疑自己在玩文字遊戲,“不光是我不去……我所有兄弟都不去,這個是必須的。”

    黑衣人沉默一下,才出聲發話,“光這個,我看不出你的誠意……趙海澄的手伸得太長了,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二毛很幹脆地點點頭,說實話,他現在就想去找趙海澄的麻煩。

    “希望你真的明白,”黑衣人一轉身,跨上一輛摩托,就打著了火,“如果我第二次給你送機票,絕對不會聽你解釋。”

    在摩托車的轟響中,黑衣人消失在了遠方。

    二毛跪在那裏,久久沒有起身,不過非常奇怪的是,此刻他腦子裏想的是:尼瑪,剛才……這兒還有輛摩托車來的?我怎麼沒注意到?

    他愣了好一陣,才站起身來,摩挲一下身上,哆嗦了一下。

    這樣的天氣,他隻穿著酒店的睡袍,實在是冷了點。

    他一邊晃晃悠悠地往路燈處走,一邊暗自下了決心:行,你們大,你們兩家都大,我是老鼠鑽進風箱裏兩頭受氣。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hkguy 發表於 2018-4-21 22:35
第三百五十四章 怪異衝突(一更賀盟主閱微)

    二毛深一腳淺一腳走到路燈處,左右看一看才發現,合著自己距離酒店還不到三百米。

    這裏是一片荒地——其實是被人買了,還沒有開發,二毛很清楚這一點。

    在此處私設公堂或者做點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也確實沒有什麼人會注意。

    他看看時間,才夜裏一點,打個電話給一個心腹小弟,讓他去自己房間,拿些衣服過來。

    在社會上混,有時候不用在意形象,但是現在這種被人血虐的模樣,當然不能見人。

    小弟很快趕來了,不到三百米的距離,居然還開著一輛麵包車,做事還是比較貼心。

    不過見到二毛的形象,他也是一愣,“毛哥,發生啥事了?”

    “去去,”二毛一擺手,也不解釋,穿上衣服之後,又灌了幾口熱水,坐在車裏發起愣來。

    過了一陣,他才側頭看一眼小弟,沉聲發問,“有誰看見我出來嗎?”

    “沒聽說,”小弟搖搖頭,很茫然的樣子,“我還以為您在房間呢。”

    二毛又喝了幾口水,感覺身體正常多了,於是一揚下巴,“去酒店,瑪德……”

    他想看一看,是誰出賣了自己,搞得自己在睡夢中,就被人抬到了野外。

    他是沒膽子叫板紅姐,但是自家有人在吃裏扒外,他無論如何要清理。

    到了酒店之後,二毛黑著臉,直接去監控室調取監控,酒店的工作人員也不敢攔著。

    不過看了一陣監控之後,他愣住了,酒店裏根本就沒有他出去的影像。

    那個黑衣斷眉人進來的影像,也沒有。

    調取四樓的監控,二毛也隻能看到,自己是十一點半進的房間,沒有出房間的記錄。

    在這期間,進出過這個房間的,就是那倆跟他又又飛的小姐。

    他再調取一下大廳的監控,發現從十一點半到現在,沒有人帶著行李箱什麼的出去。

    二毛的臉黑了下來,眯著眼睛目光茫然。

    小弟隱約猜到了什麼,低聲發話,“毛哥,你房間窗戶是開著的。”

    “臥槽尼瑪,”二毛低聲罵一句,轉身離開了監控室。

    來到房間,看著半開的窗戶,他久久無語。

    他知道,窗戶是自己打開的,喝多了酒本來就燥熱,還要跟兩個小妖精打架,那就更熱了,這個節令又沒可能開空調,開窗戶就是必要的選擇了。

    窗戶的紗窗已經被推了上去,他所料不差的話,那個斷眉黑衣人,應該就是從這裏進來的。

    他所在的房間,可是四樓來的……

    好吧,有些人身手靈活,有可能攀爬上來,電視裏不是還經常演,什麼蜘蛛人啥的?

    但問題的關鍵是……尼瑪,我是怎麼被這家夥弄走的?

    這個疑問,令二毛不寒而栗——有人能帶著我,從四樓下去嗎?

    他沉默了良久,小弟遞過熱茶來,壯著膽子發話,“毛哥……喝水。”

    “給我弄點啤酒,”二毛一擺手,眉頭緊皺,然後又嘟囔一句,“瑪德,這次真的麻煩了。”

    他本來想的是,回來之後,馬上帶點錢出去躲避,不摻乎鎮子和莊園的衝突。

    甚至他已經想好了,可以製造一起衝突,“誤傷”某人,自己“倉皇而逃”。

    至於說對付趙海澄,他還真沒下了決心,反正自己“遇事跑路”,紅姐應該也能體諒。

    當然,在他跑路的期間,可以根據情況的發展,再考慮對付不對付趙海澄。

    要是洛華莊園笑到了最後,他出手對付趙海澄,也不會有太大的壓力——他看那廝不順眼也很久了。

    如果洛華莊園扛不到最後,那些人肯定要離開,那麼,他對付趙海澄與否,也沒人在意了。

    他已經把相關利害都算過了,覺得這麼做最合適。

    混混的生存之道,就是要懂得左右逢源,靠著蠻橫和義氣打天下的時代,一去不複返了。

    這計劃原本沒什麼不妥,可是發現自己是被人離奇弄走的,二毛覺得,自己有必要慎重考慮一下了——我這麼跑路的話,算是又擺了紅姐一道啊。

    他一邊想,一邊大口喝酒,冷不丁,小弟出聲發問了,“毛哥,明天咱們……還去嗎?”

    “不去了,”二毛很幹脆地回答,“我有朋友做壽,大家該幹啥就幹啥……後麵的事兒等我通知。”

    “哦,”小弟點點頭,“那我……在好漢群裏說一聲?”

    這年頭,混混們的社會活動,居然也有群了,可見這玩意兒用著確實方便。

    當然,大多數的活動細節,是不能在群裏說的,要不然,豈不是給警方提供證據?

    “不要!”二毛很幹脆地阻止了他,“打電話通知就行,別說為什麼。”

    小弟聽到這話明白了,自己擔心的事情,確實發生了。

    他打完電話,猶豫一下,又硬著頭皮發話,“毛哥……”

    二毛看他一眼,不耐煩地發話,“有話就說。”

    小弟壯著膽子發話,“毛哥,不知道你聽說張弘飛的車禍沒有?”

    “我管他去死,”二毛不耐煩地回答,他跟張弘飛很不對眼,畢竟一邊是警察,一邊是混混,兩人衝突過幾次,張弘飛固然是警察,但是二毛跟分局老大關係好。

    後來有人居中說合,到最後,就是雙方避免接觸,街上打了照麵都會相互避開。

    不過下一刻,二毛就是一愣,“你是說,前幾天夜裏那次?”

    這個事情,他是聽說過的,但是他也沒有去詳細打聽,隻是知道車禍現場比較離奇,反正張弘飛那小子沒事。

    但是小弟知道得比較清楚,“有人說,他是去為難馮君了,才出的車禍。”

    二毛眨巴一下眼睛,“然後呢?”

    “然後……沒有然後了,”小弟一攤雙手,“他沒去找後賬,這都好幾天了。”

    “瞧他那點出息,”二毛不屑地冷笑一聲,頓了一頓之後,他又看向小弟,“你想說什麼?”

    小弟猶豫一下,還是實話實說,“我是說,聽說那馮君養了一隻烏鴉……他可能是有神異的人,招惹他,不吉利!”

    “尼瑪……”二毛又嘟囔一句。

    伏牛省的曆史上,曾經有多個教派道門興盛,民間講迷信的人不少,鄭陽是準副省級的大城市,還算好的,那些小地方信這些的更多,經常動不動就說,哪裏有神異。

    小弟明顯就是信這個的,二毛不怎麼信,但是他絕對不敢說“那是騙人的”。

    思索半天,他看一眼小弟,“強子,你打聽一下,張弘飛後來是什麼反應……一定要小心,別讓其他人知道了。”

    他和張弘飛之間的隔閡,就是有這麼深,隨便打聽對方都犯忌諱。

    不過說實話,張弘飛好歹也是副所長,真想打聽他最近的大概情況,不是太難。

    於是二毛很快就得知,車禍之後,張所長的膽囊炎複發了,不但沒有追著案子不放,經常是上班都有一天沒一天——醫院說了,這種病得多注意休息。

    二毛終於決定了,還是按照自己最初的計劃行事,不過那個被“誤傷”的,不再是待定的“某人”,而是黨政辦主任趙海澄。

    當天中午,白杏鎮某家酒店,發生一起鬥毆事件。

    衝突的一方是黨政辦趙主任,他跟兩個本地商戶在吃午飯,少少地喝了點酒。

    另一方則是混混二毛和打手強子,他倆上前去給趙主任敬酒,不知道怎麼就衝突了起來。

    二毛一口咬定,是姓趙的小看自己,這口氣不出不行。

    兩個本地商戶不敢摻乎,結果趙主任被打慘了,當場被打折了一隻胳膊,兩隻手也被砸得血肉模糊。

    然後一轉身,他就帶著強子跑路了,打了國家幹部還不跑,等著進大牢不成?

    在大多數人看起來,這一場衝突來得有點古怪和突然。

    但是同時,也不乏“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味道,趙海澄和二毛兩人的關係,本來就極不穩定,可以共謀他人,也會為利益反目成仇。

    所以他倆之間,出現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情況,也是正常的,畢竟趙海澄喜歡擺架子,尤其對普通人,而二毛雖然會玩小心思,但是喝多了酒之後,有時候也會“二”一把。

    至於說這兩人在不久前,都打過洛華莊園的主意……在大多數人看來,似乎也沒什麼不正常的,合作的時候就不能衝突了嗎?

    隻不過這一次衝突,來得比較大,趙海澄除了右臂骨折,雙手受傷,臉也受傷了,短期內不可能正常工作,而二毛也跑路了。

    一時間,洛華莊園麵臨的壓力,居然莫名其妙地變小了很多。

    這種異常情況,又引起了某個公子的不滿——握草,這些人是怎麼辦事的?

    你們敢更不靠譜一點嗎?

    於是白杏鎮的鎮長,被喊去市裏挨了一頓臭罵。

    然後,派出所的張弘飛又被鎮長喊去,罵了一頓。

    張所長挨罵之後,感覺身體不適,直接請了長假去鄭陽,他打算做膽囊手術,徹底割掉這個麻煩,省得以後再影響工作。

    張所長請假的第三天,有地稅局的人去四季風設計公司查賬,查到了最近的合同,有人似乎無意地問了一句,“這個洛華莊園這麼有錢,上過稅沒有?”

    四季風的人聽出了異樣,馬上將情況告知了王海峰。
hkguy 發表於 2018-4-21 22:35
第三百五十五章 經濟手(二更賀盟主帶老婆)

    王海峰一聽這消息,馬上就不淡定了。

    他還真不知道,馮君銷售玉石上過稅沒有,不過按說……是不可能上稅的。

    這跟主動納稅的覺悟無關,關鍵是私開玉石礦,這種收入就不可能公布。

    否則的話,會引起太多的不穩定因素。

    所以他馬上就跟馮君通氣了,說有人可能要查你的個人所得稅。

    “扯淡!”馮君冷笑一聲,“真要查稅,就有的是官司打了,我還說李大福代扣了稅呢。”

    他對稅費這一套,還是有點了解的,知道這裏麵存在很多的說法。

    打個比方說,個人有一千萬,去銀行買理財產品,獲得了收益,在這個年代是不交稅的,正經是銀行存款利息,一度還收取過個人所得稅。

    個人一千萬的理財,年利百分之六的話,一年的收益就是六十萬,這麼大一筆錢,怎麼會不交稅呢?

    這就涉及到了另一個問題,你買的理財產品所涉及的項目,盈利不僅僅是理財的這點利益,所以個人獲得的收益,是稅後收益,也就是說,理財項目已經代扣了個人所得稅。

    當然,不是所有的項目都會賺錢,但那就是另一個話題了。

    總之,個人所得稅有可能會被稀裏糊塗代扣掉的,所以不算逃稅。

    李大福之類的珠寶行,有沒有可能代扣掉馮君的稅呢?

    這是比較扯淡的一個話題沒可能的。

    但是同時,珠寶行業是個高門檻、高利潤的行業,稅費居高不下。

    所以馮君可以認為,那些稅裏有我認繳的一份,哪怕李大福不承認,但是毫無疑問,他提供的玉石,在流通環節和終端消費市場貢獻了稅收。

    所以他一直堅定地認為,自己是照章納稅了,隻不過收入不方便公布而已。

    當然,這是他自說自話,別人未必認同,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如果他沒有從手機位麵弄來這些玉石,就不會產生相應的稅收。

    事實上,馮君不認為,別人會通過李大福的收支來查他,身為國企、伏牛省珠寶行業的老大,李大福的真實賬麵根本見不得陽光,裏麵扯不清的事兒太多,最多也就是私下說一說。

    說良心話,李大福比馮君更怕把事情捅出來。

    但是王海峰依舊是顧慮重重,“但是稅務真要搞你的話,沒人攔得住。”

    “最多不過是補繳稅款,”馮君不以為然地發話,“問題是,他們查得清楚我掙了多少嗎?”

    他賣出去的玉石,在很多公司都是糊塗賬。

    就算不是糊塗賬,他也不怕,天大地大有錢最大,隻要他不怕罰,能有多大事?

    要是罰得過分,他都不一定認,大不了打官司。

    說真的,玉石市場就是一片亂像,官司一開打,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倒黴。

    王海峰看了他好一陣,才沉聲發話,“大師……你沒公司,紅姐可是有公司的。”

    “握草,”馮君一抬手,重重地一拍自己的額頭。

    想到這個,他真是有點無奈。

    麵對八方而來的壓力,他在最初的忍耐之後,其實是做出了淩厲的反擊。

    不過張弘飛慫得悄無聲息,二毛跑得也幹脆利索,最要命的是,這倆雖然都退縮了,但是並沒有傳出“洛華莊園很難惹”的消息。

    還有趙海澄,確實是被打傷了雙手,連胳膊都被打斷一條,象征著“別亂伸手”。

    但是……敬酒的時候出現了糾紛,這尼瑪是什麼鬼?

    馮君知道,張弘飛和二毛肯定是都有私心的,可是淩厲反擊之下,隻有當事人退縮,其他人還懵然不覺地前仆後繼,這令他實在有點哭笑不得。

    當然,無奈歸無奈,無論如何,他不能讓紅姐被自己牽連。

    他想一想之後,拿起手機給袁化鵬撥個電話,把情況簡單地說了一遍,當然,不能說的肯定不說,“……就是這種事,稅務可能查我,這事該怎麼處理?”

    “財產上,查個人是查不了的,你又不是體製裏的人,”袁化鵬非常肯定地回答,“從理法上講,可以查你,但是你一反擊……為難你的是體製裏的人吧?”

    “翻經濟賬,是最下乘、效率最低的手段,誰的屁股也沒那麼幹淨,要不是那種死定了、隻差一個罪名的幹部……沒人願意采用這種手段。”

    “所以你放心好了,這就是嚇唬你,你一個自然人怕啥?大不了就是點罰款……嗯,是誰這麼不開眼,要搞你?”

    馮君打這個電話,一是谘詢,二也算是跟袁家這邊提前通個氣我可能用得到你們。

    袁化鵬的反應,讓他很欣慰,袁家起碼還是知道人情往來的。

    不過他也不打算輕易使用這層關係,事情目前還可控,關鍵是,他認為袁家其實不差他什麼,此前也僅僅是交易,雙方各取所需。

    正經是以他的性格,一旦對方幫了忙,他絕對會認為,自己欠了人情。

    欠了債是要還的,而人情債是最難還的想一想周小彤他就頭大。

    所以他婉拒了袁化鵬的好意,掛了電話之後,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另一個重點上自然人不怕查,那麼法人呢?

    他心裏很擔心紅姐,但是……他不可能去聯係她。

    不管怎麼說,跟袁化鵬這番通話,讓他又拓展了一些思維。

    掛了手機之後,他思索一陣,然後給銀行打個電話,預約要取款。

    說來說去,還是賬上有錢的緣故,那我現在就把錢轉走,看你們還查我什麼。

    他相信,自己的賬戶金額發生變化,能有效地減輕鴻捷那邊可能受到的壓力。

    至於說這錢轉到哪裏?他先分散開,轉到其他銀行,實在不行轉到證券公司也可以,然後有機會提現的話,他也可能大量提現。

    他想的是,真要著急了,可以像第一次買zha藥那樣,通過濠江的賭場,把錢洗白。

    到時候他想說自己輸光了,也是可以的你說我沒交稅,我已經把錢都輸完了,倒要看你能讓我補交多少稅款,開出多少罰單。

    反正不管怎麼說,他現在銀行賬戶上,錢不能再那麼趴著了。

    他的錢主要是存在鄭陽的城市商業銀行,金額有一個多億。

    預約大額取款的電話打過去,銀行的客戶經理直接懵圈了,“馮總您取這麼多錢,要做什麼?”

    馮君對客戶經理本來就有點意見,要不是這貨管不住自己的嘴,把消息傳得滿大街都是,他現在至於這麼被動嗎?

    當然,客戶經理當初是想幫著撮合生意,介紹合適的設計方和施工方,馮君是答應了的,不能說人家是擅作主張。

    但問題的關鍵是,就算撮合生意,你也該有為客戶保密的意識。

    馮君並不確定,消息是在哪個環節泄露的,但是他完全可以把賬算在銀行頭上要不就是你銀行的人走漏了風聲,要不就是你銀行給我推薦了不靠譜的客戶。

    總之就是銀行的鍋。

    聽到這麼問,馮君很不耐煩地回答,“我取錢當然有我的安排,問那麼多做什麼?”

    但是對麵的客戶經理婉轉地表示,這麼大筆資金的流動,我們肯定是要關注的,否則的話,萬一發生什麼不合適的事,或者擾亂了金融市場,就是我們的失職了。

    馮君氣得笑了,“你有沒有搞錯,區區一個多億,就能擾亂金融市場?準確地說,我隻是取款不是提現,是要轉入其他銀行,你們的關注,可以由其他銀行來接手了。”

    “馮總,這是不一樣的,”客戶經理賠著小心,低聲下氣地解釋,他強調,這麼一大筆錢的去向,銀行有知情權。

    馮君覺得,這話更扯淡了,他又不是沒有大筆花過錢,羊城那邊的地下錢莊,大筆收起錢來,根本無視這些障礙。

    所以他很不客氣地發話,“我就奇怪了,這到底是我的錢,還是你城商行的錢?”

    客戶經理無奈,隻能唉聲歎氣地表示,這樣吧,我先去請示一下領導。

    直到這時,馮君還沒有覺得,銀行的反應有什麼不對畢竟存款流失,人家肯定要盡力挽留。

    等了兩個小時,他還沒等到客戶經理的電話,忍不住低聲嘀咕一句,“存錢的時候叫個熱情,取錢怎麼就成這鳥樣了?”

    然後他就把電話打了過去,客戶經理倒是不敢怠慢,馬上接起了電話,然後又賠著小心解釋,說自己暫時聯係不上領導,馮總您能再等一等嗎?

    “你別跟我玩這套,”馮君頓時就火了,“你能拖一天兩天,難道能拖三天五天、十天半個月嗎?也真是不開眼……為了一點業績得罪我,你覺得劃得來嗎?”

    客戶經理明顯地愣了一愣,然後用手捂住了話筒,低聲發話,“馮總,上麵領導發話了,說近期行裏頭寸緊張,盡量阻止大客戶取錢……尤其是您。”

    這話他本來不想說的,但是身為銀行職員,他也知道億萬富翁的能量有多麼恐怖,真的不想被這麼一個人恨上。

    “尤其是我?”馮君的嘴角抽動一下,這濃濃的惡意,隔著電話他都感覺得到。

    他陰森森地發問,“嗯,是哪個領導說的?”
hkguy 發表於 2018-4-21 22:36
第三百五十六章 卒子的自保(三更)

    城商行的客戶經理沒有向馮君透露,到底是哪個領導說的這話。

    不過他跟馮君表示,晚上我請你喝酒,酒桌上咱們說。

    馮君實在沒興趣蹭他的飯,小人物掙點錢不容易,就說你來白杏鎮吧,我請你喝。

    客戶經理堅決不答應,說你洛華莊園太有名了,我萬一被人發現,沒準工作都不保。

    馮君聽他說得嚴重,倒也沒有再勉強,心裏卻是越發地好奇了。

    當天晚上,他見到了對方,兩人是在一個私密的私家菜館見麵的。

    客戶經理名叫李良權,年紀不大,應該是比馮君還小一兩歲,倒是挺幹脆利索,平日裏做事雖然小心謹慎,但是這種私密場合卻不怯場,先敬了馮君三杯,說起了事情原委。

    李良權雖然是客戶經理,但是馮君的賬戶資金比較多,行裏的羅主任也很關心。

    很多時候,李經理的行為,都出自於羅主任的授意。

    比如說,當初為馮君撮合設計公司,就是羅主任的意思,李良權身為客戶經理,雖然手上也掌握著類似的資源,但是以他的年紀和資曆,根本摻乎不上這種事。

    他這話,馮君姑妄聽之,不過在這個社會,年輕人做主的機會相對少一些,也是正常的。

    然後李良權又說,最近行裏流動資金確實比較少,拆借利率又居高不下,盡量挽留大客戶的資金,是近期行裏的工作重點。

    不過就像馮君想的那樣,銀行對大客戶的態度,是盡量做好溝通和交流,而不是寧可得罪大客戶,也要留下資金那是自尋死路。

    但是羅主任卻專門把李良權叫了去,讓他盯著馮君的賬戶,防範有大規模的資金流出。

    李良權一開始沒想那麼多,領導有吩咐,那就執行好了,而且不客氣地說,銀行職員見類似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為什麼很多貪官攜款外逃的時候,很多該轉出去的錢,沒有被轉出去?因為在塵埃落定之前,很多銀行就被打上招呼了,某些賬戶的錢……想辦法拖一拖。

    因為是沒有定性,或者怕打草驚蛇,銀行裏知道相關消息的,都是高層,他們也不能向具體辦事的人泄露口風,隻會不加解釋地做出一些指示。

    這僅僅是一個例子,類似的情況不止這麼一種。

    總而言之,李良權認為,馮君可能也涉及了一些無法明言的事情,而且拖延一下,對銀行是有好處的,所以他就照做了。

    不過馮君發火之後,他又壯著膽子去找羅主任,想請教一下,我該怎麼回答。

    羅主任的反應,讓李良權疑竇叢生,“你就說找不到領導不就完了?先拖著他。”

    這種話,可不是處理異常事情的模板,如果銀行隻是為了配合行外人的某些工作的話,不會讓某個職員承擔過重的責任萬一被人記恨上怎麼辦?

    銀行裏可能出現紕漏的環節並不多,但是內行人硬要安排的話……大家懂的。

    所以在工作流程上出問題,才是推卸責任的最佳方案。

    “技術原因”導致的拖延,會讓對方想發泄都找不到責任人,但那需要各部門的配合。

    具體的細節就不能再寫了,反正李良權感覺到了,羅主任的作為,更像是……個人行為?

    所以當馮君說,“你能拖我十天半個月嗎”的時候,李經理果斷地決定:我得告訴對方,這不是我的問題。

    可是這話,沒辦法在銀行說啊,而且也不好說透徹了,他隻能麵見馮君。

    馮君愣了半天,才出聲問一句,“我一定要取錢呢,得找他?”

    “這種規模的資金,確實得他點頭,”李良權很幹脆地回答,“你可以直接去找他,真的……繞過我吧,我沒有意見。”

    他這一句話,才是真正獲得了馮君的信任。

    馮君這個人,不能說是多疑,但是他考慮問題,確實是“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人的,李良權的話,他會認真聽,但是信不信就很難講。

    既然找羅主任能解決問題,這事兒就好說了,不過……還有一個問題。

    他似笑非笑地發問,“要是羅主任再讓我找你呢?踢皮球的話……怎麼辦?”

    這個問題客觀存在,也比較難以回答。

    不過李良權思索一下,幹脆地發話,“責任不該我全擔,我就是個小職員,憑什麼呀……你就說是我說的,請羅主任全權做主。”

    馮君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不怕丟工作?”

    “銀行的工作,隻是聽著好聽,掙不了幾個錢,”李良權不以為意地笑一笑,“丟了工作,也比莫名其妙地得罪一個億萬富翁強,馮總你說是不是?”

    “是,也不是,”馮君笑著回答,“得罪一個億萬富翁,算多大點事兒?關鍵是,你不知道為什麼要得罪他,就已經得罪了,這才是最讓人惱火的。”

    “馮總你這話就有點裝了,也隻有你們這種人,才說得出來,”李良權笑著回答,“得罪一個億萬富翁算多大事?那是了不得的大事!”

    “好了,幹!”馮君舉起酒杯,“你獲得了我的信任,這總是個好消息吧?”

    “幹,”李良權也舉起了酒杯,正色發話,“我會對得起馮總的信任的。”

    馮君看他一眼,很隨意地點點頭,“嗯,我的信任……這時間,去唱會兒歌?”

    “不了,”李良權笑著搖頭,“心裏就憋著這個事兒,辦妥了,就該去陪女朋友了。”

    “那你先走吧,”馮君一擺手,“我再約朋友樂嗬一下。”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洛華莊園,就沒來過市裏,雖然莊園主的感覺很不錯,但是……沒人啊,周圍四平方公裏,加上施工隊,總共也不超過一百個人算上那隻烏鴉都不夠。

    今天來了市裏,他想放縱一下,真的已經憋了很久很久。

    且不說他在手機位麵的時間,隻算地球位麵,上一次他跟女人在一起,也是去年的事兒了是跟紅姐。

    而現在,已經是四月了,他好歹也是一個年輕氣盛的大小夥子不是?

    他聯係一下張偉、李強,那倆都有活動,好風景……沒接電話。

    最後他還是去了常經理的演藝吧,常經理倒是招呼得他很好,身邊隨時起碼有三個小姑娘好吧,是藝人。

    一覺醒來,他發現自己是在蓬萊大酒店的房間裏。

    使勁回憶了一下昨晚的情況,他想起來了,原本常經理是給他安排了兩個小姑娘,說可以帶走,但是迷迷糊糊之中,他還是拒絕了,然後常經理叫了出租車送他。

    要不說人的有些行為,是發自內心深處的,真的不好改變,他已經決定放縱一把了,醉酒的時候,居然又忍住了。

    “注孤生啊,”他輕喟一聲,起床洗漱去了。

    今天他是親自到了城商行,直接去了辦公區,點名要找羅主任。

    查一下他的身份,相關人等也不敢阻攔,不過羅主任不在,他也隻能在會客室等著。

    這一等,一個上午就過去了,馮君感覺,極有可能有人私下告知了羅主任,自己在這裏。

    考慮到這一點,他的拗勁兒上來了,想躲著我是吧?那我就一直等著,有種你就永遠別來單位辦公。

    中午的時候,他點了外賣,讓對方送到銀行門口,他去取了外賣之後,直接坐在會客室裏吃反正這裏還有飲水機。

    他這架勢,逐漸被來往的工作人員注意到了,不過大家的涵養都很高,最多有人過來問一句,你在等誰,然後就轉身離開。

    不過很顯然,不止一個人意識到了,他是來找羅主任麻煩的。

    接近三點的時候,李良權悄悄地發了一條威信過來。

    “人剛去世紀大廈的外灘咖啡廳,喝下午茶。”

    李經理今天就沒跟馮君打照麵,但是馮君的行為,已經在行裏悄悄傳開了。

    這樣的話,李良權也不怕傳遞消息,行裏人這麼多,誰能確定是他傳出去的?

    正經是羅經理在行裏人緣一般,有人使壞的可能性不小。

    馮君選擇了相信李經理,而且世紀大廈距離這裏也不遠,一公裏多。

    這時候的鄭陽有點堵車,他取了一輛公共自行車,五分鍾就趕到了世紀大廈。

    外灘咖啡廳很好找,就在大廈二層。

    馮君走上去之後,對著迎麵過來的迎賓,直接塞了兩百塊小費過去,然後拿出手機一劃,指著一張照片,沉聲發問,“我想找一下這個人……他在哪?”

    小姑娘猶豫一下,低聲發問,“你是幹什麼的?”

    “我是……”馮君遲疑一下,衝她微微一笑,低聲回答,“我是警察,別說出去。”

    他現在已經習慣了,走到哪裏都會受到一些女孩兒關注,不過眼前的小姑娘,收了小費還要置疑,他隻能嚐試發揮一下個人魅力了。

    “你騙人,”小姑娘衝他甜甜一笑,壓低了聲音發話,“警察怎麼可能給我小費?說,你到底幹什麼的……是不是私家偵探?”

    這女孩兒顏值也有七十分,身材……六十五分吧,馮君相信,以她這種反應,擱在酒吧,他十分鍾就能搞定。

    不過現在他有正經事,隻能微微一笑,“女孩子太聰明了不好,尤其是美女。”
hkguy 發表於 2018-4-21 22:37
第三百五十七章 巧言令色(四更求月票)

    事實證明,馮君撩妹的功夫沒有退化,再加上進化了的顏值和身材,以及闊綽的小費,迎賓小姑娘瞬間就淪陷了,說出了羅主任所在的位置。

    其實她說不說也無所謂,羅主任沒有在包間裏,而是坐在大廳拐角的一個雅座。

    這裏的雅座都是沙發,馮君走過去,一眼就看到了羅主任,他正笑眯眯地低聲說著什麼。

    在他對麵坐著的,是兩個女人,不過因為背對馮君,他隻能看到小半個後腦勺。

    羅主任正說得開心,看到大廳走過來一個人,而且是直奔著自己,他先是不滿意地一皺眉頭,然後猛地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抱歉,打擾幾位聊天了,”馮君走過來,也沒看那倆女人,而是一屁股坐到了羅主任旁邊,饒有興致地發問,“看樣子,你已經認出我是誰了?”

    羅主任很幹脆地搖搖頭,“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這裏是……”

    他的話沒有說完,對麵有人冷冷發話,“你叫馮君是吧?你不覺得這麼做,很失禮嗎?”

    馮君抬眼一看,頓時就是一懵……是你?

    對麵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跟他不怎麼對付的喻輕竹,她的旁邊,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一身ol的打扮,相貌端正,十足的白骨精氣質。

    馮君對喻輕竹,很難生出惡感來,不過他也知道,對方見不慣自己。

    所以他也沒必要慣著對方,隻是淡淡地回答,“我在羅主任辦公室,從九點等到這會兒,如果打擾了你們聊天,那真的……表示抱歉。”

    喻輕竹冷著臉,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他。

    她確實看這個男生不順眼,不過既然他是真的認識羅主任,她也暫時冷眼旁觀。

    馮君也見不慣她的傲氣,於是側頭看一看羅主任,呲牙一笑,“還說不認識我嗎?”

    羅主任的眼中,掠過一絲慌亂,不過很快就定下了心神,他微微一笑,伸出手來,“嗬嗬,原來你就是馮君,有點意外,幸會……”

    馮君直接無視了他的手,麵無表情地發話,“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吧?”

    羅主任緩緩收回手,臉上難免有些尷尬,不過緊接著,他就很幹脆地點頭,“最近現金流比較緊張,不過你有需求的話,可以跟小李……李良權商量,他是具體負責人。”

    “別給臉不要,”馮君臉一沉,根本就是一副撕破臉皮的架勢,“李良權那個級別,刁難不了我,我今天就問你一句,誰讓你這麼做的?”

    “真是莫名其妙,”羅主任的眉頭一皺,不滿意地嘟囔一句,然後又擺出一副忍辱負重的樣子,“馮總你聽我解釋,你可能有點誤會……”

    “別跟我扯這些,”馮君打斷了他的話,就算沒有李良權的提醒,隻憑這幾分鍾的接觸,他也能確定,對方絕對有問題,“我就問你一句,今天能不能取錢?”

    “不可能,”羅主任搖搖頭,很幹脆地回答,“現在已經過了三點,五點就下班了。”

    “那明天呢?”馮君盯著他,眼睛一眨不眨。

    羅主任當然不會承擔責任,他直接甩鍋,“這個你跟李良權聯係……我不參與具體業務。”

    “我就看不慣你這種人,”馮君眼睛一眯,冷冷地發話,“有本事你直接刁難我,我還敬你是條漢子,躲在暗處算計人,還讓手下背鍋……你還算個男人嗎?”

    羅主任的嘴角抽搐一下,慌亂地回答,“我真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也就這點出息了,”馮君冷漠地看他一眼,“既然你要硬頂著不給我錢,那我也不問是誰指使的你了……記住了,是你自己的選擇!”

    羅主任麵沉似水,卻是一言不發。

    那三十歲的白骨精看不下去了,她輕咳一聲,“這位不速之客先生,我可不可以認為,你是在威脅羅主任?”

    “不關你事兒!”馮君冷冷地看她一眼,“男人說話,女人少插嘴……你又不是當事人,衝動個什麼?”

    “事實上,是你衝動了,”喻輕竹冷冷地看著他,“不但粗魯,而且野蠻。”

    “你懂什麼?”馮君不屑地看她一眼,也懶得多解釋。

    “是貸款吧?”喻輕竹不屑地笑一笑,“借錢總要有個借錢的態度。”

    “奇怪了,我借錢態度什麼樣,關你什麼事兒啊?”馮君一聽就嗆了,我長得就是一副資不抵債的樣子嗎?憑啥你就認為我要貸款?

    不過他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問題,所以又補充一句,“我是取錢,取我自己的錢。”

    喻輕竹的嘴巴微張,你取自己的錢,銀行不讓你取?

    她覺得自己的腦瓜有點不夠用了:還可能有這種事嗎?

    就在這時,白骨精出聲了,“如果你賬上有錢,走銀行預約就可以了……當然,賬戶被凍結的話,那就是另說了。”

    我招你惹你了,會不會說話?馮君冷冷地看她一眼,“我賬戶被凍結的話,找客戶經理就能解決嗎?你的智商真的很感人啊。”

    白骨精被他說得翻個白眼,“你的意思是說,你有錢,羅主任不讓你取?”

    “沒錯,”馮君點點頭,似笑非笑地看喻輕竹一眼,“我倒是想問一句,到底是誰野蠻?”

    喻輕竹都不屑看他,隻是看著羅主任,眼神中的意思很明白,是這樣嗎?

    羅主任經過一段時間調整,心態已經平和了不少,“馮總,你可能誤會了我們的意思……”

    “我不想聽誤會不誤會,”馮君很幹脆地打斷了他的話,“我就問一句,明天能不能取錢?”

    羅主任當然不會正麵回答,“這裏麵有些技術上的因素,最近各大銀行……”

    “你少扯淡,”馮君不聽這些,“我有錢,你不讓我取……你確定要得罪我?”

    白骨精實在聽不順耳了,有錢就能這麼囂張嗎?“羅主任,這位在你那兒存了多少?”

    羅主任沉吟一下,搖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有個三五千萬?”

    “嗬嗬,”白骨精聞言,就是冷冷一笑,“那就給他取了唄,多大點事。”

    “對啊,取了吧,事兒也不大,”馮君淡淡地發話,“我銷戶。”

    “……”羅主任默然,他心裏清楚得很,馮君現在的賬戶上,有一個多億的資金。

    原本對方是想轉走大部分,銀行還能留下個三千萬左右,現在要……銷戶?

    他寧可自己出錢,給對方賬戶存個一兩千,也不能銷戶啊。

    喻輕竹看不下去了,她冷冷地發話,“羅主任,看看他有多少錢,他取多少,我存多少。”

    可這根本不是你存不存的問題啊,羅主任心裏清楚得很。

    但是他沒膽子得罪喻輕竹,隻能打開威信,發了一段語音給李良權,讓他查馮君的賬戶。

    很快地,李良權發回來了信息,羅主任看一眼,把手機遞給了喻輕竹。

    喻輕竹看一眼手機,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又看看羅主任,不動聲色地發話,“沒多少錢……很為難嗎?”

    她心裏其實也想罵人了,三五千萬?三千萬加上五千萬,也不過才八千萬,人家賬戶上有兩個八千萬,你這不是坑我嗎?

    喻家產業不少,但是她還在上學,跟家裏人張張嘴,幫她在銀行完上三五千萬的任務不難,但是過億的話……算了,誰讓她看這個粗魯的家夥不順眼呢?

    羅主任遲疑一下,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得罪喻家,他何嚐看不出來,喻輕竹是對馮君有成見,目前有點硬撐?於是他心一橫,“小喻啊,他這個賬戶……有點不對勁兒。”

    “嗯?”喻輕竹的眉頭又是一皺,喻家可是伏牛老牌的世家了,在整個華夏都數得著的,她雖然年少,但是從小耳濡目染,也知道不少辛秘,“賬戶有問題?”

    不等羅主任說話,馮君冷笑一聲,“我也很奇怪,到底哪兒不對勁兒,羅主任你說。”

    羅主任看向喻輕竹,一臉無辜的樣子:我沒法說啊,你懂的。

    喻輕竹哪裏會跟他眉來眼去?“羅主任你有話直說,不要在意那些威脅。”

    “喻輕竹……你不但智商感人,視角也非常獨特啊,”馮君冷笑一聲,“野蠻的是我,威脅別人的也是我,你這麼惦記著我,有意思嗎?”

    野蠻的不是他,被威脅的才是他,這女人真是空長了一副好軀殼,白瞎了這麼漂亮動人的一雙眼睛。

    喻輕竹上下打量他一眼,麵無表情地去端奶茶,“我惦記你?嗬嗬,你想多了。”

    羅主任則是嘴巴微張,愕然地看著馮君:你倆真的認識?

    他一直懷疑這兩人的關係,畢竟喻輕竹第一眼就叫出了馮君的名字,不過直到這一刻,馮君也叫出了“喻輕竹”三個字,他才最終確定了這個猜測。

    這倆不但認識,好像還有矛盾!

    定一定神,他出聲了,“馮總,我不得不遺憾地告訴你,你的賬戶確實存在問題。”

    他獨力扛馮君的話,壓力很大,但是拉上喻家的話,他還有什麼可怕的?

    “哦?”馮君眉頭一揚,“存在什麼問題?”
hkguy 發表於 2018-4-23 23:09
第三百五十八章 意外收獲

    羅主任哪裏說得出馮君的問題?他就是借一下喻家的虎皮。

    反正有虎皮在身,他是無所畏懼了,所以他冷笑一聲,“有什麼問題,你自己清楚。”

    馮君默然,然後摸出一根煙來點燃,“其實……我知道你在幫別人扛雷。”

    羅主任不說話,喻輕竹也不做聲,兩人各有所思。

    就在這時,迎賓的小姑娘走了過來,低聲發話,“哥……不好意思,大廳不許抽煙。”

    “哥馬上就走,”馮君衝她笑一笑,然後看一眼羅主任,冷著臉發話,“想好了?”

    羅主任看他一眼,目光閃爍,“什麼想好了?”

    “想好頂缸的代價,”馮君笑一笑,站起身來,“可能是你承受不起的。”

    說完之後,他轉身就走了,迎賓小姑娘緊緊跟隨。

    看著他離開,羅主任衝著喻輕竹勉力笑一笑,“這個人真是……有點不可理喻,小喻你怎麼認識他的?”

    喻輕竹麵無表情地回答,“起碼他對自己的賬戶比較了解,知道自己有多少錢。”

    這話說得……羅主任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接口,隻能暗暗感歎,果然是大家閨秀。

    就在這時,白骨精冷冷地哼了一聲。

    羅主任和喻輕竹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卻見馮君和迎賓著什麼,就那麼走遠了,兩個人的動作還比較親昵。

    白骨精的眼裏,有明顯的不屑,“有點小錢,就這麼饑不擇食……切,什麼眼光?”

    喻輕竹狐疑地看她一眼,“靜萍姐,我怎麼感覺你的思維比較奇怪?”

    “帥哥嘛,”白骨精不以為意地笑一笑,“有錢不算什麼,有錢又長得帥,還有些粗魯,我比較喜歡這一款,隻是可惜了,品味真差。”

    其實迎賓小姐一點都不比她差,還要多出一些青春氣息,不過這個職業,讓她很小看。

    “靜萍姐,”喻輕竹沒好氣地看她一眼,“我們在談正事,明白嗎?”

    其實她心裏,也認同靜萍姐的說法:不過想一想夏曉雨就能知道,這人不是良配。

    不過他們沒有誤會馮君,這家夥真是在撩妹。

    嚴格地說,他是被妹子撩了,迎賓一邊跟著他往外走,一邊低聲抱怨,“大偵探,我幫了你,老板可是要罵我了……泄露客人隱私。”

    馮君縱然心情不太好,也忍不住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哦,那我是不是該補償你?”

    服務生泄露客人消息,肯定是不對的,不過就羅主任坐的那位置,用得著泄露嗎?

    所以啊,這小迎賓其實是在撩他。

    迎賓倒是很直接,她笑著發話,“那你請我吃飯好了。”

    素昧平生的兩人,隻聊了幾句,就要一起吃飯了,要不說這是一個看臉的時代呢?

    馮君卻是有意逗她,笑著發問,“吃飯啊,當然可以,午飯還是晚飯?”

    就他倆聊的這些內容,表情動作可想而知,那三位認為“不檢點”,也真沒冤枉他。

    說話間,就走到了咖啡廳門口,小迎賓眨巴一下眼睛,“那就……午飯吧?”

    這是明顯的欲迎還拒,馮君想一想,然後點點頭,“好吧,不過今天是不可能了。”

    他可以請她吃晚飯,她肯定不會拒絕,不過今天他是真沒什麼心情,姓羅的油鹽不進,他必須盡快地想出處理辦法。

    所以他的打算,最多也就是留個微信啥的,哪天想起來了,說不定就聯係一下。

    小迎賓看他一眼,心裏有點抱怨,現在都下午了,吃晚飯不行嗎?“那……明天中午?”

    妹子你這是空了多久啊?馮君笑一笑,很歉意地發話,“這個……我的事情比較多,真不敢跟你保證,到時候再聯係吧。”

    小迎賓是真的喜歡眼前這一款,聽他沒主動要手機號或者微信號,就知道對方眼光高,未必看得上自己,明天的午飯,沒準永遠是“明天”了。

    其實她也可以主動要對方的號碼的,但是看到他笑吟吟的樣子,她居然有點鼓不起勇氣來,一時間有點患得患失會被他小看的吧?

    沉吟一下,她低聲發話,“你是來找羅主任麻煩的?”

    “咦?”馮君驚訝地看她一眼,“你居然認識他?”

    “他是我們的常客,”小迎賓笑著回答,“城商行的嘛,他的事,我還真知道一點。”

    馮君認真地看她一眼,笑著點點頭,“好吧,既然你能節省我的調查時間,我的晚飯就不用在車上吃了……晚上你有空嗎?”

    他不想讓她認為,自己非常勢利,對上有用的人才請客,所以要給出一個轉變的理由,這也是對小姑娘的尊重。

    而且他說的話,也不是違心之言,她確實能幫他節省時間,甚至能影響他的心情。

    “這個……晚飯嘛,”小迎賓拉長了聲音,頓了一頓,才狡黠地一笑,“好吧,看在你這麼帥的份兒上,給你個麵子,不過我要早點回宿舍。”

    你要說早點回家,我倒還信你!馮君笑一笑,“你居然還是學生?”

    “不是,”小迎賓很無所謂地回答,“員工宿舍。”

    員工宿舍,那就更沒必要回了,馮君心知肚明,不過這話現在不合適說,不但是怕羞著她,也會顯得他太急色火候很重要,“那你電話給我一下?”

    女孩兒的臉有點微微泛紅,卻偏偏若無其事地報出了號碼,隻不過聲音也有點顫抖。

    看來你對這頓晚飯很期待啊!馮君笑一笑,打個招呼離開。

    女孩兒既然期待,他也不能讓她失望,於是晚上六點半,他開著輝騰車來到了世紀大廈。

    外灘咖啡廳是營業到晚上兩點的,小迎賓上的是中午班,七點下班,不過她提前十分鍾就溜了出來,還打扮了一番,臉上是淡妝。

    年輕女孩兒,淡妝就挺好的,青春氣息一覽無遺。

    馮君定的是海鮮一條街的一家館子,有點大排檔的意思,但是海鮮都是活的,現點現做,比一般的飯店還貴,在鄭陽絕對算是高消費。

    小迎賓就很開心,她喜歡吃海鮮,但是這種地方隨便點一點,就是人均兩百多三百,一般情況下舍不得來。

    馮君很幹脆地表示,你隨便點,小姑娘也不客氣,知道他開著一輛不錯的車,所以就撿那些偏貴又實在的菜來點,“我很能吃,你不介意吧?”

    “怎麼會?”馮君笑一笑,心說你這是……打算今天晚上把自己賣個好價錢?

    不過這也正常了,人家又沒說收費,多點一些飯菜,算多大點事?

    小姑娘特別實在,點了海鮮之後,跟他上了二樓,選了一張桌子坐下,不等他發問,就講起羅主任的情況。

    羅主任的大部分情況,她知道的並不比馮君多,不過有一點,卻是馮君不知道的:羅主任此人,極其地好色,而他的妻子妒性極大,發作起來很不講理。

    就小迎賓在咖啡廳裏見過的,羅主任起碼跟兩位數的女性單獨待過,他的夫人還跑過來鬧過一次,羅主任以談業務的幌子,堵住了她的嘴,她就要求他以後談事在大廳。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她今天才會猜,馮君是不是私家偵探。

    羅主任的這點愛好,在單位裏知道的人不多,因為他不對單位的小姑娘下手,最多也就是講點葷段子什麼的,反正找銀行辦事的人那麼多,他何必吃窩邊草?

    但是小迎賓能確定,羅主任不是好鳥,因為她有一次去找一個姐妹玩,猛然間發現,羅主任居然在那個小區裏養著女人。

    她那個姐妹,對羅主任評價也不高,說羅先生夫婦,看起來也算恩愛,在小區遇到我,總還要說一些別有用心的話。

    小迎賓出於八卦心,跟姐妹講了羅主任的真實身份,兩隻單身狗閑得無聊,就天天琢磨這點事情下飯了大房什麼時候才能發現這裏藏著小三呢?

    說到這裏,她笑吟吟地看著他,“怎麼樣,大偵探,我這段故事,值不值你一頓飯?”

    “我說怎麼今天起床,就聽到喜鵲叫呢?”馮君開心地笑了起來,“原來是有好事兒等著我呢,值,必須值呀,十頓飯都值!”

    小迎賓宜喜宜嗔地看著他,略帶一點**地發問,“真是有喜鵲叫嗎?不是烏鴉?”

    “真有喜鵲,”馮君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我要是在家住,那一睜眼就是烏鴉叫,院子裏就有一個烏鴉窩。”

    “烏鴉在院子裏做窩?”小迎賓又眨巴一下眼睛,“你家不在市區嗎?”

    “不在市區,”馮君笑一笑,“我也很少來市區,今天是特地來找姓羅的。”

    “不在市區也挺好,”小迎賓點點頭,她家也不是市裏的,聽到他這麼說,反而是鬆了一口氣,“不過……你要通知羅主任的夫人嗎?”

    馮君想一想,還是搖搖頭,“沒這個打算,開玩笑的,我不是私家偵探。”

    “哦,”小迎賓點點頭,表情有點古怪,不像是興奮,但也不像是失望。

    馮君也陷入了沉思裏,飯桌上有短暫的寂靜,不過很快地,服務員就將飯菜端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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