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大數據修仙 作者:陳風笑 (連載中)

 
mk2258 2017-11-18 12:09:3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7 1642723
hkguy 發表於 2018-6-19 23:08
第四百八十八章 家鄉的邀請(第三更)

    張衛紅、梅瑾和張采歆,不管走到什麼地方,都是一等一的美女。

    楊玉欣和古佳蕙,一個年紀略大,一個年紀略小,但也是毫無疑問的美女。

    就連李曉濱,也是朝陽出產的、本地難得一見的美女。

    馮君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這次帶來觀禮的人,好像有點問題。

    來的時候,他一個人開著一輛車,倒沒什麼感覺,但是往桌子上一坐,就覺得不對勁了。

    合著洛華莊園來了八個人,除了他和高強,剩下六個都是女人最關鍵的是,這六個女人,就沒個難看的。

    就連張君懿都小聲地問他,“兒子,你到底看上哪個了?你把看好的人帶回來就行了嘛。”

    酒宴到了高hao的時候,林業局一把手鄧局長陪著大縣長遲誌傑來了。

    遲縣長是年初才調過來的,正正地錯過了馮君的回家之旅,他也是想做一番事業的人,對於縣裏出現的幾個能人,他還是有了解的。

    馮君的事情他聽到了一些,一開始的時候,並不很在意,哪個縣沒幾個這樣的人物呢?

    時代不同了,不是所有人都那麼在意衣錦還鄉,越是發展得好的,回來的反而越少。

    這倒不是說人心不古,而是大城市的平台優勢太大,機會也太多。

    哪怕是自己當老板,大城市也更容易招攬人才,種種資源的豐富,根本不是小縣城能比的。

    不過最近,馮君的名字,屢屢出現在遲縣長耳中,其他事也就算了,這個家夥的父母想要承包山林,這可是真正的打算在當地發展。

    但是朝陽這邊……怎麼說呢?氣候較為適宜,沒有什麼荒山,就算有那些砍伐比較嚴重的,隻要封山幾年,元氣就回來了,所以林業局有點不想往外承包。

    這件事情現在辦得就是拖拖拉拉,不過,這並不妨礙遲縣長前來見馮君一麵。

    遲縣長和鄧局長敬了一圈酒,就轉身走人了現在這場合,也不可能談正經事。

    宴席沒有持續多久,不到十點就散了,馮君也懶得回家了,開了一個房間住下。

    他還想讓父母親也住在賓館裏,畢竟這裏涼爽得很,但是馮文暉夫婦態度很堅決地離開了。

    宴會結束之後,很多人也不著急離開,而是來找馮君聊天。

    馮總在鄭陽的時候,氣場相當地足,不賣這個麵子,不買那個賬,但是回了朝陽,真是一點都硬氣不起來,有資格教訓他的人太多了。

    他聊到了將近十二點,才打發走了所有訪客。

    這些人找他來的目的,並不單純,有些人是想去鄭陽發展,希望他照顧一二,還有人直接發問,馮君你那兒還需要人不。

    借錢的也有那麼兩個,不過馮君推給了父母這種事跟我家大人商量,我不管。

    還有幾個,跟竇家輝類似,心裏有了自覺不錯的項目,但是手上缺少資金,希望能得到她的扶持。

    馮君睡得晚,起來的也就晚,七點半才出現在賓館大廳吃早飯。

    竇家輝的門店開業,是在明天,雲園那邊的酒店,也是預定的今晚,現在趕到雲園,有點為時過早,馮君索性招呼了大家,去逛一逛朝陽的景點。

    這次他也不開自己的車了,坐進了大巴裏,一來省心,二來也好方便給大家講解。

    然而,朝陽也沒有多少可看的景點,一些山水,幾座廟宇,還有幾處古跡。

    臨近中午的時候,他們來到了日月湖邊,打算休息一下吃點東西。

    這個湖其實是個半人工湖,是朝陽最大的水庫,以其形狀而得名。

    不成想剛停下車,後麵就來了兩輛車,車裏坐的不是別人,正是朝陽縣長遲誌傑。

    見到馮君第一個下車抽煙,遲縣長也走了下來,“嗬嗬,這麼巧?”

    馮君怪怪地看他一眼,“遲縣長也是來野炊的?”

    “這個倒不是,”遲誌傑笑眯眯地搖搖頭,“我是來看一看,這裏搞旅遊的前景。”

    馮君點點頭,“遲縣長不辭勞苦,積極地為縣裏發展尋找方向,令人敬佩。”

    遲縣長見對方不接招,也隻能主動挑明了,“馮老板,單純地承包山林,可操作性不高,我有一個建議,不如把旅遊也做起來,縣裏近五年的計劃,是大力發展旅遊業。”

    “把承包山林和旅遊項目結合起來,這件事就比較容易操作。”

    馮君對這個建議不奇怪,竇家輝已經跟他說過了,說縣裏有讓你搞旅遊的意思。

    他沒有興趣搞旅遊,不過人家話已經說到這裏了,他也不介意多問一問,“如果搞旅遊,能有多大麵積?需要多少資金,還有占股比例的問題,縣裏都是怎麼考慮的?”

    遲縣長一聽來了興趣,將縣裏的一些想法說了出來。

    首先說這個旅遊區的麵積,麵積不會太小,差不多有十五平方公裏左右。

    這片區域有三處古跡和兩個廟宇,還有日月湖水庫,再打造一個遊樂場所,兩個度假村。

    這還隻是一期的目標,全力開發靠近水庫的部分,二期、三期能跟上的話,將偏遠處也開發出來,打造一個集旅遊、娛樂、會議於一體的休閑度假中心。

    至於花費……縣裏估算了一下,一期工程四到八個億就夠了,然後通過旅遊收入,就可以實現滾動發展。

    馮君麵無表情地聽著他講述這些,心裏有點納悶:我看起來就那麼好忽悠嗎?

    對於縣裏的規劃,他不想表態,但遲誌傑卻偏偏要問他,“馮老板有什麼建議嗎?”

    遲縣長不到四十歲,就成為了一縣的父母官,也算是春風得意。

    他知道馮君號稱億萬富翁,也真有那麼多錢,但是對方的年齡,讓他實在叫不出“馮總”二字,可是叫小馮吧,又有點托大了,所以他選一個不怎麼正式的稱呼馮老板。

    光從這稱呼裏,馮君感覺到了對方的心態,原本他不想發表什麼意見,但是有點受不了別人的小看,所以他直接反問一句,“想搞旅遊,咱們的特長在哪裏,優勢又在哪裏?”

    遲縣長顯然考慮過這個問題,他毫不猶豫地回答。

    “特長就是我們保護得很好的自然風貌,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距離高速也不遠,位於兩省交界處,在開發的初期,起碼能吸引兩個省的遊客。”

    馮君的嘴角抽動一下,不知道該如何說這個話題我問的是,咱們的優勢在哪裏?

    綠水青山的地方多了去啦,憑啥人家就一定要來朝陽?

    兩省交界處就好?靠近大城市的旅遊景點,更合適人們休閑度假吧?

    這些算優勢的話,雲園市這幾個縣,哪個縣沒優勢?

    遲縣長仿佛猜到了他心裏在想什麼,慢悠悠地發話。

    “至於說特色呢,咱們縣目前還沒有開發出特色,但是現在旅遊產業越來越大,有特色的景點能有多少?城市生活的節奏越來越快,給人們提供一個休閑放鬆的場所很有必要。”

    這話也不能說就錯了,就像一個大城市裏,開五百家賓館和五百零一家,沒有什麼區別,但是馮君想聽的可不是這個。

    說到底,旅遊產業跟其他行業一樣,也是燒錢的產業,附屬設施的建設要燒錢,宣傳也要燒錢,特色明顯的景區,可能燒錢少一點,僅此而已。

    不過真要讓他來搞,也未必就搞不起來,馮君又問一句,“那這個占股比例呢?”

    “國資控股,這個是必須的,”遲縣長很幹脆地表示,“管理權可以交給民間資本,縣裏除了土地作價,還可以從銀行貸款,保證出資比例,不能傷了馮老板回報鄉梓的積極性。”

    “嗬嗬,”馮君幹笑一聲,“還是談談承包荒山吧,價格好商量,我要的就是一點:夠大,五平方公裏起,位置偏僻一點沒有關係。”

    遲縣長默然,良久才歎口氣,“國資就讓你那麼沒信心嗎?”

    聽到這個問題,馮君猛地想起一件事來,於是漫不經心地發話,“其實我一直沒在家鄉發展,對縣裏的情況也不是很了解,不過在我印象裏,立足於本地發展的企業家也不少。”

    遲縣長的嘴角抽動一下,“這個嘛……縣裏跟民間資本,還是希望能有真金白銀的投入,我也是聽說馮老板現金流充沛,才有了這麼個想法。”

    兩人都沒有提晁穎,不過很顯然,縣裏不是很想把這一塊交給她,首先晁總沒有馮君有錢她的產業或者不小,但是現金流沒有充沛到像馮君一樣,一下承包數平方公裏的荒山。

    其次一點就是,晁總本人的主業之一是木材加工,讓這種人去搞旅遊,綠水青山怕是都未必了,哪怕晁總再怎麼保證,估計別人也不敢信。

    馮君也終於明白,晁總為什麼要跟自家協商合作了。

    其實跟晁穎合作,也有一點好處,隻要晁市長不倒,就不用擔心國資亂伸手。

    不過最終,馮君還是微微一笑,“遲縣長,如果讓我承包荒山,我可以躉交承包費……有這麼一大筆資金,縣裏就可以做些想做的事了。”
hkguy 發表於 2018-6-20 21:51
第四百八十九章 貧窮的想象力(第一更)

    遲誌傑早就聽說了,馮君表示可以躉交承包費。

    要是沒有這麼個說法,縣裏根本不會考慮把山林承包出去。

    那些林場裏的木材,可以慢慢地間伐,每年細水長流,是縣裏財政收入的主力軍。

    縣裏想做事的領導不少,覺得光收承包費,不能解決可持續發展的問題,才會想到利用這個良機,把旅遊產業也搞起來。

    可是馮君擺明了不想摻乎旅遊開發,這讓遲縣長有點頭大。

    他嚐試再次勸說,“你如果懷疑縣裏的誠意,可以通過協議書,把權力和義務體現出來。”

    馮君不以為然地一笑,“協議?嗬嗬……協議就是用來撕毀的。”

    “你這麼我,我就不認同了,”遲縣長正色發話,“我們正在大力建設法治社會,民告官告贏的事,也多了去啦,你在鄭陽發展,肯定能體會到這種變化。”

    馮君咧一咧嘴,無聲地笑一笑,“就在前不久,朝歌的國企,試圖搶我的產業,派了五十多號人去鄭陽傳喚我……五十多個人啊,隻是為了傳喚我,你信嗎?”

    握草,遲誌傑聽得嘴角也抽動一下,心說這得多大仇啊?

    他忍不住出聲發問,“那……後來呢?”

    馮君輕描淡寫地回答,“後來我把他們全部扭送派出所了。”

    遲縣長聽得眼皮猛跳臥了個槽,五十多個人強行傳喚你,被你扭送派出所了?

    這個馮老板,還是有點小生猛的嘛。

    他非常清楚,馮君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其父母叔嬸都在朝歌,沒有任何的背景。

    遲縣長一開始以為,這個馮君是機緣巧合之下,發了橫財,聽到這話才知道,此人除了有錢,肯定還有一些別人不知道的背景。

    最關鍵的是,此人拿下了那些人之後,走的是官方渠道,證明他沒有多少理虧的地方。

    所以遲誌傑忍不住又問一句,“最後怎麼處理的?”

    馮君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最後朝歌市出麵,歸還了扣押的設備,還賠了點錢。”

    這時,隻聽得有人倒吸一口涼氣,扭頭一看,卻是一個小年輕。

    他是遲縣長的秘書,被兩人的對話硬生生地嚇到了。

    遲縣長卻是來了興趣,“這件事的經過,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說說?”

    馮君笑一笑,“沒啥可說的,有人看我生意好,打著國企的旗號強取豪奪,這件事,鄭陽知道的人也不少,遲縣長可以去了解一下。”

    遲縣長一聽,就知道人家不是考校自己打聽消息的能力,而是自信己方在那件事裏沒什麼差錯,不怕人去了解。

    想到這個,他心裏忍不住暗罵朝歌人:為什麼你們做的惡,要朝陽人承擔後果呢?

    然後他又眉頭一揚,訝異地發問,“我記得你是做珠寶玉石的,能被扣押什麼設備?”

    “我也做一些工業產品,”馮君沉聲回答,“以前是在朝歌代加工,現在已經轉回雲園市了,也算是回報家鄉。”

    遲縣長的眼睛又亮了,“什麼工業產品?年產值多少?”

    馮君想一想,覺得可以給他畫個餅,“產品不是什麼高科技,年產值……兩三千萬吧。”

    遲縣長的眼睛越發地亮了,“利潤能有多少?”

    “利潤沒多少,”馮君輕描淡寫地回答,“走的都是個人賬戶,也就是一點代工費。”

    遲縣長一聽“個人賬戶代工費”之類的,就大致明白是什麼意思了,不過他還是不想放棄這個機會,於是出聲發話,“既然是馮老板你的業務,還說什麼雲園?放在朝陽吧。”

    馮君笑著搖搖頭,“這個項目的負責人是雲園的,我高中同學,不大的單子,由他吧。”

    不大的單子……遲縣長的嘴角抽動一下,你還是真的眼高啊。

    說實話,他是很想把這個單子爭到朝陽的,不過想到這項目有偷稅漏稅的嫌疑,一時間又有點猶豫。

    馮君卻是眼珠一轉,“當然,如果能承包到山地,再有別的產品,我也會優先考慮家鄉。”

    遲縣長看著他就笑,笑得很酸澀,“承包不了,就不考慮了嗎?”

    馮君是很有主見的,堅決拒絕被帶節奏,“回報家鄉,也要考慮個人能力,雙贏或者多贏才合理……太勉強的事,我是不做的。”

    遲縣長默然,過了一陣才發話,“我很好奇地問一句,你承包這麼大的地方,打算通過什麼渠道掙錢?”

    馮君很痛快地回答,“承包山地,我沒有掙錢的剛性需求,最主要的是想給父母親買塊地,安度晚年,他們住在那裏,綠水青山肯定是要保障的。”

    瓦特?遲縣長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你沒想著一定掙錢?”

    “沒錯,”馮君點點頭,“林業局可以在我的山門外,設立木材檢查站。”

    果然是貧窮限製了我的想象力,遲縣長暗歎一聲,人家承包幾平方公裏的土地,隻是為了讓父母養老這也太誇張了一點吧?

    但是對方說得那麼肯定,也由不得他不信,所以他忍不住暗暗琢磨,難道除了木材,山裏還能大量產出別的東西?

    “好了,別想那麼多,”馮君見他緊皺眉頭,忍不住笑著發話,“朝陽承包不了山地,我還可以去別的縣,我在鄭陽還包了四平方公裏的荒山呢。”

    “別啊,”遲縣長哈哈大笑,“你怎麼能拿咱朝陽的錢,去別的縣買地呢?”

    這是玩笑話,他的意思是,這筆錢縣裏不會放過,開什麼玩笑,好幾平方公裏的山地,躉交承包費,這麼一大筆錢誰能放過?

    他這一次來是試探,打的主意就是,至不濟也要留下躉交的承包費,多要到的就是賺到的。

    他跟繼任又沒啥關係,留下再多的資源,也不會獲得對方的好感有好感也沒用啊。

    他現在考慮的,就是如何讓這件事情利益最大化。

    當然,這些都隻是在計劃中,這麼大的事情,不是他一個縣長能做主的,他就是打探清楚馮君的態度,跟市裏爭取條件。

    馮君微微一笑,也沒再說什麼,這就是他現在的氣場。

    縣長?我認你你才是縣長,不認你,你就什麼都不是啊,大不了你在任的時候我不回。

    遲誌傑總不可能當一輩子縣長,而馮某人啥時候都是朝陽人。

    “前麵有個水庫管理站,”遲縣長笑著發話,“中午讓他們弄兩條魚?”

    “算了,”馮君搖搖頭,笑著拒絕,“我車上的人都比較嬌氣,隨便弄點吃的就好。”

    “咦,這話說的,”遲縣長不高興了,“水庫的魚,純天然無汙染,大城市裏吃不到的。”

    馮君看著他就笑,“我在鄭陽承包的荒山,門口就是大河,河魚還不比湖魚強?”

    “那可不見得,”遲縣長跟他抬杠,“河魚就怎麼了,鄭陽那裏汙染多嚴重呀。”

    就在這時,馮君身後走過來一個人,“大城市現在治理排汙,還是治的不錯的。”

    遲縣長看到一個異域風情的大美女走過來,雖然是昨天見過,今天忍不住還是要驚豔一下,他笑著發話,“你說得沒錯,但是來朝陽一次,不嚐一嚐本地的魚,真的可惜。”

    “我們還要趕路呢,”馮君正色發話,“休息一下就要去雲園了。”

    “我知道,”遲縣長笑著回答,“燈具店開張,是城關派出所老竇家兒子吧?”

    合著他是真下了功夫的,連竇家輝開燈具店都知道。

    馮君他們吃喝一陣,簡單休息了一會兒,直接上車奔赴雲園。

    朝陽到雲園沒有多遠,兩個小時之後,車就到了市裏,直接入住雲園大酒店。

    簡單安頓了一下,馮君開著輝騰車,去燈具店看望竇家輝。

    燈具店已經裝修完畢,大概有五六十平米的樣子,十幾個工人正在緊張地安裝燈飾,還有人在搬運貨物,兩台櫃式空調大開著,冷氣十足,但是大家都光著膀子,成串的汗珠往下滴落。

    竇家輝戴著個安全帽,正在四處查看,見到馮君來了,走上前散根煙,笑著發話,“今天不用過來嘛,你看這亂的。”

    馮君左右看一看,有點擔心,“這明天……能開張嗎?”

    “店子裏的活兒,永遠幹不完,跟結婚一樣,永遠準備不夠,”竇家輝笑著回答,“反正到時候辦事就行了……”

    然後他眼睛一亮,興奮地發話,“就這十來天裏,我已經賣了三萬多啦,店子都沒裝好。”

    “咦?”馮君側頭看他一眼,“可以啊,這速度,完成任務不是輕輕鬆鬆?”

    竇家輝的臉有點發苦,“都是一些同行調貨,還有家裏人介紹的一些關係。”

    他一年才一百萬的任務,要是這麼賣,不算馮君的幫助,也輕鬆完成了,但是事實上,前麵這些訂單,捧場的意味很濃,不能說他真的具備了賣這麼多的實力。

    馮君也是跑過市場的,聽到這話就明白了,他笑著點點頭,“門店隻是一方麵,還是得出去拉大單子,不過慢慢來,也不用著急。”

    他忍不住又想起了遲縣長的旅遊開發計劃:你好像連出去接會的打算都沒有,就坐在家裏等著遊客上門,這讓我怎麼看好你?
hkguy 發表於 2018-6-20 21:55
第四百九十章 迷糊的老竇(第二更)

    當天晚上,竇家輝撇下了正在收尾的店鋪,跑到雲園大酒店來,跟馮君喝酒。

    跟馮君同行的人,他基本上也都認識,就是對楊玉欣母女比較陌生。

    所以他不是特別見外,酒桌就說起來,“明天老衲他們也過來,要聊一聊嗎?”

    老衲也是他倆小學同學,跟馮君關係還可以,但是那會兒總喜歡欺負嘎子,兩人為此還打過架,老衲想找人搞馮君,結果竇家輝出麵,把他鎮壓了。

    現在老衲在雲園混得也還不錯,他家有車管所的關係,開了一個駕校,也是號稱身家百萬,不過應該是算上那些教練車吧。

    “見一見可以,多的就不用說了,道不同不相為謀,”馮君不以為然地回答,“正經是你跟嘎子說一聲,嘎子現在……一個能打他三個。”

    “都是老朋友,誰還打架?”竇家輝笑一笑,“就是來湊個熱鬧。”

    “那隨便你安排吧,”馮君也不想多說什麼,二胖想經營好這個燈具店,肯定要跟社會上的各種人打交道,雖然他出了絕大部分資金,但這終究是兄弟的攤子。

    當天晚上,馮君又帶了大家去玩雲園的夜景,這個城市不大,市區也就一百來萬人口,大家開著兩輛小車,隨便走了幾個景點。

    第二天上午九點,竇家輝的燈具店正式宣布開張。

    按雲園的習慣,這種開業慶典應該放在十點以後,不過這些天的天氣實在太熱了,就定在了九點,今天倒是陰天,但也是悶熱得很。

    既然是開業慶典,鑼鼓、鞭炮什麼的都不能少,劈裏啪啦熱鬧了半個小時,燈具店打出了“三天優惠”的活動招牌,開始放人進場。

    優惠活動得到了廠家的讚助,不過並沒有打折銷售一說,而是“買就送”的活動,這是廠家對自身產品定位的問題,也就不用多說了。

    由於時間早了點,沒有多少顧客進場,正經是這燈具一條街上,其他店子的員工或者老板,都紛紛上門打探。

    馮君來道賀,沒準備別的,就是一個花籃,店裏的資金全部是他墊付的,還提前送了大單,再上什麼重禮的話,就有點見外了。

    他是花籃,其他人也都是花籃,倒是徐雷剛和王海峰托嘎子各送了五千的紅包。

    其他來送花籃的也不少,因為開張比較早,接近十點的時候,還有人陸陸續續送來花籃。

    其實開業這種事,中午之前把花籃送到就行,讓外人看看,你有這麼強的人氣。

    在道賀的人裏,馮君也認出了不少的熟人,除了小學時候,他跟竇家輝共同的同學,竇家輝初中同學之類的,他也不陌生。

    開駕校的老衲來得比較早,送了兩盆巨大的金錢樹,這都是事先打過招呼的。

    在熱鬧的氣氛中,時間過得很快,大概是十點多的時候,有十幾個混混模樣的家夥,拿著一個破鑼敲著,挺胸疊肚地來到了商店門口。

    他們身後還有倆人,一看就是農民工,抬著一盆不算太小的發財樹。

    混混們走進門來,把發財樹往地上一放,大喇喇地發話,“給你們送財來了,老板呢?”

    “走走走,”嘎子上前攆人,“我們不需要這些……”

    “算了,圖個好口彩,”馮君正好站在門口不遠處,見狀出聲攔住了嘎子,“什麼行情?”

    一個混混斜眼去瞟馮君,“你是老板?”

    馮君搖搖頭,正色回答,“我不是。”

    “不是,尼瑪你多什麼嘴!”混混黑著臉罵他,然後又大聲叫喊,“老板呢?”

    竇家輝聞聲趕了過來,一見這場麵,頓時大怒,“特麼的……敲詐到我頭上來了?”

    “老板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混混們皮笑肉不笑地發話,“我們是專程趕來道賀的,以後您就在這兒紮根發財了,對不對?燈飾這些東西,也都挺嬌貴的。”

    這就是對方擺明道兒了:不管你有多牛,在這條街上做燈飾買賣,就得聽我們的。

    這種事其實挺無奈的,竇家肯定不怕這些混混,但是隻有千日做賊的,哪兒有千日防賊的?他趁你不注意,給你使個壞,你就折騰不起。

    所以一般正經做生意的,遇上這種情況,多半就花點小錢買個平安。

    竇家輝的額頭上,開始迸青筋,竇家狂暴的血脈,有開啟的征兆。

    “幹什麼呢?”一聲冷哼傳來,卻是他的老爸,竇所長背著手走了過來。

    他二話不說先嗬斥兒子,“都說了和氣生財,和氣生財,你這什麼脾氣!”

    竇家輝悻悻地一撇嘴,不再說話。

    然後竇所長一側頭,看一下對麵的混混,沉聲發問,“這發財樹,我們得多少錢請?”

    “本來想賣你們五千的,”打頭的混混發話了,“既然這麼不歡迎我們弟兄,那就五萬吧。”

    竇所長笑了,胖胖的臉,居然能笑得挺陰森,“這是看我們好欺負?”

    “那隨便你們怎麼想了,”混混們很無所謂地回答,他們聽出了對方的口音,“在市裏,還能讓你們朝陽人翻天了?”

    竇所長勃然大怒,前文說過,竇家輝這個老爸,其實有點迷糊,萬事不操心的性子,幹了這麼多年派出所副所長,好像是有點心眼了,但是事實上,火氣一上頭,就什麼都忘了。

    剛才他還知道教育兒子呢,現在就發作了,“我姓竇!”

    “姓竇又怎麼樣?”混混們不以為然地哈哈大笑。

    竇家在朝陽凶名極盛,但是竇家人裏,還真沒什麼人去混社會,最多也就是在縣裏囂張一點,沒有人專門去市裏混社會。

    竇家曾經有人在雲園殺過人,被殺的警察那一家,就是市裏的人,但是市裏不會宣傳說,朝陽的竇家人極其凶殘,案子破了,凶手伏法,這就完了。

    所以雲園的混混裏,有知道朝陽竇家不好惹的比如說從朝陽出來的混混,但是大部分混混,不會關注這麼一個家族。

    竇所長見狀更怒了,他才要發作,就聽得馮君出聲了,“竇叔,我來!”

    然後,馮君看向混混們,波瀾不驚地發話,“五萬貴了,便宜點。”

    就在這時,又一個人走了過來,“五萬是吧,我給!”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一門心思巴結馮君的楊玉欣,隨著古佳蕙身體的好轉,她的心情開朗了一些,起居也有了規律,不但氣色大好,言談舉止也有了以往的氣度。

    她輕描淡寫地一張嘴,平淡中就有幾分不凡的氣勢。

    混混們見狀就是一愣,心說這位是誰?

    “別鬧,”馮君看她一眼,又看向混混們,沉聲發話,“這是我朋友大喜的日子,獅子大張嘴就沒意思了,這樣吧,五千……我們請了這棵樹。”

    混混們本來有點詫異,那個氣度不凡的女人是誰,自家會不會撞了鐵板,見到他又開始還價,心情頓時大定。

    “五萬,一分都不能少,”打頭的混混傲然發話,然後走上前,狠狠地戳一戳馮君的胸脯,“已經有人要給了,誰特麼的褲襠破了,露出你來了?”

    “大胖!”竇家輝看得睚眥欲裂,就要衝上來。

    就在這時,竇所長也反應過來了,他剛才光顧暴怒和發作,忘了這個碴兒了。

    他一伸手,死死地抱住了兒子,嘴裏大喊,“別衝動,他們是地頭蛇,咱們惹不起。”

    冷靜下來的竇所長,其實也知道怎麼陰人。

    楊玉欣摸出手機,看著混混們,波瀾不驚地發話,“姓名、賬號和開戶行是多少。”

    “網銀?”打頭的混混愣了一愣,然後幹笑一聲,“美女,加個微信吧,你直接>“麻痹你有病啊,”旁邊一個小個子推他一把,“現金,隻要現金。”

    還尼瑪加微信?那轉賬明細都是證據!

    其實混社會的,真的都隻喜歡現金,不管是哪個國家的。

    楊玉欣淡淡地發話,“我沒有帶那麼多現金,要收就隻能轉賬。”

    混混們側頭看向竇所長,“老頭,開這麼大的店,別說沒現金。”

    在他們的感覺裏,這個胖老頭似乎已經服軟了。

    竇所長不愧是個迷糊蛋,他點點頭,“那行,我去……”

    “你去什麼去?”馮君差點沒氣樂了,你怎麼說也是派出所副所長啊,這麼做,有釣魚zhi法的嫌疑,知道不?

    他看一眼陸曉寧,“嘎子,去拿五萬塊錢……打收條嗎?”

    “打毛線的收條!”混混們對這話嗤之以鼻,“賣花的誰給你打收條?還指望售後?”

    他們囂張,是有底氣的,要知道竇家輝開業,光請來的人就過兩百了,現在店裏還有五六十號人,其中一多半都是年輕人,而他們區區十幾個人就敢來鬧事,怎麼可能沒有仗恃?

    不多時,嘎子拎了一個黑塑料袋過來,悶聲悶氣地發話,“要不……點點?”

    混混們也知道,店裏肯定有攝像頭,一個混混一把搶過塑料袋,從袋口看一眼,冷笑一聲,“如果數不對,我們會再來的。”

    話音剛落,竇所長從口袋裏掏出個證件,隨手一晃,大聲發話,“警察,別動!”
hkguy 發表於 2018-6-20 21:57
第四百九十一章 燈火藍山

    這事兒從一開始,竇所長的應對就不是很合適,他隻是想亮出身份嚇走對方。

    馮君的應對比較陰險,要錢?可以啊,先給你,等你把錢拿到手,我再收拾你。

    為了誘騙對方咬鉤,他甚至通過討價還價,來降低對方的疑心。

    這時候,楊玉欣直接答應給錢,對方就覺得,事情似乎……不是想的那樣?

    馮君嗬斥了她一句,才讓事情繼續下去。

    不過因為中間有楊玉欣的出麵,混混們反倒是一口咬定,五萬塊一分不能少,倒也是間接地推著他們走向深淵。

    到了此時,熱血上頭的竇所長猜出馮君要幹什麼了,其實他不衝動的話,也能想得到五萬塊錢給出去,對方鐵鐵的一個敲詐勒索罪跑不了。

    否則的話,敲詐勒索未遂,那才多大一點事?既遂了,那就去唱鐵窗淚吧。

    但是此刻,迷糊的竇所長又出昏招,他著急把對方弄進去,竟然要自己出錢。

    所以馮君一直就認為,竇爸是個迷糊人,事情都知道該怎麼做,一衝動就不想那麼多你這麼做,可能會被人扣上“釣魚zhi法”的帽子。

    竇所長又清醒過來了,耐心等到對方一拿到錢,他一亮身份給我抓人!

    今天他給兒子來捧場,是帶了兩個同事的,出於眾所周知的原因,大家都沒有穿警服。

    現在他一亮身份,兩個手下也怒吼一聲,“警察”!衝上去就抓人。

    然而他們氣勢再足,對方十幾號人在場,這個推一把那個推一把,根本無法實施抓捕。

    竇所長是帶著槍的,但是……兒子的商店開張大吉,合適鳴槍示警嗎?

    就在這時候,三條人影衝了上去,一陣拳打腳踢,不是別人,正是馮君、嘎子和高強。

    馮君就不必說了,一拳一個一腳一個,嘎子也是高階武者了,出手又沒有輕重,一拳就能把人打得吐血。

    高強還在觀察期,但他原本就是退伍軍人、格鬥高手,跟在袁化鵬身邊,算半個保鏢。

    一個小混混拿出了短刀對付他,他身子一閃一抬手,直接擰折了對方的胳膊。

    就那麼三兩下,兔起鶻落,一群混混都躺倒在地了。

    有三個人見勢不妙,拔腳就跑,馮君踹倒了一個,嘎子撲倒一個,竇所長帶的一個警察眼疾手快,扔出半塊地磚,又砸倒了一個,地磚斷口的尖碴,甚至在對方背上劃出一個血口。

    然而,把人打躺下了,隻是第一步,對方的威脅依舊客觀存在:一時的優勢不代表永遠的優勢,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

    馮君注意到了,馬路對麵,有一輛車悄然地駛離。

    隨後,大家把這些家夥押到了後麵的庫房裏。

    竇所長打了一個電話,呼叫縣裏的支援,自己出去繼續接待客人了,隻留下兩個警員和馮君等人訊問這些人。

    這些家夥雖然被抓了,但是依舊肆無忌憚,有人衝著馮君獰笑,“今天你們狠,咱們走著瞧。”

    “瞧個毛線!”兩名警員上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敲詐勒索五萬,判你三年算我輸!”

    警察不是檢察院,更不是法院,但都是一家的,這麼說話不過分。

    有人叫起來了,說我們就是賣棵樹,價錢高了點,但也不是敲詐勒索。

    警員們天天跟這些玩法之徒打交道,根本懶得理會,跟我們玩法,你們還嫩了點。

    一個警員直接使出大招,他冷笑一聲,“這是我們所長的兒子開的商店,你們牛逼大了。”

    混混們聽得就是臉色一變:這還真尼瑪撞正大板了!

    他們隻以為是欺負一個朝陽人,哪裏能想到,對方不是認識警察,而是老爸就是所長!

    馮君冷笑一聲,“說說吧,誰指使的?”

    剛才別人各種欺負他,就像欺負孫子一樣,他一直忍著,就是想要做出準確的判斷。

    “沒人指使,”有人輕聲回答,“就是上門討個喜錢。”

    馮君看一眼那倆警員,“隻管下手,不用考慮我。”

    正說著話呢,一個幹瘦的年輕人走了進來,是馮君和竇家輝的小學同學麻杆,他輕聲發話,“大胖,又來個人,說是要舉報。”

    來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她見到馮君的第一眼,就咬牙切齒地發話,“我知道是誰指使他們的,你們千萬別放過元凶。”

    其實也沒啥好說的,就是很常見的同行相妒。

    竇家輝選擇的店麵,位於燈具一條街,這一條街是自發形成的,沒有官府背景,占據了雲園市燈具銷售市場百分之六七十的份額。

    賣燈具的都想來這裏,規模效應,這個大家都懂,但是一條街上這麼多商家,麵對的是同樣需求的客戶人群,沒有競爭才怪。

    竇家輝在這裏租店鋪裝修的時候,就被人盯上了,而且他的投資不算小,比這條街大多數的商鋪要多,那就意味著,這個市場裏,又衝進來一個大塊頭搶飯吃。

    市場競爭永遠都是殘酷的,強大如董小姐,甚至敢在媒體麵前直接承認,有競爭對手專門駐紮在湘山,來偷偷挖我的人,我就派人把他們打了一頓。

    當然,董小姐身為公眾人物能這麼說,肯定有她的動機和理由,但是對於很多普通人來說,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市場”兩個字就足夠了。

    這條街上有幾家做得不錯,各有背景相互不幹擾,但是打壓其他同行都是不遺餘力。

    其中有一家特別不安分的,叫做“藍山燈具”,這家商店原本叫“闌珊燈具”,意為燈火闌珊,燈火闌珊處嘛,詩情畫意多有格調?

    後來這家才知道,合著燈火闌珊是燈火稀疏的意思,這尼瑪……改名!

    其他都不用細說,隻說這家老板起名字的水平,就知道是什麼素質了。

    做燈具的商家有細分市場,做品牌、做風格、做檔次、做行業,其他幾個大商家打壓對手,都是有針對性的,藍山燈具不一樣,逮誰收拾誰。

    來舉報的這個女人,也是這條街做燈具的,被藍山硬生生地針對了,像今天這種強送“發財”的事情,那都是小兒科,等你開始經營了,人家才慢慢地收拾你。

    收拾的手段,除了保護費,還有各種找碴挑刺,就是一個宗旨:讓你店子開不下去。

    據女人說,被藍山燈具收拾過的商家,足有七八家,大部分都幹不下去,搬到別的地方了,其中有兩家,更是被藍山燈具收購了,連代理的牌子都歸了藍山。

    藍山燈具想要把這倆店開成二部三部,結果其他幾大商家不幹了,聯手施壓,才遏製了這股趨勢。

    所以現在藍山雖然隻有一家,但事實上,在這條街上,有三個店麵。

    來舉報的女人,家裏的店鋪還在開著,但是生意慘淡,他家也想跟藍山扳一扳腕子,但是沒辦法,真鬥不過,現在隻等著房租到期,就換個地方經營。

    看到有人在出手收拾混混,老板還有警察背景,女人馬上就跑過來告狀。

    這些混混真是混社會的,不是藍山燈具豢養的馬仔,但是藍山的老板使喚得動他們。

    女人非常肯定:這件事是藍山燈具授意的,這些混混們搞發財樹之類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通常是兩三千賣出去,保你一個月平安,然後你家平安不平安,就看你自覺不自覺了。

    自覺的主兒,每個月上供幾條煙,起碼沒人給你搗亂,如果能處成朋友,遇到刺頭顧客啥的,混混們還會幫腔一二。

    今天他們敢開出五萬的價格,沒有人唆使,那根本不可能。

    而且女人非常確定地表示,你們今天要是不動手,就算你給了五萬出去,混混們早晚也要把你們清出這條街去。

    要怪就怪你家規模不小,影響到別人掙錢了。

    兩個警員對這種事太清楚了,聽個開頭就猜到結果了,等她說完,其中一個感歎一聲,“小竇也真是的,租房子的時候也不知道多打聽一下。”

    另一個警員嗤之以鼻,他冷笑一聲,“打聽有用嗎?你還指望他把商店開到別的街上?反正認準這條街了,打聽不打聽,該有的麻煩都不會少……除非他不賣燈。”

    馮君聽到這裏,出聲發話,“要不這樣,我有一輛大巴,你們先把人全帶回朝陽?”

    “不用大巴,”女人在一邊插嘴,她一臉的興奮,“他們這兩天,不知道從哪兒弄了輛簇新的中巴,跟他們拿上鑰匙,直接開車走就行了……鑰匙在那個齙牙小個子身上。”

    中巴車距離這裏也不遠,在三百多米外的一個院子裏,警員把車開過來,一個接著一個把人往裏塞。

    混混們不甘心這樣被人弄走,有人大喊我受傷了,有人大喊綁架啦,還有人直接挑動地域矛盾:朝陽人來雲園撒野,欺負人啦。

    不過倒是沒人說警察打人啦之類的話。

    其實這地域矛盾挑撥得非常低級,朝陽也屬於雲園市,他們倒不如直接喊,鄉下人欺負城裏人啦。

    看著混混們一個一個被捆住手腳,扔上中巴車,大多數圍觀群眾表情興奮這幫禍害,總算被人收拾了。

    但是也有人不開眼,兩個中年人走過來,沉聲發問,“你們這……怎麼回事?”
hkguy 發表於 2018-6-21 21:55
第四百九十二章 竇家的威脅

    竇所長知道對方搗亂的真相之後,決定親自押送這一群混蛋回朝陽。

    至於說兒子的開業慶典,錯過就錯過了,他這也是為兒子保駕護航。

    如果他不跟著回去,沒他在場,保不齊還真有人上躥下跳。

    見到有人上前發問,竇所長臉一沉,拿出了自己的證件,“警察辦案!”

    一名中年人沉聲發話,“我聽說了,但是市區的案子,輪得到你們朝陽的警察管嗎?”

    老竇微微一笑,陰森森地發話,“你是警察?”

    “不是,”這位搖搖頭,“我就是普通市民。”

    “那關你屁事!”老竇臉一沉,“銬上!”

    “我犯了什麼事兒!”中年男人叫了起來,不住地掙動著,嘴裏還大聲叫著,“警ha打人啦,警ha打人啦。”

    “妨礙執法,”老竇隨口扣過去個帽子。

    他又不是智障,當然知道這男人此刻出麵,意味著什麼。

    然後,他眼神不善地看著另一名中年男子,“你又有什麼事?”

    這名男子下意識地胡亂搖頭,“我沒事,就是……好奇!”

    老竇臉一黑,吐出一個字來,“滾!”

    好不容易將人塞上車,正要發動,一輛警車拉著警笛呼嘯而來,正正地擋在了中巴車前,然後兩個警察走了下來。

    “下車,”一個警察一邊打電話,一邊衝中巴車擺手,“幹什麼呢?”

    “你管老子幹什麼,”一個聲音從車門處傳來,然後就跳下一個中年的胖子來,惡狠狠地看著他,“老子在抓人,姓章的你不服氣嗎?”

    “咦,是老竇?”章姓警察一愣,然後勃然大怒,“他麼的這是老子的地盤,你會不會好好說話?”

    竇所長眼睛一眯,一指中巴車,陰森森地發問,“你是為車上那幫混蛋來的,老子說得沒錯吧?”

    你特麼給誰當老子呢?姓章的是分局刑警隊的隊副,跟派出所副所長同級,但是他年紀輕,根本不尿這個老東西丫這輩子,頂到頭也就是個所長了。

    他眼睛一眯,才待發話,然後猛地想起,這尼瑪是朝陽姓竇的呀。

    也就是竇家這十來年安分了,竇所長又是個受了招安的,迷糊而且沒啥城府,很少有發飆的時候,所以有時候,別人就會忘記竇家的赫赫威名。

    章隊長想到這一點,硬生生地按下了火氣,笑嘻嘻地打個招呼,“老竇,有啥事你跟我說嘛,你跑過來抓人,一點招呼都不打。”

    老竇想說點啥,可又怕說錯話,一不小心看到了馮君,“大胖,過來……你跟他說。”

    馮君走過來,一本正經地發問,“車上抓的人,你認識?”

    章隊長還真跟這幫小混混認識,要不然他不可能一來就這麼強勢。

    不過這時候,他還不知道老竇為啥發飆,所以隻是含糊其辭地回答,“這是我的管區。”

    馮君的臉上,露出了古怪的微笑,“他們來我竇叔的店裏敲詐勒索,你也是知情了?”

    “握草,”章隊長聞言,頓時嚇了一大跳,他來得匆忙,真沒去了解店主的身份。

    不過這幫小混混平時靠什麼吃喝,他是知道的。

    這幫王八蛋,真是越來越不著調了,作死也不知道先看看對象是誰。

    他正色發話,“這個我還真不清楚,這是老竇……竇所長家的店?”

    竇所長不動聲色地回答,“這是我兒子開的店。”

    竇家輝走了過來,眯著眼睛發問,“要不是我開的店,你打算怎麼處理?”

    他還年輕,有著年輕人的正義感合著這幫混混沒人敢惹,是有你撐腰?

    章隊長心裏這個膩歪,尼瑪,你管好自己就完了,怎麼話那麼多呢?

    他決定不跟這個正義感爆棚的年輕人說話,而是看向老竇,低聲發話,“竇所……裏麵有一個,是我戰友的弟弟,給兄弟個麵子,成不?”

    竇所長這次不用問馮君了,他下巴一揚,“上車指給我看。”

    章隊長走上車一指,正是那個帶頭的混混,“嗬嗬,就是這個小屁孩兒……”

    竇所長二話不說,從旁邊抄起一把大扳手,狠狠一扳手,就砸到了對方的小腿上,隻聽得喀啦一聲響,對方的小腿骨被他打折了。

    “啊~”這人發出一聲尖厲的大喊,痛得在地板上打滾。

    章隊長的臉,刷地就沉了下來,“老竇,你特麼這是……”

    老竇抬手又是一扳手,衝著他砸了過去,“給你麵子……你特麼算個什麼玩意兒?”

    雲園市是偏遠城市,人們做事不像大城市,花花腸子很少。

    章隊長身手敏捷,蹭地就躥到了車下,繞著中巴跑。

    竇所長兜屁股追著他,嘴裏還大喊,“臥槽尼瑪……老竇家不發威,你還以為我病危?欺負了我兒子,還讓我給你麵子?有種你站住!”

    “老爸,”竇家輝喊一聲,“你歇一歇,事兒交給我……和大胖了。”

    竇所長是真的體力不支,年紀大了又養尊處優,跑幾下就跑不動了。

    章隊長也不敢亂跑,他想往警車上跑,但是路被很多人擋著,隻能繞著中巴跑。

    看到老竇不追了,他也停下來緩一緩,“老竇,我特麼的就是求個人情,你至於這樣嗎……”

    “好了,不說了,”竇家輝走過來,沉聲發問,“你知道我投資這個店子,花了多少錢嗎?”

    章隊長的嘴角抽動一下,他知道這個店子不便宜,“你投資店子,可以跟我打招呼嘛。”

    竇家輝眼睛一眯,“我特麼怎麼知道,你跟他們狼狽勾結?”

    章隊長一聽,氣兒又不打一處來,你老爸是警察,我認了,你個小屁孩兒,也敢跟我呲牙咧嘴?“我跟你講,好好說話。”

    “我特麼不是在跟你好好說話嗎?”竇家輝黑著臉,呲牙咧嘴地發話,“一百多萬……我投資了一百多萬,有人想讓我打水漂,特麼換了你,你能忍嗎?”

    章隊長平靜了下來,他沒法不平靜,在這裏投資失敗的人多了,他已經習以為常了,擱在往常他會想既然想掙錢,就要考慮賠錢的可能。

    但是讓朝陽竇家投資失敗,還是人為因素的話,那後果就比較嚴重了。

    然而就算這樣,他心裏也有些不以為然:你換個地方經營,最多也就賠點房租和裝修費,哪裏可能把一百萬賠完?誰還能搶了你的貨不成?

    沒錯,人都習慣在別人身上找毛病,他就不考慮,如果不在這條街上經營,竇家每年營業額的損失,都有可能超過一百萬。

    反正以往他坐視別的商家被欺淩,也是這麼個邏輯不在這裏賣燈具,也死不了人,高收入的地方,必然伴隨著高風險。

    不過對方義憤填膺,他也就木著臉站在那裏聽。

    然後,竇家輝一指他,“你知道嗎?今天送我一盆發財樹,要我五萬塊……還收錢了!”

    尼瑪~章隊長殺人的心都有了,不小心惹了竇家也就算了,對方是警察,那也不要緊,但是一棵發財樹五萬塊……誰給你們的膽子啊?

    他實在繃不住這張木臉了,“這個事兒我才聽說,需要我怎麼配合一下?”

    “很簡單,”竇家輝呲牙一笑,“你包庇他們為非作歹,肯定也有收益的。”

    章隊長搖搖頭,很幹脆地否認,“沒有,我多次勸他們改邪歸正。”

    “少扯淡,”竇家輝根本不信這話,這幫混混在這裏折騰,可不僅僅是每個月每家一兩千塊的吃喝,一旦欺行霸市,掙錢的門道多了去啦。

    他左右看一看,發現沒人,很幹脆地快速發話,“他們要了我五萬,我肯定告他們敲詐勒索……先告搶劫吧,你要是給我五十萬,我不把你扯進來。”

    章隊長雖然很忌憚竇家,聽到這話,也忍不住氣得笑了,“你好大的胃口。”

    “我的胃口不算大,”竇家輝麵無表情地發話,“你們狼狽勾結,害得多少人傾家蕩產了?兩個五十萬也不止了,國法治不了你們……我治啊。”

    章隊長愣了好一陣,才摸出一根煙來點上,也沒有敬對方煙,這就是撕破臉的前兆了。

    他淡淡地發話,“你能告別人敲詐勒索,是不是以為……我就告不了你?”

    “我也沒這麼想,你隻管告好了,”竇家輝輕描淡寫地發話,“告得了我,算你本事!”

    頓了一頓,他又微微一笑,“敲詐勒索這罪名,又死不了人的,我就問你一句……你做好死全家的準備了嗎?”

    你做好死全家的準備了嗎?章隊長聞言,臉色頓時一片煞白。

    有多久了?他沒有聽到過如此張狂的威脅。

    又有多久了,竇家沒有發出過如此的聲音?

    竇家玩命是有傳統的,而且從來都是先擺明了要玩命,才有後續的慘案。

    就算最低調的兩個殺人凶手,也是放出“這件事不算完”的口風,然後才失蹤的,失蹤沒多久之後,血案就出現了。

    大街上兩個人吵架,說“整死你全家”之類的,這很正常,吵架嘛。

    但是竇家人一旦說出這話來,那絕對不能當置氣來看說出來做不到,竇家都丟不起這人。

    章隊長聽到別人這麼說,他十有八九會大發雷霆威脅國家zhi法人員,你特麼是想嚐專zheng的鐵拳吧?

    但是竇家輝如此說,在這炎熱的天氣裏,他隻感覺到了渾身冰冷。
hkguy 發表於 2018-6-21 21:58
第四百九十三章 遲到的捧場

    麵對竇家輝的威脅,章隊長愣了好一陣,才幹笑一聲,“小竇,這玩笑不能隨便開。”

    “跟你開玩笑,你特麼誰啊,臉大?”竇家輝不屑地笑一聲,“我就跟你說了,五十萬!”

    章隊長又愣了一愣,也有點火了,“我真沒有五十萬,你殺了我算了,我跟你老爸同事一場……你放過我家人成不?”

    雲園是兩省交界處,窮鄉僻壤的,很多男人有些血性,不就是一條命嗎?

    竇家輝又是一聲冷笑,“你把我老爸當成你同事了嗎?欺負了我,還要給你麵子?”

    章隊長再次語塞,這話……邏輯上沒錯,雖然他認為自己也沒做錯。

    想一想之後,他轉身就走,“這事兒我不管了,要錢沒有,要命你來拿好了。”

    說實話,他恨得牙根兒直癢,從小到大都沒這麼被人欺負過,張嘴就要五十萬,你特麼以為你是誰?

    不過,真沒辦法啊,竇家人的威脅,可是比亡命徒的威脅嚴重多了,對上亡命徒,他可以先下手為強,可是對上竇家,根本沒辦法先下手。

    就算他人品爆發,直接陰了竇所長和他兒子,但是……竇家還有其他人的!

    他總不能把竇家整個家族的人全部抓起來。

    既然惹不起,章隊長就決定先躲,反正他這次趕來,也沒對竇家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影響,正經是他想求個情,卻被竇所長打臉,直接當著他的麵,砸斷了人的腿骨。

    所以他認為,其實自己不欠竇家的,不過那愣小子開口,想討還什麼公道,那麼他還是得找人,跟竇家說合一下,讓對方給個麵子,把矛盾低調處理了。

    至於說五十萬?他也不是沒有,但是他絕對不會給的!

    老話都說善財難舍,他掙點錢也不容易,章隊長都想好了,對方若是繼續不依不饒的話,惹得他火了,就直接幹掉竇家父子麻痹的,別以為隻有你竇家人豁得出去。

    反正他就隻認為自己掙錢不容易,別人積攢起來做生意的錢,他卻一點都不在意。

    章隊長帶著人想走,竇家輝不肯答應,結果丫連警車都不要了,直接衝出人群揚長而去。

    這時候,竇所長又恢複了些許精明,出聲攔住了兒子,“我先帶人回去審,審出主使者再說,放心,誰都跑不了,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別耽誤了。”

    老竇帶著一中巴車人走了,小竇還得繼續操持新店的開張。

    此刻已經十一點過了,因為朝陽人很鐵血地鎮壓了那幫混混,過來看熱鬧的人大增,很多都是這條街上的同行。

    然而,來自同行的祝福,還是沒幾家,在大多數同行眼中,這家新開的店的危機,遠遠沒有過去,以後怎麼發展,那還兩說呢。

    而且,就算這家真的站穩了腳跟,對大家而言,有個極為強勢的競爭對手,也不是什麼好事藍山能做的事情,這家也一樣能做。

    隻有那前來舉報的女人,美滋滋地送了一個花籃過來他家跟藍山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了,也就不怕讓關係更惡劣一點。

    然而她送花籃前來的時候,忽然發現,人們正圍著另一個花籃在看,她走過去一看,忍不住嘴角抽動一下,“雲園軍fen區的花籃?”

    除了軍fen區,還有兩個花籃,也很令人吃驚,一個是省移動的,一個是中建某局的,這些花籃的落款,讓大家真的是非常疑惑這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係,不會是假冒的吧?

    其實真不是假冒的,部隊上的那個花籃,是徐雷剛找人關說了一下,反正送個花籃嘛,又不值幾個錢,正好顯示軍地關係和諧。

    中建某局,是袁化鵬打了招呼,他從高強處得知了消息,馮君的發小開店,就順手送上一份人情捧個場而已。

    省移動公司的花籃,是雲園市移動公司送來的,還附上了市移動的花籃,在圍觀的人眼裏,這個花籃是最靠譜的。

    但是竇家輝對這個花籃最懵逼,他完全不知道是誰的關係送來的。

    沒有人注意到,有個風韻猶存的女人,正站在角落裏打電話,“怎麼花籃還沒到?”

    她剛剛放下電話,門口又一陣轟動,一個中年人分開人群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小年輕,手裏捧著一個一米多長的透明盒子,盒子裏是一艘木質的工藝品帆船。

    帆船不值幾個錢,估計也就是千把塊的水平,隻是圖個好口彩“一帆風順”。

    大家注意到的是,送禮的人,是坐著雲園的一號車來的。

    事實上,有人認出了中年人這位是雲園市一把手的大秘。

    大秘走上前,跟竇家輝聊了兩句,大意是市裏領導很看重市裏經濟的發展,也鼓勵雲園人多引進一些知名品牌,為實現雲園的繁榮而努力。

    最令人驚訝的是,大秘表示,下半年市裏有一些集中采購項目,你這個店子雖然是新開的,但是代理的品牌不錯,希望你們積極參與。

    竇家輝更加懵逼了,心不在焉地應酬了兩句,將這位扯到了一邊,低聲發問,“您這是……我跟市裏領導不熟啊。”

    大秘是個謹慎的人,吐露口風也很有技巧,“領導曾經去京城學習過,還有省裏領導,也挺關心竇總的成長……大家共同努力吧。”

    “省裏領導?”竇家輝眉頭緊皺,又問一句,“誰啊?”

    “這個……”大秘猶豫一下,然後才發話,“總是要古老滿意了才好。”

    “嘖,她呀,”竇家輝明白了,有意無意地斜睥了楊玉欣一眼。

    他第二次離開洛華莊園的時候,楊玉欣還沒去,但是他跟馮君是什麼關係?兩個人沒啥不能說的,二胖一問楊玉欣是什麼人,大胖就告訴他了。

    大秘是什麼人?專門察言觀色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記住了楊玉欣和古佳蕙。

    他知道自家領導送這個花籃,是省裏領導吩咐的,也知道是古家人跟省裏領導打的招呼,但是更多的內情,他不方便問總不能讓人以為,他要短省裏領導的路。

    而楊玉欣則是完全不知道,婆家會派什麼人來道賀,事實上,她原本就沒想打出古家的招牌,直到開業慶典遇到了麻煩,連馮君都出手了,她才打個電話給大伯子。

    平心而論,古家現在影響力最大的,不是她的公公,而是她的大伯子,她的公公弟兄三人,在不同的領域都頗有建樹,那兩位的名氣更大一點,可惜都去世了。

    大秘說什麼“古老滿意”,其實說的是讓古老大滿意。

    不管怎麼說,她臨時給大伯子打電話,也是想幫著馮君震懾一下宵小。

    她覺得,這市裏一號的秘書來,應該是大哥的手筆,不過直到竇家輝一眼掃過來,她才真正地確定。

    市裏的一號車來道賀,頓時把這小小的燈具一條街燃爆了。

    大秘是十一點到的,按說待十分鍾左右就可以走了,他的到來隻是一個姿態,表明市裏的重視即可,竇家輝盛情留飯,請他參加中午的宴會,他表示說這個絕對不行,是違反規定。

    竇家輝很想說一說這條街的亂象,但是最終,他還是先找馮君商量了一下。

    馮君建議,他要是問經營環境,你就說,他不問的話,你先別提這個事。

    不管怎麼說,這裏也是雲園治下,跟一把手隨便抱怨,這個不好。

    不過很快地,竇家輝就不用糾結了,因為舉報的那女人走上前,主動揭發。

    這女人也懂得一些人情世故,她先不說自家的遭遇,就說今天大喜的日子,有人來搗亂,勒索了竇總五萬塊錢。

    正如馮君所料,大秘的臉上有點難看,他是來送溫暖,不是來當包青天的。

    就算他想當包青天,也當不了,他不是主政官,隻是一個秘書,主政官的助手而已。

    但是當著這麼多人,他還是表示,這個事情我知道了,市裏不會不聞不問的,竇總這樣傑出的青年企業家,我們要當好他的後盾,提供一個良好的經營環境。

    得,他這麼一表態,旁邊馬上有人跟進,尤其是有兩家,已經被藍山燈具擠走了,聽說今天這裏有猛龍過江,特地趕過來看熱鬧的,馬上出聲狀告藍山。

    大秘的臉上就有點掛不住了,你們有點眼色行不?我是來送溫暖的!

    但是這個時候,他還不能一走了之,畢竟竇家今天也是受了騷擾,他要是一走,竇家跟古家一歪嘴,今天的人情白送了不說,沒準還替領導結仇了。

    他硬著頭皮聽了十來分鍾,最後靈機一動,“這樣……竇總,你把大家的情況彙總一下,寫個文字性的材料,回頭交給我。”

    我真是機靈啊,他暗暗為自己點個讚,把決斷權交給竇總,省了是非,要是竇總真把材料交上來的話,那麼……領導沒準就能跟古家聯係一下了。

    竇家輝其實不傻,不過他眨巴了半天眼睛,才反應了過來,合著真讓馮君猜對了,人家對我的熱情,是要視情況而定的。

    就在這時,又有人敲鑼打鼓送花籃來了,來的是這條街上的幾個大商家。
hkguy 發表於 2018-6-22 23:46
第四百九十四章 晁總駕到

    竇家輝這個燈具店,從開始裝修,動靜就很大,這條街上的商家沒可能不關注。

    這一家的規模不小,來者不善!那幾個大商家心裏本能地排斥。

    但是他們不著急出手打壓,要看對方經營的情況而定,沒有太觸犯自己的細分領域,那自然有相關的人受不了,主動跳出來。

    事實上,大家都想得到,藍山會是第一個跳出來的。

    所以今天新開的店子跟混混衝突,真的不稀罕,誰輸誰贏也正常,關鍵要看誰撐得下來。

    軍分區、省移動和中建送來了花籃,他們也聽說了,但是這並不足以讓他們送出恭賀的花籃場麵上的事情而已,沒必要太當真。

    而且,軍分區管不到地方,省移動中建啥的,離雲園也太遠了。

    直到市裏一號車到來,大家才真正地意識到,這是真的猛龍過江了。

    然而,這依舊不算什麼,一號車來,得看它停了多久。

    大秘在店裏待了二十多分鍾,這幾個大商家就知道,必須得送花籃過去了。

    不過藍山燈具沒有送花籃過來。

    大秘最終在十一點半走出了店子,就在他上車的時候,不遠處有人敲鑼打鼓,卻是“藍山燈具”來送花籃了。

    他隻是看了一眼,根本沒有等到隊伍走過來,坐上車就走人了。

    藍山燈具選的也就是這個時候,隨大流送過來的話,一來未必顯眼,二來擔心竇家輝刁難,惹得大秘過問,所以就撿一號車要離開的時候送過來。

    大秘也就看了一眼,上車就離開了,結果車一走,送花籃的人走到店門口,竇家輝一腳就踹向那個花籃,“給我滾!”

    花籃頓時就被踹破了,送花籃的人見狀,很無奈地發話,“這位老板,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啊。”

    竇家輝聞言,更加地惱怒了,“尼瑪,你們還知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

    他還要發作,被其他人攔住了,不管怎麼說,今天確實是喜慶日子,前麵出的事情也就算了,其他最好還是克製一下,等辦完了喜事,咱們慢慢算賬。

    來的人看到花籃被踹破,送不成了,於是將花籃往地上一丟,轉身走了。

    竇家輝的朋友生恐他再次暴走,於是將花籃悄悄地扔到了垃圾箱。

    中午慣例是要請客的,竇家輝在雲園大酒店擺了二十桌,招待來的朋友。

    馮君等來自洛華莊園的人,獨自占了一桌,其他人見這一桌美女極多鶯鶯燕燕,頻頻投來目光,不過還好,竇家輝的朋友裏,認識馮君的太多了。

    大家很快就知道,原來這位就是燈具店真正的投資人竇家輝從來不隱瞞資金的來源。

    然而,老天仿佛覺得馮君不夠高調一般,又一名美女走了過來,“馮總,這裏能坐嗎?”

    來的不是別人,白夜公司的業務經理林小佳,她坐的航班遭遇了流量控製,一路猛趕,總算趕上了飯局。

    馮君笑著點點頭,稍微給大家介紹了一下,林經理倒是落落大方,她笑著發話,“哎呀,怎麼不小心就坐這桌了呢?我本來以為,自己還算個美女呢,唉,被打擊了啊。”

    眾女聞言紛紛笑了起來,最後還是紅姐出聲了,“林經理確實是美女啊,愛情事業雙豐收,我們羨慕還來不及呢。”

    馮君一想也是,自己這桌五個女人李曉濱沒來,還真沒有誰是感情比較順利的。

    林經理當然不知道這些,聽到這話,她的臉就是一紅,然後強自鎮定地回答,“我才懶得理他,我這次來,是為了敲定明年的合作,這家夥居然說要考慮考慮,真是氣死人。”

    馮君笑著發話,“他這是要挾你呢,你趕緊答應嫁他,明年的合作肯定水到渠成。”

    “切,想讓我嫁他?”林小佳傲然地回答,“先讓我看看他的業務能力,他要是能做到全國地級市裏第一,我倒追他也沒問題。”

    馮君一抬手,笑著指一指她,“本來是感情的事兒,你這可是有點功利了哦。”

    林小佳笑著搖搖頭,“我可不認為我功利。”

    說笑間,就有司儀走上去,巴拉巴拉說了一氣,然後宣布開席。

    馮君這一桌雖然在角落,但依舊相當紅火,竇家輝的朋友裏,認識他的人本來就多,更別說大家都知道,窮橫窮橫的竇家輝能開了這個店子,全是靠了他的資金支持。

    富在深山都有遠親,區區的一個角落,怎麼擋得住如火的熱情?

    小學同學那一桌過來敬酒,竟然公然指責,說大胖你不跟我們坐一桌,這是見色忘義!

    馮君不得不笑著回答,“咱們是同學,但他們都是我的員工,這就非常抱歉了。”

    這個回答,令他的小學同學們浮想聯翩:你為什麼要招這麼多美女做員工?甚至其中還有……疑似未成年少女?

    小學同學一共八個人,七個人離開之後,老衲扯了馮君到一邊,低聲嘀咕,“藍山那邊背景很深,他們也知道自己錯了,你得跟二胖說一說,得饒人處且饒人。”

    “嗬嗬,”馮君不置可否地笑一笑,根本沒有正麵回答。

    就在十二點半的時候,有新的客人登場了,晁穎帶著一個跟班走了進來。

    她微笑著跟竇家輝打個招呼,然後直接發問,“馮君馮老板坐在哪裏?”

    “晁總你好,”老衲厚著臉皮湊了過來,“找馮君是吧?我帶您過去。”

    晁穎看他一眼,側著頭想了一想,“你是……朝陽的?”

    “是啊是啊,”老衲很狗腿地連連點頭,“跟竇家輝和馮君……我們都是小學同學。”

    晁穎跟著他走了過去,來到桌邊,饒是晁總見多識廣,也忍不住眼睛一花從哪兒來的這麼多美女?

    馮君見到她走過來,趕忙站起了身子,笑著打個招呼,“晁總也來了?”

    “馮總好,”晁穎伸出手,笑著跟他握一握,然後上下打量他兩眼,“嘖嘖,越來越帥氣了,可惜啊,我沒有第二個女兒了。”

    “晁總說笑了,”馮君輕笑一聲,“帥氣隻是個小優點,我其實不怎麼在意的。”

    晁穎被他逗得又是一笑,“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幽默……我能坐這桌吃點嗎?”

    晁總進場的時候,一號的大秘正接起一個電話,“什麼?那女人是馮君的員工?”

    員工之說,是馮君應付小學同學的,主要是沒必要多解釋。

    但是他的同學回了座位之後,肯定要感慨一下這家夥不是看臉招聘的吧?

    也有人說了,看臉招聘,你也得招聘得到呀,而且那些女人的工資,絕對低不了。

    不過沒人懷疑馮君說的是假話,那些女人都沒有反駁,這就再明顯不過了。

    然後這話就傳開了,很多賓客都知道,那些美女都是馮總的下屬。

    這些賓客裏,有人能把話傳到大秘的耳中,而大秘也確實是在找人打聽此事。

    當他聽說,能讓古家出麵打招呼的人,居然是馮君的下屬,他心裏的震撼可想而知。

    他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決定,“得找個時間,跟領導說一聲。”

    晁穎最終還是跟馮君坐到了一個桌子上,還要馮君幫著介紹在座的人。

    馮君肯定不會介紹得很細,“這是紅姐”,“這是采歆”,“這是梅老師”,“這是楊主任”。

    晁穎很仔細地觀察著眾人,心裏也在尋思:是誰把一號車請過去的?

    不過眾女都很沉得住氣,對上晁總也舉止得當,尤其是紅姐和楊主任,她倆雖然是笑著點頭,但是在表現上,甚至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疏離。

    不是傲慢,隻是疏離。

    細心的晁總聽出了楊玉欣的口音,事實上,“主任”這個稱呼,已經很令人生疑了。

    她忍不住出聲發問,“楊主任是京城人?”

    “家在京城,”楊玉欣看她一眼,想到馮君剛才開的玩笑,又說一句,“目前給馮總跑腿。”

    晁總看她不冷不熱的樣子,也就不問了,但是心裏暗暗記住了。

    酒足飯飽,晁穎看一眼馮君,“馮總,找個地方聊聊?”

    馮君也懶得再找什麼去處了,“正好開了個總統套,上去吧。”

    雲園大酒店的總統套,其實是住著五個女人,沒辦法,因為梅老師包裏裝著靈石,離她稍微遠一點,古佳蕙就難受,張采歆心裏也不舒服。

    大名鼎鼎的古家三兒媳婦,請動了雲園市一號的主兒,在總統套裏,其實是睡沙發的。

    馮君可以請晁總去他住的豪華商務套間,但是孤男寡女的不說,逼格也有點低,他的父母可還是在朝陽,他越展示出自己的氣場,父母的日子就會越好。

    來到總統套,其他五個女人也跟了進來,晁總有點傻眼:這個家夥……不會這麼糜爛吧?

    梅老師和楊主任去給大家衝茶,紅姐、張采歆和古佳蕙就坐在那裏,看著他倆。

    “無所謂,都不是外人,”馮君笑著發話,然後抽出一根煙來,紅姐一探身子,主動為他打著了火機。

    馮君抽一口煙,出聲發問,“請問晁總有什麼指示?”
hkguy 發表於 2018-6-22 23:47
第四百九十五章 有錢人的任性

    晁穎看著馮君的做派,心裏有些感觸,現在的年輕人,真了不得啊。

    過年的時候,她見到這個小家夥的時候,還在矜持地考慮,要不要見他一麵。

    到了現在,她想跟他單獨談點事,都要容忍對方有其他人在場。

    沉吟一下,她還是直截了當地發話,“遲誌傑是不是找過你,說要搞旅遊?”

    “是,”馮君點點頭,既然對方直接,他也不想耽誤時間,“但是我沒有答應,我對跟國資合作,沒有任何的興趣,其實我隻想買塊地,讓父母安度晚年。”

    “五平方公裏安度晚年嗎?”晁總笑了起來,在雲園,她算是開過眼界的人,對方的答案令她震驚,但是並沒有那種荒謬的感覺,“真的沒有任何的產出?”

    “我不需要產出,”馮君一攤雙手,很肯定地回答,“反正承包這塊地,也花不了幾個錢……隻要我的父母開心就好。”

    哥們兒這裝逼的水平,也爐火純青了吧?

    晁穎的眉頭皺一皺,似笑非笑地發話,“你確定你的父母會開心?”

    “他們當然會開心,”馮君毫不猶豫地回答,朝陽弄下地的話,他再弄個聚靈陣,老爸老媽身體康健,沒準還能修修仙啥的,怎麼可能不開心?

    “這你就想當然了,”晁穎的反擊極為迅速,“最少五平方公裏,住老兩口兩個人,你不常回來,就算加上你叔叔馮文成一家,也不過五個人……你認為他們不會寂寞嗎?”

    晁總雖然是女性,但是獨立掌控一個商業王國,思維相當縝密,她看問題的眼光,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馮君頓時語塞,因為他想起了一個人,李曉濱。

    洛華莊園算是不錯了,工人加上門房,有二十多人,算上他的徒弟和女人,超過了三十人,可是李曉濱在莊園裏就待得不快樂,因為太冷清了,不夠繁華,沒有啥娛樂。

    說到底是沒人,四平方公裏總共三十個人,根本就熱鬧不起來。

    馮君對此感受不是特別深,因為他是有追求的人,李詩詩感受也不深她就是個宅女。

    但是其他人,都跟外界有聯係,張采歆算是個修煉狂人了,但是她也時不時跟著紅姐出去,談一談玉石生意,或者做一些別的應酬。

    能否耐得住寂寞,這確實是個問題。

    修仙肯定要耐得住寂寞的,比如說一閉關就要上百年之類的說法,但是問題的關鍵在於,馮君的父母已經過了最佳的修仙年紀,延壽、身體健康這都是可能的,然而不可能修仙。

    而且馮文暉和張君懿,真的很享受跟別人打交道,人嘛,終究是社會動物,甚至,他倆因為舍不得一撥老街坊鄰居,拒絕了去鄭陽定居。

    馮君想了想,嚐試著發問,“那我可以招一些人進去,搞一些特色種植養殖什麼的,不圖掙錢,有點事情做,老兩口就不寂寞了。”

    晁總聽到這話,也是有點無力,她準備了很多的說辭,但是對方的四個字,讓她有力都無處使人家“不圖掙錢”。

    搞特色養殖特色種植能不能掙錢?肯定能掙錢!

    然而,這些產業裏說法很多,有時候也就未必能掙了錢。

    比如說竇家輝的燈具店,談好了代理的牌子,還有馮君包了他的底線任務,怎麼看都是能賺錢的,但是今天開業遇到的情況,足以說明一些問題了。

    馮君的意思是,我雇人來,種這個養那個,賣得出去賣不出去無所謂,我高薪雇人。

    你不是說,老兩口沒人陪嗎?那我就弄一堆人陪著,還有事業可以琢磨。

    至於說賺錢賠錢?老兩口開心就好啊起碼不寂寞了。

    要不說人民幣玩家遭人恨呢?晁穎這一刻,深切地體會到了這一點,這些有錢人,跟普通人想的真不一樣,根本無法正常溝通。

    晁總也算有錢人,但是她自問,自己到不了這個境界。

    她思忖了半天,還是想出了說辭,“你要雇人當然好,但總也是有限的,天天對著幾張麵孔,煩不煩啊?要是搞一些農家樂之類的,招攬一些遊客,不是更好嗎?”

    馮君沉吟了起來,晁總說的,倒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最後他還是搖搖頭,“如果我的父母親願意,他們當然可以搞農家樂,但是跟國資合作,那還是免了。”

    晁穎笑了,“不跟國資合作的話,你自己發展得起來農家樂嗎?沒有地方政府的支持,旅遊項目是搞不起來的,官方宣傳、公眾設施建設等等,你能插手嗎?”

    這話當然是沒錯的,但是馮君眨巴一下眼睛,好奇地問了一句,“這個旅遊項目,為什麼要搞起來?”

    為什麼要搞起來?晁穎好懸被這個問題噎死不搞起來怎麼掙錢?

    然而這個回答,對馮君是無用的,人家根本沒想著掙錢。

    她眨巴一下眼睛,終於決定放棄細節上的糾纏,而是直接針對他的基本論調,“你搞的項目一直賠錢,你的父母親會開心嗎?”

    “這並不是問題,”有錢人的想法,果然不一樣,事實上,馮君有很多手段讓父母開心,“有錢難買快樂,能用錢買到開心,不是很劃算嗎?”

    他也不等對方繼續發難了,而是主動發問,“晁總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請直說好了。”

    晁穎遲疑一下回答,“我想把旅遊業做起來,本來想在你這裏入點股,我做的是木材加工,搞這個旅遊業,其他人的顧慮太多。”

    這是實情,她做旅遊業,實在太容易被人歪嘴了,就連她的哥哥晁剛都不便支持她。

    晁市長未必怕別人說啥利益輸送,他擔心的是,自己的妹妹扛不住裏麵的誘惑原本是想做旅遊業,但是做來做去,發現砍樹來錢更快,這就不好把握分寸了。

    “這個……抱歉了,”馮君想一想,還是決定拒絕,“我本來是打算花錢買快樂的,但是跟國資合作,實在快樂不起來,我何必給自己找罪受?”

    “唉,”晁穎歎口氣,也是實在沒辦法跟他溝通下去了,“這樣吧,馮總,你再考慮考慮,如果你有什麼有實力的朋友,也歡迎他們來一起開發。”

    馮君笑著點點頭,“我會留意的,不過不敢保證啊。”

    晁穎的話,也隻能說到這一步了,然後她問起了另一件事,“劉二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

    “劉二?”馮君的眉頭一皺,“這是什麼人?”

    “就是開了燈具店的那個,”晁穎平淡地發話,“他是胡長慶妻子的娘家侄兒,腦瓜不是很好用,所以隨便給他一個小店幹著。”

    胡長慶?馮君聽得就是一愣,這可是雲園走出去的大人物,在省裏做到副shu記,然後在zheng協一把手的位置上退休,至今退休七八年了,但是影響力還在。

    大家都說,此人就是雲園係幹部的領頭人。

    馮君似笑非笑地看晁穎一眼,“這是他托誰找上你了?”

    晁穎無可奈何地回答,“我哥就是胡長慶提拔起來的,你也知道,大部分的本地幹部,都要賣胡老的麵子。”

    就在這時,古佳蕙猛地出聲,“這個胡長慶,官很大嗎?”

    馮君想一想,回答了一句,“退休之前,去省zheng協做了一把手。”

    “已經退了啊,”張采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估計跟袁老差不多吧?”

    “袁老起碼甩他兩條街,”古佳蕙非常肯定地表示。

    別看她年紀小,但是生活在那樣的家庭中,這些東西根本不用學,自然而然就懂了,“他可是幹過部長的,這個胡長慶二線才提成正省……嗬嗬,都未必是中yang委員吧?”

    晁穎訝異地看一眼她,心說小姑娘二十歲不到,能有這番見解,絕對不是一般人家的啊。

    馮君的眉頭皺一皺,“那晁市長是否知道,這個劉二是怎麼做事的?”

    “往常真不知道,”晁穎搖搖頭,“說實話,連我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號人,不過可以肯定,胡老都不看好他……初中沒上完就輟學了。”

    馮君嘿然不語,半天才說一句,“素質低,不代表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欺負人。”

    “這個事兒,確實是他做得不對,”晁穎很幹脆地表示,“你希望他怎麼補償?”

    “補償?”馮君看她一眼,沉吟一下,抬手拿起手機,撥個號碼,“二胖你上來一下,嗯,頂樓的總統套。”

    放下電話之後,他看著晁穎正色發話,“補償的事,還是聽一聽當事人的意見吧,不過說實話,他得慶幸,當事人不是我。”

    晁穎的臉僵硬了一下,勉力笑著回答,“咱市裏的一號,還是很尊重胡老的。”

    一號不是雲園本地人,在本地任職時間也不長,他想要在地方上有所作為,胡長慶是他繞不過去的人。

    馮君很無所謂地笑一笑,“那得先搞明白一點,放任胡老的親戚欺行霸市,算不算尊重胡老?現在的自媒體可是很發達的。”

    “萬一老人家被本地鄉親指著脊梁骨罵,多年的清譽也毀於一旦……劃得來劃不來?”
hkguy 發表於 2018-6-23 21:41
第四百九十六章 窮追猛打

    晁穎聞言,頓時語塞這馮君的嘴巴,還真是厲害。

    胡長慶能成為雲園係幹部的領軍人物,強調鄉土屬性是必然的,而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雲園做為老區,在省內和京城,都有些老幹部,雖然這些人大多作古,但是胡長慶照顧了不少人的後代,也接收了不少相關的zheng治遺產。

    雲園後起的幹部裏,晁剛都不算最強的,從這一點上講,胡長慶提攜後進的力度不小。

    然而,做為雲園本地人,晁穎相當清楚,胡長慶雖然鄉土觀念比較重,但並不是那種打算惠及家鄉一草一木的主兒有些人的不幸,他也會無視。

    藍山燈具的老板欺行霸市,胡長慶可能一點都不知情嗎?未必!

    正經是,他很清楚劉二是什麼材料,所以沒有破格照顧,隻是讓這家夥開了一個小商店。

    局麵不大,影響力就小,哪怕是禍害,也禍害不了幾個人。

    所以,馮君嘴裏說的那些,對胡長慶還真能產生不小的殺傷力別說什麼雲園係的領軍人物了,你丫就是一個為非作歹的土皇帝。

    晁穎不得不暗暗慶幸,還好馮君隻是袖手旁觀,要竇家輝來拿主意。

    竇家輝正在樓下送人呢,接到電話之後上樓來。

    聽完大致情況之後,他也有點懵圈,“藍山的背後,是胡長慶的老婆?”

    馮君不知道胡長慶的勢力有多大,那是因為他上大學以後,就沒在家鄉怎麼待過,但是竇家輝這些年一直在朝陽,很清楚此人的能量。

    不過,他還是不以為意地笑一笑,“聽說胡長慶還是挺照顧老鄉的,是吧?”

    “你不用考慮那麼多,”馮君笑著發話,“晁總是問你,覺得最理想的處置方式是什麼,你隻管說就行!”

    “這個劉二壞了很多人的生意,”竇家輝正色回答,“本鄉本土的,這個不好……把欠人的都還了吧,那倆店麵也還給別人,我對他也沒啥要求,反正他又沒占了我便宜。”

    晁穎表情古怪地看著他,這個要求……還真是讓她感到意外。

    然後她試探著發問,“你跟那些人非親非故的,幫他們提要求?”

    “我們竇家人就是這脾氣,”竇家輝坦蕩地發話,“看不順眼的就要說,非親非故怎麼了?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我就不能主持個公道?”

    晁穎無語,半天才點點頭,“不愧是朝陽竇家……”

    他們這邊在商量,朝陽城關派出所卻是熱鬧非凡,竇所長扣回來十七個人,開始挨個兒審訊。

    劉二的招呼已經打了過來,但是不客氣地說,他的麵子真不夠他姑姑出麵還差不多。

    這點小事,他搬不動自己的姑姑,所以隻能央自己的老爸出麵。

    老爺子算是胡長慶的小舅子,說話倒是管點用,但是話傳下來,竇所長直接就頂住了別說你是老胡的小舅子,胡長慶親自來,老子也不放人!

    什麼叫縣官不如現管?他就是現管,可能以後會被人各種穿小鞋,但是現在他手上的案子,他可以不聽任何人的。

    當然,要是縣局領導發話,他該移交還是得移交,但就是那句話了得罪了竇家,你就得考慮一下,是想死一個,還是死全家?

    而且現在,市裏一號也關注上此事了,胡長慶的小舅子,份量還真不夠。

    朝陽是小地方,還是邊遠山區,人們做事遠遠沒有大城市那麼謹慎,老竇審了幾句,發現大多數人嘴巴挺硬,於是就把人綁了,直接扔到太陽地裏曬著。

    今天是多雲的天氣,偶爾出一出太陽,日光也不是很強烈,但就算是這樣,混混們也是汗流浹背,有若在蒸鍋中。

    這時候就沒誰敢再嘴硬了,他們隻是硬撐著不說話,等待救援。

    “不說就完了?”竇所長獰笑一聲,“趁早交待了,不耽誤自個兒……不交待也無所謂,你們這幫孫子,多死幾個對社會有好處。”

    有個混混高聲叫了起來,“我要叫我的律師來。”

    “我勒個去的……”竇所長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狂笑,“律師?來,先把他單獨關起來。”

    然而,單獨並不是單獨的,而是裏麵還有一個人,兩個人,都是單獨的。

    裏麵關著的那位,也是朝陽一號狠人,雲園業餘散打冠軍,因為喝酒之後發生衝突,把好幾個人打傷了,估計馬上要吃官司了。

    大家都是本地人,消息不可能封鎖得住,事實上,這位沒打算跑,警察看他也鬆,而他本人跟竇家的關係尚可,剛才就知道所裏抓來一幫什麼人。

    所以這個等律師的小混混進去不到半小時,就淒厲地叫了起來,“救命啊,我交待,我全都交待,來人啊,殺人啦……”

    散打冠軍下手也狠,混混被打得鼻青臉腫,據後來診斷,多根指骨骨裂,肋骨骨折。

    不過在送醫之前,竇所長讓他先交代經過。

    其實經過也沒啥可說的,他們受劉二的指使,前來打壓竇家輝,至於說竇家輝的根腳,他們根本沒興趣打聽,反正就是朝陽的一個土包子。

    被打斷腿骨的那廝,算是混混裏的二號人物,事實上,這幫混混認識的警察不少,章隊長隻是其中之一,不過他的職務算最高的。

    有第一個人供述,就又有人開口了,但是也隻多了兩個,其他的混混普遍對劉二比較有信心也不看看是誰家的親戚。

    然而,有三個人的口供,就已經足夠了,竇所長坐鎮所裏,派了兩個警員去傳喚劉二。

    這倆表示,這任務比較艱巨啊,“我們能去找家輝幫忙嗎?”

    老竇想一想,給兒子打了一個電話他不是不敢去,而是這裏沒人坐鎮的話,等他抓捕劉二回來,這些混混沒準就被人放了。

    某個退休的大佬,在自己老家的影響力,那是相當驚人。

    竇家輝很幹脆地表示,沒問題,你派人來,我這邊一定配合。

    兩名警員再次趕到雲園,彙合了馮君等人之後,直接去藍山燈具找人,結果對方的店員回答說,劉總今天就沒來上班。

    沒上班?那才是扯犢子,今天見過劉二的人,都不止一兩個。

    兩個警員交換一下眼神,“是強行進去看看,還是把傳喚證留下?”

    “不用留,”馮君直截了當地發話,“劉二不在這裏,你留下也沒用。”

    經過“附近的人”的查看,他已經確定,劉二確實不在藍山燈具,強行闖進去,隻會給對方提供發難的借口。

    兩個警員聞言,也有點吃驚,“不是吧,就這點膽量?”

    劉二還真就是這點膽量,了解過自己招惹了什麼人,他就果斷地離開了商店,他不認為是自己膽小,而是他自認身嬌肉貴,犯不著跟幾個小人物賭命。

    竇家輝提的條件,他也收到了,但是他沒有放在心上,隻是冷冷一笑我就不理你了,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說實話,對方要提一點賠償要求的話,沒準他還會答應,不打不相識嘛,畢竟是朝陽竇家,他賠償一點也不算丟人。

    但是讓他賠償那些以前欺淩過的商戶,那他就嗬嗬了提這個要求,你是傻帽,我要是答應了你,那我就是傻帽了。

    劉二自認,自己沒把對方得罪死,我是幕後指使就怎麼啦?不是沒得手嗎?以後也知道你的厲害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竇家雖然愛爆種,但是事實上,仇恨到不了一定程度的話,誰會去殺人?

    反正劉二直接溜號了,他也沒臉去找姑姑,就先回家躲著。

    他在雲園最高檔的錦繡小區有一套房子。

    不過外人不知道的是,他在小區裏還有一套房子,正好能監視到自己的家沒辦法,他二婚的老婆,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兒,婚前也不是很檢點,他實在放心不下。

    然後他就躲在這套房子裏,跟幾個馬仔聊天喝茶。

    冷不丁,有馬仔出聲發話了,“咦,二哥快看,警察要進你們單元。”

    “握草,”劉二走到窗戶前一看,狠狠一咬牙,“尼瑪……姓竇的你還追到這兒了?”

    他倒是沒奇怪,為什麼警察能找過來,他這個住處不是特別隱秘,而且,看他不順眼的人實在太多了。

    樓下,兩個警察帶著七八個年輕人,正指手畫腳地跟物業兩個保安說著什麼,十有八九是要他們打開單元門。

    保安本來搖頭拒絕,但是警察拿出一張紙來,又衝著單元門做出一個“踹門”的姿勢。

    劉二冷冷一笑,“踹唄,這些賬早晚都要找回來。”

    倆保安無奈,拿起對講機說著什麼,就在這時,一個低頭劃著手機的年輕人抬起頭來,衝著劉二所在的方向呲牙一笑。

    “握草,是他?”劉二的嘴角抽動一下,他對這個英俊的年輕人印象極深據說此人是姓竇的最好的朋友,非常有錢,而且……相當能打。

    但是,他衝這個方向笑,是什麼意思呢?

    下一刻,年輕人抬手指一指這邊的單元門,跟警察們說著什麼,而兩個警察也狐疑地抬頭看。

    “握草,趕緊走!”劉二直覺地感到了不妙,“走後門!”
hkguy 發表於 2018-6-23 21:44
第四百九十七章 摧枯拉朽

    馮君此來,是協助兩個警員辦事的,對於人家該不該破門而入,他沒有發言權。

    不過,當他發現,劉二不在家裏的時候,下意識地又把周邊的人看了一看。

    然後,他就發現了劉二真正的藏身之地。

    然而非常遺憾的是,這個單元有後門,直通前麵臨街的門麵房。

    保安們磨磨蹭蹭地找鑰匙,馮君卻已經發現情況不對了,然後拿起手機假巴意思地打個電話,然後直接發話,“壞了,他們從前麵臨街的門麵房跑了……這裏有後門?”

    “這個……”一個保安猶豫一下,還是老實地發話,“安全通道一般是鎖著的。”

    倆警察沒有絲毫的懷疑,馬上就下定了決心,“追!”

    他倆很相信馮君的消息,這不是說兩人知道他的神異,而是……今天通風報信的人太多了,如果沒有人悄悄告知,他們也找不到這個住處來。

    可想而知,這個劉二做人有多差了。

    然而他們出去得還是有點晚了,一輛車頂著放著警燈的小車,狂拉著警報,消失在了遠方的車流中。

    總算還好,朝陽來的警車也是警燈警笛齊全,呼嘯著就追了過去。

    然而一步遲步步遲,劉二的小車拉著警報,一頭就衝進了市ei宿舍院裏。

    而宿舍大院的門崗,則是把朝陽警方的車攔在了門口,“沒有通行證,不能進!”

    一個警員嚐試溝通一下,“我們想傳喚一個人,他躲進院子裏了。”

    門衛一聽,我擦,你們想傳喚能躲進這個院子的人?這說成啥也不能讓你們輕易進去呀,“你們想傳喚誰?”

    兩個警員不敢說了,劉二本來就不住在這裏的,而這個大院裏,胡長慶有一個獨棟別墅。

    但是他倆不敢說,馮君敢說,“傳喚劉二,剛才開車進去的那個。”

    “握草,”門衛也嚇了一跳,他本來就想著,你們別是來找劉二的,哪曾想,人家還就要傳喚此人。

    於是他很幹脆地拒絕,“我不認識你們說的這個人,反正沒有通行證,是不準進來。”

    他這麼堅持,警員也沒有辦法,於是將情況彙報給竇所長。

    竇所長也生氣了,直接來到分局城關派出所距離分局也就一裏地,他強烈要求,借一輛有通行證的警車去抓人。

    局長都快給他跪下了,老竇,竇大哥,竇大爺,你別鬧了……通行證隻是車能不能進的問題,車上的人沒有足夠的理由,還是不能進啊。

    老竇黑著臉發話,“我開了傳喚證了啊,咱國家也說了,要依法治國。”

    大院門口發生的事情,傳到了一號的耳朵裏,他招來自己的秘書,“你是不是給竇家什麼錯誤信號了,這麼就折騰成這樣?”

    “我正要跟您說呢,”大秘苦笑一聲,“竇家輝的同學,也就是讚助他開店的那個馮君,他手下的員工,聯係的古家。”

    瓦特?一號正在點煙的手,直接停在了半空,“他的員工……就能讓古家跟省裏打招呼?”

    “還有呢,”大秘苦著臉回答,“晁穎中午去見了馮君,結果下午竇家還是沒留手。”

    晁穎……一號知道這個人,常務副晁剛的妹妹,生意做得不小。

    對他來說,晁穎怎麼回事,很無所謂,關鍵是晁剛那可是雲園係的人馬。

    晁剛的妹妹出麵,都勸不住對方……這個味道就有點怪了。

    一號沉吟一下,然後吩咐一聲,“去跟機關事務管理局打個招呼,宿舍大院的門衛換了。”

    他是繞不過胡長慶,但他也不是雲園係的人,該有的姿態,還是要表示的。

    這種小事,他不可能去主動聯係胡老,至於對方能不能感受到,那就不是他的問題了。

    事實證明,胡長慶的嗅覺很敏銳,很快地,胡老的妻子就打電話過來了,說老胡現在在省城,今天我在門口看到警車了,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的嗎?

    反正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了,一號就說也沒啥,有個疑似刑事犯的嫌疑人,進了大院,門衛阻擋警方辦案,這個不好咱華夏沒有法外之地呀。

    胡老的妻子,其實水平有限,聽到這話就炸毛了:他們要抓的是我侄兒!

    對於這種人,一號也無須掩飾,不陰不陽地回了一句:以我的身板,哪兒敢抓你的侄兒!

    胡老的妻子確實護短,但是她活了這麼大,不至於連這大白話都聽不明白,於是馬上打電話給省城的胡長慶。

    胡長慶太明白這大白話了:這尼瑪……他惹了不該惹的人,要不然誰敢在雲園找我的事?

    劉二那貨……本來也上不了桌麵的,沒啥大事的話,快讓他認慫吧。

    於是,當天晚上,晁穎再次造訪雲園大酒店,但是這一次,她沒有去找馮君,而是直接找上了竇家輝,“劉二表示,可以答應你提出的條件。”

    “那是我中午提的條件,”竇家輝一點都不給晁總麵子,他跟馮君商量過了,覺得對這種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兒,絕對不能客氣,“現在……他退出燈飾市場。”

    晁穎猛地睜大了眼睛,沉默片刻之後發話,“這話我會幫你傳到,但是……不保證他同意。”

    竇家輝想一想馮君的話,不以為意地笑一笑,“無所謂,他可以不同意。”

    輕描淡寫的回答中,透露出的,是滿滿的必得之心。

    晁穎也隻能暗暗地感歎,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不得了啊。

    她將消息傳了出去,不多時,她哥哥晁剛回話過來:這個條件可以答應,劉二表示會去省城發展,不過他要求確定一下,一旦他離開,這件事就算徹底揭過。

    竇家輝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他隻是不無遺憾地表示,便宜那小子了。

    他答應放過了劉二,竇所長可是沒有放過其他人的意思。

    當天晚上,混混們又受到了慘無人道的折磨,不是警員動的手,把人往小黑屋裏一關,竇所長稍微暗示一下,自然有那些被留置的本地人出手。

    等到第二天,又有兩個混混熬不住,招供了,不過更多的內情,他們還是不肯說。

    有個警員假巴意思地歎口氣,“不知道你們還在撐啥,劉二都跑路了,店子也轉讓了。”

    這真是晴天一個霹靂,這些人之所以堅持,可不就是等著劉二來撈人嗎?

    當然,也有人是礙於劉二的淫威,不敢交待。

    靠山最大的這位都跑路了,大家的堅持,還有意義嗎?

    有人覺得,這可能是警方虛張聲勢,然而沒過多久,有混混的家屬從雲園來探視。

    所裏選了兩個臉上比較完整的混混,出來見了家人,而家人確認了這個消息。

    混混們的僥幸心理,徹底被擊得粉碎。

    如果不是眼下這種情況,就算靠山跑了,他們也未必認栽,身為社會人,遇到麻煩,該硬扛就得硬扛沒幾分骨氣,混啥的社會?

    然而非常遺憾的是,他們對的是竇所長,不但沒多少專業素質,還異常心狠手辣敢親自出手,打折人的腿骨。

    很快他們就交代了多起敲詐勒索案,以及一些保護傘。

    老竇去分局開傳喚證,這次他要傳喚章隊長,就不能自己開傳喚證了。

    分局局長又坐蠟了,老竇啊,這個事兒,我得跟市局溝通一下,你見諒啊。

    我都有不止一個人證了,還溝通個啥!竇所長拍案而起,你就隻怕他們,不怕我嗎?

    怎麼跟領導說話呢?局長心裏暗恨這廝囂張,但是也沒有辦法,其實老竇平日裏還算老實,這次兒子被人敲詐勒索,暴走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隻能一邊說“馬上給你開”,一邊使個眼色,讓人趕緊把消息傳出去。

    竇所長剛拿上傳喚證,章隊長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老竇,你特麼太不是玩意兒了吧?”

    “老子跟你不熟,”竇所長冷笑一聲,“你等著,我現在就去請你來喝茶。”

    “你特麼的,”章隊長氣得大罵,“不就是你兒子跟我勒索五十萬,我沒給嗎?你放我一馬……這五十萬我馬上給!”

    這時候,他也不想什麼幹掉竇家父子的事兒了,人就是這樣,發狠容易,真的進入實操,那就很考校自身的勇氣了。

    老竇雖然迷糊,但是應該有的警惕,他還是不缺的,所以他並沒有在電話裏說什麼五十萬,隻是冷哼一聲,“你說的我都不了解,你可以跑,隻要你敢跑,我就敢發協查通報。”

    我特麼跟你有這麼大仇嗎?章隊長都快哭出聲了,然後他心一橫,咬牙切齒地發話,“老竇,你這是非要斷我前程了是吧?”

    “斷你前程?”竇所長冷笑一聲,“你特麼包庇縱容黑社會,人證物證俱在,你要麼跑路,要麼等著吃窩頭吧你。”

    這句話有若重錘,徹底地粉碎了章隊長剛剛積攢起來的一點勇氣。

    掛了電話之後,他二話不說,直奔竇家輝的燈具店,現在他隻能自救了。

    此刻的他分外後悔,早知道這父子倆能整出這麼大的動靜,我昨天何必省那五十萬呢?

    昨天他舍不得五十萬,今天倒好,可能直接被移送檢察機關了。

    可惜的是,這世界上,真的沒有後悔藥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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