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0章 七個人
張禹很快冷靜下來,看了看面前的這些屍體,他可不想變得跟這些人一樣。
他的目光掃過一具具的屍體,最後停留到何帥琪的身上。
「不對呀!」張禹的心中,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
何帥琪早就被任菁菁給騙到這裡來了,張禹剛剛還跟他進行過交流,何帥琪說過,他還過包公祠,還看到過這裡的死屍。
既然到過這裡,如果藏在暗處的高手想要殺他,簡直是易如反掌。
可是,何帥琪為什麼活了那麼久?
張禹心生疑惑,回憶著自己跟何帥琪在一起時的每一個細節。
「他放棄了!他最後放棄了!」
張禹猛地想到,兩個人在一起時,何帥琪最後的樣子。
何帥琪走不動了,干脆坐到地上等死。
按理說,即便是餓死,也不可能這麼快。
唯一的解釋,好像只有一個,那就是何帥琪放棄了求生。
先前他所以,極有可能就是因為他一直都沒有放棄,一直都在想辦法求生。可是最後,他放棄了,他自知必死,失去了求生的欲望。
「是這樣的麼......」張禹不敢肯定,這只是他心中的猜測。
人到了那種地步,除了認命,還能怎麼樣?
張禹咬了咬牙,他不禁又想到了無望塚。顧名思義,無望塚的意思就是沒有希望的墳墓。而這裡呢,簡直會讓人絕望。
他慢慢地走了出去,來到了小院中間。
「陣法......這裡絕對是一個陣法......是一個讓人絕望的陣法......」張禹整理著思路,自己絕不能絕望,必須要想辦法破陣。
因為他清楚,何帥琪之所以會絕望,那是因為沒有吃的,沒有喝的。
人到了那種地步,能不絕望麼?張禹也是這樣,如果餓上個幾天,他恐怕也要絕望。哪怕是不絕望,餓也得餓死吧。
「困陣,這裡起碼得是一個困陣......這裡只有黑天,沒有白天,應該還是個幻陣......在人絕望的時候,能讓人身首異處,肯定還是個殺陣......困陣、幻陣、殺陣相結合......只有這樣的陣法,才能讓我看不出一點端倪,毫無察覺的上山......」
張禹漸漸判斷出來這個陣法的厲害。
三個陣法相結合!
能擺出這樣陣法的人,那得是何等厲害。
「不管你有多麼厲害,我也要離開這裡!我絕不能死!」張禹下定決心,跟著盤膝坐下。
他清楚的很,在外面胡亂的撞大運,根本沒有半點意義了。確定了是陣法,就一定要想辦法破陣。
沒有目標的瞎走,只會消耗自己的體力。
他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周邊的一切。
這裡沒有風,雖然可以到處走動,可是每進出一個門戶,退出之後,門就會自動關上。
「門......這裡的門很古怪......困陣,如果說是困陣......這裡的門也可以算是困陣......要不然的話,怎麼連風都沒有......困中帶殺,令人絕望而死......沒有白日,只有黑夜,道路變幻,幻中有困......」
想到這裡,張禹從兜裡掏出一張火符,貼到金錢劍上,跟著咬破舌尖,一口血噴了上去。
「咻!」金錢劍直接射出,奔向對面的院門!
「當」地一聲,金錢劍竟然彈了回來。
「這……」張禹抄住金錢劍,同時傻了眼。
「好厲害的陣法......」張禹驚詫不已,配上火符的金錢劍,連一個木門都破不了,這得是多厲害。然而,他旋即又狐疑起來,「何帥琪這些人,看起來也沒有什麼了不得的,布陣的人,如果想要殺掉他們,簡直是易如反掌......他為什麼要大材小用,布置這麼一個陣法......」
「難道是給我准備的......不可能吧,我應該是誤打誤撞的闖了進來,絕不可能在對方的計算之中......七殺......七殺!對了......」想到這裡,張禹跟著朝值房內衝去。
面對房間內湧出的殺氣,他絲毫不懼,用火符照明之後,人就來到其中。
他旋即抄出七張火符,朝牆上的七殺木牌打去。
「噗!」「噗!」「噗!」「噗!」「噗!」「噗!」「噗!」
火符打在木牌之上,只是掀起絢麗的火花,木牌絲毫無損。
張禹再一次懵了。
「不是這裡……陣眼也不是這裡……那會是什麼……」
他盯著七塊木牌,腦筋飛快的轉動,目光突然在一塊木牌上停下,「始亂終棄者,殺……」
「布陣的人,是在用這個陣法殺掉七個人,而這七個人,必須得對應七殺的要求,就好像是何帥琪,他的罪名是......始亂終棄......」
「七宗罪名,殺死七個對應的人,而且還必須要讓這七個人絕望而死,還必須是在這個陣中......我明白了......藏在暗處的那個人一定是在修煉什麼邪術......如果我猜的不錯,在這裡肯定還有一個人,這個人一定是蕭銘山!」張禹的眼睛瞬間大亮。
「我不能讓蕭銘山死!不然的話,那個人的邪術就練成了!他本來就夠厲害的了,一旦再練成這種邪術,只怕想要干掉我也會很容易!可是,蕭銘山在什麼地方呢?他既然沒來,就一定還有求生的欲望......我要上哪裡找他......」張禹快步走到院中,直奔院門。
可只走了幾步,他又停了下來。
「我不能走!我轉了兩圈,也只是遇到了何帥琪,並沒有看到蕭銘山......一旦我離開,在沒找到他之前,他若是絕望了,必然有一道來到這裡,接受審判!然後,被鍘刀殺掉!與其盲目尋找,不如守株待兔!」
想到這裡,張禹轉會身子,看向祠堂。
「那個包公,我只能用心眼看到,用肉眼根本看不到。如果蕭銘山真來了,我能阻止的了麼?」張禹的心中,不禁有些矛盾起來。
出去尋找蕭銘山,他擔心人沒找到,蕭銘山卻死在這裡。不去尋找,自己又阻止不了剛剛何帥琪的那一幕發生,豈不是更糟。
他的雙拳緊攥,眼珠子也瞪了起來,「我的設想一定是對的,七宗罪名,對應著七個人……這裡面肯定會有破綻……在哪呢?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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