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人界第一仙 作者：藍墨白 (已完成)

第238章 除夕日的雪
    舊一年的最後七天轉瞬而逝，一覺醒來，杭州府城的百姓們驚訝的發現，明明七天前剛剛下過一場大雪，如今還沒等積雪融化，新的一場雪竟然再次降臨。

    「瑞雪兆豐年，年三十又來一場大雪，這是好兆頭啊！」

    街上，零零散散有幾個行人，偶爾可以聽見幾個上了歲數的老人，對於這場降臨在除夕之日的大雪的討論。

    只是，真的是好兆頭嗎？

    不知道為什麼，年三十一早醒來，許仙就感覺心裡悶悶的，有一種淡淡的心痛感，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要離自己而去了，且沒有了再挽回的可能。

    與林紅藥依偎在一起，直至府中響起了下人們議論的聲音，許仙才在林紅藥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走出了臥房。

    一開門，外面一片銀裝素裹，如同置身於一片冰雪的世界。

    只是，這場雪下的，似乎格外的冷呢！

    許仙微微皺眉，轉而搖頭輕笑，自己都在想些什麼呢，下雪天冷一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下雪了，挺冷的，多穿件衣服吧。」

    轉過身體貼的關了門，許仙對著服侍完自己之後同樣在更換衣服的林紅藥說道。

    「好！」

    女孩點點頭，臉上是幸福的笑意，眸中是入水的溫和。

    白府之中，早在雪降下的那一刻，府中上至主人下至下人，所有人都已經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整個白府之中，即便是下人，都是有小青修煉五鬼運財之術時收服的五隻小鬼變化出來的，自然能夠感應到這場雪的不同尋常。

    尤其是，當眾人聚集在一起的時候，見到即便已經地仙之境，差一步就可以位列仙班的白素貞，在面對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時都忍不住面色凝重，府中的其他人就更加的憂心忡忡。

    「姐姐，這場雪好冷！」

    蛇本就是要冬眠的動物，即便成了蛇妖，修煉有成，但在這不尋常的寒冷之下，小青都變得沒精打采的，如同得了一場大病一般。

    白素貞還好些，畢竟修為已經脫離凡俗的地步。

    只是，越是修為高深，她越能感應到這場大雪來的詭異。

    「這雪來的蹊蹺，修為越深越能從中感應到一種隱藏著的大恐怖，真不知道會不會引發什麼禍患啊！」

    白素貞同樣皺眉，即便以她的修為，即便以她驪山聖母弟子的見識，竟然都看不出其中的門道。

    一邊，看著白素貞皺起的眉頭，從女妖精故作鎮定的面上觀察出其眼底那一抹隱藏不住的疲憊之後，道空感覺有些淡淡的心疼。

    同樣是蛇妖，即便修為高深，又怎麼可能真的就一點不受天性的影響呢？

    蛇類需要冬眠是天道至理，即便成精，甚至成了妖仙，都不可能例外，頂多只是抗寒能力變強了，但真的置身於絕對寒冷的溫度中時，那種天性中需要冬眠的因子根本是難以抗拒的。

    如今之所以白素貞表現出一副沒受影響的樣子，不過是她在以自己強大的修為硬撐著。

    因為，她是白府之中最強的，別人可以慌，她不能亂，她一亂，整個白府的主心骨就沒了。

    每逢大事先靜氣，唯有臨危不亂，才能去相處對策。

    看著白素貞壓抑在眼底的疲憊，道空向前幾步，走到白素貞面前。

    「白姑娘，你也看不透這場雪的蹊蹺嗎？」

    以他前世今生的記憶，也從來不曾見到過如此蹊蹺的事情，由不得他不在意。

    只是，在意歸在意，他心中擔心卻並不多，畢竟他可是知道這杭州城中，有著不只一個修為恐怖的大佬存在的。

    聽著道空的話，看著道空眼中的關切，白素貞心下一暖，想了想，微微搖了搖頭。

    「我修行一千七百年，卻從未見過如此詭異之事。」

    說著，她臉上露出一抹憂色，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她總覺得這場雪的詭異降臨，似乎會給她帶來一些麻煩。

    道空點點頭，稍微猶豫了片刻，略帶沉吟的說道，「白姑娘，在這城中，有我一位前幾日剛剛相認的長輩，我那長輩修為高深，見識更是不凡。

    如果實在擔憂，不如待天亮之後，我們一同去我那位長輩那裡詢問一番，看能不能解決些疑惑。」

    白素貞眼前一亮，「就是你上次所說的，準備請我和小青去她那裡赴宴的那位長輩？」

    道空點點頭。

    而沒等白素貞再說些什麼，一邊的小青卻先是不爽的嘀咕了一聲。

    「什麼長輩，修為高深，能高深到哪裡去。

    如果真有那麼高深，你這黑心的小和尚還用來我姐姐這裡避難？」

    由於狀態不好，整個人看上去病懨懨的，所以小青的聲音並不大，本就是低聲的嘀咕。

    但架不住在場之人都是有修為在身的，即便她聲音夠小，卻也聽在了眾人的耳中。

    聞言，道空面色一變，當即就要呵斥。

    平日了這條小青蛇為難他也就罷了，雖然甘願成魔，雖然丟棄了佛道，但他畢竟佛法高深，還不至於與一條小蛇妖動怒。

    但無論是九尾姐姐還是小白姐姐，在他的心裡都有著不容觸犯的地位，如今這小青竟然大言不慚的編排九尾姐姐，如果不是顧忌白素貞，他當場就要給她一些教訓。

    而道空的面色剛剛陰冷下來，白素貞的呵斥聲也同時響起。

    「小青，你閉嘴！」

    一聲，讓在產所有人都愣了，五鬼一臉懵逼，沒想到從來都是溫和待人的白姑娘竟然也會有生起的時候。

    小青更是不知所措，瞪著眼睛看著白素貞，許久之後撇了撇嘴一臉的委屈，「姐姐，你吼我！」

    然而，一向慣著她的白素貞，這一次卻沒有再慣著她，見小青這樣，再次冷聲呵斥。

    「平日了你性子跳脫，愛惡作劇，我覺得你是小孩心性，也就沒有多加管教，卻不想竟然養成了你這樣一幅驕縱的性子。

    道空的修為比你高一整個大境界，修煉的又是專門克制妖族的佛門功法，即便是我對少都不敢說穩勝，你一個小妖不知分寸多次針對。

    小師父不與你為難，我也盼著你能自己醒悟，卻沒想到反而助長的你愈發的驕縱。

    道空境界都遠高於你，他的長輩，又怎會比他的境界差了？

    你如此不知分寸，在背後編排前輩高人，遇到性子好的，或許不與你計較，遇到心情不好的高人，隨手就能將你化作飛灰。」

    白素貞的訓斥，小青自然明白，但她心裡就是不服氣道空這個小白臉。

    比她境界高又怎樣，還不是在她們白府尋求庇護。

    至於那什麼長輩，她也不認為會是什麼前輩高人，如果真是比她家姐姐還厲害的高人，道空還用在白府受她的針對？

第239章 心亂如麻白素貞
    只是，儘管心裡不服，但小青對於白素貞有著天然的畏懼，心裡不斷的碎碎念，暗恨著道空甚至他那位莫名躺槍的長輩，嘴上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看著小青的表情，白素貞知道她並不服氣，但這種情況，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打？真要動手，姐妹感情可能就要完了。

    說？對方表面上低眉順眼，心裡去一句聽不進去。

    「唉，罷了，你就留在白府吧，天亮後，我和道空一起去拜訪一下那位長輩。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裡總有種心緒不寧的感覺。」

    對於白素貞的話，小青自然沒有異議，相反，如果讓她跟著去拜訪什麼道空小和尚的長輩，她心裡還真挺牴觸的。

    等待的時間尤為的漫長，在焦急的等待了如同一個世紀一般的漫長時光後，天色終於放晴。

    如果不是知道他家九尾姐姐平生最恨別人打擾她睡覺的話，道空恐怕早就忍不住帶著白素貞去見家長呸呸，是去拜訪長輩尋求解惑去了。

    天色放亮，道空與白素貞並肩出了白府，徑直向著有妖氣客棧而去。

    行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有妖氣客棧已經映入了眼中。

    遠遠看去，有妖氣客棧的大門緊閉，顯然還沒有正是開門迎客。

    實際上對這裡很是熟悉的道空卻知道，只要他們走到門口，盡職盡責的小跑堂的阿寶就會在第一時間為他們把門打開。

    嗯，作為職業的小跑堂，阿寶如同不需要睡眠和休息一般，完全能夠一天十二個時辰的守在門前。

    不出道空所料，當他和白素貞走到有妖氣門口的時候，有妖氣的大門被從裡面輕輕拉開，露出一張帶著招牌笑容的臉。

    「我來找九尾姐姐。」

    沒等阿寶開口，道空之前搶先說話。

    與此同時，白素貞的目光也從客棧的牌匾上收了回來，口中猶自喃喃自語著，「有妖氣。」

    這次，阿寶成功的搭到了話。

    「你這小姑娘真有意思，自己一條蛇妖，不就滿身的妖氣，有妖氣不是很正常？」

    聽著阿寶的話，白素貞目光一凝，以她一千七百年的道行，實際上早已經能夠跨入天仙之境。

    之所以現在被困在地仙巔峰，是因為她塵緣未了。

    這個塵緣，有與許仙的恩，也有與法海的怨。

    而即便只是底線巔峰，但在人間能夠看穿她的本體的，絕對不會超過一手之數。

    但如今，一個客棧的小跑堂竟然一口叫破了她的本體，這怎能不讓她震驚？

    同時，她也覺得今天跟著道空來這裡是來著了，畢竟一顆跑堂都有這種眼力，那傳說中有妖氣的老闆娘，又該是何等的風姿？

    實際上，她沒有見到老闆娘的風姿，卻先見到了客人的風采。

    「能夠熬到現在才來，小道士你放棄修佛真的可惜了。」

    聞言，白素這的目光瞬間轉向客棧門口靠窗的位置，她清清楚楚的記得，在門被打開的時候她曾經掃視過那裡，確定那裡什麼人都沒有。

    而現在，當聲音傳來的時候，她再次看去，卻發現那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白衣青年的身影。

    只一眼，她心中就生出一種複雜的感覺。

    那種感覺很難以形容，縹緲，看不真切，似真實存在，又恍如什麼都沒有。

    這種感覺，她只有在面對她師父驪山聖母的時候才有果，而如今的這種感覺，卻來的更加強烈。

    「驪山門下，青城白素貞見過前輩。」

    能給她這種感覺，至少是一個不弱於她師父的恐怖存在，她不敢有絲毫的踰矩。

    倒是小道士在林天開口之後，拉著白素貞走到了桌前坐了下來。

    「大佬，別鬧，我和白姑娘擔心了半夜了，這場雪，您知不知道有什麼蹊蹺？」

    林天點點頭，點頭之後，卻並沒有給小道士回答，而是翻過一個青花瓷碗，從酒壺中倒出來一碗皮蛋瘦肉粥。

    嗯，昨夜老闆娘親自下廚熬得夜宵，現在還正熱乎。

    小道士：「」什麼情況？不是點頭了嗎？這喝粥是什麼鬼？

    「您老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儘管現在成了道空，但畢竟曾經是心魔分化，純爺們除了面對女神和姐姐們的時候輕易不會慫。

    林天喝了口粥，抬起頭瞥了他一眼，「問你九尾姐姐去。」

    小道士：「」

    正要說話，後院傳來一陣沙沙沙的踏雪而來的腳步聲，大廳幾人的目光同時望向通往後院的門簾。

    隨著目光的匯聚，門簾被掀開，從中走出一個不施粉黛，一身素裝，卻美的令人窒息的女子。

    在這女子身上，白素貞有著同樣的感覺。

    摸不清，看不透，彷彿就在眼前，就如同遠在天邊。

    又是一個不比她師父弱多少的存在！

    這一家小小的客棧，竟然有如此強者，且不止一個！

    這就是這名小道士的背景嗎？

    有著如此後台，如此出身背景，他又因何還需要到自己府上尋求庇護？

    莫說一個法海，即便是高舉天庭，俯視三界的如來真的就敢來這間客棧裡降妖除魔？

    到時候誰被誰降了，都還有未可知吧！

    當然，這是在不考慮如來那種身份實力的存在會不會來三千小世界降妖除魔的前提下才需要論證的。

    而如果不是真的需要自己的庇護，那麼這個第一次見到就給自己一種奇怪感覺的叫做道空看著是個和尚卻自稱是個小道士的傢伙，到自己白府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白府之中，有什麼是值得他這樣背景的存在所窺覷的呢？

    一時間，白素貞心亂如麻，而道空卻迎著走來的女子跑上前去。

    「九尾姐姐，您有沒有發現這場雪有古怪啊？」

    小道士學精了，不去打聽有什麼古怪，反而想要從側面讓九尾自己說出來。

    九尾瞥了他一眼，在道空期盼的目光中搖了搖頭。

    「沒有，挺正常啊，幾百萬年前每年都會下這樣一場雪。」

    嘎？

    自家九尾姐姐這麼不按套路出牌的話，讓小道士臉上的表情一下就僵在了那裡。

    而剛剛還心亂如麻的白素貞，卻抓住了一個重點。

    「幾百萬年前！」

第240章 我只是個接觸仙俠不到一個月的小神仙啊
    幾百萬年前。

    這句話不去探索內在含義，單從字面的意義來看，就透露著一種高大上的趕腳。

    試想一下，張口就是大約在幾百萬年前什麼什麼的，這句話一出，是不是瞬間逼格滿滿？

    畢竟，活過幾百萬歲，就算是一頭豬，恐怕也是一頭修為恐怖的豬中霸主了吧？

    畢竟二師兄投了豬胎五百年就成了能在高老莊跟猴子大戰三百回合的朱剛鬣了。

    然而，真正讓白素貞心下一驚的還不只是道空家的這位前輩是從幾百萬年前就存在的遠古活化石一級的人物。

    讓她真正在意的是，這場雪，為什麼會和幾百萬年前搭上關係的？

    幾百萬年前，那可是比封神更加久遠的年代，甚至可以追溯到巫妖統治天地的歲月。

    那個時代，是神魔共舞，大羅金仙滿地走，普通仙人不如狗的崢嶸歲月，凡是和那個時代車上關係的，就沒有等閒之物。

    更何況，這詭異的雪還能夠被眼前這位大前輩清晰的記住，其來頭自然不小。

    「前輩，不知可否告知這雪有什麼蹊蹺？這場雪降下的時候，素貞總覺得有種心悸之感，彷彿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

    白素貞對九尾見禮，恭敬的問道。

    九尾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這雪確實有蹊蹺，但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啊？」

    沒等白素貞問，道空先不干了，說了有蹊蹺卻不告訴問題出在何處，這不是誠心給人難堪嗎？

    九尾瞪了道空一眼，「這件事涉及到一些令我都覺得棘手的麻煩，與我非親非故之人，我為何要去提醒，平白招惹麻煩上身？」

    這話白素貞無言以對，平心而論，如果遇到別人有麻煩需要幫助的時候，她或許會出手，但如果幫助別人的代價是給自己也帶來麻煩的話，她就需要認真的考慮考慮，尤其是在對方與自己非親非故的情況下。

    她自己都如此，又有什麼權利去要求別人拼著招惹麻煩的後果來幫助自己，給自己解惑的？

    心裡釋然，白素貞並沒有什麼怨言，對著九尾微微一福，對自己剛剛的冒失表示歉意。

    然而，她能理解，道空卻不干了。

    畢竟是被九尾從小一手養大的，他對他家九尾姐姐的瞭解絕對不比對自己的瞭解來的少。

    以他對九尾的瞭解，如果真是在意麻煩的話，她絕對不會說出這場雪有蹊蹺這種話來，甚至對這個話題連回答都不會回答。

    所有，在他看來，九尾姐姐不願說，一定是有別的原因。

    「九尾姐姐，你就幫幫白姑娘吧。」

    九尾反問，「非親非故，我為什麼要幫她？」

    「因為」小道士已經知道了九尾的算計，這不是在難為白素貞，這是在難為他啊！

    看了看白素貞，又看了看臉上似笑非笑的九尾，小道士咬了咬牙，「因為，白姑娘不是跟你非親非故。」

    「哦？有什麼親，什麼故，你倒是說說。」

    九尾臉上的笑意更濃。

    「她我」小道士一咬牙，「因為，我喜歡她！」

    嘎？

    白素貞瞬間一臉懵逼，剛剛心頭的疑惑瞬間得到了完美的解釋，為什麼有這種有大來頭的長輩，有著這種背景的小道士還會怕一個法海，還需要尋求她的庇護。

    如果是這個理由的話，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因為喜歡！因為喜歡她，所以想要接近她，因為想要接近她，所以不惜裝作巨慫的樣子找到她尋求庇護。

    只是

    明白了是明白了，她一時間卻有些不知所措。

    她下山只為了報恩，想要了結塵緣之後修成正果，從來沒有想過男女之事。

    即便是原著之中，一開始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嫁給許仙的，之所以最終是那樣的結局，卻是有些不可抗拒的外因在其中。

    而如今，對於一個一心想要修成正果的小妖精來說，面對著突如其來的如同告白一樣的場面，她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我你」

    白素貞紅著臉看著道空，有些語無倫次。

    但無論是從表情還是從肢體語言來說，似乎都在表達著同一個意思。

    我把你當朋友，你卻想要睡我！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這似乎突如其來的表白，她的心裡卻並沒有多少的牴觸。

    是因為，他為了幫助自己而說出這番話的感激嗎？

    白素貞不知道，她一時間心亂如麻。

    看著這樣的表現，在場除了兩個當事人以外的兩個半人都看的明白這事有戲。

    九尾更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慫貨小弟，不逼他一下，他就不知道自己的潛力有多深啊。

    反正說都說出來了，道空這會也不慫了，見到九尾眼中滿意的神色，小道士心一橫，理不直氣也壯的接著說道。

    「我喜歡她，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歡了，有這層關係，姐姐可以幫她了吧？」

    九尾本來想說『你喜歡人家，又不是人家喜歡你，說起來還是跟我沒關係』的，只是看著兩個當事人的表現，她知道逼的太緊反而可能會適得其反。

    想了想，最終沒把這話說出口，而是點了點頭，算是首肯了小道士的話。

    見九尾點頭，小道士心中一喜，就知道九尾姐姐在玩小心機，只是剛剛一著急脫口說出了心裡話，他的心中似乎也有一塊大石頭落地了一般。

    就算是不知所措的白素貞，在九尾點頭之後，也強壓下了心中的慌亂，抬起頭看著九尾，想要從她口中聽到一些幾百萬年前的密辛。

    見兩人的目光頭集中在自己身上，九尾笑了笑。

    「說起來，這場雪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其中夾雜了些許戾氣，變得比平時更冷了些。

    而這種寒意，對於普通的修行者，會感受的更加深切，這種情況倒是不需要擔心，只要過了今夜，這種情況就會消失。」

    說著，九尾看了小道士和白素貞一眼，「真正棘手的，不是這場雪，而是這場雪背後的誘因。」

    「誘因？」

    白素貞是個好聽眾，及時的接了一句。

    「嗯！」

    九尾點點頭，轉過頭看向林天，「公子，可還記得幾百萬年前，巫妖並行的年代，地仙界盛行的一個傳統？」

    嘎？

    正在聽故事的林天瞬間一臉懵逼！

    你講你的故事，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就是一個普通的聽眾啊。

    話說你們這些從開天闢地就活下來的人，講故事一開場就是幾百幾千萬年前的也就罷了，我們聽著也一樣覺得高大上，但這種逼格滿滿的事情，為什麼非要把我也給帶進去的啊？

    我只是一個剛剛接觸仙俠不到一個月，對仙界密辛一無所知的小神仙啊！

第241章 年
    對於九尾的問題，林天瞬間滿臉懵逼。

    好在，雖然不知道那些仙界密辛，但哪怕不去掐指一算，他也知道這場雪的問題所在。

    所以，因為被高估了年齡而內心一陣凌亂之後，林天面上滿是淡定，「過年？」

    「對！就是過年！」

    九尾肯定的點點頭，而道空和白素貞卻更是兩臉懵逼。

    「過年？不說幾百萬年前，就算現在也在盛行啊，而且，今天就是除夕，馬上就要過年了！」

    作為一個距離成仙只差一步的修士，小道士自認自己活了不短的歲月，從來沒有聽說過過年還蘊含著什麼大恐怖的。

    同樣，白素貞也一臉懵懂，絲毫不知道在場的兩位大佬在打什麼啞謎。

    好在，九尾沒有讓他們等太久，在聽著道空的話之後，瞪了一眼小道士，「不懂就閉嘴聽我說。」

    道空瞬間秒變乖巧臉，蹲在一邊的椅子上，一臉的『馬克思主義乖巧』。

    九尾滿意的點點頭，「說起過年，現在雖然依然保持著當初的傳統，但幾乎所有的凡人，包括大部分的仙人，都已經忘記了過年真正的意義了。」

    白素貞是個好聽眾，再次很合時宜的接了一句，「真正的意義？」

    「對，真正的意義。」九尾姐姐點頭，「過年這個傳統，說起了已經有著幾百萬年的歷史了，比這個世界存在的時間還要久遠。」

    白素貞點點頭，沒有質疑，畢竟三千小世界這種事情，作為驪山聖母弟子的她完全是知情的。

    見對方點頭，九尾接著說道，「在幾百萬年以前，三界之中，是沒有過年這個傳統的，一切，都發生在七百多萬年前。」

    「那時巫妖初戰，人族未興，一次巫妖劫，讓十億人族近乎死傷殆盡，只殘存不足百萬人族苟延殘喘，躲在不周山中媧皇道場之內。

    人族經歷大劫，妖族食其肉，巫族捕其魂，鑄造斬妖劍，十億人族百不存一，無奈只能向聖母媧皇禱告，乞求媧皇庇護。

    然而，不知是何種原因，媧皇並沒有庇護自己親手創造的人族，甚至對於人族的禱告沒有一絲一毫的回應。

    人族族老心寒的同時，也明白了一個道理，人族想要在巫妖夾縫中生存，依靠誰都難以為繼，想要繁衍生意，人族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

    那之後，在人族賢者的帶領下，人族於巫妖夾縫中求活，不斷繁衍生息。

    幾萬年後，族群數量竟然遠超之前繁盛時期，達到了百億之巨。

    而幾萬年的時間中，人族之中也出現了一些強者，雖然無法於妖皇祖巫之類敵對，但也有著大羅金仙的實力。

    如此，人族算是在巫妖的壓迫下生存了下來，且有了大興之勢。」

    說道這裡時，不知是不是錯覺，白素貞在有妖氣的老闆娘眼中，似乎看到了一抹一閃而逝的嘲諷。

    那異色一閃而逝，讓她都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而後，老闆娘的聲音再次響起。

    「人族大興之勢已顯，六聖之中，又有兩位聖人直接因人族而得道，人族天地主角的身份幾乎已經不言而喻。

    而在這種端倪顯露之際，被道祖強行阻止的巫妖初戰，在三萬年之期耗盡之後，再一次燃起了戰火。

    那一戰近乎打的天崩地裂，巫妖兩族如同瘋魔，以同歸於盡之勢拚殺，最終結果，妖族兩位妖皇戰死，巫族十二位祖巫去其十一，祖巫共工更是在那一戰結束後怒撞不周山。

    天柱折，地維絕，天塌地陷，媧皇煉石補天自不必提，而從那之後，人族成為了天地之間的主角。

    但沒有人知道，即便是聖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那一戰雖然結束，那一戰造成的破壞雖然得到了及時的修補，但那一戰殘留下來的貽害，卻剛剛開始。

    在巫妖戰後的幾萬年，整座不周山方圓百萬里生靈俱滅，金仙之下貿入不周百萬里內者無不被戾氣腐蝕，無一生還。

    最終，太清聖人以三光神水沖刷掉不周山周圍的戾氣，戾氣散與三界六道，不再形成危害，而三界眾生也以為就此不用再受戾氣危害。

    事實上，在此之後，三界之中，也確實迎來了幾十萬年的安定。直到」

    見道空和白素貞的目光頭緊緊地望著自己，即便是林天都將注意力投了過來，九尾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自己的故事。

    「直到，人族天地主角的身份確立，即將大興之際。

    原本人族當興，乃是天定，不可違逆，而人族大興，需要經歷三皇奠基，五帝治世。

    實際上，這也是那位在就人族成為天地主角之事上對三界仙佛的補償，畢竟，這三皇五帝雖然出身人族，需要帶領人族走向大興之路，卻並不限制有仙神的教導，人族更不會擋得住有大能轉世為人。

    只是，原本三皇五帝雖然算是福利，卻也不會讓大能們去爭搶，屬於可有可無。

    而不巧的是，在巫妖終戰之時，媧皇兄長伏羲氏，作為妖族大能之一，不興在大戰之中隕落，只留下殘魂存世。

    而為了自己的兄長，媧皇以人族聖母之名，為伏羲氏要來了一個名額，也就是三皇之中的天皇之位，成就了聖皇伏羲之名。

    以媧皇人族聖母的身份，為自己兄長謀一個聖皇之位，本是理所當然，誰都說不出什麼不是來。

    但所有人都忽略了一點，媧皇雖為人族聖母，雖創造了人族，但也曾在人族面臨滅族之危時，因自己出身妖族不變干預而選擇了袖手旁觀。

    大興的人族或許忘記了那寒心的一幕，但在巫妖之禍中無辜慘死的近十億人族殘魂，卻永遠不會忘記。

    若沒有節外生枝的話，那些殘魂怨氣或許不會造成太大危害。

    但在人族幾近滅族之時媧皇袖手旁觀，在人族大興之後卻又來為自己的兄長謀利。

    更讓那些殘念怨氣無法接受的是，這位兄長，還是與曾經殘害他們致死的妖族一夥，共同參與巫妖大戰的妖族。

    這被所有人忽略了的一點，卻成了之後一切禍亂的根源，在聖皇伏羲轉世人族的同一刻，三界六道之中，漂浮的無盡怨念戾氣開始在一種詭異的力量之下匯聚。

    不只十億人族殘魂的怨念戾氣，巫妖大戰中犧牲的所有生靈，產生的怨念戾氣都受到了人族殘魂戾氣的影響，最終匯為一體。」

    九尾如同一個說書人，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將始末一點點說出。

    「這些戾氣怨氣匯聚於一體，又吸納天地之間眾生凶戾之氣，最終產生了質變，化作了一頭沒有意識，只知道殺戮、破壞與毀滅的凶獸！」

    「年？」

    聽著九尾的話，道空與白素貞異口同聲，說出了一個名字。

第242章 壓歲
    年？

    九尾姐姐嘴角向上勾起，在兩人疑惑的目光下，輕輕的搖了搖腦袋。

    「不是？」

    「不是！」

    一疑惑，一陳述的語氣，完成了一次問答。

    「不是過年？」

    小道士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我讀書不少，你別想騙我的樣子。

    九尾姐姐斜著眼看著他笑，小樣，你讀書都是姐姐教的，騙你不跟玩兒是的？

    「是過年，但不是年。」

    「過年，除夕，是夕？」

    白素貞不只是個好聽眾，還有著足夠的智慧，已經get到了九尾姐姐的梗。

    「還是小丫頭比較聰明。」斜著眼掃了一眼一臉挫敗感的小道士，九尾姐姐臉上笑得溫和。

    「沒錯，是夕，由天地間的怨氣、戾氣共同構成的夕！」

    小道士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又問道，「這是除夕，和過年有什麼關係？」

    九尾搖搖頭，「自然是有關係的，夕，由天地間眾生的怨氣、戾氣而生，同樣吸收天地間一年的怨氣與戾氣，在除夕這一日爆發出來，造成諸如瘟疫、自然災害等恐怖的破壞。」

    小道士這次聰明了一點，在白素貞之前搶答道，「這場雪？」

    「不錯，都會搶答了。」九尾姐姐笑摸狗光頭，點了點頭，「這場雪的背後，就是那頭吸收天地間一年的怨氣戾氣，在除夕之日爆發出來給時間帶來災難的夕。」

    道空與白素貞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憂慮，既然能夠在幾百萬年前那個屬於神魔的時代造成恐怖的影響，並留下過年的傳統延續至今，這夕的力量，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想像的。

    「那又和過年有什麼關係，而且這夕如果是這種來頭的話，豈不是很厲害，為什麼這幾百萬年來都沒有聽說過夕的存在？」

    九尾點點頭，「夕自然厲害，平日裡的夕，都超越一般的准聖，在除夕之夜，夕的力量會達到巔峰，即便是聖人，也難掩其鋒，唯有引導而避之。」

    一句話，足以道出夕的恐怖。

    「至於過年，既然知道了除夕是每年的最後一天，過了除夕就是春節，也就是俗稱的年，那麼你們應該知道，除夕夜向年過渡的這一夜，就叫過年。」

    兩人點頭，只是還是不明白，他們能夠想到年和夕肯定存在某種關聯，但卻根本想不明白其中關鍵。

    而對於兩人的疑惑，九尾卻不急著解答，反而話題一轉，再次聞到了另一個問題。

    「既然知道除夕，知道過年，想來你們應該也知道另一個與之相關的習俗。」

    白素貞腦中靈光一閃而過，張口吐出兩個字，「壓歲？」

    「沒錯，壓歲，你們應該也發現了，除夕，過年，都是一個表示動作和狀態的詞連著一種怪物的名字，而壓歲中的歲，同樣也是一種怪物。

    之前在說道夕的由來的時候我有提到過，媧皇的不公，只是引起十億人族殘魂戾氣生變的誘因，而最終讓夕誕生的，是另外一股詭異的力量。」

    面對九尾的目光，兩人點點頭，九尾的每一句話他們都聽得格外的認真，自然不會忽略掉那一句，實際上，就算九尾不提，在講完之後，他們也準備問一問的，到底是怎樣的力量，能夠影響著誕生出夕這樣巔峰時讓聖人都要退避的怪物。

    見兩人有認真聽課，九尾滿意的點點頭，「那股力量，之所以能夠引導天地間的怨氣戾氣最終誕生出夕這種怪物，是因為，兩者根本同根同源。

    那股力量，也是一股游離在天地間的怨氣、戾氣。」

    聽到這裡，道空滿臉不解，「同跟同源，不應該是一同匯聚誕生出夕這頭怪物？為什麼九尾姐姐你剛剛說的是影響和引導？」

    這一次，九尾沒有嫌小道士笨了呢，相反還對於他能夠抓住自己講課中的重點詞彙而給了眼神的肯定。

    「沒錯，是影響和引導，而不是匯聚在一起促成夕的誕生。

    因為，那股怨氣、戾氣雖然與夕同根同源，卻又與夕有著本質的區別。

    夕，是有世間眾生的怨氣與戾氣匯聚而成，吸收時間一年的的怨氣與戾氣成長，在除夕之日爆發開來帶來災難。

    可以說，只要世間有怨氣與戾氣的存在，夕就是無法抹除、無法殺死的存在。

    而如果世間沒有了怨氣與戾氣的存在，夕也自然不攻自破。

    但那股力量不同，那股怨氣與戾氣，不是來自這個世間，而是先天之物，那股怨氣與戾氣，屬於開天身死化身洪荒大地的父神盤古！

    是父神在開天后身死彌留之際無意中散發出的怨氣與戾氣。

    可以說，那才是天地間怨氣與戾氣存在的本源，只要它還存在，這世間的怨氣與戾氣就不會消失，夕也就無法被除掉。」

    對於這個答案，無論是道空還是白素貞，內心都震驚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盤古父神？」

    「是的，盤古父神身死之際，無意識的散發出一股怨氣與戾氣留存於世間。

    之前，那股力量隱藏在父神脊骨化成的不周山中，即便是聖人也沒有絲毫的察覺。

    在巫妖大戰兩族同歸於盡後，巫妖兩族的怨氣戾氣催化了這股力量，而媧皇的冷漠同樣讓得人族殘魂難以抑制怨念戾氣的滋生。

    這三種代表著父神化身的世界所有生靈散發出的怨氣與戾氣的影響下，父神殘留的那股力量被激發出來。

    在太清聖人以三光神水淨化不周山周圍的怨氣戾氣之時，父神留下的力量隨著那些怨氣戾氣一同散與三界六道。

    又在夕生成的時候重新匯聚，一手促成了夕的誕生的同時，自己也化身成了另一種沒有多少靈智的凶獸歲！」

    知道九尾還沒說完，兩人點點頭，等著九尾繼續說下去。

    九尾看了兩人一眼，接著說道，「歲，是夕存在的根源，也是抑制夕的途徑之一。

    只要壓制了歲，即便天地間有再多的怨氣與戾氣，但缺了這股先天之力的影響，夕所吸收的這些力量都不過是無根浮萍聖人可以輕易擊潰。

    所以，想要除夕，先要壓歲，唯有壓制了歲的力量，夕才能在除夕之夜被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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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除夕
    壓歲，除夕。

    有老一輩的人會記得這樣的傳統，在大年三十的晚上之前，老人會將一枚銅錢栓在小孩的身上，亦或者裝在小孩的口袋裡，這枚銅錢，大部分是要在新年天亮之後收回去的。

    這其中的過程，稱之為壓歲，而那枚銅錢，就叫做壓歲錢。

    後來，這一傳統受時間、地域等影響而發生了很多不同的演變。

    有些地方依然綁銅錢，有些地方會給一沓現金，俗稱壓歲錢，而且不只限於除夕之夜，除夕到元宵之間，壓歲錢這種東西總能在長輩與親戚家的後輩之間流轉。

    更有些地方出現了踩歲的習俗，也就是將碎玻璃等物堆到地上，穿著鞋上去踩，俗稱踩歲。

    而實際上，對於真正的歲來說，無論是你給上幾百幾千乃至幾萬的現今當壓歲錢，還是弄上一地的碎玻璃踩到整雙腳血流如注，實際上都是沒有什麼作用的。

    壓歲錢的由來，是為了壓歲。

    而之所以用銅錢壓歲，是因為歲這種東西天生被一樣東西克制落寶金錢。

    作為天地之間的第一枚錢幣，落寶金錢代表著貨幣，代表著貿易，代表著文明的火種，代表著人族的崛起，本身就有大功德大氣運，後天法寶無物不落。

    而作為怨念與戾氣化身的歲，天然被這東西克制。

    只是落寶金錢只有一副，而歲的力量卻瀰漫整個三界，影響著三界六道。

    所以，後來人們慢慢衍生出了以銅錢佩戴在身壓歲的習慣。

    雖然普通的銅錢可定不像落寶金錢能夠克制歲，但畢竟是人族貨幣，對於歲那種影響三界六道的力量而言，卻也有著一定的作用。

    如此，隨著時間的流逝，銅錢壓歲，成為了過年的一種風俗與習慣。

    下壓歲，後除夕，往春節的過度，俗稱過年。

    既然提到了歲與夕，自然就少不了另一個名詞年。

    「歲和夕是這種伴生關係的話，那年呢？曾經聽聞過關於年獸的傳說，說現在過年的習俗，放鞭炮、貼紅符都是為了驅趕年獸。」

    感覺自己漲姿勢了的小道士在瞭解了夕和歲之後，忍不住開始好奇起了年。

    九尾搖搖頭。

    「關於年，有些不好定論。」

    廳中臉帶疑惑，「嗯？」

    「其實，年和歲與夕不同，並不是在怨念戾氣的影響下星辰的產物，嚴格說起了，年，是在夕的禍亂出現之後，有天道生成的產物。」

    小道士瞪大了眼睛，「天道？」

    夕是眾生怨念與戾氣所生，歲更是與盤古大神有關，聽上去一個個都逼格滿滿，卻沒想到年的來頭更大，竟然是天道產物。

    九尾點點頭，「即便是落寶金錢，也只能壓歲，而不能將歲除掉。

    但那種壓制，雖然能夠同樣對夕產生削弱，卻仍舊不足以讓生靈平安的辭舊迎新，夕的力量，依然會帶來災難。

    在那種情況持續了數百年之後，某一年的除夕之夜，辭舊迎新之際，夕的力量達到最高點，新的災難即將降臨之際，天地之間，卻突然傳來一聲讓人靈魂顫慄的嘶吼。

    在這一聲嘶吼之後，夕那無限拔高的氣勢為之一頓，下一刻，一頭恐怖的凶獸出現在夕的身側，大口一吸，夕身上那無盡的怨氣與戾氣竟然被凶獸所剝奪，向著凶獸身上傳遞。

    未及天明，夕一身的怨氣戾氣被吸收殆盡，沒有了任何作亂的力量。

    而另一頭凶獸一身的氣勢卻愈發的強大，甚至超越了先前巔峰時期的夕。

    夕的災難被扼殺，但另一頭凶獸卻並不是救世主，而是另一個災難之源。

    天亮之前，吞噬掉夕一身怨氣戾氣的凶獸雙眼赤紅，滿是擇人而噬的凶光。

    凶獸闖入民宅，撕咬吞噬凡人血肉，帶來另一場災難。

    只是，儘管這頭凶獸依然會帶來災禍，卻並不像夕那樣以恐怖的力量降下天災，它只是吃人，即便他再怎麼強大，一個一個的吃，在天亮之前，又能夠吃掉多少？

    是的，天亮之前，凶獸頭一次出現，吞噬了夕一身怨氣戾氣的時候，人們為之歡欣鼓舞大肆慶祝，認為凶獸是救世主。

    但還沒等他們的慶祝結束，吞噬完夕的力量的凶獸，卻轉過頭將獠牙巨口轉向了他們。

    然而，就在人們絕望的時候，卻發現天色剛亮，那頭凶獸就離去了，並沒有繼續吞噬剩下的人類。

    如此，災難得到了一定範圍的限制與縮減，尤其是當夕出現的位置人煙比較少的時候，那頭凶獸的破壞也就尤為有限，人們也接受了這種消除天災的代價。

    直到，又過了數百年後，又是一個新年，凶獸吞噬了夕的力量，大肆殺戮了一番之後，僥倖活著的人們終於迎來了天亮。

    但讓人絕望的是，那凶獸並沒有如同往常一般的離去，而是腳步不停，轉向了不遠處一個十歲左右的幼童。

    面對凶獸的巨口，幼童抑制不住內心的恐懼，嚇得想要逃跑，但又怎麼跑得過凶獸？

    不過幾步，凶獸的巨口已經到了近前，幼童慌亂之中跌倒，落入了火堆之中，一副燃燒起了火焰。

    而那凶獸望著衣服燃起火焰的幼童，卻並沒有下口，反而將巨口轉向了另一個人。

    但就在另一人即將喪命在凶獸口中的時候，隨著『梆梆梆』的幾聲鞭炮聲以及一個孩子的嘶吼聲響起，凶獸的巨口剎那停止，身形瞬間遠盾，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之中。

    凶獸逃走之後，獲救的人們疑惑不解，不明白這凶獸到底是什麼情況。

    經過數月的研究，有聰明的人發現了其中幾條線索。

    第一，凶獸吃人，是從吞噬了夕的力量之後，而在吞噬夕的力量之前，凶獸的眼睛不是赤紅的。

    由此，或許可以歸論為凶獸是吞噬了夕的邪惡力量，自身神志受到影響，所以才會凶性大發。

    而之前有記憶的一些年裡，凶獸的逃離，看似都是在天亮十分，但實際上那個時間或多或少都會有些誤差，有時天色沒有徹底放量，凶獸已經離去。

    天亮不能算作參考，但凶獸離去之時，有一個共同點，身邊一定有巨大的聲響，或是遠處祭祀的鑼鼓聲，或是慶祝新年來臨的爆竹聲。

    由此，有人推斷，這凶獸，可能聽力過於強大，害怕或者厭惡巨大的聲響。

    又加上幼童的衣服著火之後凶獸轉移了目標，有人猜測它可能還不喜歡紅色。

    根據這兩個推論，第二年除夕之夜，人們早早地在門上床上貼上了紅符，又追備好鞭炮。

    在凶獸吸收完夕的力量下來之後，想要闖入一個百姓的家中，卻在看到門上的紅符之後轉移了目標。

    應證了一個猜想之後，有人嘗試著點了一個炮竹扔到窗外。

    嘭的一聲巨響過後，凶獸果然如同猜測的一般消失不見，自此，人們知道了對抗這頭凶獸的方法，不再被凶獸之禍所困擾。

    而凶獸，在有了克制方法之後，也徹底成為了克制夕的救星。

    後來，人們給了這凶獸一個名字年。」

    「除夕夜前帶銅錢，謂之壓歲；壓歲之後守夜等新舊交替之時，新舊交替之時，年出現吸收夕的力量，謂之除夕；除夕之後，年凶性大發，貼紅符以避之，放鞭炮以逐之，謂之過年！」

第244章 一場雪揭露的恐怖真相
    除夕、過年、壓歲。

    接連將三者的前因後果說明之後，九尾姐姐不再多言，等著道空和白素貞去消化這些信息。

    許久過後，兩人才從這些信息之中回過神來，再次將疑惑的目光看向九尾。

    雖然對於這世間還有夕、歲、年這種凶獸的存在而感到震驚，但嚴格來說，九尾姐姐還是沒有說出這場雪到底會給白素貞帶來怎樣的麻煩。

    對於兩人的疑惑，老闆娘自然知道，笑了笑，老闆娘問道，「是不是還是不明白？」

    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

    「呵呵，你們有沒有想過，既然夕、年、歲曾經支配過一個時代的恐懼，為什麼在這幾百萬年裡，卻沒有了三者的傳說呢？

    三界之中，都有過年的傳統，卻已經少有人知道這個傳統的由來，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這麼一說，確實挺奇怪的。

    所以，道空直接問道，「為什麼？」

    「因為那三個傢伙後來被鎮封了。」

    這次回答的不再是九尾，而是林天。

    而對於自己的台詞被搶了，老闆娘非但沒有不快，反而饒有興致的看向林天，等著他繼續下去。

    因為後面的事情，或者說其中具體的內幕，即便是她也根本不知道。

    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林天的身上，林天並沒有賣關子，從天道之中查詢這點消息，他還是有那個權限的。

    「其實，也不是什麼密辛。」林天面色有些古怪。

    那件事，說起來，也算是誰惹的禍由誰去平了，在誕生了幾萬年之後，某一年，那夕也不知道腦子抽到了哪根筋，竟然闖入了十八層地獄。

    如果論世間哪裡的怨氣最重的話，絕對非地獄莫屬。

    而如果只是單純的闖入地獄的話，或許還不會有什麼事，但那夕闖入了十八層地獄，吸收無數怨氣戾氣之後像是找到了美食一般，竟然賴在那裡沒走。

    一隻到除夕夜的來臨，夕的力量越發龐大，而年也在除夕之夜出現，因為夕比往年都要強大，年竟然沒能第一時間吸收夕的力量，導致夕與年大戰了起來。

    夕的力量比年強，但卻天生被年壓制，最終的結果竟然打的勢均力敵，最終竟然打穿了十八層地獄，打入了幽冥澗之中。

    更好死不死是，打到了地府真正的主人，六道輪迴的創建者面前。

    那平心娘娘，正是后土身化輪迴之後留下的真靈，不為聖人卻勝似聖人。

    當然，即便是聖人，面對除夕夜的夕和年也得避其鋒芒，但平心娘娘不同，地府是她的主場，六道輪迴是她建立了的。

    在地府之中，她能夠調用六道輪迴的天道之力，所以，在那位動手之下，夕和年連掙扎都沒能做出，就被關到了血海深淵之中。

    要說起來，夕是自作自受，年是從犯，而最倒霉的就要數歲，即便只是盤古怨氣戾氣所化，但曾經是祖巫的平心娘娘也不會跑去找它的麻煩。

    但好死不死的，在感應到夕那個給自己提供養分的傢伙不見了之後，那貨竟然跑到地府去探查去了。

    好嘛，平心娘娘一想，你那麼在意夕，把你們強行拆散也不好，手一揮，直接也給關進小黑屋裡了。

    人族之殤，由巫妖二族一手導致，可以說夕形成的根本在於巫妖二族。

    而最終三獸有自平心娘娘哪裡終結，說起了也算是一個輪迴吧。

    這些內幕，即便是九尾都不得而知。

    就算那時她是准聖大能但涉及到地府的事情，尤其是還有那位地府真正的主人參與的事情，即便是聖人都算不出什麼。

    在聽完了林天講述的始末之後，道空原本還有些不解，但看白素貞若有所思之後，不知怎的，他腦中猛然靈光一閃，繼而瞬間面色大變。

    「三獸都被鎮壓了，那這雪這雪!」

    不怪他面色難看說話結巴，即便是九尾都不禁微微色變。

    她是知道三獸消失了，卻不知道三獸消失的原因是被平心娘娘鎮壓了。

    這兩者，有著完全本質的不同。

    看著道空的表現，林天故作凝重的點了點頭，「是夕。」

    「嘶！」

    道空倒吸一口冷氣，心中的猜測得到了證實，那更深層次的猜測，卻讓他開始坐立不安。

    「完了！這次玩大了！」

    道空起身，在原地走來走去。

    他只是掌握的信息不夠，又不是傻，話說道這個份上了，又哪裡還猜不出什麼端倪。

    幾百萬年前的夕下場是怎樣的？被平心娘娘鎮壓在血海煉獄之中了啊。

    那麼現在那傢伙怎麼又突然跑出來作亂來了？肯定是被人放出來了啊！

    那麼問題來了，放出夕的會是誰？平心娘娘？

    作為差點被夕和年拆了家的苦主，既然把三頭凶獸都給關小黑屋了，她就沒想過把那三個禍害給放出來好吧。

    那麼問題就更嚴重了。

    既然不是平心娘娘，那麼放出夕的會是誰？

    聖人？即便是聖人，也不可能闖到地獄深處，放出來平心娘娘鎮壓的三頭凶獸啊。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如此，真相一目瞭然，聖人不敢的事，有人做了，會是誰？

    答案，只有一個！

    眾人抬頭望天，不知道它抽什麼風，竟然把事情玩的這麼大。

    按理來說，量劫之下，大勢不可改小勢可逆。

    就算白素貞沒能嫁給許仙，但也不至於那位發這麼大的脾氣，把夕都給弄出來了，還是塞進了這個世界來。

    唯有林天知道，真正的原因不只是白蛇傳這個神話傳說的進程出現了意外那麼簡單。

    這實際上是那位最後剩下的本能在做的最後一搏，畢竟，不同於道空這種不知道真相的人想的那樣，只是一個神話傳說發生了改變。

    這一次偏差的結局，於天道來說，就是一個小世界的所有權。

    看似無稽之談，卻真真實實正是如此。

    因為神話傳說變換了另一種軌跡，則寓意著這一則神話，脫離了天道的掌控。

    而道空，雖然不知道這些深層次的原因，卻也能夠想明白，這是天道的警告，或者說是天道直接出招了。

    如此，作為這次事件的直接參與者與執行者，他怎能不怕？怎敢不慫？

第245章 誰給你的勇氣
    道空雖慌且更亂，在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之後，整個人都開始hold不住自己內心的洪荒額，恐懼之力。

    「怎麼辦，被三界最大的大boss惦記上了，得罪了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該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看著小道士來來回回的踱步，再看著林天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甚至在道空一次次來回踱步的時候，林天的嘴角還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

    一瞬間，有妖氣的老闆娘就感覺自己的心裡踏實了下來。

    看林天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她實在擔心不起來，哪怕明知道這次出手的是站在三界食物鏈最頂尖的那位，她都擔心不起來。

    在這種氛圍下，客棧內的氣氛慢慢的不復先前的緊張，即便是正陷入恐慌之中的道空小道士，也一樣發現了此時氣氛的詭異。

    被天道大佬惦記上了，不應該擔心、恐懼、想著怎麼才能死的好看點嗎？

    怎麼現在他絲毫沒有感覺到那種風雨欲來的凝重呢？

    發現了端倪之後，見自家九尾姐姐都沒有絲毫的擔憂，林天大佬更是一副智珠在握的從容，小道士突然覺得自己很傻。

    真的，他覺得自己太傻了，既然大佬早有計畫，又怎麼會沒考慮到其中可能會引發的變故？以為大佬的眼界會跟他一個修煉不到兩千年的小修士一樣狹隘啊？

    所以出來吧，大佬應對天道小心眼兒的後手。

    「大佬，您是不是早就考慮到可能會出現這樣的變故了？」

    雖然是疑問句，但小道士的語氣卻異常的篤定，畢竟現在的林天表現的太淡定了。

    然而，真相注定是那麼的讓人失望。

    「沒有啊！」

    他一開始確實沒有想到那傢伙會這麼狠，畢竟以他們的層次，完全犯不著為了一個神話小世界死磕。

    但他明白，天道那最後殘留的意志更是明白，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一旦第一步被邁出了，後面狀態越來越差的它還有辦法應對？

    所以，天道的這一次出手，雖然有心理準備，卻也著實有那麼一些讓林天意外的。

    當然，也只是有那麼些意外而已。畢竟，他真的不怵。

    他是不怵，而最後聽到真相的小道士卻差點眼淚掉下來。

    「那您是不是已經想好了應對的手段？」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小道士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

    然而，答案注定是那麼的殘酷，殘酷的讓人受傷。

    依然淡定的搖了搖頭，用一種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語氣，林天回道，「沒有！」

    小道士：「」我有一句mmp一定要講，且要直接砸在你的臉上。

    mmp的，這也沒有，那也沒有，什麼準備都沒有，你哪來的淡定？哪來的智珠在握？

    你的一切盡在掌握，能不能告訴著這種自信是哪裡來的？

    什麼準備都沒有，什麼後果都沒考慮，就敢招惹天道，誰給你的勇氣？梁靜茹哦，忘了，這個梗用過了，不能再用了。

    但即便如此，依然擋不住道空內心那如同決堤之海一般的吐槽慾望。

    然後，在心裡吐槽著，吐槽著，他就發現了一絲自己之前忽略了的問題，或者說發現了，卻沒有去深思的問題。

    就算之前沒有考慮到後果，就算之前沒有準備好後手，就算沒有想好應對手段。

    但是既然林天現在還能夠這麼淡定坐在這裡，怎麼看也不像是坐在這裡乖乖等死的樣子啊！

    所以

    「大佬，沒想到這次竟然引發這樣的驚變，後面，您有沒有想過要怎麼應對？」

    聞言，林天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眨巴了下眼睛。

    「怎麼應對？有什麼招它隨便使，直接懟回去不就完了！」

    道空：「」mmp的，我竟然無言以對。

    是呀，懟回去不就完了，多簡單的答案。

    這世上，還有什麼應對手段比把所有麻煩的根源都懟回去來的有效嗎？

    沒有！

    然而，這一切有一個前提啊，想要懟回去，你得有能懟回去的實力啊！

    這次面對的是誰？天道啊！

    懟回去？你以為你是誰？你覺得你能夠懟回去？你自信你能懟的過？

    還是那句話，誰給你的勇氣？

    「吼！」

    就在小道士看著林天一臉淡定的表情心裡無數碎碎念的時候，一聲響徹三界的嘶吼聲從未知處滌盪開來。

    「噗通！」

    在那聲嘶吼所伴隨的威壓壓迫之下，正在碎碎念而沒有反應過來的的道空小道士雙腿一軟，直接跪了。

    只是，相比於自己竟然跪了這種明顯很丟人的事情而言，他此時心裡更多的卻是另一個想法這他娘的又是誰？

    又是誰？

    這個問題問的好，這也是白素貞想要知道的，簡直問到了她的心坎兒裡。

    甚至連從天地初開就存在的九尾姐姐都不禁微微皺眉看向林天，目光之中帶著些探索，也有種不確定的猜測。

    然後，下一秒，他們就得到了答案。

    「歲！」

    隨著林天的聲音響起，一道光幕在身前生成，其中，映像出一頭凶獸的虛影。

    說是凶獸，其實並不貼切，因為畫面中所顯現出來的，是一頭看不出具體形狀，似乎隨時都會變化的生命物體。

    而這生命物體的組成部分，一眼看去，竟如同無數黏連在一起的碎肉，給人的感覺，看上去有點噁心！

    「這就是歲？」

    問出這句話的是九尾姐姐，這位有妖氣的老闆娘雖然知道夕，知道年，知道歲的存在，但即便是她也從來沒有見到過歲的真身。

    至於原因

    夕和年相愛相殺了幾萬年，但這個傢伙卻從來沒有露過面啊！

    無論是夕吸收天地間一年的戾氣、怨氣，還是年把夕給吸乾之後的大肆殺戮，實際上來說，本質上都不過是在為它提供養分。

    所以，這個傢伙自誕生以來就沒露面過，一直隱藏在暗處搞小動作。

    唯一一次現身，還是因為夕作死被關進了平心娘娘的小黑屋後它去探查，結果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第246章 肉球
    聽著老闆娘的問話，林天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它，長得這麼噁心的傢伙，除了它整個三界找不出第二個。」

    「吼！」

    似乎是感應到了有人在窺視自己，又似乎是感受到了有人在背後說自己壞話。

    畫面之中，那一坨大肉團再次發出一聲震天的死後，從一坨之中露出一顆佔據了肉球三分之一大小的眼珠子。

    眼珠子上金光一閃，向著客棧所在的方向凝視而來，似乎在那金光的輔助下，這顆眼珠子擁有了神奇的力量。

    嗯，至少可以瞪得很大，很遠。

    「滾蛋，長這麼醜還出來嚇人，嗓門大你就有理啊？」

    在肉球上那一刻眼珠子瞪過來的同時，有一道金光隨著他的目光而來。

    只是，金光還未靠近客棧方圓百里，林天同樣一瞪眼，『惡狠狠』的呵斥了一聲。

    轟！

    金光轟然破碎。

    「汪汪汪~嗚」

    剛剛還霸氣的拿眼珠子瞪人肉球再次慫成了一團，一顆佔據了本體三分之一的眼珠子也消失不見，再次恢復了那個比有眼珠子時稍微好看那個幾分卻依然是三界最醜的傢伙的大肉球形象。

    在慫成了一顆肉球之後，歲原地等了許久，見沒有危機降臨，這才彷彿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整個肉球再次拉長了幾分，變得不再那麼圓潤。

    佔據本體三分之一的眼珠子再現，只是這次是回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空間裂縫。

    肉球不斷翻湧，像是在沉吟，像是在做天人掙扎。

    許久過後，肉球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再次仰天嘶吼的一聲。

    「吵什麼吵，煩死了！」

    只是，嘶吼聲剛剛吼到一半，剛剛那熟悉的聲音再次傳來，讓肉球下意識的停住了自己的震天怒吼。

    「嗚~汪~吱吱吱~」

    發出一陣意義不明的聲音之後，肉球回過頭最後看了一眼身後的空間裂縫，轉身，頭也不回的滾走了。

    其滾的姿勢之圓潤，堪稱世間少見。

    而起離去的蕭索背影，似乎透露著一種決絕，彷彿是再說就算是，也要死在外面，絕對不再回那個鬼地方！

    嗯，確實是鬼地方，畢竟血海煉獄，地獄中的地獄嘛。

    直到肉球的身影滾出去很遠，逐漸消失，林天面前的玄光鏡術才消散於無形。

    而在玄光鏡散去的時候，林天迎來的，是三雙詭異到令人下意識的菊花一緊的的古怪目光。

    尤其是小道士，那一雙放光的眼睛，更是讓人忍不住懷疑這傢伙的取向是不是發生了某種不正當的轉變。

    「大大佬，你剛剛你剛剛把那傢伙嚇跑了？」

    說話都不利索了的傢伙，卻一臉八卦與興奮的湊到了林天身邊，如同見到了明星的小迷妹。

    至於為什麼不是小迷弟雖然有歧視的嫌疑，但不得不說，迷弟如果能迷到那種程度的，本身就應該看一看心理醫生，判斷一下自己的心理性別了。

    當然，每個糙漢子，心裡都住著一個小蘿莉，這句話也可能是答案之一。

    面對這樣的小道士，剛剛一句話嚇退大肉球的林天差點被嚇得坐在地上。

    這貨不會是彎了吧！

    心裡一瞬間閃過這種念頭，再看向兩個女孩的表情，林天瞬間淡定了很多。

    林天點點頭，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你不都看到了？」

    看到了？

    他確實是看到了，但這事說出去他自己都難以置信啊！

    那是什麼？那大肉球雖然長得難看了，雖然眼珠子佔據了整個肉球的三分之一是不協調了點，但架不住它來頭大啊！

    那是歲啊，聖人都那它沒辦法，甚至在某些時候都要避其鋒芒的歲啊！

    就這種東西，你突然告訴你，你一句話就能把它嚇得跟個狗似的乖乖的聽話，說給誰誰都不願因相信好吧？

    心裡碎碎念的同時，小道士感覺自己之前一顆坎坷的心一下子就踏實了。

    畢竟，眼前這位大佬既然能夠嚇的走歲，想來即便對上夕和年也不會怵的吧？

    相比較小道士心裡的踏實，九尾姐姐卻看到了更深層次的一面。

    有妖氣的老闆娘同樣上前一步。

    「我一直以為，你就算不如傳說中的楊眉老祖之流，至少也不會差太多。

    卻沒想到，從一開始我就想錯了，錯的離譜，根本沒有可比性！」

    是的，道空沒看出來，白素貞有些疑惑不解，但她看出來了。

    一開始，她以為林天既然不怵三清二祖一媧皇，想來即便不如楊眉，也不會差了太多。

    唯有老牌聖人，先天地而生早一步證道的巔峰聖人，才擁有這種不懼六聖的底氣。

    然而，現在他發現自己遠遠低估了林天。

    一句話嚇得歲轉身就跑，這哪是一個聖人能夠做到的事情？即便是巔峰聖人，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可能。

    夕作為盤古怨念戾氣所化，本就不死不滅，即便打不過聖人，也不會被殺死，甚至想要逃跑的話，沒有任何聖人能夠留得下它。

    所以，在這三界之中，它本是沒什麼害怕的。

    後來因為前往幽冥澗，進了平心娘娘的主場，被平心娘娘關了幾百萬年小黑屋，它開始有了怕的人。

    但那種怕也只是不願招惹，而不是本能的畏懼。

    但剛剛林天一句話，就讓歲乖乖的聽話了，這對於聖人來說，都是不可能的事。

    而之所以歲能夠如此聽話，排除下來，真相應該只有一個眼前這個男人根本不是什麼巔峰聖人，而是超越了聖人的存在。

    聖人之上是什麼？

    答案，不言而喻。

    天道一級的存在，難怪面對夕、歲、年這種每一個單獨拿出來都會讓聖人頭疼的東西都沒有絲毫的壓力。

    難怪即便是天道已經明顯表露出了不爽的態度，他卻依然能夠淡定的坐在這裡喝茶。

    一切的底氣，都來源於對自己實力的自信。

    擁有著超越聖人的實力，在這三界之中，他真的可以無懼任何的陰謀陽謀。

    對於一切的來犯者，只需要一個態度以應對懟回去。

第247章 雪，要停了
    這場雪，自除夕的清晨降臨，至深夜方終。

    而這似乎比平日裡冷了很多的一場大雪，也讓得本應該熱鬧的除夕夜少了很多的喧囂。

    即便凡人對於戾氣的感應不是那麼的明顯，但那種穿多少衣服都難以阻擋的寒意，還是讓很多人絕了出去浪的想法，選擇了乖乖的圍在火爐子旁取暖。

    不只杭州府，即便是錢塘縣，依然被這場大雪所覆蓋。

    而做為普通人的許仙自然也沒有什麼例外，在飯後，與姐姐姐夫林紅藥一家人圍在火爐子旁取暖。

    而在李府之中，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時候，白府之中，獨守空閨與五鬼留手的小青，心裡卻已經滿是碎碎念。

    「哼！什麼長輩，什麼前輩高人，真有前輩高人，還需要來我白府搖尾乞憐？滿嘴胡話的臭和尚。」

    守著一大桌子年夜飯，小青自己一個人一筷子未動，口中還不住的吐槽著。

    一邊，五鬼不斷的苦笑，對於小青的脾氣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就像白素貞說的那樣，即便是道空，修為實力都比小青高了一個大境界，佛門功法更是天生對妖魔鬼怪有著克制力量。

    法海想要殺小青不出三招，而道空想要殺小青，也絕對不會超過五招。

    這樣的情況下，這小青都敢對著道空橫眉冷對各種刁難，其性子有多麼的讓人無語，已經可見一斑。

    如今人都走了，她還一個人在這裡編排道空那莫名躺槍的長輩，更是讓五鬼無言以對。

    許是吐槽的久了，又沒有什麼人回應，說著說著，小青自己就住嘴不說了。

    端起酒壺，小青也沒拿酒杯，直接嘴對嘴的王嘴裡倒，似心中有無盡苦悶。

    實際上，她心中也確實苦悶。

    她之所以處處針對道空。並不是真的天然就那麼的刻薄，而是因為從道空一入白府，她就隱隱感覺出了道空對白素貞有所企圖。

    而這種企圖根本不用多去考慮，她就能知道是哪樣的。

    因為，她自己對於白素貞也有著那樣的情愫。

    聽過戲曲白蛇傳的都知道，戲曲白蛇傳第一折名為《雙蛇斗》，講述的是青雄白雌二蛇，青蛇調戲白蛇，要與白蛇成婚，白蛇不允，雙蛇鬥法、

    最後白蛇以遠高青蛇五百年的修為壓制青蛇取得了鬥法的勝利，青蛇甘願化作侍女，與白蛇姐妹相稱，而後下山。

    當然，其中也不乏保護白素貞的用意。

    如此可知，這與白素貞姐妹相稱的小青，實際上其本體青蛇，卻是一條雄蛇。

    且從見到白蛇的第一眼就想娶了白蛇為妻。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任他青蛇痴心不改，卻難免白蛇一句『對不起，我一直把你當妹妹』。

    而看不到希望的青蛇，卻並沒有放棄，他追不到白蛇，自然也就不願意別人能夠追到白蛇。

    正所謂我得不到的，那就讓大家都得不到。

    所以無論是原著中娶了白蛇的許仙，還是現在進了白府的道空，在一出場時，其身份就注定了是小青的情敵。

    也正是因此，原著中的小青對許仙是橫豎看不上眼，甚至百般刁難。

    而現在的小青，更是對於道空這個明知道比她的修為高了一個大境界的人針鋒相對。

    想到自家姐姐，自己從始至終都放在心底最柔軟處的白蛇，此時正跟著自己的情敵在對方長輩的家中吃著年夜飯，小青的心中愈發的苦悶。

    酒一杯又一杯的下肚，意識一點有一點的麻醉。

    不只何時，不只喝了多少，小青早已經不再那廳堂之中，而是抱著酒壺，搖搖晃晃到了庭院之中。

    任雪梳妝，鬢染霜，她的眼中只有淒涼。

    「為什麼？」

    口中低聲喃喃著，她再次往嘴裡灌了一大口酒，卻因為喝得太急把自己嗆到。

    「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小青如同一直煮熟的大蝦一樣彎著腰。

    「你想知道答案嗎？」

    就在這劇烈的咳嗽中，眼光朦朧的小青，耳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誰？」

    小青雙目放出寒光，一聲呵斥，手中已經握上了長劍。

    然而，四顧之後，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你想要可以做到任何自己想做的事的力量嗎？」

    那個聲音沒有在意小青的反應，依然自顧自的說著。

    「誰？給我滾出來！」

    小青眼神中恢復了幾分清明。

    「你想要真正的活著嗎？」

    聲音還在繼續，小青的眼中，卻多了幾分異樣的色彩。

    「裝神弄鬼」

    呵斥一聲，小青頂著一身的雪，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雪，要停了。」

    有妖氣客棧中，靠近大門位置處的一張桌子上，林天坐在靠窗的位置。

    左邊做著有妖氣客棧那妖嬈嫵媚有妖氣的老闆娘，右邊做著和尚打扮道士心的小道士道空，對面坐著的，是心思複雜的白素貞。

    四人坐在一桌，正吃著年夜飯。

    其實與平日的飯菜比起來也沒有什麼太過特殊，唯一的特殊之處，應該要數這飯菜是白素貞與九尾姐姐一起做出來的了。

    嗯，值得一提的是，九尾姐姐不僅人漂亮性感有妖氣，本身更是一個廚仙，做的一手好菜。

    而剛剛那個聲音，並不是四人中的任何一個人發出來的。

    以一種如同說書人旁白一般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的人，正是那依然坐在有妖氣客棧門口處一張長凳上，雙眼看著門外等著今天可能注定不會到來的客人的店小二阿寶！

    聽到阿寶的聲音，四人停下筷子，抬起頭向著窗外、門外望去。

    一看，果然，雪已經小了很多，隨時都可能停下來。

    而地面上，已經積累了厚厚的足能沒過腿彎的積雪。

    「是呀，學要停了。」

    放下筷子，林天看向窗外。

    一陣風吹過，吹落了對門那個掉光了皮，枝丫都已經枯死，只有一條枝條還有著生機的老柳樹上的積雪。

    繼續紛紛揚揚，如同精靈撒向人間一般落到地面，為地面上厚實的積雪又加深了一層。

    而在積雪落下的同時，吹過的寒風，也拂過了老柳樹那壓著厚厚的積雪的唯一一根還有生機的枝條。

    風過。

    一聲輕微的『咔嚓』聲，清晰的傳入眾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