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諸天榮光 作者:紀子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28 18:52:39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1 14342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29 22:03
第十二章、雄心自古難冥滅,萬古天驕又如何(下)
舞衣被天賜制住,口不能言,一時氣血上湧,眼中都要噴出火來。

她顧不得面子,再無法忍受天賜,催動意識中的一枚符籙,溝通了遙遠的皇都,發出求救訊息。

然而半響也不見自己心目中無敵的父皇出手,不甘心的又向其他人求救。

天賜不知道舞衣的小動作,他正為自己狐假虎威而沾沾自喜。

心情大好的他,想起許久未曾見花骨兒糾纏著出小世界了,便把意識沉入小世界,頓時看見花骨兒正呼呼大睡,口水四流,彩兒無聊的趴在花骨兒身邊。

於是天賜輕輕喚道:“花骨兒——”

聽見天賜的聲音,彩兒連忙小聲道:“花骨兒睡著啦,她說要睡好久呢!”

“這是小花妖的修煉方式嗎?”天賜想著,便把彩兒帶出了小世界。

彩兒性子柔弱,這時看見外面的世界,居然頗為害怕,只縮在天賜的肩膀上,好奇的東張西望,問著:“這是哪裡呀?”

“這裡呀?是一個好遠好遠的地方呢!”天賜微笑的應著,他又對舞衣道:“舞衣,不要板著臉,我給你介紹一個小朋友,彩兒!”

彩兒飛到舞衣身前,眨眨小眼睛,對怒火滔天的舞衣怕極了,低叫聲:“舞衣姐姐——”忙飛快的閃到天賜肩上。

舞衣一輩子也未有見過妖族、魔族什麼的,對小巧可愛的彩兒充滿了驚奇,但她對天賜恨意太大,只冷著臉一言不發。

星辰獸此時差不多是在地面奔跑,將翅膀收了起來,不會兒便碰上一隊巨靈族。

巨靈族的外形和天賜差不多,但體形高大,矮的都有三丈,高的足有六七丈,修煉的也是功法,屬於體修一脈。

迎面這隊巨靈族戰士,除了一個隊長是三十六相境,其他的都是無漏金身境,被天賜隨手用八方鬼神太玄宮鎮壓,丟進小世界化成果子,為炫風補充精血。

收拾了這隊打秋風的巨靈族,天賜依舊向著鮮火荒林深處進發,猛地空中一陣震動,走出一個人來。

這個人,生的和舞施放有幾分相似,顯出一派高貴氣質,他見著舞衣,急聲道:“七妹!”

舞衣見著來人,也叫道:“三哥,快幫我殺了這個無恥的傢伙!”

舞衣的三哥,臉色閃著怒氣,但他按捺住心情,平聲對天賜道:“這位兄弟,有事好商量,怎地和一個女子計較?”

天賜也含著笑容,說著:“我不和舞衣計較,只要你能打敗我,便可以帶走她。”

“我叫舞千秋,不知兄弟怎麼稱呼?說不得要請教了!”舞千秋說著,手中拿出一面大旗。

這面大旗,上面大書著“闇月”二字,雪白的旗面上,印著一輪黑色圓月,對著天賜便招開。

從旗上,無數將士衝殺而出,這些是闇月皇朝的軍魂。

天賜又把彩兒放回小世界,朗聲應道:“聽清楚了,打敗你的人,是上宮天賜!”

身下星辰獸不知疲倦似的吐出一顆顆星光彈,將闇月旗中的軍魂,統統炸散。

星辰獸就會一招星光彈,但這招星光彈威猛無儔,一顆星光彈至少有兩三百萬鈞之力,成百上千顆星光彈炸開,絕不是簡單的疊加,什麼法術也抵抗不得。

闇月旗傳來的巨力,讓舞千秋驚駭,還沒想到對策,手中的闇月旗便忽然爆炸,雨點般的星光彈打擊過來。

“連雲遁!”舞千秋的身體瞬間消失,再出現已經到了天賜身邊,一枚大印轟中天賜。

舞千秋的遁術,用的不是空間之力,而是風之力,天賜都沒有捕捉到絲毫軌跡,便被打爆,正常人這一下,不死也重傷。

但舞衣還來不及高興,天賜粉碎的身體直接變作一朵羅離花,當空一轉,將舞千秋的大印切成兩半。

“你不是我的對手。”天賜聲音從寂寞羅離中傳出,舞千秋對力量的把握,恰到好處,全部擊在天賜身上,舞衣和星辰獸都沒受到半絲影響。

舞千秋何曾見過天賜這種違背常理的人,不過空中又一個聲音響起:“三哥,我來助你!”

一個氣勢洶洶的男子從空中走出,手中打出一個金光輪,往寂寞羅離轉來。

天賜冷哼一聲,金光輪擊在寂寞羅離花瓣上,頓時破碎成無數。

“什麼,太厲害了!三哥,我們聯手!”新來的這個人,差點沒嚇死,自己拿九階靈器攻擊敵人,沒想到把自己的靈器給打壞了,而敵人動也未動一下。

他和舞千秋都催動出一輪黑月,映照當空,發出道道黑光,卻是不和天賜硬拼了。

星辰獸的大口張開,一顆顆星光彈轟向天空的兩輪圓月,不停爆炸。

這時空中再次出現了兩個人,見著星辰獸大發神武,忙也運轉道法,演化黑月。

四個人的力量聯合一體,但星辰獸依舊無有畏懼,吐出無數星光彈四面亂轟。

天賜變回身體坐在星辰獸背上,他忽然輕輕摟住舞衣的腰,說道:“舞衣,看我是如何打敗他們!”

舞衣的身體顫抖著,緊張的望著天空。然而這一刻,她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往日驕傲的兄長們,都被身邊的男子打敗了。

星辰獸彷如永動機,一刻也不停的發射星光彈。

每一秒鐘都承受著幾百萬鈞的攻擊,就算是真王也要崩潰,四輪黑月一個接一個的爆炸。

星辰獸將四個皇子轟的在空中狼狽逃竄,天賜慨然念道:“雄心自古難冥滅,萬古天驕又如何?”

大笑中騎著星辰獸已然去了,只留著灰頭土臉的舞千秋幾人,默然不語。

鮮火荒林再過去,就是巨靈界,有一個幾千里長的時空隧道。

天賜對舞衣道:“現在還會有人來救你嗎?”

他也有點擔心,會不會惹來絕頂境,不過自到了風姿界,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恣意飛揚,讓天賜有一種放縱心胸的豪氣,漸漸對絕頂境的害怕便淡了。

舞衣冷冷的,咬著牙:“不會了!你贏了!”

天賜扳轉舞衣的身子,盯著她的眼眸,問著:“你們風姿界,不是崇拜強者嗎?還在的我,能去風都向你父皇求婚麼?”

舞衣顫抖的更加厲害了,她閉著眼不敢再看天賜,道:“你想的美!”

“是嗎?是我還不夠強麼?”天賜自言自語,用手輕撫舞衣的臉龐,竟發現自己還是第一次這麼認真的打量舞衣,“你生的,原來也挺美呢!”

可是,我對你,為什麼會沒有感覺呢?天賜放開舞衣,一時惘然若失。

他想起埋藏在心底多年的那個女子,站在一株柳樹下,滿心歡喜的叫喚他。

柳如眉,你現在在哪裡呢?

“舞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呢?”天賜緩聲的問著。

舞衣的背對著天賜,天賜看不清舞衣的臉龐,但細細的聲音還是傳了過來,“去鮮火荒林對面,殺了巨靈王。”

“那麼,我就去為你,殺了巨靈王!星辰獸,出發!”

天賜意氣飛揚,他不問巨靈王是誰,他也不想自己打不打得過,直接就衝過鮮火荒林。

讓血,燃燒的更快一些。

讓你,看我是如何瘋狂。

在久遠的時間中,將要誕生我的傳說。

在沒有我的日子,你再不能把我忘懷。

天賜唱著歌,騎著星辰獸,抱著一個美人兒,來到了巨靈界。

他這時跳下星辰獸的背,手一抓,便把舞衣身上的禁制符籙全部抓出。

“你好生的呆著,容我去斬殺巨靈王!”天賜對著舞衣,露出一個自認豪邁的笑容,又對著星辰獸道:“我不在的日子,就听舞衣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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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為紅顏灑得英雄血,娥眉輕蹙意幾許(上)
舞衣望著天賜的背影消失在眼中,她怔怔的一時不知在想些什麼,然後騎著星辰獸,奔回了鮮火荒林。

天賜一路飛在巨靈界,靜下心來後才開始思考尋找巨靈王。

這時看見一群巨靈族戰士,直接從手中飛出無數天魔,將之度化了,不會兒對巨靈界便了解起來。

巨靈界修士,從先天境到傳奇境,分別為巨靈,巨靈士,巨靈將,巨靈王。

而天賜現在的目標,是巨靈邊界、燃燒軍團千萬將士的統帥,不滅法相境巔峰的強者。

這幾乎是不能完成的事情,一般人沒有仙器、沒有世界之樹,無論如何無法磨滅巨靈王的不滅法相。

舞衣叫天賜來殺巨靈王,也是沒安好心。

不過天賜並不在意,風姿界和巨靈界都是一個崇拜強者的地方。

做非常人,行非常事,才會獲得認同和尊敬。

很快天賜就來到燃燒軍團,他直接身化混沌符籙,大搖大擺進了大軍之中。

混沌符籙至微至渺,只有法眼才看得到,而整個燃燒軍團,也只有三個巨靈王。

朝著記憶中的位置奔去,漸漸接近中軍大帳,天賜心情平靜,想著要怎麼對付巨靈王。

不滅法相境巔峰,最少都有千萬鈞之力,爆發起來驚天動地。但他有炫風埋伏在小世界中,就算是絕頂境都感覺不到殺意,無法避開,只需一擊便能重創巨靈王。

這樣想著,天賜猛然發力,一下震飛了大帳,高喝道:“巨靈王,某來取你項上人頭!”

巨靈王身高八丈,他正在帳中修煉,忽然感覺到天賜的接近,驀然睜眼,提起一柄巨刀,沉聲問著:“來者何人?”

“某,上宮天賜!”天賜和巨靈王的聲音,響徹三軍,瞬間千萬將士都知道了有人來挑戰巨靈王的威嚴。

這種兩軍對壘主將廝殺的習慣,在信奉個人主義的體修中特別流行,不如此不足以表現一個強者的武勇。

巨靈王站起身,一刀劈出,口中讚嘆:“好膽氣,本王已有千年無人敢於挑戰了!”

當頭壓下的大刀,黑沉沉如天幕降臨,而氣息卻沒有絲毫洩漏。

天賜不知深淺,他的右手變作五部雷神槍,使出了神霄九宸雷霆功。

九宸上帝才一接觸大刀,就被打爆,螳臂擋車也無法形容這種情景。

天賜腦海昇起一個念頭:“三千萬鈞!”

隨即身軀直接爆炸,恒河沙數混沌符籙四面八方飆射。

巨靈王收刀,目光掃過周匝,訝然道:“竟能受本王一刀而不死!”

他一刀,力量全部集中在天賜身上,少有人能接一刀而不死。

所有混沌符籙,一下震破空間,跳進虛空,又凝聚成身體。

巨靈王不假思索,提著自己的大刀也跨進虛空,對著天賜喝道:“看刀!”

沒有絲毫花巧的一刀劈出,天賜不敢再硬接,他的自在天魔真身飛出,一座天魔鎮道碑頂天立地,震爍八方。

轟然巨響中,天魔鎮道碑和天賜不住翻滾了幾千里距離。

天魔鎮道碑是由一百多萬的天魔組成,不過已經被天賜用自在天魔渡厄經練成一件魔道法器,威力更勝往昔,然而依舊抵擋不得巨靈王一刀。

三千萬鈞巨力,實在太恐怖,就算是辛白拿著追星逐日弓,也要被打爆。

天賜暗暗叫苦,他只有一擊的機會,要是一擊不成,那真只能再次展開狼狽逃竄之旅了。

巨靈王哈哈笑道:“上宮天賜,你是哪裡來的修士?風姿界可沒有你這樣的法術傳承!”

“我嗎?來自盤古大世界!”天賜駕馭著天魔鎮道碑,再次悍不畏死的衝鋒。

巨靈王又是一刀,他的功法沒有什麼招式,就只能增加氣力,然而單憑三千萬鈞的頂天立地之力,傳奇境中幾乎難逢敵手。

天賜和天魔鎮道碑都被之一擊打爆,不過還沒傷到根本。

巨靈王瞪大了眼睛,天賜每一個動作一絲不落全部落進他的眼中,對天賜的身體,充滿了好奇。

他繼續說著:“上宮天賜,不若來我巨靈界如何?風姿界法制森嚴,哪裡有我巨靈界爽快!”

天賜不為所動,重整旗鼓又發起攻擊。

巨靈王的強大,讓天賜也升起興趣,如果將之收伏,那真是三千大世界中,除了絕頂境再不難遇到什麼危險,對推翻天國的作用,不可想像。

要推翻天國,一般的傳奇境就算有成千上萬個,也不可能。天賜對南極大聯盟,也充滿了默哀。

當年的上宮部落,柳下城,是一件仙器,都讓天國打破,只因為天國的強者,太多了,仙器,也太多了。

這時天魔鎮道碑對準巨靈王當頭壓下,裡面傳出天賜的聲音:“巨靈王,本王也看上你的武勇了,不若歸附本王如何?”

“大膽!王的尊嚴,不容褻瀆!”巨靈王手中大刀舞起,掄成一個圓圈,像車輪般要將天魔鎮道碑攪成虛無。

體修的武者真意,至精至純,真落進巨靈王的刀輪中,混沌符籙都會破滅,巨靈王這是讓天賜激怒,燃燒起真火。

天賜的心,完全趨於平靜,仔細考量著各種可能,抓捕著稍縱即逝的時機。

他之一生,大小戰無數,經歷的敵人,一個比一個恐怖,煉就了他,任何困境也不會言敗的無畏之心。

一被巨靈王的刀輪卷中,天賜立即收起天魔鎮道碑,遁進小世界。同時一座千邪萬鬼伐仙陣倏忽飛出,砰然爆炸!

這是一千絕世境、一名傳奇境魔頭的自爆,這些魔頭,在天賜金丹一轉的時候被度化,到如今天賜已經金丹六轉了。

他們也終究,是要被自己信仰的自在天魔所捨棄。

巨靈王再厲害,冷不防受到這麼多絕世境自爆,他的刀輪當時就炸開,然後他的身體,也被炸的四分五裂。

他怒吼著,分裂的身體迅速癒合,每一滴血肉都在咆哮。

天賜猛地從小世界中衝出,手裡五部雷神槍轟向巨靈王的血肉。

九宸上帝掌心,無數雷霆瘋狂砸下。

巨靈王獰笑道:“你以為這樣便可以殺死我嗎?別異想天開了!”

他破碎的身體變作了五個分身,幾拳轟飛九宸上帝,一起出手攻向天賜。他怒不可遏的要將天賜折磨致死。

但遽然從天賜體內一桿長叉刺出,殺氣騰騰的炫風手持血毒弒神叉當空一掃,頓時血浪洶湧,千萬鈞頂天立地之力爆發,將巨靈王五個分身,轟成幾十塊。

天賜馬上變化寂寞羅離,黑光照射,鎮封著巨靈王不住蠕動的血肉,開始張開小世界猛烈吞噬。

神器之威,天賜還不能完全發揮出來,巨靈王的武者真意在每一滴血肉中掙扎,要破開黑光,重見天日。

孤獨九劍!劍光術、劍芒術、劍絲術••••••九劍周而復始的使出,神器無堅不摧之力,將巨靈王的身軀,一切再切,成為了肉眼看不見的微粒。

但此時,巨靈王還在掙扎、咆哮:“你殺不死我的!殺不死的!”

好像每一個傳奇境強者,都認為自己再不會死,因為這世上,仙器、神器太少了!天賜冷笑著:“你確實不會死!”

巨靈王再抗拒不得小世界,身軀所有微粒紛紛落進小世界,被世界之樹封印。

只要有一顆微粒走脫,巨靈王都可以重生,然而天賜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終於擒拿了巨靈王,天賜精力交瘁。

他失去了一千魔頭,手中底牌又少了一張。

而巨靈王,現在根本不能被度化,起碼要用四五個傳奇境一起施展天魔祭獻大.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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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為紅顏灑得英雄血,娥眉輕蹙意幾許(下)
小世界中,還有一柄丈八長的大刀,寒光凌冽。

天賜意念一動,才抓在手中,登時身形踉蹌,雙手折斷,大刀翻滾幾下,又靜靜漂浮於虛空。

他腦門冷汗直流,斷裂的雙手又接上,只喃喃罵道:“我說你這傢伙力氣怎麼這麼變態,原來一把刀都他嗎有千萬鈞重!”

這把刀,叫做王道真武刀,重達千萬鈞。

天賜六十萬鈞氣力,連稍微移動一下都做不到,也只有巨靈王神力無匹,才能運使自如。

“王道真武刀!我就用這刀做聘禮,方顯我英雄本色!”天賜滿意的收起王道真武刀,施施然回到巨靈界。

他的身體出現在燃燒軍團上空,驕狂的大笑道:“下面的人聽好了,你們的巨靈王已讓我擊殺,記住了,我的名字,叫——上宮天賜! ”

“不可能!無敵的大帥,怎麼可能被你這個人殺死?”

不敢置信的嗡嗡議論聲從軍營中傳出,群情激奮,上千萬將士組成了許多戰陣,往天賜殺去。

天賜沒心思和燃燒軍團糾纏,其中還有兩個巨靈王,雖比不上他們的統帥,但實力也毋庸置疑,對現在空前衰弱的天賜,有著大威脅。

一路身化混沌符籙穿梭空間,,不會兒便趕至邊界,然而舞衣早已經走了。

通過與星辰獸的聯繫,天賜馬不停蹄,又穿過鮮火荒林。

而此時,怒火中燒的燃燒軍團,也大舉進入鮮火荒林,和闇月皇朝鎮守的邊軍激戰起來。

不過這些,天賜已經不知道了。

舞衣坐在星辰獸背上,回到了風都。

她神情恬然,一路騎著星辰獸嘚嘚奔跑在風都寬闊的大街上。

周圍許多人敬畏的望著她,也有許多人愛慕的望著她,對這些目光,舞衣早已習以為常。

她是天之驕女,傳奇境強者,在之前的一生中,從未有一個男子能走進她的生命中,在之後的一生中,也不會有。

她不相信,那個狂傲不可一世的男子,能從巨靈界活著出現在她面前。

舞衣來到皇宮大門口,深深皇宮中,住著這個世上,她心中最強的男子。

她又進了皇宮,走進一座大殿,便下了星辰獸,對著王座上,那常年不曾動彈的身影,低聲說著:“父皇,我回來了!”

“舞衣,此次出去,可有收穫?”王座上的人,睜開眼睛,兩輪黑月漂浮在眼眶中,充滿神秘的威嚴。

舞衣一五一十,沒有絲毫隱瞞,將自己碰到天賜後,發生的所有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王座上的身影,依舊靜靜的,聽完後便說著:“如果他殺死了巨靈王,你怎麼辦?”

舞衣臉色立即變了,反駁道:“怎麼可能!”

巨靈王要是那麼好殺,那就不是巨靈王了!

“我猜,他會殺了最強的巨靈王,真武!”

“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是真武的對手?”舞衣忍不住尖叫著,然而王座上的話,讓她徹底慌張了,她不願相信,這是一個事實。

“如果是真的呢?”

“那我,那我••••••”舞衣的身軀顫抖了,一句話在舌尖打著轉兒,卻怎麼也無法說出。

“你,退下吧!”

舞衣慌亂的又騎著星辰獸跑出了空闊寂寥的大殿,她的心,砰砰如有千萬個大錘,在擊打著。

一時腦海中,全是天賜的一句話:“你好好的呆著,容我去斬殺巨靈王!”

天賜飛在風姿界上空,沒有了一千魔頭,但八方鬼神太玄宮仍舊可以運使自如。

他的法力,比同階不知高深多少倍,完全可以負擔九階法器的消耗。

漸漸接近風都,想著舞衣將會錯愕的望著自己,天賜不由又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對舞衣,並沒有男女之情,他只是單純的高興這樣做。

但是是否還有別的理由,誰又知道呢?

離星辰獸已經很近,天賜也顯得警惕,並沒有直接穿越過去。

等飛到近前,一套深紅長裙曳地,只能瞧見她的背影。

在那背影中,蘊含的是堅強外殼下的柔弱無依。

天賜便喚道:“舞衣,我來了!”

舞衣又顫抖著,更加無依無靠了,她轉過身子,滿含幽怨,應著:“嗯!”

天賜笑著道:“巨靈王,已經叫我殺死了!”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自己呢?”舞衣不甘的說著,這已經是廢話了。

天賜不以為意,他一翻手,便丟出一柄大刀,千萬鈞重量轟隆隆落下,連大地都砸出一個深坑。

“這是王道真武刀,我欲以此刀為聘禮,要皇帝將你許配與我!”

王道真武刀砸落的聲音,打破舞衣最後一絲僥倖。

原來,他真的做到了!舞衣默然想著。

天賜一把扯過舞衣的身體,將舞衣抱在懷裡,他感受到舞衣僵硬的身體,便柔聲說著:“舞衣,我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便不可自禁的喜歡你了!”

舞衣望著天賜的臉龐,一種男子的氣息,讓她渾身酥軟。

想著天賜坐在星辰獸背上,轟殺的自己兄長們灰頭土臉,又孤身衝入燃燒軍團,擊殺巨靈王真武,每一件事都要讓同輩仰視。

舞衣忽然發現,天賜原來是這樣不可思議的一個人。

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天賜凝視著懷中嫵媚女子,他似乎聽見柳如眉的笑聲在耳邊迴盪,他溫柔說著:“你知不知道,我愛你許久了!”

“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天賜吻上舞衣的唇,他們糾纏在一起,一直許久許久。

“你,去見我父皇吧!”舞衣的頭,貼在天賜胸口,低語著。

“嗯!”天賜應一聲,放開舞衣,便收起王道真武刀,才飛向天空就又落下,道:“你與我一起。”

抓著舞衣的手,他們一起飛向皇宮。

在皇宮裡,天賜感覺到一輪巨大的黑月,靜靜綻放光輝,照向風姿界四面八方。

大殿外,天賜揚聲道:“上宮天賜,求見皇帝!”

聲音一直傳進殿中,舞衣面色複雜,天賜難得的也有一絲緊張。

這時,一個平緩的聲音響起:“你們,進來吧。”

深紅的大門慢慢洞開,天賜毫不遲疑拉著舞衣走進去。他走的坦蕩、筆直,沒有半點怯懦。

寶座上的身影,彷彿置身在另一個時空,現在的只是一個投影,只聽他說著:“上宮天賜,你襲擊我皇朝城主,現在還有膽來見我?”

天賜平靜的回道:“那時初至此界,行事多有莽撞,此番我前去巨靈界,奪得王道真武刀,願以此刀為贖罪。”

當即取出王道真武刀,放於殿內。

皇帝在寶座上,伸出一隻手當空一抓,將王道真武刀攝在手中,說著:“好刀,惟神勇無雙之士,得以配之。”

天賜又繼續道:“我與七公主,一見相愛,終身已定,特向皇帝求親,將七公主許配於我。”

舞衣在旁邊聽了,不由大惱,什麼一見相愛,終身已定,全是天賜一個人在口無遮攔的胡說八道。

她的手,被天賜牽著,她的口微張,但依舊沉默著。

“終身已定,怎地還來問我?許你們,七日後成婚,當昭告天下,普天同慶!”皇帝一口答應了,他對正滿腦子迷糊的舞衣說著:“舞衣,你退下,我與上宮天賜說幾句。”

“是,父皇!”舞衣應道,望了眼身邊的天賜,就退出了大殿。

皇帝將王道真武刀又拋給天賜,道:“這是你的戰利品,你且好生保管。”

面對當胸飛至的王道真武刀,天賜哪裡接得住?他的身體,都可以讓王道真武刀壓做肉餅。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29 22:05
第十五章、指尖共繞情絲結,溫柔縱情有時盡(上)
不過天賜有八方鬼神太玄宮這件九階空間法器,當下大手一撈,便將大刀收起,說道:“不知皇帝,有什麼指教?”

皇帝直接開口,不容拒絕的說著:“把你的天地法相,給我看看。”

天賜聞言,皺著眉頭,但他依然搖身一變,變作一朵寂寞羅離花。

“這是,古老傳說中的寂寞羅離。你的法相,是寂寞羅離!”皇帝自言自語似的說一聲,才接著擺手道:“你下去吧!”

天賜收回變化,搞不懂皇帝要幹什麼,他忽然明白,皇帝的目的,只是看一眼寂寞羅離。

他之所以願意舞衣嫁給自己,也是因為寂寞羅離。

帶著疑惑的心情出了大殿,見著舞衣正站在門口台階上,等著自己。

陽光照射在舞衣深紅長裙上,猶如一道火焰燃燒。

天賜生出一股不真實的荒謬之感,前面那個靜靜凝立的女子,將成為我的妻子嗎?可我,似乎還未做好準備呢!

“舞衣,你在想什麼?”天賜臉上掛起笑容,溫和的喚著。

舞衣驀然回首,在大殿中,她已將身心許給了天賜,再看見天賜,她想著自己最初對天賜的憤怒,也許只是少女的一種矜持。

“我在想你的!”

七公主將要出嫁的消息,整個風姿界所有人都知道了。同時天賜的武勇,也在天下流傳。

擊殺巨靈王真武的戰績,足以讓同儕用神人的眼光看待。

最後,天賜被鼓吹成了域外飛仙,天神下凡,越傳越奇。

然而與天賜同來到風姿界的辛白,已然死在虛空中。如果他沒有死,又會有著怎樣的機遇呢?

竹林,紅砂道,小橋流水。

舞衣為天賜又沏上一杯茶,靜靜坐著。

“竹林碧溪頭,幽人綠岩畔。”天賜自顧吟一句詩。

晚風吹拂,已有許多年,沒有這般放鬆愜意。

在盤古世界,紅塵是非多,每一日過得都是四處殺伐,不盡舒坦,早讓天賜厭倦了。

再望身邊的舞衣,美人如玉,柔情似水,一切看起來又是這般不可捉摸。

天賜從腦海中的紅塵劫上,解下一根情絲,抓起舞衣酥軟的小手,溫聲說著:“就讓這根情絲,把我們連在一起吧!”

在舞衣的小手指上打一個結,又在自己的小手指上打一個結,粉紅色的情絲閃爍著微弱的毫光,無數符籙在一根情絲上流轉著。

俄而,情絲隱去不見,情絲結卻是成了。

舞衣能夠感覺到天賜的所有心意,然而在她的感覺中,只看到一片無盡的深淵,那裡面不知埋藏著多少的七情六欲,在糾纏著,隨生隨滅,一刻也不會消停。

於是,便幽幽問道:“為什麼你的臉上滿含笑容,你的心中卻倒映出這樣的哀傷?”

天賜依舊笑著,他勾勾自己的小手指,說著:“恨我們未相逢在桃花爛漫時,少年情懷盡是詩,早隨流水去了!”

舞衣心間的綿綿情意,讓天賜察覺到了。

舞衣心間,忽然湧出的憂怨,天賜也察覺到了。

天賜渾身一陣悸動,這是一個純潔無瑕的女子,可我的心,為什麼容不下?

舞衣又一杯添一杯沏茶,天賜就一杯復一杯喝著,兩個人沉默著。

愛與恨,其實已經沒有關係了。

一個人,也不可能永遠活在回憶中。

風吹拂,青絲揚,美人恩重,兒女情長。

風都,許多從皇朝各地趕來的城主、世冑,紛紛登臨公主府,送上拜禮,同時也為了見一見傳說中的駙馬。

而風姿界各地,都已經熱火朝天張燈結彩。

皇帝只有一個女兒,鋪張自然隆重。

這時一個侍女上前喚天賜道:“駙馬,還請去皇宮與公主成婚,時辰到了!”

天賜穿著大紅袍,平靜的站起身。

迎接他的隊伍在府外吹奏著喇叭、嗩吶、銅鑼,極為熱鬧。

坐上星辰獸,一路出了府邸,便被一大群人,簇擁著向皇宮而去。

他們都飛行在上空,風姿界沒有妖族,也就沒有盤古界龍鳳拉輦的排場,只用法器營造出許多繽紛多彩、天女散花的場景。

猛地,在風都中,一聲怒喝道:“上宮天賜,你何德何能,也配娶七公主?”一個少年紅著眼睛沖向天賜,手中緊握著一桿長槍。

天賜驀然低頭,俯視下方,嘴角冷笑著。

“大膽!”迎親隊伍中,一個負責治安的將領祭出一塊令牌,散發著深沉的法制森嚴,頓時將那少年鎮壓,動彈不得。

但城裡面,一連飛出十幾道身影,紛紛叫嚷道:“潘廣,我來助你!”

這十幾個人,至少都是絕世境,還有好幾個傳奇境。

口中說著要助潘廣,卻各施神通、法器一下將陣型沖破,直朝著天賜殺去,叫囂著:“上宮天賜,七公主怎麼能夠嫁給你這不知道哪裡蹦躂出來的土包子,給我去死!”

在闇月皇朝,七公主的愛慕者不知凡幾,自己的夢中情人忽然讓一個叫上宮天賜的傢伙捷足先登,個個都怒火中燒,跑來了風都。

至於天下流傳的上宮天賜,斬殺巨靈王的戰績,壓根沒人相信,只道是皇室在為新婚駙馬造勢。

眾多法術打來,鋪天蓋地,一副要致人死地的架勢。

“一群不知所謂的廢物,聚眾作亂,今天就讓我繩之於法!”天賜寒聲道,身下的星辰獸張開大嘴就對著四周的人吐出一顆顆星光彈,到處轟炸。

那些絕世境少年,都驚恐的慘嚎著,幾百萬鈞之力,輕易將他們法器身軀炸成齏粉,連神魂都被同化成星力。

再等星光散去,場中只有三個傳奇境的少年,還在苟延殘喘,但也滿是恐懼了。

“還有大貓小貓三兩隻,你們也可以安心的去了!”天魔鎮道碑從天賜腦門飛出,就往三個少年鎮去。

天魔鎮道碑對體修克制並不強,不過對佛修、道修,威力巨大。

那三個少年,身受重傷,此時腦海中無數天魔肆虐,魔劫叢生,紛紛不由自主要讓天魔鎮道碑封印。

值此之際,就有幾個人高呼著:“駙馬,不可!手下留情!”

他們飛向空中打出道道法術,想解救出天魔鎮道碑下的三個少年。

天賜冷笑更甚了,他不帶絲毫感情的說著:“你們這些老傢伙,也想讓我就地正.法嗎?”

星辰獸大口大口吐著星光彈,天地間藍茫茫一片星光。

天魔鎮道碑將三個傳奇境少年鎮壓,飛回天賜手中。

小世界中,天賜對世界之樹底部被封印了許久的慕容道:“你還不願臣服於我嗎?”

慕容大罵:“小賊,要殺要剮請便,傳奇境絕不會皈依任何人!”

如果有人要度化天賜,天賜自然也會寧死不從,這樣問一句,終究也算是一分念想。

當下也不再廢話,只把新抓的三個少年和慕容一起,施展天魔祭獻大.法。

四個傳奇境燃燒一切催動自在天魔渡厄經,巨靈王真武的神魂便漸漸蒙上一層黑色,又滲透進神魂深處。

外界,天賜依舊對那幾個人道:“敢襲擊當朝駙馬,你們都不想活了嗎?”

要是他們還不知道進退,天賜也不介意自己的世界之樹上,再多添幾縷亡魂。

“你們速速退下,聽候發落,此次聚眾作亂,是犯了大罪,不要自誤前程!”那個將領舉著令牌,聲色俱厲斥道。

闇月皇朝刑法嚴酷,公然挑戰皇族,真是活膩歪了。

想到這一點,空中幾個人心中大罵著孽子不肖,口中忙謙恭著:“不敢,我等也是阻止孽子犯錯心切,一時糊塗!”

說著,幾人都退了下去,衝動過後,一個個又擔驚受怕起來。

天賜不以為意的揮揮手,道:“繼續出發!”

頓時,又是一片敲鑼打鼓,歌舞昇平,直向皇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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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指尖共繞情絲結,溫柔縱情有時盡(下)
皇宮廣場,高台之上,早有一大群人等候多時,盡是些皇親國戚,如舞施放、舞千秋等人,赫然在列。

天賜下了星辰獸,落到台上,舞施放便迎上來,笑盈盈道:“上宮兄,想不到才幾日不見,你搖身一變成我姐夫了!”

午日陽光和煦,氣候宜人,暖暖的、濕濕的,方才的戰鬥,好似全沒影響到這裡,只是一個又輕又淡的夢。

天賜臉上,又含著一貫的笑容:“那你以後,不會對我喊打喊殺了吧?”

“我哪裡是你的對手,我還怕你把我也就地正.法呢!”舞施放說著,道:“還是快進殿吧,七姐要等不及了!”

一隊人擁護著天賜走進結婚殿堂,舞衣一襲紅裙,靜靜立著,通過小手指的情絲,天賜能感受到舞衣不安的心,在砰砰跳躍。

上方,高坐著皇帝,露出一張平淡的臉,沒有什麼威嚴,也沒什麼王霸之氣。

天賜走近前和舞衣並排而立,皇帝便問道:“你們二人,能真心愛對方嗎?”

天賜想也不想,洪聲應道:“能!”

舞衣低著頭,臉龐緋紅,道:“能!”

皇帝又問著:“你們二人,能愛對方至死不渝嗎?”

天賜依舊應著:“能!”

舞衣也跟著回應了。

皇帝就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們二人,能愛對方三生三世嗎?”

天賜斬釘截鐵的答著:“能!”

舞衣輕聲說著:“天賜,我亦願愛你三生三世,只盼然諾重,君須記!”

聽著舞衣的柔聲軟語,天賜心底忽然生出一絲愧疚,此時有禮司高聲道:“一拜天地!”

天賜和舞衣便伏身拜下。

禮司繼續道:“二拜高堂!”

天賜和舞衣再拜下。

禮司接著道:“夫妻對拜!”

天賜和舞衣側轉身,一起拜下。

禮司道:“禮成!”

在一低頭的瞬間,天賜就看到了自己的生命中,多了舞衣的身影,再不能忘懷。

這是古老婚姻的約束,執子之手,與之偕老。

又有好些人上前祝賀,天賜微笑回應著。

一直過了許久,天賜才拉著舞衣回到府邸,而天色,已然黑了。

洞房花燭,良辰美景。

天賜將舞衣抱在懷中,說著:“舞衣,你是我的妻子了!”

“嗯!”舞衣的目光迷離,她細細的拈出一根青絲,又在天賜頭上拈出一根。

兩根青絲,被打成一個同心結,兩個人的心,就貼的更加近了。

“結髮為夫妻,白首不相離。”

一根情絲,兩根青絲,盤古界和風姿界不同的風土人情,把兩個人的生命,連在一起。

舞衣的長裙脫落,天賜的紅袍也脫落,他們的身子,緊緊的貼在一起。

紅帳鴛鴦枕,暖被對新人,一宿風光。

第二日,天賜望著懷中疲倦熟睡的舞衣,心中生出一股憐惜。

他怔怔的,想了一些事情,便說著:“到底,哪一個,才是夢呢?”

“舞衣,你醒了?”懷中的人兒睜開眼,無聲凝望著天賜,天賜便低頭吻她的唇。

冰肌自是生來瘦,那更分飛後。

舞衣有著少女的柔弱,也有著公主的高傲,而少女和公主的心裡,也許一直在期待著,會有一個王子,騎著白馬走進她的夢中。

不過,走進公主夢中的,是騎著藍色星辰獸的天外來客,不是什麼王子。

王子與公主的故事,又該如何發展?

兩人纏綿一陣,便都起身了。

風都一處宮殿中,一群人聚在一起,有人恨恨道:“這個上宮天賜好毒,把我們族中的傑出弟子,居然都打殺了!”

“對,我們幾大家族,給闇月皇朝立下多少汗血功勞,到頭來卻還比不過一個外來者,這氣絕咽不下!”

“不錯,上宮天賜不過靠一頭星辰獸,才囂張跋扈,只要沒有了星辰獸,此人不過是一條狗!”

“幾位說的太好了!我們一起想對策,不能讓我們的人,白死了!”

於是,一群人便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商量著怎麼對付天賜。

這些天賜不知道,天賜也從來不屑於使用任何陰謀詭計。

他在闇月皇朝尋了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將八方鬼神太玄宮中的神勇城放出。

神勇城一百多萬人,全部被天賜度化,成為最虔誠的狂信徒,各自部落神像也早就換成自在天魔真身,日夜祭拜。

經歷一系列的事情后,天賜再不敢明目張膽的使用魔法,學會了偽裝。

自在天魔有千變萬化的神通,變成佛道金身,正宗的佛修都看不穿原形,更何況風姿界從未有佛魔一脈傳承。

神勇城金丹期強者全部被天賜點化,持了天賜的駙馬令牌,大肆往闇月皇朝各地建立寺廟,招收信徒,供奉天賜。

一時間,一種從沒有出現過的變化在闇月皇朝萌芽,引起了各方面的震盪。

天賜手中橫握一根玉笛,全身心吹奏著。

樂器之道,還是柳如眉教他的。

舞衣趴在十幾丈長的星辰獸背上,靜靜聆聽。

細細的青絲,被罡風吹的四散飄舞。火紅的長裙,也似要飛起來。

她不時勾動小手指,感受著天賜的神魂波動,一種此前兩三百年光陰都未曾有過的幸福,包裹著她,由衷歡喜。

一曲畢了,亂雲飛渡,天賜站立雲端的身姿,卓爾不群。

但從舞衣的方向,望著天賜的側影,有著一種無法掩飾的寂寥滄桑。

“天賜,你的過去,到底有著怎樣的故事呢?”舞衣問著,她的聲音清清淡淡,似乎還有著幾許哀怨,幾般憂愁。

天賜一步一步,坐到星辰獸背上,星辰獸就又漫無目的的奔跑起來。

將舞衣抱在懷裡,天賜微笑的說著:“這是一個超乎你想像的故事。”

天賜一生經歷之奇、之詭、之險,常人一輩子都體驗不了其萬一。

從一塊石頭中跳出來,本就充滿了神話色彩。

舞衣火色的衣裳下,掩蓋的其實是冰肌玉骨,話從來不多的,與柳如眉那個話癆子,正好相反。

天賜就覺得自己變成了柳如眉在講著一個又一個故事,而舞衣便是曾經的自己,只安靜的聽著。

慢慢的,從天涯到海角,從雪山到雨林。

這樣的日子,什麼也不用想,只盡情舒懷,又有美人相伴,不正是人生最愜意?可天賜,漸漸就有些煩悶了。

他早不再念著柳如眉,他開始懷念曾經不停戰鬥,遊走在死亡界限的那種感覺。

而時間,已過去三年。

三年,是一個眨眼的時間,天賜創立的自在教,傳播極廣,闇月皇朝各地,建有大小寺廟百萬,信徒千萬。

而天賜的魔道修為,也終於達到五地天魔層次。

這也是風姿界沒有其他佛修搶奪信徒,而駙馬在闇月皇朝雖沒實權,但代表的是皇族,許多地方的城主,都不會故意得罪,才取得如此成果。

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自在教對信徒即使沒有實質的控制力,但隨著越來越多的人信仰天賜這個自在教主,使得闇月皇朝本身的勢力自然而然警惕,進而限制發展。

天賜的道法、功法,在這幾年中都沒有進步,金丹六轉的停滯,讓天賜隱隱有些焦急,這與從前的突飛猛進,簡直是有天壤之別。

“天賜,你越來越不安了,在想著什麼呢?”舞衣問著。

“我渴望戰鬥,渴望在生死之間勇猛精進的感覺,渴望著打到天國!”天賜說著他的抱負。

熱血沸騰的話,在他的口中說出,只是平靜如水。臉上,還含著一絲淺淺的微笑。

舞衣知道天賜修煉了紅塵劫,臉上的表情和心中的情緒,並不一樣。

她習慣的勾勾小手指,波動情絲,感應著天賜的真實想法。

她聽到了身邊人神魂中,有無數怨魂在吶喊,有無盡戰斗在發生,有廣袤的大地,無垠的星空,供人縱橫馳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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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仇寇忽做親兄弟,父子相殘骨肉輕(上)
“天賜,你的心,太大了,比風姿界還要大,你讓我怎麼抓的住!”舞衣緊緊抱著天賜,憂鬱的敘說著。

“舞衣,不傷心!”天賜柔聲哄道。

“嗯。”

正說著,天賜的自在天魔真身忽然倏然間,降臨到百萬里之外的一座雕像上。

榮飛的哥哥,當年在風都被天賜殺死後,便對天賜可謂恨之入骨。

後來天賜傳下自在教,在風順城就建有一座不眛寺,廣招信徒。

而榮飛,時常帶著侍從,去不眛寺惹是生非。

不眛寺的主持,法喜,只是出塵境,根本奈何不了絕世境的榮飛。

這一日,榮飛終於失去了耐心,他站在殿中,指著天賜的金身神像,不屑斥道:“什麼自在教主,不過一欺世盜名之輩!”

“榮飛,你太放肆了,教主化身千萬,你就不怕惹怒了教主嗎?”法喜已經被天賜度化成魔子,對榮飛侮辱教主,怒不可遏,卻理智的沒有衝動。

信徒,分成泛信徒,善信徒,狂信徒,魔道中的魔子,已經是至高信徒,沒有背叛信仰的可能。

而天魔,做為護法尊者,此刻就算不是榮飛對手,也會誓死捍衛自在天魔威嚴,和榮飛拼命。

榮飛厭惡的看一眼法喜,道:“把自己的信仰,獻給別人,實在是可悲,今天就讓我打破你的信仰,讓你清醒清醒些!”

“天獸列陣,吐火萬丈。百靈千神,除邪驅精。誅邪咒!”榮飛腳踏罡布鬥,手掐訣持印,大殿中火焰洶湧,熔金化石,各種天獸、神靈不斷誕生,榮飛這是要一把火將整座不眛寺都燒掉。

法喜又驚又怒,取出一柄半月叉,口中吼著:“孽障,我和你拼了!”

榮飛譏笑道:“就你也配和我拼了?”

他手中打出一道法訣,就有一頭火靈獸撲向法喜。

這是絕世境的靈獸,法喜必死無疑。榮飛想著。

但突然,大殿中的雕像,傳出天賜的聲音:“榮飛,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一身金衣的天賜從雕像中走出,腦後五道光圈蕩漾著深淺不一的金光。仔細看,每一道金光還有著細微的區別,給人一種大智慧、大覺悟、大光明的感覺。

這時天賜腦後,,第二道光圈,無邊光向四周一刷,頓時將所有火焰包括天獸、神靈統統收攝。

榮飛手託一根玉柱,對著天賜一拋,獰笑道:“通天封神柱,上宮天賜,這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法器!”

通天封神柱在空中猛然分裂成八根,每一個都高有三丈,圓有一丈,組成一座八卦封神陣。

乾、坤、坎、離、震、艮、巽、兌,八卦依次轉動。

天賜自在天魔真身,就感覺到一座大陣壓下,發出恐怖的封印之力。

自在天魔真身並沒有真實形體,只是神魂顯化,隱約就像被通天封神柱克制的樣子,自在天魔真身居然脫身不得。

“雕蟲小技,天魔鎮道碑!”一座黑光閃爍的大碑從自在天魔真身體內飛出,向上一撞,登時將八根通天封神柱都撞飛。

這八根通天封神柱,每一根都是六階,組成八卦封神陣後,六地菩薩都能直接封印。

而天賜只有五地,自然抗拒不得。

不過天魔鎮道碑威能無匹,破陣後又往榮飛頭頂落下,將依然竭斯底里的榮飛,鎮進碑內。

“法喜!”天賜望向殿中的法喜。

法喜立即雙膝跪地,雙手結什,虔誠肅穆道:“教主,弟子在!”

“即日往風順城開壇傳道,宏我佛法!”天賜面無表情說著,所謂佛法,不過是天賜從自在天魔渡厄經中,闡揚出的奧義。

又把天魔鎮道碑中的榮飛放出,早被度化。

這時榮飛看起來就沒有囂張跋扈的氣息,從骨子裡透出神棍的味道。

榮飛誠惶誠恐的匍匐在地,說著:“弟子罪孽深重,願今後一生信奉教主,彌補罪過!”

“嗯,你拿著通天封神柱去風順城,敢有對自在教不利的,無需手下留情。”天賜伸指一點,便將榮飛點化成魔頭。

魔頭作為傳法尊者,可以藉用自在天魔的力量,對魔法無師自通。

榮飛收起通天封神柱,應諾一聲,又退了出去。

只是來的時候氣勢洶洶,走的時候完全變了一個人。

處理了這件事,自在天魔真身忽然隱去,已經到了另一處。

天賜坐在星辰獸背上,依舊若無其事的和舞衣聊著,而他的自在天魔真身,不停於各大寺廟顯靈,傳下一道道法旨、

“我們回風都吧!”舞衣沉默一會,說著。

星辰獸舒展開翅膀,向著風都飛去。

山川河流,在白雲下若隱若現。

人心沒有極限,曾經的天賜只要可以仗劍青冥,便已心滿意足。

然而只有攀上一座山峰後,才會發現還有著更高的山峰。

“到風都你就去見父皇吧,只要父皇批准,將自在教立為國教,你可以把闇月皇朝所有子民,變成你的信徒。你也可以帶兵打仗,巨靈界還有一片廣闊的天空。”舞衣幽幽說著。

天賜抱著舞衣瘦小的腰肢,道:“你懂我嗎?”

“我懂你的。”

風都,天賜出了府,便直奔皇宮而去。

冷風打在臉上,發出陣陣呼嘯,氣候已是冬天了。

落到皇帝長年閉關的大殿外,天賜平復心情,提聲道:“上宮天賜,求見。”

隨著聲音響起,緊閉的大門咯吱咯吱緩緩打開,露出空闊陰暗的大殿,天賜便舉步走進去。

每一次來到大殿外面,對皇帝,天賜都有一種壓抑、不自在的感覺。

彷彿自己的一切,都讓寶座上那個整日不知在幹什麼的男子看穿了。

還沒說話,皇帝便已先開口道:“你的來意,我已知道。我即刻封自在教為闇月皇朝國教,你為第一國師。”

皇帝手中抓出一塊九龍盤曲的大印,印上刻著“自在教主,受命於皇”八個大字。

“拿去吧!”皇帝把大印丟給天賜。

天賜伸手抓住大印,不由大吃一驚。

這方印,叫做九龍至尊印,乃一件九階法器,是皇帝專門為自在教祭煉的。

自在教為國教,天賜作為國師,九龍至尊印就是身份的象徵。

皇帝對自己如此厚愛,這就讓天賜受窮若驚,疑惑不解了。

九階法器,幾乎比得上金丹九轉的真王,每一件都極為寶貴。

皇帝這時又繼續道:“至於行軍作戰,你自行募兵就是,你能修煉到現在,什麼事情也不需要我多說。我再傳旨,封你為遠征巨靈大元帥。不過符令,需你去巨靈界自行祭煉。就這樣,你去吧!”

天賜一句話也未說,手中抓著九龍至尊印,便讓皇帝打發了。

不過此時,闇月皇朝所有官印中,都傳出皇帝的聲音:“朕,封自在教為國教,上宮天賜為國師,再領遠征巨靈大元帥一職!”

頓時,天下嘩然,自在教風頭,一時無兩。

“你回來了?”舞衣正在持筆作畫,雪白的宣紙上,勾勒出天賜飄立雲端,橫笛吹奏的身姿。

“是呢,你怎麼不出去走走?”天賜微笑的,站在舞衣身後。

“倦了。”舞衣淡然說著。

聽到這樣的話語,天賜笑容凝固了。

風順城,榮素德指著榮飛,氣得手指哆嗦:“孽子,你居然敢投靠仇人,你怎麼敢!你忘了你哥是怎麼死的嗎?”

榮飛低眉垂目,道:“父親大人,我罪孽深重,只有皈依教主,靈魂才能得以解脫,你也不要執迷不悟了,仇恨是枷鎖,放下仇恨才能有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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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仇寇忽做親兄弟,父子相殘骨肉輕(下)
“你——你——我打死你這個孽子!”榮素德從沒有想到,自己最倚重的兒子,突然間就投靠了敵人,讓他蒼老的心,滿是憤怒、痛惜。

風姿界無數年來,連佛修都沒一個,更不要說魔修,要是讓榮素德知道,榮飛是被強行度化,不知又會是什麼感想。

風順城主大印,散發著濃重官威,對準榮飛打出。

榮飛毫不遲疑祭出通天封神柱,口中大叫著:“自在教主的尊嚴,不容褻瀆!”

不過他哪裡是自己老子的對手,榮素德身為城主,本身已達到傳奇境巔峰,而城主印也是九階法器,只一擊便把通天封神柱打落,榮飛也被砸翻在地。

榮素德心腸再硬,也不忍真個打殺了榮飛,大手將榮飛從地上抓起,說著:“你給我回去好好反省一下,什麼時候認錯了再出來!”

這段時間,自在教飛速發展,信徒越來越多,雖然絕大部分是泛信徒,或者善信徒。

狂信徒已經是魔子,至少要出塵境才行。

但就算這樣,也讓仇恨天賜的人要發狂了。

榮素德正準備離開,突然憑空顯出天賜的自在天魔真身,冷著臉道:“榮城主,為何抓本座的傳法尊者?”

榮素德見著天賜,也同樣喊聲說著:“上宮天賜,我管教自家兒子,難道有問題,還用向你禀報嗎?”

“當然有問題,榮飛既然虔誠皈依本座,本座便有保護他安全的義務,榮素德,快把人放了!”天賜義正言辭的說著。

“哈哈,風順城還輪不到你做主,我就算打殺了這孽子,皇帝也不能說我什麼,你又憑什麼?”榮素德怒極反笑。

“憑什麼?就憑我乃自在教主,闇月皇朝國師!”天賜雙手舉起九龍至尊印,“自在教主,受命於皇”八個字,燦燦生輝。

“我也有印,還怕你!”榮素德同樣舉起風順城主印,兩個大印,就在空中定住。

一個是城主印,一個是教主印,兩印竟是不分上下,這表明了兩個人官一般大,誰也奈何不了誰。

在闇月皇朝,就是用官位壓人,官大一級壓死人。

而城主,本身已經是闇月皇朝最大的官了,所以榮素德才會如此有恃無恐。

不過官位壓不住,還有武力。

天賜自在天魔真身向上飛遁,天魔鎮道碑轟隆隆豎立天地間。

榮素德將榮飛放下,怡然不懼的追著天賜而去,兩人很快進入了九天之中。

“上宮天賜,你自己找死,可怪不了我,絕世境的修為,也敢在我面前囂張!”

絕世境和傳奇境,之間是一個巨大的鴻溝,不是一件兩件九階法器可以彌補的。

“太陽星帥,威震九天。奉行法旨,速運火精!召太陽星帥咒!”榮素德口中念咒,頓時一尊太陽神從九天誕生,渾身燃燒著猛烈的太陽之火。

這太陽之火,至剛至陽,對元神之類的神魂,傷害極大。

太陽神手一揮,就從體內生出一條條火龍火鳳,撲殺向天賜。

天賜來的是自在天魔真身,此刻藏身天魔鎮道碑中,百萬天魔同時發力,發出道道能使修士神魂顛倒的魔光,刷向榮素德,碑身也排開火龍火鳳,往榮素德衝去。

榮素德若在盤古界,就相當於道修一脈,性命雙修,對天魔劫、心魔劫的抗性,比佛修要大許多。

但此刻是百萬天魔同時入侵他的神魂,其中還有一尊傳奇境的天魔王,讓榮素德不可避免的心神搖曳,幻象紛至沓來。

他用大毅力大恒心壓制住體內蠢蠢欲動的慾望,見著天魔鎮道碑衝破了太陽神的封鎖,大喝道:“太白星帥,威震西方。主司兵柄,白芒耀光。召太白星帥咒!”

又一尊太白神在他頭頂誕生,這尊太白神,渾身庚金銳氣,手中持一把巨大神劍,就使出一套精妙劍術,朝天魔鎮道碑招呼去。

天魔鎮道碑的本質,頗為鬆散,只是力量強橫,最大的威力還是天魔劫,不過對傳奇境巔峰的體修道修,效果並不大。

這時被無數道劍氣劈中,龐大的碑身都開始皸裂開來。

“榮素德果然厲害,在我們盤古界,就是真王一流,單用魔法,我也不是對手!”天賜一邊想著,一邊使出手段。

自在天魔真身腦後有五道魔光,這五道魔光,就是五種神通。

驀地,無量光、無邊光、無礙光、無對光、炎王光,同時從腦後脫落,化作五尊佛祖金身。每一尊佛祖金身,都代表著一種神通。

無量光佛,有掌控過去現在未來三世之力。

無邊光佛,有掌控十方空間之力。

無礙光佛,有掌控世間真實看穿一切虛妄之力。

無對光佛,有掌控一切神光無可比對之力。

炎王光佛,有掌控無上自在滅一切法之力。

佛魔修士,不修神通,因為他們的神通,都是從修持的經文中自然領悟的。

天賜的自在天魔渡厄經,每進一階,就有一種神通,叫做十二天魔真身,偽裝成佛修,就是十二佛祖金身。

這五尊佛祖降臨,雖然只有五地菩薩的力量,但他們的神通,都是罕見的無上大神通,而且他們,根本便無法毀滅,有著不死之身。

太陽神和太白神,一下就讓五尊佛祖擋住,天賜控制著天魔鎮道碑,依舊直取榮素德。

雙方大戰起來,真是走馬觀花似的,讓人目不暇接。

“太歲木德,威震神人。發生萬物,鼓動魂靈。召太歲星帥咒!”榮素德絲毫不見慌亂,他此刻危機關頭,又召出一尊太歲神。

太歲神有木德之力,生命無始無終,正撞住天魔鎮道碑。

“好,看我炎王光佛的力量,火王!”天賜見狀,吼叫一聲。

炎王光佛周身燃燒著火焰,這火焰,名叫火王,乃火中之王,焚滅一切,就算一個人的七情六欲任何念頭都可以點燃,最是霸道。

頓時,火王將太歲神籠罩了。

榮素德一刻不停,又念著:“水德伺晨,禀命雷霆。洞陰.水府,九江九溟。召太陰星帥咒!”

這一次,召出來的,是太陰神。太陰神是至陰之水精,而且是傳奇境,力量比炎王光佛不知大多少,瞬間將火王都湮滅。

擋住了天賜的攻勢,榮素德一不做二不休,腳踏著神秘的星辰罡步,和虛空中的星辰,產生著聯繫,只聽他念道:“中央土宿,統攝四方。黃中理氣,奉命帝房。召太鎮星帥咒!”

太鎮神代表的是天地間的土德之力,厚大博重,防禦力便如同廣闊無垠的大地一般,不可擊穿。

被這麼多星神攻擊,個個都是傳奇境,頓時就感覺到了無窮壓力。

五大佛祖破滅了無數次,但總在自在天魔真身腦海復活,又投入戰鬥。

天賜的強韌也讓榮素德讚歎,一個絕世境能在傳奇境巔峰手中堅持這麼久,本身就是一種逆天手段。

再他看來,雖敗猶榮,不過他沒打算讓天賜只是戰敗,若有機會,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轟殺自在天魔真身。

只要不打殺了天賜的本尊,榮素德一點也不怕皇帝追究。

天魔鎮道碑的裂縫越來越多,天賜不再猶豫,他就是達到七地菩薩境,也不可能殺死榮素德。

這時猛地收起天魔鎮道碑,天魔真身腦後無邊光一下閃爍,就用了十方空間之力,瞬間移動至榮素德頭頂。

無邊光的瞬移,不同於絕世境的穿梭空間,而是光遁。

只要無邊光照射的地方,瞬息就能抵達,這和舞千秋當初的連風遁相差不多。

突然讓敵人近身,榮素德雖驚不亂。

身為道修,雖然身體羸弱,但也有著許多護身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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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總是恩怨伴三途,落陰山頂醉紅塵(上)
但就在這時,空中一朵黑色的花朵忽然從虛空跳進來。

這朵花,旋轉綻放著無邊黑光,整個九天瞬間陷入一片黑暗,無盡寂寞包圍而來。

“不好,闇月護身咒!”榮素德想也不想催發了一道護身法訣。

他身上湧動著一輪神秘的護罩,此時天地漆黑,就算是法眼,也什麼都看不見。

寂寞羅離每一片花瓣,都射出無數道劍光,切割在榮素德身上。

神器無堅不摧之力,頃刻將榮素德闇月護身咒切破,榮素德的身體也被切割成齏粉。

發出這一擊,天賜頓覺自己法相的力量,虛弱了許多,一種疲憊湧上心頭。

但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自在天魔真身無邊光對著榮素德刷去,想要將榮素德的神魂收攝。

不過榮素德怨恨的吼著:“上宮天賜,我和你勢不兩立!”

他的元神遁進虛空,剎那消失不見,就算是無邊光速,也追之不上。

天賜漠然,小世界的力量,需要金丹才能運用,寂寞羅離和天魔真身,都藉用不上,這時就讓榮素德跑了。

傳奇境巔峰,沒有小世界,就算是神器都一擊殺不死,等準備第二擊,人家沒了身體負擔,神魂早不要命的逃進虛空。

不過榮素德,天賜也不敢真的殺死,擊傷一個城主,和打殺一個城主,性質完全不一樣。

當初就是炫風把薊城城主,伎樂打死,才惹來皇帝突然出手,損失慘重。

現在雖然身份不一樣,天賜也不會公然挑戰皇帝的威嚴,在闇月皇朝也沒人敢這麼做。

自在天魔真身落到風順城上空,周身佛光閃耀,傳出陣陣悅耳的念經聲、敲魚聲、又有天女散花,五彩繽紛的異象。

天魔真身跌坐一朵蓮花上,這朵蓮花,正是寂寞羅離變化的,而口中開始闡發佛法。

“吾乃自在教主,諸天眾生常誦吾真名者,當超出六道,得大自在••••••”

天魔本身最善蠱惑之能事,這時天賜運用自在天魔的天賦,講述種種道理,舌綻蓮花,風順城就有許多凡人、先天境被誘惑,對自在天魔真身講述的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世界,心生嚮往,進而皈依了自在教。

這種皈依,是心甘情願的皈依,而不是強行度化。

佛修招收信徒,用的也是這種手段,意志堅定的人,就可以壓制住佛修的誘惑,不為所動。

不過五地天魔的力量,哪裡是凡人能夠抗拒,過的一日,整座風順城六百萬凡人五十餘萬先天境盡皆皈依。

一股龐大的信仰衝入自在天魔真身體內,醞釀著第六道魔光。

但是信仰還不夠,佛修修煉花的時間比道修和體修都要長,因為他們時時刻刻,對信仰都有著如飢似渴的需求,沒有信仰便無法進階。

榮素德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現在整座風順城子民全部加入自在教,就算榮素德回來,他也不能強行改變信仰。

事情到這一步,天賜才覺得滿意,闇月皇朝有上千座主城,無數小城,人口昌盛,只要全部加入自在教,假以時日修煉到十地菩薩都不是幻想。

他坐著寂寞羅離,化作一道流光就往另一座主城飛去。

榮素德身體已經重新生出,臉色蒼白的降臨一座城主府。

宮東風本正自修煉,這時見著元氣大傷的榮素德,立即驚訝道:“榮城主,你怎的變成這副德性?”

榮素德恨聲恨氣,說:“都是上宮天賜,我們太小看他了,他有一件仙器,怪不得皇帝對他如此厚愛。”

擁有一件仙器,將來很有可能進入絕頂境,成為和皇帝一般的存在,潛力無窮。

“仙器?他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有仙器?仙器在大千世界,都是了不得的寶物,他豈不是懷璧其罪?”宮東風失聲叫道,語氣中甚至有了對仙器的覬覦。

榮素德還不知道天賜的寂寞羅離其實是比仙器更稀有的神器,他無奈的說著:“沒可能搶奪,那件仙器被上宮天賜血煉了,融進生命中,就算是殺死他,他來世生下來就會自帶仙器,誰也奪不去。”

“好傢伙,血煉仙器,危險重重,怪不得,此人太恐怖了!”宮東風也不得不讚歎。

“你怕了?你別忘了你家族最傑出的弟子,四百年便達到傳奇境,將來成就不可限量,卻讓上宮天賜給殺了!”榮素德陰測測說著。

宮東風聞言,咬牙切齒,眼珠子通紅,“我怎麼可能忘記,但現在,他勢頭正紅,我們根本就沒有下手的機會。他是皇帝欽點的國師,自在教主,殺死他,我們都要陪葬!”

“不,他修煉佛法,雖然我們風姿界沒有佛法傳承,但我也知道必然需要許多信仰之力,我們先要斷掉他的根基,再徐徐圖之!”榮素德老謀深算,露出胸有成竹的計量來。

“哦,你說說,我們該怎麼做!”宮東風也絕不希望自家仇人繼續做大,甚至可以說,所有城主都不如此希望。

這時自在天魔真身,因為寂寞羅離不能降臨寺廟的金身中,便一路飛遁,到了寒光城。

寒光城城主,叫做風歌,是一個傳奇境中期的強者。

天魔真身變作一尊菩薩金身,直接飛進城主府。

風歌瞬間便感覺到了,呼喝道:“來者何人?”

他手中,祭出了寒光城主印,這枚寒光城主印,是件九階法器,威能比他本身修為還大。

“自在教主,上宮天賜!”天魔真身臉含微笑,手做拈花指,跌坐於一朵千瓣蓮花上,看起來有一種淨化人心的力量。

“原來是國師,不知來我寒光城何事?”風歌靜下心來,端坐在城主寶座上,問著。

天魔真身依舊微微笑著,這個笑容,叫做“彌勒笑”,是一種歡喜相,能使人心生好感,說著:“我此來,是為了信徒之事,望風城主能為自在教,大開方便之門。”

“大開方便之門?我子民若都天天念經去了,誰來勞作,創造財富?城外萬里良田,不用人耕種了?”風歌哈哈笑道,根本不為天魔真身所動。

信徒要為自在天魔產生信仰,就需要常誦自在教經文。

每日念誦經文,對凡人能夠開啟六識靈根,智慧大增,百邪不侵,也有著許多不可言說的好處。

然而,就算是先天境,也還要吃要喝,念一個時辰經文,就少一個時辰工作,對封建割據自治的闇月皇朝所有城主來說,都是不可忍受的。

每一個城主,代表的是一個龐大的家族。家族子弟修煉資源,全部來自子民。

自在教的擴張,是觸犯了所有人的利益的。

天賜知道事情很艱難,但他不會有絲毫退縮,天魔真身這時仍舊是一貫微笑,說著:“自在教乃國教,整個闇月皇朝人人有加入的自由,風城主難道是要違法嗎?”

“不要拿法來壓我,我手中的城主印就是最大的法!在我的寒光城,絕不會有一人去唸經!”風歌也不理會天賜感受了,他對突然崛起的天賜,本就有著天然敵視。

“哼,冥頑不靈,不給點顏色給你看看,你還真不知道自己坐在什麼位置了!”天魔真身一下震破空間,他們全部到了虛空中。

要是在寒光城大戰,幾百里大的城,都會被夷為平地,這是誰都不想看到的,甚至是誰也負不起的責任。

在闇月皇朝,所有人就必須要遵守皇帝定下的法律。

對於私鬥,皇帝並不會理會,沒有爭鬥,就不會有活力,但是決不允許出現人命。

每一個城主,至少也是傳奇境,在大千世界都是頂端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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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總是恩怨伴三途,落陰山頂醉紅塵(下)
虛空中,寒光城主印和九龍至尊印斗在一處,不過風歌自恃傳奇境力量,並不把絕世境的天賜,放在眼裡。

五尊佛祖,無量光佛、無邊光佛、無礙光佛、無對光佛、炎王光佛,各施神通,往風歌殺去。

除了寒光城主印,是每一個城主都會有的傳承九階法器外,風歌自己還有一件九階法器,叫做法天象地圈。

見著五尊佛祖,風歌不動如山,只祭起法天象地圈。

法天象地圈在虛空綻放各色神光,漲大足有上千丈,朝下一落,頓時將五尊佛祖都圈住,越縮越小。

“好法器,居然可以收攝神通!”天魔真身贊一聲,放出天魔鎮道碑對著風歌砸下。

風歌手一抓,便將只有手鐲大的法天象地圈抓在手中,裡面五尊佛祖被緊緊禁錮著。

佛祖只有絕世境的力量,雖然神通了得,但法天象地圈是專門收攝神通的法器,只一照面便落敗。

頭頂龐大的天魔鎮道碑氣勢如虹,無數天魔湧進風歌神魂中,要使風歌走火入魔。

風歌冷笑道:“我就讓你明白,絕世境就算法器再厲害,也不可能是傳奇境的對手!”

他一把拋出法天象地圈,口中念著:“法天象地,收羅大道!”

突然,天魔真身腳下的蓮花寶座,綻放出無盡黑光,瞬間打斷了風歌所有變化。

在寂寞羅離的永恆之光中,風歌一切法術神通都被切斷,雖然只是一剎那的時間,也讓天魔鎮道碑震破法天象地圈,直直撞在風歌身上。

如同太古大山壓頂,風歌慘嚎一聲,身體四分五裂,爆散出無窮元氣。

天賜並未趕盡殺絕,沒有小世界,他也很難殺死傳奇境,只揚聲叫著:“風城主,好生休養罷。”

風歌肉軀毀去,再沒空來理會天賜的動作。

自在天魔真身落至寒光城,也如在風順城時一般,開始滔滔不絕講述佛法,朵朵蓮花從自在天魔真身舌尖綻放。

過的一日,寒光城先天境以下,全部感激涕零,流出眼淚,皈依了自在天魔。

一皈依,就屬於自在教,自在教是國教,風歌再不甘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勒令子民退出自在教。

信仰之力又漲大一團,不過信仰靠的是長年累月的增加,天魔真身便躊躇滿志的往下一座城飛去。

“天賜,我們去落陰山玩好不好?”舞衣俏臉微紅,說著。

在明媚的陽光下,舞衣身上斑斑點點光暈,透出迷濛似幻的色彩來,天賜便問著:“落陰山?去幹什麼呢?”

舞衣勾著小手指,道:“因為,醉紅塵要開啦!”

天賜不知道醉紅塵是什麼,他抱著舞衣的腰,落到星辰獸背上,說著:“出發,落陰山。”

星辰獸嘶鳴一聲,舒展開雙翼,就往落陰山飛去。

落陰山在雲海之巔,遠在天邊。

不過星辰獸的速度,在虛空中移動,常年追尋星辰,而每一顆星辰距離都是億萬里。

不多時到達落陰山頂,在大雪冰封的刺骨裡,此刻竟有一朵花,搖曳綻放!

這朵花,深紅若火,花瓣重重疊疊,傲然挺立。

冰雪之間,忽然生出如此的一朵花,嫵媚奇絕,花香四溢,讓天賜驚異。

“天賜,這是醉紅塵呢!”舞衣歡喜的指著紅色花朵,叫著。

她跳到山巔,小心的將醉紅塵摘下,捧在手心。

舞衣喜歡紅色,她站於冰天雪地之間,一襲紅裙包裹著柔軟的身體,醉紅塵在手中,綻放著紅色的光線。

花心定有何人捻,暈暈如嬌靨,天賜忽然痴了,這一幕再無法忘懷。

舞衣又回到星辰獸背上,獻寶似的把手裡面的花朵遞到天賜眼前,嬌柔的說著:“天賜,醉紅塵好看麼?”

“好看的。”天賜由衷道,手指撫過舞衣的朱唇,又攬住她的細腰。

“我輕撫指尖的愛戀,在你紅塵的左右,輕輕地醉去……”

舞衣臉紅彤彤的,低低道:“我們去地面吧,我想你為我撐傘。”

地面,是一個萬頃大湖,生長著許多蓮葉蓮花,而空中是濛濛細雨、

天賜和舞衣腳踏湖面,凌波微渡。

舞衣將醉紅塵插在流水般的髮絲中,天賜為她撐著七鳳卷雲金紙傘。

兩個人緩緩行走在蓮葉之中,腳下水波蕩出一圈圈波紋。

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

此時此刻,良辰美景,舞衣有著一種別樣的風姿。

這種風姿,是舞衣獨特的魅力,誰人也比擬不了。

天賜心中平靜,他們走在水天間。

從湖的另一邊,一個堅毅的男子,也踩著湖面,望著天賜而來。

那個男子,穿著一身簡單的青布衫,周匝圓滿無塵,每一步踏出,都正踩在天地法則之上。

天賜依舊為舞衣撐著金紙傘,往前走著。

“在下真婓,不想此地,偶遇國師。”男子遠遠地,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抱拳說道。

天賜面無表情,說著:“真婓?真,乃巨靈界大族姓氏,你莫非是從巨靈界過來的麼?”

叫真婓的男子一窒,便收斂笑容,道:“國師真是快人快語,在下正是從巨靈界千里迢迢來到風姿界的。”

“哪你攔著我遊湖賞花,又有何干?”被人打擾了興致,臉色雖沒有顯露,但天賜心底已有不快了。

真婓肅容說著:“你幾年前,在巨靈界殺了我父親,我苦修功法,今日進入風姿界,特來取你首級,以慰我父在天之靈!”

“哦,你是真武的兒子,為父報仇,天經地義。”天賜將金紙傘交到舞衣手中,柔聲道:“等等我,我去去就來。”

“天賜,你••••••你要小心!”舞衣抱著天賜,擔憂的說著。

“乖,沒事的。”天賜放開舞衣的腰,他望一眼真婓,道:“想殺我,可不容易的。”

身體一震,踩著星辰獸就到了虛空。

真婓仍舊是肅穆的表情,他也緊跟著天賜來到虛空,徐徐道:“自當竭盡全力,死而無憾!”

他手中握著一桿長戟,戟身上盤臥著一條青龍,而末端一側置有一個鋒利的月牙,此時也不多廢話,吼叫一聲:“青龍破天戟,九氣化龍功! ”

在青龍破天戟下,九條青龍生出,咆哮著沖向天賜。

這九條青龍,每一頭都鼓盪著龐大無匹的氣場,游動間震人心神。而真婓,就在青龍後方,直往天賜殺去。

天賜腳下,星辰獸也嘶吼起來,口中猛烈吐著星光彈。

然而此刻,三百萬鈞一顆的星光彈,被九條青龍摧枯拉朽一般,全部撞碎,一條青龍,讓星光彈轟了四五下,才消散。

真婓不住揮動青龍破天戟,補充青龍的數量,一直維持在九數之間,這也是功法的限制。神霄九宸雷霆功,一次也最多誕生九尊上帝。

“一條青龍,就有千萬鈞之力,九條,就是九千萬鈞!”天賜臉色發白,心驀然一沉。

他沒想到,這個真婓居然這麼強。

越是強大的功法,越難修煉。而群攻之法,增加的氣力,是最少的。

這個真婓,他每一條青龍,都有千萬鈞,便相當於有九個不滅法相境巔峰在圍攻天賜,還是不死不滅的。

此種情況,比當初的真武還強大了!

真婓迅速接近,天賜根本就不敢接真婓的一擊,忙控制著星辰獸,往虛空深處飛去。

讓九條青龍擊中,仙器之下,什麼東西都會打爆。

真婓在後頭,叫著:“上宮天賜,你跑什麼,還是男兒麼!”

他踩在一條青龍背上,往不住逃竄的天賜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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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玉梳底下青絲長,早知如此悔修仙(上)
天賜現在天地法相和魔道真身都不在,只能運用金丹六轉的力量。

金丹六轉,連七十二變境的體修都對付不了,更不要說真婓這等離絕頂境也只是一步之遙的強者了。

對真婓的譏諷,也不理會,只管先拉開距離。

星辰獸一邊飛遁,口中一邊往後吐出無數顆星光彈,在虛空中爆炸。

但是九條青龍,都是橫衝直撞,根本就不會稍減速度。

真婓將自身精血注入青龍體內,維持著青龍的生機,星光彈怎麼也炸不死。

這便是傳奇境的造物之力,真婓九氣化龍功演化的青龍,和真正的龍族,沒有絲毫區別。

“你以為跑得快,我就追不上你了?”真婓一聲冷笑,他身周九條青龍,都扭轉身體,相互盤曲。

“九龍沖天遁!”

九條青龍突然和真婓融為一體,化作一條九千丈長的巨龍,對準天賜的方位一擺尾。

巨龍的速度,追星趕月,要是在世界之中,膨脹的氣勢都可以使得山河陸沉。

瞬間,巨龍就降臨天賜頭頂,他的一隻龍爪往天賜和星辰獸抓下。

這只龍爪,張開便有四五百丈,一座五指山般。

天賜心中驚駭,星辰獸瘋狂的吐著星光彈。

但,龍爪這一壓,足有九千萬鈞之重。

一億鈞,稱為開天闢地之力,而真婓此刻離一億鈞,也只差了一千萬。

星光彈炸在龍爪上,連龍鱗都未有炸破。

轟隆隆!

天賜和星辰獸,都讓龍爪一爪給抓爆。

龍爪彷若一個被不停壓縮的空間,將天賜和星辰獸粉碎的身體禁錮著,要徹底抹殺神魂。

恒河沙數混沌符籙,一枚枚如同一陣風,可以吹進最細微的縫隙,紛紛從龍爪中逃了出來,又瘋狂向著虛空深處逃去。

“你逃不了,就這點手段?怎麼可能殺死我父親?”巨龍爪子一甩,將手中的一團星光丟進了虛空中不知所踪。

那是星辰獸,本源是一團星光,很難磨滅,真婓一心一意要殺天賜,沒心思和一頭星辰獸較勁。

天賜腦海中念頭急速轉動,然而怎麼也想不出解決困境的辦法。

真婓實乃他一生敵人中,最強的一個,而且潛力更是無窮,在今後都很有可能進入絕頂境。

在九千萬鈞面前,任何計謀都沒有用處,大力碾壓下,什麼東西也要化作齏粉。

巨龍又一記擺尾,衝到天賜頭頂,龍爪再次壓下。

九龍沖天遁,是一門秘術,讓真婓和九條青龍合體,擁有舉世無敵的武力,但不能持久,而且還有後患。

真婓必須要速戰速決,用最短的時間,殺死天賜。

威猛無儔的龍爪,連九天都可以抓下,天賜避無可避。

無奈之下,從小世界中召出炫風,便是一叉刺出。

炫風的血毒弒神功,只是一門普通的功法,他和真婓是同境界,但雙方的實力,天差地別。

千萬鈞的一叉,將龍爪都刺出一頭窟窿,龍血天河倒懸般,噴湧而出。

但依舊去勢不絕的龍爪,將炫風和天賜一下盡皆轟成粉末。

“去死吧!青龍斬天訣!”巨龍口中吐出冷漠的話語,九千丈的身軀狂舞起來,使出了一門龍族武術。

虛空中,充斥著青龍霸絕天下的意志,它的四隻龍爪,往天賜恒河沙數的混沌符籙,收攝而來。

這一刻,萬里空間全部在青龍意念籠罩下,沒有任何縫隙,就算是混沌符籙也無路可逃。

“這個真婓,比他老子還恐怖不知多少!”天賜心神驚駭,想也不想就又打開小世界。

真武魁梧的身體從小世界中走出,手中抓著王道真武刀,一刀往青龍九千丈的龍軀上斬下。

“父親,你還沒死?”真婓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還沒死去,動作不由一緩。

青龍斬天訣霸道酷烈,一擊甚至可以重創真武這樣的不滅法相境巔峰強者,真婓怎麼忍心下得了手。

隨即,真武就是倏忽一刀,刀芒閃耀千丈,將青龍斬作兩截。

“啊——”

真婓一聲慘嚎,九龍沖天遁被破去,他的力量迅速衰弱,跌倒了千萬鈞之力,不過傷的再重,也比不上真武一刀,帶來的心傷。

他怒吼著:“上宮天賜,你如此卑鄙!我和你勢不兩立!”

真婓說著,被兩分的身體就對接,往巨靈界衝去。

“乘你病要你命!”天賜又招來星辰獸,將炫風和真武收進小世界,朝真婓追去。

兩個人速度都很快,真婓身體燃燒著,祭獻生命,星辰獸怎麼也追不上。

猛地,真婓殘忍的露出一絲冷笑,他一下迴轉身子,手中青龍破天戟揮出,爆喝一聲:“九氣化龍功!”

他的左手自動脫離,融合青龍破天戟中。

這一擊,是祭獻了一隻手臂,發出的攻擊,九條青龍猙獰咆哮,一閃身便飛到星辰獸上空。

“不好,此人好魄力,一條手臂說不要就不要了!”天賜的身體生滅間就遁進了小世界,然而星辰獸卻是來不及帶走,讓九條恐怖的青龍轟中。

在小世界中,只看到虛空中星光和血光相互輝映,九條真龍將星辰獸轟炸了幾十次,最後全部自爆。

星辰獸被九條擁有千萬鈞之力的青龍,這樣狂轟濫炸,本源大損,但還未徹底死去。

天賜走出小世界,真婓早回到了巨靈界,只把星辰獸收起。

星辰獸是星核孕育出的生靈,此刻雖然凝聚出形體,卻光芒黯淡,虛幻了許多,力量更是跌到出塵境,星光彈只剩下一兩萬鈞之力。

“真婓太厲害了,我還是先去幫星辰獸療傷,恢復實力吧!”天賜想著,他勾勾小手指,便感應到了舞衣。

天賜和真婓大戰,看似只交手幾個回合,但他們在虛空中,飛了足有三天三夜,舞衣早等的心焦。

這時感應到天賜的召喚,忙遁進虛空,朝天賜的方向飛去。

等見到天賜和星辰獸的狼狽模樣,舞衣擔心的道:“天賜,你怎麼了?要不要緊?”

“不用擔心,那個真婓被我打跑了,我們現在要去幫星辰獸尋找星辰療傷。”天賜輕描淡寫的說著,對真婓的恐怖,也沒有多說,那樣除了讓人擔心,對現實處境,不會有絲毫改變。

“嗯。”看見天賜,還是一副胸有成足的樣子,舞衣放下心,他們一起往最近的一顆星辰飛去。“天賜,你說我們為什麼不能安安靜靜的在一起呢!”

聽著舞衣略帶憂鬱的話語,天賜輕輕說著:“紅塵三千丈,我輩修者,身不由己,早知如此悔修仙。”

早知如此悔修仙。

這是天賜曾經在虛空界的深淵絕壁中,看見的話語。

當初的南宮問情,已經是絕頂境,恍然回首時,紅顏枯萎,發出了早知如此悔修仙的喟嘆。

舞衣緊緊抓著天賜的手,十指相扣,大手牽著小手,低聲道:“我們一直往前飛,飛到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好不好?“

虛空中是永恆的黑暗,巨靈界和風姿界在他們身後化作一個微妙的點,四周遙遠之處,閃爍著無數星辰。

他們的身體貼在一起,手牽著手飛在空無人蹟的虛空之中。

這般飛下去,遠離世俗的紛紛擾擾,是一副多美的景色。

天賜苦澀的開口說著:“不行的,舞衣,我還有許多許多事情,沒有完成。”

“天賜——”

“嗯。”

“你怎麼能夠就這樣,闖進我的生命之中!”

“可是、我真的,還有許多許多事情,每有完成。”

我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完成,而每一樣,都是如此沉重,讓我背負著。

如果可以,我從未走出那個小山谷,該是多麼好!

早知如此、悔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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