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馬局長的談話
第二天早上。
秦朗回到學校的時候，看到課室早已經大變樣，本來有四十張桌子的課室，變成了十五張。
他在班級門口貼的名單上面看到，自己要考試的班級在高三六班。
「咦，這不是戚玲瓏的班級嗎？」秦朗皺眉道，向這個班級走去。
當他來到這個班級之後，才發現這個班跟其它班級的與眾不同。看來，自己被學校「特殊安排」了。
這個班只放了五張桌子，分佈在每個角落。
他笑笑置之，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連桌子都是全新的，看來學校防他防得很謹慎啊。
過了一會兒，戚玲瓏也走進了這個班級。第一眼就看到了秦朗，頓時覺得有些驚喜。
她昨天就知道了秦朗跟她在同一間課室，本來以為他不會來考試。卻沒想到他竟然來了。這讓她非常意外。
「這麼巧？」秦朗向她挑挑眉。
「不是巧合，是學校把上次模擬考的前五名，故意安排在一間課室的。而且今天會有三個監考老師，秦朗，你上次的成績讓大家都很意外，你這次要加油咯！」戚玲瓏粉拳一捏，朝秦朗激勵道。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非常希望我高考成績會戰勝你，贏了賭約？」秦朗看著戚玲瓏那可愛的激勵，不由打趣道。
「切，沒到最後，別把話說得太好聽，上次我跟你只是相差幾分，我們的角逐不到最後關頭，都不能分出勝負。」戚玲瓏表面裝作若無其事，內心裡卻是甜膩膩的。
要是秦朗贏了她，那她就不能悔婚，以後要乖乖做秦朗的未婚妻。其實做他的未婚妻，也挺好的。
咦，為什麼我會有些希望他贏的想法？
戚玲瓏黛眉皺了皺，猛的搖搖頭，努力拋卻內心的想法。
秦朗抿嘴笑了笑，這丫頭臉上藏不住心事，他輕易就能猜到了。不斷挑撥這妮子的心思，讓他感到有趣。
真的想故意輸掉賭約，他還真有些捨不得。何況，早在上次跟馬局長聊天過後，他的狀元寶座，是拿定的。就為了在這個現實的世界，成為出類拔萃的一份子。
「你在想什麼呢？」戚玲瓏見他似乎在沉思的樣子，便好奇的追問道，那雙靈敏的眸子捕捉到了秦朗的桌面上只有一支圓珠筆，頓時急道：「你沒帶2B鉛筆？」
秦朗一怔，仔細一想，才回憶起2B鉛筆是用來做選擇題的。他記得上次模擬考也沒用到，這次要用並沒人跟他講過。
「我現在去買吧。」
戚玲瓏從可愛的卡通筆袋裡直接拿出一支2B鉛筆丟給秦朗，「這次的選擇題是電腦批改，所以要用到2B鉛筆。我這裡有兩支，其中一支是備用的，既然快要開考了，就不要離開課室了，我分給你一支吧。好好努力，延續上次的好成績，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哦！」
秦朗笑了笑，接過戚玲瓏的鉛筆。並對這熱心的丫頭講了一句話謝謝。
「玲瓏，你對他的期待也太高了吧，誰不知道他是作弊的！」這時，響起了那個學生會主席毛仁傑冷嘲熱諷的聲音，他也來了。
「毛仁傑，在你沒有證據之前，請你不要胡說八道，自己沒那個本領，就不要在這裡羡慕嫉妒恨。」沒等秦朗反駁，戚玲瓏第一時間就站起身來替他說話。
似乎還很氣憤，小臉憋得通紅。
她骨子裡是個重感情的人，秦朗幫了她兩次，都沒有要求過她什麼，如果她聽到別人中傷秦朗還無動於衷的話，那她還算是個人嗎？
「我有沒有胡說八道，學校的實際行動就已經默認了他的作弊行為，你瞧瞧，平安中學開校以來，有哪次的模擬考是弄成這幅陣勢的？」毛仁傑見戚玲瓏居然如此強烈的維護秦朗，心中的羡慕嫉妒恨就演變得更加強烈了。
秦朗當然知道全校都在質疑他的成績，卻沒想到戚玲瓏沒有懷疑她，還幫他說話，這讓他感到欣慰。
「丫頭，坐下吧，有你一個人相信，就足夠了！俗話說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爭議，嘴長在別人身上，放屁與否，悉隨尊便。」這場小小的口舌之戰摻夾了戚玲瓏，所以秦朗並沒打算對這個毛仁傑動手。
戚玲瓏仍舊不解氣，「哼，我倒要看看某些臭嘴烘烘的人，能考出個第幾名！」
離考試還有十五分鐘左右的時間，秦朗所在的考試室便進來了兩名男老師，一名女老師。其中那名女老師拿著一個檢測儀，要求每個學生上交手機等通訊用品，然後逐一從頭到尾檢測一遍。
連鑰匙、銀幣、打火機之類的都通通不能留在身體上。
平安中學史上第一次三名老師監考五名學生，因為秦朗而打破先例。
秦朗的答題風格很獨特，收到試卷後飛速作答，在僅僅十五分鐘就把題目做完，然後剩餘的時間就是睡覺。
坐在角落的毛仁傑一直留意著秦朗的舉動，看到考試時間還沒有過去三分之一，這傢伙就趴到了，心裡頓時得意洋洋。
看來這個秦大傻露出倪端了，經不起這麼嚴格的破先例的監考模式，直接放棄。哼，還以為你真的那麼有能耐，原來只是個紙老虎罷了。還跟我叫囂呢，成績下來之後，看你怎麼囂張！
毛仁傑又看看戚玲瓏，心裡得瑟道，還有你，戚大校花，看你到時候怎麼維護這個傻子！
持續三個小時的模擬考終於結束。
試卷被收走之後，戚玲瓏慌忙收拾好工具，準備離開時，對秦朗道：「我先走了，我弟弟昨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回來之後換了一個人似的，生活習慣軍事化，讀書有勁得很，都快要遁入空門當和尚了，我媽媽一個人在家裡急死了，我得回去看看。」
「你弟弟？」秦朗回想起昨天拜師一幕，會心一笑，看來那戚威那小子，還真有把他的話放在眼裡。
「我弟弟你沒見過麼？在訂……」戚玲瓏悄悄四周圍，把婚字吞回到了肚子裡。
「見過倒是見過，貌似還挺壞的，訂婚禮上給我臉色看，還打扮得跟混世似的，看上去將來應該也沒有什麼出息，還不如去當和尚算了！也正好為社會除掉一個雛鳥渣滓。正好我最近在看關於佛門道學的書籍，改天姐夫過去給他超度超度。」秦朗倒好不顧及的把訂婚禮三個字說出來。
旁人看似在收拾，卻是豎起耳朵在聽，訂婚禮？哪裡的訂婚禮？還有那神秘的姐夫二字……
秦朗的沒有細說讓他們感到好奇極了。
「秦朗，注意點！」戚玲瓏氣哼哼的嘟著小嘴，不依道：「還有，你是怎麼說話的呢，我弟弟是我們家唯一的男丁，爸爸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他身上，要是出了什麼事，誰擔當這個責任呀！不行，我回去一定要撬開他的嘴，看看他到底被什麼人洗腦了！」
實際上，戚玲瓏倒挺喜歡弟弟變得乖巧點，但是轉變得有個過程吧，他這麼突然轉變，不是驚喜，而是驚嚇呀！
秦朗笑了笑，沒有繼續說話。他倒不擔心戚威會把他這個始作俑者曝光。
……
三天后，模擬成績出來。
大家依舊如火朝天般湧在成績單面前，熱情一點不比第一次模擬考遜色。
「啊……我第三名！哈哈哈，我第三名！秦大傻沒有在榜單上，我都說了嘛，他是作弊的，他根本考不了那麼好的成績！」人群中傳來毛仁傑的大聲歡呼的聲音。
但是很少人注意到，這次的成績單跟以往稍作了變動，名字前面並沒有加上名次。而是列了一百名學生的成績，分數從高到低往下排列。
毛仁傑看到自己的名字排在第三位，就理所應當的認為自己得了第三名。
那名蒼老的白髮男生看著自己排第二名的分數，一副深沉的表情，我又重新得回第二了，二，就是我高中生涯的寫照……
「怎麼沒有秦朗的名字？」人群中的戚玲瓏忽略了自己排在第一位的興奮，雙眸目不轉睛的盯著成績單，從第一位看到最後一位，看了好幾遍，都沒有看到秦朗，心裡頓時一陣失望。
這傢伙在搞什麼？難道上次他真的是作弊才得出第一名的成績？
不可能不可能……
她的小腦袋瓜兒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因為她不相信秦朗會做出這種見不得光的事。
戚玲瓏捏捏小粉拳，向秦朗所在的班級走去，幸好秦朗沒曠課，否則她空跑一趟，得不到答案的話，以她現在的心情，今天肯定要在波瀾中度過了。
秦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書，當他留意到課室外面的人時，頓時雙目一亮，離開座位直奔過去。
哼，還算自覺，看到我了，就自動出來。
戚玲瓏欣慰道。
「秦……」眼看著秦朗就要走出來，戚玲瓏還沒來得及喊出他的全名，就聽到身後一聲粗狂的聲音傳來。
「呵呵，小秦啊，最近學習生活還好嗎？」
戚玲瓏回頭一看，竟然是上次來視察的教育局局長。這……局長是來找秦朗的？
「托了領導的厚愛，我貌似沒令你失望。」秦朗笑笑道。
馬局長拿指頭憐愛的點點秦朗，「你這小子，一點就通，真不是個簡單的小人物，好了，這裡比較吵雜，我也有一段時間沒見你了，想跟你單獨敘敘。」馬局長大手一揮，轉身而去。
秦朗也跟著上前去。
「秦朗，你沒看到我？還是當我透明的？」戚玲瓏見秦朗理都沒理她就走，氣哼哼地喊道。
秦朗回過頭，看到趴在窗戶上的戚玲瓏，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注意力全都落在馬局長身上，忽視了她。
「你找我什麼事？」秦朗問道。
「成績單出來了，名單上前幾名，甚至前一百名，都沒有你的名字，這到底怎麼回事？我覺得你有必要解釋一下。」戚玲瓏也不理會那個馬局長要找秦朗敘舊，急著說道。
馬局長聞聲也重新轉過身來，在戚玲瓏的臉上停頓了幾秒鐘後，終於想起她就是那天去醫務室找秦朗的那名漂亮女生。聽到她說的話後，眉頭不由一皺。
秦朗一怔，質疑道，「怎麼可能？」
「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麼。」戚玲瓏撇撇嘴道。
「小秦，有什麼事留著後面再聊。我的時間很緊，所以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馬局長催促道。
秦朗點點頭，懷著疑問，跟馬局長先行離開。
兩人來到操場附近一棵大樹下。
「小秦，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能猜到我今天來找你，想跟你談什麼？」馬局長神色凝重道。
「莫非，是跟這次的模擬考成績有關？」秦朗想起剛才戚玲瓏說的話，問道。
馬局長哈哈一笑，點點頭，又買了個關子：「我想起箴言書上有句話，敗壞之先，人心驕傲。意思就是人不可有傲氣，有了傲氣，人容易自命不凡，認為自己能幹，這是人失敗的前兆。」
「伯樂莫非是擔心我因為模擬考的成績，而產生傲氣？」秦朗笑了笑，「如果伯樂真有此想法，那完全是杞人憂天。」
「呵呵，實話告訴你，上次模擬考過後，針對你的閑言雜語很多，為了把你從這趟渾水中拯救出來，我制定了這次的模擬考規矩。」
「我早就猜到了，張校長受輿論的影響，肯定會求助於你。」
「你確實沒令我失望，兩次模擬考你都考了全市第一名。我知道，你接下來的兩次模擬考同樣會有這樣的成績。人一旦成功，固然會享受功名利祿，眾星拱月的待遇，同時，跟隨而來的，也有各種負面資訊。在這個節骨眼上，我不希望你被模擬考的任何正負面資訊地影響到，從而影響高考的發揮。所以……」
馬局長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接下來的兩次模擬考，我會把你的試卷單獨撇開修改，成績不會公佈出去，由我保存。讓這一切都恢復到第一次模擬考前的平靜，目的是想給你一個平靜的環境。」
「哦？」秦朗對馬局長這種杞人憂天的做法有些不屑，他的心理能力之強大，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比擬的，這點小波小浪，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當然，我聽張校長說模擬考有獎勵，等模擬考結束之後，該屬於你的榮譽，會拱手還給你，另外，還有我跟黃省長另外的單獨獎勵。」馬局長樂呵一笑。
秦朗心頭一愣，即便覺得馬局長這種做法有些多餘，但是也沒有抗拒。
兩人又談了片刻，才各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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