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武逆焚天 作者:瘋橘子(連載中)

 
regn13 2017-11-30 00:32:2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15 64729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01:16
第七十章 收穫頗豐


    漆黑的洞穴向遠處延伸著,盡頭處的微弱光亮若隱若現,左風見到這微弱的光線也忍不住心頭一喜,情不自禁的就開始加快了腳步。

    雖然看上去並不遙遠,但走起來也著實不近,而且一個讓他很鬱悶的事實出現了。從遠處看去因為整個環境都籠罩在漆黑當中,他並未發覺這是一個緩緩傾斜向上的陡坡,而且陡坡的坡度也是越來越大。

    但仔細想想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自己從那邊的陷阱掉落,從下落的時間來判斷應該是掉落了差不多幾十丈高。那密室在地下很正常,但如果密室也建在幾十丈深的地下,這就有些不合情理了。

    在如此深的地方挖出密室工程量太過浩大,而且每次進入密室一進一出都要花費很多時間,所以密室建在離地面不遠的位置反而更加合理。

    這麼看來眼前這陡峭大上坡的存在就顯得極為正常了,只是左風每向上邁出一步都會伴隨著大腿撕裂一般的劇痛傳來。他也儘量將注意力放在對周圍環境的觀察上,若是以現在的狀況再有什麼機關,恐怕就很難像上次那麼幸運了。

    距離有光亮的洞口越來越近,濕滑的的洞穴讓他走的異常艱難,左風足足走了將近一個時辰這才算終於走完了這段陡峭的路途。

    眼前的洞口與之前掉下來的那一處的洞口相差很多,這一處的洞口明顯是人為修葺而成,而之前自己落下來的地方反倒像是天然的洞穴。對於這些左風沒有太多興趣,畢竟這處地方在他未出生之前就已經被山賊佔領,有這麼一處神奇的天然洞穴也不足為奇。

    走進洞口他才發覺這裡是一條走廊,走廊牆壁之上有幾顆靈光石,左風看到的光亮皆是由它們散發而出。

    這種石頭左風之前也只是聽說過,因為價值不菲所以他也並未親眼所見。此時仔細向著牆壁上看去,每隔幾丈遠就有一顆成人眼睛大小的翠綠石子鑲刻在牆壁裡。左風聽說過這種靈光石也是分品級的,越是高級的發出的光亮越大,顏色也是愈加淺一些。

    眼前這種翠綠色的靈光石應該算是其中最低檔的貨色,但即使是這最低檔的靈光石恐怕也足夠以前左家村,全村老小半年多的花銷。

    想到這些,左風掏出匕首從牆壁上小心的將靈光石給挖了出來。走廊不算很長一共也就五顆靈光石,他留下一顆拿在手中用來照明,其他的靈光石此時都已經揣在了懷中。

    將手中的靈光石舉在面前,可以照亮面前三丈左右的距離。雖不如火把光亮來的猛烈,但這種靈光石攜帶方便不懼雨水,而且長時間使用也不必如火把那般要經常更換。

    此時的左風對於這裡所存放的事物更加期盼了,一個山賊的巢穴內竟然用如此貴重的靈光石來照明,那裡面所存放的物品自然也理應更加珍貴。

    這條走廊的一側是粗糙的石壁,另一側是三扇厚重的石門,看這石門的材質同周圍的石壁完全一樣,估計是在這裡挖洞穴時直接用山石製作成的石門。

    左風仔細查看了一下後發現,這石門根本沒有任何類似門鎖的裝置。只是這石門非常厚重,想要將其推開,沒有一定的實力也就只能望門興嘆而已。

    試著使出渾身力量努力推動石門,而石門只是微微顫抖了幾下。左風不甘心的再次努力嘗試用力推門,腿上立刻傳來撕裂般的錐心疼痛。左風不敢再去用力推門,如果將剛剛縫合好的傷口給撕裂開,恐怕不只是自己短時間內不會康復,恐怕還會有難以恢復的隱傷留於腿上。

    放棄用蠻力將石門打開的方法,左風就在走廊四處查看起來,看看有沒有什麼機關能夠輕鬆將石門打開。找尋了很長時間,這才確定了一件事,就是這裡的主人應該是每一次來這處密室,都是用純粹的力量將石門推開的。

    一番查探無果,左風再次回到第一扇石門前頹然坐到地上,想要就此離去心裡卻有些不甘。自己這一夜不知冒了多大風險,而且幾乎喪命在之前的陷阱之中,為的就是這處密地。真正身在這裡之時,卻被眼前這該死的石門給阻擋住,可不離去又有什麼辦法,總不能在這裡乾坐著等腿上的傷恢復過來吧。

    搖頭嘆了口氣,壓下心中的不捨就準備起身找尋出路離開。恰在此時,他的心中忽然一動,向著小腿的一件堅硬的物事摸去。拔出來時藉著靈光石微弱的光亮可以看到是一柄通體漆黑的短刃。

    左風剛才準備起身離開時,小腿處的短刃頂了他的腳踝一下。這才讓左風猛然想起自己還有這麼一把結實的短刃,這樣來說自己還是有一個辦法沒有試過。

    左風用短刃尖部那細薄的部分,用力插入石門的縫隙之內。這次他不敢再像剛剛那樣推門,而是就這樣坐在地上,用屁股作為發力點和支撐點,他的左手抵住石門向前微微用力,右手握緊短刃用力向上抬起。

    兩股力量看似用的方向不同,但作用在眼前的石門上後卻都是匯聚為向內推去的力量。這一次石門在微微顫抖了幾下後,便隨著一陣陣刺耳的「咔咔」聲,緩緩的打了開來。

    讓左風鬆了一口氣的是,這石門並未安裝自動閉合的裝置,所以他將門推開之後並不需要擔心石門會自動關閉。

    石門緩緩開啟,裡面的景物也漸漸映入他的眼簾。其實都不用眼睛去觀看只需要用他的鼻子便可,撲鼻而來的藥草味道濃重非常。

    左風那一年無法修習煉體,他的時間全部都用來精研製藥之法。此時熟悉的藥草味撲面而來不禁讓他打了個哆嗦,精神也都為之一震,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藥材無論在何時何地都是大有用處之物,無論自己使用或者到集市中拍賣行內都會換來大把金錢。這處石室內只有著一顆靈光石,藉著微光粗略看去有著四組大櫃子。

    大櫃子都是由隔潮性極好的金絲青木打造而成,在這樣潮氣較重的地下不光可以隔絕潮氣,而且可以保持一定的溫度,使得藥效始終保持著最好的效果。這些大櫃看得左風直流口水,恨不得直接將這藥櫃連著裡面的藥材一併搬走。

    沿著最外面的櫃子一一看去,一些比較便宜的藥材就散放在外,左風推門時所聞到的其實就是這些廉價的藥材。此時看到一櫃子的好藥材,哪還會再理會那些不入眼的抵擋藥材。

    略微沉吟了一會兒,左風再次掏出那隻黑色短刃,在其中挑了幾個櫃盒用匕首撬下。然後又砍下幾塊木板,三兩下就做出五隻大木盒子。將這些櫃子內的珍貴藥材分類集中存放到自己做好的五隻大木盒子內,然後將之用布捲起系在腰間。

    做完這一切左風滿意的鬆了口氣,正要轉身離去,忽然抬頭瞥了一眼牆上的靈光石,微微一笑低喃道:「嘿嘿,既然都拿了就徹底一點吧。」說著就抬手將牆壁上的靈光石摳了下來揣在懷中,這才滿意的離開這處石室。

    出門之時左風還疑惑的看了一眼石門,他想不通這密室的主人是如何將石門閉合的,但此刻卻不是讓他研究這些的時候。

    隨後又來到第二處石室門口,依舊學著之前的辦法,坐在地上掏出匕首開始又推又撬忙活了好半晌,這才將石門打開。這一次石門開個小縫後並未有什麼藥材的香氣,反而有種微微霉味傳了出來。

    左風心裡就不由得微微一沉,心中還在不斷暗罵著:「這群人不會讓藥材就這樣爛掉吧,那可真該全部拖出去砍掉了。」

    正想著門越開越大,裡面的事物也完全映入眼簾,屋子內一顆靈光石散發著微弱的光亮。同樣是四組大櫃,只是這四組大櫃子是用來放書的書架。

    看到滿架子上的書,左風的雙目微微一亮。他已經猜到這書架上所存放的書籍,大多都是些什麼了。來到第一處書架旁隨手取過一本,定睛看去上面赫然寫著「中品煉體術」後面還跟著一行小字「修習者可由強體期直到煉骨後期」。

    微微皺眉,並不是這書不好,而是這本書對於左風來說有些雞肋。對於他來說根本就沒什麼用處,但這種層次的書拿到市面上去恐怕也會讓眾多武者打破頭來爭奪,畢竟能夠由強體修習到煉骨後期的煉體術在市面上並不常見。

    『一般就算有也都會留給自己的後輩修習,不管怎樣這也可以拿回去給村裡的少年們多一份選擇。』

    這樣想著左風在這個架子上又翻了幾本,發覺都是煉體期的功法法,竟無煉氣期的書籍,便邁步來到下一隻書架旁。隨手拿下一本書來,上面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但依稀可以辨認出「中品五階長劍武技,斷浪迴旋斬」。

    放回去後又拿過一本看去「中品八階雙鞭武技,靈蛇十六式」。明白了這處書架都是什麼類型的書,也不多停留將剩下的兩處書架看過後,他對於這處石室內的書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

    第一個書架是煉體之法,第二個書架是武技,第三個書架是一些修煉心得,第三個書架是一些大陸逸聞。這處石室中的藏書雖算不上價值連城,但與旁邊石室中的那些藥材的價值相比也絲毫不差。

    仔細的在第三組書架翻找了一遍,還真讓左風找到一本初級煉藥的心得體會,其中還記錄了幾種藥方。

    左風心中高興的同時,心思已經向著最後一處石室飛去。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01:17
第七十一章 痛苦選擇


    望著空空的書架,和一地的狼藉,左風嘴角不自覺的微微勾起,花了好一陣時間終於將架上的書都粗略看了一遍,對於這裡的所有存書也有了一個大概瞭解。

    那些被隨意丟棄在地上的書籍,都是在他的篩選中不入流的。那些他看得上眼的書籍,此時都被他單獨的精心包裹好背在了背上。

    現在的左風如果打眼望去,就好像一個逃難中的少年,頭髮蓬亂滿臉汗水混合著泥水。身上的衣服多處破洞也滿是灰塵,腿上的褲子破了一條長長的口子,破口處四周還到處都是斑斑點點的血跡。

    腰間纏了一個大包裹,從外面看來像是幾隻大盒子,後背也同樣背了一個滿滿噹噹的大包裹,這幅模樣像極了沿路討飯的逃難小乞丐。

    而這個小乞丐雖然滿身塵土一副狼狽相,可他的臉上卻有著難掩的興奮和笑意,就像一個餓了幾天沒吃飯的人此時手中正捧著一隻香噴噴的烤雞一般。那略微泛著綠光的眼神,更像一隻餓了很久的老鼠藥衝入糧倉一般的樣子。

    一臉興奮和期盼的出了這處存放書籍的石室,就向著最後一道石門走去。左風臨出門之際還沒忘了順手將那石壁上的靈光石,順手挖了下來揣入懷中。

    站在最後一道石門之前,握著漆黑短刃的手掌緊了緊,因為用力過大骨節在此時都有些微微發白,如之前幾次那般,左風一屁股坐在了石門前,匕首對著門縫之中狠狠紮了進去,另一隻手抵住石門,兩手同時用力向內推去。

    「嘭……咚咚……」

    同前兩扇石門不同的是這,扇石門非常單薄。在左風全力的推動之下,石門被瞬間打開,而且因為他用力過大的緣故,整個身體都一下子衝入進石室中。

    因為他之前是坐在地上,這一下用錯了力不好受是固然的,最讓他憋屈的是,整個身體如同一個皮球般「滾」進了石室當中。

    在地上緩了半天,這才慢慢坐起身體,因為此處燈光昏暗加上臉上的厚厚的灰塵,讓人看不到他此時一臉的通紅。並不是因為傷的,而是深深的感到了丟人和氣氛。

    自己的慣性思維再一次將自己坑了,前兩扇門的沉重讓他理所當然的覺得這最後一道門也應該沉重非常,可結果卻是非常輕鬆的就將其推開,這才鬧了這麼大一個笑話。

    心中暗罵著修建這密室之人的無聊,為何會整出這麼一個機關來讓自己難堪,而且對於闖入者根本就沒有一點殺傷力。

    『這難道就只是此地主人,單純的特殊癖好不成?』

    在密室之中四處望瞭望,隨即左風立刻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測。這扇門修的很輕的主要原因,是因為裡面所存放的物品,對於密室主人來說並不是那麼重要。

    屋內放眼望去基本都是金銀等物,相較於前兩處石室之中所存放的書籍和藥材相比較,這些錢財也確實算不上多珍貴。而且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如果從正常的路徑進入這裡,這應該是第一間石室才對,畢竟正常情況之下是沒有人會從左風下來的那處地方進入此地,從那裡進入到地下密室與自殺無異。

    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片金銀之物,左風現在哪裡還有之前的一臉興奮和期待,現在只能從他的臉上看到一幅便秘般的痛苦尷尬表情。

    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將如此多的金銀之物給搬離此地,大概目測了一番,眼前這些堆放在一起的金銀,如果想要將他們一起搬走,恐怕沒有兩駕馬車根本別想將這裡的東西搬走。

    而且這還只是能將這些東西搬到馬車上的前提下,就以左風現在的狀態恐怕他想要搬出這些錢財,沒有五六個時辰根本就是做夢一樣。況且他現在還沒找到離開這裡的出路,更去哪裡尋兩架馬車來。

    「哎……」

    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對於現在生活在雁城中的左家村人來說,恐怕最缺的就是金錢了。現在這些金錢就放在眼前,可偏偏自己就是無法般走。隨手在眼前的一大堆金銀之中撥弄了幾下,他也大概清楚了這一大堆裡面都是些什麼。

    這屋子當中同樣有著一顆靈光石,但與前兩座石室不同的是,這座石室內存放的皆是金銀之物。所以一點點的光芒在這裡經過不斷的反射,也顯得這座石室特別明亮一些。

    在如此明亮的光線之下,也將室內的一切照射的纖毫畢現。左風開始認為那一堆金銀之物當中主要都是一些金幣和銀幣,而經過翻看了一下後才發現,那裡面竟然還有很多「金餅」。

    這種用金幣和銀幣打造而成的「餅」,在市面上其實並不多見,至少在左風生活的左家村之中就從未見過「金餅」。只有經常進城去做交易的人回來提到過幾次,這種所謂的「金餅」其實和金幣沒什麼差別,只是體積稍微大一些。

    金幣還有銀幣加上銅錢這些都屬於日常人們生活中能夠使用到的,一千銅幣可換一枚銀幣,一千銀幣能夠兌換一枚金幣。一千枚金幣能夠兌換一個金餅,而一個金餅的體積也同一百顆金幣的大小相差無幾。

    這些金幣銀幣加上金餅,左風粗略估計了一下,恐怕在雁城之中買下兩三座味香齋那樣的酒樓都很有可能。但這樣一大筆錢如果真的流入到雁城之中,恐怕立刻就會讓多方勢力注意到。

    左風即使有能力將這些錢統統搬回雁城中,也不會讓這些錢一下子流入到市面中去。如果那樣做的話非但不會給城中生活的人改善條件,恐怕還會給他們帶來滅頂之災也說不定,懷璧其罪的道理左風還是多少懂一些的。

    雖然不能全部搬走,但怎樣也要在現在的條件之下能拿多少就拿多少。這飛來的橫財若是就這樣輕易放棄,恐怕以後的很多個日子左風都很難安然入睡。

    想到這裡左風咬了咬牙,將身上的包裹解下來,從裡面掏出了一件比較寬大的衣服,這件衣服左風本來是打算將他留到自己回城時用來遮蔽狼狽的身體所用。可現在面對這麼一座小金山,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形象之類的事情,儘量搬走才是此時的王道。

    將那寬大的衣服整個打開平鋪在自己的腳下,然後轉身開始在一堆金銀之中翻找起來。那些平時他看到都會眼紅的金幣銀幣,此時在他看來就如同石頭一般,隨手丟棄到一旁,現在他的眼裡除了「金餅」之外再無他物。

    一到瘦肖的身影在石室之中不停的忙碌著,一聲聲金屬撞擊的聲音不斷傳來「叮,鐺鐺,哐」。一顆顆金色銀色的錢幣四處亂飛,偶爾其中會出現一塊成人巴掌大小的金塊,然後少年就會將他小心的放在一件平鋪在地上的衣服內,他的衣服裡此時已經有二十多塊金餅在其上。

    隨著越來越往下翻找,左風發現其中的金餅也開始越來越少,略微皺眉一思索就明白了緣由。

    這石室必定是這群山賊在此立足之初就存在,而一開始必定不會有太多的收入。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實力也越來越壯大,積累的錢財越來越多質量也越來越高,而眼前這一堆錢財的質量也無形當中見證了這群山賊由弱小到強大這一發展過程。

    可這樣一個山賊團夥,竟然有著這麼多的金錢、藥材和書籍,使得左風也有些改到驚異,但只是在腦中一閃而過,就不再繼續考慮這問題了。

    隨著左風的挑揀越來越向下,金餅幾乎看不到甚至連金幣都甚少出現。最後都開始有很多的銅幣混於其中,左風微微嘆了口氣,望著包裹中的三十一塊金餅,心裡多少有著一些意猶未盡般的感覺。

    按照他原來的猜測這麼一大堆的錢幣之中,怎麼也會有不下五六十的金餅在其中,可結果卻是將眼前的這一堆金銀貨翻了一遍就找到這麼三十一塊。如果外面有人聽到他現在這番想法,恐怕立刻就會有人衝上來給他一頓暴揍,那一塊金餅恐怕普通人辛辛苦苦一輩子都掙不到,而他一次弄到了三十一塊竟然還嫌少。

    有點不甘心的再次翻了翻,看到底下基本都是銅幣和銀幣後左風這才死心。轉身看了一下自己亂扔了一地的金幣、銀幣,心中不由得也對自己剛剛的想法有點不好意思。

    雖然金幣也隨手裝入幾百,但他可不敢再多拿了,如果裝的再多就會影響他的行動能力。此刻在林中的敵人可以說一抓一大把,如果一旦遇到危險自己又背著太重的錢財無法逃脫,那才真的是作繭自縛。

    因此左風雖然想要儘可能多的帶走些金錢,卻還沒有被貪念矇蔽心智。理智的挑選完自己能夠帶走的錢財後,用衣服緊緊的將衣內的金餅和金幣纏裹住,然後拎起來掂了掂份量這才滿意的系在了脖子後面。

    現在的左風從一邊看去比之剛剛更加搞笑,更加像一個逃難的小乞丐了。一身破爛的他,脖子後面一個衣服打的包裹,後背斜斜的背了一個包裹,腰上還繫了一個大包裹。

    背著如此多重物,左風心中還是非常滿意的,畢竟此次的收穫不小。就在他挖下牆壁上的靈光石準備離開時,卻若有所思的沉吟了起來,猛然間扭過身子,眼光如電般的向著之前翻過的那堆錢幣望去。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01:18
第七十二章 儲錢牌


    身上背負了三個沉重的大包裹,雖然還在承受的範圍之內,但是左風發覺身上的包裹對自己的腿多少還是帶來一定的負擔。這就不得不讓左風考慮一些殘酷的問題,那就是如果自己一旦遇到什麼突發狀況,必須在身上的三個包裹中有一個取捨。

    這個問題在腦海當中一閃而過,首先捨棄的包裹,他絲毫沒有任何猶豫的想到那裝滿金餅和金幣的包裹。畢竟錢財這種東西有的時候用的好了可以帶來無窮的好處,可一旦使用不當往往會適得其反。

    左家村的這些人一直都過著比較清苦的日子,這麼一大筆錢如果帶回去交給長老和鋪面,恐怕就有一些人會在金錢的作用下變質。

    這並不是說村子裡的那些人本質上就有問題,而是在於窮了半輩子的人,忽然來到繁華的大城鎮,又一下子冒出了這麼一大筆錢。這種強烈的反差之下,能夠把持住本心的人其實還真的不多。

    所以左風在這個問題的選擇上,毫不猶豫的就將那包錢放在最先捨棄的位置。在其後的選擇上,左風也是陷入了兩難之中。

    那包藥材從數量和質量上講都是非常珍貴的,這些藥材如果經過莊姨的一番調配後,不知道可以救下多少人的性命,能提升多少人的實力。這無疑可以讓村裡人在雁城中,能夠立足更穩。

    而那一包書的價值也同樣不低,那其中有著不少偏門和少見的煉體法門,還有著一些前輩高人的武學心得。而且其中還有一些稀缺的武技修習之法,這些對於他們這個小村子在雁城之中成為不受欺凌的一方勢力,也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左風思考了半天也得不出個結果,只能將這個頭痛的問題暫時放下。不想在此繼續多做停留,將牆壁上的靈光石挖下來裝入懷中,邁步就向著石門之外走去。

    可就在他將要邁步出門的時候,心中忽然一動好似想起了什麼。眼睛微微眯起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仔細的掃視了一遍,卻並未發現什麼異常。

    眉頭微微皺起的思考了片刻,猛然抬頭向著那靈光石下方的牆壁望去。那裡之前在光芒下方他並未多加注意,後來將靈光石挖下後,才留意到那裡的牆壁多少有些不太自然。

    拔出黑色短刃就向著牆壁處挖去,果然裡面竟然是用泥土掩蓋的,雖然和牆壁極為相像,但顏色上還是有著一點點微笑差異。左風此時的眼中滿是激動之色,手上的短刃也加快了幾分。

    直到快要挖到地面的時候,左風才猛然停住了下挖的動作,因為在他眼中已經出現了一個金屬匣子。匣子的做工比較粗糙,由於埋在地下,表面已經有了許多鏽跡。匣子沒有任何鎖,左風輕輕的打開匣子就露出了一方青色石牌。

    這石牌也就不足金餅的一半大小,似玉非玉上面還有著淡淡金屬光澤。將這塊青色石牌拿在手中,此時的他已經難以掩飾心中的那份狂喜,雖然是第一次見到,但他相信這就是自己所猜測的那樣東西。

    不要小看這麼一塊青色石牌,它可能要比這一屋子的錢幣加在一起都要值錢。

    這塊石牌的名字左風以前曾聽人提起過,叫做儲錢牌。這種牌子是屬於一種能記錄信息的特殊物質所打造,而這種物質的名字叫做儲石。這種儲石的礦脈極為稀少,並且都掌握在一些超級勢力手中。

    在出產儲石的礦藏內,有不大的幾率會出產一種叫做儲晶的物質,據說那儲晶的內部還可以存放物品,不過這些也都是左風在傳聞中聽說過。至少在左風長大的小村子裡,沒有人見過儲晶。

    只有用儲石所制作而成的儲錢牌。會在一些大型的交易中經常出現。每一塊儲錢牌不光代表了一筆巨額財富,同時它也代表了持有之人的身份與地位。

    左風手中握有的這塊儲錢牌通體青綠色,上面隱隱有著金屬光澤在其上流轉。上面雕刻出的火焰紋絡由四周匯聚到中央位置,在最中央的位置匯聚成一把古樸的鐵錘模樣,而在這鐵錘之上有著四個字鐫刻於錘頭處,「日昇之城」。

    左風以前聽說過,這「日昇之城」就是統治東北方的草原族的帝都,這也代表了這塊儲錢牌屬於草原部族製作而成。若想要將這一大筆錢取出來使用,就需要在草原部族設立在大陸上的各個換金所才可以。

    這一點左風倒是並不擔心,因為這種以國家為基礎所成立的換金所可以說非常穩妥。除非整個帝國被人毀滅掉,根本就不存在錢無法取出這種情況。

    仔細的又翻看了一下手中的儲錢牌,心中的興趣也是非常之大。

    『這種儲錢牌主要用來存儲一定的信息,那麼自己如果能向最開始發行他的人那樣將自己想要的信息進去改寫一番,那麼自己豈不是想有多少錢就有多少錢了?』

    但隨即他又搖了搖頭,自己這種想法多少有些異想天開。畢竟就他所知,這塊大陸上萬年來都不曾有人將這儲錢牌的信息改寫,那麼自己想要做到無疑有點痴人說夢。

    而且就算自己能夠做到將儲錢牌上的信息改寫,可一旦這事情被發現,那麼自己將會成為一個帝國的敵人。這種險左風還是不敢冒的,所以趕緊將這剛剛冒頭的危險想法給壓了下去。

    再次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這山寨中有著如此多的黃金本就很奇怪。而這裡還有這麼一塊儲錢牌,雖然有些很納悶,但左風也只能先將這個問題放在了心理。

    想要的東西基本都已經到手,不願在此繼續停留下去,三兩步就走出了這處石室,之後就毫不猶豫的向著自己進來的另一個方向邁步走去。

    此時的雁城之中在左風走後,也並沒有像左風猜想的那樣平靜。那日傍晚時分,左風告別了親人就獨自上路離城而去,那兩伙幫派黑狼幫和虎威幫也將幫派中的幾名精英派了出去,一路遠遠跟隨著左風身後離城而去。

    這兩個幫派的人將追殺之人派出後,接下來也並沒有安分一些。因為章玉統領通過李總管已經將他的意思傳達給兩個幫派,那就是儘量去找這左家村的麻煩,亂子越大越好水越混越好。

    而這群幫派在雁城混跡了這麼久,當然是任何一方強權也不敢輕易開罪,而且這次章玉統領還是給出了不小的報酬,他們這種人當然辦起事來就更加賣力一些。

    就在左風悄悄潛入山寨的同一天,左天添在城主府中實在太過無聊,便和安雅打了個招呼就離開城主府探望爹娘去了。而這天也正巧左天添的父親左長青,去了左家村的老鋪修理些門窗桌椅回來的稍晚。

    安雅在天叔的提醒下派出那些暗中保護天添的人一直隱在暗處,可一直到天色已暗接班之人也遲遲未到。飢腸轆轆的幾人估計傍晚時分也不會發生什麼事情,就悄悄去找了個飯館吃飯去了,可誰也沒有想到就是這麼短暫的時間,卻有著離奇的變故發生。

    左長青在老宅外不遠的地方被黑狼幫的人給攔了下來,這幫人得到了消息知道眼前這名中年男子,就是他們派出去追殺的那個少年的父親。既然發現了目標,幾人都是做慣了這等事情,哪裡還會和左長青客氣。

    左長青只是一名普通的木匠根本沒有修習過煉體之術,對方五人上來不分青紅皂白就將他放倒在地一頓毒打,聽到聲音出來的村裡人立刻認出了被打之人是左長青,便憤怒的都衝上來和對方拚命。

    可是村子裡的那幾人根本不是這幾名幫會中人的對手,交手幾個回合就都落敗受傷。左天添聽到外面一片吵鬧也跑了出來,正巧看到自己的父親一條腿被對方狠狠一腳踏斷。

    左天添雖然沒有修習煉體,但依舊如同一隻發瘋的小獸般不顧阻攔的衝了過去,這幫壯漢隨手一甩便將天添拋飛了出去。

    就在天添倒地之時,異變忽起。一陣鋪天蓋地的颶風猛然降臨,將此處吹的飛沙走石煙塵瀰漫,即使盡在咫尺都不清對面之人。

    此時誰也沒有發覺躺在地上的左天添渾身皮膚變得鮮紅如血,一股巨大的能量衝擊以她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去,籠罩了方圓幾十丈之內的所有地方。

    這邊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也終於驚動了安雅派去保護左天添的那幾名護衛。幾名護衛根本就不敢有絲毫停留的衝向事發之地,三兩下就將那幾名幫派成員解決掉,然後抱著昏迷不醒的左天添飛速回了城主府。

    而左天添鬧出來這麼大聲勢,驚動的遠不止是幾名護衛而已。城主在當天就結束了閉關,章玉和魯雲兩名統領也都第一時間派人前來查看。但在那煙塵漫天之下別說在外圍的人,就是身處其中的那幾名幫派成員也都不明所以。

    被驚動的人當中還有一名剛剛進城的穿著古怪的老嫗,也是在左天添爆發出那等怪異能量的時候,老嫗眼中的神光大盛,飛一般的向著出事地點趕了過去。

    若左風身在此處就會發覺,這老嫗的穿著打扮,竟然與他在東山之上見過的那名叫「幻生」的女子一模一樣。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01:18
第七十三章 神秘老嫗


    殘陽西墜,如血般的晚霞將整個雁城都籠罩其中,城門處的人群每個都行色匆匆,同早上開城門時一樣。

    傍晚快要關城門的這段時間也是一天當中這裡最忙碌的時候。一些出城辦事的人不想露宿野外,趕著進城尋一家客棧好好休息一下。而一些城外小村落的小型商隊,也要趁著關門之前離開雁城。

    雁城之中與大陸上很多靠近邊界的城池一樣都有宵禁令,夜晚是不允許在街上四處亂逛。如果違反了這一規定,輕者罰沒財物扔進監獄,重者當場格殺。若是被當成奸細對待,那就不僅僅是丟掉性命而已,在城內執法隊的嚴刑之下將會生不如死。

    城門處的士兵此刻都在忙碌的檢查著,每一名進城和出城之人。進城之人繳納一定錢財會發放一塊城徽,在出城之時只要交出城徽便可離去。

    在進城的人群之中有一位打扮怪異的老嫗走在其中尤其顯眼。此時還處在夏末時節,這老嫗卻是用長衣長褲將身體包裹的非常嚴實。長長的大鬥篷披在外面,斗篷上一頂碩大帽子將整個臉也遮住了多半,使人看不到她完整的樣貌,隱約之間也能分辨出這老嫗的年紀應該很大,嘴角和下巴皺紋密佈。

    老人雖然走在人群之中,但周圍的人卻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推力將人群推離她周身三尺之外。周圍人見此情形都隱隱猜測這老嫗絕不簡單,所以也都自覺的遠遠避開她所在的位置。

    隨著人流緩緩向前移動,那老嫗也終於來到了城門下。負責登記的士兵看到老嫗這副打扮,心中也是充滿好奇和警惕。老者一路行來周圍的人都遠遠的避開,這些士兵雖不清楚原因,但也大概猜到了這老嫗應該是自己不敢招惹的存在。

    非常巧合的是,這處城門就是當初左風等一干左家村的人進城時所走的城門。雁城對於手下的士兵一直管理很嚴,在經歷了上次歪嘴受到鞭刑之後,這處城門就絲毫不敢有過格的行為,此時見了這穿著古怪的老嫗更不敢隨便造次。

    這老嫗步伐緩慢好似風一吹就會被颳倒一般,來到城門處伸手入懷掏出五枚銅幣放在登記的桌上。士兵看了一眼桌上的五枚銅幣又看了一眼面前這位老人,有些尷尬的說道。

    「咳……老人家,按照慣例我需詢問一下您從何處來,入雁城所為何事,要在雁城停留多久。」

    老嫗聽到登記士兵的話後,將頭微微抬起向士兵望來。這一刻周圍的士兵也終於看清了老嫗的完整容貌,看外貌這老嫗恐怕有七八十歲的樣子。

    老嫗滿臉皺紋密佈,而且還有著上了年紀的人才會有的灰色斑點分佈在眼角處。一雙眼睛也給人一種渾濁無法視物的感覺,只是她臉上的膚色卻是如年輕人一般紅潤。老人抬頭看了眼面前的士兵,開口說道。

    「老人家我四處亂走早就忘記了自己來自何處,到這雁城之中也是隨便逛逛,可能明日就離去,也可能心血來潮住上個把月,這我也說不準。」

    聽了老嫗的話,登記士兵一臉為難的表情,再次開口道:「老人家並不是我為難您,只是我們也是按規定辦事。若是無法說清來歷,道明來意,我們只能……求您在城外暫歇。」

    他本想說的是「若說不清就請走開」,可是話到口邊卻怎麼也不敢說出,到最後硬生生的改成了「請她到城外暫歇」。

    老嫗用她渾濁的雙眼看了看眼前的士兵,被這雙渾濁的雙眼看得心裡直有些發毛,登記的士兵不禁向後退了幾步,連將身後的椅子撞倒都兀自不知。

    見到士兵那懼怕的模樣,老人微微嘆了口氣再次伸手入懷,老人這一舉動頓時引起周圍士兵的警覺,紛紛擎起手中兵器。

    見到周圍士兵這樣一幅如臨大敵的模樣,老人先是微微一愣,而後竟然「嘿嘿」笑了兩聲。緊接著緩緩從懷內掏出了一塊烏黑的小石頭,然後緩緩向著面前的士兵遞了過去。

    見到那烏黑的石塊,周圍的士兵都是愣了愣。見老者拿出的只是一塊石頭,這才緩緩放下手中的武器,一群士兵同時將目光向著那烏黑的石頭看去。

    第一眼看到這塊石頭,所有人都會覺得這只是一塊普通的黑色石頭,但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它的不同之處。首先是這石頭烏黑的表面,那種黑讓人感覺黑的很純粹,黑的讓人好像把握不住它的外形究竟是方還是圓,亦或者有無棱角。

    而若是一直盯著它,就會有一種自己都要被這純粹的黑色給吞沒進去一半。而就在這種黑色之中有又著白光流轉。這白色的光似有若無,時而像是在表面遊走時而又像是在石頭內部一閃而沒,讓人感覺好像這白色如細絲般的光芒是自己的錯覺所見。

    「難道這是……黑幻石」一位隊長模樣的士兵,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在他話語落下之後,接連就是一串倒吸冷氣的聲音傳來,然後這群士兵就如傻子般呆呆的望著眼前這裝扮古怪的老嫗。

    老嫗似乎很滿意這群士兵的這種反應,微笑著將手中的烏黑石頭收入懷中。然後邁開細碎的腳步向著城門內緩緩行去,此時周圍的士兵還陷入震驚和呆滯當中,可就算他們現在清醒過來,也再不敢再去阻攔眼前的這位老人。

    一名士兵渾身顫抖,呆呆的呢喃了一句「天吶,難道這老人竟然是和帝國首領一般的存在不成?」

    對於這名士兵的話,正在前行的老人好像自言自語般的嘀咕著回道,「首領……那小傢伙也有好多年沒有見過了。」說完老人就頭也不回的向著城內走去。

    她這樣隨意的一句話,如悶雷般的在那些士兵腦海裡迴蕩不休,有幾個意志力差的,已經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老人的步伐依舊不疾不徐,外表看去也還是那副風大了會倒的模樣。隨著她的步伐邁入雁城之中的同時,左天添也恰在這一刻被那群流氓給打倒在地。

    遙遠的天空忽然有著詭異的漆黑濃雲出現,而且黑雲壓的極低幾乎快要接觸到地面一般。濃雲之中有著一條條粗大的雷電閃動,伴隨著雷電閃動傳來的卻不是隆隆的雷聲,聽上去卻更像是一聲聲巨大的獸吼。

    整個雁城在這一刻如同完全靜止下來,人們全部放下手中的一切工作。甚至一些夥計正在為客人沏茶,茶杯已經倒滿夥計與客人卻渾然不知,直到滾熱的茶學順著桌子淌到客人的腿上,半天后客人才忽然發覺猛然間大叫呼痛。

    這樣的事情整個雁城中比比皆是,廚師側目望天鍋中的菜已經焦黑髮臭還不自知。正在駕車的車伕抬頭望天走錯了路,還依舊傻傻的繼續前行。

    只有幾處地方比較特殊,一處是城內最大府邸的石室內,一名滿臉鬍鬚的中年大漢在閉關中猛地睜開雙目。漆黑的石室中如同兩道閃電劃過一般,睜開眼的瞬間他的喉嚨滾動中一聲悠長的厲嘯遠遠傳盪開去。

    聲音滾滾傳出,甚至那厚重的石壁也無法阻擋這嘯聲的穿透。嘯聲過後石室外幾道身影如鬼魅般的閃現而出,單膝跪地恭敬的行禮聽候吩咐。石室內的中年男子只淡淡的說了一句話:「查明這異象。」

    同一時間雁城之內同樣的聲音接連響起:「去查」。

    「是,左統領大人。」

    「速速去查。」

    「是,右統領大人」

    類似的話語與回答分別從雁城中兩個不小的府邸中傳出,隨後雁城中的幾道身影都開始快速向著左家村商舖所在之地匯聚而來。

    就在異象發生的一剎那,城門處那神秘老嫗也很巧合的剛剛邁步走出城門。看到天上異象產生的時候,她的眉頭微微皺起,臉龐上的卻有著淡淡的興奮之色。當那漆黑如墨的雲層中電光閃動有著陣陣獸吼聲傳出的時候,她那滿臉的皺紋似乎在一剎那間都舒展開來,好像整個人在這一刻都年輕了幾十歲一般。

    隨著興奮與激動的情緒升起,她整個身體略微晃動了一下,就快速向著那異象發生之地掠去。

    雖然現在向著那異象發生之地靠近的人不少,但其中速度最快者卻是這位老態龍鍾的老嫗。周圍如果有人看到老嫗動身的瞬間,就會感覺眼前的老嫗身體在原地好似站不住般的晃動了兩下,隨後整個身體就在眼前忽然淡化消失。

    從老嫗所在的城門出發,是眾多向異象發生之處趕去的人中距離最遠的。但片刻之後,那老嫗卻是第一個出現在了左家村所在的那條偏街。

    此時天空的烏雲雖然未散,但那雲層中的獸吼和雷光已經都漸漸平息。此處風沙的勢頭也是漸漸減弱了下來,周圍的事物也都變得清晰起來。

    老嫗趕來的時候就發現地上那幾具屍體,還有昏迷不醒的左長青。但令她失望的是除了這些之外就再無其他任何收穫,眉頭皺起,老嫗的聲音有些沙啞的自言自語道:「看那異象應該就在這裡,怎麼會沒有呢,不應該呀……不應該呀?」

    再此時破風之聲接連響起,幾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也是出現在此地。他們好似見不得光一般,來到此地後都儘量將身體都潛伏在房舍街角的暗影之中。

    他們剛一來到此地,就立刻將注意力放在了這看似極為普通的老嫗身上。

    老嫗的目光向著周圍似有若無的掃視了一圈,雖然那些後來的黑衣人各個隱蔽了身形,但在老嫗那渾濁的雙目掃過後,他們每個人都有種被人看透全部的感覺。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01:19
第七十四章 招惹不起


    此時的雁城城門已經開始準備關閉,一般這個時候也算得上雁城非常繁華熱鬧之時。只是不同於白天裡的交易場所大行其道,從傍晚來臨之時一直到深夜的宵禁之前這段時間,是雁城的另一面繁華的集中體現。

    酒樓、賭坊、青樓還有那些見不得光的地下拍賣和交易都在這個時間進行。好像各個大城相互之間都有一種默契,那就是在城門關閉後直到宵禁之前,整個城市在某種角度去看它已經交給地下秩序來管理。

    左家村所在的這條偏街現在卻異常寂靜,不只是這條街,彷彿周圍的數條街都沒有任何行人敢於靠近。這種詭異的現象更是讓身處這幾條街內的人心生警惕,都很自覺的乖乖呆在各自家中,連探頭出來張望的心思都不敢生出。

    雖然大家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剛剛那異象太過恐怖,現在異象雖然已經過去,可此地的氣氛卻變得更加詭異和壓抑。

    神秘老嫗抬起有些渾濁的老眼,向四周的暗處掃視了一圈。隨著她的目光在周圍掃過,那些暗影內潛伏的黑衣人,都忍不住身體微微顫抖。

    到了他們這種層次的武者,尤其是專門負責打探情報的「暗影衛」來說,對於比自己實力高出很多的強者,會自然而然升起一種恐懼感。

    這種恐懼若是放在平時,他們會立刻選擇放棄任務就此離去,但現在的情況是他們身在自己的地盤,多年來養成的強者尊嚴不允許他們就這樣夾著尾巴逃跑。而且,他們的主人這次下的嚴令必須徹底查清,他們必須要留下來將剛剛的天地異象搞清楚。

    最後一個原因也是最主要的原因,當他們從暗處和那老嫗的目光相觸碰的一剎那,就知道在這位高人的面前,逃跑根本就是一個笑話,莫不如坦然留下也許還會給對方一個好印象。

    「這位老前輩,我們奉城主大人之命,特來查看這裡剛剛發生的天地異象。若老前輩知曉,還望……還望,如實相告。」

    隨著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一名黑衣人從他躲藏的角落處走出。即使如此他依舊還是選擇站在光線無法直射到的暗影內說話,從他的身材和聲音完全無法判斷這個黑衣人的年齡、性別,就連他的準確身高和身形體重都給人一種難以把握的感覺。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當說到最後時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硬著頭皮向面前的老者詢問剛才般異象的原因。雖然他清楚周圍還有著幾方勢力的暗影衛來這裡查探,但此時卻並非和那些人多做計較的時機。

    老嫗隨意的用眼角瞥了一眼那名說話的暗影衛,並未直接回答他的話,卻彷彿像是對著空氣說道:「你們都是想要知道這異象的緣由?」

    老嫗的聲音比之入城時候好像有了一絲變化,在面對那些城門守衛時她只是帶有一些不耐煩。可當他見到眼前這群暗影衛之時,她的態度明顯變得有些冷硬,甚至說有著一絲絲的厭惡滲透而出。

    「嗯……?」老嫗見自己的的問話竟然沒有人回答,而且除了眼前之人外其他的暗影衛依舊潛伏在原處一動不動。

    老嫗微微抬頭向著虛空望了一眼,隨後一股龐大的精神波動向著四周幅散開去。若左風身在此處就會發覺,這種強大的精神波動竟然同他用念海探查時所釋放出的能量如出一轍,這位看似風燭殘年的老嫗竟然是一位傳說中突破煉氣階段,一位可以真正使用念海的超絕高手。

    在如此強的精神壓力之下,周圍潛伏著的暗影衛感覺自己好像承受了四面八方而來的重重壓力一般。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的生命都像風雨中的一根小火苗,隨時隨地都會熄滅。

    釋放處如此強大精神壓力的老嫗,卻一臉的平靜無波,雙目好似全無焦點的望著漆黑的虛空。嘴唇微動嘆道:「既然你們不願現身相見,也罷……。」

    老嫗的話語很慢,當說到最後她也是略作停頓。當她準備繼續要往下說的時候,卻是有著六名包裹在黑衣中的身影,踉蹌的從各自藏身的角落匆忙跑出,好像被人從後面追殺出來般狼狽非常。

    最先出現的那名黑衣人,此時也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心中無限慶幸自己剛剛的選擇,若是自己同這幾人一樣硬抗到現在,恐怕也會如此狼狽不堪。

    剛剛的精神波動他也略有感應,只是那老嫗並未把自己放在攻擊的目標之中。所以他剛剛就好似站在驚濤駭浪的孤島上,看著另外幾人如同隨時能夠顛覆的小舟一般。雖然那番痛苦他無法切身感受到,但那種隨時就會喪命當場的死亡感覺,卻好像貼著他的皮膚擦肩而過。

    向著身後的兩名黑衣人望瞭望,從這六名黑衣人隱藏的位置可以看出,他身後這兩人與他在同一陣營之中,另外四名黑衣人分數不同的兩股勢力。

    他只關心和自己一方的兩人如何,那兩名黑衣人此時已經可以看出,渾身都被汗水浸透,身子搖晃口中的喘息不斷,可以看出他們此時的虛弱。兩人目光中有著一絲驚恐。對望來的同伴略微搖頭,示意自己兩人並無大礙。

    「老前輩,我們剛剛有失禮數,還望前輩多包涵,希望看在左統領的面上不予我二人計較。」

    「前輩,是我二人剛剛心懷僥倖,希望看在右統領……」

    還未等他將話說完,那老嫗已經伸出手來虛空搖了搖,示意他們不要再說下去了。老嫗從這幾人現身後就一直目光向著虛空望去,根本都不去理會這幾人口中說了些什麼。

    幾人其實也都有些莫名奇妙,為何這老嫗逼他們幾人現身卻不予理睬。但若是左風在此就能夠感應到這老嫗此刻,正將她的念力絲絲縷縷的向周圍幅散出去,這老嫗以她自身為中心發散開去的念力,幾乎將整個雁城都給籠罩在其中。

    而且最可怕的是,她的念力可以無視建築甚至能夠將一些建在地下的暗室都仔細查探一番。這種能力不可謂不強橫,甚至說強橫的有一些過於變態。

    老嫗將暗處的幾名暗影衛逼出又扔在那不理,並非是因為他們潛伏在暗處會對她的探查有何影響。只是她個人非常討厭這些如老鼠一般的人,在暗處偷偷窺視自己的那種感覺。現在她將這群老鼠都趕到了明面上,也就開始了安心查探起來。

    老嫗的念力探查,此時如水銀瀉地般幾乎無孔不入,但也並非是所有地點位置都可以探查進入。

    例如城主府內、統領府內和幾處大的商號和交易所,都有著特殊的密室或者練功室。她的念力無法穿透而入進行查探,那種以特殊磁石又叫做磁靈石所建的密室,或者是牆壁中加入一定量的磁靈石修成的密室都可以阻隔念力的探查。

    大約半刻鐘後,老者緩緩收回她望向虛空的目光,從她的目光中可以多少看出一絲惱怒,這絲惱怒只是微不可查的一閃而逝。以她的修為和在這世上所存在的悠久歲月,這絲表露在外的惱怒已經非常難得一見。

    目光再次望向那群身穿黑衣的暗影衛,以及其平淡的聲音開口道:「回去對你家主子說,這裡的一切不是你家主子可以染指的。」

    說到這裡她微微頓了頓,然後再次開口說道:「若是想活的久遠,那麼最好不要再插手此事。這是我看在你們帝國那位故人面上的勸告,聽與不聽……隨便吧,你們可以走了。」

    老人的話語中透出一絲不可抗拒的威嚴,最早現身自稱城主府中人的暗影衛帶著身後兩人,抱拳深深鞠躬施禮後,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之前自稱右統領府的兩名黑衣人,心中有點不甘心還想再問幾句。但當他兩人的目光落在長街中的老嫗身上時,兩人都是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將到了嘴邊的話再次生生嚥了回去,學著之前的那三位般鞠躬行禮後掉頭如飛般的離開。

    最後留下的兩名黑衣人,就是之前自稱是左統領府,也是章玉統領手下的兩名暗影衛。這兩人也想立刻離去,但想起章玉在他二人臨行之前那副嚴肅的表情和他一貫對待未能完成任務時的手段,這二人只好硬著頭皮留在了最後。

    老嫗並未再看他們這邊一眼,只是淡淡說道:「還有事?」

    兩人相互看了看,都看出各自眼中的那份無奈。最後其中一人似乎是咬著牙開口說道:「老前輩,恕我二人冒昧,那異象還望……。」

    老嫗並未等他二人把話說完,眉頭已經深深皺起。「滾」如悶雷般得喝聲好似在他二人腦海中炸響,震的他二人眼耳口鼻一齊噴血,慘嚎著踉蹌逃竄而去。

    大約一刻鐘後,城主府的石室之中,一名中年男子坐在石床之上聽著手下的暗影衛講述完那名神秘的老嫗。又聯想起剛剛城衛頭領來說的那名手持黑幻石的老嫗,對這名老嫗的身份他多少已經有了一點猜測。

    聽完報告後,他緩緩閉上雙眼無奈的說道:「告訴所有城主府的人,不可招惹那老嫗,她若有要求盡一切可能滿足。」

    那名黑衣人點頭應是,隨後欠身施禮後離開,心中卻是嘀咕道『不可招惹?誰敢招惹那樣一位煞神』。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01:20
第七十五章 最愛講理


    雁城的夜晚繁華無限,酒樓中推杯換盞大聲歡笑,偶爾還會有著摔碎杯碟的聲音傳出。青樓裡琴音歌聲渺渺,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大聲調笑站在街邊都能聽得清楚。賭坊中更是喧嘩震天,有發瘋一般的歡呼,有歇斯底里的咒罵。

    而對於雁城之中的一些高門大戶來說,今夜也將注定會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打扮怪異的老嫗走在繁華熱鬧的大街,引來無數人的側目,但老嫗對於周圍這些異樣的目光,卻是一臉平靜。她的雙目在夜晚看去更顯渾濁,但他的目光卻是非常堅定的望向不遠處的地下交易所。

    老人腳步細碎看上去還有點略帶虛浮,可一些心細之人仔細觀察後發覺,這老嫗看似緩慢的步伐卻是行走如風。她那單薄的身體好像在眼前略微晃動了幾下,下一刻就已經出現在幾丈之外,這一發現讓周圍之人無不對這老嫗心生警惕。

    看到老人所去的方向,正是雁城中非常有名的地下交易所。雖然看出老者的修為不凡,但周圍之人還是為這老嫗捏了把汗。

    「這老嫗看來也不簡單,為何在偏偏要到那交易所。難道她不知道交易過程中是不允許打擾的?這太過……」

    「噤聲,如此厲害的人物靈覺都非常恐怖。千萬可別招惹到了,還是快快離開免得一會殃及池魚。」兩名識趣之人小聲交談了一句就向著交易所相反的方向匆匆走開。

    老嫗的步伐依舊細碎緩慢,也就幾個呼吸間便來到一處龐大的建築門前。這是一棟樣式頗為古舊,全部由巨石堆砌而成的大型建築。外牆的巨石顏色也都是選擇深灰色,給人一種頗為嚴肅的感覺。

    有些見識的人一眼就會認出,這是東郡內有名的地下交易所常用的建築方式。這種地下交易所一般背後都有著強悍的後台,輕易無人敢於招惹。而這種地下交易本就屬於非正常方式的買賣,為了客戶的利益和安全,交易所的武力絕對會強於其他普通賭場或青樓。

    四名門衛此時都是非常懶散的聚在門前閒聊,話題也無外乎就是哪裡的青樓新來了幾個漂亮姐,哪個城中的富家子弟被某賭場坑了多少金幣之類。

    這處交易所從興建到如今也有了幾百年的歷史,還從未曾有人在這裡鬧過事。所以這些門衛雖然都是實力強橫的煉骨中後期五六級的武者,卻也很多年未曾與人真正交過手,基本已經喪失了武者本該具備的敏銳和警惕。

    老嫗此時已經走上台階,那幾名武者這才發覺她的到來,卻竟然未看出來人的實力有多麼恐怖。

    「老太太,走丟了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一名門衛嗤笑著隨意說道,隨著說話將手伸出,想要將走上台階的老嫗推到一旁。

    可就在他的手快要觸碰到老嫗衣衫之時,眼前這穿著怪異的老人卻是身體微微晃動了一下,就這樣從他眼前消失了去,當回過神時那老嫗已經出現在了四人身後的大廳之中。

    這一下立刻讓這四名門衛感到心驚,這幾人修為也算不低,可竟然絲毫沒有察覺老者是如何從四人的身邊穿過的。

    「有人來鬧事,有人來鬧事,快……快來人。」還是其中一名門衛率先反應了過來,情急之下向著大廳內失聲喊道。他的聲音因為之前的震撼已經有些變了調,如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一般。

    大廳內也有著不下十幾名的武者負責交易所秩序,當他們聽到門口處傳來的呼喊聲時,險些認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鬧事。來這裡鬧事,恐怕只有哪位嫌自己太長了,才會如此瘋狂吧。』大廳內的人此時無不如此想道。

    大廳內的人此時也都注意到了那穿著怪異的老嫗,這些人看到面前老嫗時的第一感覺都是有些哭笑不得。這麼一個站都站不穩的老太太闖到這裡,難道是來要飯的不成。

    但立刻他們又將自己的這個想法給排除掉,如果真的是普通老太太,門口那幾人怎麼會將她如此輕易的就放進來。而且剛剛還那般聲嘶力竭的叫喊,看來這老太太也並不簡單,此時屋內的眾多武者心中都是這樣想著。

    屋內的這群人雖然猜到了這老太太可能有些實力,但這些人中不乏煉骨期大圓滿和淬筋期一二級的強者。這樣的陣容即使不能與城主府或者統領府抗衡,但對付一般的**幫派已經綽綽有餘。

    而且旁邊的偏廳中還有著一位淬筋期七級的強大武者,正維持裡面的一單交易,若是那個人出來的話,他們就更加不用懼怕眼前這怪異的老嫗了。

    十幾名武者迅速朝著中間圍攏過來,修為較高的三人當先攔在老嫗的身前阻住她的去路。其中一人開口說道:「這位老人家,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勸你一句,速速離去免得給自己找麻煩。」

    以這位說話之人淬筋期二級的實力,如此說話已經屬於相當客氣。這還是因為至今他還無法判斷對方的深淺而已,若是換做一般人此時恐怕早已動手將之扔出門外。

    「怎麼,你們想要攔我?」老嫗進門後首次開口說話,聲音沙啞中透出一股滄桑,語氣中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種上位者特有的威嚴。

    這種威嚴與氣勢和修為無關,面對如此陣容還能夠擁有這般威勢,這群實力不低的武者都是感到這老者的不同尋常。相互之間望了一眼,各自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一絲無奈,雖然不情願但也只好和面前這神秘老嫗動手了。

    「既然您老人家不願離去,那容我們也就得罪了。」說話的依舊是最先看口者,看來這屋內的一群人中應該屬他的實力和地位最高。

    這人話音落下時,周圍的武者也好像得到了信號一般,同時對這名老嫗衝去。看這些人出手間都是以試探為主,各自都是很有默契的沒有拿出兵器,因為在這種情況下一旦拿出兵器,恐怕立刻將會陷入死局,也將再無轉圜的餘地。

    這些人都是老江湖,雖然職責所在必須要和這老嫗交手,但多年江湖經驗告訴他們不能和這老嫗鬧得太僵。

    他們出手的一剎那,老嫗也是進入大廳後首次微微抬起頭來。渾濁的老眼隨意的掃視了一圈面前的幾人,身上那寬厚的衣袍無風自動的拍打了幾下。

    隨著那衣袍的微微抖動,一股難以言喻的巨大冰寒氣勁向著四面八方湧去。沒有任何招式沒有任何的武技施展,這只是單純的釋放周身的靈力所造成的效果。

    十多名武者都是隨著氣浪的迎面撲來,一個個慘哼跌退,口裡也都有著鮮血溢出。這十幾人中除了最先說話之人的手指微微觸碰到了老人的衣角,其他人都是連碰都沒有碰到老人就都被氣浪震飛出去。

    而那名手指觸碰到老人衣角的武者更是狼狽非常,在他手指剛一觸碰到老者衣角的時候,就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冰寒之氣隨著手指直竄入身體。整個身體如同觸電般的不住顫抖,胸腹間不斷傳來悶響。一口血壓了數次,最後還是噴了出來,此時他才清楚對方的實力有多麼恐怖。

    若是一名不懂煉體之術的普通人在旁,就會看到一幅滑稽的畫面。十多位彪形大漢同時對著一位精瘦的老太太出手,下一刻這十多名大漢就怪異的向後飛退,每個人都狼狽非常。

    眾人跌退之時也正是外面那四名門衛衝進大廳的一刻,他們本還在懊惱自己幾人沒有攔住那老太太,恐怕少不了受到主管大人的責罵,但衝進大廳的幾人此時都是差點將眼睛給瞪出來。

    那十多名武者的實力他們幾人再清楚不過,竟然頃刻間全部敗下陣來。他們可不是不懂煉體術的普通人,能夠有這般實力的強者他們別說見過,連聽都未曾聽過。

    這邊的動靜太大終於是將小廳內的人驚動了,一位滿臉凶戾的中年男人從小廳內走出,胸中的怒火已經達到一個臨界點。

    小廳內參加交易的都是有頭有臉的老顧客,這邊的吵鬧不光驚擾了這些貴客,同時也讓這幾百年的地下交易所顏面盡失,這人帶著滿腔怒火從小廳內推門而出。

    「都在這裡吵鬧個什麼,難道不知道今天都是什麼客人,速速……」他的話語剛剛說了一半,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驚的呆住。十幾名重金聘請的高手,此時都是嘴角帶血一臉驚恐的望著大廳中央的老人。而且其中修為最高者,看其樣子竟然是幾人中受傷最重的。

    「這位前輩,有話好說,好說。咱們都是講道理之人。」這一臉凶戾的中年男子也是見慣場面,立刻換了一副笑臉滿腔的怒火此時早已飛的不知所蹤。

    「講理。呵呵,好,好,我這人最講理。」老嫗聽了中年男子的話,也是微笑著說道,她這一笑臉上那堆疊的皺紋更深了幾分,看上去一點都沒有老年人該有的慈祥。

    中年男人心中苦笑,望著眾多受傷的武者,心中嘆道『講理。你就是這般講理?』心裡如此想,可嘴上卻半點怨言也不敢有。

    和此時地下交易所的熱鬧相比,此時城主府內卻是一種極度壓抑的氣氛。城主已經徹底結束閉關,此時正獨自坐在城主府中的主樓中思索那名老嫗的來歷。

    而城主府中的一處靜室中,左天添正一臉痛苦的表情渾身滾燙髮熱,白皙的皮膚此時已經變得通紅如血,皮膚表面上還有著絲絲縷縷的黑線在不斷遊走,天叔和安雅一臉焦急的站在旁邊,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正眉頭緊鎖的為其診脈。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01:20
第七十六章 雁城混亂


    為左天添診脈的老者,正是當日給左風看過傷勢的嚴老。老者檢查半晌後,緩緩收回診脈的手,表情凝重的猶如要滴下水一般。

    不甘心的再次伸出二指搭在天添手腕處,半刻鐘後老者一臉迷茫的將手收回,有些猶豫的回頭看著天叔說道。

    「這孩子並未有什麼病,也絲毫沒有受傷的跡象。」

    聽了他的話天叔和安雅都是微微錯愕,再次看向一臉痛苦,渾身發紅略有些腫脹的天添,天叔忍不住說道:「嚴老,您不會看錯了吧,怎麼……」

    嚴老有些不悅的瞪了天叔一眼,並未等他說完就開口道:「老天,你對醫道也有些瞭解,這孩子體內的經脈臟腑並未有什麼異狀,只是經脈之中靈氣太多。堆積在一處無法宣洩,可這也並是不算是什麼病呀。」

    聽了嚴老的話安雅顯得更加錯愕,好似自言自語的說道:「可是這丫頭並未修過煉體呀。」

    安雅的話語使得嚴老情不自禁的張大嘴,甚至手都有些微微顫抖,再次仔細望向石床上的天添道。

    「沒有修習過煉體?可這孩子的身體內、經脈中到處都充斥著非常精純的靈氣,我剛才還在驚訝這是什麼強大的功法,才能讓如此小年紀的孩子擁有這般精純強大的靈氣。可是如果這孩子從未修習過煉體術,那這麼多靈氣進入經脈和身體中,她早就應該暴體而亡才對啊?」

    天叔眉頭深鎖聽著嚴老和安雅的對話,忽然間他想起了一個人。那名身受了重傷的少年,只用了幾日時間便恢復如初,並且成功進晉級的奇蹟少年,不正是面前這小丫頭的哥哥麼。

    「這兄妹二人怎麼都是這般讓人摸不透,前幾日是被那少年弄的焦頭爛額,今天這小丫頭也是這般詭異,這兄妹二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天叔好像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希望誰來回答他的問題。

    「不管怎樣先讓這小丫頭在此靜養,如果這些靈氣本來就不屬於她的,過段時間應該就會慢慢消散掉。現在我們對她根本無計可施,只能先多觀察她的變化再說了。」嚴老略一沉吟,開口道。

    天叔和安雅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此時天叔的表情非常凝重,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小女娃隱藏的秘密絕對不小,若是能夠解開對於城主大人必定有著不小的好處。但看安雅那副焦急關切的模樣,他也是只好微微嘆了口氣,只好等這小丫頭自行好轉後再慢慢詢問了。

    幾人從安雅所在的靜室退出來,已經有一名身穿黑衣的暗影衛站在屋外。見到天叔從靜室內出來就立刻躬身施禮,上前一步小聲說道:「天叔,城主大人要您立刻到議事廳去見他。」

    天叔微微錯愕,城主曾經說過他這次閉關少則半年多則一年,但現在過去還不到三個月就出關必定有大事發生。

    不敢多耽擱,和嚴老還有安雅打了個招呼就匆匆向著議事廳而去,心中卻是想著城中最近並未發生什麼大事,為何城主要在這時結束閉關。

    『難道與那天地異像有關?』天叔的腦中的猜測一閃而過。

    寬敞的議事大廳之中,只有一名面目粗獷的中年大漢坐在首位便再無其他人,這面目粗獷的大漢正是這座雁城的真正掌控者,城主安雄。

    若單看外表還真像一頭縮小版的黑熊般,真是很難想像如此粗獷的漢子會有安雅那般美麗漂亮的女兒。

    對於安雄的習慣天叔也是非常瞭解,平時不喜歡那些傭人有事沒事都在旁伺候著,所以就城主一人獨自在此他也絲毫不覺得奇怪。

    快步走進大廳,天叔還在想著是不是找個合適的機會,將那左風和他妹妹這兩個怪胎的事情匯報一下,可並未容他有機會開口安雄卻是率先開口說道。

    「天老,恐怕雁城要大亂了。」

    聽了城主的話,天叔就徹底將左風和他妹妹的事情扔在了腦後。能夠驚動城主的閉關而且還能讓城主說出「雁城要大亂」這樣的話,這不能不讓天叔也感到事情的棘手。

    沒有理會天叔那震驚的表情,安雄就繼續說道:「城門處今天傍晚時分來稟報,有一名神秘的老嫗手持黑幻石進城。」

    聽到「黑幻石」這三個字,天叔的身體明顯的挺直了一些,這是聽到這三個字時身體本能的繃緊。但很快就從震驚中恢復了過來,天叔立刻問道:「沒搞錯?能夠肯定就是黑幻石?」

    「城門處的衛兵雖然只是看到個大概,但聽他們的描述我想有六七成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黑幻石。」安雄語氣中有些沉重的說道。

    「若真的是擁有黑幻石的人物來到雁城,恐怕就不是我們能夠應付得了的,恐怕這事情還要盡快通知葉林帝國高層才好。」天叔皺眉建議道。

    「暫時還是先等等看,希望她只是路過此處暫時休息。只要她不鬧出什麼事我們暫時先不與她接觸,我想這樣的人物也不會輕易與我們為難才對。你現在暫時統領城主府的內衛和暗影衛,城衛那邊我已經安排人前去坐鎮,現在一切先靜觀其變。」

    聽了安雄的話天叔輕輕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先去召集府衛和大家簡單交代一下。」

    「嗯,注意不要和他們提到的太多。」

    「放心,我心中有數。」

    「那你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天叔起身施了一禮告退而去,從議事大廳出來天叔的心頭已經如壓下一塊千斤巨石般,對於左風和他妹妹的事此時早就已經拋在腦後,現在根本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

    此刻雁城中最大的地下交易所已經亂成一片,從此地建成以來從未有人敢登門鬧事。可今天卻詮釋了一個道理,『鐵板不是沒有人踢,而是要看踢這塊鐵板的人是誰』。

    地下交易所的大廳當中。,此時就站著一位視鐵板如豆腐般的人物。只是這人物從外表看去,就是一位風燭殘年的老嫗而已。

    大廳中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偏廳中的交易早就已經終止,那些平日裡趾高氣揚的大人物,現在都似驚弓之鳥般,頭都不敢抬起帶著隨從快步離開交易所。交易所內也是出來了十幾人,將之前受傷的人扶下去療傷。

    那名平日裡一臉凶戾的大漢,此時滿臉堆笑一副獻媚的模樣,不斷搓著著雙手向面前的老嫗說道:「敢問老人家……咳,前輩,不知您來交易所是需要些什麼。」

    老嫗對這面前大漢這幅樣子明顯有些厭惡,但依舊開口不溫不火的說道:「你們這麼一個小小交易所能有什麼我會看上眼。」

    「那是,那是。那不知我們有什麼可以為老前輩效勞。」凶戾大漢立刻點頭回答,心中卻是發苦『小交易所?我們這可是遠近幾座大城裡規模最大的交易所,在你眼中就成了小交易所。』雖然聽著老嫗的話覺得很不忿,但嘴上一點怨言也不敢有。

    「去你們的地下室瞧瞧。」老嫗再次開口說道。

    「這個……」大漢明顯有些為難,這交易所他也只是這一層的負責,去地下密室並不是他能夠定奪得了的。而且那地下密室就連他也只是知道,卻未曾進去過一次。

    「嗯?不可以?」老嫗有些不悅的說道。

    「老前輩,您看您說很講道理。可我們那地下密室都是存放一些準備交易的物品,這我根本做不了主。」大漢有些為難的說道。

    「我現在確實很講道理,難道你想見見我不講理是什麼樣子。你做不了主就叫能做主的出來,我沒那麼多時間和你在這耗。」老嫗這次連看都懶得看一眼面前的大漢,只是冰冷冷的丟下一句話,然後就那麼閉上雙眼不再開口。

    大漢無奈只好快步向著二樓跑去,時間不大從二樓出現了一位穿著華麗的中年美婦。這婦人從外表看去大約也就三十多歲,但能夠在這樣的交易所裡主事,那也必定不是等閒之輩。之前大廳內發生的事情她已經聽人稟報過,但這樣的人能不惹便還是少招惹,所以她一直在樓上等到大漢來說明老嫗的意圖,這才不得不現身出來相見。

    「老前輩來此,那是貴足臨賤地,既然不嫌棄我們密室簡陋,那我這就帶您前去。」這中年婦人不愧是經常與顯赫之人打交道,說話甚是得體。

    老嫗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略微點了點頭,就隨在中年美婦的身後向著旁邊一處通向地下的樓梯行去。這一路走過不下四扇精鋼打造的大門,而且每扇門前都有兩位淬筋初期的武者把守,可見這處密室對於這交易所的重要性。

    功夫不大幾人已經來到了最後一扇大門之前,光看這扇大門就能猜測出裡面物品的重要性。整扇門都是用上好的精鋼所制,大門表面還鑲嵌有多塊磁靈石,這番手筆不可謂不低。

    美婦掏出三把鑰匙,分別插入大門上的兩個鑰匙孔同時扭動後,又將第三把鑰匙插入牆壁上一處隱蔽的小孔中幾乎旋轉了一圈。隨後機關和齒輪的碰撞聲從牆壁和大門內傳出,機關的聲音越來越大,那扇精鋼打造的大門也緩緩的自動向外開啟。

    老嫗的眼神在這一刻微微閃爍了下,這一瞬間那看似渾濁的眼睛卻是比正常人都要明亮清澈。但旋即眼中的光華斂去,轉身就向著來時的路徑走去,對於密室內的東西看都未曾多看一眼。

    那中年美婦也是對老嫗的這番舉動感到非常不解,但正主已經離開她也就沒必要在此多留,將門和牆壁上的鑰匙擰回原來的位置拔出,大門就緩緩自動關閉。

    其實那老嫗在開門的那一剎那,龐大的念力已經湧入密室之中。發覺自己所尋找的並不在此,哪裡還會對那密室中的東西多看一眼。

    像她自己所說,對於這交易所內的物品她還真沒瞧在眼裡,隨後老者就徑直出了這間交易所。

    這一夜雁城中幾乎亂作一團,凡是密室用磁靈石鑲嵌的地方,都遭到這神秘老嫗光顧。她也並不廢話,基本都是在密室們開啟的一瞬就轉身離去。誰也不清楚這老嫗的來歷,但他們都清楚一件事情,面前這神秘老嫗他們惹不起。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01:21

    為左天添診脈的老者,正是當日給左風看過傷勢的嚴老。老者檢查半晌後,緩緩收回診脈的手,表情凝重的猶如要滴下水一般。

    不甘心的再次伸出二指搭在天添手腕處,半刻鐘後老者一臉迷茫的將手收回,有些猶豫的回頭看著天叔說道。

    「這孩子並未有什麼病,也絲毫沒有受傷的跡象。」

    聽了他的話天叔和安雅都是微微錯愕,再次看向一臉痛苦,渾身發紅略有些腫脹的天添,天叔忍不住說道:「嚴老,您不會看錯了吧,怎麼……」

    嚴老有些不悅的瞪了天叔一眼,並未等他說完就開口道:「老天,你對醫道也有些瞭解,這孩子體內的經脈臟腑並未有什麼異狀,只是經脈之中靈氣太多。堆積在一處無法宣洩,可這也並是不算是什麼病呀。」

    聽了嚴老的話安雅顯得更加錯愕,好似自言自語的說道:「可是這丫頭並未修過煉體呀。」

    安雅的話語使得嚴老情不自禁的張大嘴,甚至手都有些微微顫抖,再次仔細望向石床上的天添道。

    「沒有修習過煉體?可這孩子的身體內、經脈中到處都充斥著非常精純的靈氣,我剛才還在驚訝這是什麼強大的功法,才能讓如此小年紀的孩子擁有這般精純強大的靈氣。可是如果這孩子從未修習過煉體術,那這麼多靈氣進入經脈和身體中,她早就應該暴體而亡才對啊?」

    天叔眉頭深鎖聽著嚴老和安雅的對話,忽然間他想起了一個人。那名身受了重傷的少年,只用了幾日時間便恢復如初,並且成功進晉級的奇蹟少年,不正是面前這小丫頭的哥哥麼。

    「這兄妹二人怎麼都是這般讓人摸不透,前幾日是被那少年弄的焦頭爛額,今天這小丫頭也是這般詭異,這兄妹二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天叔好像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希望誰來回答他的問題。

    「不管怎樣先讓這小丫頭在此靜養,如果這些靈氣本來就不屬於她的,過段時間應該就會慢慢消散掉。現在我們對她根本無計可施,只能先多觀察她的變化再說了。」嚴老略一沉吟,開口道。

    天叔和安雅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此時天叔的表情非常凝重,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小女娃隱藏的秘密絕對不小,若是能夠解開對於城主大人必定有著不小的好處。但看安雅那副焦急關切的模樣,他也是只好微微嘆了口氣,只好等這小丫頭自行好轉後再慢慢詢問了。

    幾人從安雅所在的靜室退出來,已經有一名身穿黑衣的暗影衛站在屋外。見到天叔從靜室內出來就立刻躬身施禮,上前一步小聲說道:「天叔,城主大人要您立刻到議事廳去見他。」

    天叔微微錯愕,城主曾經說過他這次閉關少則半年多則一年,但現在過去還不到三個月就出關必定有大事發生。

    不敢多耽擱,和嚴老還有安雅打了個招呼就匆匆向著議事廳而去,心中卻是想著城中最近並未發生什麼大事,為何城主要在這時結束閉關。

    『難道與那天地異像有關?』天叔的腦中的猜測一閃而過。

    寬敞的議事大廳之中,只有一名面目粗獷的中年大漢坐在首位便再無其他人,這面目粗獷的大漢正是這座雁城的真正掌控者,城主安雄。

    若單看外表還真像一頭縮小版的黑熊般,真是很難想像如此粗獷的漢子會有安雅那般美麗漂亮的女兒。

    對於安雄的習慣天叔也是非常瞭解,平時不喜歡那些傭人有事沒事都在旁伺候著,所以就城主一人獨自在此他也絲毫不覺得奇怪。

    快步走進大廳,天叔還在想著是不是找個合適的機會,將那左風和他妹妹這兩個怪胎的事情匯報一下,可並未容他有機會開口安雄卻是率先開口說道。

    「天老,恐怕雁城要大亂了。」

    聽了城主的話,天叔就徹底將左風和他妹妹的事情扔在了腦後。能夠驚動城主的閉關而且還能讓城主說出「雁城要大亂」這樣的話,這不能不讓天叔也感到事情的棘手。

    沒有理會天叔那震驚的表情,安雄就繼續說道:「城門處今天傍晚時分來稟報,有一名神秘的老嫗手持黑幻石進城。」

    聽到「黑幻石」這三個字,天叔的身體明顯的挺直了一些,這是聽到這三個字時身體本能的繃緊。但很快就從震驚中恢復了過來,天叔立刻問道:「沒搞錯?能夠肯定就是黑幻石?」

    「城門處的衛兵雖然只是看到個大概,但聽他們的描述我想有六七成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黑幻石。」安雄語氣中有些沉重的說道。

    「若真的是擁有黑幻石的人物來到雁城,恐怕就不是我們能夠應付得了的,恐怕這事情還要盡快通知葉林帝國高層才好。」天叔皺眉建議道。

    「暫時還是先等等看,希望她只是路過此處暫時休息。只要她不鬧出什麼事我們暫時先不與她接觸,我想這樣的人物也不會輕易與我們為難才對。你現在暫時統領城主府的內衛和暗影衛,城衛那邊我已經安排人前去坐鎮,現在一切先靜觀其變。」

    聽了安雄的話天叔輕輕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先去召集府衛和大家簡單交代一下。」

    「嗯,注意不要和他們提到的太多。」

    「放心,我心中有數。」

    「那你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天叔起身施了一禮告退而去,從議事大廳出來天叔的心頭已經如壓下一塊千斤巨石般,對於左風和他妹妹的事此時早就已經拋在腦後,現在根本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

    此刻雁城中最大的地下交易所已經亂成一片,從此地建成以來從未有人敢登門鬧事。可今天卻詮釋了一個道理,『鐵板不是沒有人踢,而是要看踢這塊鐵板的人是誰』。

    地下交易所的大廳當中。,此時就站著一位視鐵板如豆腐般的人物。只是這人物從外表看去,就是一位風燭殘年的老嫗而已。

    大廳中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偏廳中的交易早就已經終止,那些平日裡趾高氣揚的大人物,現在都似驚弓之鳥般,頭都不敢抬起帶著隨從快步離開交易所。交易所內也是出來了十幾人,將之前受傷的人扶下去療傷。

    那名平日裡一臉凶戾的大漢,此時滿臉堆笑一副獻媚的模樣,不斷搓著著雙手向面前的老嫗說道:「敢問老人家……咳,前輩,不知您來交易所是需要些什麼。」

    老嫗對這面前大漢這幅樣子明顯有些厭惡,但依舊開口不溫不火的說道:「你們這麼一個小小交易所能有什麼我會看上眼。」

    「那是,那是。那不知我們有什麼可以為老前輩效勞。」凶戾大漢立刻點頭回答,心中卻是發苦『小交易所?我們這可是遠近幾座大城裡規模最大的交易所,在你眼中就成了小交易所。』雖然聽著老嫗的話覺得很不忿,但嘴上一點怨言也不敢有。

    「去你們的地下室瞧瞧。」老嫗再次開口說道。

    「這個……」大漢明顯有些為難,這交易所他也只是這一層的負責,去地下密室並不是他能夠定奪得了的。而且那地下密室就連他也只是知道,卻未曾進去過一次。

    「嗯?不可以?」老嫗有些不悅的說道。

    「老前輩,您看您說很講道理。可我們那地下密室都是存放一些準備交易的物品,這我根本做不了主。」大漢有些為難的說道。

    「我現在確實很講道理,難道你想見見我不講理是什麼樣子。你做不了主就叫能做主的出來,我沒那麼多時間和你在這耗。」老嫗這次連看都懶得看一眼面前的大漢,只是冰冷冷的丟下一句話,然後就那麼閉上雙眼不再開口。

    大漢無奈只好快步向著二樓跑去,時間不大從二樓出現了一位穿著華麗的中年美婦。這婦人從外表看去大約也就三十多歲,但能夠在這樣的交易所裡主事,那也必定不是等閒之輩。之前大廳內發生的事情她已經聽人稟報過,但這樣的人能不惹便還是少招惹,所以她一直在樓上等到大漢來說明老嫗的意圖,這才不得不現身出來相見。

    「老前輩來此,那是貴足臨賤地,既然不嫌棄我們密室簡陋,那我這就帶您前去。」這中年婦人不愧是經常與顯赫之人打交道,說話甚是得體。

    老嫗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略微點了點頭,就隨在中年美婦的身後向著旁邊一處通向地下的樓梯行去。這一路走過不下四扇精鋼打造的大門,而且每扇門前都有兩位淬筋初期的武者把守,可見這處密室對於這交易所的重要性。

    功夫不大幾人已經來到了最後一扇大門之前,光看這扇大門就能猜測出裡面物品的重要性。整扇門都是用上好的精鋼所制,大門表面還鑲嵌有多塊磁靈石,這番手筆不可謂不低。

    美婦掏出三把鑰匙,分別插入大門上的兩個鑰匙孔同時扭動後,又將第三把鑰匙插入牆壁上一處隱蔽的小孔中幾乎旋轉了一圈。隨後機關和齒輪的碰撞聲從牆壁和大門內傳出,機關的聲音越來越大,那扇精鋼打造的大門也緩緩的自動向外開啟。

    老嫗的眼神在這一刻微微閃爍了下,這一瞬間那看似渾濁的眼睛卻是比正常人都要明亮清澈。但旋即眼中的光華斂去,轉身就向著來時的路徑走去,對於密室內的東西看都未曾多看一眼。

    那中年美婦也是對老嫗的這番舉動感到非常不解,但正主已經離開她也就沒必要在此多留,將門和牆壁上的鑰匙擰回原來的位置拔出,大門就緩緩自動關閉。

    其實那老嫗在開門的那一剎那,龐大的念力已經湧入密室之中。發覺自己所尋找的並不在此,哪裡還會對那密室中的東西多看一眼。

    像她自己所說,對於這交易所內的物品她還真沒瞧在眼裡,隨後老者就徑直出了這間交易所。

    這一夜雁城中幾乎亂作一團,凡是密室用
    一輪明月高懸於空,月光如水傾瀉在廣闊的大地,那清冷的銀灰色是深夜唯一的主色調。雁城的繁華在此時已完全退去,無數的酒樓、賭館都已人去樓空。屋內的凌亂是那剛剛的熱鬧所唯一留下的痕跡,雁城的宵禁令一貫如是,千百年來從未有一天不是如此。

    可今晚注定是一個特殊的夜,雁城幾百年未曾打破的所有規矩好似要在今晚全部破除一般,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於一位神秘老嫗。

    此時神秘老嫗正從一幢不小的府邸中走出,這幢府邸是雁城最大的一處幫會青雲幫的所在。

    青雲幫本身擁有兩家青樓和一家賭館,這種實力在雁城中也是能夠排進前列的。最重要的是其手下人的實力也都極為強橫,比章玉所僱傭的黑狼幫和虎威幫都要強大一個檔次,而眼下平日裡四處作威作福的青雲幫已經是一片狼藉。

    一些相互交好的商舖之間,都已經相互間通過氣,對那神秘老嫗的可怕也都有了些瞭解。所以這位老人所到之處,基本都是開門迎接,不用多言就已經乖乖的開啟自家寶庫任其查看。

    可這些人和這青雲幫卻素無往來,平日裡也會有不少人受這青雲幫的多方打壓。此時有這麼一位煞神四處亂闖,他們也樂得看這青雲幫倒霉,自然沒有人提前給他們通氣。

    這老嫗來到青雲幫所在的府邸時,城內已開始宵禁,那些在青樓和賭坊中的手下也紛紛回到這裡。正巧此時老嫗不顧阻攔一路橫衝直撞的進入府邸,這些平日裡欺壓別人慣了的地頭蛇,哪裡容得下面前這打扮怪異的老太太在他們的地頭撒野,於是這群人如狼似虎的操起兵器對著老太太就下了死手。

    老嫗今晚去了不下十多家店舖、府邸,所到之處無不是客客氣氣的迎進送出。老太太也並非是全不講理之人。若是對方客氣她也不攪鬧,略微查看一下就立刻離開。

    可沒想到在這裡遇到這麼一大群混不楞,在門口就口出惡言,還未說幾句就已經對她動起手來。老嫗平日裡也是最討厭這種仗勢欺人的惡徒,只是隨意的出了一下手,就將幾名看門人放倒在地。她也是有意沒有過多露出自己的實力,想要看看這家主人是否也是蠻不講理之輩。

    有一些大戶人家的主人倒還講理,只是平時對於下人疏於管教而已。老嫗並不知此處其實可以算是雁城之中最沒道理可講之地,她的處處留手反而更加讓這幫惡徒不知深淺起來。

    倒下的人越多衝上來的就更多,最後連青雲幫的老大也是操著他特有的精鐵巨棍衝上來和老嫗玩命。此時的老嫗也是動了真火,之前進入那地下交易所時,她也只是讓圍攻之人受些小傷稍稍威嚇而已。

    此處卻不同於那地下交易所,連他們口中的老大都如此蠻橫,那就沒有必要過多廢話。老嫗的身形晃動如鬼魅般的穿梭於人群之中,很多人只是覺得眼前一花,好似有一團灰色的微風颳過,隨後就傳出陣陣慘嚎之聲。

    直到此刻那青雲幫的老大才知道,不是那老太太來踢鐵板,而是他們這群不知深淺之人踢到了一塊貨真價實的大鐵板。

    「停……停……」

    現在這青雲幫的老大腸子都快悔青了,你說你這麼強悍的人物,怎麼非要裝成弱不禁風的老太太。而且之前偏要露出好似淬筋後期的實力,若早知道您是這般實力我們哪裡還敢跟您伸手。

    可現在這老嫗的真火已經被勾起,哪會管他在叫喊什麼。根本不理會那幫主的驚恐大叫,身影一刻不停的在人群中穿梭遊走,成片成片的青雲幫好手倒在地上。

    他們可就沒有地下交易所那般好運,受傷之人不是斷手斷腳就是胸腹碎裂,最輕的傷沒有個半年都難以恢復。幾個呼吸間老嫗就將整個院子中幾百人全部放倒,那青雲幫的老大隨後倒在地陪著那一幫重傷之人,一臉驚恐的望著老嫗。

    粗重的呼吸如同拉風箱一般,這幫主幾乎渾身各處臟器都有著不輕的內傷,不要說能否恢復,就算想要保持實力不跌退也有非常大的難度。

    老嫗的出手不可謂不重,但相比於這些人平日裡的作為卻還算仁慈,至少她還是給在場的這群人留下了性命。老嫗做完這些好像做了什麼微不足道的的事一般,立刻又恢復了她往日那般走路搖晃隨時像要摔倒的樣子,邁著她特有的細碎步伐,並未進入大廳而是徑直朝著後院而去。

    後院中的建築非常稀少,老嫗如回到自己家裡一般輕車熟路的來到了一處靜室前,從外表看上去同城主府中的修煉室相差不多。所用材料也只是單純的青石,老嫗這一路行來再未遇到任何阻攔,偶爾看到一些丫環僕人也都是遠遠逃開。

    走到靜室門口老嫗只是隨意的用手一推,那本來是向外拉開的靜室門。就連著門框一塊向內倒去。

    這是一處修煉用的靜室,室內只有一張石床和一方石台,老嫗走到石台邊單手握住石台一角,隨意揚手之間那幾百斤的石台就如一張紙片般被拋到了另一頭牆角。伸出腳來在地上微微輕跺,平整的地面立刻塌陷下了一大片,一處洞口也在塌陷之處暴露出來。

    這靜室並未採用磁靈石,而這青雲幫幫主的藏寶室就建在靜室下的隱蔽處。靜室雖然沒有安裝磁靈石,但他的藏寶室卻是有安裝。

    老嫗在洞口閉目站立了一個呼吸,便確定了這裡也沒有自己所尋找的目標,不再停留轉身離去。

    這老嫗並不清楚,因為她的這次攪鬧,竟然就使得這雁城中最大的幫派青雲幫,就此煙消雲散。

    在她走後這青雲幫幫主身受重傷,再也沒有壓服這幫人的實力。而這群人每個也都不是什麼善主,此地的寶庫暴露出來,被那些受傷較輕之人和府內的一眾人給瓜分了去。後來又因為搶奪幫主的位置大打出手,那倒霉的青雲幫幫主也在這場混亂的鬧劇中身亡。

    而那些爭奪幫主之人也並未討到好處,最後青雲幫的財產被其他幾個小一點的幫派給瓜分乾淨。在左風回到雁城之時,這裡已經沒有一個叫青雲幫的幫會存在了。

    老嫗走出青雲幫府邸時面沉如水一臉寒霜,因為雁城中她還未查看的位置只有三處,那三處位置她在精神探查的時候已經大概知道了其主人為誰。從這三處府邸的大小和所處位置,已經可以分辨出,這應該是此地的城主府和統領府的所在。

    以她的實力倒是對這幾個地方沒有絲毫懼怕,但卻礙於身份不想和他們有過多瓜葛,但現在看來自己想要找尋的所在應該就在這幾個地方其中一處。

    「看來不想去也要走這一遭了。」老嫗不自禁的低嘆了一句,就轉身向著一處統領府行去。

    此時已是深夜,大部分人已經入睡,整個雁城也是一天中最為安靜之時。老嫗此時的心情極為不好,因為剛剛看過兩處統領府的密室,結果同樣是一無所獲,在那魯雲統領的府上還算順利,那魯雲親自在大門外迎接老嫗的到來,並且早已經將密室的大門打開任她檢驗,這反而弄的老嫗有些不好意思。

    而在那章玉統領府上卻是另一番光景,章玉年紀不大卻學了那許多油腔滑調,而且話語中不斷試探老嫗的來歷,而到了最後竟然還透出了想要招攬的目的。老嫗真不知是這人太過天真,還是有些白痴的過了頭,也就是這章玉的不知進退搞得老嫗此時的心情特別煩躁。

    大街上已經不會有半個行人,只有偶爾的一小隊護城兵衛排列整齊的在城中巡視,在遇到老嫗之時會自覺的繞道而行,這顯然是有了高層的授意才會如此。

    遠遠的已經能夠看到一處府邸燈火輝煌,這和整個雁城的漆黑寂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雖然距離很遠,但以老嫗的目力已經能夠清晰看到那兩扇巨大中門已經打開,這種規格也是在迎接最尊貴的客人時才會如此。

    隨著不斷靠近,老者已能看清門口處兩排士兵整齊的站在兩旁,門口處為首者是一名面目粗狂的中年大漢。

    這大漢的身材甚是魁偉,同兩旁的站立的士兵相比與其說他壯碩,倒不如說他更像一隻「野獸」更加貼切一些。

    在他身旁是一名白衣老者,正是天叔。而再往後能夠看到門內的陰影處,有著三名身穿黑衣的暗影衛。這種人幾乎是不會出現在如此場面之上,但此時也被命令來此迎接,可見對於她這位不請自來的「貴客」有多麼重視。

    「老前輩,遠道而來,我未曾出城相迎有失禮數還望莫要見怪。」那面目粗獷的中年大漢在距離很遠時便高聲說道,並且抱拳並腿深深施禮。這一般都是家族或者師門中對於長輩的最高禮數,這番作為已經算是恭敬到了極致。

    「不用那麼多禮數,我老人家也是雲遊到此忽然心血來潮,若是對貴府有所叨擾,還望莫要怪老婆子魯莽。」老嫗進城後首次如此客氣的說話,這也真是應了她的那句話「我很講道理。」

    「哪裡,哪裡,前輩如此貴客我們請都請不到,怎會怪罪。請老前輩先到大廳容晚輩奉茶,前輩有興趣欣賞我這府邸那也是我的榮幸。」大漢說完就向內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磁靈石鑲嵌的地方,都遭到這神秘老嫗光顧。她也並不廢話,基本都是在密室們開啟的一瞬就轉身離去。誰也不清楚這老嫗的來歷,但他們都清楚一件事情,面前這神秘老嫗他們惹不起。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01:21
第七十八章 身份驚人


    一群人前呼後擁向著府內行去,老嫗此時感覺非常不自在,但對方如此禮數週到,她也不好多說其它,只能隨著那粗獷大漢向府內走去。

    「在下安雄,實力低微僥倖得國主看重,授予這雁城城主之位。前輩不遠萬里從古荒國來此,但有晚輩可以效力之處,必定盡心竭力。」

    聽到這裡老嫗的眉頭微微皺起,轉頭向著身旁比她高出半個身子的安雄望去,卻是看到他雙目中滿是恭謹,並未有什麼其他心思在其中。這才臉色稍有緩和,老嫗本人最不喜別人打聽她的出身來歷。

    「你如何知道我是來自古荒國?」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但安雄從剛才老嫗的不悅已經判斷出。自己若是無法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恐怕下一刻自己就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小心組織了一下語言,再次開口道:「老前輩您這身穿著打扮,一眼就可認出不似久居此地之人。您這身長袍若是在古荒國那種風沙較大之地倒是非常何用,所以晚輩斗膽猜測老前輩應該來自於古荒國。」

    「就因為這些?」老嫗對於這答案,明顯不太滿意。

    「還有就是老前輩您之前在城門處拿出的那顆黑幻石,我想這片大陸上能夠身懷黑幻石,還會出現在其他帝國的人應該不算多。」

    安雄的聲音不大,但在他旁邊的老嫗卻聽得清清楚楚。再次深深看了一眼旁邊這好似座小山般的巨漢,老嫗心中已經對他有了很高的評價,看來這人的心思並不似外表那般粗獷。

    「你能確定那顆石頭就是黑幻石?」老嫗再次丟出一個問題。

    「晚輩不能,在這世上能夠真正見到並認得那傳說中黑幻石的人寥寥無幾,晚輩身份卑微自然沒有幸親眼目睹。但晚輩聽說您在幾個呼吸間就滅掉青雲幫,能擁有這般恐怖實力的前輩,自然不屑帶著枚假的黑幻石在身邊。」安雄恭敬的回答道。

    老嫗聽到這裡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這看似粗豪的大漢果然心思縝密,不僅在不聲不響之間道明了老者身份,並且還不著痕跡的拍了馬屁。即使以老嫗這種超然的身份,在對方這種真情實意的恭維下也覺得非常受用。

    見到老嫗對自己的這番推測並未表示否認,安雄反倒是更加震驚起來。她並未否認也就是已經承認了自己對於她身份的猜測,就是說這老人確實就是古荒帝國傳說中的那位巨擘般的人物。

    這種結果即使他已經早有猜測,也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可當肯定了老人的身份之時,這種巨大的心理衝擊還是讓他感覺有點眩暈。

    古荒國境內最為特殊之處,就是擁有這大大小小無數的秘境、密地、遠古遺址等等。古荒國會在某個時間對其中一處地域向外開放,其他帝國之人都可以前來探險。而所獲得之物也都可以自行帶走。當初藤肖雲就是來到古荒國的一處秘境探險,才獲得了那神秘石墩,最後招來無止盡的追殺。

    古荒國雖然經常對外開放,但古荒國內之人確很少在其他帝國之中走動,真正見過古荒帝國之人的卻並不太多。所以老嫗在入城時雖然城衛覺得她的穿著怪異,卻並不知曉她來自何處。

    而安雄卻因早年在外歷練中到過古荒帝國,這才能夠知曉面前的老嫗應該屬於古荒帝國之人。這古荒帝國之內有著兩位不世出的大人物,其中一位就是這看起來風燭殘年的老嫗,她的本名很少有人聽過。但提起古荒國的浮生、幻生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雖然她的名字可以說傳遍了整個大陸,但真正見過她的人卻並不多。

    對於她的傳聞有很多,但究竟哪些是真實的哪些是世人編造的卻無從考證。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的實力可以算作這片大陸上巔峰的存在,即使葉林帝國的國主也不敢再她面前造次。那麼安雄在確定了老嫗身份後,無法控制自己激動的情緒也就可以理解了。

    傳說中浮生、幻生早已不問世事多年,在大陸上也有很多年未曾聽人提起過。甚至有人懷疑她因為年紀的老邁早就不在人世,可現在見到本人,安雄更加覺得世人的以訛傳訛不足為信。

    幾人很快就進入了大廳之中,安雄此時也看出面前這位前輩不喜歡熱鬧,於是揮手間將大廳內的眾多侍衛遣散,只留下他和天叔兩人,對於這安雄察言觀色的細心老嫗也很是滿意。

    時間不大一名穿著華麗的少女,端著熱茶從大廳一旁的小門進入。少女奉上熱茶便垂首站立一旁,雖然態度恭謹卻還是忍不住偷眼向老嫗望來。

    「這是晚輩的小女,一天到晚不務正業,每天只知道胡鬧。這次知道老前輩屈尊前來,晚輩也就斗膽讓她前來為您奉茶,也讓這不成材的丫頭見見世面。」

    老嫗微微偏頭,睜開略顯渾濁的老眼向著身旁的小丫頭打量了片刻,開口道。

    「這女娃生的這般漂亮,而且小小年紀也有了煉骨五級的修為,已經有著不錯的天賦,若是勤加練習將來的成就必然不俗。」

    老嫗的這番話並非恭維,她本人平時最討厭那些假客套的虛偽之徒。所以在章玉統領的府上時雖然對方也算是禮數週到,但她也沒有一點好臉,一句好言留下。現在對於眼前的安雅,這番評價也完全是出自真心。

    聽了老嫗的話安雄眉眼間儘是笑意,因為他已經聽出老嫗所說之話句句發自肺腑。高興之餘他立刻開口道:「能得老前輩的誇讚,也是小女的一番福氣,只是不知……。」

    老嫗臉上略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示意安雄不要說下去,冷冷的說道:「我早沒了收徒之心,此次前來也是有事情要麻煩一下城主。」

    老嫗見到城主讓自己的親生女兒出來奉茶,就已經猜出了大概。此時見城主開口她更是明白,這外表粗獷的城主打的什麼鬼主意。

    所以並未等他將話說完就揮手打斷,之後的話語中無論從稱呼和來意上都是有意無意的要與城主府拉開距離,也是絕了城主想將女兒送給自己為徒的念想。

    安雄的企圖被看穿又被當面回絕,表情上略微有些尷尬,但很快就恢復過來。乾笑了幾聲後,開口說道。

    「哈哈,既然老前輩有興趣,那我這就帶您去看看我的修煉室。」

    安雄不愧是這雁城城主,拿得起放得下,見是不可為便不再這事情上多說其他,熱情的招呼這傳說中的老人前往他的修煉室。

    這老嫗沒到之前,她在雁城中的一切都已經有人報他知曉,老嫗所來的目的當然也都一清二楚。

    時間不大安雄和老嫗、天叔、安雅就來到了一處靜室前,已經有一位身穿黑衣的暗影衛將門打開站立於大門一旁。和之前一樣老嫗只是在門口處站立了一息,然後就對著安雄微微點頭說道。

    「我們去下一處吧。」安雄也不廢話帶著老嫗,就像著另一處密室行去。

    功夫不大眾人已經來到了最後一間密室,此時老嫗也是眉頭緊鎖。因為一些原因她不便透露自己要找尋的到底是什麼,安雄自然也不敢開口想問。但走了兩間都毫無所獲,老嫗也不禁有些躊躇起來。

    『自己難道猜測錯誤,造成那番異象之人已經離開雁城,但自己又覺得這種想法非常滑稽。再有可能就是有人知道自己在找尋什麼,給刻意藏了起來,但細細想來又不太可能,不管怎樣先檢查完這最後一間密室再做打算。』

    最後一間密室大門緩緩開啟,老嫗這次幾乎是在開門後就邁步進入,她的內心絕對不似表面上看去的那般平靜。但進入密室後讓她失望的是,這間密室如前幾間一樣都是空空蕩蕩,只有簡單的一張石床和一張石桌而已。

    老人站在石室之中眉頭緊鎖,無論如何她也想不出這其中到底是何種緣故。自己已經在異象發生時第一時間趕到,而且他的念力覆蓋範圍極廣,就算想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將之帶離雁城也是不可能的。

    老嫗現在所站的石室,就是安雄為其女兒安雅所準備。之前左天添確實在其中,但後來安雄說有一位大人物可能要來查看密室。安雅見左天添身上的紅色異像已經褪去只是依舊昏迷不醒,就將其挪走安置在了自己的寢室之中。

    現在的左天添和常人幾乎沒有一點不同,所以老嫗現在即使再次放開念力籠罩雁城,也不會發現一位普普通通的小丫頭就是自己所要找尋之人。

    老嫗有些無奈的從石室內退了出來,待到將要出門時身子微微停頓了一下,對身旁的安雄說道。

    「沒想到以城主的修為,竟然能夠排出體內雜質淨化自身,達到空淨之體,恭喜恭喜。」

    說完後老者便頭也不回的騰身而起,然後幾個閃爍就在眾人眼前消失無蹤,留下了一臉莫名其妙的安雄和天叔等人。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01:22
第七十九章 離開山寨


    「空淨之體!」

    安雄一臉震驚莫名,看著老嫗的身影在夜空中漸漸淡化消失,有些呆愣的他還是將老嫗剛才所提到的那四個震撼人心的字默默重複了一遍。

    那對於每名武者來說都是夢寐以求的體質,為何那老嫗臨行之時會說自己經達到那般境界。就算是如老嫗那般超絕之人,沒有親自查探之下憑藉眼光也不應該能看出什麼才對。

    略一猶豫,安雄就下意識的向著屋內望去,看來多半是因為這處靜室的原因。仔細的將靜室仔細查看了一遍,除了空氣中有著微不可查的淡淡酸臭味道外再無其他異常。轉頭看向門外呆立著的的幾人,目光首先落在了安雅身上,隨後又看向了一臉茫然的天叔。

    安雅平時最喜乾淨,她的靜室一向最是干淨整潔,不要說這一點點酸臭味,平時這裡都應該是香氣撲鼻才屬正常。

    安雅能夠達到空淨之體,他連想都不敢想。難道是天老不成,但天老的年紀應該無法有改造自身的可能。除非是有什麼驚人的天才地寶輔助,但想了想這種可能也是極低,心中帶著重重疑竇自靜室之中緩步走出。

    「城主,您是否有何疑惑?」天叔的聲音不大幾乎只有他們兩人能夠聽到。

    安雄略微猶豫了一下,說道:「雅兒,你先回去休息,這裡沒什麼事了。」

    安雅似乎也覺察到了父親的神色不對,本來還想恭喜父親達到空淨之體。但看父親現在這般模樣哪裡還敢多言,於是略微點點頭後就快步離開,她心中此時還惦記著左天添有沒有所好轉。

    「這段時間除了雅兒以外,還有誰用過此處的靜室?」

    安雄的聲音有些低沉,這老嫗來的太過蹊蹺,至今為止也沒搞清楚老嫗想要找尋的到底是什麼。而且以這老嫗在古荒帝國的特殊身份,她所要找尋之物必定不尋常,所以此時安雄的臉龐上已經看不到一絲笑意,有的只是一臉嚴肅和凝重。

    「自從您閉關後,大小姐只在開始那段時間專心修行了半月有餘,便沒有繼續用功修行。」

    天叔的第一句話就讓安雄長嘆了一口氣,自己這女兒天賦不錯,只是對於修行一途太過懶散。他可以猜測到除了那半月多的修行外,其他那幾個月估計都是在城外遊獵,城內戲耍中度過。

    「其實有件事情早想向您稟告,只是這老嫗來的太詭,還未來得及提起。多日之前從左家村遷徙來了一批村民,本來這也是平常之事。但不知為何那章玉統領手下之人卻是百般刁難,那日我正好陪大小姐出城狩獵幫他們解了圍,大小姐又非常喜歡左家村裡的一名小丫頭,後來又將她帶回府中。」

    「難道是這小丫頭在這靜室之中修煉的不成?」安雄心中的疑惑明顯更重一分。

    「咳……咳,是我沒講清楚,在這靜室致之中發生詭異事情的並不是那名小丫頭,而是她的哥哥,名叫左風的一位少年。」天叔有點尷尬的咳了幾聲說道。

    「哦,詭異事情。」安雄明顯對這所謂的詭異事情來了情趣。

    天叔面對的是城主,自然不會有任何隱瞞。從那天眾人到味香齋吃飯,之後與章玉手下的王總管發生衝突,左風一人獨佔兩名煉骨期二三級的青年武者,在王總管一擊下未曾身亡。

    少年在這靜室之中幾天時間不光傷勢恢復,而且自身實力還突破到了強體期八級,並且排除身上的雜質。

    「受了那王總管一擊未死,幾天之中突兩級,還將身上的雜質排出?」安雄被天叔的話完全震驚的無以復加,自言自語的重複著天叔的話。

    這其中安雄有了一個小小的誤區,也就是天叔所說的排出雜質。左風本身是從內到外將臟腑器官、骨骼筋脈、肌肉中的所有雜質排出。

    而天叔並未經歷過去雜質進化身體的過程,所以他這麼一說好像只是排出了一部分而已。安雄也就理所當然的認為那就排出了一點雜質,他卻不清楚此時左風的身體已經是超出那「空淨之體」的存在。

    「突破強體期八級。那就是說這少年在未達到淬筋期前,就已經達到了空淨之體?」安雄的目光微微亮起,對這少年的情趣也被完全勾了起來。

    「這少年人在何處,讓我見見他。」安雄有些急迫的說道。

    「這個……」天叔有些微微尷尬支吾起來,隨後將這左風離開的過程和原因講了出來。

    「天老為何不派人保護,這般人才必要抓在我們城主府,若是他有什麼閃失,那可是巨大的損失。」安雄的聲音中透出一股不悅。

    「城主不知,這少年的左家村和城外的山賊好似有些摩擦。而章玉這段時間也在蠢蠢欲動,我想還是不要打破城內不可插手城外紛爭的規矩,這才沒有派人跟她一同前去。」

    「天叔,你糊塗。這規矩雖不可打破,但你可以派人以其他名義前往,怎可因為這樣一條死規矩就將如此人才輕易放走。」

    安雄的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了幾分,顯然對左風的興趣已經極大,也是對天叔的這種安排有了一些不滿,若是換做旁人此時恐怕已經控制不住破口大罵。

    「咳……,城主放心這少年我看他非常激靈。修為雖不高但戰鬥力卻很驚人,他若辦完事情必然會再來城主府。」天叔也感受到了城主的怒氣,尷尬的解釋道。

    「這是為何?」安雄此刻已經將注意力,全部放在這名叫左風的少年身上,想也不想的立刻問道。

    「這少年的妹妹此刻就在安雅大小姐的小樓,安雅對待這小丫頭也像自己親妹妹一般,所以那左風若回城必然來城主府。」天叔立刻解釋道。

    「這丫頭平時胡鬧,這次的事還真做的不錯,那就讓她好好照顧那小丫頭吧。」。

    安雄感嘆了一句,又繼續說道:「還有那老嫗,她一日不離城而去,就一定要小心應付,若是哪個人得罪了她,就自絕在那人面前謝罪吧。天老這段時間可以悄悄查看一下,那老嫗到底在找尋什麼,但一定不可招惹那神秘老嫗。」

    雖然很在意左風,但此刻安雄最關心的仍舊是那神秘老嫗。

    天叔一臉為難的點了點頭,城主如此交代既要查看又不能招惹,這幾乎是不可完成的任務。本來他還想提一下那左天添的怪病,但想了想還是決定放棄,此刻所有事情都比不上那老嫗之事來的重要。

    天叔領了命令便即刻離開去做出安排,只留下城主安雄一人獨自站在靜室門外發呆,東方的天際此刻已經有些微微發亮。

    此時此刻的左風也終於離開了那處地下密室,從主樓內的一處暗道內背著鼓鼓的行囊灰頭土臉的走了出來。

    此刻的左風除了一臉疲憊更是渾身多處帶傷。對於機關完全外行的他,在下面的密室尋找出路時多次遇險,完全憑藉個人的機警和小心這才有驚無險的找到出路。即使如此,也是又在身上再添了幾處新傷。

    望著那東邊天際此時已經有些微微轉亮,他也不敢再多做停留,背著身上的包裹快速從山寨離開。從山頂下來還不忘了小心一路小心留意腳下。

    雖然這裡的機關陷阱已經基本被破壞乾淨,但在靜室中忙了一夜的他,此刻如驚弓之鳥一般,生怕再觸動什麼要命的機關。現在他哪怕腳下有一點奇怪的聲音,都會下意識的渾身緊繃。

    離開山賊的那處山寨,左風確定過方向便向著雁城的方向行去,此時的左風已經幾天未曾闔眼,一邊向前走著身上的傷口就有著一陣陣的疼痛傳來。

    疲累讓得他步伐虛浮,走了一段,左風也覺得這樣不妥,一旦有什麼意外發生以自己現在的狀態,恐怕連平時一半的戰力都無法發揮出來。

    尋了一棵大樹,手腳並用幾個呼吸間就來到了樹頂,找了一處樹枝濃密的位置,又將精神力幅散出去探查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雖然野獸在白天很少出來行動,但左風此時狀態非常不好,若是在休息時遇到野獸的突然襲擊,那可真不是鬧著玩的。

    確定了周圍幾十丈內沒有野獸活動,左風這才將身上的幾個大包裹取下。給腿上的傷換了一次藥,又給身上的新傷塗抹了一些止血散,這才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在樹上休息起來。

    此時那隻小獸倒是非常精神,從左風的懷內鑽出,趴在一根樹枝上四處張望。左風此時上下眼皮已經有點打架,警告了一句小獸不要到處亂跑,就這樣躺在樹杈之上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左風的耳邊傳來小獸急促的叫聲,。叫聲雖然不大但因為就在耳邊,他也立刻從睡眠之中醒了過來。

    疑惑的望了一眼身邊的小獸有些不明所以,但立刻他就聽到了遠處有著細微的聲音傳來,雖然不大但可以聽得出來有著不少人的交談之聲。這一刻左風的警覺一下子提高到了頂點,精神力也隨著他的思想向著聲音傳來處幅散過去。

    時間不大左風微微鬆了口氣,因為他判斷出來人應該不是灰衣人一夥,因為那邊有著幾十人聚集在一起。雖然聽不清他們在交談些什麼,但看樣子並不似灰衣人那般組成小隊活動。

    正要準備有所行動,左風卻忽然感到身上比休息前輕鬆了許多。粗粗的檢查了一遍,發現自己身上傷竟然已經好的七七八八。除了那腿上的傷勢太重沒有好之外,其他小傷已經完全癒合。

    這讓左風呆愣了半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索性也就不再去理會。從他藏身的大樹上滑了下去,悄悄向著聲音發出的地方潛伏了過去,因為距離不是很遠,很快左風就來到了那群人所在的地方。在看到那群人的時候他又再次的提高了警覺,嘴裡小聲嘀咕了一句。

    「怎麼會是商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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