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賽事] 灣區之王 作者 : 磨硯少年 (連載中)

灣區之王 617 創造歷史

    「瘋了瘋了瘋了！上帝！啊啊啊，這簡直太瘋狂了！」

    「耶穌基督，』50：46』？這場對攻大戰打破了無數歷史記錄吧？這是不是歷史上分區賽比分最高的一場比賽？」

    「兩名四分衛在最後時刻表現出來的爆發力，真正地展現出了四分衛的強大魅力！僅僅是最後四分鐘就值回票價了！但可怕的是，整場比賽都保持了如此高效率！真正的精彩絕倫！」

    「啊啊啊，我好像愛上陸恪了！怎麼辦？最後一次傳球的戰術佈置真的帥死了！」

    「一戰成神！這才是賽季最佳！如果此時還有人疑問，為什麼這名華裔四分衛能夠率領舊金山49人時隔八年重新殺入季後賽，那麼他也許應該洗洗眼睛，然後再洗洗腦子。」

    「斑比！斑比！斑比！只有我一個人因為這場比賽而淪陷成為49人的球迷嗎？這支球隊真的太帶感了！全場比賽都值得珍藏！我現在就好想觀看比賽重放！一百遍啊一百遍！」

    「陸恪！上帝，這傢伙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全場比賽，面對德魯-布里斯絲毫不怯場，最後決戰時刻的冷靜和睿智，更是精彩至極！你們確定這是新秀球員嗎？而且還是落選新秀？上帝，舊金山49人真的挖到寶了！」

    「新奧爾良聖徒，打得漂亮；舊金山49人，打得更加漂亮！德魯-布里斯，表現精彩；陸恪，表現更加精彩！為雙方送上崇高敬意，感謝帶來一場如此精彩的比賽！激/情澎湃！至今都無法平復！」

    「感謝摯愛的聖徒隊，雖然本賽季的征程到此為止，這不是最完美的結局，但老兵不死，德魯-布里斯依舊是聯盟最出色的四分衛，堅信我們下賽季還能夠捲土重來。最後，恭喜舊金山49人，恭喜陸恪，你們完成了一場完美的比賽！下賽季見！」

    「我們是49人！我們是戰士！戰鬥不息！」

    「國聯決賽，我們來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今天，我們都是49人！這是屬於舊金山這座城市的驕傲！」

    「49人是勝者！49人是勝者！49人是勝者！」

    ……

    各大社交平台之上的熱烈討論，沸沸揚揚地根本停不下來，僅僅以推特為例，在比賽結束之後，平均每分鐘就出現一萬三千條推文，輕輕鬆鬆地打破了外卡賽之中蒂姆-蒂博匪夷所思地贏得比賽時刻的全新記錄，毋庸置疑地成為了本賽季討論熱度最高的一場比賽。

    「本賽季最佳比賽，這還需要討論嗎？」

    這一條推文出來之後，引發了海嘯般的討論狂潮，因為本賽季還有多場比賽沒有結束，包括了其他三場分區賽，包括了兩場聯合會決賽，還包括了超級碗，這些尚未發生的比賽都可能出現更加精彩的對決，現在就斷論「賽季最佳」，顯然太過武斷了。

    贊同有之，反對有之，不屑有之，鄙夷有之，狂熱也有之。

    但一個月之後，超級碗落幕，觀眾票選的賽季最佳比賽，百分之六十三的觀眾都選擇了同一場比賽，遠遠超過了排名第二的比賽，一騎絕塵；而聯盟官方選擇的賽季最佳比賽，專家和記者投票足足有百分之八十六湧向了同一場比賽，萬眾一致

    「舊金山49人vs新奧爾良聖徒」。

    這場比賽雙雙贏得了觀眾票選和官方選擇的賽季最佳對決，以無可爭議的優勢強勢當選。

    因為雙方球隊都迸發出了超高的水平，因為飆分大戰創造了分區賽的歷史，因為兩名四分衛的新老對決充滿無數話題，因為最後四分鐘的跌宕起伏，還因為最後時刻的屏息凝視，更因為燭檯球場的全場應援。

    每一個細節，每一個部分，每一個環節，這都足以成為討論焦點，即使數個月過去之後，人們依舊孜孜不倦地討論著這場比賽，彷彿只需要閉上眼睛，就可以再次回到那個下午的燭檯球場，再次領略橄欖球的強大魅力尤其是四分衛的魅力。

    在這場比賽之中，陸恪和布里斯雙雙奉獻了頂級表現，真正地詮釋了傳球四分衛的終極奧義。

    德魯-布里斯，53傳37中，557碼，六次達陣，一次抄截，一次掉球，四分衛評分133.9，pff評分1.7。

    陸恪，51傳40中，565碼，五次傳球達陣，一次跑球達陣，沒有抄截，四分衛評分152.8，pff評分1.9。

    這兩名四分衛的表現都創造了各自的記錄，並且依靠自己的表現，率領球隊奉獻了一場足以載入史冊的對攻大戰，蕩氣迴腸、精彩絕倫！

    布里斯的四分衛評分和pff評分都是季後賽新高，甚至超過了2009年的奪冠賽季，頂級的傳球表現再次證明了他是聯盟之中當仁不讓的精英四分衛。而六次達陣更是追平了季後賽的達陣記錄。

    陸恪的兩項評分則全面超過了布里斯，延續了整個常規賽季的良好表現，其中四分衛評分僅次於常規賽第一場的152.9，而pff評分創造了賽季新高，同時也毋庸置疑地是季後賽最佳表現。

    尤其是陸恪。

    經歷了週四夜賽的噩夢，又經歷了週一夜賽的逆轉，現在再次經歷了季後賽分區賽的飆分對決，在全美直播的平台之上，觀眾們終於真正地見證了這名華裔四分衛的實力和能力，這為陸恪贏得了大量粉絲的支持和喜愛。

    在競技體育賽場之上，實力永遠是最佳名片，人格魅力和談吐風度等等則是成就巨星的附加素質。

    現在，陸恪就通過一場又一場的比賽，還有一場又一場的勝利，邁出了最堅實的一步！

    在距離比賽結束還有九秒之際，陸恪傳出了一記三十五碼的長傳，找到了切入端區的近端鋒洛根-紐曼，實現連線、完成達陣、逆轉取勝！在直播過程中，柯克將這一次傳球和接球稱之為「那個接球3」，隨後就在推特和臉書之上強勢傳播了開來，得到了無數球迷的認可。

    常規賽第二周，舊金山49人主場對陣達拉斯牛仔，最後時刻，陸恪以傳球找到了邁克爾-克拉布特裡，重現了「那個接球」的輝煌和壯闊，那一記傳球也被不少年輕球迷親切地稱為「那個接球」，但從比賽對抗強度、比賽重要程度以及傳球困難程度等方面來看，它都遠遠無法和這一次分區賽之上的三十五碼長傳絕殺相比較。

    不僅僅是柯克，也不僅僅是球迷，其他專業評論分析員以及聯盟業內人士，全部也都紛紛表示了贊同，將這一次九秒絕殺稱之為「那個接球3」，真正地賦予了這一次傳球連線、這一次傳球進攻歷史地位的重要認可。

    換而言之，即使剝離了華裔四分衛的身份、即使剝離了落選新秀的身份，這一次的「那個傳球3」也依舊足以載入史冊，真正地見證了這場酣暢淋漓比賽的巔峰時刻，成功地載入史冊；如果將所有的附加因素納入考量範圍，那麼他們就正在見證著一段歷史的誕生！

    一場分區賽，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屬於舊金山的，也屬於陸恪的。

    2011賽季，進入了季後賽之後，正在變得越來越精彩，也正在變得越來越刺激。對於球迷來說，狂歡的季節終於到來了。

    比賽結束之後，舊金山49人的所有球員們都停留在了球場之上，與燭檯球場七萬名球迷攜手狂歡慶祝，那響徹雲霄的節拍聲，浩浩蕩蕩地持續了將近十分鐘，再次成為了燭檯球場的又一個難忘瞬間。

    鼓掌節拍結束之後，49人的球員們依舊依依不捨地站在球場之上，靜靜地欣賞這片紅色海洋，盡情地享受著勝利的喜悅和簇擁的瘋狂；等球員們陸陸續續回到更衣室時，那已經是三十分鐘之後的事了，然後他們就看到了期待已久的記者們。

    「斑比。斑比。斑比。」

    阿爾東-史密斯第一個就使用了怪腔怪調地開始起鬨，然後其他球員們也都紛紛跟著一起起鬨。

    球員們都清楚地知道，本場比賽的最大功臣無疑是陸恪，面對布里斯的火力全開、強勢碾壓、沉穩老練，正是陸恪一手將岌岌可危的球隊重新拉回了正軌，這才鑄就了最後時刻的逆轉，這位新秀球員正在一步一個腳印地成長為球隊領袖。

    至於記者們，也許是因為華裔落選新秀的噱頭，也許是因為匪夷所思的比賽勝利，但不管是什麼理由，陸恪顯然都是他們重點的關注對象。於是，在記者們提問之前，球員們就率先起鬨，那喧鬧的景象讓記者們也都跟著一起胡鬧起來。

    站在人群之中，傑伊-福克斯笑容滿面地注視著自己的朋友，即使比賽已經真正結束了，但那種不真實的夢幻感依舊讓雙腳感受不到踏地的切實感，因為這一切著實太過美妙了，美妙得讓人不願意醒來。

    「斑比，你現在的感覺如何？」這是傑伊的第一個問題，沒有任何特色，幾乎是每一位記者都能夠提出來的問題，但卻是每一位記者都真正好奇的問題：

    作為一名華裔四分衛，史無前例地擊敗了德魯-布里斯和新奧爾良聖徒，贏得了一場季後賽的勝利，感覺如何？作為一名落選新秀，史無前例地在新秀賽季闖入了聯合會決賽，並且奉獻了一場精彩絕倫的較量，感覺如何？

    作為一名球員，一個賽季之後就成功地載入了史冊，感覺如何？

灣區之王 618 盡情享受

    難得一見地，記者們的關注視線全部都落在了一個最簡單也最基本的問題之上，集體見證了這個歷史時刻之後，好奇和期待沸沸揚揚地開始翻滾起來，然後所有的所有焦點都聚集在了陸恪的身上，忠實地成為了歷史的記錄者。

    就好像2004年雅典奧運會之上，劉/翔贏得了男子110米欄的冠軍之後一般。

    歷史時刻之所以珍貴，就是因為所有人都不曾經歷過，除了當事人之外，沒有人可以真正地體會到其中的感覺。華裔球員第一次在其他種族所擅長的體育領域之中，創造歷史，這是匪夷所思的，更是無與倫比的。

    曾經的劉/翔是如此；現在的陸恪也是如此。

    「美妙。」陸恪乾脆利落地回答到，沒有謙遜也沒有委婉，坦然而直率，臉上的笑容肆意地綻放開來，「相信我，這是無比美妙地時刻。所以，今天你們可以詢問一些刁鑽的問題，這依舊不會影響我的美妙心情。」

    哈利-韋恩斯的提問如影隨形地響了起來，彷彿甩不掉的尾巴一般，「陸恪，擊敗德魯-布里斯的感想如何？幾乎整個聯盟都看好聖徒隊能夠取得勝利，但現在，你成功地擊敗了布里斯，感想如何？即使是這樣的問題，你也不會受到影響嗎？」

    直白的話語，挑釁的意味著實再明顯不過了，直接就把陸恪和布里斯放在了對立面，挑撥著兩位四分衛之間的關係，更挑撥著兩位四分衛球迷之間的關係，絲毫沒有掩飾自己製造爆點的算盤，甚至還流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我不認為我擊敗了布里斯。今天，兩支出色的球隊奉獻了一場精彩的比賽，最終，我們的表現更勝一籌，成為了取勝的一方，這就是全部了。」陸恪笑容滿面地迎向了哈利的挑釁視線，從容不迫地回答到，「此刻我正在享受著勝利所帶來的喜悅。所以，是的，韋恩斯先生，你不能影響我的心情。」

    說完，陸恪還故意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誇張地將嘴角上揚起來，表態自己的心情依舊如同盛夏的璀璨陽光般燦爛，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正面地回應哈利的挑釁。不卑不亢又幹脆利落的答案，輕巧而強力地做出了還擊。

    「陸恪，你意識到了自己正在創造歷史嗎？」

    另外一名記者的提問隨即就打斷了話題，哈利的尖銳和犀利就全部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如同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吞一般。

    「不。我不知道。」陸恪重重地吐出一口氣，似乎正在將肩膀之上的重擔卸下來一般，「贏得勝利才是最為重要的，因為這是我們整支隊伍團結起來一致努力合作取得的成果。那些歷史的數字僅僅只是額外收穫而已，所以，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現在我只想要和隊友們一起好好慶祝。」

    歷史記錄是屬於個人的榮耀，而比賽勝負則是屬於團隊的榮耀。任何時候，勝利都是優於記錄的，至少在陸恪看來是如此。

    人群之中，另外一名記者揚聲提問到，「斑比，你可以談一談那一次跑球達陣嗎？」

    一個看似無比簡單的提問，陸恪卻突然卡殼住了，眨了眨眼睛，滿頭都是問號，流露出了一副「跑球達陣？和我有關嗎？你確定詢問的是我？我今天跑球了嗎？」的表情，沒有了一貫的犀利和睿智，卻顯現出另外一番稚嫩生澀的模樣。

    傑伊連忙揚聲提醒了一番，簡單地描述了那一次二十九碼跑球達陣。

    陸恪這才流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自嘲地笑了笑，「我以為，你們會詢問最後一次找到洛根的傳球，所以其他達陣全部都選擇性地遺忘了。」那一副「記憶力衰退」的窘迫模樣，著實讓人忍俊不禁。

    隨後陸恪就搖搖頭，甚至還不夠，連帶著一起擺擺手，表示了雙重否定，「我想，我應該增加持球跑動的練習了。上帝，這是我最討厭的日常練習了。」毫不留情地開啟了自我吐槽模式，「但為了避免今天的狼狽，休賽期我應該好好加油努力了。」

    本來，記者們是為了詢問陸恪選擇跑球進攻的原因，也是為了詢問陸恪跑球達陣的感想，還是為了詢問陸恪創造歷史地在分區賽之上完成了跑球達陣的感想，但現在陸恪如此打趣一番，眾人紛紛流露出了笑意，現場採訪氣氛也就變得輕鬆愉快起來，焦點也就模糊了。

    接下來的問題就變得瑣碎起來，關於「那個傳球」、關於進攻鋒線的表現、關於最後四分鐘的跌宕起伏、關於今晚成功激活雙近端鋒戰術……比賽細節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關於這場比賽，值得關注的焦點著實太多太多，打開了問題匣子之後，就根本停不下來。

    斷斷續續地持續了許久，哈利-韋恩斯終於再次尋覓到了良機，提出了一個蓄謀已久的問題。當然，同時也是其他記者們喜聞樂見的問題：

    「陸恪，對於下一場比賽的對手，你有什麼展望？你更加期待遇到哪支球隊？」

    紐約巨人對陣綠灣包裝工，這場分區賽的場外看點也是數不勝數。

    按照紙面實力來說，包裝工隊無疑是今年超級碗的第一奪冠熱門；但面對神經刀的巨人隊，卻沒有人能夠預料事情的發展走向，上一場外卡賽就是如此，亞特蘭大獵鷹就遭遇了一場難以置信的慘敗，巨人隊的比賽狀態炙手可熱，那麼這一場呢？

    對於49人來說，這兩位對手的意義顯然截然不同。

    巨人隊，常規賽之中曾經交鋒過一次，兩支球隊聯手奉獻了一場經典對決，最終49人憑藉著反反覆覆的零秒進攻，險之又險地在主場擊敗了對手。如果此番再次交鋒，同時又一次在燭檯球場作戰，那麼49人無疑將會是超級碗席位的有力爭奪者。

    包裝工，常規賽聯盟進攻排名第一、勝場排名第一的絕對強隊，繼聖徒隊之後，49人將再次迎來一場對攻大戰，而這一次陸恪將面對更加年輕也更加靈活的阿隆-羅傑斯，這場新生代與中生代的對決，勝負將難以預料，但顯然，包裝工將是被看好的一方。

    那麼，站在陸恪的立場上，他更加希望哪一支球隊獲勝呢？

    無疑，這是所有記者們都關注的問題；同時，這還是巨人隊和包裝工球迷們關注的問題，無論陸恪選擇哪一支球隊，這都是一個陷阱哈利絕對不會放棄咄咄逼人展開進攻的機會，而陸恪的「預測」也勢必將成為球迷們關注的焦點，可以想像，一番口水戰已經在迎面而來的道路上了。

    「所以，歡樂時光就這樣結束了嗎？」陸恪輕鬆的一個反問，四兩撥千斤地就迴避了話題焦點，「我以為，我們現在正在盡情地享受這場勝利的美妙時刻，下一場比賽則是無比遙遠的未來，不應該出現在今天的焦點之中。」而後，陸恪還扼腕地搖了搖頭，「現在的歡樂時光都如此短暫嗎？」

    歡樂時光（happ-hour），還可以用來形容酒吧或餐館為了促進消費而專門設立的午後時光，酒水會更加便宜，吸引更多顧客的光臨。

    陸恪的回答一語雙關，機智而巧妙的回答讓哈利的陷阱落空了；但顯然，記者們拒絕如此輕易地讓陸恪逃脫，不僅僅是哈利，其他記者們也是如此，立刻就有人追問到，「那麼對於你來說，你希望哪一支球隊獲勝呢？」

    「我從來不曾思考過這個問題，僅僅數個小時之前，我們還可能輸掉這場比賽，告別今年的季後賽征程。現在也是如此，下一場比賽不管遇到哪一個對手，我們依舊是不被看好的一方，只有全力以赴，才可能贏得一絲勝利的希望。」

    陸恪的臉上依舊帶著燦爛的笑容，但所有鋒芒和尖銳卻都突然收攏了起來，再次展現出了謙遜而規矩的一面，巧妙地避開了所有的重點，就如同一位掃雷大師一般，步履輕盈、節奏準確，然後就可以看到記者們蠢蠢欲動的模樣，隨時準備展開咄咄逼人的進一步攻擊。

    但這一次，陸恪沒有留下機會。

    「對於你們來說，歡樂時光已經結束了；但對於我們，歡樂時光才剛剛開始。現在，我就準備加入隊友們，好好地盡情享受了，採訪就留給下一次進行吧。」

    陸恪搶先開口說道，再次一語雙關，簡單的話語卻顯得意味深長，然後陸恪就沒有停留腳步，轉過身，快步離開了採訪區，這下記者們頓時都慌張了：他們的歡樂時光，就這樣被掐斷了？

    「斑比，你不能這樣！你有接受採訪的義務！」哈利聲嘶力竭地呼喊著，試圖將陸恪的腳步停頓下來，「按照聯盟官方規定，你必須至少接受二十分鐘以上的採訪！斑比！」

    只見，陸恪轉過身，用右手手指點了點左手的手腕，一臉燦爛笑容地做出了表態，而後就再次轉過身，漸行漸遠。然後，記者們這才意識到，官方規定的採訪時間早就已經過去了，陸恪的離開沒有任何問題。

    眼看著陸恪就要再次轉身離開，傑伊猛地往前一個上步，急切地揚聲喊到，「斑比，今天晚上可以接受一下專訪嗎？又或者是明天。」

    「當然可以。給我電話。」陸恪乾脆地回答道。

    下一秒，傑伊意識到，尖銳的視線紛紛落在了他的身上。

619 瘋狂慶祝

    傑伊-福克斯有些著急。

    今天陸閽創造歷史的姿態贏得了比賽勝利，一敞訪絕對可以說是價值千金，他一直在思考著應該如何預約專訪，卻又不希望利用兩個人的私人交情，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還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陸懍無預警地就轉身離開了。

    腦袋一熱，衝動的話語就脫口而出。

    沒有想到，陸閿然就這樣幹脆利落地點頭答應了，甚至一絲猶豫都沒有。傑伊頓時意識到，自己的思前想後，反而是矯情了，看似許多事情都已經改變了，但有些事情依舊沒有改變，這讓傑伊的心情頓時變得愉快起來。

    緊接著下一秒，傑伊就品嚐到了萬箭穿心的滋味，所有記者炙熱而銳利的視線紛紛投射過來，充滿了嫉妒和幽怨。

    就在剛才，熱情洋溢的記者們就這樣被陸闋棄了，滿腹心思和滿腦八卦都還沒有來得及宣洩，就這樣寂寞空虛冷地慘遭拋棄；但現在，居然有人輕描淡寫之間就預約到了專訪？而且還是私人電話？這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人是故意的吧？

    不過，現在還不是算賬的時候，因為當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斑比，我也想要預約一個專訪，可以嗎？」

    「還有我！我是』西雅圖郵報』的，我也想要預約」

    「『紐約郵報』，我們也希望能夠有專訪的機會。」

    「我！我9有我！」

    殷殷的呼喚聲卻沒有能夠讓陸悖下腳步，反而是一路後退著，漸行漸遠，這頓時讓記者們更加著急起來了，提問的聲音疾風驟雨一般地砸了過來，混亂一片。

    「斑比，對於今天比賽之幟球迷反應，你有什麼感想？」

    「中齒息的時候，球隊做出了什麼調整？」

    「邁克爾-克拉布特裡今天的發揮著實一般，有什麼原因嗎？」

    「弗農-戴維斯今天的表現格外出色，是不是你們之間也產生了化學反應？」

    「斑比，留下，我們還有其他問題！」

    熙熙攘攘的呼喊此起彼伏，但終究無濟於事，陸悛過身，漸行漸遠，最後徹底消失在了門板之後，然後所有記者們就一臉鬱悶和落寞地站在原地，那表情彷彿失去了全世界一般。

    與此同時，陸正則和江攸寧置身於洶湧而沸騰的人潮之中，正在緩緩地離開燭檯球場，耳邊充斥著狂熱而肆意的咆哮，源源不斷的熱情似乎看不到痙，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再次響起，這個角落正在高聲歌唱著，那個角落則正在激烈討論著，斜對面還可以看到歡呼雀躍、鵑狂歡的一大群人。

    比賽已經結束了，但燭檯球忱舊陽光燦爛，喧鬧聲和吶喊聲不絕於耳，球迷們熱鬧地聚集在球恥圍，放聲高歌、鵑吶喊、肆意歡呼，以最直接也最生動的方式，慶祝著這場比賽的勝利。所有一切都是如此栩栩如生。

    一群人嘰嘰喳喳地從陸正則和江攸寧的身邊擠了過去，激動地討論著陸恪的跑球達陣更加精彩，還是最後一次傳球達陣更加精彩，當視線餘光捕捉到了陸正則等人的身影時，他們就突然停止了討論，瘋狂地尖叫著：

    「斑比！」

    僅僅只需要著一個詞彙就足夠了，周圍一大片的球迷們都此起彼伏地跟著呼喊起來，「斑比6耶，斑比6吼吼，斑比！」花樣百出的歡呼聲，從四面八方的不同方向蜂擁而至，只感覺整個世界都陷入了嗡嗡作響的噪音之中。

    陸正則和江攸寧微微有些發蒙，但畢竟前往現場觀看過如此多場比賽，也不至於完全不懂，於是也跟著揮舞著拳頭，呼喊了一句「斑比」，然後就可以看到高高壯壯的年輕人舉起了右手，衝過來興奮地與陸正則擊掌相慶，有了第一個，就於二個。

    一個接著一個。

    擊掌完畢之後，他們就興高采烈地持續前進，沒有多做停留，而旁邊的其他球迷們也只是不斷高呼著「斑比」，隨後就自己成群結伴地朝著不同方向離開了。

    陸正則和江攸寧交換了一個視線，眼底深處都鋼出了深深笑意，緊接著，身後就再次傳來了一個歡快的呼喊聲，「斑比！」

    再一次地，周邊就響起了一大片應和聲，然後就可以看到李末年走上來的身影剛才發出聲音的就是他，他此時用力揮舞著右手，彷彿揮舞著套馬索一般，眉宇之間滿滿都是笑意，亢奮地說道，「接下來一個星期，只需要呼喊斑比的名字，這就是你們將得到的回應。」

    李末年和陸正則並肩而行，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激動，「即使是現在，我依舊不敢相信，這一切真實地發生了，我們贏得了一塵後賽！我們擊敗了新奧爾良聖徒是一酬美的比賽！哈哈！」李末年手舞足蹈地表達著自己的喜悅和幸福。

    多少年了，李末年等待了多少年，自己的夢想終於在陸恪的身上視線了，甚至還更進一步，每一個腳蛹正在書寫著屬於華裔球員的全新歷史。

    「我們都知道，這只是一持區賽，而不是贏得超級碗。但誰在乎呢？」李末年歡快地大笑起來，「重要的是這一刻，我們擁有了全世界就足夠了許三週之後，我們就開始慶賺級碗的冠軍了呢？」

    「你知道嗎？今天足足有超過一千名華人球迷前來觀看比賽，不是官方組織的！」李末年的聲音似乎有些失去控制，變得尖銳而沙啞起來。

    就在此時，身邊再次跑過了一群球迷，嘰嘰喳喳地呼喊著：

    「我們勝利了！我們勝利了！不敢置信！我們真的勝利了！上帝！啊啊啊！」

    「你們看見了嗎？嘿，你們看見了嗎？我們可不是過來看看而已的！我們是戰士＝士！」

    「朝著勝利衝刺！國聯決賽，我們來了！」

    他們就如同一陣狂風般，呼嘯而過，連帶著李末年也放聲高喊起來，「戰士＝士！我們都是戰士！」那種狂歡的氣氛感染了每一個人，就連陸正則和江攸寧也忍不住跟著一起歡呼起來。

    等他們經過之後，李末年才繼續說道，「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對，華人社區的球迷，上帝，他們現在已經開始熱愛橄欖球了，真正地熱愛，這一切真的太美妙了！我覺得，這場比賽過後，接下來勢必會有越來越多人加入球迷的行列之中。」

    「這是不是意味著，明年的季票需要提前購買了？」江攸寧出人意料地插了一句話，李末年和陸正則都稍稍愣了愣，這讓她流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怎麼了？我的觀點有什麼不對嗎？」

    「不，不不。」陸正則連連曳，然後歡快地大笑了起來，「你是對的，明年，不對，應該是說今年的季票，我們需要提前排隊購買了。」順著江攸寧的觀點深思拓展下去之後，未來就漸漸變得有趣起來，讓人充滿了期待，「不過，當前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正當李末年以為陸正則要說「國聯決賽」的時候，卻聽到了一個意外的答案。

    「派對！」陸正則大聲地呼喊到，然後旁邊就可以聽到一陣鬼哭狼嚎，所有人都跟著嘶吼起來，「派對對對！」陸正則自己也轉過身來，面對著江攸寧和李末年，一邊後退著，一邊跳躍著，真正地加入了這成對狂潮之中。

    這不是亞洲人所擅長的慶祝方式，至少不是陸正則如此年齡所擅長的；但同樣，橄欖球也不是他們熱愛的體育項目，現在卻為之痴狂。所以，為什麼不嘗試一下，擺脫枷鎖，真正地融入這綢歡熱潮呢？

    「砰！」

    陸閆開更衣室的第一瞬間，耳邊就傳來了爆破的聲音，猝不及防之間，陸閂實被狠狠地嚇了一跳；當皮膚表面感受到了黏糊糊、濕噠噠的液體時，那金黃色的氣泡液體帶著特幽酒香氣息，然後陸閫明白了過來，這是香檳！

    「砰砰！」

    事情居然還沒有結束』止一瓶香檳，一聲接著一聲的清脆響聲就將陸閂團包圍，高高噴灑出來的香檳酒徹底模糊了視線，只能隱約地捕捉到周圍密密麻麻的隊友們，一個個爭前恐後地衝上來，將香檳酒澆灌在陸恪的身上。

    顯然，為了這一刻，他們已經等待許久。

    一二三四五六七個人，絕對的人數優勢讓陸恪根本招架無力，更不要說反抗了。

    無奈之下，陸恪沒有著急地還擊，只是平靜而坦然地站在更衣室門口，等香檳酒的噴灑平靜下來之後，視線就變得清晰起來，然後就可以看到二、三十名隊友團團聚集在一起，參差不齊地高呼著，「勝利！」

    但下一刻，陸閫朝著洛根衝了過去。

    洛根手裡還拿著一大瓶香檳，正在試圖端起酒瓶，品嚐一下香檳的滋味，隨後就看到了如狼似虎地撲過來的陸恪，他立刻就轉身落荒而逃，「斑比麼回事！斑比？不是吧，斑比計們，救命，救命啊！」

    其他隊友們紛紛開始把香檳酒朝著陸恪身上噴灑，但陸恪卻認準了洛根，不依不撓。因為他知道，在打群架的時候，雙拳難敵四手，最重要的不是形成對抗，而是瞄準一個傢伙，下狠手地往死裡打，至少能夠賺回本。

    「斑比！」洛根撕心裂肺地嘶吼起來。

    同時，整個更衣室裡響起了一片歡呼聲，派對這才剛剛開始。

620 任務清點

    整個更衣室都沉浸在一片喜悅之中，沒有人可以例外。

    他們知道，這只是一場季後賽的勝利；他們知道，接下來一場比賽將會更加困難；但他們也知道，這個賽季依舊沒有結束，所以他們開始盡情而肆意地慶祝著，今天過後，再次開始為下一場比賽做準備。

    進攻組的小夥伴和防守組的小夥伴齊齊聯手，狠狠地讓陸恪吃癟了一回，將他完完全全浸泡在香檳酒之中，裡裡外外全部都濕透了，就連鞋子都好像兩隻小船一般，走路起來一深一淺的，好不狼狽。

    然後，帕特里克-威利斯無比狡猾，一邊在旁邊嘰嘰喳喳地呼喊著，「小心我們的四分衛」；一邊卻在不斷地加油助威，甚至還搬來了冰桶，進一步擴大了戰局，完全看不出來平常一貫的低調和穩重，直接導致了場面一片狼藉。

    教練組根本不敢進入更衣室，剛剛打開門就匆匆地關上門，灰溜溜地轉身逃跑了，結果幾名球員發現了教練組偷偷摸摸的行為，提著一小桶冰塊就開始了絕命追擊，把教練組追得抱頭鼠竄。場面蔚為壯觀。

    等所有球員終究結束了慶祝，放鬆休息下來，陸陸續續地開始進入賽後調整階段的時候，四十分鐘已經過去了。

    陸恪坐在了冰浴的浴缸之中，右手臂的肌肉之上捆綁著厚厚的冰袋，慢慢地放鬆了下來，緊繃的精神鬆懈下來之後，一不小心就差點睡著了，似乎已經完全適應了冰浴的節奏，但進入夢鄉之前，一陣寒冰刺骨躥上了脊樑，還是再次清醒了起來。

    長長吐出一口氣，陸恪這才打起精神來，開始審視這場比賽的任務所得。

    努力拚搏過後，現在就來到收穫的時候。

    這是陸恪職業生涯的第一場季後賽，比賽任務又難得一次地迎來了一次大爆，足足八個任務選項，遠遠超過了常規賽的正常情況，是挑戰，也是機遇，幸運的是，陸恪抓住了機會，成功兌現了任務獎勵，高風險自然也就將迎來高回報。

    第一次傳球，完成，特殊點數加一；第一次達陣，完成，特殊點數加一；完成達陣，五個，特殊點數加五；上半場提高傳球成功率，傳球成功率至少百分之六十，完成，特殊點數加一；上半場避免被抄截，抄截數低於或等於二，完成，特殊點數加一。

    下半場完成指定區域的傳球，至少使用兩次三十碼以上傳球、至少使用三次邊線傳球，完成，特殊點數加一；下半場完成指定陣型的傳球，在散彈槍陣型之中至少推進八十碼，完成，特殊點數加一。

    另外，取得第一場季後賽勝利，完成，黃金點數加二。

    全部清點完畢之後，一共收穫了十一個特殊點數，還有兩個黃金點數。

    除了比賽任務，還有一個特殊任務，「精英四分衛的挑戰與對抗」。

    這個任務在正式比賽開始之前就早早地出現了，後來的比賽進程也證明了這一點，全場注意力必須時時刻刻保持緊繃，儘管臨場沒有出現特殊任務，但德魯-布里斯的存在本身，就意味著比賽的每一個部分都必須提高警惕。

    「任務要求：傳球成功率、傳球碼數、傳球達陣、被抄截數、四分衛評分等五項數據之中，任意兩項超過德魯-布里斯。」

    顯然，這是一場發生在陸恪和布里斯兩位四分衛之間的較量。

    本賽季，布里斯的傳球技巧和比賽狀態達到了難以置信的巔峰，各項數據都創造了職業生涯的新高，即使新奧爾良聖徒輸掉了比賽，更多還是因為防守組的表現不佳，布里斯依舊是難以擊敗的一名四分衛。

    兩週之前，常規賽落下帷幕的時候，阿隆-羅傑斯和德魯-布里斯就是本賽季mvp的最有利爭奪者，當然，陸恪也是競爭者之一，只是目光還是更多集中在兩名精英四分衛的身上。如此特殊任務，完成難度之大，自然不言而喻。

    但實際情況就是，本場比賽火力全開的陸恪，不僅沒有絲毫怯場，而且還全面佔據了上風。

    五項數據之中，唯一的例外是傳球達陣數量，陸恪完成了五個，而布里斯則完成了六個，布里斯領先；而在這之外的四項數據，陸恪則取得了優勢：

    傳球成功率，78.4%vs69.8%；傳球碼數，565碼vs557碼；被抄截數，零個vs一個；四分衛評分，152.8分vs133.9分。

    前者是陸恪，後者是布里斯。

    可以看得出來，整體表現的優勢非常明顯。

    雖然說，數據不代表一切，就好像在足球比賽之中，控球時間不代表能夠贏球，而橄欖球之中更是如此；但四分衛的正面交鋒之中，陸恪卻絲毫沒有怯場和緊張，交出了一份完美的答卷，這無疑是特殊任務的最大收穫。

    站在季後賽的直播舞台之上，陸恪的優異表現也再次收穫了大量球迷。

    「任務額外說明：由於宿主超額完成任務，在大舞台之上展現出了絕佳實力，任務獎勵進階，綜合訓練包升級次數+1；隨即一個單項+15。」

    意外驚喜！

    根據特殊任務的要求，五個技術單項之中，陸恪需要其中兩項超過布里斯，這才能算是達標；但現實情況是，陸恪足足有四項超過了布里斯，表現全面領先，於是，這也算是再一次超額完成了任務，獎勵得到了提升。

    十五個基礎點數，某一個隨機單項可以一鼓作氣地完成由量到質的蛻變，僅僅憑藉這一點，這一個特殊任務的完成就值回票價了！

    但，這還不是全部。

    在清點未讀消息的時候，陸恪這才注意到，比賽任務和特殊任務之外，這場季後賽分區賽還出現了一個重要的隱藏任務。

    「隱藏任務：進擊的華裔四分衛。

    任務說明：作為聯盟歷史上第一位華裔四分衛，每一場比賽的每一個腳印都在創造歷史，創造屬於落選新秀也屬於華裔球員的全新歷史，但聯盟和觀眾卻不會輕易滿足，他們需要更多，也期待更多。

    現在，歷史性的進入季後賽，萬眾矚目之下，到底是一輪游，遺憾地結束新秀賽季的前進腳步；還是持續昂首闊步地進擊，更進一步地在聯盟之中站穩腳步？這是一個難題！

    任務要求：對陣新奧爾良聖徒的比賽之中，創造新秀四分衛的季後賽記錄。

    任務獎勵：二中選一，或升級版點數彩券；或特殊點數+3。

    失敗懲罰：無：此為被動觸發任務。」

    毫無疑問，新秀賽季就率領球隊殺入季後賽的四分衛，鳳毛麟角；而新秀賽季就能夠在季後賽之中表現出彩的四分衛，更是屈指可數，至少當下聯盟的四大精英四分衛都沒有能夠做到，而此前保持了諸多新秀賽季記錄的本-羅斯里斯伯格也同樣沒有能夠做到。

    正是因為如此，這一次隱藏任務的要求也就放寬了條件，只要陸恪能夠打破一項記錄，就可以被動觸發；相對應地，任務獎勵也有所削弱，遠遠沒有以前來得豐富多彩，但隱藏任務依舊是一個有效而積極的補充。

    根據系統顯示，在陸恪的首次季後賽之旅中，他全面刷新了新秀四分衛的諸多記錄：

    單場五記傳球達陣；78.4%的傳球成功率，556碼傳球碼數，152.8的四分衛評分，乃至於傳球嘗試次數以及傳球成功次數，這些數據也全部都書寫了全新的歷史。

    即使是撇開「華裔」和「落選」的標籤，即使是與德魯-布里斯相比較，陸恪的表現也堪稱驚人！

    於是，隱藏任務順利達成。

    不僅如此，另外還有一個額外說明。

    「任務額外說明：由於宿主超額完成任務，最終任務獎勵翻倍：升級點數彩券，特殊點數+3。」

    和特殊任務一樣，隱藏任務也給出了超額完成的提示，方方面面都可以看出本場比賽陸恪的優秀表現，即使是在系統的判定之中，也得到了相對應的肯定。

    十四個特殊點數，兩個黃金點數，一張升級點數彩券，一個綜合訓練升級包，隨機單項增加十五個基礎點數。

    這就是全部收穫了。

    粗粗打量，與之前常規賽比較起來，季後賽的收穫似乎反而是減少了許多，但這只是字面意義上簡單解讀之後產生的錯覺。

    事實上，僅僅兩個黃金點數就已經價值千金，遠遠超出任何一場常規賽所得；更何況，特殊點數也迎來了全面豐收，只要通過點數兌換系統，就可以輕鬆地完成實力的全面提升，整體所得甚至足以和常規賽結束那一週的收入還要更加可觀。

    於是，陸恪心滿意足地開始進入清點階段。

    第一個打開的就是升級版點數彩券。

    輕車熟路地打開彩券，小七清冷的聲音就在腦海之中響起，「恭喜，打開升級版點數彩券，贏得基礎點數，五點；贏得特殊點數，一點。」

    顯然，陸恪今天的運氣欠佳，點數彩券所得遠遠稱不上喜人，更不要說這還是一張升級版點數彩券了，只能勉強算是基礎收穫。仔細回想一下比賽過程，似乎也證明了這一點，數次關鍵進攻之中都欠缺了一些運氣，這也使得雙方的對決殺得難解難分。

    不過，點數彩券本來就是博運氣，只要有收穫，就是好事。

灣區之王 621 滿分時刻

    比賽結束，收穫時刻。

    不久之前，陸恪得到了一個綜合訓練包，專門運用於休賽期的系統訓練，全面提升實力；現在，通過本週的特殊任務，陸恪得到了升級綜合訓練包的機會，他自然是毫不猶豫地點擊了確定，將訓練包升級。

    升級之後，整個訓練框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最開始，綜合訓練包更接近於日常訓練的系統安排，以詳實的日誌方式完成休賽期訓練；現在，綜合訓練包則擁有了明確的框架，更加系統，也更加專業。

    訓練框架之中包括了傳球訓練、力量訓練、腳步訓練、戰術訓練、閱讀防守訓練、錄像觀看等等多個部分，通過不同的排練組合，制定整整三個月的訓練計畫，清晰而準確地達到訓練目標，幾乎就相當於一個高級資深的專業私人教練。

    不同於日常訓練任務的強制性，這更像是一個訓練寶藏，根據陸恪的要求和選擇，制定出詳細的框架結構，然後根據個人意願展開執行，為休賽期的繁重訓練建立好紮實的基礎，訓練成效自然也就因人而異了。

    這讓陸恪不由開始摩拳擦掌起來。今年的休賽期，值得期待。

    當然，還有洛根-紐曼。

    陸恪絕對不會忘記還有一個養成大禮包等待著洛根呢，他們可以好好地享受三個月的高強度訓練，全副武裝、全面升級。現在，陸恪最為好奇的是，如果接下來兩場比賽，49人還能夠持續取勝，那麼綜合訓練包是否還可以持續升級？

    ……

    更衣室之中，洛根正在和科林-瓊斯、阿爾東-史密斯進行「星球大戰」的光劍比拚，採用的武器是用完洗髮水瓶子，裡面灌滿熱水之後，一個擠壓，就噴射出光劍，三個人就像是高中生一般，惟妙惟肖地比拚著，完全不亦樂乎。

    洛根正佔據著上風，突然就開始打起噴嚏來，一個接著一個。

    猝不及防之間，洛根就節節敗退，科林和阿爾東兩個人咄咄逼人地持續進攻，這讓洛根好不狼狽，但他卻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來著？難道是著涼了？

    此時也沒有時間深思了，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光劍，洛根開始展開了反擊，「看招！」

    ……

    打開了升級版點數彩券和綜合訓練升級包之後，陸恪的視線落在了另外一個獎勵之上：隨機單項增加十五個基礎點數。

    由於這一項獎勵來自於特殊任務，而本週的特殊任務則是正面迎戰德魯-布里斯，理所當然地，陸恪猜想著，隨機單項是否可能是四分衛的相關技術，畢竟這是一項關於四分衛的任務，但粗粗地瀏覽了一遍，卻沒有注意到特別的變化。

    陸恪微蹙起眉頭，立刻就意識到自己太過粗心也太過想當然了，於是，深呼吸一口氣，靜下心來，從頭開始，一項接著一項地仔細瀏覽起來，這一次就順利地找到了基礎點數增加的對象：

    推擋能力，七十分。

    如此分數著實太過匪夷所思、鶴立雞群，根本不需要更多思考和確認，陸恪就知道，推擋能力就是這一次獎勵疊加的落腳之處。

    作為一名傳統的口袋四分衛，陸恪在持球移動能力的方面，各個分項都著實難言出彩：持球跑動七十一分，閃避能力六十三分，推擋能力五十五分，過人能力五十五分，虛晃能力五十五分。各個短板非常明顯。

    整體來說，在進攻鋒線的口袋保護之中，腳步移動沒有問題；但離開口袋之後，面臨對方球員的圍追堵截，卻處處都是問題，對抗能力和移動能力都並不出彩，這也使得陸恪的跑動處處制肘。

    今天比賽之中的那一次跑球達陣，就是最直接的證明，即使在使用了子彈時間的特殊技能之下，閃避防守球員以及跑動路線選擇都戰戰兢兢，問題著實不少。

    對於自己的弱項，陸恪一直有著清晰的認識，卻始終不曾給予足夠的重視。

    原因很簡單。

    一方面，在比賽進程之中，持球移動的相關技術使用次數並不頻繁，關鍵時刻，特殊技能就足以覆蓋各種危機狀況了。更進一步，在陸恪的戰術構成之中，跑動就不是主要部分。

    另一方面，四分衛的主要技能還有打量提升空間，作為口袋四分衛都還沒有成長到足夠的高度，根據輕重緩急的原則，陸恪還是暫時忽略了跑動相關技術的提升，而專注於傳球技能的相關選項。

    今天，隨機單項的分數疊加居然落在了推擋能力之上，這是完全沒有預料到的。

    五十五分，搭乘火箭式地來到了七十分，真正地脫胎換骨。

    猜想得到證實之後，陸恪不由捂臉，腦海之中的第一反應就是「浪費了」，因為即使推擋能力提升到七十分，陸恪主動跑出口袋的機會也少之又少；而且過人能力、虛晃能力、閃避能力都不能得到相對應的提升，整體的持球移動也還是無法帶來足夠的威脅。

    但冷靜下來認真想一想，陸恪的心態卻漸漸平復了下來。

    且不說，這本來就是隨機無序的點數疊加，一切皆有可能，至少沒有疊加到路線跑動、極限接球、人群接球等外接手的相關技能之上，這就已經是萬幸了；更何況，剛剛在記者採訪過程中，他還自己調侃，今天休賽季的腳步訓練必須提升議程了，現在系統就已經提前完成了鋪墊。

    所以……這也算是好事？心想事成的好事？

    其他選項全部確認完畢之後，終於來到了高光時刻：黃金點數，足以打破滿分壁壘的黃金點數。

    在今天的比賽之中，陸恪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了戰術意識滿分的效果：所有戰術體系和變化都變得格外「清晰」，所有的戰術構成和佈局也都變得格外「簡單」。當然，所謂的清晰和簡單都是對於陸恪來說的，而對於對手來說，一切就變得複雜和困難起來。

    不過，這就意味著完美和萬能嗎？顯然不是。

    第一，戰術意識得到完美發揮的前提是準備充分，對於己方戰術手冊的詳細瞭解，還有通過比賽錄像的累積對對方防守戰術的全面瞭解，否則，空有滿分的戰術意識，卻沒有任何燃料，根本就無法展開運轉。

    第二，比賽狀態的重要影響，關鍵時刻的緊張和忘我都可能影響發揮。今天比賽之中最後兩檔進攻的戰術佈置就是如此，一點點的偏差，就可能導致截然不同的結果，這就好像生病一樣，當感冒時，頭疼腦熱，即使是天才也有糊塗的時候。

    第三，隊友狀態的準確把握，戰術佈置是紙上談兵，但實際操作過程中，如何準確運用手中的武器，並且將武器的效果最大化，這是至關重要的。所以除了戰術，四分衛對於隊友狀態和比賽進程的掌控也非常重要。今天比賽之中，克拉布特裡的狀態就相對普通一些，而弗農則更加出色。

    再一次地，陸恪深深地感受到了橄欖球運動的繁複和多變，迭戈-馬拉多納可以成為足球場上的上帝，但沒有人可以成為橄欖球場上的上帝，想要贏得比賽，整支球隊的各個環節都必須完美契合在一起，真正地發揮出團體的力量。

    當然，作為四分衛，作為球隊大腦，不斷地提升自己，這也是陸恪最重要的任務。

    滿分和非滿分，高度、深度、廣度等方面，全方位地展現出了差別。

    現在，陸恪再次擁有了兩個黃金點數，這也意味著，又有兩個項目可以打破滿分壁壘了。

    長傳準度：99

    抵抗受傷指數：99

    預判：99

    這就是目前三個九十九分的單項。

    陸恪認真地思考過，是否應該先考慮其他技術分項，把它們的分數疊加到九十九分之後，再使用黃金點數，打破壁壘，達到滿分；但沒有堅持太久，他迅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因為長傳準度、抵抗受傷指數和預判三個分項，本來就是因為優先疊加，這才率先達到了如此高度，無論是對於比賽進程，還是對於職業生涯，它們的重要作用都不可替代；現在能夠率先衝過終點線，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於是，沒有任何猶豫，陸恪就開始了黃金點數的疊加。

    第一個選擇升級的是長傳準度。

    沒有任何意外，九十九分就變成了一百分。

    隱隱約約地，陸恪可以感覺到指尖傳來一陣酥麻的感覺，不是特別明顯，而是一種淡淡的質感，就好像指尖在天鵝絨之上緩緩摩挲，那種細膩的控制感無法用語言形容，卻無比舒服，讓人忍不住就細細地摩擦著指尖，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然後，那種酥麻感就順著手指、手掌、手腕，一點一點地往上攀爬，就好像一片羽毛正在輕盈地吹拂一般，皮膚表面浮現了一片雞皮疙瘩，隱隱地帶著一點點酸爽，就好像是由內而外展開的按摩一般，那種滋味，無法形容，也無法忘懷。

    有趣的是，不僅僅是傳球的右手可以感覺到，輔助的左手也可以感受到相似的感受。

    但所有感覺也是轉瞬即逝，似乎還沒有來得及細細品味，所有的舒適感就如同潮水一般退散，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陸恪知道，長傳準度也已經完成了蛻變。

灣區之王 622 消除隱患

    繼戰術意識之後，長傳準度也達到了滿分，但這還不是結束，緊接著，陸恪就將另外一個黃金點數疊加到了抵抗受傷指數之上：

    從九十九分到一百分，看似簡單的一步，卻經過了漫長而艱苦的努力，然後如同破繭成蝶一般，蛻變之後迎來了新生，搧動著翅膀，主動擁抱陽光，肆意飛翔。

    當抵抗受傷指數達到滿分的時候，陸恪卻沒有感受到任何特別的變化，不同於戰術意識和長傳準度，似乎所有一切都風平浪靜，這讓陸恪不由開始懷疑，難道抵抗受傷指數比較特別，只有當球員受到撞擊或者傷病的時候，才能發揮作用？

    就在此時，感覺來了。

    骨頭和關節之上，隱隱地可以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暖流，彷彿是汩汩溫泉正在潺潺流淌一般，甚至可以聽到骨髓緩緩流動的聲響，在耳膜之上叮咚作響，那一股微弱的暖意從心臟開始出發，一點一點地蔓延開來。

    經過主要身體軀幹之後，沿著四肢開始慢慢擴散，就好像整個人浸泡在溫泉之中，暖洋洋地讓人忍不住閉上眼睛，尤其是在冰浴的浴缸之中，這種暖意變得越發明顯起來，但不是由外向內而是自內而外，如同暖爐一般，正在散發著熱量。

    同時，那股暖意一層一層地滿溢起來，將整個腦袋都浸泡在了恰到好處的溫泉之中，那種散開來的舒適感瞬間就讓所有的疲勞和困頓全部消失，舒服地忍不住就想要發出呻/吟聲，從身體到靈魂都可以感受到蛻變。

    但這還不是全部。

    溫度正在持續提升之中，而且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從淡淡的溫暖到漸漸的溫熱，再到層層的炙熱，最後到全面的滾燙，整個人都彷彿置身於沸水之中，那種由內而外噴發出來的熱量，漸漸演變成了刺痛和酸楚。

    第一次地，突破滿分壁壘時，陸恪感受到的不是舒適愜意，而是煎熬痛苦。

    更可怕的是，那種刺痛深深地隱藏在了骨頭之中，讓人恨不得想要用刀刃割開皮膚和肌肉，然後狠狠地將骨頭一次又一次的撞擊，希望能夠緩解靈魂深處的疼痛，但四肢卻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整個人猶如一灘肉泥般地躺在了浴缸之中。

    如果此時有人仔細觀察的話，就可以清晰地注意到，陸恪的整個身體都正在微微顫抖，眼睛和牙齒死死地緊閉著，似乎正在忍受著極大的痛楚，如同刀割，又如同火烤。

    問題就在於，冰浴的浴缸裡絲毫感受不到溫度和波瀾，完全沒有任何反應，這也就意味著，所有的感受都是發生在陸恪腦海精神層面之上的，落在旁人眼中，那到底是更加奇怪，還是更加不奇怪，這就不得而知了。

    幸運的是，所有人都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一片慶祝之中，沒有人察覺陸恪的異常，否則陸恪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自己看起來就像是剛剛從煉獄回來一般，但事實上卻安然無恙，而且不僅僅是安然無恙，他從來就沒有如此健康完整過，就好像恢復了出廠設置一般。

    痛苦，消失了。

    宛若潮水，緩緩退散，最後徹底消失。陸恪就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溺水的窒息痛苦，衝破水面之後，重獲新生，整個身體都變得輕盈了起來。

    毫無疑問，這一次打破滿分壁壘，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回過神來之後，陸恪細細地品味一番，猛然發現，剛才痛苦的高發地帶應該是自己曾經受傷的部位，膝蓋、腳踝、手臂以及背部。

    在陸恪短暫的職業生涯之中，他目前還沒有遭遇過嚴重的大型傷病，但作為一名橄欖球運動員，即使是四分衛，在激烈的對抗之中，大大小小的挫傷、拉傷和扭傷還是數不勝數，也許現在暫時還沒有帶來明顯的影響，但退役之後、年長之後，卻很有可能影響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更何況，這些小傷都可能成為下一次重大傷病的隱患。

    曾經有人如此評價橄欖球，為什麼電視台願意為nfl的轉播開出高價，為什麼nfl是美國最佳娛樂活動，為什麼nfl的冠軍爭奪戰如此激烈，為什麼橄欖球比賽充滿了如此多變數，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

    沒有人能夠知道，哪一次攻防就可能改變整個賽季。一名球員的一次攻防，可能造成了關鍵核心球員的賽季報銷，緊接著就徹底退出了競爭行列，比如2017賽季的綠灣包裝工，阿隆-羅傑斯的鎖骨受傷，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任何一名球員，任何一次攻防，都可能成為意外的導火索。

    現在，抵抗受傷指數打破了滿分壁壘，以前的隱患和舊疾都成功地治癒了至少陸恪是如此猜測的，這無疑是一個喜訊；最重要的是，剛才的過程中，陸恪也可以感受到腦袋的劇烈疼痛，甚至超過了四肢的感受。

    這意味著，陸恪始終具有腦震盪的潛在危險。

    因為橄欖球就是一項關於撞擊的運動，凶狠的撞擊和對抗超過了任何一項體育運動，並且成為常態，這也使得每一位橄欖球運動員都必須面對腦震盪的嚴重傷害，科林-卡佩尼克在季前賽的最後一場比賽，就是因為腦震盪而被強制下場。

    陸恪自然也不例外。

    這一次，通過抵抗受傷指數的滿分壁壘完成了突破，腦震盪的隱患得以消除，但陸恪還是不由心有餘悸。誰知道呢？也許下一場比賽的下一次撞擊，陸恪就要面對腦震盪的危險，然後遺憾地結束整個賽季，甚至是可怕地結束整個職業生涯。

    即使陸恪的猜測是錯誤的，這不是真正的消除隱患，但至少有一點是正確的，剛才暖流和疼痛的集中地都是傷病隱患，在接下來的訓練和理療之中，必須給予更多的重視。這是毋庸置疑的。

    抵抗受傷指數滿分，這不意味著陸恪不會受傷，只是意味著受傷的可能性相對比較低；同樣，身體素質滿分，這也不意味著陸恪成為了超人，只是意味著身體綜合素質水平達到了系統所要求的巔峰水準。

    的確，橄欖球球員非常強壯，但他們終究是凡/胎/肉/體，他們依舊會受傷會生病會起伏；即使有了系統加持，陸恪也不會變成超級賽亞人，畢竟，他也不想要成為科學家們切片研究的對象。

    正是因為如此，陸恪才越發感覺慶幸，自己選擇了抵抗受傷指數來完成突破。這是一個明智的選擇，而今年休賽期，他的身體素質訓練也必須跟上腳步才行，賽季還沒有結束，陸恪就已經開始為自己的休賽期制定一大堆目標了。

    三個九十九分的分項，兩個黃金點數。

    經過深思熟慮，陸恪最終選擇了長傳準度和抵抗受傷指數，放棄了預判。

    相對而言，作為隱藏屬性的預判，所有的功能和效果，暫時還是來自陸恪的猜測，並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而且，隱藏屬性的幾個不同分項，彼此之間應該是有聯繫和互動的，也許未來全面提升之後，影響才會進一步地變得清晰起來。

    但長傳準度和抵抗受傷指數卻不同，這兩個分項對於比賽的改變和影響都是格外清晰的，而且是當下就可以呈現出來的，與戰術意識形成聯動，突破滿分壁壘之後，對於比賽質量的提升有著明顯的效果。

    現在看來，陸恪的選擇無疑是正確的。

    兩個黃金點數，全部使用完畢。

    戰術意識：100

    長傳準度：100

    抵抗受傷指數：100

    現在，陸恪足足擁有了三個滿分選項，儘管短板依舊非常明顯，但現在陸恪的長項已經真正地進入了頂尖行列，不僅僅是優秀而已，還是頂尖，那麼下一步呢？

    下一步就是累積足夠的比賽經驗。

    只有經歷過比賽實戰的千錘百煉，球員的實力才能百分百地發揮出來，一步一個腳印地成長為聯盟頂級的精英四分衛，就好像本賽季的泰德-吉恩一樣，在這之前，他只是特勤組的區區一名回攻手；在這之後，他卻成為了閃耀整個聯盟的頂尖外接手。

    黃金點數完成疊加之後，現在就還剩下基礎點數和特殊點數了。

    基礎點數，五點；特殊點數，十五點。

    因為季後賽的特殊性，陸恪有史以來第一次贏得了更多的特殊點數，而不是基礎點數。但對於陸恪來說，當務之急不是提升隱藏屬性，而是提升技術分項。與特殊點數比較起來，基礎點數的意義更加重要。

    常規賽結束之後獲得的點數兌換系統，現在就體現出價值來了。

    之前陸恪還以為，自己短時間之內應該不會再次運用點數兌換系統，畢竟自己現在還遠遠沒有達到富餘的階段；但沒有想到，時隔兩週就再次見面了，陸恪需要按照自己的計畫完成加點，提升實力，系統的存在則提供了橋樑。

    打開點數兌換系統，在右側懸浮窗之中找到了兌換等式，一個特殊點數可以兌換三個基礎點數，仔細斟酌了一番，陸恪果斷地選擇了五個特殊點數，然後點擊了確定，完成了兌換。

    於是，現在陸恪手中就擁有了，基礎點數，二十點；特殊點數，十點。

灣區之王 623 再次進階

    基礎點數，二十點；特殊點數，十點。

    經過點數兌換系統的調整之後，陸恪成功地改變了自己手中的點數，可以按照自己的構思來完成加點。

    之所以沒有選擇把所有特殊點數全部兌換成為基礎點數，一口氣地完成質的飛躍，就是因為陸恪注意到了隱藏屬性之中的「運氣」。

    今天之前，這一個分項的分數是「-0-75」，這也意味著，十個特殊點數就可以讓陸恪正式告別負值，進入全面正值階段，這也意味著，即使不是運氣澎湃，但至少可以避免厄運纏身，剛才打開升級版點數彩券的倒霉狀況就可以清除了，同樣也避免了比賽之中因為運氣問題而葬送勝利。

    於是，陸恪主動留下了十個特殊點數。

    再次，完成兌換調整之後，陸恪乾脆利落地就將十個特殊點數全部疊加在了運氣之上。

    「0-75」，第一次地，陸恪正式告別了厄運，負值成功清零。

    清點盤算的最後一個步驟，終於來到了基礎點數的加點。

    首先，身體素質。

    本來是七十八分，疊加了兩個點數之後，來到了八十分。這是一個重要的突破，受困於身體天賦的陸恪，現在終於成功地達到了聯盟平均水準之上，即使不是最出色的，但終於成功地擺脫了拖後腿的桎梏。

    當然，身體素質的提升依舊需要保持高度注意力，休賽期之中的力量訓練還是不能放鬆，他需要再次尋找到量變突破質變的瓶頸，並且打破它。

    之所以如此選擇，一方面是因為剛才抵抗受傷指數突破滿分壁壘時的感受，對於腦震盪，陸恪還是有所警惕的，即使身體素質無法直接避免腦震盪的危害，但終究是一次提升；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本週比賽之中，精神緊繃的情況下，體力分配出現了問題，為了下一場聯合會決賽，他必須做好萬全準備。

    其次，意志力。

    作為陸恪的長項之一，八十六分也是絕對強項，現在疊加了四個基礎點數，第一次躋身了九十分。

    人們常常疑惑，關鍵時刻、緊張時刻、絕殺時刻，到底是什麼決定了球員的發揮？顯然，意志力就是重要的一個屬性，越是緊張越是冷靜，越是危險越是沉穩，堅韌的意志力總是能夠在緊要關頭將不可能演變成為可能。

    出人意料的是，意志力突破九十分之後，不等陸恪持續加點，精神素質就自動增加了一點，從八十六分變成了八十七分。

    精神素質和身體素質一樣，這是一個總分，意志力、戰術意識、觀察視野、左側感知、右側感知以及隱藏屬性的四個分項，全部都隸屬於精神素質，他們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非必然聯繫，可以互相影響，卻不是互相依存。

    戰術意識達到滿分，意志力達到九十分，預判達到九十九分，運氣脫離負值，所有的所有，促進了精神素質的提升。這是陸恪收穫系統之後，第一次因為其他分項的提升而帶來了精神素質的進階。

    再次，戰術區域準度。

    本場分區賽之中，最後四分衛的時間裡，陸恪和布里斯兩名四分衛都展現出了戰術區域的傳球準度，不僅僅是邊線區域那麼簡單，還有整個戰術構成的佈局，中間、左側、右側、紅區、球門、角柱等等都包括其中，這是一個全場掌控的重要環節。

    短傳、中傳和長傳都必須結合戰術來完成。

    八十五分，這一個分項十分優秀，卻還是不夠；於是，疊加五個基礎點數，進軍九十分。

    第四，手腕控制。

    八十四分一舉來到了九十分，耗費六個基礎點數。

    伴隨著比賽的進行，陸恪漸漸意識到，手腕控制不僅僅是關於抄截的，還是關於傳球假動作的，出手瞬間的細膩變化，往往能夠成功地欺騙防守球員，為接球球員贏得更多的跑動空間和接球機會，哪怕可能只是四分之一拍的空檔，但在比賽進行過程中，卻是至關重要的。

    也許未來還可以進一步挖掘，延伸假傳動作以及把戲進攻的真實性。

    細節，當實力達到了一定高度之後，當強隊正面交鋒的時候，細節就將成為左右勝負的關鍵，這些看不到的細節往往是高手對決的閃耀時刻，同時也是區分優秀四分衛和精英四分衛的高光部分。

    最後，力量。

    六十五分，剩下的三個基礎點數全部清空，順利地來到了六十八分。

    之所以選擇了力量，那是因為在傳球的投擲力量之外，陸恪需要更多的蹬地力量、更多的衝跑力量、更多的對抗力量、更多的續航力量，尤其是體力方面，希望能夠得到更綿長的延續，對於整個進攻之中的對抗，都是一種提升。

    轉眼之間，二十個基礎點數就再次清空，完成了整體實力的進一步提升。

    視線輕輕一個掃瞄，看似全面提升的個人屬性面板，但此時依舊一片短缺，不僅僅是身體方面，四分衛的技術方面也依舊如此。突然，陸恪就有些後悔了，也許他不應該著急著把運氣提升到正值，他應該把另外十個特殊點數也全部兌換為基礎點數，然後全部用來提升自己的傳球技術。

    人們總是說，只有和真正的高手過過招，才能更加清楚地瞭解自己的實力定位。

    對陣匹茲堡鋼人、對陣紐約巨人、對陣新奧爾良聖徒等幾支頂尖球隊的比賽，儘管舊金山49人全部都取得了最終勝利，但最終勝負都在一個達陣之內，甚至在一個任意球之內，他們可能贏得比賽，卻也可能輸掉比賽。

    本賽季，年輕氣盛的49人進攻組在關鍵時刻從來不曾手軟，而且迸發出了強大的衝擊力，因為青春朝氣，也因為新鮮陌生；但進入下一個賽季之後，他們漸漸被對手研究透徹了之後，這種差之毫釐的比賽就可能走向截然不同的結局。

    甚至於不需要等下一個賽季了，下一場比賽，無論是紐約巨人還是綠灣包裝工，那都勢必將是一場惡戰！

    可惜，現在已經沒有後悔的機會，只能等待下一次了。再次完成進階之後，陸恪已經做好了準備，迎戰下一個對手的準備。

    伊萊-曼寧？還是阿隆-羅傑斯？

    回想起記者的提問，老實說，內心深處，陸恪希望對決羅傑斯，這位中生代的領軍人物，本賽季的衛冕冠軍，精英四分衛之中最年輕的一員，同時還是本賽季狀態最為出色的一員，他所率領的綠灣包裝工絕對是本賽季的頭號熱門。

    遇強則強，僅僅只是在腦海之中想像一下對陣羅傑斯的場景，陸恪就忍不住開始熱血沸騰！

    更何況，先是布里斯，而後是羅傑斯，如果能夠進入超級碗，最後再對決湯姆-佈雷迪，那麼本賽季陸恪也就圓滿了。

    但即使對手不是羅傑斯，而是小曼寧，陸恪也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雖然常規賽之中49人曾經擊敗過巨人隊，但任何一名職業球員都知道，實力相當的兩支球隊，每一次相遇都充滿了無數可能；而且，季後賽對決的變數就更加無法預測了。

    所以，如果真的與小曼寧再次交鋒，陸恪也不會缺少動力賽季雙殺小曼寧的動力。

    「斑比？斑比！冰浴時間已經過了，你應該起來了。」馬庫斯-林奇的呼喊聲傳來，重重地拍了拍陸恪的肩膀，然後就開始打趣起來，「還是說，你正在幻想著什麼奇妙的場景，需要我給你留下一點私人空間？」

    旁邊響起了一片哄笑聲。

    陸恪緩緩睜開了眼睛，不慌不忙地回了一句，「還是說，你準備加入我的行列？」

    「吼吼吼！吼吼吼！」

    所有隊友們開始紛紛起鬨，「陸恪和馬庫斯坐在樹上！陸恪和馬庫斯坐在樹上！」

    大家甚至還勾肩搭背地並排站立，模仿著康康舞的恢弘場面，參差不齊地開始舞動起來，整個理療室之中的派對氣氛再次開始沸騰。

    馬庫斯站在原地，一臉無辜和無奈，他只是想要開開陸恪玩笑的，結果卻被自己也捲了進去，只能瞪圓著眼睛，攤開雙手，「這下怎麼辦？」

    陸恪聳了聳肩，一本正經地說道，「加入他們！一起舞動起來！」

    馬庫斯滿頭黑線。

    ……

    第一場分區賽結束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小時，第二場分區賽即將拉開帷幕，整個北美的視線都從燭檯球場轉移到了吉列體育場，而燭檯球場則漸漸冷清了下來。

    觀眾們已經陸陸續續離開，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小部分人還在逗留；聚集在場外的記者們都已經徹底離開，幾乎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燭台公園都正在安靜下來，比賽落幕之後的寧靜，難得一見得安詳。

    然後，球員們這才慢慢地離開球場。沒有了歡呼，沒有了掌聲，沒有了吶喊，但心潮澎湃的亢奮和激動依舊殘留在空氣之中湧動著。

    陸恪和隊友們熙熙攘攘地離開了燭檯球場，一行人有說有笑，突然就傳來了一陣呼喊聲，又有人在呼喊陸恪了，今天似乎每個人都在呼喊陸恪，「這一次又是誰？」陸恪臉上流露出了無奈的笑容，朝著前方投去了視線。

    「不是我。」

    「不是我。」

    然後，人群就陸陸續續地讓開了一條通道，看到了站在正前方的一個曼妙身影。

624 集體起鬨


    稀稀拉拉地，舊金山49人的球員們朝著兩側移開腳步，讓開了一條通道，就如同摩西使用法杖將紅海劈成了兩半一般，可以清晰地看到大海對岸，一路通往道路的盡頭，但海浪的洶湧和沸騰卻正在張牙舞爪。

    然後，道路盡頭，就可以看到那個身影。

    那是一個背影，面向著通道出口迎光站立，午後的稀疏陽光灑落下來，勾勒出高挑的身型和曼妙的曲線，光影交錯之間，穿著淡藍色牛仔褲的雙腿顯得勻稱而修長，一件單薄的棒球衫之外披著一件皮革的棒球外套，簡潔大方的穿著似乎遮擋住了所有線條，卻依舊無法隱藏姣好的上半身線條，一個剪影卻越發令人浮想聯翩起來。

    匆匆一瞥，就讓人忍不住想要吹起口哨。

    齊刷刷地，所有視線都轉過頭來，紛紛地落在陸恪的身上，一個個躍躍欲試的小眼神在探頭探腦地打探著，眼神的意味深長顯得喧鬧而熱情，那萬眾一致的動作著實太過整齊，以至於有種微妙的喜感，讓人忍俊不禁。

    站在陸恪身邊的馬庫斯和阿爾東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起鬨了，沒有聲音，只是不斷用肩膀撞擊著陸恪，然後用戲謔打趣的眼神不斷上下打量著陸恪，時不時還在陸恪和那個背影之間來回移動著，不需要言語，他們就已經腦補了一出大戲，那滑稽的模樣讓陸恪無奈地搖搖頭。

    隨後，沒有理會這群傢伙，陸恪就邁開了腳步。

    如此感覺著實無比怪異，就好像走在紅地毯之上一般，兩側嘉賓夾帶歡迎，眾目睽睽之下，走上聖壇，迎接自己的……等等，感覺似乎不太對勁。難道，不應該是男人站在紅地毯盡頭等待，然後女人在父親的陪同之下，走過紅毯、接受祝福，為什麼現在位置好像顛倒了過來？

    這……

    更奇怪的是，站在兩側的嘉賓一個個都好像臉部抽筋一般，紛紛在擠眉弄眼，不像是前來觀禮，更像是馬戲團的雜耍演員，而且還是非常廉價的那一種。

    陸恪啞然失笑，搖了搖頭，將腦海裡的胡思亂想全部收斂起來，順著那明亮刺眼的光源一路前進，視線餘光之中的其他身影都漸漸消失在明暗交錯的光影之間，然後偌大的世界就縮為一個身影，彷彿全世界所有的光芒都落在了她的肩膀之上，勾勒出纖細而堅韌的輪廓，進而迸發出了一絲驚心動魄。

    就在此時，那個身影轉身了。

    一頭柔順的長發如同瀑布般，甩出一道絕美弧線，剎那間讓人屏住呼吸，然後一抹笑容就在昏暗的光線之中綻放開來，瞬間照亮了整個世界，明/媚而陽光、甜美而燦爛，眉宇之間的巧笑嫣兮是如此美好，狠狠地迎面撞擊過來。

    噗通，噗通，噗通，

    心臟撞擊胸膛的聲響著實太過強壯有力，以至於開始口乾舌燥起來。

    「嘿，陸恪。」清脆的聲音隱隱透露出一絲甜濡，如同糖果一般，僅聞其聲，就見其人，站在眼前的赫然是坎蒂絲-斯瓦內普爾。

    坎蒂絲站在原地，瞪圓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一身運動便裝的陸恪，那孩子氣的探究和俏皮，帶著精靈般的靈動，嘴角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就上揚了起來，但不等陸恪回應，身後就傳來了一陣山呼海嘯的起鬨聲

    「吼吼吼，上，斑比！上！」

    「嗷嗚，斑比，好樣的！」

    「斑比，秘密保守得真好，我們誤會你和馬庫斯了，等等，還是馬庫斯要心碎了？哈哈。」

    「斑比，幹得漂亮！這才是我們所說的，對吧？這才是我們所說的！」

    「甜心，我們的斑比就交給你了，你可是要好好照顧他呀。」

    ……

    此起彼伏的呼喊聲全部混雜在了一起，沸沸揚揚好不熱鬧，比賽勝利之後還沒有完全發洩的激動情緒，在這裡終於再次找到了宣洩途徑，迫不及待地就開始了新一輪的慶祝。鬼哭狼嚎的聲響在整個球場通道之中悠悠迴蕩。

    一直站在坎蒂絲身邊的弗農-戴維斯，流露出了一絲尷尬的表情。

    剛才，弗農一路前行，獵/豔/雷達捕捉到了坎蒂絲的身影，按耐不住亢奮就上前搭訕，結果卻意外得知，坎蒂絲是為了陸恪前來的，於是，這才造就了這場熱鬧。

    弗農的視線在陸恪和坎蒂絲之間來來回回，然後急急忙忙地說道，「兄弟，抱歉，剛才不明白情況，誤會，純屬誤會。」然後，為了避嫌，弗農就離開了坎蒂絲，來到了陸恪身邊，用肩膀撞了撞陸恪，一臉意味深長的表情，還浮誇地擠眉弄眼，著實滑稽，「斑比，不打算介紹一下嗎？」

    僅僅只是談話的短暫空隙，身後那一群八卦人士就已經按捺不住激動的情緒，蜂擁而至，團團地站在陸恪和弗農的身後，擁擠地站成一個扇面，然後裡三層外三層地站立著，最後面還可以聽到科林-瓊斯咋咋唬唬的聲音，「看不到。讓讓，我身高不夠，讓讓。」

    不需要回頭，就可以想像出後面的熱鬧。

    如此場面讓陸恪腦海裡自動浮現了狀元郎迎娶公主的畫面，父老鄉親全部都湧了出來，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公主的樣貌，指指點點地討論著駙馬爺的尊榮，一個個恨不得伸長脖子，只希望能夠看得清楚一點，再清楚一點。

    陸恪表示：他不認識這群二貨！

    但是，這群傢伙完全就是自來熟，不需要陸恪介紹，他們就已經開始詢問身家背景了，那不絕於耳的提問聲簡直比狗仔隊還要厲害，陸恪忍不住揚聲吐槽了一句，「嘿，你們最近沒有x生活嗎？一個個都欲/求不滿！」

    「我們當然有，這不是在擔心你嘛。」

    「就是就是，我們幾乎要懷疑你和洛根有私情了！」

    「咦，不是馬庫斯嗎？」

    「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一點希望，有種我家小子終於出息的欣慰感。」

    「老實說，當初加入球隊時的那些避/孕/套，你一個都沒用吧？再不用的話，就要過期了。」

    「我們現在只是在幫忙，明白？丘比特的工作，放心，交給我們就好！」

    七嘴八舌的話語，如同傾盆暴雨一般狠狠地砸下來，饒是陸恪伶牙俐齒，一個人面對著二十人、三十人，此時也是招架無力。果然，損友不能交！絕對不能！

    陸恪轉過頭，然後就看到了坎蒂絲一臉燦爛的笑容，津津有味地看著一群大漢進入八卦模式，那眼神和表情顯得意味深長，察覺到了陸恪的視線，坎蒂絲挑了挑眉，眼底的笑意湧現出來，似乎在說，「你的隊友挺有意思噠！」

    陸恪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現在再撇清關係似乎已經來不及了，眼看著弗農又要開始詢問坎蒂絲的生辰八字了，他連忙將這一群餓狼都阻攔在身後，在眼前劃出了一條楚河漢界，拒絕這群傢伙越過雷池，然後大聲地喊道：

    「坎蒂絲，這是大家；大家，這是坎蒂絲。」

    弗農第一個帶頭恍然大悟地大喊起來，「哦，原來是坎蒂絲！」緊接著，他轉過頭，對著大家喊到，「夥計們，打招呼。」

    「嘿！坎！蒂！絲！」

    眾人異口同聲地嘶吼著，一字一頓地呼喊著坎蒂絲的名字，那場景著實太過搞笑，看起來就像是一群被關在軍營裡太久沒有看到異性的大兵們，現在終於出來了，於是一個個都開始忍不住地蠢蠢欲動起來。

    「噗嗤」，坎蒂絲一下沒有忍住，直接就歡快地大笑起來，但她還是保持住了儀態，朝著大家揮了揮手，「下午好，大家！」

    「嗷嗷嗷，下午好」，那雜七雜八的呼喊聲開始紛紛響起，一個個都無比亢奮。

    緊接著坎蒂絲就落落大方地說道，「恭喜今天獲得比賽勝利！這真是一場精彩的比賽。」

    「哎呀，坎蒂絲發話了！」

    「謝謝坎蒂絲。」

    「這就是我們持續努力的最大動力！」

    「這是我們的榮幸！」

    「早知道，達陣的時候就獻給坎蒂絲了。」

    「滾，輪也輪不到你，沒有看到斑比在這裡嗎？」

    一片嘰嘰喳喳的嘈雜聲之中，唯恐天下不亂的馬庫斯就開始瞎嚷嚷起來，石破天驚地大聲詢問到，「坎蒂絲，那麼你覺得今天誰的表現最好？」

    在一片「反正不是你不需要自作多情」的吐槽之中，所有的視線再次落在了坎蒂絲身上，隱隱地還帶著一絲期待這廂吐槽馬庫斯，那廂卻又重色輕友。不愧是一群損友。

    面對萬眾矚目的重擔，坎蒂絲也絲毫沒有怯場，雙手背在了身後，故意賣了一個關子，色彩分明的眸子緩緩地掃視過所有球員，嘴角的笑容一點一點上揚起來，眼看著沉默的氣氛幾乎就要凝固起來，這才咬住了下唇，俏生生地說道，「斑比。」

    剎那間，群魔亂舞！

    真正的群魔亂舞，甚至還可以看到阿爾東誇張地繞場半圈奔跑起來，一幅「我家的豬終於學會拱白菜了」的神態，引得所有人都開始跟著起鬨起來，「斑比！斑比！斑比！」一邊呼喊，一邊舞蹈，一邊怪叫，場面有些失控，就好像一群神經病在跳大神一般。

    不是比賽之中那種慷慨激昂的熱情呼喊，而是好基友們集體/泡/妞時的加油助威，那排山倒海的呼喊聲在通道之中激盪起一片又一片地迴響，漸漸安靜下來的燭檯球場又以另外一種方式重新開始熱鬧起來。

    這場狂歡派對，顯然還沒有結束。

625 眼神交匯

    「斑比！斑比！斑比！」

    如此熱鬧的場面，燭檯球場一秒變夜店，彷彿所有人都沉醉在了慶祝的氣氛之中，無法自拔。

    作為主人公，陸恪也是滿臉無奈、束手無策，攤開雙手，原本一臉坦然的神情，卻在接觸到坎蒂絲那明亮的眼神時，臉頰不由微微發燙起來，輕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怎麼突然過來了？也不提前打一個招呼？」

    本來，後面還有一句「在這裡沒有等待太久吧」。

    但話語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急性子的弗農就一個巴掌拍在了陸恪的後背上，「斑比，難怪你一直沒有女朋友，如此不解風情，面對女孩子不能這樣說話。來來，改天讓我來給你上課，好好地傳授你一點約會的基本常識。」

    語重心長地交代完畢之後，弗農又轉頭看向了坎蒂絲，露出了狼外婆的表情，無比誠懇地說道，「斑比就是一個青澀的小/處/男，除了訓練之外，什麼都不懂，所有業餘時間全部都用來翻閱戰術手冊了，所以面對女孩的時候，難免嘴笨，還輕多多諒解。」

    「嘿，弗農！你才是/處/男！你全家都是/處/男！」難得一見地，陸恪也微微有些慌亂，睜大了眼睛，鬱悶地反駁到。

    站在對面的坎蒂絲眼睛微微一閃，滿滿的笑意流淌了出來，輕輕地瞥了陸恪一眼，然後就看向了弗農，落落大方地說道，「可是，我就喜歡這樣的。」然後皺了皺鼻頭，對著弗農輕哼了一聲，「像你這樣油嘴滑舌的老手，我可不喜歡，夜店裡著實太多了，風格重複。」

    「弗農！弗農！弗農！」

    所有人再次起鬨起來，而這一次吐槽的對象則是弗農，這讓他也是束手無策，試圖辯解一番，卻發現隊友們根本不給機會，而坎蒂絲那一雙坦然的視線更是讓他狼狽非常，抬起了右手，卻只能假裝什麼事都沒有，順勢撓了撓頭，移開了視線，彷彿根本沒有理解坎蒂絲的意有所指一般。

    正當陸恪以為大家都忽略了坎蒂絲話語裡的另外一句話時，馬庫斯那傢伙又一次開始吼了起來，「坎蒂絲喜歡斑比這一款的，吼吼，女孩兒都告白了，斑比，你不打算表示表示？」

    一句話頓時就點燃了所有隊友們的八卦之魂，眼看著起鬨的火苗又要朝自己蔓延，陸恪急中生智，揚聲喊到，「那你們還在這裡當電燈泡？聰明的傢伙，早就已經偷偷離開了，給我們留下一點私人空間，現在還留在這裡的，難不成全部都是白痴？」

    「斑比要告白了！斑比要告白了！」這下就炸鍋了，吵鬧的聲音不絕於耳，一個個都開始手舞足蹈起來，就好像是草裙舞慶典一般，大家圍繞著陸恪和坎蒂絲還是繞圈圈跳舞，阿爾東-史密斯誇張地大喊了一句，「快跑，不然斑比找不到女朋友，肯定要找我們算賬了！」

    呼啦啦，所有人都一窩蜂地散了開來，只見洛根的腳步落在了身後，對著坎蒂絲嘻嘻哈哈地喊到，「糖糖，斑比是一個好男人，好好把握住，不要錯過咯。記得好好照顧我們斑比呀。」說完，洛根還朝著陸恪眨了眨眼，一溜煙地跑了開來。

    一秒之前，周圍還是喧鬧不已；一秒之後，周圍頓時就冷清了下來。

    瞬間，陸恪和坎蒂絲就單獨的站在了原地，四周都空無一人。如此場景就好像……就好像小情侶偷偷摸摸出來約會一般，躲在了沒有人出現的小操場之上，你儂我儂。

    意識到這一點，兩個人居然都稍稍拘謹了起來，眼神不自在地轉移開來，尷尬而生澀地不知道應該落腳在何處，那種湧動的曖/昧氣息讓人臉紅心跳。其實兩個人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尷尬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走到這一步了，但眼神還是不敢落在彼此身上。

    一時間，氣氛再次冷卻沉澱了下來。

    「斑比，到底行不行啊？」遠處，看似空蕩蕩的操場之上，阿爾東一個大跨步就從角落裡冒了出來，絮絮叨叨地唸唸不休。

    緊接著，旁邊一個兩個三個地全部都冒了就來，就好像打地鼠一般，要不然沒有，要不然就集體出動，所有人都開始嘰嘰喳喳地呼喊起來，「不行的話，我可以臨時輔導一下坎蒂絲，不然你主動一下這進度，是不是太慢了」……

    嘈雜的噪音已經成為了公害，陸恪轉過頭，硬碰硬地吼了一句回去，「閉嘴！」

    雷鳴之音在空氣之中久久迴蕩著，所有人都集體哄笑起來，剎那間做鳥獸散，只留下滾滾煙塵，這一次總算是真正地安靜了下來。

    重新回過頭，然後就看到了坎蒂絲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眉宇之間的歡快湧現了出來，尷尬的氣氛頓時就消融瓦解，重新回到了兩個人所熟悉的軌道上來，一切似乎都沒有變化，那種淡淡的默契再次湧動，陸恪也是不由啞然失笑。

    「洛根，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開玩笑，但每一次在你面前都是吃癟。」坎蒂絲重新回想起了以前大學時期的趣事，陸恪的兩個室友都是有趣的秒人。

    陸恪笑盈盈地攤開雙手，聳了聳肩，「他總是學不乖，一次又一次的教訓，卻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對了，傑伊現在成為了體育記者，經常在我們面前晃蕩，今天比賽結束之後，他還提起說要專訪呢。」

    「顯然，經過今天這場比賽，每個人都想要專訪你。」坎蒂絲的滿眼都盛滿了笑意，沐浴在晚霞之中，整個人都在閃閃發光。

    一個衝動，陸恪嘴邊的話語就脫口而出，「也包括你嗎？」

    隱藏在話語之中的曖/昧和迤/邐，突然就染上了一片晚霞的粉紅色，空氣開始輕輕湧動起來。

    兩個人互相注視著彼此，眼波流轉之間的情緒，如同溫柔的海浪在拍打著礁石一般，輕盈靜謐的響聲卻讓人心馳神往；一月的舊金山，狂風呼呼作響，浩浩蕩蕩的晚霞在眼底深處翻滾，如同一抹妖冶而絢爛的火苗，滋生出些許夏日的蟬鳴和水汽，在心緒之間湧動著。

    坎蒂絲率先垂下了眼簾，掩飾著眼底深處的攢動，微微緊繃的聲音，故作爽朗地說道，「當然。否則我也就不會在這裡等待九十分鐘了。」

    但話語才說出口，坎蒂絲就意識到了自己的撒嬌和依戀，曖/昧的氣氛不僅沒有消散，反而更加洶湧起來，坎蒂絲只能暗暗祈禱著，陸恪剛才沒有品味出話語裡的深意。

    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來，朝著陸恪投去了視線，然後就看到那雙黑白分明的視線裡，似笑非笑的打趣眼神，坎蒂絲不由臉頰微微一熱，為了掩飾自己的窘迫，抬起腿來，就重重地踢了陸恪一下，嬌嗔地抱怨著，「不准胡思亂想！」

    一句嬌斥，卻讓陸恪的眼神越發深邃起來，那暖暖的視線似乎帶著溫度，在皮膚表面輕盈跳躍，心緒不由越發慌亂起來，坎蒂絲咬了咬牙、瞪了瞪眼，氣呼呼地喊到，「斑比！」

    然後，坎蒂絲就再次抬起了右腳。

    但這一次，陸恪卻輕輕地閃避了開來，臉上浮現出了滿滿的笑意，歡快地開懷大笑起來，似乎識破了什麼秘密一般，心情頓時明媚而絢爛起來。

    在坎蒂絲繼續惱怒之前，陸恪一個大步就主動上前，將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徹底消除，近在咫尺的觸碰，皮膚與皮膚之間的空氣湧動開始變得灼熱而沸騰起來，鼻息的熱量讓人臉紅心跳，腦海之中似乎完全空白一片、又似乎思緒萬千。

    坎蒂絲下意識地就屏住了呼吸，所有的話語和情緒都剎那間消失不見，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稍稍的一點動彈就可能洩露自己的情緒，就連空氣之中湧動的男性氣息都變得灼熱起來。

    但即使屏住了呼吸，坎蒂絲依舊可以捕捉到那若有似無的氣息，乾爽而清新的柑橘味，運動沐浴露的清爽混雜著淡淡的陽光味道，無處不在，無孔不入。這讓坎蒂絲不由死死地咬緊牙關，老老實實地閉氣起來。

    幼稚青澀的舉動，讓陸恪眼底的笑容滿溢了出來，卻沒有再繼續捉弄坎蒂絲，主動轉移了話題，「你怎麼會過來？難道最近不忙嗎？」

    但坎蒂絲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瞪大了眼睛，一臉防備地瞥了陸恪一眼。

    下一秒，陸恪突然就靠近了過來，臉龐在坎蒂絲的瞳孔之中猛然放大，猝不及防之間，坎蒂絲就低低地驚呼出了聲，然後呼吸就再次變得順暢起來，但因為憋氣太久，臉頰也微微透露出一股粉紅的紅暈，這讓坎蒂絲不由有些窘迫。

    眼看著陸恪還要有動作，坎蒂絲連忙退後了半步，拉開了距離，那種氣息總算是消失了，雖然心臟的跳動依舊不太穩定規律，但至少大腦重新開始運轉起來，「……假期。」坎蒂絲終於再次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最近剛好是假期，二月份的四大時裝周開始之前，我們還有一些假期。」

    話語湧到了嘴邊，但坎蒂絲卻說不出口。

    本來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現在正好是假期，坎蒂絲就專程趕過來舊金山，在現場觀看陸恪的比賽，但經過剛才的嬉鬧之後，曖/昧的氣息卻似乎正在緩緩發酵，話語卡了在喉嚨裡，就連眼神都變得閃躲起來。

灣區之王 626 夕陽漫天

    小鹿亂撞。

    如此詞彙用來形容坎蒂絲此時心臟的跳動規律，著實再合適不過了。

    悄悄地抬起視線來，然後坎蒂絲就撞進了陸恪那一雙清澈透亮的眸子之中，淺淺的微笑似乎總是欲言又止、餘韻深遠，透露出一股遊刃有餘的愜意來。

    剎那間，坎蒂絲就意識到了自己的窘迫，這在以前的交往之中是不曾出現過的；於是，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桿，假裝若無其事地正面迎向了陸恪的眼睛，不再閃躲。

    儘管陸恪的眼神依舊明亮而深邃，透亮的眸子就如同小鹿斑比的眼睛一般，讓人不由自主地就想要避開視線，但坎蒂絲還是竭盡全力地壓抑著自己轉頭的衝動，然後以雲淡風輕的語氣說道，「我只是剛好有假期，閒得無聊，所有過來看看比賽。」

    坎蒂絲還聳了聳肩，表示理所當然，但動作的生澀和不協調卻洩露了內心的緊張，「本賽季，大部分時間都在電視機前觀看比賽，現在終於有機會在現場觀看比賽了，感受自然截然不同。」緊繃的聲音也沒有幫上忙。

    說著說著，坎蒂絲就漸漸心虛起來。

    問題就在於，這些都是實話！既然說了實話，她為什麼要心虛呢？為什麼呢！

    「斑比！」坎蒂絲懊惱地跺了跺腳，終究還是沒有忍住，瞪大了眼睛，一下就貼了上去，鼻子貼著鼻子，近距離地看著陸恪的瞳孔，就好像貓咪突然靠近一般，這反而是把陸恪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就往後仰，然後坎蒂絲就得意洋洋地大笑起來。

    ……

    遠處，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的隊友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紛紛懊惱地捶胸頓足，恨鐵不成鋼的心情只想要大聲嘶吼發洩出來，卻又偏偏不能出聲，憋屈，真是憋屈到了極致

    這個笨蛋！這個注定孤單一生的笨蛋！如此大好良機都不懂得抓住！居然就這樣白白地錯過了，居然！比賽之中佈置戰術的冷靜和睿智，哪怕是勻出百分之一，也不至於錯過如此良機！真是一個超級大笨蛋！

    幾乎所有人都紛紛扶額，驚呼聲差點就控制不住。

    突然，陸恪和坎蒂絲就雙雙轉過頭來，疑惑的視線在附近區域探索著，如同雷達一般。瞬間，所有人集體靜止，就好像正在玩「一二三木頭人」的遊戲一般，緊張得冷汗都要冒出來了，一直到陸恪和坎蒂絲重新收回視線，大家這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他們這群丘比特容易嗎？擔心自己主力四分衛的人生大事，就連比賽都沒有如此緊張！

    ……

    陸恪收回了視線，無奈地輕笑了起來，「他們現在肯定還在附近，你相信嗎？」

    「不會吧？他們看起來沒有那麼幼稚。」坎蒂絲還是有些不太相信，視線餘光再次掃瞄了一圈，依舊沒有捕捉到任何動靜。

    陸恪卻是信心十足，一臉淡定地說道，「相信我，男人很幼稚，而職業運動員則是男人之中的男人，幼稚自然也是翻倍的。」

    「噗嗤」一下，坎蒂絲就輕笑出了聲，「那麼，你今年幾歲？到底多麼幼稚？」

    「怎麼，你想要試試看？」陸恪眉尾輕輕一挑，打趣地發出了挑戰。

    立刻，坎蒂絲腦海之中再次浮現了剛才的近距離接觸，臉頰就開始微微發燙起來，坎蒂絲杏眼一瞪，無語地吐槽到，「果然只有七歲。」

    陸恪歡快地哈哈大笑起來。

    隨後，不需要過多言語，眼神交流之中就產生了默契，兩個人離開了球場通道，朝著停車場的方向邁開了腳步，抬起頭在四周尋找了一圈，卻沒有尋找到球隊大巴的影子，要麼就是早早地離開了，要麼就是停留在通道里沒有開出來

    陸恪認為，應該是後者。

    於是，陸恪也沒有繼續尋找，招呼著坎蒂絲，沿著燭台公園的林蔭小道，一邊散步著，一邊朝著球隊訓練基地的方向前進。

    ……

    此時，球隊大巴停靠在了球場拐角處的帳篷旁邊，遮掩了行跡，熄火之後，一點聲響都沒有。

    聚集在大巴之中的球員，一個個都如同壁虎一般，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臉頰貼在了玻璃面之上，隱藏著自己的身型，鴉雀無聲、屏息凝視，彷彿行駛在黑夜海面之上的輪船，乘風破浪的顛簸之中，卻寂靜無聲。

    視線之中，眼巴巴地注視著陸恪和坎蒂絲的一舉一動，先是朝著停車場方向前進，而後還是放棄了尋找球隊大巴的打算，改變了路線，最後並肩地朝著訓練基地方向邁開了腳步，沐浴在燦爛的夕陽之下，身影拉得老長老長。

    剎那間，所有球員都紛紛跳躍起來，整個大巴都開始劇烈搖晃起來，一個個鬼哭狼嚎地不亦樂乎，甚至還互相開始擊掌慶祝起來。

    然後就可以看到隱藏在另外一側草叢和車陣之中的其他球員們紛紛鑽了出來，又是跳躍又是揮拳又是歡呼，一股腦地朝著球隊大巴衝刺了過來，兩組人馬終於匯合。

    那振奮人心的氣氛，在整支球隊上上下下蔓延了開來。顯然，今天的派對還遠遠沒有結束。

    喧鬧之中，球隊大巴的最後方則是唯一的淨土。

    帕雷斯-哈勒爾森安靜地佔據著其中一個位置，雙手盤在胸前，做出了防禦的姿態，一言不發地注視著眼前的喧鬧，彷彿所有一切都與他無關，那些熱鬧和沸騰都在眼前的楚河漢界之外，涇渭分明地區分成為兩個世界。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在這支球隊之中，他已經漸漸找不到了自己的位置。

    洶湧人群之中，帕雷斯尋找到了艾利克斯-史密斯。

    他站在了球員中央，四周被隊友們團團包圍，笑容滿面、心情飛揚，歡快地跳躍著、暢快地大笑著，時不時還和其他隊友擊打著手掌，連連感嘆著，似乎真正地與整支球隊融為一體。

    多麼諷刺的一件事，作為替補，艾利克斯卻卸下了重擔，在球隊之中重新獲得了新生，似乎改變了定位之後，由內而外都完成了蛻變，那股自如和自信是在過去從來都不曾感受到的。

    這一切都是因為陸恪嗎？荒謬，荒謬至極。

    帕雷斯收回了視線，然後就看到了坐在另一端的科林-卡佩尼克，戴著大大的耳塞、戴著大大的眼罩，嚴嚴實實地將自己封鎖在世界裡，完全隔離了所有的紛紛擾擾，孤僻而落寞地在球隊之中努力地尋找著一席之地。

    帕雷斯意識到，也許，卡佩尼克在球隊之中也找不到位置了，就好像他一樣。

    再次閉上眼睛，再次盤起雙手，帕雷斯也進入了黑暗之中。

    ……

    「你確定沒有關係嗎？」陸恪擔憂地詢問到。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詢問你才對。」坎蒂絲滿臉認真，「剛剛經歷了一場如此激烈的比賽，拼到最後時刻，應該是已經體力透支了，現在還要徒步行走如此長一段距離，你確定沒問題嗎？」

    陸恪輕笑起來，一本正經地說道，「老實說，我的確有些困難，腳步幾乎都要抬不起來了；但放慢腳步的話，可以當做是恢復訓練，沒有問題。」

    站在坎蒂絲面前，陸恪也不需要逞英雄，熟識多年，他們可以真正地卸下面具，坦然地面對彼此；不過，坎蒂絲卻可以閱讀得出來，陸恪是在開玩笑，話語裡的調侃著實再明顯不過了，這讓她啞然失笑起來。

    「你的意思是，接下來需要前往歐洲，為時裝周的走秀開始準備，什麼時候動身呢？」陸恪好奇地詢問到，對於模特來說，一年最為繁忙的時刻就是年初的二月和下半年的十月，四大時裝周閃亮登場，這也是他們展示自我的最佳舞台。

    「下週三。」坎蒂絲爽快地說道，然後就可以察覺到陸恪眼神裡的詫異，似乎有些意外假期如此之短，但她卻毫不在意，「習慣了。選擇這份工作，本來就必須四處長途飛行，就好像你們一樣，主場和客場的比賽，一週接著一週，整個賽季根本沒有喘息的時間。」

    「不過，休賽期就要來了。」陸恪笑容滿面地說道。

    坎蒂絲認真地打量了一番陸恪，然後遲疑地說道，「我想，你如此亢奮的原因，顯然不是因為可以放假吧？」雖然是一個疑問句，但坎蒂絲的語氣卻頗為肯定。

    陸恪沒有回答，而是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這就是最好的回答；連帶著，坎蒂絲也是無可奈何地輕笑出了聲，連連搖頭，顯然是明白了陸恪笑容裡的深意訓練，休賽期無疑是訓練的最佳良機，也是密集提升實力的最佳途徑。

    陸恪這才解釋到，「嘿，如果不是休賽期，我怎麼可能還有如此多時間好好集中訓練呢？之前我和斯蒂芬-庫裡聊過，對了，他是金州勇士的球員，他說，新秀賽季十分困難，但二年級生賽季更加困難……」

    絮絮叨叨地，陸恪和坎蒂絲邊走邊說，投射下來的夕陽將兩個人的身影拉得老長老長。並肩而行的腳步，彼此之間有著半步的距離；但投影在地面之上的影子，卻漸漸地、漸漸地靠近彼此，最後在遠端交匯重疊。

    沒有喧鬧，沒有打擾，沒有波瀾，也沒有動靜，只是這樣安靜地散步著，卻遠離了燭檯球場的喧囂，享受著難得的愜意時光，一切都變得安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