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史上最強聖子 作者:東方不悔(已完成)

 
Babcorn 2017-12-3 16:02:0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1 50753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3 18:25
第一百六十章 血口噴人

    「我在。」他低吼,神情猙獰。

    「但,這裡有外敵,難道不該先將其清除?」薛荊見到一個又一個湧入院落的少年強者,開口說道。

    他發狠,想要魚死網破,道:「孟崎、元晁勾結外人,迫害同門,只要能讓他們遭到應有教訓,我任由你處置。」

    「這是拜月宗的弟子。」有人眸光不善。

    「薛荊雖然性格惡劣,但也輪不到外人插手。」一個少年弟子走出來,這是他們教內的事,怎容外人置喙。

    一群聖教弟子沒好臉色,他們同出一門,自然同仇敵愾,雖然莫忘站在一側,不曾動手,但一群人依然對他很有意見。

    孟崎、元晁變色,對方在轉移眾人注意力,開口就是宗門之爭。

    這種事態與前一次何其相似,開口就是勾結外敵,無中生有,血口噴人,十分卑劣。

    他們有心解釋,但這無用,沒人會聽他們言語,在眾人看來,那一身衣衫就是最好解釋,對方是拜月宗弟子,這就足夠了。

    因為,兩個道統之間多有摩擦,平時門下弟子交手就很多,積攢了不少怨恨。現在一經挑唆,還有誰管事情真假,只要對方是拜月宗弟子就行了,直接開打,肯定沒錯。

    「你確定要這樣說。」莫忘淡然,言語很輕,但卻有種威嚴,讓人懼怕。

    他戰力強橫,在太虛幻境又再次突破,沒什麼可怕的,對方想憑藉人多壓他,那毫無意義,一群凝靈境修士,翻不起什麼浪花。

    薛荊慄然,心中生寒,他想起了上一次的事件,莫忘與平成峰鬥戰,大展神威。

    他們激烈搏殺,竭力征戰,灑出了熱血,到最後,平成峰甚至祭出了秘法,可依舊不是對手,被莫忘所擊敗。

    由此可見這一次的結果,楊鎮戰力還不如平成峰,就算加上圍觀的人一起出手又能怎樣,多半還是要敗北。

    越往下想,薛荊就越恐懼,他有感覺,這一回他在劫難逃,要出事故了,且,不是上一次斷幾根肋骨那麼簡單,不好說會傷到什麼程度。

    難道就這樣等死!他不甘心,這也太憋屈了,讓人抑鬱。

    「我所言皆為真,沒有虛言,你來聖教目的本來就不純,有所圖謀,上一次重創平成峰就是證明。」薛荊嘶吼,一雙眸子通紅,像是一頭野獸般,陷入瘋狂。

    「殺了他,他是大日聖教的敵人,必須湮滅。」薛荊怒吼。

    一旁,孟崎與元晁憤怒,這小人顛倒黑白,分明是他挑釁在先,羞辱莫忘以及拜月宗,然後莫忘才出手,將他打到咳血。

    至於平成峰,他也是被矇蔽了,不清楚緣由,以為聖教弟子受到欺辱,才憤而出手。若是對方得知事情來龍去脈,肯定不會與莫忘大戰,更不要說為薛荊出頭。

    不遠處,楊鎮驚疑,他沒有被鼓動,不打算出手。

    他雖然看上去很暴躁,沒有心機,但事實可不是這樣,這是一個粗中有細的人物,懂得觀察形勢。

    他從薛荊口中聽出了某些訊息。莫忘擊敗了平成峰。

    他很驚奇,因為,那是個天才人物,強悍無雙,年歲比他小三四歲,但一身修為卻不亞於他。戰力更不用說,比他只強不弱。

    但,就是這樣一個少年天才,卻斬敗了,對手就是這個莫忘。

    他心中有些打鼓,若是對方是個普通弟子,那麼什麼可說的,直接上去教訓他一頓就是,反正這裡是大日聖教,就算出了人命也不要緊。

    可對方不是普通弟子,那就不一樣了,對方很有可能是拜月宗某位長老的親傳弟子,來這裡有任務在身,就算在大日聖教也有人撐腰。

    除此之外,若對方戰力不一般,他也應付不來啊。沖上去又能怎樣,還不是要被吊打。

    念及此,楊鎮打算先觀望,不急表態,先看看對方實力再說。

    「看來,你對我意見很深啊。」莫忘臉色漸冷。這人不知死活,一再挑戰他的耐心,那必然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

    「是又如何。」薛荊一臉癲狂,大吼道:「你走不出聖教,必死無疑。」

    「都上啊,殺了他,他是拜月宗的人,來聖教圖謀不軌。」

    這一刻,他像是一個瘋子,歇斯底里,眸子往外凸,血絲一道道,看上去十分嚇人。

    眾人躊躇,他們有些猶豫,沒有沖上前鬥戰,因為,薛荊現在的狀態不穩,像是瘋魔了一般,言語瘋狂,一心想致對方於死地。

    一群人轉頭,看向楊鎮,想看他怎麼做。他們本是來看熱鬧的,看楊鎮教訓薛荊,沒想到會出現這樣一種場面。

    「不急。」楊鎮搖頭,他還想觀察。

    另一旁,莫忘輕笑,這個楊鎮有幾分智慧,並不死板,知道有些人他得罪不起,在事情不明之前不要置身其中,免得無法脫身。

    「他們不肯上前,看來也清楚你的為人。」莫忘揶揄,對方算盤落空,這對他很有利。

    雖然,他並不懼怕圍攻。

    「你這張嘴,背後損人太多,需要整治。」莫忘說道,這是在宣判,給出他的結局。

    「啪」一巴掌扇出,薛荊臉龐直接腫了,有血滲出,像是豬頭一般。

    「你敢如此。」薛荊怒吼,但卻不敢還擊,身子在後退,有一種懼怕。

    他瞭解莫忘的戰力,強大無比,絕不是他能抗衡。就算再來幾個他也一樣,不是莫忘的對手,要被暴打。

    「還嘴硬。」莫忘冷然。

    「啪」又是一掌,這一次更狠,將薛荊牙齒都打落了幾顆,嘴角淌血。

    「不是喜歡血口噴人嗎,現在就成全你。」

    莫忘一步一步逼近,身上氣息漸漸強大,像是一頭凶獸霸主,氣勢絕倫。

    掌起掌落,耳光十分清脆,就在薛荊臉上猛扇,一點沒有停下的意思。

    十幾巴掌過後,薛荊已然口鼻歪斜,整張臉腫成了豬頭,血水滴答,模樣淒慘到極點。

    「吼」

    他狂吼,十分慘烈,眼眸中充滿恨意,恨不得啖食莫忘的血肉。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3 18:25
第一百六十一章 瑞禽、猛獸顯化

    眾人凜然,莫忘夠狠,下手無所顧忌,居然將一個人打成這副模樣。雖然傷勢不重,但看上去絕對恐怖,威懾力極強,讓人忍不住掂量,若自己上前幫忙,是否也會落得如此下場。

    當然,也有部分人不忿,覺得莫忘太過了,在無視他們,這是一種挑釁。

    他們想出手,制止莫忘,不讓他囂張下去,因為,莫忘行事太狂了,已經不是打薛荊的臉那麼簡單,將眾人臉面也削盡了。

    可,就在他們要出手之際。一陣血氣沖上天際。

    「轟」

    血泉浮現,赤紅血氣流淌,在虛空匯聚,竟是凝成了一條大河,波瀾壯闊。

    「嘩啦」血氣凝實,化成流水,在空中洶湧澎湃,一個浪頭接著一個浪頭,波浪滔天。

    神泉上,靈文沉浮,神光流轉,噴薄著瑞氣與霞彩,光芒絢爛。

    其中,有瑞禽顯化,猛獸浮現,像是孕育在血泉之中的天獸,生而有靈。它們很有靈性,端坐於滾滾「岩漿」之中,凝眸而立,炯炯有神。

    「異象,這是血泉異象。」有人驚呼。

    血泉異象,因為修行者道法精深,對一個境界理解到了不可思議地步,神泉通玄,奪天地造化,能在血泉中演化萬物。

    這是奇景,一般人誰能做到,唯有一些玄尊級人物,道法通天,才能在血泉中推衍道術,演化天地。

    血泉隆隆,若大道轟鳴,讓人震撼。

    莫忘徐徐行走,氣息驚人,宛如一位神聖子,每一步都給人巨大壓力,踩在眾人心口上。

    「這只是開始,重頭戲還在後頭。」莫忘輕語,步步生威。

    他有大氣魄,氣勢太嚇人了,血氣沖霄,狂瀾滔天,讓人有一種錯覺,彷彿在面對一頭洪荒巨獸,心中惶恐。

    「八口血泉。」有人驚懼,不敢臨近。

    這種級別的天才與他們差距甚遠,一擁而上也不是對手,只會被吊打。

    雖然有血泉十三重的說法,但一般而言,沒人會開闢那麼多,一方面是因為天資所限,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時間不夠。

    許多人身至中年,依舊有更進一步機會,開闢血泉,但卻他們卻很少這麼做,大多數人都選擇突破,步入造化境。

    因為,他們拖不起。

    血氣乾枯,精氣不再,屆時,就算突破到造化境亦是無用,垂垂老朽一個,在造化境舉步維艱,無法再進一步。

    血泉、造化、通玄,一步一登天。

    唯有到了通玄境,道法通玄,才是真正的「大修行者」,壽元暴增,有機會問鼎更高境界。

    故而,所有人第一時間考慮的不是開闢血泉,而是如何快速突破。

    血泉十三重,非是不想,而是不能。

    不入通玄,與凡人無異。壽元只有百載,百年之後,依舊枯骨一具。

    這是一個雙叉路,是選擇夯實道基,開闢血泉,還是選擇迅速突破,問道長生。

    兩相之下如何抉擇?一味尋求道基堅實,有可能壽盡而隕,而快速突破則不然,步入造化,戰力提升,日後還有彌補機會。

    所以說,大部分人都認清自身,不追求什麼完美,因為那根本不可能。除非天賦異稟,不然根本不可能鑄就無瑕道基。血氣積累並非一朝一夕可完成,光有資源還不行,還需要時間。

    「轟」血氣湧動,彷如一掛星河,壯闊無邊。

    它噴薄瑞氣,源源不絕,為人體提供生命之精,散發寶光萬重。

    「咚」莫忘出拳,重逾山嶽,拳頭上符文密佈,金光璀璨,一拳轟出,空氣都在爆鳴,發出刺耳聲響。

    「啊」

    薛荊痛呼,只受了一拳就倒下了,口吐鮮血,胸膛凹下去一大片,那是骨頭斷裂的景象,白色的骨茬都露出來了,十分恐怖,讓人悚然。

    「嘶」他倒吸冷氣,痛的連呼吸都快要停滯了,面容十分扭曲。

    「你這是在作死。聖教長老不會放過你。」薛荊咬牙強撐,依舊堅信對方逍遙不了太久,這裡是大日聖教,早晚會有人出面,將對方壓服。

    「呵。」莫忘好笑,這貨死到臨頭還不自知,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能夠驚動長老一級的存在。

    「那我繼續,等人來收拾我。」他冷然,話語冰冷,沒有絲毫畏懼。

    「刺啦」

    雷罡湧動,紫金兩色神雷噼啪作響,閃爍電弧,十分驚人。

    「疾。」莫忘輕叱,手中神雷掠出,宛如一條金色巨蟒,飛快激射。

    「啊!吼!」薛荊痙攣,身體被電的受不住,到處都是焦黑,且,這些電流不是一次性爆發,而是不停的湧動,一波接著一波,此起彼伏,讓他痛苦至極。

    「饒命。」經歷此劫,他熬不住了,開口求饒,態度轉變相當快,一點徵兆都沒有,讓莫忘放他一馬。

    「現在知道求饒了。不覺太晚嗎?」莫忘淡然,心志很堅定,不為所動。

    對方打的什麼算盤莫忘很清楚,以為堅持一會就有人相助,最起碼也有人幫忙找長老,但現在看來,他多想了,人緣差的離譜,根本沒人理會,所有人都站在一側圍觀,無人上前阻止。

    當然,其中不乏莫忘強大實力震懾的緣故,他太強了,不僅有八口血泉,更能顯化異象。一步邁出,讓眾人盡皆驚悚,不敢妄動。

    這是一位天驕,強橫無邊。

    眾人全都畏懼,心中盤算,說不準對方是拜月宗的道子,身份很高,不然怎會有這種膽量,在大日聖教內部揍人,而且手段狠辣。

    「還有一種道術,與真火有關。」莫忘輕語。

    「咻」符文溢出,滴溜溜旋轉,一隻赤紅天禽掠出,沖上天穹,它速度極快,穿破雲霧,一身火焰隨風而動,讓這一地變得炎熱起來,諸多草木都被烤焉,全部趴在地上,懨懨不振。

    「拿你練練手。」

    天禽撲下,鐵翅橫空,一身火羽十分豔麗,跳動著炎火,有一種讓人靈魂悸動的力量,能灼燒人的精氣與神魂。

    「嗤」大火漫天,這符號化成的神禽太強了,熾烈如太陽,掠過之地,無不變成岩漿,全都熔化了,四處皆化作焦土。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3 18:26
第一百六十二章 淒慘

    「怎麼會。」眾人驚駭,不可思議,莫忘不是拜月宗弟子嗎,怎會掌握這麼強的火道靈術。

    這種神通,就算在大日聖教也不曾見到。他手段太強了,讓人驚悚。

    「不可能。」薛荊渾身都在顫抖,恐懼到極點。他還不想死,覺得自身正值年少,還有大把時光可以揮霍。

    「啊」

    他慘呼,渾身都被點燃了,眉毛與頭髮都在燃燒,十分淒慘。

    這還是莫忘有意控制火焰威力的後果,不然他早就化成飛灰了,骨頭渣子都剩不下。

    眾人驚駭,呼吸都放緩了,不敢大聲喘氣,生怕驚擾到這個「魔子」,將對方激怒,然後對方也將他們劃入火海範圍。

    「要將薛荊燒成灰嗎?」有人悚然。

    他看的清楚,薛荊身上冒出了白氣,在虛空中燃燒。赤紅天禽只是個引子,真正恐怖的是後面,它散發出的大火,能夠點燃人的精氣神,以人的本源力量為柴薪,不斷焚燒。

    「嗷」薛荊嘶吼,十分痛苦,宛如下了火焰地獄的大罪惡者,在接受烈火焚身懲罰。

    「太恐怖了。」一個聖教弟子通體生寒,不自覺後退了幾步。

    人群之中,楊鎮不鎮定了,背後都流出了冷汗,十分緊張,身體繃的宛如一張大弓。

    「這種人物誰惹得起。」他心中做出決斷,絕對不與莫忘為敵,這人太可怕了,不僅實力強絕,手段也這般狠辣。若是被記住,下場都不用想了,必然很慘。

    「殺。」

    場中,莫忘還沒有停手,一拳轟出,轟擊在對方身上,傳出骨骼斷裂的聲音,十分清脆,讓人心底生寒。

    「咔」「咔」

    令人磨牙的聲音不斷響起,莫忘下手果斷,面容堅毅,每一拳都落在實處,祭出萬斤神力,不斷轟砸,將薛荊打的咳血不止,身上燃燒的火焰都被震散了,飄飄裊裊。只餘下幾處地方殘火彌留。

    一瞬間,不知多少拳轟殺過去,將薛荊打成了滾地葫蘆,身上血涔涔,血腥氣濃重。

    至於薛荊,他已然倒地不起,臉色蒼白的可怕,連慘叫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精氣神被神火焚盡,身軀又遭受重創,幾近油盡燈枯。

    不須說,眾人都明白,這個人已經廢了,一身傷勢已經重到無法想像地步,精氣神都燃盡了,以後的修行路也就斷絕了。

    而那一身肉身創傷更不必說,就算有靈藥調養,兼之藥師出面,沒有個一年半載也不可能恢復。

    「差不多了。」

    莫忘開口,又將眾人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有什麼大動作,一個個緊張的不行,如臨大敵,彷彿眼前不是一個人族少年,而是一位洪荒凶獸。

    「不必緊張,我只針對他一人,對大家沒有不好看法。」莫忘說道,緩解眾人壓力。

    聞言,眾人俱是舒了一口氣,神色中戒備散去不少,這人可是個天驕人物,一身戰力深不可測,能在血泉上顯化出異象,這足以說明他不俗,超出一般天才。

    若是對方殺性很重,對他們動手,那就慘了。不用說別的,在場能有幾人逃脫都是未知數。一道雷霆劈落,所有人身軀都要僵直,不能動彈,然後就是熾烈火焰,燃燒神魂,湮滅一切。

    這種情景,光想想都覺得可怕,一人出手,百人伏倒,沒有人是一合之敵,一個宛如神子的少年橫推一切,摧枯拉朽,碾壓四方敵。

    「拜月宗的道友做得對,薛荊就是欠收拾。」有人在底下說道。

    「他作惡太多,道友儘管出手,就當是替我們聖教清理門戶。」一個青年見風使舵。

    「多謝諸位理解。」莫忘拱手,十分客氣。這裡是大日聖教,他教訓一個人好說,但教訓一群人就難辦了。

    鬥戰起來他倒是不怕,但難的是之後怎麼脫身,發生大戰,肯定會引來聖教長老,那些人都是老怪物,修為一個比一個強橫,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血泉境修士能夠抗衡。

    他邁步,打算就此離去,教訓完對方,惡氣已出,是時候該回宗門了。

    不過,臨走之前,他有一點放心不下,這一次吊打薛荊倒是爽快了,但這麼多人看到,怕是要給元晁、孟崎帶來麻煩。

    若是讓薛荊告上一狀,說他們勾結外人,欺辱聖教弟子,那就不妙了。

    「我覺得孟崎他們不錯,很有擔當,看見惡人第一時間就想到出面懲治。」莫忘眸光投向眾人中的楊鎮,略有深意。

    人群中,楊鎮一顫,臉色很不自然,對方關注他做什麼,他也很無辜,本來被薛荊坑了一把,想過來報仇,卻攤上了這種事。

    他心思很重,聽到莫忘這樣說,瞬間就明白對方什麼意思,這是要他表態,讓他維護孟崎師兄弟兩人,防止薛荊在他走後攀咬人。

    「孟崎、元晁做法大快人心,之後我一定向長老稟報。」楊鎮說道。

    事實上,他並不想冒頭,摻和到這個事件中,但無奈,莫忘已經盯上他了,若是不表態,接下來的目標可能就是他了。

    對方行事隨心,無所畏懼,若是他敢不從,肯定沒好果子吃。

    反之,薛荊本來也不得人心,落得這個下場也是咎由自取,他就算落井下石也沒有心理負擔。

    楊鎮表明態度,其他人也全都安靜了,戰戰兢兢,不敢發一言,生怕被莫忘盯上。

    孟崎與元晁則不同,他們很感動,心中感激。對方臨走之前還不忘了他們,為他們解決後顧之憂。

    「多謝。」臨到離別,兩人說不出話來。

    事情解決,莫忘獨自一人上路,沒有讓兩人相送。離別前他勉勵兩人,加緊修行,早日突破至血泉境,再見之日不會太遠。

    他沒有去中天峰,不打算尋找陳元,對方雖然與他有仇,但想必活不了太久了。有流雲長老出馬,他逃走的幾率很小。

    估計,就算陳元逃到長天府也會被抓出來,畢竟,那是流雲長老。

    行事方式難以揣度。不過有一點很清楚,流雲長老對柳燕兒十分寵溺,幾乎到了令人髮指地步。

    陳元敢對小姑娘出手,那結果可以預料,下場絕對慘然,真神來了也救不了他。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3 18:26
第一百六十三章 降服青雲鵬

    路上,大荒中,凶禽擊天,巨獸咆哮,莫忘在此間穿行,恍如化身為一隻靈燕,十分輕靈,在猛獸旁邊穿過,毫不沾身。

    他經過了諸多險地,有驚無險。

    雖然莽荒中不少太古凶獸出沒,凶威滔天。但他現在也今非昔比,境界有大突破,不再是凝靈境的小修士,對付一般凶獸不成問題,就算一些凶獸太強,莫忘不是對手,也能藉著身法逃走。

    「啞」

    半空,一頭天禽俯衝,它拍擊鐵翅,氣勢如虹,恍如一柄驚世神劍斬落,鋒銳絕凌。

    「喝。」莫忘大喝,拳風剛烈,身上黃金氣息迸發,如同一尊鬥戰佛者,有大氣魄,他瞋目而視,竟有絲絲雷霆,射穿了虛空。

    「嚓啦」眸中電芒射出,落在青色的鵬鳥頷下,直接將那裡羽毛燒焦了,出現兩個漆黑小孔,流淌鮮血。

    「唊」鵬鳥痛呼,眸光更加凶殘,身軀上驀然出現道道神紋,若上蒼刻畫,十分璀璨與耀眼,散發令人心悸氣息。

    「陣法?不,這是靈術。」莫忘驚詫。他看得清晰,對方身上出現了紋絡,如同布下的陣法,很神異。

    「這是一種傳承法,大荒之大,何其不有,類似於陣法的靈術多了去,沒什麼好驚訝。」姬老平淡,言這種靈術雖然不錯,但對莫忘沒有太大用處,他掌握的道術都是至強法,沒必要再修習一般凶獸的法。

    那是捨本逐末,划算不來。

    這種說法很有道理,但莫忘心中還是捨不得,他小聲咕噥:「那可是靈術啊,十分珍惜,一般人求之不得。再說了,要是我廣泛涉獵,說不準能取百家之長,融合出一種絕世法。」

    這一際,他開始幻想,若是自己洗劫的人足夠多,得到諸多修行法,很有可能會有所成就,將受萬世景仰,成為古之大帝一般的人物,永垂不朽。

    「小鳥,納命來。」他大吼,躥上一株古樹,借力起跳,一躍十幾丈,殺向青色鵬鳥。

    他很凶殘,直接躍到對方背上,不斷轟殺,拳起拳落,打的那叫一個起勁,扯著嗓子嗷吼,跟一頭凶獸似的,野性十足。

    「俯首,成為我的坐騎,載我回宗門。」莫忘呼喝。

    他不知對方能否聽懂,但覺得……可著勁的揍人肯定沒錯,只有給予足夠威懾,對方才會乖乖聽話。

    不然,這種凶禽怎會臣服,平日在莽荒中稱王稱霸,凶戾的不行,十分傲氣,現在讓它任由一個人族生靈指揮,那難度也太高了。

    「唊」青色鵬鳥反抗,祭出符文,它身上的道紋漸漸凝實,竟是在體表形成了旋風,不斷旋轉,最後凝成了一道颶風,讓人悚然。

    莫忘不懼,迅然轟出一掌,直接將颶風拍散了,讓鵬鳥一陣亂顫,而且,這不算完,他很缺德,竟是開始動手拽凶禽的羽毛。

    不得不說,莫忘手速真的很快,都晃出殘影了,一抓一大把,只見漫天都是青色得羽毛在飛舞。

    「不屈服,就拔光你一身鳥毛。」莫忘哼唧,出口威脅。

    他很沒節操,大模大樣坐在鵬鳥身上,手還抓著鳥羽,渾然像是個小痞子,大有一副你不聽話,就別想有好果子嗤的模樣。

    「啞」青色天禽長鳴,叫聲悲憤,它何時這般淒慘過,竟被一個人族小子褪了毛,可憐它一身漂亮羽毛,竟遭此毒手。

    無恥之尤!

    鵬鳥有心拚命,奈何實力不濟,只得任由莫忘欺凌,那叫一個慘,渾身上下都沒有一塊好肉了。

    最終,它只能屈服,悲鳴幾聲後,選擇降落在地上。

    「可憐的青雲鵬,遇到這麼一個魔頭。」姬老嘆息。

    「唊」青雲鵬悲鳴,似是同意姬老的說法,十分感傷。這確實是個魔子,喪心病狂,殺人不過頭點地,為何要拔它珍惜的羽毛。

    莫忘不理會,什麼魔頭,辦法好用就行,哪有那麼多說法,他才不在乎別人怎麼看。

    「走,去拜月宗。」莫忘坐在天禽背上,露出威脅之色,道:「我知道你能聽懂我的話,不要墨跡,不然後果自負。」

    說著,他手又拽上了青雲鵬的羽毛,一副要拔毛作態,將天禽嚇得一陣哆嗦,趕緊飛了起來,按對方要求做,生怕對方一言不合就開拔,將它給擼禿了。

    沒毛怪鳥可不是什麼好稱呼,它可不想落到那步田地。

    「哎,這麼不堅定,一點威脅就妥協。這實在是……小鳥不可教也。」莫忘嘀咕,搖頭晃腦,道:「我還想再拔點呢,剛才不太過癮。」

    莫忘閉眼,似乎在回味剛才的手感,表情愉悅,像是很享受。

    這將青雲鵬又嚇得顫了顫,它道法一般,但聽懂人言卻毫無問題。知道自己這次攤上事了,遇到一個大魔王,不好好表現,絕對要被褪毛下鍋。

    「抖什麼,想要謀害我嗎?」莫忘大呼小叫。

    剛才他太過入神,仔細回味,差點從鵬鳥背上掉下去。這時他回神,自然要收「利息」,隨手就是一把鳥毛,然後撒出去,飄飄揚揚。

    「老實點,這點高度還對我而言就是毛毛雨,不要動歪心思,不然把你下鍋煮了。」

    「啞」青雲鵬鳴叫,這還是鵬鳥過的日子嗎,太慘了,被一個人族少年指頭劃腳,安安分分做事對方還不樂意,非要找茬,拽它羽毛。

    有鵬鳥代步,莫忘十分輕鬆,不僅省了力氣,還能在空中欣賞美景。

    古樹通天,巨峰聳立,景緻十分優美,有一種別緻韻味,不說別的,光是這景色就不一般,地面上可看不到,望之心曠神怡。

    穿梭天際,快如疾風,莫忘心中感概,怪不得古人對神禽有崇敬之心。

    快,太快了,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幾個時辰,莫忘就看到了紫炎關,關口很小,猶如一塊石頭,中央有一道細小的裂縫,將兩邊隔開。

    他讓鵬鳥降落,要去與戍關戰將敘舊。這引得一陣轟動,一群老兵都緊張了,如臨大敵,看到凶禽犯邊,皆拿起兵器,準備開戰。

    直到看到凶禽上有一個人影,他們才略有放鬆,這裡雖是邊關,但也有一些貴人偶然巡視,那些貴人就駕馭著神禽異獸,十分威猛與駭人。

    「莫忘!」待到看清來人後,一個老兵驚詫,難以相信。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3 18:26
第一百六十四章 凶地

    莫忘爽朗一笑,給對方打招呼,讓他將卓平戰將叫來,他有話要說。

    不久,卓平戰將來了,虎步雄踞,一身黑鐵甲,光澤稍顯黯淡,有種肅殺之氣。

    「這是,你降服的天禽。」卓平訝然,這種鵬鳥很凶暴,他曾見過,想要降服難度可不一般。

    「費了點功夫,這傢伙不討人喜,非要逼著我動手,拔了它不少鳥毛才屈服。」莫忘說道。

    「……」

    卓平戰將無語,過了半天才評價道:「這方法有點……奇特。」

    接著,他們攀談,這一行莫忘見識不少,對大日聖教也算有所瞭解,與卓平交流,十分歡暢。

    卓平許久沒有回去了,談起往事有些傷感,情緒有點低落。他感慨,好久不曾見到師父,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怎麼樣了。

    「誰有流雲長老逍遙,我行我素,不用看別人臉色。」莫忘吧唧嘴,他對流雲長老意見很大,坑他去找定火珠不說,還要黑下他的戰戟。

    「還好,柳燕兒沒學到她的性格。」他咕噥,覺得小丫頭不錯,心腸善良,十分難得,能在那麼冷漠的師父影響下還保持一顆純真心靈。

    「師父,唉,她老人家沒有看上去那般自在。」卓平戰將嘆息。

    「是嗎?」莫忘好奇,難道強如長老也有負擔,不得開心。

    「師父一直想改善拜月宗與大日聖教的關係,只不過關係依舊,幾乎看不到什麼改變。」

    「不說這個。」卓平戰將搖頭,道:「柳燕兒怎麼樣了,那個小丫頭還好嗎。」

    他兩年未回聖教,心中除了對師父掛念,就是這個小師妹了。不過,迫於流雲長老的某些規矩,他只是記名弟子,但一直不敢忘懷師父恩情。

    「小姑娘很好,在血泉境都走到極致了,世間罕見。」莫忘說道,言語中有些羨慕,那是他的目標,沒想到一個小丫頭竟然在他之前先達到了。

    「那就好。」卓平欣然,他感懷師父恩情,故而也一直記掛柳燕兒。現在聽到她們一切很好,心中也就放心了。

    將話語交代清楚,莫忘便上路了,對方要交予的寶藥他已經給送出去,只不過流雲長老沒有回話,那就與他無關了。

    「這人太冷漠了,就算是記名弟子,也應該詢問一下吧。」莫忘腹誹,對流雲長老這種眼中只有親傳弟子的表現很不滿。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記名弟子中的一員,而且,處境與卓平十分相似,師父都只關心親傳弟子,對記名弟子不聞不問。

    所以,他為卓平戰將鳴不平也是理所當然。

    「據傳聞,師父當年與拜月宗一位天驕交好,只不過後來鬧翻了。」

    臨行前,莫忘聽到這麼一段消息,一陣發懵,摸不著頭腦。

    他坐上天禽,一陣迷惑,卓平戰將給他說這個是什麼意思。他又不知道當年的那位天驕是誰。

    「對了,雷澤長老。」他振奮,揪下一根鳥羽,讓凶禽一陣發毛,不知道背上這個小祖宗又發什麼瘋。

    「可他們關係不是不錯嗎,弟子之間還有婚約。」剛一出言,莫忘又否定了,覺得不太合理,很多地方解釋不通。

    「難道是其他人?」莫忘百爪撓心,自語道:「亦或者就是他,這是一場相愛相殺,因愛成恨。」

    這一刻,他的八卦之火已然灼燒,熊熊烈烈,比之聖教祭壇供奉的太陽真火都要熾熱。

    「回去之後,一定要打聽清楚。」莫忘下決心。

    一天過去,他也不知道走了幾萬里,反正一直在天禽背上,什麼都不愁。

    除了獵殺凶獸充作口糧之外,他一直沒有下去,就算吃東西的時候都坐在青雲鵬背上,讓它趕路。可真是將這頭凶禽當成了苦力,可著勁的折騰,不壓榨出最後一絲價值都不算完。

    當然,在這一路上,他不僅是看景色,還發現了一些不尋常地方。

    那是幾座山脈,霞光繞繞,半山腰往上有霧靄,如同薄紗一般,隱隱約約。

    天際,有悶雷滾滾,一絲絲混沌氣流出,大地都出現破損,有讓人驚悚的氣息,十分可怖。

    莫忘聽到了巨獸的咆哮聲,不僅如此,還有鐵索晃動,咔咔之音不絕於耳,像是仙金在碰撞,震貫人心,讓人神魂都顫抖,驚悚五內。

    這是一處絕地,十分可怕與神秘,有古老的氣息撲出,拂面而過,讓人嗅出一絲歲月痕跡。

    「凶寇曾有言,大日聖教附近不平靜,是否就指的此地。」莫忘驚語。

    那些橫行莽荒的寇匪,他們並非毫無目的,同樣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嗅覺很靈敏,在某些程度上,比大宗大教更有掌控力,知曉莽荒中的情況。

    他本想細查,但身下的鵬鳥卻不肯,任由他拍打,不為所動,對那一地懼怕,不敢接近。

    「噗」山前,一頭猛禽炸裂,血霧渺渺,讓人靈魂顫慄。

    莫忘駭然,那裡到底有什麼,是一種場域嗎,威能太強了,一隻天禽飛過,竟然沒有任何徵兆就爆開了,屍骨無存。

    他有些慶幸,還好沒有深入,不然下場好不到哪去,多半與那頭猛禽一般無二,都要血濺當場,粉身碎骨。

    「走。」這一次,一人一鵬意見出奇一致,繞開了那幾座山峰,然後繼續往拜月宗方向飛行。

    經過這一次,莫忘也不再拔鵬鳥的毛了,陰差陽錯,對方讓他避免了危機,他也要感恩才是。

    「只要你將我送到宗門,我就放你回去。」莫忘許諾。

    他一本正經,拍著胸膛,一副誠意滿滿表情。

    青雲鵬有氣無力,這貨居然許諾這些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難道就不會大方一點嗎,拿出一點好處,這樣它也有動力飛行啊。

    「唉,可惜了,我這人知恩圖報。不然將它宰了吃是一種更好的選擇。」莫忘惋惜,這麼非凡的一頭鵬鳥,肯定味道不錯。

    正在飛行的鵬鳥一陣顫抖,它忽然後背生寒,感覺到一股殺意。

    鵬鳥有點恍惚,覺得自己可能太累了,產生錯覺,怎麼可能有殺意呢,除了背上這個小魔王,誰會對它動手。

    它倒是沒有懷疑莫忘,覺得自己辛苦勞力,這麼順從,對方肯定不會殺它。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3 18:26
第一百六十五章 他就是這麼無恥

    不得不說,青雲鵬很賣力,為了能在這個少年魔王手中活下去,沒日沒夜飛行,一雙翅膀都要拍細了,累的兩眼烏黑,跟一隻貓頭鷹似的。

    「又是兩天,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啊。」莫忘百無聊賴,啃著一隻凶禽腿,吃相凶殘,腮幫子上都是油脂,滑膩膩,很沒形象。

    他倒是很輕鬆,但底下的鵬鳥就淒慘了,聞著同類的散發的肉香,毛骨生寒,而且還得不停的飛行,接受這種體力上的剝削。

    「哎,不知道斤斤有沒有想我。」莫忘很自戀,這般說道。

    與此同時,拜月宗,一處小院。

    「我一點都不想他。」斤斤很認真,一字一頓說著,睜著一雙明亮眸子,盯著雷澤長老。

    「好,好,你不想他。」雷澤長老無奈。

    「那你陪我這個老頭子去吧,鐵血嶺,他要與紀玄大戰。」

    雷澤說道,給斤斤一個台階下,他人老成精,還能不知道斤斤口是心非?這個小丫頭,明明很關心莫忘,但卻不願意說出來。

    「不去。」

    「不是你自己去,是陪師父去。」

    「不去。」斤斤很堅定。

    這一回,倒是雷澤長老詫異了,斤斤今天怎麼了,居然一反常態,一點不關心莫忘。

    老人心中閃過數種想法,斤斤是覺得這一戰必勝,還是心中生氣了,對莫忘不滿,故意耍小性子。

    「那個紀玄很強,是宗門大師兄。」雷澤提醒,現在不是耍脾氣的時候,莫忘雖強,但與紀玄差距依舊不小。

    「哦。」斤斤很平淡,一點也不擔心。

    雷澤長老迷糊了,看不懂自家徒弟,這是變了性子,太突然了吧,一點徵兆也沒有。

    「紀玄已經造化境,戰力無匹,堪稱小輩之中第一人。你真的不擔心。」老頭子反而不淡定了,有點憂心,莫忘好歹也是他的記名弟子,說一點不擔心,那也不可能。

    「您不用擔心。」斤斤很平靜,道:「莫忘要爽約,他不去鐵血嶺。」

    雷澤驚訝,不太相信,這可是約好的鬥戰,在太虛幻境都傳開了,莫忘會放人鴿子?不太可能吧。

    老人問:「你怎麼知道。」

    斤斤仰著小臉,很篤定,道:「他就是這麼無恥。」

    雷澤長老:「……」

    你還真不客氣,這樣評價自家少爺。不過,這種評價確實公正,莫忘臉皮確實夠厚,刀劍不穿,避而不戰也不是沒有可能。

    雖然,這樣做對聲譽影響很大。不過依莫忘的性格,他應該不在乎。

    不過,想到這一點,反倒是雷澤長老冒汗了,老臉有點掛不住,畢竟,這可不是什麼好事,他還掛著莫忘師父的名頭。這要是傳出去還不丟死人。

    「與人約戰卻不敢露面的少年是你教出來的?」

    雷澤長老光想想都覺得寒瘆,他一生光明磊落,臨到老居然收了這麼一個不長進的徒弟,與人約戰卻不去。

    這必然會被人指點,抬不起頭。

    「等他回來,再拾掇他。」老人不忿,剛才還為莫忘擔心呢,一下子就轉變態度,想法子教訓莫忘。

    鐵血嶺,猛獸嘯山林,有巨禽橫空,鐵翅拍擊,掀起無盡罡風。

    「咚」「咚」

    洪荒凶獸走動,眸如猩紅血月,散發可怕殺氣,恐怖無邊,像是一座山嶽在移動般,聲音巨大,讓廣袤大地都顫抖了,無數凶獸天禽匍匐,全部畏懼,不敢抬頭相視。

    這裡有數座山嶽,磅礴巍峨,恍如一頭頭巨龍伏地,坐落於此,化成接天大山,鎮壓八荒。

    「上天,有凶禽來襲。」有人驚叫。

    那是一頭彩色天雀,流光溢霞,一身寶光氤氳,十分不俗。它看到了一群人族生靈,眸光瞬間變得凶戾起來,撲殺而至。

    「咻」它俯衝,一雙鐵爪如勾,疾掠而下,將一位人族少年抓起來,然後又飛上天空。

    「啊」那個少年驚恐,大喊大叫。

    「雜毛畜生。」有人族強者驚怒,這頭凶禽膽子太大了,竟殺入人群,隨意抓捕人族生靈。

    眾人也驚悚,惴惴不安,本以為聚集在一起就安全了,現在看來不然,若是有凶禽想對他們出手,一樣有人逃不過。

    「啊」

    一道叫聲淒厲,由遠及近,來自天穹之上。眾人有點驚顫,因為,他們聽著這道聲音很像那個被抓走的少年。

    「是他!」一道亮如洪鐘的聲音響起。這是一個中年大漢,來這一地也是為了觀摩少年強者征伐。

    「那個被抓走的少年。」有人驚呼。

    一眾人看著少年從天宇墜落,卻毫無辦法,他們離得太遠,想施以援手都做不到,只能眼看著少年摔落,恍如一塊頑石從山巔砸落,摔得粉碎。

    「咚」

    少年落地,摔得身軀都扭曲變形了,當場死亡。

    「這是一處凶地,太殘酷了。」有人驚悚。

    「我後悔了,不該來此地。」一個少年強者發顫。

    「沒什麼,一個人身死,說明不了什麼。」這是一個中年人在出語。他見慣了生死,慘烈的事情見過不知凡幾,接受能力很強。

    其他人雖然驚顫,但大多還能保持表面上鎮定,只不過,一個個都向中心聚攏,有意扎推,不敢單獨一人站立。

    「正午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有人低聲談論。

    不少人也這樣認為,一場決戰,雖然沒有約定具體時間,但大部分人都會早來,不會晚於正午。不然,那也太傲氣了,傳出去不好聽。

    「紀玄早就來了,一直佇立,超凡而脫俗,養氣功夫極好,不急不躁,有高手風範。」一位老修士點評,捋著長鬚,很怡然。

    「確實,拜月宗大師兄不一般,經歷了無數場鬥戰,絕非浪得虛名。」一位青衣修行者讚歎。

    他們意見一致,全都對紀玄讚不絕口,這是一位少年俊彥,實力強極,雖然鬥戰還未開始,但他們心中已然做出定論。

    紀玄肯定得勝。

    至於莫忘,無人看好。他名聲不顯,大多數人都沒有聽說過他。甚至,都到了鐵血嶺,一些人都不清楚紀玄要與誰交手。

    這些人是衝著紀玄的名頭來的,確切的說,是衝著拜月宗大師兄的名頭來的。

    有人挑釁大師兄,在太虛幻境中公然對立,置宗門臉面於不顧,這絕對是個大消息,轟動一時,在太墟界都傳的沸沸揚揚,若非很多人距離拜月宗太遠,遠超百萬里,必然會有更多人來鐵血嶺觀戰。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3 18:26
第一百六十六章 「鵬生」止於此

    「快看,那頭天禽又來了。」有人道。

    「紀玄,它的目標是紀玄。」一個少女掩住小嘴,十分驚異。

    遠處,紀玄與彩色天禽交手,他拍出一掌,符文重疊化浪,宛如一汪湖水,不斷蕩漾,拍擊向前。

    「鏘」

    凶禽以鷹爪橫擊,烏光暴漲,破開了符文大浪,隨即,同樣祭出符文神通,化出銳利長劍,於半空穿梭,要將眼前的人族少年洞穿。

    紀玄冷著一雙眸子,宛如玄冰,身上凝出黑煞,冷幽幽,有一種深邃之感。

    「破。」他輕叱,一指洞出,一道黑色光柱訇然而出,粗大無比,若一根山峰石柱,撞向彩色天禽。

    「轟」

    「轟」

    光柱轟砸過去,將天禽化出的符文利劍碾碎,然後繼續向前,將一座小山都轟碎了大半,氣息迫人,給人一股心悸感覺。

    「造化境強者,果然強悍。」一位青年強者崇敬。他才剛邁入血泉境不久,而這位少年不過十八歲,已然功參造化。

    「這才是我心目中的如意郎君。」一個嬌俏少女笑顏輕舒,十分美麗。

    遠處,大戰愈發激烈,紀玄雖然強大,但那頭凶禽亦是不俗,一身靈術強橫無匹,攻伐之力很強,每一擊都恍如動用了靈寶轟殺,威能驚人。

    且,它有獨特優勢,在天空中很靈活,一雙鐵翅橫擊,穿破雲霧,有烈風隨行。

    不過,天禽還是被壓制了,攻殺處於劣勢,不是紀玄對手。

    不得不言,這位拜月宗大師兄手段極多,靈術繁雜,五行之術都祭出了一遍,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此外,他是造化境強者,可履步虛空,在天空中行走,亦是很招人目光,讓人豔羨。

    「殺」

    他舉槍,施展絕殺靈術,一桿黃金戰槍殺出,宛若天地之矛一般,能夠洞穿萬物,神威無上,莫可抵擋。

    大槍威武,神光暴漲,一道燦金色虛影將它包裹,同樣是一桿戰槍模樣,只不過更加巨大,恍如一座山峰化成,轟然殺出。

    「刷」

    一聲大響,百丈金槍虛影殺出,轟向天禽。

    「轟隆」天禽炸裂,血雨滿天,它不是被洞穿,而是生生被轟碎了,為金槍虛影震碎,粉骨碎身,一塊好肉都沒剩下。

    在場眾人莫不生懼,這位少年太強了,有絕世之姿,像是一位少年王者,足以俯瞰天下。

    「那個莫忘呢。他是不是不敢來了!」場中,有人說道。

    「我看像,紀玄何其強大,道術精湛到無法想像地步,一頭強大太古凶禽,竟然這麼簡單就轟殺。」一位白衣少年議論。

    ……

    莽荒八十萬里,遙遙無際。

    莫忘躺在一處山洞中,渴飲山泉,餓食靈果,滿臉的愜意與自在。

    「這些天凶禽肉吃多了,要換換胃口。」莫忘自語。

    「斤斤,你可知道我多想你。」莫忘一臉愁苦,十分惆悵:「吃點東西居然要自己動手,人生太艱難了,哎,日子沒法過。」

    「莫忘,你真懶。」

    若是斤斤在這兒,一定會一臉認真的訓斥他,好吃懶做。有時間感嘆這個,還不如去研究怎麼洗劫那些少年天才,搶點寶料珍藥之類的寶貝。

    莫忘懶洋洋躺著,一副「生無可戀」模樣。身旁是一頭凶禽,正是那頭飛了兩天兩夜的青雲鵬。

    它很疲憊,正抓緊時間休息,因為,它怎麼也想不到這位主壓榨人的程度,不將人累個半死不算完,這兩天來,除了進食以外,它都沒有休息過,一身骨頭都快累散了。

    「賣力點,太古凶禽的速度與耐力絕不可能這麼一點,我都清楚,不加緊飛行,就將你熬煮了。」

    兩天來,這句頗具威脅性的話語一直迴蕩在耳邊,青雲鵬有點懷疑自己的「鵬生」了,這種生活有必要堅持下去嗎,身為一頭太古天禽,居然被要挾到這個份上,古今罕見。

    它都有點想一頭撞死在大山上算了,免得給大鵬鳥這一族群丟臉。

    就算那些被馴服的大鵬鳥也沒它混的這麼慘啊,拚死勞命不說,一點好處都得不到,唯一得到的承諾還是放歸它自由。

    「真慘。」不管是誰,遇到這種情況,都會給出這麼一句評價,同情這頭青雲鵬,遇到這麼一位不靠譜的主,雖然不殺你,但折磨上幾天也夠受的。

    「算了,看你這兩天這麼累,給你一口仙水喝,這可是我從山巔取出的無根水,價值無量。」莫忘坐起身來,搖頭晃腦,端著一瓷碗泉水,遞給青雲鵬。

    大鵬鳥悚然,不敢接收,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這魔頭是不是忍不住想將它煮了,避免它掙扎,所以先給點甜頭,然後出其不意將其斬殺。

    這個人族少年很凶殘,就是一個魔子,出手狠絕,這兩天來吃了它好幾頭「同胞」了,都是帶翅膀能飛的。

    還好,其中沒有鵬鳥,不然它真的撂挑子不干了,生活在這種陰影下,它脆弱的小心臟可受不了。

    「唊」

    它驚恐,拚命搖頭,拍打翅膀,那意思是求大人放我一馬,我還有用,能載你回宗門,千萬不要吃我。

    莫忘詫異,給你一口水喝而已,怎麼這麼激動,陣仗也太大了些吧。

    難道,大鵬鳥都是知恩圖報的天禽,滴水之恩,湧泉相報。莫忘陷入深思。

    時間沒過多久。

    片刻,他振奮了,拿出一壺今天剛灌滿的「珍藏」泉水,大聲吆喝,道:「鵬兄,快都喝了,你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

    說著,他開始往大鵬鳥口中灌水,十分暴力,不喝都不行。

    「唊」青雲鵬大驚,撲扇翅膀,想要掙脫,在它看來這水絕對有毒,不然對方為何這般暴躁,非要給它灌水。

    然而,它拚命掙扎也無用,不是莫忘對手,一壺水一點沒落下,全都喝了下去。

    「啞」

    鵬鳥大叫,驚駭欲絕,它居然將「毒水」喝下去了,這次真的完了。「鵬生」將止於此。

    它以鳥喙撞地,悲痛萬分,看著自身兩隻巨大翅膀,一陣絕望,它多麼想現在能夠有一隻手,塞進喉嚨間,讓自己將「毒泉」都吐出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3 18:26
第一百六十七章 這是一隻「好鳥」

    一旁,莫忘興奮無比,道:「喝了一整壺水,你可是欠下了天大人情。」

    「日後,你要衝殺在前,享樂在後。」

    「這幾天時間內,你就是戰僕了,不得反抗任何命令。」

    莫忘很能說,一臉興奮,將大鵬鳥驚的一愣一愣的,不知所謂。

    一開始它還很驚懼,心中痛苦,自覺命不久矣。但,過了一會,它發現自身沒有什麼變化,不曾有「毒發身亡」跡象,便漸漸鬆了口氣。

    可,這种放松並沒有持續多久,它身體又僵硬起來了。因為,它聽到了莫忘的話語。

    天大人情?

    你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大鵬鳥心中大呼。

    這簡直是無恥界的典範,竟然將一壺水形容的天上地下少有,是一種大恩情,以死相報都不夠,必須做牛做馬,成為他的僕從。

    「怎麼,難道你不願意。」莫忘臉色不好看。這難道不是只好鳥,與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同類不一樣,要「忘恩負義」。

    青雲鵬心中翻白眼,這是它忘恩負義嗎?分明是對方摳門,鐵公雞一隻,一點好處不給,還想圖謀好處。

    但是,迫於莫忘威脅,它還不得不答應。誰讓莫忘實力強呢,在莽荒世界,拳頭大就是真理。

    「啞」凶禽點頭,神色嚴峻,一點放鬆神色都沒有,將莫忘的話當成聖諭,不敢絲毫不敬。

    「這還差不多。」

    莫忘說道,這才有點滿意,事實證明,這是一隻「好鳥」,知恩圖報,「鳥品」有保障。

    一人一鵬相「談」甚歡,氣氛融洽。當然,這只是表面,事實上是莫忘一個人在那說,大鵬鳥一個勁點頭,表示贊同。

    關於大鵬鳥的真實想法,那就沒人知道了,反正,它肯定不會說出來,眼前這人可是一位魔子,手段嚇人,說出真話,要把它拔毛下鍋了怎麼辦。

    「哎,真舒服。」

    莫忘躺在乾草堆裡,十分放鬆與愜意,一臉悠然。至於什麼鬥戰,早就被他拋之腦後了,扔的很遠,不讓它來煩心。

    當時屠天出言定下鬥戰時他就想好了,打算爽約,噁心一下對方。

    「我也想去,可惜人在大日聖教,縱使全力往回奔行,依舊趕不上啊。」莫忘嘆息,一臉無奈。

    這就是莫忘的藉口。

    就是這麼無恥,就是這麼不要臉。

    能不能堵上悠悠眾口,他一點都不在意。一點壞名聲而已,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麼,頂多被人唾棄兩聲,一切如常。

    我這麼大氣,胸懷寬廣,區區小事怎如何我心智。莫忘很自戀想著。

    對「大師兄」就不必在乎什麼手段,反正對方也不是什麼好人,在外界不想著幫同門弟子,反而一副敵人姿態,高高在上。

    莫忘頭腦很清明。

    他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因為,他的信奉簡單而又粗暴。

    有恩要還,有仇要報。

    他與紀玄有過節,所以沒必要給對方好臉色,有什麼噁心人的想法,放手施為就是。

    鐵血嶺,時光流逝,若白駒過隙。

    一襲白衣的紀玄負手而立,面色冰寒,他臉上隱隱有怒色,不能掩飾。

    這個小子太狂了,時至黃昏居然還不來,將他看做什麼了,跳樑小丑嗎,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竟然讓他幹等這麼久。

    「若來,必讓你斷臂而歸。」他低語。

    眾人也不耐煩了,有一股煩躁,他們來這裡是為了觀戰,可不是為了乾等哪個人。

    「太託大了吧,這個時刻還不來。」有少年道。

    「依我看,他就是怕了,臨到頭來後悔,所以不敢來了。」另一個黑衣少年說道。

    一群人議論,全都不滿,對莫忘意見很大,他們本想觀摩一下鬥戰,增長見識,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自負,到了黃昏時刻都不露面。

    人群中雖然有莫忘懼戰的言論,但大多數人還覺得不太可能,畢竟,這件事情太大了,傳遍了太虛幻境,一個大域的人都知道了,若是避而不戰,那還不丟死人,以後還如何抬頭。

    就算自知不敵,也不可能怯戰,這個名頭可不好,一旦安上去,再想摘起來就難了。

    「到底何時來?」紀玄有點沉不住氣了。

    養氣功夫再好,等一整天也受不了,心情煩躁是必然,他堂堂拜月宗第一人,竟然要屈等這麼久,換做是誰不火大。

    本來幾次交手的事,將對手擊敗,他就可以回去。一如往常,該做什麼做什麼。

    但現在卻硬生生拖到了黃昏,太陽都落山了,從清晨等到夜幕降臨,對方卻依舊未至,一點消息沒有。

    這是將他當猴耍嗎?

    紀玄慍怒,他有感覺,對手這是故意為之,在心理上打擊他,拂他面子。

    這個人很狂,打算在最後出場,將他擊敗,然後揚長而去。

    想到這裡,紀玄反而不怒了,漸漸平息下來。既然對方狂妄,那就在他最狂妄的時候擊敗他,將他打成一條喪家之犬,以後終日生存在陰影之下。

    「吼」

    就在他心思急轉之際,一頭凶獸殺來了,這是一頭飛廉,御風而行,身上有青靛色符文,十分璀璨。

    它殺至,身軀上罡風湧動,十分銳利,將大地都撕裂了,出現道道裂痕,那些縫隙錯綜複雜,猶如久旱之地龜裂的口子,很猙獰。

    「嚓啦」

    一股青色龍卷旋出,十分迅疾,它襲殺過去,將紀玄衣衫撕裂了,化成爛布條,一道又一道,讓人目不忍睹。

    「嗤」

    此外,一陣鮮血濺出,殷紅無比。

    千鈞一髮之際,紀玄回神了,大吼一聲,體表浮光一盛,一記掌刀劈出,將龍捲風斬開,消泯無形。

    也就是他是紀玄,反應力驚人,若是換作其他人早就飲恨了,被這頭飛廉襲殺,十條命都不夠死的。

    這是一頭太古凶獸,手段狠辣,時常潛伏於隱蔽地形中,只等待敵人露出破綻。

    它們耐心很足,常常為了獵殺一頭凶獸等待幾天,不吃不喝,只求一擊必中。

    故而,它們的成果也異常驚人,所有被它們盯上的人都非死即傷。

    但是這一次,成果卻不盡人意。

    這頭飛廉耐性不足,出手沒能建功,只將紀玄後背穿刺出一處傷痕,沒能將其重傷,更不要說將對方擊殺。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3 18:27
第一百六十八章 飛廉

    「殺」

    他狂吼,聲如洪鐘,震貫人心,直接祭出一桿神槍,反手與對方拚殺。

    「噹」

    大槍與獸爪交擊,迸濺出火星子,十分狂猛,他們動用了極致力量,靈文茫茫,無量神能爆發,要在短時間內分出勝負。

    此間,一場大戰正酣。

    兩者交手,太狂暴了,一個比一個攻勢凌厲,他們戾氣十足,全都極盡所能,以神力進行大碰撞,響聲震天。

    「咔啦」

    神槍所出,無可阻擋,一塊十萬斤巨石被洞穿,留下一個碗大窟窿,十分嚇人。

    飛廉以爪臂硬抗,直接被轟飛了,身體落在一座大山上,砸了進去,深深陷入。

    「吼」它大怒,一向強勢如它,怎能接受這種結果,自然暴怒,要誅殺敵手,以雪恥辱。

    「咔」「咔」

    巨石在顫抖,符文繚繞,化成罡風,將石塊都斬碎了,變成碎塊。

    一頭鹿身雀頭的凶獸從大亂石堆中走出,通體青氣環繞,上下浮動,十分凌厲,這是一種風法,鋒利無比,比之刀劍靈具還要銳利,可開金裂石。

    「刷」

    它撲殺過來,一道青色利刃出現在爪臂上,流轉著讓人悸動的光芒,明亮晃眼。

    這是殺伐之術,強悍絕凌。

    飛廉衝殺,十分兇猛,它速度極快,這不止體現在身法上,在攻勢上也是如此,攻殺迅猛,一波接著一波,宛如江湖河浪一般,綿綿不絕。

    「鏘」

    它出擊,一道風刃斬出,落在神槍上,留下一個白印子,十分醒目。

    紀玄縱使強大,在這種攻勢下也只能防守,步步後退,給人一種力不能濟的感覺,顯出頹勢。

    對方太凶了,剛猛到了極致,只進行衝殺,毫不守護自身,拋棄自身防禦,這是一種不要命打法,就算對手比它強出一頭,也很難受。難以發揮真正實力。

    這一刻,紀玄有一種憋屈感覺,空有實力,卻要被一頭太古凶獸壓著打。

    「殺」他怒吼,忍不住爆發。

    「洞穿。」

    一桿大槍橫掃,光輝燦爛,像是鍍上了一層神金,呈現出金黃之色,十分奪目。

    「鏘」

    他們進行大比拚,太激烈了,十方神光綻放,宛如化成了小太陽,盛烈無邊。

    「轟」「轟」

    大地隆隆而鳴,山石崩碎,古木炸裂,這是一場大戰,太狂猛了,放眼望去,滿目瘡痍,坑窪佈滿了這一片大地。

    之後,戰的更久,飛廉攻伐放緩了,不復先前威猛之勢。場面開始向紀玄傾斜。

    實際上,飛廉本身實力不如紀玄,能與對方鬥個不相上下,靠著就是一股悍勇,拚死征戰。

    可時間一久,它氣勢洩了,就不再是對手,被反過來壓制,步步後退。

    「破!」

    紀玄暴躁,掄動手中靈具,十分強橫,宛如在動用一桿天地戰槍,攪動山河。

    「噗」

    一聲輕響,飛廉被洞穿了,身前出現一個血洞,血流如注。

    「吼」這頭太古凶獸大怒,變得更加凶狂,要與對方拚個你死我活。

    可惜,它已經受創,戰力下降一個層次,現在縱使拚命也無濟於事,不能扭轉戰局。

    漸漸地,飛廉身上傷口更多,出現數個窟窿,那是被戰槍捅出來的,傷口很深,鮮血流的極凶,彷彿一條開閘渠水,堵都堵不住。

    「轟」

    戰槍轟出,砸在飛廉身上,將它轟擊的倒退,地上出現一道深痕,犁出很遠。

    「滅殺。」紀玄大吼,氣勢如虹,宛如一位神魔之子,殺氣滔天,一桿黃金大槍舞動,帶起無盡狂風,讓天地都變了顏色。

    他戰力太強了,以大槍轟殺,十分勇猛,一桿長槍在手,恍如握住了天地,有一股強大氣魄,睥睨天下。

    「咻」太快了,一道金黃色虛影閃過,如同閃電,迅然殺出。

    那是紀玄的戰槍,一下子射出,直接將飛廉釘住了,一條腿被射穿,釘在了大地上,血流不止。

    「吼」太古凶獸嘶吼,十分痛苦,這一擊將它骨頭都震碎了,痛得鑽心,難以忍受。

    「斬它!」

    遠處,有人叫吼,十分振奮。

    「一頭凶獸而已,敢來襲殺一群人族,這是在找死。」一個青年說道。

    人群中,有老修士眸光中有疑惑之色,他在思索那個青年說的話,一頭凶獸,它何以敢來犯,膽子也太大了點,難道就不怕自身不是紀玄對手,被斬殺於此嗎。

    「吼!」

    一聲長吼,聲音奇大,宛如雷罡炸開一般,震得人耳朵生疼。

    這是一聲震天之吼,駭人無比,讓人神魂都為之顫抖。

    「洪荒獸!這絕對是洪荒獸。」一個中年人色變。

    「快逃,這裡無人是它敵手,對方發怒,能將所有人滅殺。」有人大吼。

    「咔」「咔」

    巨石粉碎,堅硬的石塊在這頭洪荒獸腳下就如豆腐一般,十分脆弱,隨意就能碾成渣子。

    漸漸地,它露面了,顯現出身形,鹿身蛇尾,體魄頎長。

    眾人驚異,因為,這也是一頭飛廉,只不過身軀看上去更龐大,通體烏黑。

    「剛才那頭是它的族人,這是『練兵』,所以它一直潛伏,不曾露臉。」一個人驚語。

    紀玄臉色微變,不能淡然,剛才那一頭太古凶獸就夠強橫了,與他交手數個回合,現在來了一頭更強的,疑似頭領,他還如何應對。

    地上,受傷的那頭飛廉低吼,在訴說什麼,與頭領交談,一雙眸子十分凶戾,透出血色光芒。

    不須說,這是在「告狀」,曆數紀玄罪行,讓首領替它報仇。

    「吼」

    一聲大吼,黑色飛廉衝殺上前,十分暴躁,身體上出現了斗大符號,宛如磨盤一般,十分璀璨與明亮。

    它猶如一位獸中王者,狂暴絕倫,有一股凶戾氣息,讓人顫慄。

    「嘩」

    符號升天,氣沖寰宇,宛如一顆流星,衝勢太猛了,將空氣都摩擦出了火花。

    同時,兩股龍捲風形成,相互交錯著推進,緩緩向前,地上飛沙走石,煙塵瀰漫,天地間蒼黃一片,宛如滅世之景。

    「咔咔」

    古樹枝椏斷裂,碾成齏粉,一些巨石亦是如此,不斷碎裂,化成小石子,被龍捲風挾裹起來,沖上天際。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3 18:27
第一百六十九章 只要莫忘不敗家就行

    紀玄咬牙,向前迎擊,一桿大槍洞出,就要硬拚。

    「轟」

    龍捲風襲殺過來,轟擊在黃金戰槍上,發出巨大聲響,整座大山都在顫抖,不停嗡鳴。

    這是一次劇烈碰撞,太狂暴了,大地都被撕裂,粗大的縫隙蔓延,一直裂到紀玄腳下,十分黑黝與深邃,讓人心悸。

    紀玄倒飛而出,氣血虛浮,臉色驀地變白。

    「好強。」他臉色難看,很陰沉,這是一頭洪荒獸,實力強勁,不是他能對付。

    言罷,他轉身就走,身法祭出,浮光掠影,猶如一隻鷹鷲,速度極快。

    「吼」

    然而,他想罷戰,那頭飛廉卻不願意,它雙足一踏,頓時腳下出現一個凹坑,隨後,藉著反衝力殺過來,眸蘊寒光,兩枚符號驀然射出,如同利箭一般,封住退路,讓紀玄身形停滯。

    這是刁鑽一擊,若不想受傷,就必須停下來。

    紀玄停住了。雖然停頓的時間不長,只有一瞬間,但就是這麼一點時間,飛廉就再次追了上來。

    它撲殺,通體散發青光,氣息懾人,一道道宛如刀子的風刃游弋在體表,十分幽冷。

    「鏘」

    爪子與戰槍交錯,發出鏗鏘之音,讓人震撼,心馳搖曳。

    這是卯足氣力的一擊,實在太強了。縱使有神槍作為抵擋,紀玄也咳血了,不能承受,被這股衝擊力震得內腑受創,口鼻溢血。

    「那麼強嗎,就連紀玄也不是對手。」一個少年驚詫。他年紀不大,正是對少年強者崇拜的時刻,認為紀玄無敵,除卻老一輩強者,無人是他對手。

    眾人四散奔逃,全都驚惶,不敢回頭,根本沒有人回答他,更沒有回頭觀戰,因為,這是一頭洪荒獸,並非一般太古凶獸,不是人多就能力敵。

    「無知,那是一頭洪荒獸,血脈純淨,一般太古凶獸如何與它相提並論。」有人低語,對那個少年很輕視。

    一群人分散,各自奔逃,場面異常熱鬧,所有人亂作一團,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知所措。

    好在,飛廉對他們沒有興趣,只盯住紀玄一個人。

    「轟」「轟」

    交手激烈,他們在碰撞,十分剛猛,山石大地都在晃動,很不平穩。

    眾人離得遠了,看不清紀玄狀況,只能聽到一些聲響,知道他還活著,在與飛廉交手。

    「啊」

    紀玄大怒,整個人處於一種狂暴狀態,像是太古人猿附身一般,青筋畢露。

    到鐵血嶺之後,紀玄就沒遇到過好事。而這一切,根源皆在莫忘。

    「我必殺你。」他大吼,雖然人已走遠,但還能聽到怒喝之聲。

    ……

    幾個時辰後,日頭落下,夜幕降臨。

    但這個時候,拜月宗卻不安靜,整個宗門都處於沸騰狀態,所有人都在熱議,議論的話題就是莫忘與紀玄的鬥戰。

    「紀玄回來了,渾身浴血,十分淒慘。」一個少年一臉興奮,大肆宣揚。

    「一場約戰,竟然能打成這樣。」另一個青衣弟子搖頭。

    接著,有人反駁他,過來更正,道:「這是意外,大師兄遇到了洪荒獸,並沒有與莫忘交戰。」

    眾人七嘴八舌,都在討論,這個莫忘是何許人物,以前根本沒聽說過,居然將紀玄坑了一把。

    「這小子膽子很大啊,放紀玄鴿子,而且還把紀玄逼得很慘,據說手臂都折斷了。」有人興致勃勃,對莫忘很感興趣。

    「確實膽大,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我拜月宗第一人了,臉皮之厚,無人能及。」一個少女笑嘻嘻。

    結果,話語一出,立刻有人出來反駁,這是一個少年,對少女的言語很不滿意,道:「什麼第一人,拜月宗第一人只有一個,就是紀玄大師兄。」

    不需多講,這是紀玄的一個擁護者,對其十分崇拜,容不得別人指責大師兄。

    少女不愉,她只是調侃一下,有必要這般嚴肅嗎,上綱上線,擺出一副要動手的樣子。

    有人支持,自然有人反對,紀玄平日高高在上,一副超然姿態,與眾多弟子關係並不好,一旦有人開口,引發一場唇槍舌戰很容易。

    有人拿紀玄在外對待同門的態度說事,大聲反駁,與支持者吵做一團。

    他們「交戰」了,雖然無形,但也有一種濃重火藥味,殺氣很足。

    與此同時,一處小院中。

    「嗯,真舒服。」

    斤斤手裡捧著一碗小米粥,小口啜著,杏眼微眯,好不愜意。

    旁邊,一位白髮白鬚老人臉有點黑:「你難道一點都不生氣?」

    「生氣?」

    斤斤怔住,很迷惑,道:「為什麼要生氣。」

    「莫忘與人約戰不去,這很丟人,難道不值得生氣。」雷澤長老說道。

    「哦。」

    斤斤很平靜。

    老人要抓狂了,這種事不夠嗎,恨其不爭,為了一時解氣,糟蹋自己的名聲。

    雷澤長老道:「這是一個人的名譽,關乎甚大,對以後道途都有影響。」

    在他看來,這無比重要,一個人的名聲,意味著別人對你的態度。若是名聲臭了,不知要少去多少人脈,以後想要恢復會很難,花費工夫多不說,而且還不一定有效。

    聞言,斤斤緊張了,聽到名聲對一個人很重要,她小臉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宗門很看重一個人的名聲嗎?」

    「那是自然。」

    「名聲好是不是宗門發的靈石就多?」

    「不是。」

    「那能換靈具嗎?」

    「不能。」

    「那珍藥、寶料呢?」

    「也不行。」

    ……

    「似乎,沒什麼影響。」斤斤認真想了想,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與靈石、靈具、珍藥、寶料,全都無關,那就等於沒有損失。

    她舒了口氣,只要沒有損失就行,莫忘太敗家了,作為一個貼身小婢女,她一定要精打細算。

    「師父,以後這種事就不用跟我說了。」小丫頭很認真說著。

    「只要莫忘不敗家就行。」

    說完,斤斤美美喝了一口米粥,很滿足。

    「……」雷澤長老無言以對。他忽然覺得,自己在做無用功。主僕倆都不在乎,他何必瞎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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