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史上最強聖子 作者：東方不悔（已完成）

第五十章 莫忘，你不能敗家

    「發財了。」莫忘很高興。

    「嗯。」斤斤開心，柳葉眉帶著笑，她使勁抿著嘴角，但還是忍不住笑。

    「還有那些打劫來的靈寶，雖然暫時不能使用，避免被人發現，但也是一筆財富，不可小覷。」莫忘說道。

    「可以把它們賣了，換靈石划算。」斤斤很會過日子，給莫忘計算，若是換了靈石，他一年內的修行花費都有了。

    「不，那個先不急。」

    「我要當一個敗家子，吃好的，用好的，就算是玩樂，也要最好的。」莫忘感覺自己成了一個土財主，財大氣粗，不花錢簡直對不住自己。

    ……

    斤斤小臉繃起來了。

    她不同意。

    莫忘話還沒說完，小姑娘就走過來了，拿出她的小布袋，開始往裡面裝東西。

    小姑娘很勤快，莫忘還沒反應過來呢，那些寶料就少了一大半，全都進了小布袋，至於藥草，更是一株都沒有留下，全部放進包袱裡，打包放好，收了起來。

    「莫忘，你不能敗家。」小侍女很認真。

    「額」莫忘詫異。

    她仰起小臉，嚴肅道：「這些東西我給你存著，留著以後用。」

    小侍女很負責，所以她將所有東西都收了起來，避免莫忘腦袋一熱，做出不合理決斷，將這些財貨都揮霍掉。

    莫忘怔住了，他這都算是生死大戰過了，難道不該享受一下，雖然他說的敗家有些過了，但總應該拿出一部分寶物賣掉，然後犒勞自己。

    「我們去好好吃一頓，之後再說其它。」莫忘建議，這些事不急著談，先去放鬆一下，先前試煉過於危險，他需要紓解一下心情。

    斤斤小臉依舊嚴肅，很果決，道：「不行，不能浪費。」

    「我會做飯。出去吃飯太虧了，要花好多錢。」小侍女在心裡盤算一下，然後毫不猶豫否決了莫忘的建議。

    「……」莫忘徹底無言了。他怎麼就沒有發現，自家小侍女這麼摳門，連這點小事情都算的那麼清楚。

    這是日子過得太節儉了，清苦的不行。

    「不行，我是少爺，我說出去吃，就是要出去。」莫忘下了決心，一定要出去一趟，他洗劫了那麼多人，得到那麼多寶物，若是不去享受，那和不洗劫別人有什麼區別。

    最終，這場鬥爭以莫忘得勝告終。

    莫忘趾高氣昂走在前面，小侍女低眉順眼跟在身後，她小臉繃著，不肯說一句話。

    直到主僕兩人到了奇珍閣，情況才有所轉變。這裡是眾多食材的聚集地，飯菜以藥膳為主，輔以凶獸肉，做的真是香氣撲鼻，讓人聞之即食慾大開，涎水直流。

    「這是為了讓你更進一步，不是浪費，我們來這裡不是為了美食，而是偷師。」莫忘一本正經說道。

    「嗯？」斤斤有點疑惑。

    「做飯也需要學習，不多見多看，怎能有成就。」莫忘振振有詞，教導小侍女，這與修行類似，不僅要自己探索，還需觀察別人，以人為師。

    小丫頭半信半疑，覺得哪裡有點不對，不過莫忘所言並非沒有道理。她決定接受這個說法。不管怎麼說，來到這裡要花錢，她不能一無所獲，最起碼要學點東西。

    說不準以後能夠賺錢，就憑藉在這裡偷師的手藝。斤斤想著。

    寶塔肉、龍門鯉，一道道菜品端上，清氣四溢，滿堂飄香，光是那種氣息就讓人涎水流淌，更不用說入口品嚐了。

    「這就是異獸雪裡鑽！火候掌握的真好，烤制的金黃油亮，入口芬芳，美妙無比。」莫忘化身為饕餮，大吃大嚼，差點將舌頭都吞嚥進去。

    斤斤也伸出小手，抓起一根獸腿，小口品嚐起來。吃了沒幾口，她一雙眸子就睜大了，難以置信。因為獸肉實在太好吃了，入口滑嫩，更有一種清香，讓人欲罷不能。

    「你們這裡還收人嗎，我想去給做菜的師父打下手。」斤斤詢問端菜的人。

    端菜的雜役弟子愣住了，他還從未見過這種情況，這種要求也太奇怪了，覺得這裡的飯菜好吃，難道不是應該下次再來嗎。怎麼要去學做菜。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偷師，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偷師？雜役弟子茫然，不知該如何作答。

    「噗」莫忘喝了一口清水，把自己嗆著了。

    他只是隨口一說，斤斤就較上真了。這也太快了，難道不知該循序漸進嗎，吃完後與做菜的人談交情，等待熟絡之後，再來拜師學藝。

    「這樣不行，太突兀了，對方不會教你。」莫忘硬著頭皮給小婢女解釋。

    雜役弟子回過神來，趕緊附和，道：「做菜師父很忙，一般不見外人。」

    「可是。」小姑娘很心疼，這也太浪費了，花了那麼多錢，就吃一頓飯，她覺得難以接受。

    「不能心急，多來幾次，先混個臉熟，然後我與掌廚談談，讓你去給打下手。」莫忘說道，一本正經。

    他很能忽悠，明明是想多來打牙祭，但卻不表露分毫，而且還做出一副為小婢女著想樣子。他告訴對方，交好一個人是個細活，要徐徐圖之，千萬不能焦躁。

    「那需要多久？」斤斤問。

    「十天半個月吧。」莫忘含糊不明。他想多來幾次，這裡不僅有美食，更有瓊漿玉液，肯定比在自己小院裡吃的暢快。

    「什麼！」斤斤驚叫，小臉都發白了，道：「不行，太多了，頂多再來一次。」

    「那怎麼行，不多來幾次，人家怎會與你熟絡。更別說傳授廚藝了。」莫忘說道。

    主僕倆小聲吵起來，這可不是一兩塊靈石的小事，而是十幾塊靈石的「大事」。斤斤很氣憤，據理力爭，一點都不讓步，不允許莫忘這樣「敗家」。

    莫忘一陣無言，早知道他就不將乾坤袋給小侍女了。這下可好，財貨都在她手裡，就算想花一點都不行。

    「哐當」

    「咔嚓」

    奇珍閣來了外人，一群身穿青色衣衫的弟子，他們很蠻橫，昂首闊步，在閣樓內穿行，將桌子都打翻了，絲毫不顧及其他人，張揚無比。

第五十一章 奇珍閣

    「又是他們。」有人忿怒，但卻不敢大聲言語。

    「難道不怕有人告發嗎？」有少年怒道。

    「不須忌憚，執法堂在追捕奸細不強，其他人觀望就好。」一個白衣青年笑道，站到眾多青衫弟子前面，顯然，他是這群人的頭領。

    他輕笑，似乎很謙遜，但事實並非如此。這位執法堂的弟子是故意這樣，來這裡並非為了抓捕奸細，而是想打秋風，順便來吃霸王餐。

    「你讓一讓，才點了幾道菜品，也不嫌丟人。」莫忘耳邊傳來一道聲音，十分囂張，帶著一種傲氣，看不起他。

    莫忘鬱悶，他看起來有那麼好欺負嗎，出來吃個飯而已，居然也會遇到不開眼的人。附近有那麼多食客，卻偏偏挑中他。

    「快滾，耽誤執法堂的事，沒你好果子吃。」一個青衫弟子不耐煩。

    「砰」

    一拳轟出，那青衫弟子直接倒飛，砸到牆壁上。

    莫忘是誰，還沒吃過什麼虧呢，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絕對是活的不耐煩了。這一拳還是輕的，沒有使出全部力道，不然的話，只需一擊，對方就要身隕。

    「你找死。」其他青衫弟子驚怒。平日都是他們欺凌別人的，哪有對方還手的份。而今天，居然有人把一位執法堂弟子揍飛，簡直膽大包天。

    眾執法堂外門弟子一擁而上，同時出手，要教訓這個不懂規矩的人。

    「不妙，跟執法堂的人動手，那人要慘了。」一位旁觀的少年說道。

    其餘食客也面色不好，他們心中有股氣，對執法堂眾人不滿。這群人太跋扈了，不僅吃霸王餐，還對普通弟子動手，讓人難以產生好感。

    易地而處，若是自身被脅迫，難道會心裡好受，更不要說與對方爭鬥了，實力不濟，打不過那群人，更是憋屈。

    「這群人太可惡了，早晚會有人看不順眼，將他們收拾一頓。」有人憤憤，他也被欺負過，但無力反擊。此刻看到有人與他當時一樣，不免有些憤慨。

    然而，下一瞬，他們就驚呆了，不可思議。莫忘端坐席面，任由一群人衝殺，卻連他衣角都未能碰到，只是輕微晃動身軀，就將那些攻殺手段避過。

    「砰」「砰」「砰」

    拳頭揮出，速度太快了，恍如疾風驟雨般，一拳拳打在執法堂弟子身上，只是須臾，這群人就全都落敗，四仰八叉，一個個很沒形象，彷彿鬥敗的惡獸一般，橫躺在地上，什麼姿勢都有。

    而另一側，白衣青年正與奇珍閣的人交涉，他故作姿態，看上去似乎很近人，但談論的內容並可不是這樣。

    白衣青年要求奇珍閣送上一份大禮，除卻今日要吃的霸王餐，還要交上幾十株靈藥。他感覺自身修為要精進了，所以來這裡索要藥草。血泉境需要的東西很多，不能單憑苦修突破，輔以各種寶藥才有更大收穫。

    奇珍閣的人很為難，他雖然經營藥膳，手裡有些存貨。但若是讓他一下拿出幾十株珍藥，對他來說也很難承受。

    「金師兄，有人打起來了。」一個青衫弟子過來提醒，執法堂的人出事了，被一個不知名的少年擊敗。

    「嗯。」金從波頷首，不慌不忙。他早就看到了，莫忘擊退眾多執法堂弟子，實力不俗。不過，對方氣息依舊是凝靈境，沒有大礙。

    「你好好考慮，交好一位執法堂弟子，足以震懾宵小。」金從波說道，然後轉身看向莫忘，十分冷冽。

    居然敢當著自己的面痛毆執法堂的人，膽子不小，必須接受懲治。不然他還如何在執法堂立足，臉面都丟乾淨了，誰都能來踩一腳。

    金從波走過去，不疾不徐，很是悠然。在這期間，他釋放自身氣息，血氣雄渾，如同河邊的大浪，一波接著一波，洶湧澎拜，氣勢逼人。

    「道友，你過了。」他道。

    莫忘不予理會，依舊吃喝，一口咬下寶塔肉，頭部後仰，拉出一道細絲，這種肉太勁道了，韌性很好，很有嚼勁。入口的芳香讓莫忘陶醉了，渾身飄飄，幾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斤斤低著頭，小口吃著魚肉，不言不語，這可都是靈石換來的東西，一口都不能浪費。

    「這般從容，看來是早有準備。那我就出手了。」金從波臉色一沉。對方太張狂了，竟然視他如無物，饒他頗有城府，一時也被氣著了。

    「砰」拳拳相撞，掀起一陣氣浪，整座閣樓都震顫了，搖搖欲墜。

    奇珍閣混亂了，不少人驚叫，快步離開，先前有不少人想看熱鬧，但現在明顯要發生大戰，雙方還都不弱，有些人心思就淡了，怕波及到自己，還是先離開為妙。

    此外，有一部分人很興奮，他們自恃實力，就算捲入其中也無礙，傷不了自己，看看熱鬧沒什麼問題。

    「那誰，我幫你教訓他一頓，作為交換，讓你手下的廚子教我侍女做菜如何。」莫忘怡然，對著奇珍閣的弟子說話。

    那個弟子更是為難，十分尷尬。雙方都不好惹，他無論說支持誰都會得罪一方，所以他乾脆就裝聾作啞，雙手拿著一把算盤撥動，當做沒注意到閣樓裡有人鬥戰。

    白衣青年臉色更難看，這人在折辱他，交戰時刻還分心與人談條件，擺明了不把他放在眼裡。

    「干擾執法堂弟子，膽大妄為，必須將你擒下。」金從波說道，掌指放光，凝聚符號，一個大手印拍出，恍如一座小山蓋落，要將敵手鎮壓。

    「噹」莫忘出拳，力冠如虹，一拳就將大手印擊碎。他氣勢很足，節節拔高，像是一位魔子，眼神犀利而可怕，讓人生俱。

    「轟」土黃色符號湧出，厚重無邊，莫忘祭出靈文，同樣是一掌拍出，化成一個土黃色磨盤，重重砸落，有不可擋之勢，要將對方碾殺。

    這是從姬老那裡學得的符文，強橫無匹，若是全力施為，能有七八萬斤，一般人誰能硬抗。就算煉體者都不行，必須借助符文化解，然後再以肉身之力打破。

    「喝」

    金從波大吼，身上金文跳動，化成一道匹練，迎擊巨大的符文磨盤。隨後，他拍出一掌，金光大放，靈氣噴湧，硬生生將符號磨盤擊碎，化作漫天靈氣。

第五十二章 他與我有舊

    「實力不錯，但你沒有機會，必然會落敗。」金從波說道。

    說著，他渾身血氣熾盛了，滾滾如浪，像是化成一座活火山般，頭頂噴薄出白氣，身體四周氣流環繞，一身靈力變得磅礴起來，就算站在他幾丈外都能感受的到。

    「這是秘法嗎？」有人驚異。

    「不，他開啟了血泉，將潛藏在肉身的力量激發，增加戰力。」有弟子說道。

    莫忘凝重了，對方是個血泉境高手，遠超以往遇到的少年強者，不能小覷。

    不過，他也有幾分底氣，他在秘境中錘煉肉身，氣力增加很多，符文也愈加精深，可以與對方鬥戰。就算不敵，逃走總沒問題。

    「噹」

    拳掌交錯，兩個人同時出手，進行碰撞，發出金鐵撞擊聲，十分驚人，彷彿雙方並非肉身比拚，而是動用了靈寶。

    莫忘稍稍後退，腳下一踏，才穩住身體。他有些驚奇，對方氣力竟如此強橫，居然比他還要強出一籌，剛才一次交手，對方紋絲不動，而他卻被那股力道衝撞到後退。

    「這就是血泉的力量嗎，全方面的增加一個人的戰力，不僅體現在道法上，就連肉身都會受到影響。」莫忘驚異，境界影響太大了，對方身在血泉境，血氣滾滾，肉身之力都不遜色於他，若是戰伐起來，必然是一場苦戰。

    「道友住手。」一道清麗聲音傳來。

    眾人轉頭，看向門口處，誰這麼大膽量，竟敢在執法堂與人鬥法時出面。

    一位白衣少女款款走來，身著輕紗，美妙如畫。一雙清冷的眸子，掃過閣樓，黛眉微顰，似是有些不愉。這是一位脫俗的佳人，邁著蓮步走來，恍如一位仙子，不食人間煙火，衣裙輕擺，搖曳生姿。

    「辰落雪。」有人驚奇。

    「拜月宗第一驕女，美麗動人，超然於世俗。太美了，美的醉人，就像杯中的美酒，醇香無比。」一位少年語無倫次，激動不已。

    「流連於紅塵的仙子，只能在夢中相會。」另外一個弟子說道，眼神中充滿嚮往。

    場中，兩個交手的人停下了，因為有一道光幕阻住了他們，散發著晶瑩光澤，如白雪一般透亮。這是辰落雪在出手，以符文凝聚秘力，化成一道輕如薄紗的光幕，將兩人隔開。

    「是你。」莫忘驚訝。他認出了對方，就是那個給他信物的少女，清麗無雙，讓人心馳搖曳。

    少女輕輕點頭，沒有多言。她黑髮如瀑，肌體生暈，流轉著一種光澤，很動人。

    「停手如何，他與我有舊。」辰落雪檀口微張，輕聲道。

    一石激起千層浪，一瞬而已，眾人就不平靜了，議論紛紛，聲音嘈雜，差點將整個閣樓都掀翻。夢中女仙在開玩笑嗎，以前都沒聽過她有什麼舊人，現在怎麼突然冒出來一個。

    這是一則重磅消息，若是讓她那些追求者聽到，多半要發狂，羨慕的雙眼通紅。

    「不可能，不可能。」不得不說，紅顏禍水威力無窮，當場就有一個少年發癔症，口中喃喃，像是入了魔一般。他很失落，渾然一副丟了魂模樣。

    「只是相識而已，又沒說他們之間有感情。」另一個少年頭大，抓住同伴搖晃。

    「對啊，他們肯定只是曾經見過一面，沒有更深關係。」犯癔症的少年突然精神了，一下子抬起頭，又將周邊眾人嚇了一跳。

    眾人無言，就算他們沒關係，你也沒有希望，那可是辰落雪，拜月宗身份最高的天之驕女，就連長老們都對她很客氣，難道你還對她有什麼想法。

    金從波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雙手垂立，止住了攻殺。他心中不平靜，有點懷疑莫忘的身份，對方與宗門驕女有舊，難道是一位大人物後代。

    「既然落雪仙子有言，我便給個面子。」他止住攻勢，平息渾身靈力。

    少女緩緩走來，身姿裊娜，她玉膚瑩潔，如若凝脂，眸子中凝住一泓秋水，十分清冽。

    「化干戈為玉帛，公子好氣度。」辰落雪輕語，雖不食人間煙火，但也通曉人情，紅唇輕啟，吐露悅耳之音。

    「仙子謬讚。」金從波不敢對視，這個女子太過強大，身份超然，光是追求者就有一大群，他雖自負實力不錯，但也知道與對方差距甚大，不可能有交集。

    「若是無事，在下先行一步。」他很有自知之明，即便對方是令人欽慕的驕女，也沒有眷戀，說走就走。

    莫忘還留在原地，十分疑惑，對方一介貴女，怎會來這種地方，而且還為他出頭。

    小侍女怔住，望著貴女出神，有些自慚形穢。

    對方太出塵了，超然物外，恍如從畫卷中走出的仙女。

    「她模樣真好看。」小姑娘想著。要是自己也能像她一樣就好了，眼睛大大的，眉毛彎彎的，嘴巴小小的，下巴尖尖的……

    「好漂亮！」斤斤羨慕。

    奇珍閣發生了一場鬥戰，然後又有宗門風雲人物到來。顯然，這裡不能再待了，就算對方找他有事，也要出去再說。

    「多謝。」出了閣樓，莫忘道謝，對方出言相助，讓他少了一宗麻煩。雖然即便她不出聲，他也不懼金從波，但對方境界不低，若打起來，難免會有一場惡戰。

    甚至，大戰若是激烈，他需動用一些禁忌手段，說不準會暴露身份。

    到那時就得不償失了，暴露劫道者身份，他立馬就會成為過街老鼠，整個宗門的弟子都要追殺他，很難說還能不能在宗門立足。

    「不需道謝，還記得那件信物嗎，那是宗門發送下來的，讓老弟子挑選試煉者，只要能通過，宗門就給予獎勵。」她很空靈，身材曼妙，言語雖然很輕，但卻直接響徹在人心頭，彷彿神音一般，繚繞耳際，久久不去。

    「這樣啊。」莫忘瞭然，怪不得對方幫他，原來他早就結下善緣，只不過一直不知道罷了。

    「不過，你要小心，對方不會善罷甘休，必然會再出手，只是不知會是什麼時候。」少女提醒道，眼眸黑亮而清澈，清麗無雙。她有所察覺，對方並非好相與的人，莫忘一個新入門弟子，絕對要被欺壓，以後的日子很難過。

第五十三章 只是瘦的不明顯

    「若對方逼人太甚，你可以來青山峰找我。」辰落雪略一遲疑，開口說道。她算是莫忘進入宗門的引路人，若是剛入宗門就被欺壓，她也過意不去。

    莫忘神色微動，沒有表現出來。這個少女是個有心人，心地善良，明知這樣可能會招惹麻煩，但還是下了決定，要替莫忘出頭。

    「多謝師姐。」莫忘說道，不卑不亢。

    不多時，他們就分開了，不再同行。畢竟，他與辰落雪並不很熟，除了修行，也沒什麼好談的。而在這一方面，對方又遠勝於他，他只有請教對方的份，更是不可能有什麼交流。

    「莫兄，可否與我分享經驗，如何與那些天之驕女交談。」小胖子芃宇不知從何處冒出來，兩眼放光，一把抓住莫忘的手臂。

    莫忘驚異，對方何時出現的，他居然沒有察覺，這個小胖子身法不俗，竟然能逃過他的六識。

    「你什麼時候靠過來的，速度真快。」

    「一種身法而已，不值一提。」芃宇心思明顯不在這上面，他腆著一張圓臉，滿是討好，道：「這個哪有與大族貴女交流重要，還望道兄告訴我技巧，讓小弟也能有這個榮幸，與那些麗人交談幾句。」

    莫忘無語，道：「你先把這一身肉減掉一半，然後我再告知你技巧。那時候你說不準用得到。」

    「斤斤，我們先走。」莫忘招呼自家小侍女，在奇珍閣沒吃飽，還得讓斤斤做飯。

    「……」

    芃宇低頭看看自己挺起的肚子，忍不住嘆了口氣。用手一碰，頓時肚皮翻滾，像是掀起了一陣波浪，很是吸引人的眼球。

    「我覺得……其實也不怎麼胖啊。」小胖子自語。

    他認為，其實自己並不胖，只是瘦的不明顯而已。

    時光流轉，白駒過隙。

    轉瞬幾天過去，到了宗門發靈石的時刻。

    每次月末眾多弟子都能領到幾塊靈石，這是他們身為弟子的修行資源，雖然數量不多，但聊勝於無，一些外門弟子對此十分期待。

    這一天，長生殿上又多了一個人，這是個小丫頭，十分瘦小，風吹之慾倒。

    她是斤斤，她來這裡領靈石。

    許多弟子都看不上這些靈石，但斤斤看的上，她覺得浪費的人都很可恥，就像自家少爺一樣，懶得不行，連靈石都不來領，將所有事情都推給她。

    「我來領靈石。」斤斤說道。

    「名字。」負責分發靈石的弟子問道。

    「莫忘。」小姑娘說道。

    「十塊靈石。」那個弟子頭都不抬，遞給斤斤一張紙條，讓她拿著紙條去兌換。

    斤斤很歡喜，拿起紙條檢驗好幾遍，確認沒錯，然後才走開。她後面的人都等不及了，若不是他們催促，她還想再檢查幾遍才行，這可是關乎靈石的大事，出了問題怎麼辦。小姑娘很認真，小臉都嚴肅起來了。

    「我來兌換靈石。」斤斤道。

    「五塊靈石。」一位藍衣弟子挑出幾塊靈石，放在桌子上。

    斤斤蹙眉，道：「我的紙條是十塊靈石，你拿錯了。」

    「就是五塊。」那位弟子說道：「這是規矩，減半發放，你是誰家的小婢，連這些事情都不知道，也敢出來替你家主人領靈石。」

    「不行，你得把靈石給我。」斤斤很倔強，仰著小臉爭執，那麼多靈石說不給就不給，那怎麼行。

    「快走，別礙事。」藍衣弟子很不耐，推搡小侍女。

    小侍女紋絲不動，依舊仰著小臉，腳下像是生了根一般，任由對方如何用力，就是不動分毫。

    「一個小婢子，還有點力氣。」藍衣弟子大感丟臉，心中有股氣，手中運轉符文，加持氣力，用盡全力一推。

    斤斤後退，有些站不穩。

    她有些氣憤。他們怎麼能這樣，明明是十塊靈石，為什麼只給五塊，剩下的都不給。

    太不講道理了。斤斤想到。

    「砰」斤斤抓起一塊小石頭，狠狠扔了出去，將大殿的柱子砸出一個凹坑。

    「砰」斤斤抓起面前的桌子，用力扔了出去，將大門砸的咚咚響。

    「啊」斤斤抓起藍衣弟子，依舊扔了出去，將牆面砸出好幾道裂縫。

    「十塊靈石，一個都不少。」斤斤懷裡抱著一捧靈石，高興的走了。

    回到小院，斤斤將靈石放在乾坤袋中，然後藏在床底下。床下有她銘刻的道紋，形成了一個法陣，專門用來隱蔽東西，防止有人偷拿。

    不用說，這是為了防莫忘，小侍女怕他亂花錢，所以要將乾坤袋藏好。

    忙活完「藏寶」，小侍女才起身去淘米做飯。這些天他們一直吃凶獸肉，雖然可口，但時間長了總會厭倦，需要一些清淡些的飯食。

    ……

    執法堂，一個弟子向雷澤長老稟告事情，神思凝重。

    長老鬚髮皆白，像是一頭老蒼龍，閉著雙眸，不置一言。

    「你所言為真？」雷澤長老雙目如電，有細小雷霆出現，給人極大壓力。

    那位弟子有些不適，吸一口氣平復心情，道：「弟子絕無虛言，那是一個小丫頭，能有十來歲，將長生殿柱子砸出凹坑。」

    雷澤長老頷首，沒有多言，讓執法堂弟子退下。他有些驚異，長生殿的柱子是隕鐵鑄就，沒有七八萬斤氣力根本留不下痕跡，一個十歲的小姑娘，如何有這種能耐。

    ……

    莫忘在修行，雖然通過了試煉，成為宗門弟子，但他沒有半分鬆懈，依舊全力苦修，很有毅力。

    體內的靈力如同一股洪流，奔騰不息，圍繞全身做周天大循環。看得更細緻些，能看到一絲絲神曦，附著在經絡上，如同一簇簇小火苗，緩慢燃燒，但卻永不熄滅。

    丹田之中，一股涼氣流淌，它很奇異，與靈力不同，雖然待在丹田之中，卻不參與周天循環，只在丹田內遊蕩。且，它很霸道，無論經過哪裡，那一處的靈力都會退避，像是懼怕它一般，不斷退卻。

    無須贅述，這就是天命氣，莫忘在秘境中洗劫了眾多天才少年，收穫太多了，一絲絲天命之力匯聚，擰成一股氣流，坐落丹田。

    它能有小指粗細，寸許長，雖然看上去不多，但在丹田之中很強勢，佔據主導地位，凌駕於靈力之上。

第五十四章 找上門來

    「不知不覺，積攢了這麼多天命氣，果然洗劫別人是個好法子，以後一定要多多益善。」莫忘喜不自禁，天命氣太多了，以此為媒，肯定能讓更強的「大帝」出現。

    「現在還不急，需要繼續夯實道基，待到壓制不住境界時，再進入道境，一舉突破。」他自語，很有耐心，這是一次洗練，徹底紮實道法與肉身，為未來的路做鋪墊。

    聽姬老說，那些上古神人、聖人，無一不是在初境鑄就無暇道基，在凝靈境就嘗試突破極限，闖過關卡，才最終有那種成就。

    其中困難，難以想像。就算有天人之姿也不一定能打破桎梏，必須承受苦難，在鬥戰中成長，經歷血與火，才能迎來蛻變。猶如破繭成蝶般，走出一條非凡道途，與眾不同。

    「肉身氣力足夠了，力破萬鈞，生撕凶獸，就連一般的太古凶獸在凝靈境也達不到這種程度，距離極限只有一步。」莫忘自語。

    他曾問過姬老，為何那些太古大帝初境時就可拔山斷岳，而如今卻不曾聽聞。結果，老人告訴他，天地變幻，修行環境不同了，現在的修煉法與太古時期的功法大不相同，就連境界劃分都不一致，實力自然也是大不相同，難以對比。

    「還有符文，在道法方面還不行，能夠參悟的秘法太少，難以突破極限。」

    他感慨，能夠修習的道法太少，而且少有大神通，對於道法方面的修習太難了。他只有一則「雷帝真經」，而且還殘缺不全，有多處遺漏。

    「修行太難，如凡人登天。」他道。

    「哐當」小院子的門開了，一群人魚貫而入。

    「莫忘何在。」有人大喊。

    莫忘站起身來，臉色有點變化，不能淡定。難道有人發現他身份了？劫道者的事情暴露，所以一群人打上門來，想要討還寶物，順便吊打他，狠狠出一口氣。

    這一刻，莫忘幾乎想逃走，因為劫道的情況太嚴重了，若是被發現，結果絕對很淒慘，成百上千的新弟子出手，符文漫天，拳法萬重，不要說受多嚴重的傷了，多半要灰飛煙滅，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應該不會，我隱藏的那麼好，誰人能察覺。」莫忘給自己打氣，然後才走出去。

    「你的侍女大鬧長生殿，將分發靈石的弟子打了，犯下過錯。讓她出來吧，執法堂來詢問事情始末。」一個弟子上前說道。

    莫忘愣住，幾乎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斤斤大鬧長生殿，還打傷了一位弟子。對方在開玩笑嗎，他的小侍女那般瘦弱，連修行都不會，怎麼可能打傷一位宗門弟子。

    「你沒認錯？打傷人的是我家小侍女！」莫忘不敢置信。

    「無錯。」那位弟子很篤定，道：「不少人看到了，就在不久前，很多外門弟子去領靈石，親眼看到那個小姑娘將人掄起來，扔到牆壁上。」

    一眾圍觀者也詫異，一個小侍女而已，連如何修行都不懂，竟然也能力過千鈞，將一位宗門弟子拎小雞一般提起，然後砸到牆上。

    「不需質疑，眾目睽睽，很多人親眼所見，不會有假。」一個白衣青年走來，腳步很穩，有一股強大氣息。

    「金從波。」莫忘臉色一凝，執法堂讓他來解決糾紛，看來事情難以善了。

    斤斤從草房子裡出來，剛淘過米的手有點發紅，她把手放在圍裙上擦了擦，看著小院裡這麼多人，有些驚詫。

    怎麼這麼多人，難道都是莫忘的師兄弟？她有點犯愁，今天下鍋的米飯不多，要是全部留下來吃飯，那肯定不夠。

    「把她帶到執法堂，仔細審問。」金從波走來，語氣很冷。

    說著，就有一個青衫的外門弟子動了，大步邁過來，伸出手掌，抓住小侍女。他跟隨金從波很久了，以其馬首是瞻，幾乎等同於一個僕從，聽到金從波的命令，都不用思索，直接執行。

    斤斤嚇住了，下意識往莫忘身後躲。

    「你敢。」莫忘大喝。

    他將斤斤護住，一掌將對方推開，後退幾丈遠。莫忘怒視金從波，眸光盛烈，心頭一股怒火燃燒，難以遏制，對方太欺人了，當他是軟柿子嗎，竟敢當面來抓人。

    「不要自誤，速速退開。她傷我宗門弟子，必須懲處。」金從波一步一步踏來，氣息凌厲，很迫人。

    「嗤」一柄金色光劍凝聚，從虛空顯化，符號跳動。他走的更近了，血氣澎拜，像是一頭蠻獸般，氣血滾滾，頭生狼煙，散發著凶威。

    「一個外人，傷我同門師弟，必須付出代價。」他一身白衣，本來很出塵，但現在卻處處透露著凌厲，神情與氣質大不相符，讓人心悸。

    「若你執意庇佑她，莫要怪我不顧同門情誼，將你視作敵手，一同驅逐。」

    不知情者，還以為他很講情義，一再出言警告，不讓莫忘站到敵對面。而實際上，他只是對奇珍閣的事不能釋懷罷了。對方落了他面子，當眾挑釁，若是不給予反擊，他如何在執法堂立足。

    眾人看著場內，不明就裡，很多人看的雲裡霧裡，還以為金從波是個真性情的人，要為一個素不相識的同門出頭，驅逐打傷人的小侍女。

    但是，也一部分人也疑惑，那個小丫頭分明很瘦弱，看上去不通修行，怎能打傷一個宗門弟子。

    這裡面絕對有內幕，有人心思通透，沒有言語，但看向莫忘與金從波的目光更加專注，想觀察出個所以然。

    在院落內，只有少數知情者才明白，這一次是金從波挑事，故意尋個理由而已，為了重啟爭端。

    「你在演戲嗎，這般做作。」莫忘語氣平靜，揭露他真面目，道：「奇珍閣的霸王餐吃夠了，居然有心思來充好人。」

    「亂語什麼。」金從波臉色沉下來，身上符文一下子亮了起來，道：「你這是自找的，污衊同門，罪加一等，我身為執法堂弟子，理應教訓你一頓。」

    兩人各執一詞，互不相讓，言辭很犀利，這讓圍觀的人議論聲更多了，有各自偏向，認為莫忘佔理的有一部分，認為金從波出手是對的同樣不少。

第五十五章 禁錮符文

    突地，場中安靜了，討論聲低不可聞。

    一位白眉白鬚老人走來，身上氣息磅礴，如同一座太古山嶽，威壓太甚，讓人呼吸都凝滯。

    「執法堂長老。」有人驚奇。

    「怎麼驚動他老人家了。」一個執法堂弟子不安。

    這是一個強大的老修士，眸子中蘊含精光，開闔間有符號流轉，十分懾人，如同一頭蟄伏的太古獅子，行走間帶著一股強大氣勢，步步沉重，像是踩在眾人心頭，讓場中氣氛變得壓抑起來。

    「你們繼續鬥戰，我不干涉。」老人說道，語氣很淡，似乎只是不經意路過。

    「雷澤長老！」金從波瞳孔一縮，臉色卻不動分毫。他轉身回頭，對白髮老人躬身施禮，道：「弟子執法受到阻攔，出手是迫於無奈。」

    老人沒有說話，眼神掃過，目光炯炯，一絲絲電弧在跳躍，為絳紫色，十分可怕。這種眼神太過可怖，似乎能看穿人的心神，可洞察世間一切。

    「那個小姑娘大鬧長生殿，我全都知曉。」雷澤長老說道。

    金從波退後一步，臉上神情舒緩，既然長老知道事情始末，他就不需擔心了。有大義名分，鏟強扶弱，對方沒有翻盤餘地。

    誰知，雷澤長老又踏前了一步，要見證這一場鬥戰，宣佈規則，道：「雙方都不使用符文，只憑肉身征戰。」

    隨即，老人一點指，大片光雨灑落，浸入兩人身軀，讓兩個人精神一震，像是得到了洗禮一般，肉身似乎強勁了一些。

    場中，莫忘與金從波都驚疑，他們郝然發現，身上符文都消失了，難以催動，他想再祭出一枚符文，但結果讓人吃驚，符號根本不能成形，還未出現就已潰散。

    「這是什麼道法，竟能禁錮符文。」莫忘驚駭，長老的道術太精湛了，遠超想像。

    「大戰過後，我會給你們解除。」雷澤長老說道。

    眾人也懵了，長老這樣做有什麼深意。他不是來決斷是非的嗎，怎麼提出這種古怪要求，不插手兩人鬥戰也就罷了，居然還親自制定規則，不讓兩個人使用道法，只憑氣力戰伐。

    「聽聞長老煉體遇到瓶頸，說不準是想看人近身搏殺，以他山之石攻玉。」一個壯碩的少年說道。

    「開玩笑嗎，長老會在意小輩的鬥戰。依我猜測，他老人家是動了收徒的心思，所以才來這裡。」一位少年強者說道。

    雷澤長老很平靜，超然物外，講完規則就不再言語，恍如老僧入定般，閉目養神。

    「這……長老何意？」一群人納悶，徹底看不明白了，他不是要見證兩人戰伐嗎，居然在這裡休憩，一點都不關心結果。

    場中，兩人沒有想那麼多，直接開啟鬥戰，他們兩人有仇怨，現在是拚殺的時刻，顧不了那麼多。只要能打上一場就好，解決恩怨。

    戰伐激烈，拳拳到肉，這種拚殺很震撼，有股血腥與野蠻，讓人振奮。

    莫忘身軀結實，堅如鐵石，對方的攻殺打到他身上發出「噹」的聲響，如同鐵器交擊，十分清脆，聲音傳出很遠。

    有人驚奇，難以置信，這還是肉身之軀嗎，打鬥起來發出鏗鏘音，如若金石，太過可怖，讓人聽了身體都發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殺」一聲大喝，猶若猛獸咆哮，金從波攻殺過來，一拳砸出，如同堅不可摧的神錘，帶著金色光芒，耀眼無比，將空氣都摩擦嗤嗤直響，十分驚人。

    「噹」

    一肘子側擊，莫忘出手了，與拳頭相撞，發出大聲響，震的對方不斷後退，腳下劃出一道深痕，恍如老牛剛犁出的地。

    「這麼強！」有人驚詫。

    「那可是血泉境強者，居然被擊退了。」一個少年睜大眼睛，難以相信。

    「啊」下一刻，金從波爆發了，眼眸怒睜，身上氣勢拔高，氣息變得更強。

    「咕咚」有泉水湧動的聲音，半空中，浮現出一口泉眼，它湧出靈氣，蒸騰一片，霧濛濛的，像是洞天福地中的靈泉，不停噴薄瑞氣。

    透過靈霧，隱隱能看到泉中有火紅色的液體流動，那是血氣，凝成了實體，化成赤紅的流水，在虛空顯化，十分驚人。

    「血泉，人體精氣所在，溝通天地，能讓一個人戰力飆升。」一個少年強者臉色凝重，他能感受的出來，金從波現在血氣強到了極致，血肉凝實，與先前完全不同了，像是換了一個人，戰力超絕。

    「境界差距，難以彌補。就算在凝靈境強勢又能怎樣，血泉一開，戰力成倍增長，反手就能將對手鎮壓。」有人說道。

    這是一場大戰，太激烈了，兩人你來我往，拳**錯，發出沉悶聲響。

    「咚」他們像是在使用鈍器，以重錘轟擊敵手，聲音很沉，讓人聽得一陣胸口發悶，彷彿場上鬥戰的是自身，受到了強橫撞擊，壓抑的讓人吐血。

    出乎意料，眾人想像的碾壓場面沒有出現，兩人鬥戰勢均力敵，打得難解難分。莫忘太強了，將身體錘煉到極致，舉手投足間都有幾萬斤神力，雙臂一晃更是能舉起一座小山，發起威來簡直像是一頭凶獸，橫推四方。

    金從波也是如此，神泉開啟，血氣滔天，肉身全方面提升，不只是氣力，就連抗打擊能力也增長了，堅實無比，渾身猶如金剛，一般衝殺難以撼動。

    「莫忘。」斤斤很緊張，眼睛注視場中鬥戰，一眨不眨。

    她有點擔憂，對方看起來太強了，與以前打劫的少年強者不同，境界高出一大截，本命神泉一開，就算肉身都強悍起來了，一身氣力可破山嶽，絕對是個大敵。

    「肯定能贏。」小姑娘給自己打氣。不用擔心，莫忘是誰，禍害一般的存在，肯定能活得長久，她聽說過禍害遺千年，莫忘現在還很年少，肯定不會戰敗。

    「你是他的侍女？」一道聲音傳來。

    雷澤長老不知何時過來了，他笑容和藹，渾然不見剛進入院落的強者氣息，就像是一個村頭的老爺子，看到了晚輩，十分和善。

第五十六章 肉身比拚

    「嗯」斤斤疑惑，這個老人不是宗門長老嗎，怎麼有功夫和她一個小侍女談話。

    「你力氣很大嗎，能將長生殿的柱子砸出凹坑。」雷澤長老詢問，神態自然，就像是在與人閒聊，沒有訓斥弟子的嚴厲。

    小侍女低頭，有點忐忑，不知說什麼好。她確實將一根柱子砸壞了，但那是因為有人想貪墨靈石，她當然不願意。就算換做現在，她也要那麼做，那可是亮晶晶的靈石，怎麼能白白送人。

    斤斤漸漸堅定，仰起小臉，道：「那是我砸壞的。」

    聽到斤斤的回答，老人沒有生氣，臉上反而浮現笑意，語氣也變得更加柔和了，開始與她閒聊，不再談論長生殿的事，對於場中的大戰也不關注。

    「戰」

    兩人打的酣暢，熱血橫灑，身上傷痕處處，都在極盡爆發，有一股拚勁，不到最後沒有人會低頭。

    「咻」

    一道鞭腿掃出，莫忘使出渾身力道，全力爆發，通體發光，身邊狂風獵獵，速度快到無匹。這一腿太強橫了，若是砸下去，就算萬斤巨石也要爆碎，沒有其他可能。

    「咚」金從波神色凝重，沒有硬抗這一腿，側身躲開。這一擊落到了地上，將地面砸出一個深坑，黑洞洞，很是可怖。

    他很快就回擊了，拳芒驚人，如同一柄戰錘落下，罡風烈烈，挾裹著漫天靈氣，轟出至強一拳。

    莫忘身體後仰，拳芒擦著臉過去，他感受到臉上一陣疼痛，那是拳風所致，太過剛猛。

    「咔嚓」古樹折斷，直接被這一拳貫穿，出現一個大窟窿，然後慢慢傾斜，轟然倒地。

    鬥戰進入白熱化，莫忘渾身淌血，只有一雙眸子還在發光，十分璀璨，像是夜晚中的星辰，明亮無比。

    「殺」他進入狀態了，彷彿回到了大荒，與凶獸近身肉搏，每一拳都落到實處，血腥而野蠻，有一種狂熱，讓人熱血沸騰。

    「喝」金從波衝殺，拳頭上沾著血水，通紅一片。

    一口血泉在湧動，吸納天精，反補己身，金從波也受了重創，甚至比莫忘還要嚴重，身上骨頭都斷裂了好幾處，血水更是淌了一地。若不是血泉提供精氣，他多半要倒下了，拚殺到了極限，不能支撐。

    「居然戰到這種地步。」有人驚駭。

    「太過驚人，肉身受得了嗎，應該到極限了。」一個弟子說道。

    小侍女則在一旁望著，小臉上寫滿擔憂，她很想上去幫忙，但是被長老拉住了。老人搖頭，這是為了莫忘好，他缺少一次磨礪，這是送他的造化。

    「真的嗎？」斤斤猶疑。

    老人很確定，道：「我要收你為徒，難道還會害他？」

    斤斤依舊看著場中，很是擔心，她道：「要是莫忘受傷太嚴重，我就不當你的徒弟。」

    雷澤長老肅然，道：「他肯定會贏，不用擔心。」

    「殺」莫忘殺伐，拳頭落在對方身上，濺起一陣血花。同時，「咔嚓」一聲，他將對方的肋骨打斷了，金從波身上冒出白毛汗，這是痛的，但他臉上更加猙獰了，眸子血紅，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凶獸。

    「死。」他大吼，渾身靈氣澎湃，化作金色劍氣，斬擊過來。

    「嗤」一片血水橫流，莫忘中招了，肩頭劃開一個大口子，血流泊泊，傷口很猙獰，大片的血水流出，將他半個身子都染紅了。

    隨後，莫忘一陣後怕，對方隱藏的太深了，一直以拳腳攻殺，根本不曾動用過類似手段，一直忍到最後才祭出殺招，想一舉奠定勝局。若是剛才那一下他沒有側身，讓對方斬到脖頸，後果不可想像。

    不能再拖了，要盡快攻殺，將其擊敗。

    莫忘攻伐，以靈氣暫時封住傷口，使出一副不要命打法，不錯任何防守，拳出如龍，腿如神鞭，一次又一次攻殺，用盡氣力，不與對方消耗體力，要畢其功於一役。

    「殺你」金從波眸子冰冷，殺意滔天，他凶性上來了，顧不得身邊還有一位長老觀戰，要以最強手段斬落對手。

    靈氣匯聚，附著在拳腳上，濛濛發亮，雖然沒有符文加持，但也不可小覷，一腳下去，就連一座小山都能踏碎，更不要說人體了。

    若是一般的天才少年在場中激戰，必然用不了這麼久，只需一拳，就能讓他們倒地不起，甚至直接轟殺，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

    面對兇猛的攻殺，莫忘不懼，迎難而上，與對方硬碰硬，盡顯霸氣。

    這是一場殊死搏鬥，讓人血熱，眾人目光都挪不開了，口中不斷驚嘆，他們無法做到這種程度，鬥戰程度驚人，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

    「砰」拳頭落在身上，發出沉悶聲響，讓人渾身都發毛，彷彿場中的人是他們，此刻骨頭在顫抖，血液都變得遲滯起來。

    戰到這一刻，莫忘的優勢就顯現出來了，肉身天成，由千錘百煉得來，雖然經過惡戰，已經到了極限，但還能維持下去。

    對方就不同了，金從波一直開啟血泉，雖有精氣補充自身，血氣很濃郁，但身體上終究差了一籌，短時間的鬥戰看不出來，受了傷之後，戰力衰減的就厲害了，血氣消逝，肉身方面的戰力也在下降。

    「轟」一拳砸出，如鐵石般堅硬，金從波被砸的頭昏眼花。

    「喝」一聲暴喝，莫忘腿如重斧，轟然砸落，將對方砸的身體都下陷了一尺。

    「你不是對手。」莫忘戰意勃發，像是化身為戰神之子，拳掌力道驚人，每一次轟擊都有數萬斤氣力，讓對方難以招架。

    「啊」金從波怒吼，白衣染血，不能保持冷漠姿態。他同樣認識到了自身短板，血氣虧損，不復先前戰力。

    他出拳，努力抗爭，同時催動身後血泉，讓其噴發出的靈氣更加濃郁，用以恢復自身。

    然而，這無用，這一戰他淌血太多了，若是一般人，現在早已頭昏眼花，也就是他修為深厚，才能撐得住，但同樣也會影響戰力，下降了許多，不能再與莫忘正面攻殺。

第五十七章 貶黜

    「轟」又是一拳砸出，重如山嶽，莫忘全力攻伐，氣力不減，彷彿根本不疲勞，鬥戰中受的傷對他毫無影響。

    「吼」金從波低吼，這是痛的，莫忘出手太重了，根本就是往死裡打，毫不保留。他又有一根骨頭被打斷了，痛入骨髓，難以忍受。

    「該結束了。」莫忘輕語。

    旋即，一片乳白色靈力湧出，包裹在拳頭上，他像是化身為一位聖子，超然眾生，然後重重一拳落下，將對手打得咳血不止。

    「咳咳」金從波倒地，大口咳血，身後的血泉虛影消散，面色蒼白無比。

    「你不會有好結果，雷澤長老在這裡，你逃不了。」金從波咬牙，恨恨說道。

    「這個不需你關心。」莫忘說道。他確實有些憂慮，對方是執法堂的人，雷澤長老可能會有所偏袒。

    場外，一片嘩然，他們全部震驚，難以置信。

    「金從波居然輸了，他可是血泉境強者。」一個少年強者吃驚。

    他身旁的一位少年也不可思議，滿臉震驚，道：「境界差距也能擊破嗎，難道說傳聞是假的，壁壘沒有那麼可怕，是有人誇大其詞。」

    「非同一般，這是個新弟子，剛通過試煉。」有人驚嘆，言這是一個天才，在肉身方面走到所有人最前列，小一輩中無人能比。

    「對了，他們被封印了靈文，不能展現道法，不然勝負難料。」有人想起來，長老出手干預了這場鬥戰，若非如此，結果肯定是另一番景象。

    「這樣也足夠驚人了，跨境界大戰，哪有那麼簡單。」有人讚嘆。

    眾人議論紛紛，興奮無比，都言看了一場精彩對決，肉身比拚，剛猛而霸道，讓人熱血沸騰。

    「長老呢，難道不做評判。」有人想起雷澤長老還在這裡，四下尋找，迫不及待讓長老宣佈結果。

    一群人納罕，長老去哪了，他不該第一時間過來嗎，告知戰伐結果，也好宣判誰勝誰負。

    隨即，他們驚異了，因為他們看到一向嚴厲的執法堂長老，居然在對著一個小姑娘笑，十分和氣，沒有一絲出塵氣息，很親切，如同一個尋常老人。

    過了一會，他才不慌不忙宣佈，莫忘勝了，他決定給予一株血參作為獎勵。同時，雷澤長老告知眾人，他要收斤斤為徒，授下道法。

    眾人一陣愕然，全都懵了，連宣佈誰得勝都不關心了。只覺得自己耳朵是否出了問題。

    怎麼回事，情況與他們想像不一致，居然不是收場中鬥戰的人為徒。

    既然如此，那長老為何要讓他們鬥戰，難道只是為了看戲。

    眾人腦袋有點不夠用了，覺得神經有點錯亂，想像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一位長老，為何要選擇一個小侍女做弟子。

    「我沒聽錯吧，收一個小婢女做弟子。」一個少年脖子都僵硬了，艱難轉頭，詢問身邊的人。

    「沒錯。」一位少年強者言語困難，擠出兩個字。

    莫忘腳步停住，一陣驚詫，眼睛睜得很大，不可思議。執法堂長老居然要收他家小侍女為弟子？這世界怎麼了，出問題了嗎，規則紊亂，太不符合常理。

    難道斤斤真的是個不世出的天才，比他強多了。不僅姬老想收她為弟子，就算來到道統也一樣，很快就有宗門長老登門，看重她的潛力，要收她為弟子。

    莫忘感覺世界都顛倒了，太過虛幻，一點都不真實。

    「不可。」身後傳來一聲大吼，那是金從波，他聽到了這個消息，心中一陣不安，有種不好預感。

    「她是一個小婢，與長老差距太大了，怎能收為徒弟。況且，她還襲擊宗門弟子，不受處罰道理何在。」

    他很冷靜，預料到事情不好，找出理由攻訐，讓長老收回成命。若對方成為雷澤長老的弟子，日後他還如何在宗門立足，必然要受排擠，修行不會像現在這般順暢，將舉步維艱。

    雷澤長老目光射來，猶如一把利劍，十分凌厲。遠遠望去，一雙眼睛竟繚繞紫電，符號流轉，十分懾人，可怖無邊。

    「今日過後，去思過崖面壁一年。」老人說道，言語鏗鏘，不容反駁。

    「長老！」金從波臉色大變。

    「怎會如此。」他不甘，臉色晦暗，模樣又狼狽了幾分。

    一眾弟子也不可思議，為了一個剛收的弟子，就要把一個本來無過的人打入思過崖，這也太護短了，讓人難以接受。那可是執法堂長老，這樣行事，公正何在。

    就當眾人議論，質疑不公時，雷澤長老又出言了，這一次語氣平淡，像是在敘事。

    「欺壓外門弟子，巧取豪奪，慫恿同宗弟子內鬥，坐收漁利。諸如此類種種，難道還不夠懲處。」

    眾多弟子驚異，側目而視，這個人不是很仗義嗎，為被打的弟子出頭。怎麼到了長老口中變得這麼不堪，做過諸多壞事，讓人憤恨。

    「他是假仁假義，故作姿態。」有老弟子道，開始訴苦水，告知眾人真相，對方作惡多端，不是什麼好人。

    聽到這人解釋，眾人看向金從波的眼神變了，有些不忿，為那些被欺凌的人不平。

    金從波渾身冰涼，有一種恐懼，這是要發配他了嗎，落井下石，所有人都怒目相向，對他的怒氣全都爆發了，有些人甚至在摩拳擦掌，似乎忍不住要出手。

    其中，有幾個人他認識，是被勒索過的外門弟子，當時他沒有出手，是手下的人去敲詐，他只是剛好在場。只不過，這群人明顯把仇恨記在他頭上了，都有一股怒，恨不得現在就上來將他暴打一頓。

    「他們不敢，我是血泉境修士，強出他們太多，若是有人敢挑釁，反手就能鎮壓。」金從波強自鎮定，寬慰自己，他是血泉境強者，在場眾人不是他的對手。

    這一刻，他很不安，無論看誰都覺得對方不懷好意，似乎都化成了餓虎，下一瞬就有可能撲上來。

    「去除執法堂弟子身份，貶為外門弟子。」一句淡然話語，讓金從波臉色更難看了，腳步沉重，渾身氣力都被抽乾。

第五十八章 上藥

    這場鬥戰落幕，莫忘大勝，得到一株血參，而對方敗得淒慘，不僅遍體鱗傷，丟盡顏面，就連執法堂弟子的身份都被剝奪了，還要去思過崖面壁，可謂天道循環，惡有惡報。

    莫忘百般不解，想去找雷澤長老詢問，但老人沒有停留，很快就離開了，他吩咐小侍女，三日後去凌霄閣去找他，行拜師禮，確認她成為親傳弟子，從此轉變身份，凌駕於內門弟子之上。

    眾人也都散去，院落只留下莫忘與斤斤兩人，小姑娘低著頭，怯生生不敢看他，她覺得自己惹禍了，讓人打上門來，與莫忘大戰。

    然而，莫忘現在根本就不關心這個，他更想知道為什麼小侍女被一位長老看中，要收為弟子。

    「你見過那個長老嗎，他為何收你為徒？」莫忘問。

    斤斤詫異，她還以為莫忘要訓斥她呢，沒想到竟是關心這件事，她想了想，道：「那個老人家很和善，他問我怎麼打壞了長生殿柱子。我就告訴他了。」

    「有人想黑下我們的靈石，我就撿了塊石頭扔他，不小心把柱子砸壞了。」

    小侍女說著，有點懊悔，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麼，她小臉有點變化，很是緊張，道：「莫忘，你說他會不會要我們賠錢。」

    「不會。」莫忘說道，語氣很篤定，那老頭子都要收她為徒了，怎麼可能計較這些小事。

    「那就好。」斤斤鬆了口氣，道：「老人家是個好人，肯定不會在意。」

    「……」莫忘無言，他怎麼有種感覺，就算對方出面要賠償，斤斤也不會給。

    放鬆下來，莫忘終於感覺到身上的傷口傳來疼痛，一陣陣的，像是有人在剜肉，很是煎熬。

    「嘶」他倒吸一口冷氣，才發現自己肩頭的傷口劃開的很大，血肉翻捲，泊泊流血，沒有用靈力強行封住傷口，這一會功夫，血水就將半個身子都染紅了。

    「我去拿藥。」斤斤小臉變化，趕緊跑進裡屋，翻騰她的小布袋，抓出一大把藥草就要出去。但走了兩步又停住了，猶豫一下，將整個乾坤袋拿了出來。

    傷勢一下子爆發了，莫忘覺得身體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每一處筋骨都痠痛，肌腱處還有些發麻，那是用力過度的表現，殺伐太過激烈，每一絲血肉的潛力都被壓榨，有種說不出的疲乏。

    「凝血草、紫藤花，你先塗上一點，雖然有點疼，忍忍就過去了。」斤斤用小手絞碎藥草，灑在傷口上，頓時讓莫忘一陣齜牙咧嘴，這是疼的，難以控制，肌肉都在抽搐，不由自主。

    「哎呦」莫忘慘叫，覺得抹藥比征戰還辛苦，這種藥草中不知有什麼成分，活似在傷口上撒鹽巴，那種痛苦真的是揪心，彷彿針扎一般。

    小姑娘踮著腳，忙得滿頭大汗，莫忘身上傷口太多了，上上下下足有幾十處，至於淤青就更多了，根本數不過來，斤斤要一點一點給他抹藥，累的小臉都發紅了，汗涔涔的，略微發黃的發絲有些凌亂。

    斤斤看他，很認真，道：「還是回屋吧，你趴在床上，我給你上藥也容易些。」

    莫忘注視她，發現自家小侍女拿主意很堅定，都不詢問他這個做少爺的。

    「好吧。」最終，莫忘落敗了，同意回屋，身上的傷口讓他決定不在小事上計較，不然吃虧的是自己。

    「啊」「啊」

    草房子裡，不時傳來莫忘的慘叫聲，叫聲慘烈，直逼遭受十八般酷刑的罪人。

    「你輕點。」莫忘很不滿，訓斥小侍女。這是在對待少爺嗎，感覺像是在報復仇人，太疼了，讓人難以忍受。

    「哦」斤斤點頭，繼續給他上藥。然後，房間裡又是一陣慘叫。

    「我要報仇，與金從波勢不兩立。」莫忘大喊大叫，似乎這樣能減輕疼痛。

    「嗯」小姑娘手下輕輕用力，給他推拿淤青。她聽說這是個好法子，能讓人好的更快些。

    「嗷」莫忘大叫，跟莽荒中的陰狼似的，叫聲很有特色，傳得很遠。

    「他受傷比你還重，這一個月都沒法正常修行。」斤斤說道。這一場鬥戰她全都看到了，對方光骨頭就斷了好幾根，鮮血更是橫淌，不知流了多少，想要恢復戰力，最少也得一個月。

    「說什麼呢，你跟誰一條心，怎能幫外人說話。」莫忘很不開心，心情更糟。認為小侍女不懂事，居然偏向外人，若是他現在身體如常，絕對要執行家法，證明自己家主的權威。

    「那你打算怎麼做？」斤斤問道。

    話語一出，莫忘就陷入了深思。

    半晌，他忽然笑了，想到一個好計畫，不僅能報復對方一頓，還對自己有利。

    「有了，只要這樣做，肯定能成功。」莫忘開懷，與小侍女討論他的「大計」。

    聽過莫忘的計畫，斤斤小臉變了顏色，有點發白。

    「不行，付出代價太大了，那麼多靈寶，不能給你。」小姑娘大叫，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這是必須的代價，不然如何洗脫嫌疑。」莫忘侃侃而談，直說做事要大氣，不能計較得失，不然只會錯失良機。

    這一次，小侍女有點糾結，莫忘說的沒錯，想要獲利，自然要付出代價。但……莫忘要的東西太多了，都很珍貴，讓她難以割捨。

    過了好半天，小侍女勉強同意了，將乾坤袋交給莫忘，認真叮囑他。不要拿出太多東西，這是他們好不容易得來的寶物，以後的日子還很長，要懂得細水長流，慢慢花銷。

    莫忘答應，十分自負，道：「我是誰，得失都在心中，不可能吃虧。」

    是夜，漆黑無比，一個身穿夜行衣的人從草房子中跳出來，往南奔去。

    那個方向，有著金從波的洞府。

第五十九章 秘聞

    第二天一早，莫忘起身站立，吐出一口濁氣，神清氣爽。經過一夜的修行，配合斤斤的藥草，他一身傷勢好了小半，已然行動無礙。

    迎著晨曦鍛體，莫忘剛走出院落，就遇到好幾個少年，他們在錘煉道法，打熬體魄，。

    這都是刻苦修煉的英才，朝氣勃勃，努力向上。他們很有毅力，在別人休息時修行，要在修行路上多走一步，增加一份積累與沉澱。

    「芃宇，你也在。」莫忘驚訝，這個懶散的小胖子居然在鍛體，舉著一塊幾千斤重的巨石，迎著太陽奔跑。

    「我要錘煉體魄，重塑肉身。」芃宇咬牙說道，堅定無比，不知受了什麼刺激。

    「真稀奇。」莫忘小聲嘀咕，對方多半是想減肥而已，只是說的玄奧罷了。

    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麼，畢竟，這是一件好事，修行本就該不怕艱苦，需要大毅力，如此才能有所成就。

    他轉身要走，但還沒走兩步，他又回頭了，看了看芃宇，忽然想起這貨在與人交流方面是個「人才」，不能忽視。

    於是，莫忘嚴肅了，道：「道兄，我聽聞了一個秘密，不知道你想不想知道。」

    「什麼秘密。」果然，芃宇眼眸一亮，把舉著的巨石直接扔了，將一張胖臉湊過來，十分感興趣。

    「難道是關於大族明珠的秘聞？」他賊兮兮，眼睛眯縫到一起，靠的很近，生怕被別人也聽到消息。

    「與那些嬌女無關。」莫忘很無語，小胖子這副姿態夠猥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聊些少兒不宜的事情。比如趁夜潛入少女住處，偷窺佳人沐浴。

    芃宇失望，有點喪氣，道：「既然與名姝無關，就不必和我說了，我不感興趣。」

    「我有重任在身，要守護宗門少女，不錘煉自身如何能行。若實力不濟，肯定戰不過惡徒，那些秀美女孩都要遭殃。」小胖子搖頭晃腦，完全沉浸在自己美好想像中，他將拯救萬千少女，成為佳人心中的英雄。

    莫忘無語，對方在扯什麼，怎麼這麼不著邊際。這貨也太奇葩了，自戀的可以，而且很無恥。

    他有種想走的衝動。但最後還是忍下來了，因為，這個計畫沒有小胖子還真不行，實施起來會難上很多。想了半天，他硬著頭皮開口了，道：「你真的不想聽。這個消息很重要，與劫道者有關。」

    「沒意思，我不……」芃宇話說了半截，戛然而止，他轉過身，眯縫眼都睜開了，就像是兩顆黃豆，十分吃驚：「劫道者的消息。」

    「小聲點，我也是聽說，並不確定。」莫忘低語，很是神秘。

    「快說，我保證不洩露消息。」芃宇說道。他做出保證，用力拍著肚皮，上面的肥肉都在顫動，一晃一晃的，很有喜感。

    「真的。」莫忘露出一副不相信表情，然後又「小心」叮囑他，這個消息不一定屬實，只告訴熟識的人就可以，不要大肆宣揚。

    「放心吧，我肯定守口如瓶。」小胖子滿不在乎，這可是大消息，肯定要說給模樣俏美的女孩聽，怎麼可能隨意告訴別人。

    「聽說，秘境中的事與金從波有關，他是執法堂弟子，當時在秘境中維持秩序……」

    「什麼，試煉有內鬼！怪不得我一點反應都沒有就被敲了悶棍。」

    莫忘不理他，繼續講述，描繪的十分生動，好像真的有那麼一回事似的。金從波身為老弟子，對秘境十分熟悉，他藉著這個優勢，在秘境中下黑手，無往不利。

    畢竟，他境界很高，遠超眾人，而且是在背後偷襲，優勢太大了。誰人能是敵手，全都撐不過一招，一根白骨大棒掄下來，就算是銅頭鐵骨都撐不住，兩眼一翻白就背過氣去了。

    「說的有道理，對方肯定是劫道者。」芃宇下結論，很篤定，道：「胖爺怒了，待會就去血洗他。」

    「別攔我，這種人太可恨了，必須卸他五肢。」

    小胖子大呼小叫，氣勢很足，一副熱血上頭模樣，拉都拉不住。這惹得周邊眾人一陣側目，不知道他抽的哪陣風，活似一個陷入瘋魔的少年。

    「好吧，既然你執意要去，我就不攔你了。金從波確實可恨，應當遭報應。」莫忘擺手，一副對他無可奈何的模樣。

    小胖子僵住了。

    這人怎麼能這樣，太不按常理出牌了，難道不該拚命拽住他嗎，讓他不要衝動，有話好說，先坐下商量計畫，然後再去尋仇。

    小胖子糾結無比，這還怎麼下台。

    「咳咳」

    轉瞬，芃宇停住了腳步，他摀住了胸口，表情扭曲，彷彿十分痛苦，他道：「啊，好疼，我內傷復發了。」

    「咳咳」他咳嗽。

    「我不甘啊，在這種關鍵時刻舊傷發作。」芃宇閉著眼，雙手緊捂胸口，道：「那一棒子敲得太狠了，傷勢復發，讓人渾身都提不起力。」

    莫忘：「……」

    這貨演戲也太假了，一點都不像，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在裝模作樣。

    莫忘無言，道：「那一棒子不是敲在後腦勺嗎？」

    「咳咳」芃宇咳嗽更加厲害了，臉朝著地面，有點漲紅。過了好一會，他才想到個藉口，道：「你不知道劫道者的厲害，他道法精深，那一日埋藏了暗勁，用大棒敲在頭上，但爆發處是胸口。」

    「太陰險了，太老謀深算了，沒想到機智如我也會中招。」芃宇「痛苦」不已，肥臉都皺成一團，兩隻手撫著肚子，痛不欲生。

    莫忘愕然，有點發懵，劫道者有那麼厲害嗎，我怎麼不知道。這吹噓也太過了，將他形容的太厲害了，強悍的沒譜。

    「你還是休息吧，待暗傷好了再去找他報仇。」莫忘說道。

    他故意配合小胖子，告訴他不要急著去找對方，先把消息告訴「討伐劫道者聯盟」，等到聚集的人多了，再一起去找劫道者算賬。

    芃宇眼睛一亮，這是個好主意，劫道者雖然強，戰力無匹，他一個人過去會被吊打，說不準被敲個滿頭包，但一群人過去就不同了，對方再強又如何，難不成以一敵百，將他們一群少年強者都擊敗。

    那太虛幻，不現實。

    「不行，我現在就要去號召被迫害的兄弟們，該站起來反抗了，不能讓任由對方逍遙，悠然自在。」芃宇振臂高呼，眼睛放光，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了。他已經預想到，自己發現劫道者，立下大功，出盡風頭，不知多少妙齡少女傾心，對他青眼有加。

    「芃宇哥哥，你好厲害。」女孩兒羞紅臉頰，嬌嫩可人，朱唇點點，好不俏麗。

    「你也好漂亮。」芃宇口水橫流，神遊外物，不能自已，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