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生之小玩家 作者：吹個大氣球9（已完結）

第十九章蘸醬

熱門、、、、、、、、、

推車、油鍋和烤架有了著落，剩下的零散物品，雖然便宜，卻得花相對比較多的時間才能弄到，秦風在接下來的一整天時間里，幾乎都在外面跑。早上先去超市買了個型號最小的煤氣灶，花了200塊，回來的時候，順便預定了一罐小型的煤氣，又是50元。

到了下午，秦風又在小販匯聚的物料市場買了竹簽、塑料袋、20個型號統一的鋁盤，以及各種調料。這么一整天跑下來，秦風口袋里的錢便只剩下不到了400塊。

情況顯然比秦風想象得更加危機，現在已經不是三天之內回本的難度了，而是必須得在開業當天實現收支平衡。對于一個剛創業的人而言，秦風可以說是選擇了地獄難度的模式。

晚上回到家里，秦建國一看秦風新買的這么多東西，什么也沒說，就是一個勁地嘆氣。

秦風自己也覺得這回有點破釜沉舟的意思，沒什么心情寬慰老爸，而是自顧自做起了試驗。

所謂試驗，確切地說就是試吃。

秦風很節省地只買了2包年糕。

真空包裝的年糕，單價2元，每包裝有5根長長的年糕。

秦風先把年糕切好，每根年糕切成十小塊，2包切出100小塊，一共串成20串。

這20串年糕，既是試驗品，又是晚飯。

秦風在油炸年糕的時候，給自己算了這么一筆帳。

一包年糕成本價2元，加上平攤在上面那點微薄的煤氣費、油料費和調料費以及竹簽的錢，成本撐死了依然只有2塊5，以每串年糕5毛的價格出售，一包年糕就能賣出5元錢，100的純利潤，果然好暴利。

如此想著，秦風頓時壓力大減，只覺前途一片光明。

20串年糕油炸完畢，秦風一時沒辦法再加上燒烤的過程，只能直接上調料。

第一種調料是秦風在阿慶樓里偷師來的，蘋果醋加甜面醬。

拿起一串年糕，在比例適宜的蘸醬里走上一圈，拿出來嘗一口，那恰如其分的甜辣交加的滋味，讓秦風不由頻頻點頭。不過這個調料的成本略高，秦風并不打算把它用在年糕或者豆腐干這種便宜貨上，他已經準備好了招牌菜10，這個甜辣醬，專門就是用來伺候招牌菜的。

試玩第一種調料，秦風又打開了一瓶果醬。

沒有做任何的口味調整，他直接把過獎涂在了年糕上。果醬的滋味很足，但是甜度卻超過了秦風的想象，秦風搖搖頭，直接把這瓶只吃了一口的果醬，放進了廚柜里頭。然后，他打開了另一瓶果醬。

事實上，這會兒灶臺上擺放的調料種類，要比年糕的數量還多，秦風總共買了5個品牌的果醬，一一嘗試過來后，最后選擇了口味最淡的那一種。

秦風買來的果醬，是專門用來搭配炸香蕉的。

昨天在烤串大媽那里，秦風對她賣的炸香蕉居然連蘸醬都沒有這件事，可以說一直耿耿于懷，想想看，一個烤串攤子，所有的產品都有蘸醬，唯獨香蕉沒有，這種事，香蕉會怎么想……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吃香蕉的人會怎么想？

反正秦風當時是這么想的：干巴巴的，不過就是把香蕉扔進油鍋里過一遍，吃起來的味道無非就是面粉加香蕉，論滋味，還不如簡簡單單地直接吃香蕉。既然這樣，還花這個冤枉錢干嘛？

烤串大媽的攤子，絕對是極少會有愿意吃炸香蕉的回頭客的，至少，學生們肯定不會為了吃炸香蕉而特地往她的攤子上跑。

而當一個攤子上的產品，全然沒有吸引回頭客的作用，那么很顯然，這種產品就是個湊數的，是失敗品。大媽的攤子上一共只有13種產品，失敗品就占了十三分之一，這個比例，秦風光是用想的就覺得無法接受。更別提大媽的攤子上除了失敗品，還有很多的殘次品。

學生黨們之所以愿意前赴后繼地為大媽的攤子買單，那完全就是因為他們沒有別的更好的選擇，以及大媽之前的對手，最多也就是和她處在相同檔次的程度。

試完果醬，秦風最后才調配起了自己攤子的主要蘸料，也就是通用蘸料。

現在的客人口味都偏重，烤串攤子的蘸料，更是重中之重。

孜然粉加椒鹽粉，是這個蘸料的主要成分，不過秦風設計的烹調方式是先油炸后燒烤，蘸料是在燒烤的同時用刷子往食材上涂抹，所以蘸料必須還得做成糨糊的型態。

將孜然粉和椒鹽粉混合上一定比例的白砂糖，秦風倒上一點醬油和蘋果醋外加極少量的油，一小碗粘乎乎的東西倒進鍋里，秦風用小火慢慢煮了3分鐘，等醬料開始冒泡了，秦風就把火關掉，倒出來稍微放冷之后，直接就用年糕蘸著試吃。

秦風在這些配料的比例上反復試驗，20串年糕吃了足足3個小時，吃到最后年糕告急，才總算消停下來。

秦建國聽廚房里噼噼啪啪響了一晚上，等到秦風開始收拾了，終于忍不住走出來抱怨道：“這么試來拭去的有什么意義啊，你學學別人，直接撒點辣椒粉不就好了？白白浪費了這么多煤氣。”

秦風解釋道：“東西炸過之后，其實味道都差不多，所以客人想吃的，從來就不是食物本身，而是蘸食物的醬料的味道。想要真正留住客人，這個細節上就必須要做到完美。這個蘸料，我現在還沒做完呢，明天得接著做。”

“還不知道這生意能不能做得下去呢……”秦建國搖著頭，嘀咕著回屋了。

次日是周末，秦建國不上班。

在秦建國不耐煩的情緒下，秦風再接再厲，從早上弄到下午，終于趕在晚飯之前，弄出了他自己覺得最佳的口味。

新做出的醬料，氣味非常濃郁。

秦風下血本買了點雞心，炸好之后讓秦建國嘗了嘗味道。

秦建國明明是聞著氣味就覺得饞得慌了，他裝作不以為意地接過來，吃了一塊，頓時就不由自主地眼睛冒光。

“小風，你這手藝還真不賴啊！”秦建國由衷地感嘆道，緊接著卻又是一句讓秦風倒胃口的話，“你就不該出來擺攤，留在在阿慶樓里當學徒，早晚能掙大錢！”

  


重生之小玩家 第二十章 進貨
周末下午，秦風訂做的幾樣東西，非常準時地全都齊活了。交了錢，他記在筆記本上的資金余額，便正式回到了三位數，一共328元。要是有人知道這些錢就是秦風“路邊攤有限責任公司”的全都資金，肯定會笑掉大牙，不過好在秦風的賬目現在只對他親爹一人公布，所以面子上的顧慮，倒是可以省了。

木工師傅的推車，做得比秦風想象中還要棒，尤其是推車內部，上方專門用來擺放食材的空間，居然被做成了一個個可以抽出的小格子，加起來一共有12個格子，大小剛好能放下秦風周六買來的鋁盤。

車子推回家后，秦風首先把煤氣灶和煤氣罐安了進去，兩件危險物品，除了煤氣灶的開關露在外面，其余全都嚴嚴實實地被包在了車里，秦風童心大發，還特地從凹糟的上方朝里面看了看，看到的結果相當令他滿意，煤氣灶的出火口，剛好就對著凹糟的正中心。為了防止灶火把車子點著，木工師傅特地在這一圈周圍訂上了鐵皮，算是彌補了秦風設計上的缺陷。

對這兩推車的做工，秦風當真是十萬個滿意，這一千多塊錢，花得覺得有價值。

秦風將推車暫時停在了家附近的停車場里，為此又多交了三十塊錢的停車費，算是一個季度的費用。

一切準備就緒后，秦風終于在新的一周，迎來了自己的開張日。

當然了，這么小的生意，鞭炮之類的東西是完全用不著的，禮拜一清晨，秦風早早起來，5點出頭就朝菜市場去。

跟著小吳買了將近一個月的菜，秦風對農貿市場已經一點都不陌生。小區邊上的菜市場，論規模自然無法跟他和小吳去進貨的那個大型農貿市場相比，這里的菜市場，頂多就只有那個農貿市場的十分之一大，而且貨品的種類也少了許多。

不過秦風不是開酒店，擺路邊攤需要的食材，其實也用不了太多。

秦風分析過烤串大媽的攤子為什么只有區區13種食材，而他所得出的結論是，對于路邊攤而言，13種食材其實已經不少了。

簡單地計算一下，如果按照每天能賣出600串烤串來計算，平均下來就是每種食材46串左右，分開早上和下午兩次，每次就是每種食材23串，剛好可以裝滿一個路邊攤常用的鐵盤子。

而如果再多出幾種食材，那么每個盤子里裝的東西就會變少，因為從成本和市場的角度來考慮，平白多買一些東西，絕對是要賣不出去，結果造成浪費的——除非，她的生意真的能好到每天不賣光東西，客人就不會走——然而，這絕不可能。

秦風今天的打算是買20種食材，不是作死，主要是為了檢測市場的需求度，哪些東西賣得好，哪些東西賣得差，必須得自己試驗過才能心里有數。

得益于和小吳一起采購的那個月，秦風對一般食材的了解，勉強已經達到了準職業采購的程度，一路上貨比三家地逛了一圈，秦風最終發現，菜市場內圈正規攤子賣的東西，質量果然要比外面路攤的便宜貨好不少，一分錢一分貨，這話可不是白說的。

在一間門面頗大的蔬菜鋪子里，秦風一口氣買完了香菇、金針菇、小青菜、花菜、茄子、蓮藕和芋頭，所有7種素菜，然后便轉戰到了副食品區。

副食品區的東西無所謂新鮮不新鮮，反正都是有包裝的，只要沒過保質期就行。秦風計算著烤串數量，很克制地只買了3包年糕，按照1包年糕能做20串來計算，3包60串已經足夠那群窮學生吃到飽了。

年糕之外，另外兩件必須在副食品區買的東西，是火腿腸和香腸。

副食品區內，最便宜的火腿腸批發價每根只要5毛錢，秦風在買這玩意兒的時候，很有一種自己是重生回到九十年代初的感覺，不過他也沒貪便宜多買，而是按照自己對市場的估計，只買了20根。至于香腸，那就買得更少。

而香腸的進價則比較貴，最便宜的那種，每根也要一塊六，秦風估摸著，這東西得定價兩塊五以上才有賺頭，想來以學生的消費能力，每天能賣出10根就算謝天謝地了，于是真的就只進了10根。

逛過兩個區域，事先準備的兩個籃子，已經裝滿了一個。

秦風繼續往里頭走，路過速凍食品區，雞心、雞菌和雞翅尖各拿了一大包，掂量著重量，一包串個四五十串總不成問題，也就是賣兩次的分量。

走出速凍食品區，正面就是賣各種新鮮肉食的。賣牛肉和豬肉的攤子并不多，也就十幾二十家而已，秦風提著菜籃子來回走了兩趟，那認真的樣子，看得邊上幾個老板都忍俊不禁，有人喊道：“小伙子，你要買就趕緊買啊，晚了好肉就全被別人買走了！”

秦風抬起頭，沖那位精瘦精瘦的豬肉佬笑笑，走上前問了問排骨的價格。

老板手握殺豬刀，很堅定地表示15元一斤，絕對是整個菜市場里最便宜的，秦風仔細地觀察了一下，覺得這里的肉確實不錯，便買了1斤排骨，和2斤略帶肥膘的瘦肉。這兩樣，前者用來做大排，后者用來做小排。不過在賣之前，秦風還必須得在家里先預處理一下。

買牛肉的過程就簡單很多，秦風先把每個攤子的價錢問個遍，找到最便宜的那一家后，比劃了一下體積，讓老板切下來一整塊就搞定了。

提著兩大籃子出了鮮肉區，秦風左拐右拐，終于在靠近菜市場另一個入口的地方，找到了水果區。秦風想買的是名為皇帝蕉的小型香蕉，平均每根差不多就2兩重。不過東甌市的人一般不怎么吃這種香蕉，秦風找了一圈，最后才在很里面的一間鋪子里買到。

繞了一大圈，菜市場的人不減反增。

秦風微微做了個深呼吸，站在原地默默回憶了片刻后，想起來還有豆腐沒買。

隨便找了個了大媽打聽了一下豆制品專區的位置，不想那大媽聽完后，卻對秦風露出了很不友善的表情，然后伸手一指不遠處，語氣不陰不陽地說道：“那邊，被一大群男的圍得水泄不通的就是，走過去就能看見。”

第二十一章豆腐西施

秦風原本以為那位露出莫名敵意的大媽，只不過是用了一種夸張的修辭手法，但當秦風來到豆腐店前，切身地感受到那熱鬧的氣氛后，他不得不承認，大媽剛才所使用的“水泄不通”這個形容詞，確實是完全貼切的。

門面不大的豆腐店外，至少擠了二十個四五十歲的老男人，與邊上一整排生意蕭條的豆腐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但若仔細觀察，就不難發現來這里買豆腐的老男人，臉上全都掛著不懷好意的神情，老男人們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故意互相擁擠著，將豆腐店的老板娘團團圍在中間，然后趁著老板娘拿豆腐或者找錢的功夫，一只只賤手就跟啄木鳥吃蟲似的，從老板娘身上一摸而過。

看得出來，老板娘其實撐得很辛苦，她強顏歡笑著應付著眼前這群被雄性荷爾蒙所支配的王八蛋，眼里充滿了為難和委屈，秦風看得煩躁，心說要是秦建國在這里，肯定沖上去就揍人了，不過畢竟，秦風不是秦建國，深知明哲保身的他，只是皺著眉頭小聲嘀咕：“媽的，一群人渣……”

秦風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便果斷放棄了在這里買豆腐的打算。

可就在這時，豆制區外頭，突然涌進來一群氣勢洶洶的人。

領頭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身穿十八中校服的女孩，女孩和老板娘長得有八分像，秦風一見到她，兩眼不禁就冒出了光。

秦風前世上高一那會兒，十八中里曾經有過一個關于漂亮姐的傳說。

當年的秦風在生理和心理的雙重驅使下，某天趁著中午午休，偷偷跟同跑到樓層的上方，偷瞄過那位姐。那時秦風沒見過世面，見到那位姐的側臉后，居然被驚艷得輾轉反側了一整晚，而且連著幾天，腦海里揮之不去的都是她的樣。

“買完豆腐的就滾！圍著不走干嘛？”一聲怒喝，將秦風從回憶中拽了回來。

昔日的夢中女神，其彪悍地沖著豆腐店里的老男人們發出了咆哮，這撲面而來菜市場大姐的氣勢，讓秦風心中那個女神的形象，驟然間徹底崩塌。

“蘇糖，說話不要這么粗魯啊。”豆腐店的老板娘馬上批評了女孩一句，然后陪著笑沖那些被嚇到的老男人道，“不好意思啊，我兒女她脾氣不怎么好。”

“跟這些不要臉的人，好好說話有用嗎？”蘇糖走到店門口，拉住一個剛才在拿找錢時，捏著老板娘的手不肯松開的禿頂男，滿眼光火道，“剛才摸得爽嗎？”

禿頂男面色一正，裝無辜道：“小姑娘，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啊，我摸了什么了？找錢的時候碰到一點不是很正常的嗎？”

蘇糖身后的幾個大叔中走出一人，赫然正是秦風剛才過的那間豬肉店的老板。

豬肉佬什么都沒說，冷冷地看了那禿頂男一眼，禿頂大叔立馬就慫蛋了。

“不過就是個賣豆腐的，還真當自己是西施了啊，碰一下都不讓，以后再也不來這里買東西了……”禿頂男不甘不愿地叨咕著，拿著豆腐，灰溜溜地跑出了攤。

秦風聽到這禿頂男的話，不由微微一笑。這位老板娘，皮膚好得簡直能掐出水來，模樣長得也至少是7分以上的高水準，說是，還真是不夸張。

豆腐西施明顯松了口氣，笑臉對幾個前來幫忙的大漢道：“老是要你們來幫忙，真是不好意思……”

豬肉佬很是英雄氣概地說道：“要是知道這群人的皮又癢了，我早就來收拾他們了！”

“就是！那些人要是敢這么動我老婆，我一刀砍死他！”另一個殺豬大漢說道。

幾個豬肉佬一來，剛才那些趁亂揩油的中老年不要臉客人，這下就全都老實了，他們很是規矩地一個個從店里頭退出來，站在攤外頭，排起了隊伍。

蘇糖走到店里，拿起一件塑料圍裙圍上，看架勢，顯然是熟門熟。

豆腐西施忙攔住女兒，勸阻道：“脫了，脫了，都不看看幾點了，你趕緊上你的課去，我這里用不著你。”

“要不是我找劉叔叔他們過來，你都快被人欺負死了，還說用不著我……”蘇糖癟癟嘴，埋怨似的說著，可還是乖乖地又把圍裙摘了下來。

蘇糖口中的劉叔叔，也就是那個豬肉佬聞言大笑聲，大聲對豆腐西施道：“阿梅，你以后遇上這樣的客人，就直接過來找我們！我們這么多大老爺們兒，還能看你們孤兒寡母的受欺負不成？”

豬肉佬話里有話，豆腐西施卻只是微微點頭，很委婉地又驅趕起了救場恩人。

“你們別站這里了，早上生意這么忙，我這里沒事了，搗亂的幾個人都已經走掉了。”豆腐西施輕聲細語地說道。

豬肉佬點點頭，又用兇悍的眼神從正在排隊的老男人們身上一一掃過，然后沖豆腐西施的女兒說道：“蘇糖，劉叔叔先回去了，以后你媽要是有什么事自己沒法開口的，你只管叫叔叔幫忙！”

蘇糖重重地嗯了一聲，然后收到豆腐西施一個大白眼。

豬肉佬們走了，原本鬧哄哄的豆腐店，終于變得秩序井然。

秦風提著兩個籃，排在隊伍的最末尾，然后目送背著書包的蘇糖，漸漸消失在了視野中。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沒想到前世少年人心中高不可攀的女神，也有這樣或那樣說不出的苦。

也是單親家庭嗎？

感覺也算是一種緣分啊……

秦風默默想著，腦海深處，又繼續回憶起來。

蘇糖，這個很好聽的名字，其實在秦風前世的生活中，出現的頻率幾乎為零，而且越到后面，就越沒人提起了。秦風前世高一的暑假過后，蘇糖似乎就徹底消失了。關于她的消失，那年一開始有很多說法，有人說她轉了，有人說她被人**了，最可怕的一種說話，是蘇糖在被一群流氓糟蹋之后，選擇了自殺。

但不管是哪種說法，反正秦風從高一結束之后，就再也沒見到過她。

“最好是轉了吧，如果是后面兩種可能……”秦風想到這里，眉頭不由微微地皺了起來。

“孩，孩。”豆腐西施的手，在秦風的眼前晃了晃。

秦風回過神來，突然發現自己跟前的人已經走掉了，連忙道：“我要那個薄片的豆腐，一斤，四角豆腐，也來一斤。”

“好，你等等。”豆腐西施語氣中的溫柔，似乎是從骨里帶出來的，光是聽她的聲音，就讓人覺得舒服。

等了片刻，兩袋豆腐包好，秦風遞過錢去，豆腐西施隨口說道：“你買這么多東西，家里是開飯館的嗎？”

“我自己擺攤。”秦風對豆腐西施完全不設心理防線，坦白地回答道。

豆腐西施眼睛微微一張，驚訝道：“看你樣，跟我女兒差不多大，為什么不上了啊？”

“成績不好就退了。”秦風隨便找了個理由，可鬼使神差地，又跟了一句，“阿姨，我以前也在十八中上，跟你女兒算是校友。”

“是嗎？”豆腐西施盈盈一笑，“那我算你便宜點好了。”

第二十二章食材預處理

熱門、、、、、、、、、

從菜市場饒了一圈回家，時間已經接近7點。

推門進屋，衛生間里秦建國成在洗漱，秦風把兩個大籃子往地上一放，甩了甩發酸的手臂，就趕緊把幾包速凍的食材往冰箱里放。

秦風家的冰箱平日里基本上是擺設，只有到了夏天才會偶爾把吃不完的菜放進去，其余時間，差不多和空的沒什么區別。以前秦建國幾次想把冰箱的插頭拔了，但都被秦風攔了下來，因為不管是上輩子還是現在，秦風都覺得如果一個家庭連電冰箱的這點電費都要省，那么這日子就真沒什么盼頭了。

空蕩蕩的冰箱，轉眼間就被秦風買來的食材填得滿滿當當，甚至還有一部分食材無法再塞進去。秦建國在衛生間里磨蹭完畢，走出來一看秦風放在地上的兩個大空籃子，然后打開冰箱門一看，嘴巴張得差點沒脫臼。

“買這么多……”秦建國吃驚道。

秦風笑了笑，說：“這是按照一次半的分量買的。”

“一次半？”秦建國又迷糊了。

秦風解釋道：“有的食材我買了比較多，一次肯定用不完，另外一些就是按照一次的量來買的，所以如果早上出攤完了，下午還得去一次菜市場，這不就是一次半咯？”

秦建國早上起來腦子還沒完全清醒，琢磨半天終于想明白后，不禁又奇怪道：“那干嘛不直接買兩次的分量呢？”

“咱們家冰箱太小放不下，還有我的這兩個籃子，也就只能裝這么多，硬件吃緊啊。”秦風一邊說著，拿出砧板和前些天剛買的純鋼菜刀，把豬排骨往砧板上一放，砰的一下，手起刀落，剛猛的刀法，嚇了秦建國一小跳。

原本打算煮面條的秦建國，看著秦風以極為熟稔的手法切著豬排，看著看著，不由又感慨起來：“我昨天給帶你的那個唐師傅打了個電話，他說你不跟著他繼續學，真是可惜了，他說你以后能成為一個很好的廚師的。”

秦風咧咧嘴，不接秦建國這個話茬。

秦建國嘆了口氣，見廚房已經沒法用了，索性也懶得在家里吃了，道：“我去單位了，你出門的時候留神點，別忘了關門關窗，插頭開關還有煤氣也要記得關了。”

秦風默默聽著秦建國嘮叨完，淡淡地嗯了一聲，說：“知道了。”

秦建國出了門，秦風繼續干活。

在酒店里上班的這兩個月，秦風確實學了不少東西。比方說他以前從來就不知道，東西要煮得好吃，下鍋之前的準備，甚至要比在鍋里烹煮的時候更加重要。如果無法對食材進行正確的預處理，做出來的味道肯定不會太好。

相比酒店復雜的菜式，秦風要賣的烤串，處理起來自然簡單許多，不過簡單歸簡單，由于東西太多，還是很花時間的。

秦風給烤串的處理做了一個排序，最先需要處理的，就是牛肉和豬肉。這兩樣一來不易保存，必須得趁著新鮮趕緊煮熟，二來在麻煩程度上，它們也排在秦風所有烤串種類中的前兩位，先難后易，是秦風一貫的行事方式。

豬排和豬肉的量不多，秦風完成切塊后，先用清水洗一遍，然后放著等晾干，與此同時，他又把牛肉從冰箱里拿出來切丁。

秦風在2000年之前，從未在賣油炸串串的小攤上見過炸牛肉，以前只是不理解，但是現在，秦風對這個問題已經有了比較深入的認識。牛肉要串成烤串，就必須要切成小塊，對于一般的小販而言，他們最多只能做到切片或者是切塊，但是切片口感不好，而且油炸之后縮水，體積會顯得太小，可要是切塊，每串成本過高，又不容易賣掉。

所以在牛肉的處理上，最好的辦法就是切丁。

秦風現在的刀功已經勉強及格，所以只要認真起來，將牛肉切成一厘米見方的小丁，那也不是什么難事。

早上買來的1斤牛肉，被秦風橫豎幾刀，很快就切成了100多顆小肉丁，秦風如法炮制，將牛肉用清水清洗一遍，接著放到桌上，和大排、小排一起等著稍微風干。

趁著這風干的功夫，秦風將芋頭拿出來洗干凈，然后直接扔進高壓鍋。

這邊煮著芋頭，另一頭秦風又拆開面粉開始和面，秦風要做的東西，就是今天出攤的第二十樣貨品——餃子皮。

一包3塊錢的面粉，大概能搟出100張餃子皮。餃子皮論張賣，一塊錢10張，一包面粉經過秦風一處理，至少能穩賺5塊錢，秦風大手筆地買了3包面粉，儼然是一副全心全意為低產階級服務的架勢。

但事實上，對這些餃子皮，秦風還另有打算。

如果拿小顆的牛肉丁當餡料，當然用餃子皮制作“牛肉餃子”，這種類似招牌菜的東西，絕對有可能造就出一批小攤的鐵桿粉。秦風前些天做用甜面醬和蘋果醋弄出的醬料，就是專門拿來襯這個牛肉餃子的。

秦風動作很麻利，10分鐘就弄出了一大團面，醒面的時候，就把高壓鍋一關，將芋頭全都倒了出來，然后密密麻麻鋪在了砧板上。

秦風把芋頭事先煮熟，不是為了賣的時候方面起鍋，他其實是想做芋餅。

用刀背將芋頭逐一碾碎后，秦風將芋頭、面粉和雞蛋清一混，然后用手攪拌，等到這團糊狀物漸漸變得粘稠，秦風就開始熱油。捏成餅狀的糊糊，外面再另外裹上一層芡粉，東西一入油鍋，便發出淀粉食品特有的香味。

不多時，20片芋餅出鍋，秦風將芋餅攤在桌上放涼，然后將已經晾得差不多干的牛肉丁，一股腦地全都倒進了鍋里。

上百顆牛肉丁沉在鍋里，連同倒進去的水一起，噼噼啪啪作響，秦風很慫蛋地站在遠處等了半分鐘，這才拿起鍋鏟，在油鍋里攪動起來。

丁點大的牛肉粒很容易熟，何況油溫又高，只炸了不到5分鐘，秦風就趕緊把東西全都撈起來，論成本，今天買的這么多東西，就這鍋最貴，區區100來顆，頂多也就能串25串左右，居然得20塊才買得到，而且秦風賣的時候還不能標高價，不然這招牌菜搞不好就要成滯銷貨。

葷菜先煮熟，素菜要洗凈，弄干凈后，還得一一串好。

秦風從早上7點忙到將近11點，眼見再有半個小時就要放學，弄完后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趕緊又將東西裝進鋁盤用保鮮膜包好，然后提著兩個裝了各種東西的大袋子，匆匆忙忙就下了樓。

第二十三章開張大吉

裝了8個滾輪的推車，推起來果然又穩又快，秦風為了趕時間一小跑，剛開始還擔心里面的煤氣罐會吃不消，可是當他將車推過一個臺階，卻發現里頭的煤氣罐被固定得紋絲不動后，終于完全放心下來。

緊趕慢趕，秦風終于在下課前五分鐘趕到了十八中后巷。因為走的是另外一條，所以并沒有和烤串大媽碰上。他將車停在距離烤串大媽大概50米外的地方，停好車，便抓緊將東西都拿出來。

打開面朝客人一側的大擋板，秦風先將4個還微微發涼的罐擺了出來，3個是調料罐，一個是用來裹香蕉的芡粉汁，全都蓋著蓋，看起來就跟自家廚房的調料罐一樣清爽。

18個裝食材的鋁盤，接著被逐一拿出來，價錢略高的大排、小排，以及買的人比較少的香蕉，被秦風放進了玻璃罩里，其余的食材，則全都擺在了桌面上。以規格統一的鋁盤做容器，再加上秦風這輛看外形就與眾不同的推車，頓時讓這個攤的檔次比烤串大媽的那個高出不少。

放好東西，秦風還沒等上1分鐘，一墻之隔的十八中內，就響起了下課鈴聲。

秦風馬上將煤氣灶打開，開成小火，先給油鍋預熱。緊接著，秦風做了一件很賤的事情——他脫下外衣，然后換上了事先準備好的十八中的校服。

5分鐘后，當第一批身穿十八中校服的生，手上拿著從烤串大媽那里買的串串，從秦風的攤前過時，他們不約而同地放慢了腳步。

“這人怎么穿我們校的校服啊？”一個女生用所有人都聽得見的聲音嘀咕道。

秦風早知道會有這樣的效果，二話不說就喊：“我被校開了，沒書讀只能來賣烤串啊。同，看在咱們是校友的份上，你光顧一下我的生意唄，我今天可是頭天開張。”

04年絕大多數高中女生還單純得不行，那女生哪里見過像秦風這么厚臉皮的，一時間微微張開嘴，想點頭答應又怕秦風賣的東西貴，想拒絕又怕被人說沒良心，兩難之際，她邊上的男生給她解了圍。

“倩倩，我請你吃。”那男生兩口吃完才剛買來的烤串，走到秦風攤前，大聲問道，“你這里的東西怎么賣啊？”

“大排3塊，小排2塊，別的葷菜都是一塊，素的香蕉一塊，其他都是五毛。”秦風介紹道。

男生點點頭，看著秦風桌上的鋁盤，不由來了句：“看起來比一般的攤要高級啊，我還以為會貴不少呢。”

“主要是看著干凈，你看他的東西都用保鮮膜包好的。”倩倩站在一旁補充道。

秦風笑著說：“你們要是幫我開張，我就能撕開保鮮膜了。”

“賣的東西好像比那邊還多一點，你這里哪些比較好吃啊？”男生選擇困難，舉棋不定著。

“我這里的東西都好吃，不過我推薦你嘗一下牛肉餃，我估計整個東甌市，只有我這個攤才有得賣。”秦風是時候地建議道。

“牛肉餃？”兩個生的視線，在桌上逡巡了一圈。

女生嘟嘴道：“哪里有餃啊？”

男生也奇怪道：“是啊，沒看到啊！”

秦風嘴角一彎，彎腰從車里拿出了一整盤餃皮，然后問男生道：“你要不要吃？要吃的話我現包。”

這時候，已經有不少生留意到秦風的攤，邊上圍上來不少人。

十八中的生在烤串大媽的攤上吃了多年，卻從未見過現場包餃的，那男生不禁也有點好奇，不過嘴饞之余，還是很警覺地先問道：“一串多少錢？”

“2塊。”

“那……給我來4串！”男生說著，轉頭看了看那女生。

秦風不廢話，掀開放牛肉丁的鋁盤上的保鮮膜，拿出8根牛肉串，用餃皮從底下套著肉丁往上一拉，四顆肉丁就被包進了餃皮里，秦風重重一按，將口封好，然后依樣畫葫蘆，飛快地包出了8個餃。兩個餃串成一串，打開油鍋的蓋，將4串牛肉餃塞了進去。

女生被人請吃，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見到秦風這個造型別致的油鍋，趕緊轉移話題掩飾尷尬，“這個鍋怎么是這個形狀啊？”

“這樣面積比較小，炸的時候不容易被濺到，而且省油。”秦風說著，將油鍋的蓋一關，竹簽正好從蓋的小缺口里漏出來，“你看，這樣一關上，就不容易被燙到了。”

這個精巧的小設計，倒是讓那男生眼睛一亮，“你還真是聰明啊，這是你自己搞出來的？”

“對，全都是我自己弄的，算是以致用吧。”秦風回答道。

男生大聲笑了笑，說：“高中知識除了考試，也就只剩下這點用處了。”

邊上看戲的生聞言，也都跟著發出了一陣輕笑。

餃皮很容易就熟，里面的牛肉更是事先炸過，只半分鐘不到，秦風就把東西拿了出來，然后順手將火關小后，把4串牛肉餃放上了炭烤架。

“還要再烤一下？”男生這才確認，油鍋邊上的東西是個烤爐，又好奇道，“炸過之后再烤，有什么不一樣嗎？”

“調料更入味。”秦風一邊說著，先用通用的重口味調料把牛肉餃刷一遍，然后才把東西放進特制醬汁里滾了一圈。

大功告成，秦風很有眼力勁地把4串餃分裝進2個塑料袋里，遞給了男生。

男生把一袋交給女生，然后掏出10塊錢，遞給了秦風。

秦風接過來，卻沒有馬上找錢，而是繼續推薦道：“要不要再嘗嘗我這里的香蕉，味道和阿姨那個攤不一樣。”

男生聞言，轉頭輕聲問女生道：“倩倩，要不要嘗嘗看？”

女生自然是喜歡甜食的，她略顯羞澀地回答：“隨便你。”

2000年初的大部分生，平時的零花錢其實少得可憐，不過男孩為了泡妞，向來肯花血本。男生心里一咬牙，也不管午飯該怎么辦了，故作輕松地對秦風道：“香蕉1塊是吧，那剛好，不用找了！”

秦風微微一笑，拿出香蕉剝皮勾芡。

兩根香蕉放進油鍋的同時，攤前的一對準情侶已經吃上了第一口牛肉餃。

兩個人在吃完第一個后，不禁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眼中滿是偶遇超出預期的美食的驚喜。

“老板，你這東西怎么做的啊？好吃！”男生立馬忍不住叫出來。

女生也是不住地點頭。

“當然是精心準備的，大清早5點多去買的新鮮牛肉，能不好吃嗎？”當著一大群圍觀而不買的生，秦風大聲給自己做著宣傳。

站在邊上看了許久的生中，終于有人饞得不能忍了，上前道：“老板，牛肉餃也給我來一串。”

“我也要。”

“我也來一串。”

買東西的人有一就有二，秦風這邊香蕉還沒弄好，別的生意就紛紛上門。

“稍等，稍等，先把這香蕉弄完。”秦風說著，就用食夾把兩根炸得金黃的香蕉夾出來，稍微瀝干滾油，將把香蕉放進果醬里一滾。

女生吃著牛肉餃，眼睛卻盯著香蕉，見秦風這里的香蕉居然有，又平添了一分驚喜，大聲道：“哇，這里香蕉也有東西蘸的！”

秦風把香蕉裝好，遞給女生，女生接過來，低頭一聞，笑嘻嘻地對身邊的男生道：“好香。”

“覺得香就常來吃。”秦風說著，同時已經忙活起了別人的牛肉餃。

男生將兩根香蕉都給了女生，看著姑娘吃得好幸福的樣，心中不禁泛起一股暖流。

“老板，等以后有機會，我一定要來你這里吃到撐！”

秦風呵呵一笑，不由想起自己上輩高中那會兒在烤串大媽攤前默默許下的心愿——看來平常人家的孩，各個時間段的想法都差不多啊。

第二十四章生意興隆

熱門、、、、、、、、、

從學校里出來的孩子越來越多，秦風的烤串生意，就仿佛多米諾骨牌一樣，倒下第一片，后面的也就緊隨而至。牛肉餃子一下子就賣出去十幾串，受歡迎的程度，遠超秦風的想象，而更加出乎秦風意料的是，只準備了區區9根的皇帝蕉，竟比牛肉餃子賣得更快。

不得不承認，食欲和情緒一樣，也是會傳染的。其實只不過就是蘸了一層果醬的炸香蕉，頂多也就是秦風的火候控制得比較好，可在學生們的口中，這小小的皇帝蕉，卻仿佛成了無上的美食，不等放學的最大一波人流經過，香蕉就已經售罄。

“香蕉沒了，賣光了！”秦風扯著嗓子大喊，一邊將幾個鋁盤上的保鮮膜全都撕了開來。

“啊，老板，你怎么才帶出來這么一點啊？”站在邊上久等多時的初中生，很是惋惜地說道，又不甘心地追問，“你下午還來不來？”

“來，當然來的！”秦風笑著回答道，“香蕉沒了，你就買點別的吧，這芋餅不錯，阿姨那邊也沒有。”

初中生想了想，卻很特立獨行地選擇了拒絕，“算了，我還是等下午再來吧，你下午一定要多帶點香蕉啊。”說著，扭頭就走了。

“老板，老板，抓緊啊，我的牛肉餃子！”

“就是，先包餃子啊，我都等半天了！”

秦風的動作其實已經夠麻利了，不過還是趕不上學生們的需求，他索性把剩下來的幾串牛肉全都給包了，一齊放進鍋子后，高喊一聲：“最后8串牛肉餃子，要買的抓緊啊！”

“最后5串？！”

這一聲吼立馬引發了學生們的哄搶情緒，不少人生怕此生無緣再吃似的，紛紛叫嚷起來。

“老板，給我留2串！”

“我只要一串就行！”

“我也要啊！”

秦風撈出5串牛肉餃子，連油都來不及瀝干，趕緊就放到了烤架上，滾油滴入燒得發紅的炭堆里，嘶啦一聲，濺起點點火星。

秦風被火星燙到手，疼得牙關一咬，差點沒松手把這幾串餃子都掉在地上，他心頭說著萬幸，飛快地拿往餃子上刷著口味濃郁的醬料，最后將這些餃子放入特制醬料里時，圍在推車邊上的學生們，嘴里已經全都是口水了。

“老板，給你錢，四塊錢，不用找了！”擠在最前排的大個子，嘶吼著把四個鋼镚遞給秦風。

秦風接過錢，也不裝袋了，直接分出兩串牛肉餃子，伸到大個子跟前。

大個子就跟撿到天大的便宜似的，滿臉欣喜地接過來，不等餃子放涼，迫不及待地就一口咬下去，嘴里被燙得夠嗆，舌頭不停地打著卷，卻還抽空給牛肉餃子點贊道：“好，好吃，真的好吃。”

秦風看得好笑，心說大家搶著吃，就算是白飯都會好吃。

最后的幾串牛肉餃子，沒一會兒功夫，就被瓜分完了。

許多學生見東西賣光了，只能失望地離開。

推車前的人雖然一下子少了一半，可秦風不遺余力地繼續叫喚：“試試別的吧，大排、小排，味道都很好的，還有這個芋餅，這個你們真的可以嘗一下。”

“大中午的吃什么芋餅啊，還要吃午飯的。”一個初中女生說道。

秦風馬上笑著解釋：“不會的，我這里的芋餅很薄，就是吃個味道，你看，就這么薄。”

秦風舉起一串芋餅。芋餅是一串一個，看起來面積很大，但厚度大概就半厘米左右。女生猶豫正猶豫著該不該買，邊上一位看長相很機靈的小男孩，就先忍不住好奇道：“老板，這芋餅怎么賣？”

“5毛一串。”

“這么便宜啊？那給我來一串，我先嘗嘗味道。”

秦風道聲好，將芋餅送進了油鍋。

薄薄的芋餅，油炸的時間甚至比牛肉餃子還短，十秒功夫，秦風就把芋餅拿出來，刷上醬，交給小男孩。

小男孩一口咬下，不禁眼睛一亮。芋餅薄脆可口，但又不失粉頭，用芋泥和蛋清混合攪拌出而成的做法，又保留了一絲淀粉食物的香氣，而最關鍵的是，秦風的蘸醬確實霸道，那重口味，一下就擊中了小男孩的味蕾。

“好吃！”小男孩一聲高喊，忙掏出一塊錢，追加點餐道，“再給我來一串。”

邊上小男孩的幾個同學見狀，紛紛也都有了興趣，于是就跟搶購牛肉餃子和皇帝蕉的風潮一樣，你一串，我兩串，秦風準備了足足三十串的芋餅，居然不到5分鐘就被搶光了。

三件不同于烤串大媽的菜品，為秦風爭取來了第一批鐵桿客戶。

借著這波搶購，秦風攤子里的其他東西也逐一開張。

“老板，雞心給我來一串！”

“老板，年糕年糕年糕！”

“我要豆腐干！”

“大排怎么賣啊？3塊？太貴了……給我來串小排吧！”

哄哄鬧鬧中，秦風的攤前的學生再一次聚集起來。

而就在秦風忙得滿頭大汗時，攤子前忽然有人喊出了他的名字：“秦風！”

秦風抽空抬頭一看，見到霍漢偉一群人，不咸不淡地寒暄道：“你們也放學了啊。”

“嘿，秦風，你還真來這里擺攤啊？”霍漢偉擠開幾個初中生，站到了秦風攤子前。

“是啊。”秦風隨口回了句，刷好幾串烤串，沒繼續搭理霍漢偉的意思，大叫道，“雞心、年糕、豆腐干，誰的啊？”

“我的，我的！”被霍漢偉擠開的初中生又擠了回來，跟秦風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霍漢偉完全沒有影響到別人做生意的覺悟，呵呵笑著繼續道：“你這生意不錯啊？”

“咱們學校的人給面子嘛！”秦風回答道。

秦風這話很是得民心，邊上的小孩子們全都露出與有榮焉的神情。

霍漢偉也跟著笑了笑，隨手拿起一串，說：“請我吃點唄？”

“對啊，同班同學，不請客說不過去吧？”跟在霍漢偉身邊的那幾個高一七班的學生，也跟著附和起來。

秦風見這陣仗，不由微微一笑，說道：“好啊，不過你得先等等，我忙完這陣再說，好多人還等著呢。”這么說著，果然就有幾個學生很配合地抓起幾串便宜的素菜遞過來。

霍漢偉這群人，這下就有點尷尬了，留著等吧，顯得他們好像是特地來占秦風便宜似的，可要是走了，那剛才說的不就都成了廢話？

霍漢偉轉頭看看身后的同學，幾個人面面相覷了幾秒，卻是沒人有愿意開口。

莫名尷尬了幾秒，霍漢偉只能自己出馬，找借口開溜：“下午還有考試呢，中午要回家復習一下，還是下次有機會再來吧。”

這么自言自語地說著，霍漢偉領著一群小馬仔，又擠出了人群。

秦風默不作聲，微笑著目送這群不靠譜的露水同學遠去，然后就像他們根本沒來過一樣，朝一個看起來很老實的孩子推銷道：“同學，來串大排吧，三塊錢一塊，不過比阿姨那邊的大排大多了……”

第二十五章人脈資源（上）

東甌市市區的中小，早上的放時間都是11點半。放后的半個小時，是十八中的人流最高峰，等過了12點，便只有零零星星的生過了。

秦風站著干等到12點半，見連流浪狗都出現了，這才開始收攤，將桌上的東西一一收回車內。早上的生意相當不錯，香蕉、牛肉餃和芋餅全都賣光了，素菜至少賣掉了7成，葷菜大概賣掉了一半，只是大排和小排沒賣出多少。

秦風粗略地估算了一下，早上這一趟，差不多已經收回了今天食材的本錢。車上剩下的許多東西，下午還能接著賣，只有少數比如雞心、雞菌這些，因為是從冷柜里拿出來的，所以早上賣不掉，下午就得更換新鮮的。

秦風收拾的時候，那條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流浪狗，慢慢地游蕩到了秦風的推車邊，滿地的充滿香氣的竹簽，使它本能地低下頭來，在地上嗅個不停。

秦風見那狗可憐，不禁動了惻隱之心，把剛剛熄了火的油鍋，又重新打開。他將剩下的二十串原本打算自己吃的雞心和雞菌，一股腦全都放進了油鍋，突然響起的油炸聲，把那野狗嚇得一個激靈，逃命似的跑出了十幾米。

秦風原本還擔心它跑遠了，白費了自己的一番好心，不想那流浪狗跑出十幾米后，卻又轉過頭來，站在原地傻傻地盯著秦風的攤，吐著舌頭，哈哈作響地流口水。

“你再等等！”秦風沖那流浪狗大聲喊道。

片刻之后，秦風把東西從油鍋里撈出來，稍微放涼后，扯下兩個塑料袋，把東西攤在了上面，然后朝野狗招了招手。

野狗看樣是被人遺棄的，居然也不怕人，飛快又跑回來，先看看秦風，見秦風沒有要驅趕它的意思，低下頭聞了聞剛剛做好的“大餐”，便大吃起來。

秦風微微一笑，趁著這狗吃午飯的功夫，將滿地的竹簽掃成了一團，幾根竹簽堆在一起，

視覺上還真是頗有分量。

這邊秦風掃完，那邊流浪狗也已經狼吞虎咽完畢，因為袋上粘著油，它還不停地在上面舔。

“我走了啊。”

秦風輕聲說道，流浪狗突然抬起頭來，搖著尾巴跟在了秦風身后。

“我可沒打算養你，自己找地方待去。”秦風哭笑不得地連續趕了它幾次，流浪狗終于嗚嗚哼著，可憐兮兮地掉頭朝另一端烤串大媽那邊走去。

回到小區的停車場，時間已經是1點出頭。

秦風先把油鍋從凹糟上取下來，輕手輕腳放進推車的中層的格里，然后才把里面的食材收拾出來，裝進大帆布袋，鎖掉了車門。

秦風的計劃是一天一瓶油，早上用過一次的油，下午還得接著再用，推車內的小格，還有特別設計的小木門，所以把油悶在里頭，也不用擔心會被蟲禍害，至于推車外的門，那是防小偷用的。再加上停車場的看門老大爺，秦風為了這一罐的油，搞出道保險，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提著剩余的食材回到家，饑腸轆轆的秦風就著老干媽，飛快地就解決掉了一碗飯。

飯是早上準備食材的時候順便煮的，原本秦風是打算拿早上賣剩下的食材當菜，不過既然拿去喂狗了，自己就只能受點委屈。

午飯后休息半個小時，秦風洗了把臉，又變回一條精神奕奕的好漢。

根據早上的需求量，秦風重新調整了下午的食材數量比例。

賣得比較少的幾種食材，秦風打算今天賣過之后，明天就不再買了，多出的烤串數量，可以分攤到今天的食材上，最終秦風打算保留的食材種類，應該是15或者16種，比烤串大媽那多個四種就夠了，而不是像今天早上這樣，東西的種類很多，數量卻跟不上市場的需求。

花了2個小時，秦風將食材基本補充完畢，坐在家里等到下午4點出頭，秦風又去了一趟菜市場。他早上只買了一斤牛肉，賣光后，家里沒了存貨，所以就算是只為牛肉，他也得多跑一趟。

下午4點多的菜市場，已經零星有了出攤的攤位。

秦風有過一次的經驗，這次買起東西，就熟門熟許多，不到一小時就逛完一圈，然后匆匆趕回了家。

處理好牛肉，時間已經是5點10分鐘。

秦風推著車，匆匆來到十八中后巷時候，距離放已經有差不多5分鐘，不過還好，他總算是趕上了。

“我還以為你下午不來了呢！”一個早上光顧過秦風的生，見到秦風出攤，馬上就走上前來，后面還跟著他的一群同。

秦風急急忙忙地熱油、擺貨，東西還沒上齊，早上沒吃到牛肉餃和香蕉的生們，便已經急不可待地開始嚷嚷。

“很快，很快，馬上就有！”秦風大吼著飛快包著餃，他很直觀地感覺到，下午的客人明顯早比早上更多。

看樣下午的串串數量還得接著調整……

秦風暗暗想著，眨眼間功夫就已經賣出了十來串牛肉餃，以及零星幾串別的東西，正忙得昏天黑地呢，人群中突然鉆出來一個不穿校服的。

“秦風，你真在這里擺攤啊？”夏曉琳一副吃驚的樣。

秦風見到是前班主任，不由露出一個微笑，“夏老師，想吃點什么？我！”

“不用，不用，你這小本生意的，我哪能讓你請客。”夏曉琳很客氣地擺擺手，馬上就低頭打開錢包，掏了兩下后，忽然又意識到這不是她想說的，又將錢包一關，關心地詢問道，“秦風，你家里沒出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啊？夏老師，你可別多想，我這可是正宗的輟生自主創業，勵志著呢！”秦風大聲地笑著說道，然后拿出一根香蕉，麻利地剝皮勾芡，“夏老師，我這香蕉不錯，你嘗嘗味道吧。”

“行，還有什么別的，我再買點。”夏曉琳聽秦風這么說，心里也算松了口氣，像她這種剛畢業出來的年輕老師，多少還是有點多愁善感的年輕人的心理。

“牛肉餃，芋餅，我這里的招牌菜。”秦風很是熱情地介紹道。

邊上馬上有人不服地高喊起來：“老板，你別偏心啊，我來半天了，等著吃牛肉餃呢！”

“牛肉餃還有不少，別急，還有剩很多！”秦風喊叫著，將一串又一串的食材一一下鍋。

2分鐘后，秦風遞給夏曉琳3串牛肉餃，一根香蕉和2串芋餅，外加一串他自作主張添加的很難賣的小排。

夏曉琳接過2個塑料袋，問秦風道：“多少錢？”

秦風很為他人著想地回答道：“剛好十塊，不用找了。”

夏曉琳不禁一笑，說：“你倒是會做生意。”

“夏老師！”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夏曉琳轉頭一看，見是自己的班的班長劉雅靜，邊上還跟著另外幾個生，也沒多想，隨口就給秦風打起了廣告：“來，來，你們嘗嘗，這是秦風做的。”

劉雅靜隔著幾個人看了眼正在忙乎的秦風，笑著對夏曉琳道：“夏老師，你也知道秦風在這里擺攤啊？我下午聽幾個男生說的，特地過來看看。”一邊說著，也不客氣地接過了夏曉琳遞給她的一串牛肉餃。

劉雅靜咬了一口，大概是因為東西來得比較容易，倒也并沒有露出什么驚喜的樣，只是微微點頭，敷衍似的淡淡說道：“味道還行。”

不過另一個拿到香蕉的女生蔣瑤瑤，反應就夸張多了。

“這個香蕉，口味一級棒啊！”蔣瑤瑤吃著香蕉，一臉陶醉。

劉雅靜斜著目光看她一眼，道：“至于這樣嗎？”

“至于啊，至于啊！”蔣瑤瑤連連點頭，又把香蕉沒被咬過的另一頭伸到劉雅靜嘴邊，“不信你自己嘗嘗！

第二十六章人脈資源下

劉雅靜的家庭條件在東甌市屬于中等稍微偏上，與絕大多數人相比，她應該屬于富二代，因為從小到大劉雅靜爸媽對的她嬌生慣養，使劉雅靜養成了愛挑剔的毛病，除非是在高級餐廳吃飯，不然平日里不管吃什么，她都總是能挑出不少毛病，用幾年后的話來說，劉雅靜即便不是綠茶表，也算得上一個合格的噴子。

不過這一回，劉雅靜發現自己一時間居然不知該從何噴起了。

蘸香蕉的果醬，甜度不重也不淡，和香蕉層面那層酥脆的金黃色面粉相得益彰，一口咬下去，香蕉的原味又保留得很好，幾種不同的物質在嘴里攪拌作一團，口感非但不怪異，還有著一種別樣的滋味。

——但事實上，這只不過是劉雅靜平時吃慣了烤串大媽賣的炸香蕉，相比較之下得出的仿佛日本料理漫畫一般的錯覺。

食物的味道，沒有最好，只有相比較之下的更好。

秦風花了大心思不假，但他所做的，也只不過是努力超過烤串大媽而已，就像動物世界里被獅子追得滿世界亂竄的羚羊，羚羊們若會說話，它們肯定會對同伴這么說：“爺不需要跑世界第一，爺只要跑得比你快就行了。”

劉雅靜半天挑不出刺，這樣子落在夏曉琳她們眼里，就成了“被炸香蕉的美味驚呆了”。

“確實很好吃對吧？”蔣瑤瑤看著劉雅靜發呆的樣子，不禁得意一笑，把她手里最后小半截香蕉拿出來，也不嫌上面還沾著同學的口水，一口就塞進了嘴里。

“呀！”劉雅靜回過神，玩鬧著拍了蔣瑤瑤一下。

“有這么好吃嗎？一根香蕉還搶來搶去的。”夏曉琳笑著說道，一邊又贊不絕口地對秦風道，“你這個牛肉餡的餃子，味道還真不錯，調料是自己做的嗎？”

秦風隔著兩圈人，大聲回答道：“這兩推車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除了煤氣罐和煤氣灶，全都是我自己設計的。”

“喲，本事不小嘛！”夏曉琳很真心地夸獎道，又對秦風來了句，“剛才那個香蕉，再給我來一根，我得嘗嘗到底有多好吃。”

秦風開玩笑道：“夏老師，你還真是大手筆啊，連我這里的限量香蕉都能送人了。”

夏曉琳樂了，笑著說：“一塊錢的東西你還限量賣，想擺攤到什么時候啊？”

“我自打昨天推車出來，就已經決定和十八中共存亡了。”秦風貧著嘴，一邊給夏曉琳拿香蕉。

夏曉琳感覺自己仿佛是在跟大學同學聊天，正要和秦風接著侃，不遠處又跑來幾個女生，一見到夏曉琳，就嘰嘰喳喳地圍攏上來。

蔣瑤瑤一看同學來了，馬上就給秦風做免費廣告道：“你們來得剛好，秦風這個攤子賣的東西超級好吃，比那邊阿姨攤子的味道要好得多，劉雅靜剛才吃得都傻掉住了。”

“誰傻掉了？”劉雅靜不滿地辯解道。

蔣瑤瑤卻沒給她解釋的機會，指著推車的玻璃罩道：“就是那個香蕉，個頭小小的，不過炸完之后很香。”

姑娘們全都是五谷不分，聽蔣瑤瑤一說，還當秦風這里賣的香蕉是什么進口貨，當即一個個都雀躍起來，紛紛說要來一根。此時秦風帶出來的40串牛肉餃子已經售罄，那些正失去的信仰的學生們一看香蕉火了，立馬又有了新的追求，紛紛有樣學樣，全都大喊著我要香蕉，場面就跟游行似的，只是口號略顯邪惡，讓秦風頗感蛋疼。

下午帶出來的香蕉，在短短十幾分鐘時間里賣了精光。

等到從巷子路過的同班女生人手一根香蕉時，霍漢偉終于領著男生們姍姍來遲。

見到班主任和班上的女生們全都在場，霍漢偉他們暫時收起了要調侃秦風一下的念頭，老老實實地上前跟夏曉琳打了招呼后，也跟著光顧起了秦風的生意。

有了這一波人均買四到五串的生力軍，秦風推車上的東西，飛快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下來。半個班級的人，站在秦風攤子邊吃邊聊，吃了足足有20分鐘左右，才終于漸漸散去，等到最后一個秦風的高中同學向子豪離開，時間已經過了6點，天色全黑了。

“味道真挺不錯，明天接著來吃！”向子豪對秦風說道。

秦風笑著點點頭，繼續招呼幾個晚到的客人。

6點之后，依然還有零星的學生從學校里出來，大部分全身是汗，顯然是剛打完球，秦風一直等著，等到將近7點，見巷子里為數不多的居民都吃過晚飯出來遛彎了，終于才收攤回家。

秦風回到家時，秦建國不僅早已吃過晚飯，甚至連碗都洗干凈了。

秦風進屋后把袋子往地上一放，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沒有喊累，卻忍不住說餓。

“前胸貼后背了。”秦風洗洗手，趕緊盛飯熱飯。

飯桌上留著一盤秦建國特地給他留的炒蛋，秦風到了點醬油，就狼吞虎咽起來。

秦建國站在墻邊，靜靜地看著秦風用吃大餐的態度消滅晚飯，看了幾分鐘后，忍不住說道：“做生意辛苦吧？”

“還行。”秦風囫圇把飯菜咽下去，微笑著給秦建國打了預防針，“今天我班上的同學好多都來給我捧場，反正生意是不怕虧了。”

“人家第一天給你捧場，也不是以后每天都來，你總不能就指望你班上那些同學撐起你的生意吧？”秦建國依然不怎么看好。

秦風知道，要是不等到掙大錢，秦建國永遠也不會認可他擺攤的這個行為，索性也就懶得和他多解釋，只是淡淡地說道，“我們學校人挺多的，就算我的同學不來，還是會有很多的客人，爸，你只管等著我賺錢或是倒閉就行了，真要做不下去，你肯定第一個就知道了啊。”

秦建國嘆了口氣，糾結地搖頭道：“現在都投進去這么多本錢了，虧本也得先撐著啊，你要是錢不夠用了就跟爸說，爸還有幾個存款，讓你多折騰上一兩個月總不成問題。”

秦風咧了咧嘴，三兩口吃完最后一點雞蛋，然后站起來把碗筷一收，說：“爸，要是我哪天掙得比你多了，不如你內退了出來，跟我一起干好了。”

“扯淡，你能撐到年底資金不斷再說吧！”秦建國笑著說，走到秦風身邊，拿走他手里的洗碗布。

重生之小玩家 第二十七章 記賬

秦風洗完澡后，把自己房間的門一關，然后把錢包里的零錢，全都倒出來撒在了地上。錢包是秦風前些天特地買的那種廢品站老板專用腰包，空間大，質量好，至少能塞下2萬塊大鈔。

秦風一個擺地攤的，一天自然賺不了那么多錢，不過學生們給的零錢，也足以將這個錢包塞得密不透風。

今天早上買食材前，秦風的剩余資金是305元，買完之后，變成了85元，食材成本220元。早上收攤后，秦風沒急著做帳，下午又去了一趟菜市場后，他依然沒沒忙著數錢，直到此時，秦風才仔仔細細地，一塊五毛地計較起來。

區區幾百塊錢，秦風足足數了半個小時，最后的得到的數字，是468元5毛，所以利潤就是163.5元。對于這個數字，秦風談不上有多滿意，但也絕對不失望。

事實上秦風很清楚，這世上的生意人，鮮有開張第一天就賺很多錢的。以秦風這個小攤的規模，能在首日做到不虧本，已經是非常不錯的成績了，更何況，還賺了這么多。

秦風沒當過會計，不過最基本的記賬原則，他還是非常清楚。

將收支情況仔細地寫在筆記本上，秦風輕輕敲打著筆記本上一大片已經標注了接下來日期的空白處，不禁有點期待起來。

今天是5號，再過兩個星期，就到過年了。

如果自己能半個月賺到差不多2500元，也不知到時候秦建國會有什么感想。

“應該不會有什么感想吧，2500還是太少了……”秦風搖了搖頭，又將做帳的事情放到了一邊，盤算起了明天進貨的細節。

秦風又一次把所有菜品的清單列出來，掃了一眼后，先果斷劃去了今天賣得最差的兩樣素菜，金針菇和茄子，然后考慮片刻后，接著劃掉兩種豆腐干中的四角豆腐，最后經過一番慎重的選擇，最終去掉了價格高昂又不討好的香腸。

說起來，秦風原本是想將香腸當作自己攤子的一個賣點的，結果卻不料敗走麥城了一回。反倒是一開始秦風并不怎么看好的香蕉，意外受到了歡迎。可見市場這東西，哪怕是重生者，也無法做到精確的預判。

刪掉4樣食材后，秦風明天需要買的東西，便只剩下16種。比烤串大媽略多，但又多得不過分。食材種類調整完畢后，秦風需要做的，就是調整具體每種食材的數量。

首先秦風要調整的，自然是今天賣得最好的牛肉餃子、芋餅和香蕉。

牛肉餃子的需求有點超出秦風的意料，根據今天的市場需求來看，秦風覺得早上40串，下午60串，這個數量是比較合理的。100串牛肉餃子，原料大概得有5到6斤牛肉，外加2斤面粉，光是成本，就在140元左右，但售價卻僅僅只有200元，收益率明顯低于秦風攤子上的其他食材。

所以秦風在欣喜這玩意兒能薄利多銷的同時，不得不抓緊時間，再想辦法推出一種又受歡迎又能賺錢的全新招牌菜。

秦風抱著經營企業的態度，細致無比地調整著各種食材的數量，他將清單分成早上和下午兩部分，每種食材多少串，寫得一清二楚，甚至還在每一種食材后面，寫上了調整的原因，以及根據自家冰箱的容量，把早上和下午各應該進多少貨都寫明白了。

秦風將早上的食材總數量，定死在了400串，而下午則是500串，至于賣不完的，素菜可以接著第二天賣，葷的就當天自己解決掉。如此，每天食材的成本，就能控制在300元上下，按照他的定價，只要每天能賣掉八成左右，那么收入就能穩定在每天150元，等到客人漸漸積累，有朝一日如果能賣掉九成還多，那么月入過萬，也就指日可待了。

這筆帳，秦風從8點多算到將近11點才停下。

累了一整天的他，幾乎是腦袋一沾到枕頭，就立馬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5點，秦風掙扎著起床后，用冷水洗了把臉，便又匆匆出了門。

有了頭一天的經驗，秦風今天采購可算是節省了不少時間。

不但如此，秦風還按小吳說的，在進菜市場之前，就給自己設計了一條路線，于是逛了一圈，剛到6點，秦風就已經到了豆腐西施的攤位前。

大概是天色尚早，又或者是昨天豬肉佬們的陣仗起了作用，今天的豆腐攤前，生意仿佛比昨天略顯蕭條了一些。

秦風沒排幾分鐘隊，很快就拿到了2斤薄片豆腐干。

豆腐西施還有空特地問了秦風，是否以后每天都要來買，得到秦風肯定的答案后，她笑著對秦風道：“那我以后每天提前給你包好，這樣你來了馬上就能拿走。”

秦風絕口不提要豆腐西施打折這樣的話，豆腐店才是真正的小本生意，不然人家老板娘這么漂亮一個半老徐娘，也不至于每天大清早過來忙活，非常客氣地道了聲謝后，秦風心里遺憾著沒見著蘇糖，不緊不慢地走出了菜市場。

趁著今天的時間有富余，秦風在家里將食材預處理完畢后，又去了一趟小區外的打印店。

等到推車再次從停車場出來，玻璃罩上，已經多了十幾行小字。

秦風將16種食材的價格寫在上面，原本略顯空白的推車，又多了一點專業烤串的氣息。

秦風很是聰明地沒有把整個玻璃罩全都寫滿，而是剩了差不多2行的位置，這樣的話，以后再有新的菜出來，玻璃罩上就至少還能再填下4個菜品。

至于等4個之后——那時候若是還無法湊夠租店面的錢，秦風倒是真需要好好反思一下，賣烤串是否是一條合適的積累原始資本的路子了。

經過2天的磨合，秦風的生活，漸漸規律了起來。

每天早睡早起，每天去兩次菜市場，每天出攤兩次。同班同學們有意無意地幫他吆喝了一星期后，秦風基本就擺脫了靠熟人生活的套路。

正如秦建國所說的那樣，從第一天之后，每天來光顧他生意的同班同學，最多也沒有再超過5個人，不過作為同班同學的替代者，附近的小學生，又帶給了秦風不小的驚喜。

就在第一個小學生勇敢地問出餃子皮怎么賣，并且以區區一塊錢就買到了炸過之后膨脹得無比巨大的十張餃子皮后，秦風這個小攤，每天下午放學后前幾分鐘，就幾乎變成了小學生專場。

這樣的市場變化，使得秦風不得不再次調整自己的清單，將每天的面粉采購量，從3斤增加到了5斤。另外由于年糕和豆腐干也廣受小學生的歡迎，于是在不知不覺中，秦風就成了豆腐西施的最大客戶，作為福利，秦風終于在本周的最后一天，和豆腐西施的女兒蘇糖說上了話。

蘇糖她是這么說的：“從我們這里買是2斤豆腐5塊，你賣的時候就是2塊豆腐5毛，你做生意這么黑，以后一定會發財的。”

秦風嘴角抽抽，尷尬得簡直不想承認眼前這位傻妞，居然是他上輩子青春期的夢中情人。

第二十八章夜攤上

女神的真面目居然是妥妥的女漢子，秦風覺得心里落差有點大，但是看在蘇糖長得漂亮、身材又不錯的份上，他還是很快就原諒了她的口無遮攔。年輕嘛，不懂事嘛，偶爾嘴賤一次，完全可以理解啊！

秦風回到家時，秦建國還是呼呼大睡。今天是周日，身為國企員工的老爸，顯然是有不用去上班的上好待遇的。將兩個大籃子放下，秦風很是熟練地將食材一一擺放到冰箱和灶臺上。干了一個星期，秦風現在處理起食材，工序又精煉了不少，效率提高之后，現在每回差不多能省下半個小時左右。

這樣一來，他就再也用不找推著車子滿大街飛奔，要知道，煤氣罐雖然被固定得很牢，但總歸是易燃易爆物品，萬一出點什么幺蛾子，弄死自己還沒什么關系，可如果把無辜路人給弄死了，留下秦建國一個人痛苦地還債，秦風就覺得良心過意不去了。

說起煤氣罐，秦風也做了一筆小賬。

眼下秦風的生意不錯，每隔兩天就得換一罐小煤氣，按照每罐50元上下的價格浮動，每天燃料費的本錢，就是25元，分攤在一天賣出的大概700串烤串上，就是每串煤氣費3分出頭。秦風在做生意之前，一直覺得燃料費會是挺大的一筆開銷，可他當真是萬萬沒想到，這玩意兒的支出，居然是他這個攤子里所有開銷中僅高于竹簽的存在。

竹簽是一分錢一根。

早上秦風把素菜先處理完畢后，馬上就出了一趟門。

對于秦風而言，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周日早上都會是一個特別的存在。拋開蘇糖肯定會去她西施老媽的豆腐店幫忙這個其實和目前的人生主線關系不大愿意外，最關鍵的是，秦風終于能趁著這點功夫，去小販市場把一星期內該補充的物料都補充起來。

比方竹簽，比方塑料袋，再比方做各種醬料的原料，這些東西，只能是在周日早上去買，因為秦風周六全天依然出攤，周日下午也不打算錯過多賺點錢的機會。

04年的東甌市，周末補課這種事情，還是比較光明正大的。十八中的初中部，在周六早上弄了個提高小組，但凡是全班排名前30的學生，都得乖乖地去學校多聽一個早上的課。

昨天早上10點半補習結束，秦風攤子的生意，居然比往常還要好了不少，帶出來的400串食材，竟買得只剩下十幾串，連大排這種往日里無人問津的東西，都賣出去3塊。秦風分析，這大概是因為周六早上的上課時間比較短，而且學生們因為休息天口袋里多了點零花錢，所以才出現了這么一波吃零食的小高峰。

秦風買東西的效率非常高，算上坐車來回的時間，他在物料市場買完東西回家，才不過10點出頭。

秦建國這會兒早就起了，見秦風拎著好多東西回來，隨口問道：“這星期收獲怎么樣？”

“保本。”秦風干脆地回答道，將竹簽和塑料袋放好，然后坐下來，喘了口氣。

秦建國拿過桌上的月歷，數著日子道：“過年只有一個星期了。”

秦風嗯了一聲，感慨道：“時間過得好快啊。”

“是啊，一天一天的，眨眼就過去了，我記得前不久你才剛剛上高中。”秦建國又開始叨叨。

秦風果斷沉默了。安靜兩秒，他一拍大腿，起身道：“干活去，下午還得出攤！”

“你星期天也出去擺攤啊？有生意嗎？”秦建國感到非常奇怪。

秦風笑著回答：“應該會有吧，昨天下午我不也出攤了嗎，到了天黑都有人來買東西呢。”

秦建國點了點頭，“現在的人啊，就是嘴饞。”

秦風回到廚房，繼續早上沒干完的細活。秦建國一個人干坐著沒意思，就跟出來看秦風秀刀功，等秦風處理完豬排牛肉，開始做串時，秦建國忽然有了興致，問秦風道：“小風，要不要爸幫你一起串？”

秦風轉頭看秦建國一眼，道：“先去洗手。”

“你小子……”秦建國笑了笑，洗手去了。

做串就是純粹的體力活，花點時間就行了。兩個人干活的速度要比一個人快一倍，本就準備得不多的葷菜，不到20分鐘就串完了。

秦建國看著秦風把雞心和雞菌放進鋁盤包上保鮮膜，笑著說道：“你這生意還是挺簡單的嘛！”

秦風完全不想和秦建國解釋，他這個星期以來是如何忙得累到像條狗的，淡淡地順著老爸的意思道：“是啊。”

秦建國接著道：“有多出的時間，不如去報個夜校再讀點書吧。”

秦風蛋疼了，說：“讀夜校還不如去擺夜攤呢……”

話一出口，秦建國沒什么反應，秦風自己倒是愣住了。

對啊，晚上這么長的時間，不利用起來豈不是可惜了？

話說連著后巷的十里亭路，周邊一圈都是賣服裝的店，晚上7點過后，人流量極大，正是合適的擺攤場所，而且和白天相比，在路邊擺攤完全不需要擔心有城管出沒，甚至搞不好還有特立獨行的城管會在下班后來光顧他的生意。

“小風，想什么呢？”秦建國打斷了秦風的思路。

秦風回過神，正色道：“不行，我還得去一趟菜市場！”

“這都快11點了，你還去菜市場干嘛？”

秦風一邊穿鞋，一邊回答道：“去買晚上出攤要用的菜！”

秦風家附近的這個菜市場，個別攤位早上會營業到11點多。秦風跑到菜市場時，已經有不少攤子收攤了，偌大的菜市場，顯得空空蕩蕩的。不過好在秦風要買的都不是什么稀缺物品，轉了一圈，除了豬排之外，其他的東西很快便全都買齊了。

最后一站來到豆腐西施的小店前，里頭母女倆正在收拾打算關門，見到秦風又來了，而且籃子里還裝著滿滿的食材，蘇糖不由面露驚訝，驚聲問道：“你早上5點買到現在還沒回去？”

秦風對這位女俠好無語，搖頭道：“這些是新買的，早上買得太少了。”

“你東西都賣光了？生意這么好？”蘇糖再度腦洞大開。

秦風苦笑道：“今天還沒出攤，這些是打算晚上賣的。”

“行了，問這么多干嘛？”豆腐西施打斷了蘇糖的話，笑容可掬道，“還是2斤薄片豆腐干嗎？”

秦風道：“不，一斤就夠了，出夜攤用不了那么多。”

“夜攤啊？”豆腐西施笑了笑，“還是你的攤子比較活，什么時候都能出攤，要不你教教阿姨烤串該怎么賣，阿姨哪天也弄個推車，晚上跟你一起去擺攤好不好？”

蘇糖癟了癟嘴，道：“媽，你晚上就別出去了，不然劉叔叔知道了，肯定得跟過去，到時候他往攤子邊上一站，人家還當你們開黑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