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殺青
第二天早上，張然和張婧初下樓吃早飯。下樓的時候，張婧初在樓梯上滑了一跤。雖然張然及時扶住了張婧初，沒有摔著，但她的腳還是崴了。
當張然扶著張婧初走進餐廳時候，劇組的男人都曖昧地笑著。尼爾拍拍張然，勸道：「羅賓，要懂得節制啊！」
張婧初的臉頓時紅成了西紅柿，張然無語地道：「婧初下樓的時候崴腳了，你們別瞎想！」
眾人都笑了起來：「我們沒瞎想，是崴腳了，確實是崴腳了！」
張然十分無語，我說的是真的，你們怎麼不相信呢？
張婧初最近沒有其他的工作安排，就在劇組做起了張然的助理。她是表導系畢業，懂導演的相關知識，做助理倒是綽綽有餘。
接下的幾天除了老關係電影頻道，還有很多認識不認識的人前來探班。《時空戰士》是一部投資1.2億的超級大製作，放在好萊塢也是A級製作，在中國是史無前例，所以大家都想過來開開眼界，看看好萊塢大片是怎麼拍的。
中影的掌門人韓山平前來探班並不意外，中影是電影的投資人，他們向電影投資了500萬美元。在哈維他們撕毀合同的時候，韓山平跟張然通過電話，表示可以增加資金投入，不過張然沒有答應，他不想攤薄自己的股份。
這次韓山平過來探班不光自己來，還帶著大導演陳凱哥。
「張然，這位我不用介紹吧，陳凱哥導演，你肯定認識。」三人剛一碰面，韓山平便率先介紹身旁的陳凱哥。
「陳導，你好！以前讀書的時候我還專門做過《黃土地》的拉片，能見到你非常榮幸！」張然並不是特別喜歡陳凱哥的電影，不過人家畢竟是前輩，他還是非常恭敬的。
「我看了你的《爆裂鼓手》。拍得不錯！」陳凱哥微笑著道。
寒暄幾句。張然就把兩人往劇組裡請：「韓總，陳導，請這邊請」！
劇組北電出身的不少，都認識陳凱哥。一路走來不停的有工作人員向陳凱哥問好，陳凱哥也是點頭回禮。
來到劇組的數字工作站旁邊。張然讓工作人員給陳凱哥和韓山平搬來椅子，又讓人給他們端來飲料，一邊喝著飲料。一邊聊。
普通劇組監視器往往就一台，陳凱哥見張然他們這個數字工作站有好幾個監視器。非常好奇，問張然這些監視器是什麼用處。
張然就給他介紹哪個是導演的監視器，哪個是動作導演的位置。哪個是B組的畫面，A組的兩個機器又在哪裡。然後又給他介紹DIT技術和相關流程。
陳凱哥聽到張然他們不但能在現場看到拍攝的畫面，還能在現場剪輯和調色，非常吃驚。看著韓山平道：「今天我們開眼界了，這一趟是來對了！」
韓山平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杯子，認真地道：「張然啊，我們今天過來，除了過來看你，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過來向你取經！」
張然一愣，陳凱哥骨子裡特別清高，他怎麼會向我這個晚輩取經。突然間，他想到了一件事：「你們是為《無極》的特效來的？」
韓山平哈哈笑道：「你小子簡直是屬猴的，一猜一個准！你不是開了個特效工作室嘛，又有跟好萊塢合作的經驗。《無極》是我們中影投資的魔幻大片，有大量的特效鏡頭，好萊塢的特效公司我們請不起，國內只是你們有這個能力！」
陳凱哥補充道：「我去香江的先濤數碼看過，也到你們天工重彩看過，說實話，你們的技術比先濤數碼要強一大截。我看到了你們做的一些鏡頭，有好萊塢大片的水準，我希望跟你們合作！」
記憶中的《無極》是有名的爛片，問題主要出在三個方面，故事不好；演員的表演有問題；特效非常糟糕。陳凱哥後來在採訪時候表示，他對電影唯一的不滿就是特效。他認為自己讓人給蒙了，在快要上映的時候特技公司把成片交給他們，效果非常糟糕，他只能硬著投頭皮上映。
不過負責特效的先濤數碼是另一個說法，他們認為導演陳凱哥完全不懂特效從前期到後期的流程，更重要是他對畫面造型沒有清晰的概念，特效幾乎是特效人員自己瞎做，做一個給陳凱哥審一個，沒通過的要自己重新想，但陳凱哥又沒法告訴特效人員要什麼效果，最後只能是這個效果。
對於雙方的說法，張然覺得先濤的說法更靠譜一點，國內很多導演對特效有一個錯誤的認識，覺得特效是後期的事，我把電影拍完，你按我說的來給我加效果，這種觀念無疑是非常錯誤的！
當然，張然一直認為特效做不起來，中國電影的商業前景是暗淡的。拍再多高分電影，得再多的國際大獎，頂多也就是另外一個法國，比藝術電影誰比得過法國人？但法國在本土同樣被好萊塢揍得個屁滾尿流，大師都得靠政府補貼過活。所以，張然覺得陳凱哥這樣的大導演能夠用特效是好事。
不過陳凱哥太自負，別人的意見他聽不進去，為了避免自己的公司做出原版《無極》那種砸招牌的特效，張然覺得把醜話說在前面的好：「陳導能看上天工重彩那是我們的榮幸，不過做特效前期特別重要，最開始特效團隊需要根據導演的故事板製作pREVIZ，就是根據故事板做一個3D動畫，把整場戲全都做出來，依據就是前面故事版的剪輯。我們開拍前用了3個月做這個，現在拍出來的效果，跟做的3D動畫幾乎是一樣的。
做3D故事板只是第一步，然後特效團隊會做這樣一個東西叫做TEChVIZ，這個東西是什麼呢？也是一個動畫，不過這個動畫會詳細的描述出每個特效鏡頭的具體內容，我們的攝影機在哪，需要你怎麼來移動，需要多高，從多高，到多高，所有的東西都會描述得非常清楚。這樣大家一看就都知道這個特效鏡頭怎麼來拍。在拍攝的時候。一個特效鏡頭拍出來，導演覺得鏡頭過了不行，需要特效團隊對鏡頭進行審核，要他們覺得鏡頭沒問題。那才能過！做特效最重要的是前期籌備，如果前期準備工作做得不好。拍完了才交給特效團隊去做，就算把工業光魔請來也沒用！」
說完，張然就讓特效組的人通過顯示屏。向陳凱哥和韓山平展示了《時空戰士》的部分3D故事板、TEChVIZ，然後為他們介紹特效拍攝的相關事宜。
正聊得起勁。副導演過來通知張然，拍攝的準備工作已經做好，可以正式開拍。張然給陳凱哥他們說了聲。然後開始發令，而陳凱哥則饒有興趣的看著張然指揮全場。
里維斯的表演出了一點小問題。張然叫了停，說他說了一下。拍攝重新開始，這一次里維斯的表演非常完美。
張然看了兩遍回放。又問了其他各組的情況，都沒有問題。他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看著陳凱哥問道：「陳導，你覺得怎麼樣？」
陳凱哥搖搖頭，笑道：「拍得很好，我沒什麼意見，做導演的不要太在意別人的意見，要堅持自己的藝術觀點，你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就行。」
張然本來也只是客套，笑著點頭稱是，然後大聲宣佈：「這個鏡頭過了，下一個鏡頭準備！」
時間飛逝，到下午五點，今天的拍攝任務完成，張然宣佈收工。晚上，張然專門設宴招待陳凱哥和韓山平，張婧初也一同前往。
酒席間，賓主交談甚歡。陳凱哥看著張婧初，微笑道：「婧初，我們這部戲的女主角傾城挺適合你的，有沒有興趣試試？」
陳凱哥是國內的頂級大導演，也是唯一拿過金棕櫚和金球獎的內地導演，能參與他的電影，對國內的演員來說簡直是夢寐以求的事，更何況還是女主角，張婧初有點心動。
不過她剛要開口，張然笑著搖頭：「陳導，不好意思，明年我有一部戲，婧初是預定的女主角，實在沒辦法接你的戲！」
你們想看我脫衣服嗎？張然還記得《無極》中女主角傾城的經典台詞，他覺得這種角色留給柏芝同學比較好。柏芝身材有料，大家都喜歡看，我家婧初是個搓衣板，還是留著自己欣賞，就不出來獻醜了！
張婧初聽到張然這麼說嘴角向上勾起，陳凱哥的戲和張然的戲，她肯定選張然的戲，這叫親疏有別：「謝謝陳導，真的很遺憾！」
陳凱哥倒也沒在意，張婧初現在很火，但還是沒法跟張柏芝比，張柏芝才是他心中女主角的第一人選，既然張婧初沒檔期那就算了。
8月27日下午，《時空戰士》進行最後一個鏡頭的拍攝。
搖臂高高抬起，從半空給了一個大全景，里維斯看了周訊一眼，轉身向前走去，一個孤獨的背影被定格在監視器的屏幕中。
「停！」張然喊了一聲，隨即重新回放鏡頭，演員的表演沒有問題，然後他問其他組的情況，都沒有問題，整個鏡頭非常完美。
張然當即站了起來，大聲宣佈：「這個鏡頭過了！我宣佈《時空戰士》順利殺青！」說完，他開始鼓掌。
「哦也！」整個現場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緊接著所有人開始鼓掌，然後各個組的成員彼此間互相擁抱。
一邊是中國，一邊是好萊塢，這麼一別之後，很可能今生都不會再有合作的機會，不管有沒有感情，畢竟在一起生活了好幾多月，心中終究有些不捨。
「李，你是個好小伙子，你一定會大有前途！」
「湯姆，你很棒！以後有空到北平來玩，北平可玩的地方很多！」
「跟你合作非常愉快，希望以後還有機會合作！」
張然也在跟導演組的成員擁抱，心裡更是百感交集。《時空戰士》對張然來說，有非常特殊的含義。這是他的第一部大製作，電影中運用了各種新技術，這將成為他電影生涯寶貴的經驗。
在拍攝過程中，張然遇到了很多艱難，也遭遇了很多的風險，但最終挺過來了。這次他積累看很多經驗，如果再讓他拍攝一部大製作，肯定要容易不少。
不管怎麼說，現在電影順利殺青，必須好好慶賀一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