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摸金天師(活人迴避) 作者:風塵散人 (已完成)

 
regn13 2017-12-24 18:01:5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55 295331
regn13 發表於 2017-12-24 18:06
第0020章 厲鬼索命
    是夜,約莫在十一點的時候,我被一陣推搡給弄醒了,揉了揉視線有些模糊的眼睛,這才看清周敬和張金牙已經準備好了,黑子正蹲在門口,看來是都在等我了。

    「趕緊起床!」

    張金牙催促了我一聲,說完二話不說就將一團衛生巾塞進了我褲兜裡,順便在我身邊撂下了兩張上面畫著奇怪紋理的黃紙符,道:「紅龍留著護身,這兩道紙符是掌心雷,要是出了什麼意外的話,就用這紙符轟那二妞兒的胸口!不過想來應該是用不上這符紙的,那二妞今夜不過剛剛成型,沒成氣候,會不會害人還是兩說,拿著這東西也不過是讓你防身用的,好了,咱們趕緊走,子夜時分是天地間陰氣最盛的時候,也是陰魂成型之際,咱們沒有太多時間。」

    我一聽說這個整個人頓時清醒了不少,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就穿鞋下地,好在睡覺的時候是和衣睡下的,倒是省卻了穿衣服的麻煩事,直接把百辟刀背在背上就跟著張金牙他們出了門。

    等我們趕到的時候,老村長和村裡四五個年輕後生已經在二妞家門口等著了,一看我們過來連忙迎了上來,對張金牙說道:「張道長,您要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九隻大公雞都是挑的村裡頭的最健壯的。」

    說著,老村長伸手指了指四周的九個角落,我這才看清在那九個角落分別藏著九個被紅繩綁了嘴、綁了腿的大公雞,長得都十分的健壯,看樣子養了有些年頭了。

    「不錯。」

    張金牙點了點頭,道:「好了,你們這就回去吧,記住,告訴村裡的人,今天晚上不管聽到什麼動靜,都別給我出門,而且千萬不要來這個地方看,否則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我們一概不負責!」

    「放心吧,我都通知了,就連二妞的家人我都和他們說了一聲。」

    老村長說完就帶著那四五個年輕後生離開,走的時候非常匆忙,看樣子對這子夜問鬼的事情也是打心眼兒裡發憷的。

    一直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張金牙才帶著我躲到了距離二妞停棺材的地方大致有三十米遠的地方的一片小樹林裡,自己挑了顆看著有些年頭的大樹往後面一坐,靠著大樹囑咐我和周敬:「你們一會兒都要聽我的命令做事,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們就立即去解開那些大公雞嘴巴上的紅繩,讓那些大公雞卯足了勁兒打鳴,激活我布下的九陽困魂陣,把那二妞困在裡面,方便咱哥仨問話,明白了沒?」

    我和周敬點了點頭,方才老村長指那些大公雞的位置時我們都記得清清楚楚,這不是啥難事,我們兩個能做。

    做完這些安排,張金牙就再沒搭理我們,閉上眼睛靠在大樹上開始閉目養神了,我一看這架勢也就再沒說話,隨便找了棵樹背靠在後面就閉上眼睛耐心等待著,黑子就乖乖臥在我身邊,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條獒特別的粘我,這麼一來,我就乾脆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靠在了黑子身上,大概因為今天奔波了一天我特別疲憊的原因,沒過一會兒我竟然睡著了。

    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迷迷糊糊當中我感覺有個東西在不停的拱我的腿,睜開眼睛一看,竟然是黑子。

    這條狗特通人性,看我醒了竟然「嗚嗚」的叫了兩聲,昂著嘴巴指向了一個地方,我順著那方向一看,原來張金牙和周敬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那大樹後面出來了,正趴在一處低矮的草叢裡窺視二妞停棺的地方。

    我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八成已經是到時候了,連忙帶了黑子躡手躡腳的湊了過去。

    「你真牛逼!」

    張金牙一看我過來咧嘴就樂,嘴裡的那顆大金牙看起來格外的搶眼,對我伸了個大拇指,壓低聲音說道:「明知道這兒半夜要出一個陰魂你還能睡著,這神經的大條程度都快趕上你那被困在千年古墓裡還能吃得香睡的香的老爹了。」

    我苦笑一聲,沒好意思說其實是我自己身子弱的事兒,體力和一般人沒得比,今天這麼跑前跑後的忙了一天早就累奔了,換了平時早就已經攤在那兒,今天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了,睡著完全和神經大不大條沒關係,主要是哥累啊!!

    我沒搭理這貨,趴在草叢裡朝那二妞的棺材看去,這才發現那棺材邊緣竟然已經開始往出冒絲絲縷縷的白煙了,而且冒出來的白煙是越來越多。

    我分明能感覺得到,這四周的氣溫都開始急劇下降了,我跟前草叢的葉子上都蓋上了一層白霜!!

    現在可是七月份,毫無徵兆的出現這種情況,那絕對是有髒東西要出現了,對於這種事情我也不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了,很清楚這種氣溫的急劇下降是陰氣聚而不散才造成的。

    哐!

    毫無徵兆的,棺材蓋子竟然發出了一聲巨響,著實給我嚇了一大跳,緊接著哐哐哐的聲音不絕於耳,甚至能清晰看到那棺材蓋子在上下震動了,就像是裡面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一樣!

    棺材裡冒出的白煙這個時候愈發的濃郁了,在棺材前面漸漸形成了人形形狀。

    「不對勁啊。」

    張金牙在我身邊輕聲嘀咕道:「這二妞不過是剛剛成型的陰魂,哪兒來的這麼重的陰氣?看來今晚的事情好像要有變故了。」

    我被張金牙說的心裡「咯噔」一下,可不等我問,棺材前面那團人形的白煙又有了變故,白煙已經開始漸漸散去了,露出了一個女人的背影。

    這女人穿著一大紅衣服,正背對著我們,頭髮披散,背影窈窕,雖然沒有看見臉,但我從這體型一眼就能看出這可不就是棺材裡面的二妞嗎?雖然二妞的屍體已經被破壞的沒有樣子了,用慘不忍睹來形容都是往好聽了說,但體型還是保持了下來,與眼前這個紅衣女子的背影簡直是如出一轍!

    我不禁瞪大了眼睛,連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放緩了下來,眼睛幾乎是一眨不眨的盯著二妞的背影,這仔細一看,我才發現二妞身上根本不是穿的紅衣服,那是她身上冒出來的紅光,因為太熾烈了,所以讓我誤以為是她穿著紅衣服,定睛細看就會發現那紅光之下隱隱約約是一具白花花的女性身體!!

    我忽然想起以前在家裡的一本藏書上看到的有關於陰人生活的內容,上面說這陰間其實是沒有賣衣服的,陰魂形成以後它們身上的就是死時候穿的壽衣,想穿別的衣服得靠陽間的親人給它燒,所以有時候如果經常夢到自己某位死去的親人不穿衣服、或者不穿鞋在自己面前走來走去的話,那這說明這位死去的親人在地底下沒有衣服或者是鞋子穿了,所以才託夢給你的,去其墳頭燒點夢境自然消失。

    而這二妞死的可憐,死了以後一副薄棺材都是老村長掏錢買的,家人幾乎是什麼都沒給她置辦,別說請專搞殯葬的人來給她收拾遺容了,就連壽衣都沒有,還被那檢屍的牲口扒光衣服把屍體割了個七零八落丟在了棺材裡面,形成陰魂以後身上沒衣服是很正常的。

    想及此處我對這二妞的憐憫同情又多了幾分。

    我身邊的張金牙這個時候顯然也看出了二妞身上的秘密,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低聲嘀咕道:「他媽的,這分明是個厲鬼啊,陰魂剛剛形成就變成了厲鬼,分明是要害人的架勢,咱哥仨要不是在它剛形成的時候就碰上的話,等它害上幾條人命可就有麻煩了。」

    這傢伙不開口還好,一開口那二妞的陰魂頓時一下子扭過了頭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張金牙連忙閉上了嘴。

    二妞化成厲鬼以後相貌倒是並不猙獰,不像亂葬崗的那個厲鬼,容貌和正常人差不多,比她的屍體好看過了,它的屍體臉皮被割走了,臉上血肉模糊一團根本看不清它長啥樣,眼下變成厲鬼了卻能看到她的容貌了,臉型和五官都挺精緻的,唯獨那一雙眼睛有些滲人,血紅血紅的!

    不過她也僅僅是朝我們這邊看了一眼,然後就扭頭朝著自己家門口腳不著地的飄了過去,對著自己的家門就「鏗鏗鏗鏗」敲了四下,正所謂這人三鬼四,人敲門的時候是習慣敲三下,而鬼敲門是敲四下的,所以半夜如果聽到有人敲門是敲四下的話,千萬別開門!

    「不好,夜半鬼敲門,它要害人了!」

    張金牙頓時面色一變:「這二妞化成厲鬼以後雙眼血紅,心裡只剩下了對生前種種不平遭遇的怨氣,如今直接敲自己家的門,顯然是要向那對生前虐待她的父母索命了!!」

    說完,張金牙騰的一下從草叢裡站了起來,大吼一聲:「孽畜,本道在此,豈容你害人?」

    言罷,這貨從褲兜裡抄出一條「紅龍」啪的貼在自己的胸口,手裡拿著用黑狗血染紅的墨斗線就朝二妞撲了過去。

    ……
regn13 發表於 2017-12-24 18:06
第0021章 胭脂?
    張金牙這麼往出去一撲,二妞的陰魂頓時不再敲自家的門了,豁然轉身,身上的紅光一下子暴漲了不知道多少,四周愈發的冷了。

    「啊!!」

    那二妞口中發出一聲厲嘯,就算是我都聽出裡面的怨毒,直接漂浮在半空中朝張金牙這邊飛了過來,手指甲「蹭」的一下子冒出有十多公分長,黑漆漆的,閃爍著金屬色澤。

    這一下子來的特別快,不過張金牙的動作也不慢,一下子就將沾了黑狗血的墨斗線丟了出去,詭異的是,那墨斗線在被拋出去以後竟然一下子崩成了筆直,就像是鞭子一樣,「啪」的一下子就抽在了二妞身上,二妞被抽到的地方頓時冒起了白煙,就像是被燙傷了一樣!

    不過饒是如此,那二妞也僅僅是身形一頓,緊接著更加凶狠的撲了上來。

    「我日,這麼凶?」

    張金牙顯然也沒料到這一幕,嚇得連連退後幾步,不過速度哪裡有那二妞快?一下子就被攆上了,兩隻慘白的沒有一點人色的手當時就狠狠就超張金牙的胸口抓了上來。

    轟!

    這個時候,張金牙貼在胸口的那條「紅龍」竟然自己燃燒了起來,那二妞似乎對這特別忌憚,連忙收回了距離張金牙最多不足二十里面遠的手,發出一聲尖銳的長嘯,當下就要後退。

    張金牙一看這個頓時來勁了,從兜裡拿出一張與他之前送給我的黃符紙一模一樣的紙符,口中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

    而後一抬手「啪」的一下子將符紙貼在了二妞的胸口上。

    喀拉!

    肉眼可見的,那符紙上竟然冒出了一縷電光,緊接著二妞被直接擊飛了,渾身上下淡藍色的電光繚繞,看上去特別痛苦,身體都在不斷的扭曲、抽搐!

    「葛天中,你他媽的還愣著幹什麼呢!!」

    張金牙朝著我這邊吼道:「快過去解開公雞嘴上的紅繩啊!!」

    我被二妞那凌厲的模樣嚇得小腿肚子都開始抽筋兒了,早就忘了那大公雞的事兒了,你也別笑話我慫,那是你沒看見這玩意的凶戾模樣,看見了保準也得傻逼!

    不過好在有了張金牙這一聲大吼,我頓時驚醒了過來,和周敬對視一眼連忙就跑過去開始解那大公雞嘴巴上的紅繩,心裡一個勁兒的祈禱張金牙的符紙能多堅持一會兒。

    而張金牙在做完這一切之後似乎脫力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看樣子八成是不能再玩命了。

    這個時候我嚇得手都在哆嗦了,周敬那小子也和我情況差不多,嚇得渾身都抖個不停,我們兩個人解了好久才終於解開了兩隻大公雞嘴上的紅繩。

    「咯咯咯!」

    紅繩一解開,兩隻大公雞就跟玩命似得叫了起來,一聽這雞叫聲,那二妞的陰魂更加痛苦了,不斷發出一聲聲尖銳的能刺破人耳鼓膜的尖叫。

    我和周敬也不敢多耽誤,強忍著心裡的害怕又跑過去開始解下一隻被藏起來的大公雞嘴巴上的紅繩。

    不多時,已經有足足將近八隻大公雞的嘴巴被解開了,雞鳴響徹四周,而剩下一隻大公雞離我最近,所以我想都沒想就朝第九隻大公雞跑了過去,周敬那小子不仗義,一看用不著他了,立馬屁顛屁顛的就跑出了老遠。

    我心中暗罵,不過還是從角落裡把第九隻大公雞扯了出來,一看這大公雞嘴巴上的繩索,頓時傻逼了。

    這誰系的啊?

    你就不能跟前幾隻一樣弄個蝴蝶結什麼的嗎?非得整個死結,這讓我怎麼解!!

    不過我雖然不爽,但也只能認命一般開始解這個死結了,腦門子上的冷汗也是簌簌往下落,擋的我視線有有點模糊了,這才總算解開了一半!

    「小心!」

    這個時候張金牙的聲音傳了過來,我下意識的抬頭一看,當時差點沒有嚇得坐地上二妞的陰魂已經擺脫了那雷符,正朝著我這邊衝過來,距離我最多只有四五十米!

    我當時連呼吸都凝滯了,心說果然我這種八字陽弱的人不能和這幫髒東西打交道,一見面這些髒東西第一個準得找上我!

    這時候,我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跑!

    當下我一把丟下那大公雞掉頭撒丫子就準備逃命!

    「你跑個屁!!」

    張金牙一看我跑了,在一邊頓時大罵道:「你身上有紅龍還有老子給你的掌心雷符還背著一把殺過生的百辟刀,你跑毛線啊跑!!掉過頭上啊,老子現在接連施法已經沒力氣的,周敬那小子鐵定指不上,你不上咱哥仨今晚可就交代了!!!」

    我一聽這個頓時停下了腳步,剛才跑也是下意識的,張金牙這麼一提醒我才想起了我們的處境,哥雖然不是什麼地道的人,但賣隊友這種事情還是干不出來的,當下從褲兜裡掏出了張金牙先前塞給我的「紅龍」,看著上面血糊糊的一片也顧不上噁心了,啪的一下子貼在了胸口上,這東西經過張金牙的處理,能輕鬆貼在活人的身上,威力我剛才也看見了,鬼物近身的時候會自己燃燒起來的,讓那些陰穢玩意沒法近身,然後我哐啷一下抽出了百辟刀,忍著疼一口咬破舌頭,噗了在刀上噴了一口舌尖血,心一橫,掉頭就往回衝!

    二妞似乎挺怕我手裡的這把百辟刀的,朝我衝過來的時候速度很明顯一慢,不過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再次尖叫著朝我撲了過來,眨眼就到我面前了,我胸口的紅龍也一下子燃燒了起來,讓二妞情不自禁的退後了一下。

    「去你媽的!」

    小命受到了威脅,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握著百辟刀就朝二妞砍了過去,一下子又把二妞逼得後退了一點。

    我頓時受到了鼓舞,抄著刀就準備上去玩命,結果還不等第二刀砍過去呢,就聽身後一陣犬吠,一道黑影掠過我直接撲向了那二妞,直接就把二妞給撲倒了,就更發瘋似得撕扯著二妞。

    是黑子!!

    黑子護主來了,不過它這頭獒顯然也不是那化成厲鬼的二妞的對手,被二妞那十多公分長的黑指甲抓的渾身是血,但悍不畏死就是不肯鬆口,彷彿不知道疼痛一樣。

    我看著心裡一疼,知道黑子是怕二妞化成的厲鬼害我才這裡玩命,當下提了刀就準備上去救黑子。

    「別!」

    張金牙在一旁連忙喊道:「你這百辟刀太凶,沾了舌尖陽血以後,一刀子下去她可就魂飛魄散了,她也是可憐人,別斷了她的輪迴,快解開第九隻公雞的嘴巴,困住以後別的交給我就行了!」

    我一想到二妞生前的遭遇,心裡也是沒來由的一軟,於是把百辟刀收了起來,俯下身子開始解那第九隻公雞嘴巴上的紅線,這紅繩上的死結剛剛被我解開了一半,剩下的就好解了,沒多大功夫我就解開了。

    「咯咯咯!」

    第九隻大公雞一打鳴,二妞頓時痛苦的尖叫了起來,放下黑子不管了,痛苦的在地上打滾。

    看到這一幕,我方才鼓起的勇氣一下子消失了,腿一軟,一屁股就坐倒在了地上,風一吹頓時打了個哆嗦,這才發現我的衣服都已經被汗水大濕了。

    「嗚嗚……」

    黑子哀鳴著一瘸一拐跑到了我身邊,它身上已經多出了好幾個一寸長的口子,都快能看見肉了,渾身是血,過來就撲進了我懷裡,不斷舔著我下巴,不斷拿頭拱我的胸口。

    看著它這個樣子我一陣心疼,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剛才黑子為了救我悍不畏死的朝厲鬼撲過去那一幕我是看在眼裡的,心裡的某條神經被觸碰了一下,忍不住緊緊抱住了黑子。

    「嘎吱!」

    這時,二妞家的家門忽然打開了,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從裡面探出了頭,看到自家門口發生的事情,頓時嚇得愣住了。

    不用說,這個人肯定就是二妞的父親了!

    這個人一冒頭,剛剛被九隻大公雞困住的二妞身上的紅光登時就熾烈了一圈,那雙血紅的眼睛裡滿是怨毒,竟然又一次漂浮了起來,朝著那人衝了過去,不過沒沖多遠就被一股無形的立場給彈了回去,於此同時,九隻大公雞裡的一隻一下子萎靡了不少,鳴叫聲也低了下來。

    二妞身上的紅光更加熾烈了,徹底發瘋了,一次次不斷朝那男人衝過去,一次次被彈了回去。

    「不好,看見她父親以後,她身上的怨氣在加重,這麼下去遲早得衝出九陽困魂陣!」

    張金牙頓時叫了起來:「小天,去給我揍這個不聽話跑出來瞧熱鬧的傻逼,我不喊停絕對不要停!」

    我這個時候本來就因為黑子為了我受傷的事情心疼的不行,一股氣憋在胸口快憋炸了,一聽張金牙的話,頓時朝那男人衝了過去,那男人這個時候也驚醒了,看我過去了連忙就要關門躲回家去,不過我哪裡肯讓他得逞?一把扯住他頭髮就把他拽了出來,撂在地上啪啪兩腳就踹在了他臉上,這傢伙早就被自己女兒的陰魂給嚇傻了,都不知道還手,被我撂在地上打的慘叫連連。

    我幾乎是把怒氣全撒在了這個男人身上,用的力道也是十成十的。

    要不是這畜生重男輕女虐待二妞,二妞死了以後能憋著怨氣嚥不下去變成厲鬼嗎?

    二妞不變厲鬼黑子也就不會受傷了。

    總之,如果這畜生能稍微對自己的女兒好一點點,事情也不會到現在這個地步!

    我不知道自己打了這傢伙多少拳,也不知道踢了多少腳,反正地上的男人最後慘叫的聲音是越來越小。

    「你別打他了。」

    忽然,一道怯生生的女聲在我身後響起,我這才停下了手,扭頭一看,只見二妞的陰魂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再衝擊九陽困魂陣了,身上的紅光淡下去很多,眼裡也回覆了清明,怨氣基本上散的差不多了,甚至似乎已經恢復了,不再是剛才那個一心要索命的厲鬼了,一臉哀傷的看著我:「你不要再打他了,好歹他是我的父親。」

    這個時候我終於明白張金牙為什麼讓我打這個男人了,這麼做能削去二妞身上的怨氣,只是我的心裡著實不好受,這個女孩兒都這樣了還認這個男人當爹,讓我莫名的覺得有些酸楚,扭頭看了眼被我打的渾身是血的男人,我心裡一陣氣悶,又狠狠踹了這畜生一腳。

    「不要再打他了。」

    二妞連忙制止我,說道:「我知道你是個好人,謝謝你,但不要再打他了,我不恨他了。」

    我長長呼出一口氣,終於遏制了心裡那股想打人的衝動,冷靜下來以後才感覺到了方才被我咬破的舌頭上傳來陣陣劇痛,一時間不停的倒吸涼氣。

    這個時候,張金牙已經盤坐在了地上開始不斷誦經,末了抬頭看了二妞一眼:「你這一生所受委屈方才已經盡數訴出,這一世恩恩怨怨皆歸於塵土,去吧!」

    他話音一落,二妞身上開始發出刺眼的光,從腳開始,身子一寸寸的化為點點亮光散去。

    我知道這是二妞被度化,要投入輪迴的前兆,猛然想起了我們這一次來見她的目的,當時就喊道:「等等,快告訴我是誰害死了你!」

    張金牙聽到我的話以後頓時一愣,臉上閃過一絲懊喪,顯然他也在後悔沒有早問,不過這也正常,剛才我們幾個被二妞的陰魂折騰的差點把小命交代在這裡,早就把最開始的目的忘得一乾二淨了,眼下問起的時候,二妞基本上已經到了離去的時候,只留下了兩個字就徹底歸於虛無。

    「胭脂……」

    這就是二妞投入輪迴前跟我們說的最後兩個字了。

    ……
regn13 發表於 2017-12-24 18:06
第0022章 它跟來了
    解決完這一切事情,基本上已經是凌晨四點多的時候,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

    二妞的事兒雖然到此告一段落了,但是我們三人卻明顯情緒不高,相互招呼了一聲,我們三個就一瘸一拐的離開了這裡,臨走之前只是安頓二妞的父親要好生安葬自己的女兒,要不然再發生什麼意外我們可就管不著了,那傢伙被我揍了一頓別提多老實了,腦袋點的跟小雞吃米似得,估計他也會好好料理二妞的身後事,畢竟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也是親眼所見,差點沒給丫嚇破膽子,估計他現在也是深信這善惡之報如影隨行了,不敢在這上面馬虎了。

    等回了老村長家裡的時候,老村長連忙出門迎了上來,眼睛紅彤彤的,估計是一晚上都沒有睡覺,看見我們三人身上的埋汰樣子顯然被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問張金牙:「張道長,事情有沒有眉目?」

    張金牙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一說起這個顯然也戳到了他難受的地方,忙裡忙外的忙活了一晚上,把我們三個人累的夠嗆,我都已經掛綵了,結果臨到末了了疏忽了最大的問題,心情能好才怪!

    尤其是二妞最後跟我們說的「胭脂」兩個字,更是讓我們滿腦門子霧水,線索太少,根本想不通那扒人臉皮的東西和胭脂有什麼關係!

    老村長一看張金牙不說話,頓時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慌,抓著張金牙的手連忙說道:「張道長啊,請您一定要救救定陶村,答應給您的勞務費一份不會少的。」

    看老村長的樣子,八成是害怕我們受了今晚的挫折以後掉頭就走,不肯給他們解決麻煩了。

    其實他這根本就是多心!

    事情發展到這地步,別說是張金牙了,就算是我都不可能善罷甘休,尤其是耳聞目睹了二妞身上的悲慘遭遇以後,我是打心眼兒裡想給這個可憐的女孩兒討個公道,那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兒一輩子勤勤苦苦受盡磨難,結果到最後還是被髒東西給害了性命,這事兒如果弄不出個說法來的話,我都懷疑這老天爺還有沒有眼睛了,為什麼好人最後就都沒有好報?

    所以,不等張金牙開口,我就率先寬慰老村長:「爺爺,您別擔心,雖然今天晚上沒有找到什麼線索,但我們也不會就這麼放棄的,慢慢調查最後肯定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老村長面色這才好看了一點。

    張金牙瞅了我一眼,不過倒是沒說啥,扭頭朝自己的屋子走去,只給我們撂下了一句話:「好了,回屋休息吧,小天你先處理一下你自己和黑子身上的傷勢,咱們上午睡覺,下午去那秦紅梅的家裡查一下,看看秦紅梅死之前有沒有在自己的屋子裡留下什麼線索。」

    張金牙這麼安排我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和老村長告了聲別,就帶著周敬和黑子回了我倆住的地方。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去找張金牙的路上李叔給了我一些雲南白藥和消毒酒精還有一些紗布,這些東西去了余江縣以後我一直沒用,就丟在書包裡面,這一次無意之間我倒是全帶來了,回到屋子裡以後想起這茬翻了翻背包就找到了這些基礎的醫療用品。

    我先拿酒精處理了一下昨晚我咬破舌頭的傷,撒上雲南白藥以後,又給黑子處理了一下傷口,好在我們兩個身上的傷都不是特別重,這麼基礎處理一下倒是也沒什麼問題了,然後就帶著黑子睡覺去了,它身上畢竟帶著傷,還臥在地上的話我怕它沾了不乾淨的東西給傷口整的感染髮炎了,發生了昨晚的事情以後,黑子在我眼裡已經不僅僅是條厲害的獒了,更是我的兄弟和夥伴。

    畢竟,在這個浮誇的社會了,除了自己的爹媽以外,還有誰能悍不畏死的救自己?可惜我媽為了生我早早的去了,我爸前段時間也出事了,我一度以為我再也體會不到那種人間摯情了,現在老天爺把黑子送給了我,大概也算是一種補償吧?

    我心裡已經打定主意,哪怕是和張金牙這種吸血鬼打交道,以後我也得把黑子帶走,不惜一切代價!

    ……

    大概是太累了,這一覺我迷迷糊糊的睡了得有七八個小時,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張金牙和周敬他們都已經起來了,我們三個帶著黑子匆匆吃了點東西,然後再老村長的帶領下直奔秦紅梅的家裡去探查線索了。

    秦紅梅的家是在定陶村的大南頭,等我們到了這裡以後,幾乎一眼就認出了她家位置所在因為這裡只有一處院子跟前荒草叢生,看樣子已經荒敗了有些日子了。

    「就是這裡了。」

    老村長停在這家院子的門口,嘆了口氣:「那小女娃出事以後,秦家的媳婦就變得瘋瘋癲癲的,為了給她治病,他丈夫幾乎賣光了家裡的所有東西,只有這一處宅子不是很值錢,一直沒有人買,畢竟死過人的地方,而且那件事情的風波現在還沒有過去,實在是沒人願意要這塊地,所以這裡就一直閒置了下來。」

    我和張金牙對視一眼,二話不說就在前面開路,這院子的鎖生鏽的厲害,因此一腳就直接踹開了,穿過青石小道後,徑直進了正面的大屋。

    頓時,一股濃郁的霉味兒撲面而來。

    事實果然如老村長所說,秦紅梅的父親確實已經將東西變賣光了,客廳裡空蕩蕩的連把椅子都沒有,地上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顯然已經有兩三個月沒有人回過這屋子了。

    「這死過人的房子就是晦氣!」

    張金牙在鼻子跟前扇了扇,扭頭看了老村長一眼:「秦紅梅死的時候在那個房間?」

    老村長指了指客廳左側的一間臥室。

    我當下過去推了推門,「吱呀」一聲,門頓時開了。

    臥室裡面的情況倒是比客廳好不少,最起碼家具什麼的都在,雖然因為長時間沒有人打掃看起來多多少少有些埋汰,掛在臥室正中間的就是是一幅被放大的藝術照,照片上的女孩兒穿著一身白裙,特別漂亮,就算是在麗人橫行的都市裡,她也絕對算得上是一號美人胚子了,想來這照片上的女子就是那秦紅梅了。

    老村長跟在我們後面解釋道:「這屋子是秦紅梅住過的,她用過的東西村子裡沒有人敢要,生怕撞邪,而那時候秦家的小子又急著走,所以沒有賣掉這裡的東西。」

    說著,老村長指了指屋子裡靠近床的地面,道:「發現那秦家女娃的時候她就躺在這裡,已經死去有七八個小時了,警察來的時候,在床上找到了很多頭髮,檢驗以後說那頭髮就是秦家女娃的,警察推斷她是被扯著頭髮拖到地上,然後被害掉的,臨死之前曾經有過距離的掙扎,指甲都在水泥地上刮出了好多痕跡,看樣子她是在活著的時候被活活割掉臉皮的,可憐吶!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從始至終秦紅梅就是沒叫出一聲,其實哪怕她發出呼救聲的話,她未必會死那麼慘!」

    老村長這麼一說,我們才注意到,床邊的水泥地上有好幾十道好幾毫米深的摳痕,看形狀應該是指甲抓下的,觸目驚心,即便是現在那摳痕裡還能看見暗紅色的血色,可見秦紅梅死的時候到底經歷了多麼可怕的摧殘和折磨!

    張金牙這時已經到一邊去搜查其他地方了,只有我一個人陣傻愣著不斷盯著那地面上的指甲摳痕傻傻的看著!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些指甲的摳痕,我心中湧上一絲莫名的熟悉感!

    不錯,就是熟悉!

    彷彿那些摳痕湊在一起以後像是一些字一樣!!

    我這個人天生對這些文字比較敏感,雖然這些摳痕看起來縱橫繚繞,彷彿是胡亂抓出來的,但是在我看來卻隱隱似乎有些章法,越看這種感覺就越濃,放下情不自禁的發出「咦」的一聲輕哼。

    這一下子卻是驚動了張金牙和老村長了。

    老村長嘀咕道:「這地方市裡的警察來來回回過來查看了怕是不下十回了,不過一直沒有什麼發現,最後也就只能不了了之,莫非你瞅出了什麼?」

    張金牙也是舔著一張臉湊了過來:「小子,你真看出門道來了。」

    我皺著眉頭,盯著那地上的劃痕,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這些劃痕彷彿是幾個字,似乎是秦紅梅死的時候有意留下的,不過當時她太痛苦了,所以筆畫亂了,這才看起來給人一種毫無章法的錯覺!」

    張金牙頓時來了興趣,連忙道:「快說說,這地上寫的是什麼?」

    我長長呼出一口氣:「應該是它跟來了!」

    「……」
regn13 發表於 2017-12-24 18:06
第0023章 誘餌
    毫無疑問,當我的話出口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良久,張金牙才長長呼出了一口氣:「看來我們這一趟沒有白跑,最起碼應證了之前的所有猜測這害人的是髒東西,而且是衝著秦紅梅來的,其他的遇害女孩兒都不過是遭了無妄之災!咱們幾個再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說動手就動手,我們幾個開始在秦紅梅的房間裡仔細翻找了起來,幾乎是每一本書的每一頁都不肯放過,可惜,除了那地上的字以及一些沒有洗去的血跡以外,再沒有任何的發現,讓原本抱著很大希望的我們不禁有些失望,最後眼看著天黑了,我們才終於離開了這裡,掩上門以後回了老村長的家裡,老村長的老伴兒已經把飯菜都做好了,我們在沉默中悶聲吃完了飯。

    飯後,老村長又一次說起了這件事情:「張道長,眼下咱們再怎麼做?」

    「等!」

    張金牙長長呼出一口氣:「該找的線索咱們都找了,但沒有一條完整的,對於那害人的東西沒有絲毫的瞭解,眼下只能用笨辦法了守株待兔!我總結了一下這東西的特點,它專挑那些未婚少女禍害,看來它應該是對未婚少女比較感興趣,老村長你一會兒找一找村裡還有哪些未婚少女,拿出一個名單來,到時候咱們釘在暗中保護這些未婚少女,絕對能等到這害人的東西!」

    老村長的面色一下子為難了起來。

    張金牙還以為老村長是不想用村民的性命來冒險,當下就拍著胸脯保證:「您老放寬心,這件事情我既然應承了下來,那就肯定得給你個結果,只要我還在定陶村一天,就絕對不會再讓那東西害一條人命!至於保護過程中的疏漏我已經考慮過了,基本上不太可能出現,那東西剛剛取了第十條人命,現在肯定躲在一個咱們不知道的地方消化呢。不過我敢打賭,三天以後的月圓之夜,那東西必然出現,月圓之夜陰氣最盛,是髒東西害人的大好時機,這髒東西肯定會上門的,也就是說咱們最多也就等三天的時間,咬咬牙堅持一下就過去,不會出什麼紕漏的!」

    「道長您誤會我了,我倒是不擔心幾位會不會盡力的問題,你們從昨天來了我們這裡以後就一直忙裡忙外的調查,這些我都看在眼裡,咱不是不知好賴的人,還能分得清誰靠得住誰靠不住!」

    老村長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只是咱們定陶村村子小人少,未婚待嫁的少女本來就沒多少,這幾個月又出了這檔子事情,村裡人心惶惶的,只要是家裡有條件的,基本都躲到外面避著去了,留守在村裡的根本不足以前的一半,未婚待嫁的少女更是少的可憐,二妞……已經是最後一個了!」

    張金牙聽後臉色一變:「你是說村裡再沒有未婚待嫁的少女了?」

    老村長點了點頭。

    「不好!」

    張金牙當時就站了起來,臉色也變得很難看了:「這髒東西專害未婚女子,原先定陶村有未婚女子的時候,它基本上都是活動在定陶村的範圍內害人。可若是定陶村沒有了它的目標的話,那它恐怕就要對周圍的十里八鄉下手了,到那時候咱們搜尋它的範圍可就大了,八成是找不著,等它再多害幾條人命,到那時候可就不是定陶村周邊區域的災難了,怕是得成了整個陽間的禍害!」

    我被張金牙說的嚇了一大跳,不禁問道:「難不成這就沒轍了?」

    張金牙眸光熠熠的看著我:「辦法倒是還有一個。」

    我被這傢伙的眼神瞅的有些發毛,忍不住說道:「有話你就說,能不這麼看著我不?」

    張金牙笑了起來,嘴裡的那可大金牙在燈光下閃閃發光,看起來說不出的猥瑣:「既然定陶村沒有未婚女子了,但咱們不會弄一個假的出來嘛?」

    「假的?」

    我一聽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從別的村找個未婚女子過來怕是也不容易吧?畢竟咱們這兒鬧得太凶了,周圍十里八鄉的人幾乎都知道,要不是特別缺錢的話,我估計他們也不能來咱們這兒掙這個玩命的錢。」

    「誰說弄個假的就是要僱傭外村的未婚女子了?」

    張金牙翻了個白眼了,看著我說道:「你小子假扮一個不就行了嘛。」

    「你有病吧?」

    我當時就有點不爽了:「你讓我一個大老爺們扮女人,真是騙鬼呢啊?」

    「沒錯,就是騙鬼!」

    張金牙盯著我的臉嘿嘿直樂:「哥告訴你,除非是那種有千百年道行的髒東西以外,一般的髒東西其實是不會看人性別的,他們分辨活人的性別,基本上全靠一條辨別人身上的陽氣!你小子應該知道,這活人身上的陽氣男人要比女人旺,一般來說,處男身上的陽氣最為旺盛,處女身上的陰氣最盛,一旦結婚的話,雙方發生了那種關係,陰陽中和,各自身上的陰陽才趨於均衡!也就是說,如果那髒東西再一次來村子來害人的話,它肯定會先找那個身上陰氣最旺盛的!!而現在的定陶村裡,要說身上哪個陰氣強盛比較像未婚女子的話,那肯定是非你莫屬了!」

    我一陣氣急,敢情說到底還是因為我八字陽弱啊?

    張金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既然你已經答應無論如何也要幫老村長解決這一次的事情,那麼就麻煩由你來當這個誘餌吧,你放心,哥會保護好你的安全的,而且明天哥還會有個朋友過來,那可是個高手,有他在你更是萬無一失!」

    他這麼一說,我頓時也沒脾氣了,看來這回這差事我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了,沒辦法,誰讓我早上拍著胸脯跟老村長保證解決這事情的?

    這件事情一敲定下來,張金牙整個人頓時興奮了起來,和老村長悄悄嘀咕了幾句以後,拉著我就去了他的房間。

    沒多大功夫,老村長就來了,拿來了一套女人的衣服,還有一些化妝品,放在桌上就離開了。

    看到這些東西我的心就漸漸沉了下去,冒出了一股子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張金牙這傢伙看到東西以後立馬就讓我換女人的衣服,氣的我當時差點兒沒沖上去揍丫的,不過聽他說這次任務如果完成的話,就給我兩成的酬金當勞務費,也就是兩萬多塊錢,我這才不親不願的去了臥室換衣服去了,好在老村長拿來的這套衣服是村裡女人平日間下地干活的衣服,我穿上除了心裡一個勁兒的犯彆扭以外倒是沒什麼行動上的不方便,這大概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真要給我整套連衣裙過來的話那我可真是日了狗了。

    不過這還不算完!!

    這貨看我換完衣服以後嘖嘖有聲的讚歎了半天以後,竟然把拉到了鏡子前,拿起那些化妝品開始在我臉上抹畫了,等他整完的時候,我對著鏡子一看,火氣噌噌就冒出來了。

    這個時候的我臉上抹上了厚厚的粉底,臉看起來慘白慘白的,嘴唇上抹得大紅色的口紅,紅的嚇人,就像是抹了血一樣,這副尊容對著鏡子一照別提多滲人了這分明給我畫的是死人妝!!

    這不誠心咒哥們呢麼?我當時拽著張金牙的衣領子就準備給這傢伙來兩下,結果張金牙卻一本正經的說:「我這真不是惡整你,我也知道這妝不吉利,但你吸引的不是活人,自然是要畫這種給死人看的妝了!」

    我一聽他這麼說也有點蔫兒,只能悻悻作罷,誰知我剛放下拳頭,張金牙又說從明天開始無論白天晚上我都得在村子裡溜躂,方便吸引那害人的髒東西上門,他會在暗中保護我的。

    這也太欺負人了!還嫌我丟人不夠麼?非得給我扔到大街上遊街示眾啊?

    我氣的壓根兒癢癢,可偏偏沒法發作,也只能離這個王八蛋遠遠的,哐的一聲甩上門就回屋睡覺去了,隱隱約約聽到張金牙在後面一個勁兒的嚷嚷讓我晚上睡覺注意點,最後別亂動,把臉上的妝蹭掉了就不好了。

    ……

    這一夜,我幾乎是帶著無限鬱悶入睡的,結果更讓我鬱悶的是,第二天一大早還不到留點的時候張金牙這牲口就過來敲門來了,為的是什麼不用多說去遊街示眾,吸引那髒東西!

    我的噩夢就這麼開始了,幾乎走到哪兒屁股後面都跟著一大堆村裡的小屁孩兒攆著我嘲笑,定陶村裡的村民也是誰見我誰樂,弄得我感覺自己就跟隻猴似得,恨不得直接找個地縫鑽進去,如果不是怕嚇到這些村民的話,我真特想告訴他們我絕對不是猴子請來的逗逼,來這裡是幫你們解決要命的事情的,不是來搞笑的!!

    就這樣,我一連在村子裡遊街示眾了整整三天的時間,期間從來沒見過張金牙說的那個「高手」朋友,我甚至都覺得是這傢伙為了糊弄我去當誘餌故意騙我的了,我也曾經問起過好幾次,不過張金牙都是嘿嘿一笑,說他朋友早就已經在暗中跟著我了,不過對於他的話我現在基本都保持懷疑,誰信這貨誰死的最快!

    好在,月中時日終於在我眼巴巴的期盼下到來了,今天晚上就是月圓之夜,也應該是我在村子裡「遊街示眾」的最後一天了,是生是死,該給我個痛快的了!

    ……
regn13 發表於 2017-12-24 18:06
第0024章 讓人變美的胭脂
    這天,一大早我又被張金牙攆了起來。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讓我在定陶村的村子裡「遊街示眾」,反而叮囑我一路往城外荒無人煙的地方走,因為今天晚上就是月圓之夜了,是本月陰氣最重的日子之一,那髒東西蟄伏了那麼久,今夜應該出來「活動活動」了,畢竟前三天我雖說沒有收穫,但也把在村裡子轉了個遍,那割人臉皮的東西八成已經盯上我了,我這種先天陽弱的人在那種東西眼裡簡直就跟人間美味沒什麼區別,它今晚不找上我才真的是怪事呢,去城外也是方便將那東西引到城外,他們好動手!

    我一聽張金牙的話也有點慌,這傢伙字裡行間的意思分明就是說那割人臉皮的東西似乎一直都藏在定陶村裡,於是我就問起了他這個。

    張金牙說這是他那位「高人」朋友說的,具體是真的還是假的他也不確定,讓我別管那麼多,只管在村子外面找個地方待著就行了,晚上也別回村,要是夜裡有人和我說話我千萬別搭茬,剩下的交給他和他那位朋友就行了。

    我心裡頓時不服氣了起來了,說來說去的,十句裡有八句不離他那「高人」朋友,可為啥我就沒見過這個人呢?不過這些我也就是心裡嘀咕一下,知道問了也跟前幾次一樣,張金牙這爛人很定不會告訴我,於是我只能悶頭出了村,但為了避免再一次被張金牙坑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帶上了百辟刀。

    定陶村地處荒僻,就是一個深山溝裡的小村莊,除了村裡有人煙以外,一出村都是荒郊野嶺,走在這種荒地裡我心裡還是有點突突的,沒敢往遠走,要不然一進深山特容易迷路,到時候再有個什麼突發事件發生的話,我跑路的時候慌不擇路的也不知道得跑到什麼鳥地方,到最後可別沒被那割人臉皮的東西整死,自己反而跑到了一個小山坳子裡找不到回去的路活活給自己餓死了。

    出於這一點考慮,我走到了離村兩三里地左右的一條小河旁就停下了,在這裡我基本上還是能辯清楚路的,離村也是距離不遠不近正好,於是就在這條小河旁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了,看著清澈的小河,心裡雜亂的思緒總算是平靜了一些,怔怔想著自己的心事,想著這段時間發生在我身上的每一件怪事……

    「小妹妹,在這裡想什麼呢?」

    忽然,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忽然從我身後傳來,我當時被嚇了一跳,扭頭一看,見是個看起來約莫二十五六上下,身材高挑、長相頗為美麗的女子正站在我身後,我頓時一愣小妹妹?不過隨即想到自己身上現在還穿著女裝呢,人家認錯也是正常的。

    我心裡暗笑,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女子我總感覺特別的眼熟,就像是在哪裡曾經見過一樣,因為現在正是青天白日的時候,就算是髒東西也不會在這時候「頂風作案」,所以我也沒有往別的地方想,心想可能是這個女子臉上的某些地方和自己的某個認識的人有相似之處,所以才會看起來眼熟。

    這也是正常的事情,相信很多人都有這樣的經歷在人群中忽然見到某一個人,感覺莫名的熟悉,其實那根本不是什麼所謂的狗屁一見鍾情,而是這個人身上的某個地方與你認識的人有相似之處,所以才有了這種錯覺!

    「沒事,就是瞎想些事情。」

    我笑了笑,扭頭看了那女子一眼,有些好奇的問道:「姐姐你這是準備做什麼去,咋的一個人跑到這荒山野嶺裡面來了?」

    「我就是旁邊村裡的,去山裡采點東西,路過這裡正好看到了你。」

    女子笑了笑,然後看了眼我旁邊的地方,問道:「我可以在這裡坐下嗎?」

    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低頭瞬間才注意到這女子的腳上穿的是一雙紅色的漆皮高跟鞋,看著特別性感的那種,但是穿著卻是特別遭罪的,走平地遭罪,進山就更不用說了,我還沒見過有人穿著這種高跟鞋進山的!而且她穿的是一身紅色的緊身短裙,穿這種衣服進山也是一樣找虐你咋就不怕山裡面那些有毒昆蟲鑽褲襠來幾口啊?

    最重要的是,她說她自己是剛從山裡出來的,可我卻在她身上沒看到一點泥土,特別乾淨,這也不正常,而且這個女人言談舉止高貴優雅,雖然咱沒見過啥大世面,但也知道這一個人的言談舉止是與其身份、教養息息相關的,一個村民能有這樣的教養?

    再者,現在我雖然穿著女裝,畫著特別怪異的妝,但我說話聲音還是男人聲音,怎麼這女子還是一口一個妹妹,就是聽不出我其實是個男人呢?

    這一瞬間我腦子裡冒過很多疑惑,一下子心裡也提高了警惕,這女人身上處處透露著詭異,看來我得小心點了。

    這時,這女子已經坐到了我身邊,頓時一股迷人的香味鑽進了我鼻孔裡,她自己幹脆已經拖了鞋子,將一雙晶瑩如玉的腳丫子伸進了溪水裡,形成了一種特別的美景,而這女子也咯咯笑了起來,笑聲猶如銀鈴一樣,聽得我心都酥了一半。

    這也不是我屌絲,哥們活了二十來年除了自家的「五姑娘」還沒有近距離接觸過別的女人呢,一下子碰到這麼個漂亮妖嬈的女人在咱面前玩玉足戲水的戲碼,差點被當場勾引了也是正常的,好在咱也是正人君子一個,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連忙別過了頭,心裡暗自告誡自己要提高警惕,雖然這青天白日的不太可能遇到髒東西,但碰到惡人還是有可能的,我早就聽說有人在山裡深山裡專門截殺過往的人,搶了錢把人宰了往山溝裡一丟,誰都發現不了!

    「妹妹,為什麼不看姐姐呀?」

    那女子這時也注意到了我別過臉的樣子,又開口了:「難道姐姐不漂亮嗎?」

    這聲音酥酥麻麻的,我聽後完全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那你想不想像姐姐這樣漂亮呀?」

    女子的聲音裡充滿著一種莫名的鼓惑力量:「其實姐姐是用了一種特別的胭脂以後才變成這樣的。」

    說著,女子就跟變洗髮似得忽然伸出了手,她的手掌心裡多出了一撮亮晶晶的東西!

    我聽到她的話以後整個人渾身如遭雷擊,身上雞皮疙瘩直冒!

    胭脂?!

    我看著女子手裡的那撮亮晶晶的東西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腦子裡鬼使神差想到了二妞被度化前跟我說的那兩個字胭脂!

    雖然二妞的話沒說完,但我知道,她的死和胭脂有關係!!

    難道……

    我有些艱難的嚥了口吐沫,緩緩抬頭看了那女人的臉一眼,越看越覺得熟悉!

    這個時候我終於想起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張臉了秦紅梅家裡!!就在秦紅梅遇害的那間臥室裡,掛著一張秦紅梅自己的藝術照,畫上的秦紅梅和眼前這個女人一模一樣!!!

    難怪我看這女人那麼眼熟,因為她臉上戴著的赫然就是從秦紅梅臉上割下來的臉皮,眼前這個女人根本不是什麼行為舉止異常的歹人,她根本就是我和張金牙最近幾天一直都在找的那個髒東西!!!

    我遍體生寒,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凝滯了,呆呆的看著女人臉上的笑容,只覺得這一刻看起來是那麼的猙獰恐怖她不是髒東西麼?怎麼青天白日的就跑出來了?這不符合常理!白日間的陽光對這些髒東西的殺傷力是非常大的,要不是因為這個的話,我不會在最開始的時候對她毫無防備,因為那個時候我心裡下意識的認為能白天出現的都是人!

    「妹妹,怎麼了?」

    女子臉上仍舊帶著笑容:「為什麼不肯試試呢,如果用了它的話,真的可以變美的!來,別動,姐姐幫你抹點!」

    說著,女子用另一隻手的食指蘸了點掌心裡的那種亮晶晶的東西,然後對著我臉上就摸了過來!

    我哪裡敢抹這東西啊?估計眼前這個髒東西能不帶走一點皮下組織的揭走人的臉皮就是靠這玩意的!!

    當下我就準備撒丫子逃跑,誰知就在這時小河對岸的樹林裡忽然傳出一道冷漠的男人聲音:「如果你敢把那東西抹在他臉上的話,我立馬讓你魂飛魄散!」

    話音剛落,一個穿著青色長袍、背上背著一把劍,造型非常獨特,不像是現代人男子緩緩從樹林裡走了出來,在男子身後跟著的赫然就是張金牙!!

    我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這個青衣男子應該就是張金牙所說的「高人」朋友了,心裡頓時鬆了口氣張金牙這回總算是靠譜了一回,沒有撂下我不管!

    我身邊的髒東西這個時候也不管我了,緩緩站了起來,隔著小溪與對面的張金牙和青衣男子對視著。

    張金牙笑著看了我一眼:「小子,還不趁著我們牽制這東西的空隙趕緊逃?等著留在這裡吃夜宵呢?」

    張金牙這麼一提醒,我頓時驚醒了過來,二話不說從河灘上爬起來撒丫子就跑,好在那髒東西沒有追上來,她這個時候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河對岸的青衣男子,顯然,在她眼裡現在對付那個青衣男子才是最重要的!

    這就是我在跑之前最後看到的了,心裡也好奇,那青衣男子到底是誰?為什麼看上去一副叼炸天的模樣!?

    ……
regn13 發表於 2017-12-24 18:07
第0025章 荒山喋血
    離開那小溪邊以後,我驚魂未定,一路不敢停留,幾乎是使出吃奶勁在狂奔,也許是生命受到了威脅,我這原本羸弱的身板兒一下子爆發出了連我都有點驚訝的力量,幾乎一口氣都沒歇就如同一陣風一樣衝過了二三里地,眨眼已經到了村口了,已經能看到定陶村的村民了。

    大概是看到了活人的原因,我的心裡終於鬆了口氣,步子也慢下來了,這才感覺到了劇烈奔跑後肺部的難受,咽喉部位火辣辣的,不過這個時候我也不敢停,漸漸放慢了步子,一邊調整自己的呼吸一邊朝住處走去。

    村長家的離村口不遠,約莫走了十多分鐘的功夫我就到了,不過看到村長家大門口站著的人以後,頓時傻眼兒了!

    這人……可不就是剛剛還在村子外面那條小溪邊的張金牙麼!?

    「可算是找著你小子了!」

    張金牙一看見我,頓時一把拉起我就走:「不想死就快跟我來!」

    我這個時候滿腦門子霧水,哪裡肯就這麼不明不白就跟他走?一把甩開他的手就問:「你剛才不還在村外的小溪邊呢嗎?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就回來這裡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張金牙的臉皮抽了一下,隨後他朝著我的腦袋就是狠狠一巴掌:「你傻啊!要不是因為你小子的話,我能回來嗎?」

    我皺起了眉:「不可能,我明明是先走的,怎麼反而你先回來了?」

    「好歹我也天天練的,速度能不比你快?你自己什麼體格子你難道心裡沒數嗎?」

    張金牙數落我個沒完:「行了,現在不是說這些廢話的時候,你趕緊跟我走,那個東西已經成氣候了,太凶,根本擋不住的,它是衝著你來的,不想死就趕緊跟著我走,這個村子怕是保不住了,招惹出那種東西,誰都擋不住!」

    說完,張金牙一把拉著我就朝村子的另一頭跑,他力道奇大,捏的我手腕子生疼,拽著我跑的時候我竟然反抗不了!!

    不對勁!!

    這個張金牙不對勁!

    我認識的那個張金牙雖然痞裡痞氣的,而且人品也不咋地,但就算是坑人也坑的是那種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的類型,我從認識他到現在也有幾天時間了,中間發生了不少事兒,但除了那次在亂葬崗給我找冥妻那次以外,張金牙從來就沒有強迫我做過什麼!

    我隱隱約約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思維很亂,感覺像是抓到了什麼要點,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

    這時,村長家的院子裡忽然響起了瘋狂的犬吠聲。

    是黑子在叫!!

    難不成黑子和周敬那兒也遇到了麻煩?我心裡焦急,可是張金牙勁太大了,我根本拗不過,只能被他拉著一個勁兒的往前跑。

    他帶我逃跑的路線很特別,不是我剛才進村的那條路,而是反向而行之,我記得之前在老村長家裡住的時候,老村長曾經和我說過定陶村村後頭是一座大山,基本上沒有被開發,山裡面什麼野獸都有,近幾年還好很多了,山裡的野獸很少下山了,早先二三十年的時候,山裡的狼可多呢,村裡經常有孩子被狼叼走,甚至有時候山裡的豹子餓了都下山進村裡覓食,於是村裡有「定陶的狗,山豹的糧」的說法,意思就是說如果狼下山的話,村子裡面養的狗不怕,還敢攆著狼咬,可如果是山豹下山的話,家裡養的狗是不敢反抗的,甚至連叫都不敢叫,臥在地上任由對方叼走,簡直就跟給山豹準備的乾糧差不多!

    老村長那時候就常常告誡我,不管發生啥,千萬別進後山,現在這山裡的野獸雖然不出來了,但進了山還是難保不會出事兒的,當時張金牙也聽過這些話,這貨當時還笑著說除非腦殘了才會去那種地方,他不怕鬼,不怕大粽子,但是怕老虎。

    眼下,張金牙帶我去的地方可不就是後山麼?

    我早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無奈張金牙的手勁太大了,大的都已經不像是一個人了,跟鐵鉗子似得捏著我就朝後山衝去,這一口氣跑了足足有八九里地遠的距離,我們基本上已經進入後山了,原始密林裡樹木高大,遮天蔽日,樹叢中陰森森的,張金牙這才終於漸漸放緩了腳步,不過抓著我的手卻是沒有鬆開。

    我臉上強行擠出一絲笑容,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自己笑的有多難看了,一個勁兒的在心裡告誡自己要冷靜,深深呼出一口氣,這才問道:「能告訴我咱們這是要去哪裡嗎?」

    「當然是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張金牙一邊在前面走,一邊說道:「一會兒到地方你就知道了,現在這裡還不安全!」

    似乎跟在你身邊也沒多安全!

    我心中暗自咒罵了一聲,我好歹也經歷了這種詭異的事情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了,這個時候多少還能保持淡定,為了保險起見,我決定還是試探一下對方:「不就是一個鬼東西麼?你至於嘛,那玩意難不成還能比咱倆以前去倒斗的時候碰到的大粽子凶?」

    「凶,凶的狠呢!」

    張金牙在前面漫不經心的回應道:「比起咱倆當初倒斗的時候碰到的粽子厲害的多,不躲遠點的話,咱倆都得交代在那裡!」

    我一下子確定了眼前這個絕對不是張金牙!

    雖然我不知道它是什麼東西,但它肯定不是張金牙!!

    因為我壓根兒就沒有和張金牙盜過墓,方才那麼說只不過是試探這傢伙到底是不是張金牙,因為它出現的時間以及種種行為都太反常了,從一開始我就懷疑了,只不過一直被拖著跑,根本沒機會反抗!!

    事實上,我也反抗不了!

    我知道自己這一次八成是凶多吉少了,被這鬼東西拖到了這荒山野嶺裡,我實在想不出什麼我能活下去的理由,不過這個時候詭異的是我心裡竟然出奇的冷靜了下來,不動聲色的用另一隻能活動的手伸進了褲袋裡,從裡面取出了手機,我想用手機屏照一照這東西,看看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哪怕今天就算是在劫難逃,最起碼也得做個明白鬼!

    這也是《發丘秘術》上記載的一種簡單直接的手法,假如碰上了自己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那就用鏡子照一照,這麼一來就能鑑別了,不管是什麼東西,都躲不過這鏡子一照,必然原形畢露!

    嘎吱!

    這時候,「張金牙」忽然停下了腳步,它沒有回頭,但是聲音卻帶上了一絲異樣:「是不是想看看我到底是什麼」

    我一愣。

    「那就讓你看看吧。」

    「張金牙」忽然鬆開握著我的手,然後轉過了身,面無表情的看著。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這面無表情的模樣,我心裡竟然冒出了一絲熟悉感,下意識的低頭像手機屏上看去,這一看不要緊,我身上頓時汗毛炸了!

    手機屏幕上「張金牙」的倒影竟然在笑!

    笑的特別詭異!!

    嘴角都咧到了耳根,滿嘴的牙齒全都露了出來,就像是嘴巴被橫向割裂了而已,看上去說不出的詭異!

    嘎嘎嘎嘎……

    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笑聲忽然在密林中響起。

    我渾身如遭雷擊,整個人已經呆住了!!

    這玩意我真的是太熟悉不過了笑面屍!!

    那個讓我日夜不得安生的東西,它竟然追到了這裡!!

    「嘎嘎嘎嘎嘎……」

    令人頭皮發麻的笑聲接連不覺,站在我面前的笑面屍臉上看著面無表情,但其實笑的愈發的陰森了:「小子,有段時日不見了,想不到竟然長本事了,差點被你把我留在你身上的屍氣拔除了。」

    蹬蹬蹬!

    我駭的連退三步,正所謂「赤衣凶,笑面屍,鬼笑莫如聽鬼哭」,這笑面屍實在是太凶了,有著活人的思維能力,力大無窮,善於變化面貌,可比厲鬼、大粽子之類的東西難對付的多了,我不敢靠它太近,連忙避開了十多米,「哐啷」一下抽出了背後的百辟刀,深深呼出一口氣:「怎麼才能放過我?」

    「嘎嘎嘎嘎……」

    又是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那變成張金牙模樣的笑面屍對我說了四個字:「把命拿來!」

    說完,一下子就朝我撲了過來!

    這個時候我心裡雖然怕,但也沒有更多的選擇了,只能玩命,拎著百辟刀沖上去就直接朝那笑面屍的腦袋招呼了過去,可惜我不過是肉體凡胎,光有勇氣有什麼用?哪裡能對付的了這種凶名赫赫的鬼東西?一刀砍出去根本沒劈中那笑面屍,緊接著就感覺自己胸口承受了一下重擊,一瞬間我胃裡翻江倒海的,感覺自己的身子輕飄飄的就向後飛去,喉嚨上傳來一陣甜絲絲的感覺,濃郁的血腥味頓時瀰漫了滿嘴,張嘴哇的就噴出一口黑血,意識一陣模糊,眼皮沉甸甸的想睜開,可就是睜不開,隱隱約約之間我看到一個窈窕的身影擋在了我前面,背對著我,我看不清她長什麼樣,但似乎感覺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然後,我是真的扛不住身上的痛楚了,眼睛一翻意識就陷入了黑暗裡。

    ……
regn13 發表於 2017-12-24 18:07
第0026章 無處不疼
    當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老村長的家裡了,只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無處不疼,尤其是胸口位置,稍微一呼吸都難受的要命。

    「終於醒來了,醒來就趕緊起床吧,就是胸口受了重擊以後有些淤血,氣血不順,死不了。」

    這時,一道聲音忽然傳進了我的耳朵,扭頭一看,張金牙這貨就坐在我身邊,眼睛有點發紅,一臉的疲憊。

    我腦袋昏昏沉沉的,渾身上下也沒有一點力氣,緩了好一會兒思路終於清晰了一點,這才從床上靠坐了起來,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兩天兩夜了。」

    張金牙嘆了口氣,苦笑道:「要不是有青衣給你進山採藥配了一副理氣活淤的湯藥,估計你兩天多也未必能醒來!」

    我使勁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腦袋:「青衣?青衣是誰?就是他救了我嗎?」

    「青衣就是我的那個朋友,不過不是他救了你,他最多就是幫你治了一下傷。真要說救命,恐怕你得好好感謝一下黑子了,要不是黑子的話,你小子現在早就給野獸當乾糧了。」

    張金牙神色凝重的說道:「好了,快告訴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身上會有那麼重的屍氣!?」

    那天……

    記憶如潮水般湧入我的腦海,我也漸漸回想了起了那天發生的事情似乎,最後當我倒下的最後一刻,擋在我前面的是一個女子,是她截住了那笑面屍,要不然恐怕我不會活著!

    只不過,我只看到了一個背影,現在乾脆連那天她穿著什麼衣服都想不起來了,只是給我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那麼,她到底是誰?

    我思緒一陣紛亂,一邊回憶,一邊將那天在小溪邊上分開以後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怪事,照你這麼說……那天救下你的應該是那女子了?」

    張金牙蹙眉思索,過了良久,才輕聲一嘆:「了不得啊,那笑面屍敢在白日間出現,少說怕是也得有數百年的道行了,那女子能對付這笑面屍,估計也是個高手。」

    說到這裡,張金牙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好了,你也別想了,那女子既然救你,估計對你是沒什麼惡意的,以後恐怕你們還會有見面的機會的,到時候一切自然就都清楚了。至於那笑面屍的事兒你就別考慮了,回頭我讓青衣給你弄點強力的東西,一次性把你身上的屍氣拔除了,這樣它就不會時時刻刻威脅著你的小命了,這一次的事情我估計是它眼看著你身上的屍氣要被我拔掉了,所以才著急下手的。」

    「這樣最好了,」

    我苦笑一聲,這一次能活下來也真是命大,現在想想都覺得有點後怕,這樣的事情我可不想再體會一次了。說起這個,我頓時想起了張金牙跟我說的黑子救了我的事兒,當下我就問起了我昏迷後發生的事兒,還有我是怎麼回到村子裡來的。

    「這事兒說起來連我都給你小子捏把汗。」

    張金牙咧了咧嘴,跟我說:「那天你不是在村長家門口被那假扮我的笑面屍拖走的嗎?那個時候黑子就在村長的院子裡,隔著老遠就聞出了你和那笑面屍身上的味道,聽周敬說,那時候黑子忽然一下子發狂了,一頭把院門撞開就往後山跑,他拉都沒拉住,只能趕緊跑去找我和青衣。不過就因為這一撞門,黑子身上那天和二妞拼的時候留下的傷口全崩開了,血流了一路,我和青衣就是跟著血跡找到你和黑子的。那時候都快天黑了,你早不省人事了,身邊撂著四頭狼的屍體,黑子就那麼渾身是傷的守著你,我們過去扶你的時候都差點被黑子給咬了,你是沒見黑子那時候的眼神,老嚇人了,血紅血紅的,我估計是那天黑子找到你以後,恰好碰到了山裡面的狼,為了不讓你被狼叼走,黑子就在林子裡和那些狼廝殺起來,殺的凶性全出來了,誰碰你就得和誰拚命,我們安撫了它半天,它才總算是肯讓我們把你帶走了。」

    說起這些的時候,張金牙一臉的感慨,顯然那天的事情對他衝擊力很大,不過看他那羨慕的樣子,似乎也有點眼紅我和黑子的關係。

    我心裡說不出的感動,僅僅是聽張金牙這麼一說,我就能想像當時的那場面,為了救我黑子可是活生生的咬死了四頭狼,估計當時它是直接和狼群正面衝突的,光是想想我就心疼的不得了,連忙問:「黑子呢?現在它怎麼樣了?」

    「估計還在睡吧,受傷了以後,青衣給它調配了一些藥灑傷口上了,聽青衣說沒什麼大礙,幾天功夫就沒事了,不過這幾天因為藥性的事兒,它每天都特別嗜睡,清醒的時候就三四個小時,基本都蹲你門口了。」

    張金牙嘆了口氣,苦笑道:「也不知道你小子給那傢伙下了什麼迷魂藥,現在估計那傢伙就認你當主人。他娘的,這叫什麼事兒啊,老子好歹養活了它這麼大,親手訓練的它,到最後反而讓你小子給拐跑了。」

    「你天生就是人嫌狗不愛的命,沒招!」

    聽黑子沒事,我也放心了不少,和張金牙開了句玩笑,這才想起了我們這一次來這裡的目的,連忙問張金牙:「對了,那個禍害定陶村的髒東西解決了沒?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怎麼也能大白天的就出來?」

    「已經解決了。」

    張金牙砸吧砸吧嘴,道:「不過是什麼東西到現在也弄不明白,青衣降服了那東西以後,這兩天一直都在四下詢問,也想弄明白那是個什麼玩意!至於它敢在白天出現,我想和它有了道行有關,這些髒東西一旦有了道行的話,就已經不再懼怕陽光了!」

    我本來還準備再問一些當時的情況來的,誰知這個時候,房門正好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張金牙那個穿的特別古怪、就跟個古代人差不多的朋友青衣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看了我們兩個一眼,然後說道:「好了,你們不用好奇了,我問了很多朋友,終於弄明白那是什麼東西了,它以前曾經出現過,叫白粉婆!」

    白粉婆?

    我一愣,這東西我聞所未聞,當下不禁看向了張金牙,只見這傢伙也是滿臉的疑惑,很顯然他也不知道這白粉婆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青衣進來以後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看了我一眼才悠悠說道:「白粉婆其實也是鬼物一類,它們無一例外,生前皆是對自己的容貌憎恨到極點的人橫死之後所化,死後就害那些長相美貌的未婚少女,收集那些少女的臉皮,然後貼在自己的臉上,讓自己變得更美。因為白粉婆怨恨、憎惡自己的容貌,所以死後怨氣和陰氣就都集中了在臉上,最後它們的臉上會形成一種白色的粉末,這種粉末對人體的傷害極大,一旦塗抹在皮膚上以後,表皮和真皮就會與皮下組織自然分離,白粉婆就是用這種粉末來取人的臉皮的!」

    說此一頓,青衣繼續道:「因為形成條件太苛刻,所以這種東西很少出現,據我所知,白粉婆第一次出現是在公元985年的日本,出現的地方就在花山天皇的後宮!!」

    花山天皇?

    我一聽這個名字頓時就樂,因為受整個家庭的氛圍熏陶,我對歷史格外感興趣,通讀世界各國的歷史,對這位日本的花山天皇也有所瞭解。

    這位的好色程度,在整個日本的歷史上也是出了名的,他17歲登基那天,看到一個侍女長得漂亮身段好,於是連晚上都等不到,直接就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把那位侍女給啪啪了……

    青衣看了眼在一旁獨自偷樂的我,緩緩道:「第一個白粉婆據說就是一個被花山天皇拋棄的女人,那個女人生前很善良,對花山天皇也是一往情深,無奈花山天皇卻對她沒什麼感情,在寵幸過她一次以後就徹底將她忘在了腦子後面,這個女人寡居後宮,一天到晚滿腦子都想著再見花山天皇一面,可惜始終沒能成功,於是她就不斷懷疑自己,是不是自己長得太醜了?所以一直得不到花山天皇的感情?就這樣,這個女人鬱鬱寡歡而死,死後化成了白粉婆,害死了花山天皇最愛的一個女子,同時割掉了那個女子的臉皮,花山天皇因為那個女子的身死最終剃度為僧!」

    我聽後不禁咋舌,這髒東西還真是五花八門,無奇不有啊,當下忍不住說道:「現在的社會還能出現白粉婆?如果對自己的長相不滿意的話,完全可以去韓國整容嗎,墊個胸,隆個鼻什麼的,最後保準整的連自己親媽都認不出來,何必怨恨自己的容貌最後想不開呢?」

    「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除非是對自己的容貌深惡痛絕導致的怨念極深,否則不可能形成白粉婆,要不然這東西也不會如此稀少。」

    青衣搖了搖頭:「算了,這事咱們一問那白粉婆自然就知道了。」

    我聽後不禁瞪大了眼睛,聽青衣的意思……那白粉婆現在還沒有「送走」呢?
regn13 發表於 2017-12-24 18:07
第0027章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想著那天小溪邊的經歷,我有些不寒而慄,不怕對方不是人,反正哥們現在是債多不壓身,自從貪財收了這把百辟刀以後,這些魑魅魍魎之流可是沒少見識,現在不說神經麻木,但抵抗力是肯定有的,所以真要是鬼它也嚇不死我,可我最怕的就是那種站我跟前都認不出它到底是人是鬼的東西,冷不丁的忽然來上一下子,那才叫個嚇人!!

    那個白粉婆就是其中一個,給我留下的心理陰影不比那個咧開嘴笑的笑面屍少!這時候一聽青衣的口氣似乎要把東西叫出來,我當下就心裡有點犯嘀咕。

    張金牙似乎看出了我窘迫,戳了戳我胳膊,這才壓低聲音跟我咧嘴笑著說道:「怕個鳥,我告訴你,只要有青衣在,你小子就出不了事兒!別說那什麼白粉婆,你是沒看那天青衣咋收拾它的,一巴掌就直接拍在地上了!!」

    我下意識的抬頭看了青衣一眼,對方仍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也實在看不出什麼高人的架勢,於是我就拉著張金牙問:「他很厲害?」

    「厲害!怎麼不厲害!?看到他背上那把劍沒?那把劍他娘的比你這把百辟刀還煞氣重,被它削掉的粽子的腦袋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張金牙吸了吸鼻子:「知道旱魃不?他那把劍曾經把一個旱魃給卸成了八塊!!」

    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旱魃這東西《發丘秘術》上有記載,它最開始的時候其實就是起了屍的「大粽子」,也叫「白僵」,渾身長著白毛,威脅不大,吸食牛羊血,若是能活過數年,渾身就會脫去白毛,長出幾寸長的黑毛,變成「黑僵」,這個時候它仍舊是威脅不大的,甚至還會避開活人,哪怕是要吸人血也是趁著人睡著時候行動的,其實現在全國農村經常出現的「不明生物襲擊牲畜事件」,以及「野人」,基本上都是黑僵。黑僵納陰吸血再幾十年,黑毛脫去,行動開始以跳為主,跳步較快而遠,怕陽光,但是已經不懼任何人畜了,這種殭屍稱之為「跳屍」,絕大多數墓裡出現的大粽子都是跳屍,很凶,對付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得把性命交代了。當跳屍吸納人血、吞吐月華達千年以上的時候,它就演變成「飛屍」了,行動敏捷,躍屋上樹,縱跳如飛,吸食精魄而不留外傷,基本上已經很難對付了。若飛屍再吸納人精魄數百上千年的話,那它就變成了旱魃!!!

    《發丘秘術》上說旱魃已經近乎魔了,相貌猙獰,青面獠牙生吃活人,還能變幻身形,一旦出現,方圓數百里地大旱,甚至會出現瘟疫!!

    我當時看到這個旱魃的時候只是笑了笑就翻過去了,因為我覺得這東西不可能出現,現在張金牙忽然和我說青衣竟然活劈了一個旱魃,我頓時感覺有些太不可思議。

    「總之,青衣來了你小子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這可是高手。」

    張金牙志得意滿的拍了拍我肩膀,道:「就算是那笑面屍再來了,也保準是有來無回!!」

    我聽完頓時樂了,只要能保住哥這條小命,以後多抱抱青衣的大腿也無妨嘛。

    青衣也就是看了我們兩個一眼,然後一言不發,直接就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玉瓶,扒開那玉瓶的蓋子,頓時一股黑氣就從裡面飄了出來,在半空中繚繞了幾圈,落地的時候嗖的一下就變成了一個女人!

    我一眼就認出這女人就是那天在溪邊跟我說話的那個白粉婆,它臉上掛著的還是秦紅梅的臉皮,只不過那臉皮上多有破損,出現了好幾個破窟窿,而且臉上已經覆蓋了一層白霜,仔細看的話那是一層細細密密的白色粉末,看著怪滲人的。

    一見到這白粉婆,我頓時往後縮了縮,雖然身邊有青衣這個大高手,可仍舊是有些恐懼的。

    那白粉婆一出來就盯著我看,見我在後退,有些慌張的連連擺手:「不要怕,我不會害你了,真的。」

    看她如此,我心裡才多多少少鬆了口氣,看來這白粉婆落在青衣手裡以後八成是沒少挨收拾,要不然不會成這樣。

    「孽畜,還不跪下!」

    青衣頓時大喝:「說,何故要在定陶村害人?」

    那白粉婆看上去是真的怕極了青衣,青衣這一聲大喝,她頓時渾身哆嗦,連忙跪了下去,對著青衣連連磕頭:「道長,對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人的,我只是想讓自己變得漂亮一些,所以沒忍住。」

    「沒忍住?你可知因為你已經有十個人橫死?」

    青衣怒道:「今日,你若不給一個理由,我定教你承受陰間諸般酷刑後再魂飛魄散!」

    那白粉婆一下子哆嗦的更加厲害了,連忙將她身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事實果然和我們猜想的一樣,這白粉婆確實是跟著那秦紅梅來的定陶村,害了秦紅梅以後,才就此留在了定陶村,因為怨氣沒有全都發洩出去,無法輪迴往生,所以控制不住自己才開始在定陶村害人的。

    而這件事情要尋根究底的話,怕是還得從這白粉婆生前的事情開始說起了。

    這白粉婆生前名叫黃娟,江西人,嫁的丈夫是南昌的,她的丈夫在當地做一些外貿生意,家庭倒是挺富裕的,原本夫妻之間的感情也不錯,家庭美滿,生活滋潤,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如意的地方,結果就在一年前吧,黃娟他老公有一次去夜店應酬的時候,認識在當時在夜店裡玩的秦紅梅。

    秦紅梅雖然是定陶村人,但是打小跟著舅舅在城裡住,因為沒有父母管教的原因,很早就開始混跡於KTV、夜店這些地方,長得漂亮,還會打扮,釣凱子的手段和經驗十足,僅僅是見了一面,就立馬勾搭上了黃娟她老公,畢竟黃娟她老公好歹也是個成功商人,最招現在的一些女大學生稀罕了。

    從那以後,黃娟她老公就開始冷落他了,隔三差五就跟秦紅梅去約會,一週在家的時間不超過三天!

    黃娟雖然是個家庭主婦,但也不是傻子,哪裡能察覺不出?畢竟是同床共枕十多年的夫妻!!只不過她這個人生性懦弱,丈夫出軌了不採取凌厲措施,反而覺得是自己的原因!

    肯定是自己長得不漂亮!

    肯定是自己家裡的事情沒有打典好!

    要不然自己的老公會出去包養女大學生嗎?

    沒錯,黃娟就是這麼想的,一天到晚自怨自艾,憋了一肚子的怨氣愣是沒敢跟她丈夫放半個屁,結果非但沒換來她丈夫的回心轉意,惹來的確實變本加厲,她丈夫乾脆帶著秦紅梅在外面買了套房子住了,都懶得回家了。

    這回黃娟就是再善良也忍不下去了,帶著自己的孩子去了她老公和秦紅梅住的地方理論,結果,她老公二話不說就給了她一頓嘴巴子,然後當著她孩子的面就給她扔了出去,不光如此,秦紅梅也是一個勁兒的諷刺黃娟,說她是黃臉婆,就她那樣別說她老公不要她,就是白給男人上也沒人願意。

    黃娟不堪其辱,當夜投江自殺。

    她是帶著怨氣而殺的,屬橫死之人,一生的怨氣聚而不散,無法往生,最終化成白粉婆。

    後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黃娟化成白粉婆以後找上了她男人,露出本來面目以後,活活把那個渣男裡的戰鬥機給嚇死了,再後來又找上了秦紅梅,結果讓那個女人僥倖逃脫一命。

    秦紅梅死裡逃生後,直接就躲回了定陶村避難,結果黃娟一路追到了這裡,之後的事情我們就都已經知道了。

    聽完黃娟的故事以後,我心裡有了一種說不出滋味。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她是個可憐人,沒錯,可如果她生前不是那麼軟弱的話,怕是最後落不下這麼個下場。人活一世,本來應該有很多種選擇的,可她作為女人卻選擇了最屈辱的方式沉默、妥協!!

    若是做個女強人,她老公敢那樣對她?

    就連青衣聽完以後都沉默了,過了很久,才輕聲對那白粉婆說道:「生前之事本不應與死後有瓜葛,不管你是誰,人一死,一世結束,即便你再可憐也沒有理由回去害人的,而且還是一害十多條人命,現在已經成了氣候,無法往生,所以,本道不能留你,你可明白?」

    那白粉婆對著青衣拜了一拜:「我心願已了,聽憑道長處置。」

    青衣點了點頭,用那玉瓶收起了白粉婆,然後就離開了。

    等他走後我不禁問張金牙:「青衣說的處理指的是?」

    「怎麼?動了惻隱之心了?」

    張金牙看了我一眼,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幸,但這不是去傷害別人的理由,你咋不想想二妞她們死的多冤枉?青衣說的處理,自然是指魂飛魄散!!」

    我被嚇了一跳:「你不是說最好不要將這些東西打成魂飛魄散麼?有損陰德!」

    「這白粉婆有了道行了,無法往生,若不打個魂飛魄散,以後還會為禍人間!」

    張金牙瞪了我一眼,隨即壓低聲音道:「至於損陰德,青衣最不怕的就是這個了,因為他的陰德早就讓他損了個乾淨,當年他為了救一個人,一晚上在陰間七進七出,打的陰差哭爹喊娘的,你說這種人還有陰德嗎?」

    我頓時無語了,也有些驚嘆青衣的厲害,大概「趙日天」說的就是這種人了,恨不得連天都得日一下……

    「行了,別多想了,你先休息吧!」

    張金牙拍了拍我的肩膀:「一會兒我就去找村長拿報酬,拿了錢收拾收拾明天咱們就回去,我的那幾個朋友都已經到齊了,是時候去闖一闖那秦嶺古墓群了!」

    ……
regn13 發表於 2017-12-24 18:07
第0028章 隊友
    不管怎樣,定陶村的事情總算是有了一個完美的解決,當夜,張金牙就過去和老村長那邊結了賬,問題已經搞定了,老村長給錢給的特痛快,我們也沒有在這地方多做停留,第二天一大早張金牙開了車就帶我們返回余江縣。

    在車上的時候我是挨著青衣坐著的,他一路上也不說話,就是不斷拿著一塊兒白布擦拭他的那把劍。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把砍翻過旱魃的殺劍出鞘,僅僅看了一眼,頓時就被吸引了。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把劍應該也是一把古劍了,劍身長度大概在五十多公分上下,上面鐫刻著許多花紋,光看造型倒是很像春秋戰國時期的越劍。

    越劍,指的就是在越王勾踐滅吳復國以後,雄霸南方的那段時期越國所鑄造的劍。那個時期的越劍在工藝上有了很大的突破,劍身長度普遍在五六十公分以上,而那個時期中原諸國所鑄造的劍劍身長度基本都在三四十釐米,毫無疑問,越劍在那個時期是非常先進的。只不過在越王勾踐死後,越劍的工藝一直再沒有改進,漸漸的被長達近一米的秦劍取代了,到了西漢年代,中國的鑄劍工藝已經達到了頂峰,西漢年間甚至出現過長達兩米的馬上作戰用的長劍,堪稱鬼斧神工!

    總的來說,越劍在現在還是非常值錢的,尤其是像青衣手裡的這把越劍保存的這麼完好,價值恐怕不比我的百辟刀差!

    更何況,他手裡的這把越劍呈現出的是一種赤色,這材質我就有點摸不準了,不像是青銅劍,也不像是鐵劍,八成跟我的百辟刀一樣,也是一把先古名劍,因為在古代,但凡名劍都不是用普通的鐵啊銅鑄造的,用的都是天外的隕鐵,成分是什麼以現代的科技都探測不出來,鋒利異常!

    我對青衣手裡的這把劍是異常好奇,這大概也是職業習慣了,一看到一些寶貴的古董就忍不住想拿在手裡把玩品鑑一下,於是就忍不住對青衣說道:「能不能讓我看看你這把劍?」

    青衣一愣,扭頭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把手裡的劍遞給了我。

    張金牙這貨在前邊一邊開車,一邊還歪著眼睛通過後視鏡瞄著我,一看青衣把那青銅劍給了我,頓時咧嘴就樂:「小天,青衣喜歡你。哈哈,要不然你可碰不著這把劍,我和他認識少說也有十年了,他還從來沒讓我看過他手裡的這把劍呢。」

    我頓時無語了。

    這人也真是的,好端端的一句話從他嘴裡出來咋就都跑了味兒了呢?

    什麼叫青衣喜歡我?說的就跟我和青衣是好基友似得……

    我有些鬱悶的瞪了張金牙一眼,不過倒是沒有懷疑青衣的性取向,和張金牙這貨相處了也有一段時間了,對他的性格有一定的瞭解,他說的這個喜歡應該是說青衣對我比較友善,只不過他那張嘴天生就臭,跟糞坑似得,好話賴話從他那張破嘴裡出來全都變成了屁話,我也懶得搭理他,撫摸著手裡這把赤色劍觀察了起來。

    果不其然,這劍的鑄造材質確實很特別,劍身摸上去竟然是溫熱的!

    這特性讓我想到了一種非常罕見的鑄劍材料赤金!

    赤金也是一種天外的隕鐵,用這個東西鑄造的寶劍都異常鋒利,絕對不比我的百辟刀差。

    在劍柄前方的位置,鐫刻著兩行小字「養浩然之氣,伏魑魅魍魎」

    我心中一動,又仔細觀察了片刻才將這把劍還給了青衣:「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那把當年越王勾踐親自督造的卻邪劍吧?」

    如果不是這上面的種種特徵與傳說中的那把卻邪劍完全吻合的話,我甚至都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真有卻邪劍!

    傳說當年越王勾踐打敗夫差以後,曾經親自督造過七口好劍,卻邪就是其中一把,以至剛至陽的赤金為材料而鑄成,妖魅者見之則伏。

    我一直以為這就是個傳說,畢竟越王勾踐的墓都讓挖了,他生前真要是鑄造過這麼七口劍的話,按道理說應該會將之帶進墳墓裡陪葬的,然而當時掘開勾踐的墳墓時,卻並沒有出土過這麼七把劍,所以我一直認為它們是不存在的,現在看來,倒是我孤陋寡聞了。

    「你果然識得此劍!」

    青衣眼睛一亮,嘴角動了動,似乎是笑了,不過很快又恢復了那幅古井無波的模樣,把這把卻邪劍塞進劍鞘後才悠悠說道:「從我得到這把劍以後,全世界只有三個人認出了他!第一個人叫葛中華,是你爺爺;第二個人也姓葛,是你爸爸;第三個人就是你!」

    我一聽這話頓時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青衣看起來才多大啊?最多也就不到三十歲吧?

    可他卻說認識我爺爺、還認識我爸爸!

    這……不太合理吧?我爺爺在五六歲那年就去世了,那時候青衣才多大啊?

    青衣看了我一眼,似乎是看穿了我心中在想什麼,但他卻沒有回答,只是拍了拍我肩膀:「別的不說,就憑你能認出這把劍,這回去秦嶺古墓我保你無事,你身上的事情我也幫你一併了了!」

    「哈哈哈!」

    前面正在開車的張金牙頓時就笑了起來:「小天,你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謝謝青衣?青衣既然承諾了保你無事,那你小子就算掛了魂魄被陰差帶走了,他也得去陰間把你帶回來!」

    聽張金牙這麼說,我已經知道青衣肯定是個言出必踐的人了,當下連忙跟青衣道謝,不過對方根本沒搭理我,直接閉上眼睛就靠在一邊閉目養神了,別提多高冷了,我一看這也就不再自討沒趣了,一邊逗身邊的黑子,一邊思索著這一系列的事情。

    張金牙或者是青衣,他們都屬於那個周老爺子說的「天」嗎?他們到底是一群什麼樣的人?而我們葛家,又和他們是什麼樣關係?

    ……

    這一路我基本上都在胡思亂想中度過了,等趕到余江縣張金牙家裡的時候,基本上已經是晚上了,這個時候張金牙的家裡竟然燈火通明,院子裡多出了兩輛越野車。

    我一看這架勢,就忍不住問張金牙:「是不是家裡來客人了?」

    「還有兩個和咱們一起去秦嶺的朋友。」

    張金牙說:「只不過她們都離得都比較遠,今天才到的,我就讓他們直接來家裡等咱們了。」

    我點了點頭,張金牙這個時候也找了個地方把車停下了,等我們剛下車的時候,正房裡走出了兩個人。

    一個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長得白白胖胖的,小眼睛,笑的就跟個彌勒佛似得,看上去和張金牙關係不錯,上來就給了張金牙一個大大的熊抱,兩個人嘻嘻哈哈的在一旁聊起了天,一胖一瘦,倆人笑的都挺猥瑣的。

    得,估計這胖子也不是什麼好人。

    我一看這架勢心裡就頓時對這胖子有了瞭解,正所謂這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能和張金牙湊到一起的他要能是個正兒八經的老實人才真的有鬼了。

    另一個是個二十四五歲的女人,大夏天的穿著一身皮衣,也不嫌熱,但看起來倒是挺酷的,長得也能算得上是個美女,不過這種美女一般人還真的不太好靠近因為這個女人隨身就帶著一把槍,就別在腰上呢!!

    張金牙和那胖子嘻嘻哈哈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拉著我和周敬給我們介紹起了這兩人。

    那胖子叫吳德,外號叫「吳胖子」,據說是摸金校尉這一門的傳人,摸金校尉和我們這一脈基本上同出一源,干的都是盜墓的行當,只不過全都屬於官盜。張金牙說這一次去秦嶺古墓可就全靠我和吳胖子了,那吳胖子一聽我是發丘中郎將的後人也頓時樂的眼睛都快沒了,一個勁兒的拉著我說要找個時間和我切磋切磋技術。

    我哪敢和他切磋啊,就我這半吊子有幾斤幾兩我還是明白的,雖然把《發丘秘術》都看了個遍,但到現在位置都停留在理論知識豐富的範疇上,要說下墓,那我基本上沒指望,所以我連忙一個勁兒的說不敢,到了秦嶺古墓群那兒還得靠大哥。

    吳胖子只以為我是謙虛,一個勁兒的誇我英雄出少年,不卑不亢的,到底是老葛家的子孫,沒有一個簡單的人物,給我弄的都徹底無語了,這胖子果然不是什麼厚道人,難怪名字叫「無德」。

    至於那個女人,她的名字叫羅莎,貴州人,其他的我就一無所知了,而那個女人也冷冰冰的,壓根兒沒有和我打招呼的慾望,我自然也不好湊上去拿熱乎乎的臉蛋兒鐵冷屁股,只能問張金牙,可惜張金牙仍舊沒有詳細和我說太多,只是神秘兮兮的告訴我,我們這一次去秦嶺古墓群的時候要翻越好幾百里的連綿大山,在路上的時候肯定得仰仗這個女人了,讓我沒事兒的時候多抱抱大腿,說不得一進山這個女人還會對我多照顧一點呢。

    就這樣,我基本和這些「隊友」們打了一下招呼,算是簡單的認識過了,然後張金牙就讓我們回房休息了,明天一早就啟程前往秦嶺,我知道,這一去,不管死活,我身上的這些事情都是應該有個結果了。

    ……
regn13 發表於 2017-12-24 18:07
第0029章 十絕凶墳
    第二日,早上還不到七點鐘我就被張金牙那刺耳的公鴨嗓給吵醒了,穿了衣服出門後才發現這一次一起去秦嶺的人基本上都已經在院子裡了,滿院子都是大包小包的東西。

    張金牙一看我和周敬出來,頓時抬手招呼我們:「小天,快過來幫忙, 咱們8點就得出發。」

    「怎麼這麼多東西?你當這是去度假啊?」

    我看著這大大小小的包裹,輕輕皺起了眉:「 秦嶺大山裡面可沒法通車,咱們帶這麼多東西不誠心給自己找不自在呢麼?到時候往那深山老林裡一鑽,你背著這些跋山涉水啊?」

    「不錯,還真得背著這些東西進山,一人負重五十公斤,除了你身邊那個小屁孩,誰都沒跑!」

    吳胖子嘿嘿笑著湊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說:「小兄弟,對秦嶺大山還不太瞭解吧?哥們告訴你,帶著些東西全都是為了你好,以前哥們去過那鳥地方,那兒可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完全就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咱們這一進去到時候想補充物資都沒地方補充,眼下還不知道要在那鬼地方待多久呢,有備無患啊兄弟,你這麼想想的話,咱帶這些東西還多不多?」

    我一聽這個臉當時就綠了……

    一人負重五十公斤,這簡直就是要我的命啊!!

    我這身子骨兒可是不比尋常人,打小就弱,體力更是差勁,咋鍛鍊都沒用,先天氣不足這玩意不是靠後天鍛鍊就能彌補的!!昨天一整晚我都在為這一次去秦嶺大山的事情犯愁,在那深山老林里長途跋涉好幾百公里可不是鬧著玩的,我這體力能不能跟得上都是兩碼事呢,再讓我負重五十公斤,走不出十里地我就得趴下!!

    「胖子,閉嘴!」

    這時,那個一直冷冰冰的羅莎竟然開口了,抬頭深深看我一眼,淡淡道:「他的情況葛叔和我說過,這五十公斤的負重他背不動,到地方以後,你幫他分擔三十公斤,我幫他分擔二十公斤。」

    「憑啥啊!」

    胖子當時就瞪圓了眼珠子,嚷嚷道:「八十公斤,我雖然有把子力氣,但也不至於這麼折騰我吧?」

    結果,還不等胖子說完,羅莎就掏出了別在腰上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接頂在了胖子的腦門子上:「你要是不願意的話也行,這秦嶺古墓你也別去了,我現在就一槍打爛你的頭,你信不信?」

    瞅著這女人的眼神,我心裡面也是一冷她看上去可不像是在開玩笑!

    這女人到底是干嘛的?看這完全沒把人命放在眼裡的架勢,似乎也不是個善茬!我活這麼大基本上都是乖乖在學校裡讀書,完全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一時間也有點傻眼,心裡也有些疑惑這個女人看樣子是知道我的身體情況的,她嘴裡的葛叔是說我父親嗎?還有她為什麼要幫我?

    一時間,我心裡對這個女人的身份是更加的好奇了。

    這個時候張金牙他們也連忙上來規勸了,看得出,似乎除了青衣以外,所有人都對這個女人非常忌憚,勸說的時候全都是好聲好氣的,最後答應每個人幫我分擔十公斤,羅莎這才終於作罷,收起了自己的手槍看了我一眼,跟我說道:「你坐我的車,從今天開始,你就跟在我身邊,聽到了沒?」

    我只能苦笑著答應了下來,出了這檔子事情以後,我心裡也挺不好意思的,似乎這一次和這些人一起去秦嶺古墓,我還真的成了一個拖後腿的了,當下連忙上去幫他們收拾行李,能做多少做多少吧,總不能眼巴巴的坐那心安理得的拖累別人。

    大概八點左右的時候,這些瑣碎的事情才終於做完了,我們如期出發。

    這一次一共出了三輛車,青衣、黑子在張金牙開的那輛別克商務上,我和羅莎一輛車,吳胖子和周敬一輛車,先去鷹潭,然後再到陝西西安,西安休整一天後再啟程前往秦嶺一帶,畢竟這一路上可是一千多公里的路呢,如果不休整在進山的話,別說我,就算是他們幾個也身體有些吃不消。  上車以後,我就問羅莎為什麼要幫我,她是不是認識我爸,可惜這女人壓根沒有搭理我,甚至連一句話都不看,繃著一張冷冰冰的臉自顧自的開車,我碰了一鼻子的灰也只能訕訕呆在一邊自顧自的玩手機了。

    這一路的路程不算短,等趕到西安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將近中午的時候了,吃過飯以後,羅莎就帶我們去了西安當地的一家快捷酒店,我和周敬那小屁孩兒一間屋子,不過住下以後還沒來得及上床休息,張金牙就打電話讓我和周敬去羅莎的房間,那個女人要給我們說一下具體的行動計畫,我一看這架勢才隱隱明白,看來這一次行動應該是以這個女人為主了。

    等我和周敬到了羅莎的房間時,所有人基本上都到齊了,羅莎的房間是一間大床房,空間倒是足夠,大家基本上都在大床上湊了個圓,羅莎坐在最中間正拿著一根筆在一幅地圖上寫寫畫畫,正熱火朝天的探討著什麼。

    我和周敬這一進來,連忙掉頭又把門鎖上,這才湊到了床邊。畢竟我們這一次去的是古墓,說不是倒斗的估計誰都不信,一不小心走漏了風聲再碰上個嘴欠的玩意給我們舉報了,到那時候估計還不等我們進秦嶺呢就得被請去警察局喝茶了。

    「人都到齊了,我來說說我們接下來的計畫吧。」

    羅莎看了坐在床邊的我和周敬一眼,然後才將目光再一次投到了地圖上,頭也不抬的說道:「咱們明天早上十點出發,走渭河和漢江中間的山地,大概一天時間的地方就能到廣源村,咱們的車子也就只能開到那裡了,然後就得徒步進秦嶺大山了,從廣源村一路往嘉陵江的方向走100多公里的大山就到目的地了,咱們白天趕路,晚上紮營休息,不出意外,五天能到。」

    我一聽這個就頓時皺起了眉,一百多公里走三到四天?沒開玩笑吧!就我這體力一個小時都能走四公里,一天少說都能走五十公里地,這麼點路程走五天,豈不是太浪費時間了?

    結果還不等我提出疑問,張金牙就說:「太耽誤時間了,而且我聽說了,秦嶺古墓群被掘開以後,吸引了不少人在那邊以包山開礦的名頭倒斗,後來雖然不斷出事兒弄得人心惶惶的有不少人退出,但還是有很多留下來了。正所謂這同行是冤家,咱們在路上過多停留的話,很容易和這些人碰上,到那時候荒山野嶺的被人家幹掉了找個地方一埋咱們可連哭的地方都沒有了!我建議還是咬咬牙加快行程吧,要是日夜兼程的趕路的話,估計一天半不到兩天就到了。」

    張金牙的話得到了許多人的認可,大家都在點頭。

    「不行!」

    羅莎二話不說直接皺眉搖頭否決了:「每天必須上午十點到下午三點這段時間趕路,我是這裡唯一去過秦嶺古墓還活著回來的人,我比你們清楚那裡到底有多危險,在那片地方最可怕的不是人,而是……」

    說到這裡,羅莎一下子停了下來,臉色隱隱有些蒼白,似乎想起了某些非常恐怖的事情,就連眼裡都浮現出了一絲恐懼,狠狠搖了搖頭:「總之聽我的沒錯,必須在天地陽氣最旺的時候趕路,陽氣一開始衰竭,立馬紮營休息!」

    張金牙一聽這個頓時瞪起了眼睛:「難不成這路上還有東西?」

    「有!還很多!」

    羅莎沉聲道:「不過咱們要是晚上不趕路就在帳篷裡蒙頭睡覺的話應該是沒事的。」

    說完這些,羅莎再沒管別人的建議,咬死了一定得按照她這個計畫行動,大家問她路上到底是什麼,她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說自己也說不清楚,還讓我們自求多福,如果那些東西要是找我們的麻煩的話,能不能活著走到秦嶺古墓就得看我們的運氣了。接下來她又把大概的路線和我們說了一下,然後就吩咐眾人下午再去置辦一下當時在余江縣沒買到的東西。

    做完這些羅莎就結束了這個簡短的小會議,大家也紛紛散去了。

    「行了,前兩天哥幾個在定陶村拚死拚活的沒少遭罪,下午哥帶你倆去瀟灑一把放鬆放鬆。」

    張金牙伸了個懶腰,拍了拍我肩膀,嘿嘿笑道:「要不然過了今天咱們可就得去那十絕凶墳了,到那時候能不能活著回來就是個未知數了,還得及時行樂啊!」

    十絕凶墳?

    我忍不住渾身一哆嗦,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張金牙:「你說秦嶺那個殯葬群是十絕凶墳?」

    「對啊,大家都知道啊。」

    張金牙扭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就跟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別告訴我你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秦嶺的古墓群是十絕凶墳?」

    「是啊,兄弟,你到底是不是老葛家的人啊!」

    吳胖子這個時候也湊了上來,笑的時候滿臉肥肉一個勁兒的顫抖:「最先認出那墓是十絕凶墳的可就是你爹啊,現在基本上已經傳遍咱們這一行了,我們都以為你早就知道這事了呢!」

    我神思恍惚,張金牙和吳胖子後面說了什麼基本上都沒聽清,腦子裡就迴蕩著「十絕凶墳」四個字,差點沒被嚇得當時就坐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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