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黃金漁村 作者：全金屬彈殼 (已完成)

1260.帶毒毛蚶（15）

    接到通知，敖沐陽就趕緊前往碼頭市場。

    毛蚶是一種貝類，在紅洋海鮮裡是很常見的，因為它的貝殼外有一層短毛，所以俗名也叫毛蛤蜊，可以清水蒸、可以烤，吃法簡單，味道鮮美。

    但它確實是一種危險海鮮，毛蚶腮上可以吸附的大量細菌和甲肝病毒，其中可濃縮甲肝病毒29倍，並允許其在體內存活3個月之久。

    這樣，等到人們吃毛蚶的時候，這些病毒可以通過口腔黏膜感染消化系統作用於肝髒，最終引發甲肝這種疾病。

    新中國歷史上出現過很多起因為食用毛蚶而引發甲肝的情況，最嚴重的是魔都於1988年爆發的甲肝風暴，那一次的暴發整整持續了三個月，感染了近30萬人，每天新增病人一萬人，很是恐怖。

    當時魔都爆發甲肝風暴後，毛蚶一度撤出了百姓餐桌，後來隨著污染控制和強力殺菌消毒劑的應用，才使得毛蚶重歸餐桌海鮮行列。

    從那一年開始，國家對毛蚶的檢驗檢疫嚴格許多，起碼沒有再大面積的出現這種病毒爆發的情況。

    這次市場毛蚶發現了甲肝病毒是大事，敖沐陽很清楚，一旦病毒爆發，那整個市場都得進行封鎖消毒。

    他本想乘坐輪渡去碼頭上，結果輪渡航班時間固定，而且速度也慢一些，此時他是心急如焚，就索性喊上黑龍開車，他們走山路去市裡。

    就在他們開車要出發的時候又接到了楊樹勇的電話，楊樹勇前來蹭車，這樣敖沐陽索性又給付國政和龍德水打了電話，兩個村在碼頭市場也有攤位，估計一並得去處理這件事。

    付國政急匆匆趕來，龍德水來的就晚了一些，引發楊樹勇的抱怨：「老龍你怎麼個事？大家伙都急著呢，你慢悠悠的做啥？還在家裡化了個妝？」

    龍德水也滿腹怨氣，他說道：「我就是陪你們去解決這個事，我們村在市場的攤位這兩天沒營業，再說我們村也不賣毛蚶，關我什麼事？」

    敖沐陽擺手道：「行了，人到齊了別廢話了，黑龍開車。」

    大G咆哮一聲，飛快的駛上了山路。

    路上龍德水的手機響了起來，有人急匆匆的說道：「喂，是龍旺莊的支書龍德水嗎？你好，我是紅洋碼頭市場管理辦公室的主任郭鐵勇，你趕緊來市場一趟，市裡領導要全面檢查海鮮市場的飲食安全……」

    龍德水說道：「郭主任，我知道咋回事，有些毛蚶裡查出來甲肝病毒了不是？這跟我沒關系，我們村……」

    「管你有沒有關系，不多說了，你趕緊過來吧，所有的攤位負責人都得過來，我跟你說速度快點，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郭主任打斷他的話下了個命令，然後就掛掉了電話。

    楊樹勇幸災樂禍的說道：「不是跟你沒關系嗎？」

    敖沐陽說道：「你快別幸災樂禍了，勇哥，這次事情看來很嚴重啊。」

    碼頭市場已經被封閉起來了，警察拉起了警戒線，在旁邊掛上了一個牌子，上面寫著市場今天暫停營業。

    敖沐陽一行趕進市場大門，有警察就問道：「是攤子的負責人嗎？」

    「都是。」

    「那都進去吧。」

    市場裡面亂糟糟的，所有的貝類都被推到了攤位最前端，不斷有貝類從倉庫拉出來，其中毛蚶一堆一堆的放在空地上，有穿著白大褂的人在取樣檢查。

    挺著大肚子的戴宗喜站在市場中央調度，他身邊還有幾個一臉威嚴的中年人，正是市工商局、食品檢驗檢疫局的頭頭們。

    敖沐陽去了攤上問負責人敖千嶼道：「叔，怎麼個事？」

    敖千嶼說道：「就是發現毛蚶裡帶有甲肝病毒……」

    敖沐陽擺手道：「這我知道，我是問怎麼發現這件事的？」

    敖千嶼撓撓頭道：「我也不大清楚。」

    對面一個攤位的老板說道：「這事我知道，我小舅子他同學的嬸子在傳染病醫院上班，最近醫院接到了好幾例黃疸病人，發病很急，然後一查發現了甲肝病毒。」

    說到這裡，他使勁一拍手道：「哎，甲肝病人集中出現，有領導就英明神武，立馬發現裡面有貓膩，就開始查，最後查到了咱們這個市場。」

    多家醫院的化驗科派了工作組過來對毛蚶進行檢查，戴宗喜不斷查看結果，忙活了一會他看見敖沐陽就招了招手把他叫過去。

    敖沐陽問道：「戴局，這次事情挺嚴重？」

    戴宗喜陰沉著臉說道：「事件本身不算嚴重，目前為止感染的人數不多。但現在網絡發達，自媒體太多了，不知道怎麼有人就把事給捅到網上了，搞的老百姓人人自危。」

    說完，他又問敖沐陽：「你們那邊有沒有賣毛蚶？」

    敖沐陽問道：「確定是毛蚶的問題了？」

    戴宗喜說道：「對，病人當中有一位是傳染病醫院的醫生，因為工作需要，他們定期做體檢，上次體檢結果一切正常，這次他進行體檢卻從血液中查出了甲肝病毒。根據一系列的醫學推測，他認為自己感染病毒在一周之內，這樣感染源就跟他上個粥吃過的毛蚶有關，後來傳染病醫院又接到了一些病患，經過檢查發現裡面也有人被甲肝病毒給感染了，並且也在近期有過吃毛蚶的經歷。」

    敖沐陽道：「等等，不對啊，我記得甲肝病毒進入人體有潛伏期吧？這一個周就產生抗體啦？」

    戴宗喜說道：「傳染病醫院給醫生做的檢查不光查抗體，還會查一些病毒的RNA，就是直接查病毒本身，這個造價高，但很有必要。反正你別問了，這次事情大條了！瑪德，毛蚶每天銷量那麼高，一旦出事就是大事！」

    毛蚶在紅洋是很常見的海鮮，它的味道很鮮美，價格便宜，肉嫩口感好，而且營養豐富有藥用價值，能化痰、軟堅、散瘀、消積，中醫上甚至用它治療胃及十二指腸潰瘍。

    他跟敖沐陽說這些，可不是為了八卦，而是有事情問他：「你在市場裡面人不少，去幫我好好查查，問問他們最近有沒有哪個攤位有反常的事？」

    碼頭市場是官方市場，管理嚴格，每個進來做生意的商家都得登記，所以不存在市場野戰軍、海鮮游擊隊的可能，既然毛蚶是從這裡賣出去的，那肯定就是從某個攤位售出的。

    這邊的市場很大，海鮮攤位足足有四五百家，其中出售毛蚶的得有幾十家，所以靠官方進行檢驗檢疫排查是很難的。

    敖沐陽回去聯合楊樹勇等人問了村裡的漁民，大家伙滿頭霧水的思考了一下，然後龍頭村一個青年說道：「這事會不會跟王老六有關？」

    (本章完)

1261.查出來了（2）

    聽到這話，楊樹勇立馬警惕的問道：「王老六？歪嘴王老六？他最近怎麼回事？確實，他專門搞貝類批發生意。」

    有人便說道：「王老六前段時間跟他媳婦鬧了一場，他在外面約炮搞外遇，讓他媳婦給逮著了，然後兩個人打到了市場。」

    敖沐陽問道：「這事跟毛蚶有什麼關系？」

    楊樹勇面色嚴肅的說道：「先等等，我問一下，你說的是王老六在外面約炮？那個老歪嘴？」

    「對啊。」

    楊樹勇皺著眉頭砸了砸嘴巴道：「這什麼社會啊？那個貨長得賊眉鼠眼還歪著嘴，說話急了還是個磕巴，他竟然還能約上炮？」

    「就是，我們也覺得納悶，你說他跟小娘們約的時候怎麼親嘴？王老六嘴是歪的呀，人家親嘴都是深情的凝視，這貨是斜眼看人，那娘們不覺得寒磣？」

    話題迅速歪了，一群因為春天到了而把小蝌蚪憋成青蛙的漢子曖昧的聊了起來，越聊越熱烈。

    敖沐陽拍拍手道：「瑪德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興致討論桃色新聞？這事跟毛蚶和病毒有什麼關系？」

    「當然有關系，他和媳婦兩個人要分家呀，攤位分給他媳婦了，他肯定不樂意，說不准他就弄了些帶病毒的毛蚶來栽贓他媳婦。」有人說道。

    「對。」

    「這招太狠了。」

    「報復社會啊，是個狠人。」

    「這太它娘的狗了吧？王老六會干這樣的事？」

    敖沐陽覺得這猜測說的過去，他把得到的消息去告訴戴宗喜。

    戴宗喜得知後立馬找人去查這事，結果很快他回來給了敖沐陽一個白眼：「瑪德智障哦，以後把消息給我核實以後再來找我，這個王老六跟他老婆吵架的事是這周的，那醫生吃毛蚶的事可是上個周了！」

    聽了這話，敖沐陽訕笑道：「好吧，看來是我搞了個烏龍。」

    他回到攤位後准備訓斥村裡人，結果這時候有醫生和護士過來了，說是要采血給他們做檢查，看看他們有沒有被甲肝病毒所感染。

    龍德水說道：「要抽血啊？我們不用了吧，都是壯漢子，平時都接種過乙肝疫苗了，我們沒事吧？」

    醫生翻著白眼說道：「你們接種了乙肝疫苗那跟甲肝病毒有什麼關系？」

    龍德水畏畏縮縮的問道：「那我們沒有接種過甲肝疫苗嗎？」

    醫生說道：「接種過，我國建議於1歲左右進行甲肝疫苗接種免疫，但這種免疫能力也就大約可以持續20年。除非你們在二十歲以後又接種過甲肝疫苗，否則你們這些青壯年恰好就是易感人群，因為你們這個時期疫苗帶來的免疫能力已經消散了。」

    楊樹勇不耐道：「老龍你嘰歪個屁，醫院免費做查體還不好？」

    龍德水哭喪著臉說道：「我暈血。」

    聽著他們的對話，敖沐陽忽然想到一點：「醫生，這件事是被傳染病醫院的一位醫生發現的，我想問問，傳染病醫院的醫生不會定期給自己接種這方面的疫苗嗎？」

    醫生搖頭說道：「這個我不清楚，按理說一般是會的，不過隨著滅活疫苗在全國的使用，甲型肝炎的流行早就得到有效控制了，所以可能有些醫生就忽視這種病毒的傳染能力了。」

    敖沐陽皺起眉頭想到一些事，他趕緊又去找戴宗喜，剛想要把自己的一些疑問說出來，這時候一名年輕的白大褂興奮的叫道：「發現了，發現HAV了！」

    HAV是甲型肝炎病毒的縮寫，聽了他的話，幾個大領導呼啦一下子就圍了上去。

    白大褂說道：「你們看，這是發現HAV的毛蚶樣本，它來自0196號攤位。」

    工商局的老大立馬問道：「0196號攤位是誰的？負責人是誰？立馬把他給我控制住！」

    郭主任翻了翻手裡的登記本，然後驚訝的看向旁邊的敖沐陽道：「敖主任，這個攤子是你們的？」

    敖沐陽心裡一沉，麻辣隔壁，他又被人給栽贓了？

    但隨即他又反應過來，急忙說道：「不可能，我們幾個攤子今年就沒賣過毛蚶！」

    郭主任說道：「這個攤位以前屬於紅龍漁業，後來轉讓給你們了，登記本上沒毛病呀。噢噢我弄錯了，0196號是吧？我看的是0169號。」

    敖沐陽和周圍的幾個大領導都開始磨牙，這時候犯錯不是找著挨熊嗎？

    郭主任趕緊又找了一下，然後怔怔的說道：「0196號是紅龍漁業的。」

    「他們負責人呢？」戴宗喜問道。

    郭主任的一名手下跑去找人，很快一個漢子一臉驚慌的急匆匆趕來。

    食品檢驗檢疫局的領導沉著臉問他道：「你們攤上出售的毛蚶是哪裡來的？」

    那漢子說道：「是公司的運輸車送來的。」

    工商局的領導不耐的說道：「問的是來源，不是途徑。」

    那漢子趕緊說道：「這個我不清楚，都是公司統一安排，這個你們可能得問我們老板。」

    「你們老板是誰？」工商局的領導問道。

    好幾個聲音異口同聲的說道：「孫北龍。」

    敖沐陽的心跳了一下，這件事跟孫北龍有關系？

    那漢子點頭道：「對，我們老板是北龍總，不過不對啊，我們攤子賣毛蚶多少年了？從沒有出過事，我們公司是有自己的質檢科的，比食品局還靠譜呢……」

    「你說什麼呢？」食品檢驗檢疫局的頭頭憤怒了，「閉上你的狗嘴，把孫北龍給我叫過來！」

    這次毛蚶中發現甲肝病毒，他們食品檢驗檢疫局肯定得負責任，故而這領導很是生氣。

    敖沐陽把戴宗喜拉到了一邊，他低聲問道：「戴局，這事不太對勁啊，有件事我想問問，傳染病醫院那個醫生是上個周吃的毛蚶對吧？後面又查出來一些人吃毛蚶感染了甲肝病毒是吧？那事情發生不久，他們該記得毛蚶是具體在哪個攤位買的吧？」

    戴宗喜說道：「對，這點我們問了，他們不知道毛蚶是在哪個攤位買的，因為他們是在燒烤攤上吃的毛蚶。我們想查這個燒烤攤來著，結果是個野攤子，夜晚流動出攤，根本沒法查！」

    (本章完)

1262.一點猜測（3）

    紅洋燒烤攤上幾乎都有烤毛蚶這道菜，做法很簡單，把洗干淨的毛蚶用開水泡一下，然後把殼撬開，放到烤爐上簡單一烤灑上調料就直接食用。

    這種情況下一旦毛蚶上帶有甲肝病毒，那根本無法殺滅。

    這點很神奇，一般情況下在沸水中加熱一分鐘就可使甲肝病毒失去活性，但有研究發現，帶殼毛蚶就是煮沸45分鐘，也不能完全殺滅其體內的甲肝病毒。

    甚至有些人喜歡吃半生的毛蚶，毛蚶肉帶血的時候最是鮮嫩，在當地有個綽號叫海雀舌，晚上紅洋的燒烤攤最常聽見的兩句話就是：「老板烤一份毛蚶，越嫩越好」、「老板烤一串羊腰子，越騷越好」。

    毛蚶檢驗工作還在進行，一直持續到了傍晚，所有攤子上的貝類都查過了，一共有二十一個攤位上發現了甲肝病毒，而這二十一個攤位都屬於紅龍漁業！

    得到這消息，市場裡的攤主們多數都在幸災樂禍。

    紅龍漁業不是紅洋最大的漁業公司，但卻是最霸道的，這從他們在市場裡擁有的攤位數量就能看出來，普通海鮮販子在市場能有一個攤位就很不容易了，他們有二十一個！

    而且，這還是孫北龍送過敖沐陽攤子的情況下，否則他們數量更多。

    「看孫北龍這次還怎麼橫。」楊樹勇嗑著瓜子笑道。

    有人低聲道：「楊支書你可小聲點，讓孫北龍的人聽見你得有麻煩。」

    楊樹勇一瞪眼道：「我有什麼麻煩？我吃他家糧食了還是蹭他家WIFI了？怎麼著，我就說句話他就得對付我？這麼橫啊？那就來啊，我們王家村沒有一個孬種，他要來對付我就讓他來！」

    周圍的販子們頓時一臉欽佩：「勇哥好漢子！」「楊支書真霸氣！」「老楊好牛B！」

    敖沐陽很詫異，問道：「老楊你真不怕孫北龍啊？」

    楊樹勇道：「我怕他干球？其實以前我挺怕的，我聽說過他的一些事。但從我知道他跟你之間的事後我就不怕了，嘿嘿，他孫北龍黑白通吃怎麼了，還不是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幾次主動上門求和？」

    敖沐陽驚愕道：「老楊你是屬叉鼻鲀的嗎？有點膨脹啊，我能對付他沒錯，可你未必啊。」

    楊樹勇擺擺手道：「放心吧，他是射後的瘠薄哆嗦不了兩下子，這件事出來後他的攤子等著關門大吉吧。」

    「說吉不說吧，文明你我他。」敖沐陽調侃了一句，然後又說道，「你有沒有感覺這件事不對？我覺得孫北龍可能被人陷害了。」

    紅洋是全國毛蚶重點出產地，對這種貝類的檢查是很嚴的，當初魔都爆發甲肝狂潮的教訓對整個漁業來說都是很深刻的。

    當時由於人們對毛蚶是否可能會被肝炎病毒污染認識不足，因此對毛蚶的經銷和安全食用未引起足夠重視。同時，有關部門對毛蚶等生食水產品是否被病毒污染，缺乏快速有效的檢測手段。

    現在檢測技術很是先進，當場就能出結果，手續簡單，所以進入市場的毛蚶都是接受過檢查的，紅龍漁業的攤位上的毛蚶還會出問題就不正常了。

    另外先前0196那攤位的負責人說得對，紅龍漁業自己也有檢驗科，孫北龍這人做事很是縝密，不可能在飲食安全上栽這麼大的跟頭。

    最主要的是，敖沐陽知道孫北龍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被人對付，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對手下的狠手，他是受害者。

    他把這事跟楊樹勇一行說了，一行人滿臉不以為然。

    付國政說道：「敖隊我覺得你想多了，哪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啊？肯定就是孫北龍低價買了一些劣質毛蚶來出售，結果裡面有甲肝病毒。」

    「對啊，這孫北龍平時壞事做盡，他可不是沒干過類似的事。」敖千嶼也這麼說，「當時拿小龍蝦當大龍蝦的崽子來忽悠游客的事可不只有咱們村干了，他們當時也干了，干的更多更狠，後來出事了就讓咱們村頂缸，草他嗎的。」

    楊樹勇臉上訕訕，王家村在這件事裡也扮演了不光吃的角色。

    於是他就把話題帶了回去，說道：「管這事是不是孫北龍干的呢，現在證據確鑿，讓他受到點教訓也好，反正大家伙都是樂見其成。」

    敖沐陽說道：「你們不覺得栽贓他的人比他還壞嗎？到他攤子上買毛蚶的人恐怕得有幾百人吧？這些人恐怕如今都被感染上甲肝病毒了！」

    龍德水道：「這貨確實夠壞的，草他嗎的，害得老子被抽了一管子的血，這得吃多少個雞蛋才能補回來？」

    「你可以喝營養快線，那玩意能補。」

    「敖隊長這事你就別管了，跟你沒關系，兩幫都是壞人，算他們狗咬狗兩嘴毛，咱就看熱鬧行了。」

    「對啊，而且孫北龍栽了才好，他占了市場那麼多攤位，要是市場趁著這次機會把攤位收回去，那咱們就有機會多包個攤位了。」

    最後這點才是重點，一群人摩拳擦掌等著去搶攤位。

    敖沐陽搖搖頭走出了市場，孫北龍手裡的攤位確實太多了，要是他栽在這件事上，那大家伙一起搶攤位，他們村未必能搶到。

    所以，不管是為了村裡著想還是為了正義和公平，他都想管管這件事。

    敖沐陽出了市場後發了個短信，晚上的時候兩輛汽車開到了市場，然後車門打開，敖沐陽上了車！

    車裡坐著孫北龍，這位紅洋的漁業大佬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看見敖沐陽上車後他便笑了，說道：「敖兄弟，老哥我這次栽了，哈哈，栽在自己人手裡啊，哈哈，真有意思，真是笑人呀！」

    聽了這話，敖沐陽便問道：「你已經知道是誰在對付你了？」

    孫北龍搖頭道：「具體的幕後黑手我還不是太清楚，不過帶毒毛蚶這件事是誰干的我知道了，是我手底下一個心腹弟兄搞得鬼，是我一直當做好弟兄的人搞得鬼！」

    耿金虎厲聲吼道：「大哥你讓我去找他，麻辣個巴子，老妖這個狗日的，你讓我找他，找到他我把他碎屍萬段！」

    孫北龍擺擺手道：「先去吃飯，敖兄弟等了咱們那麼久，想必餓了。」

    (本章完)

1263.小巷羊油餅（4）

    敖沐陽確實餓了，聽到說是去吃飯，他的肚子咕嚕咕嚕的響了一聲。

    耿金虎頓時笑了，說道：「陽哥真是餓了呀。」

    孫北龍深吸一口氣道：「走，去吃飯，敖兄弟想必已經吃膩了大魚大肉，咱們今晚換個吃法。」

    敖沐陽很想告訴他，我並沒有吃夠大魚大肉。

    兩輛奔馳在市區裡面行駛，很快開進了老城區，然後在老城區一座小巷子裡停了下來。

    光鮮亮麗的奔馳車和破舊古樸的老巷子之間形成了對比，街上來往的人忍不住會看兩眼。

    車子停在巷口，孫北龍說道：「敖兄弟，到地方了，下車，老哥我帶你吃個好吃的，一般人可不知道這個好吃。」

    敖沐陽對此表示呵呵，現在這年頭網絡極其發達，真正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時代，加上如今吃貨眾多，要真有美食之地那早就有食客蜂擁而至了。

    結果進了巷子後他發現孫北龍所言不虛，春風吹起，一股羊肉的香味就傳到了他的鼻子裡，讓他肚子響的更厲害了。

    他問道：「咱們是去吃羊肉嗎？」

    孫北龍笑道：「不，羊肉到處都能吃，既然我專門來這裡，怎麼會是為了羊肉呢？」

    幾乎到了小巷子的盡頭，一家小店出現在他們門口，店鋪沒有門匾沒有店牌，就用綠色油漆在牆上刷了幾個字：老賈羊油大餅。

    從外面看這是一家賣餅的小快餐店，門口放著個桌子和箱子，有人正在買餅，一個頭發花白的小老頭利索的掀開箱子上蓋的棉被從裡面拿出兩個餅遞過去。

    抬頭的時候，小老頭看到了一行人，然後他就咧嘴笑了：「孫老板來啦？快請進快請進，特意給你留下了個大間。」

    孫北龍說道：「謝了啊賈哥，不過這次用不上大間，我們今天吃飯的人少，就三個。」

    「你跟虎哥兒和吉祥嗎？」小老頭又問道。

    聽他這麼說，敖沐陽就知道對方跟孫北龍一行很熟悉了。

    孫北龍苦笑了一聲，他沒說話，就伸手指了指敖沐陽，然後掀開黑乎乎、油膩膩的門簾子走了進去。

    小屋裡面只有兩個包間，還是間隔開的，他們三人依然進了大包間，因為老板說道：「反正給你們留出來了。」

    三人坐下後，老板沒問他們要什麼就出去了，很快一個婦女端著一塑料盆的油餅進來，一人又給送進來一碗羊湯，老頭則送進了一盤拌羊雜、一盤炒羊臉、一盤手抓羊肉。

    耿金虎笑道：「喲呵，賈哥今天怎麼還上羊肉了？」

    老頭說道：「這不是有個眼生的小哥嗎？小哥光吃餅估計不樂意，加一盤羊肉吧，你們也別太吝嗇。」

    他放下盤子嘮叨了幾句，然後便離開了。

    孫北龍的目光一直在小老頭背上，小老頭關門後，他的目光就放在了門上。

    耿金虎道：「來吧，陽哥，嘗嘗這油餅，紅洋獨一份。」

    敖沐陽早就聞到了，油餅上散發著一股羊肉味，顯然這是羊油煎出來的餅，確實很少見。

    羊油餅上撒了鹽，他撕下一塊在嘴裡後，香而鹹的味道就綻放開來。另外這餅烤的外焦裡嫩，咀嚼起來先是香脆，接著又是香軟，口感極佳。

    「好吃。」敖沐陽贊道。

    耿金虎笑了笑不說話，低著頭一邊喝羊湯一邊往嘴裡塞餅，期間還把大蒜整個塞進嘴裡去吃。

    孫北龍說道：「好吃吧？這店開了三四十年了，但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不火。」

    敖沐陽問道：「這是你們道上大哥開的嗎？」

    孫北龍搖頭道：「不是，賈哥就是個普通的西北老漢，當然，他剛來紅洋的時候還是個西北小伙，怎麼樣，你聽不出他的話裡有西北的風沙味吧？」

    敖沐陽一邊大口吃一邊點頭，孫北龍說道：「我家是這邊的，老城區這邊的，年輕時候剛混道上那會就在這邊混，然後認識了虎子和老付。」

    耿金虎道：「對，那時候我們哥三個真是窮，嘿嘿，有時候都吃不上飯，每次吃不上飯我們就去吃霸王餐，直到來了老賈這裡。」

    「我們被老賈給揍了。」孫北龍接話道，「那時候老賈還是個西北漢子，一個打我們仨，把我們仨從門口打到廚房，最後逼著我們仨幫他干了兩天活才算完事，哈哈。」

    說著，他笑了起來。

    敖沐陽暗地裡撇嘴，這有什麼好笑的？吃霸王餐的小流氓！

    「不打不相識啊，我們仨見識過賈哥的厲害後，一度想拜他當老大來著。那時候我們是真傻，八十年代嘛，那時候的人都傻。」孫北龍笑道。

    「那時候你拜人做了大哥，那就得誠心誠意的服人家，真心實意的做小弟，哪像現在？大家嘴上叫你大哥，暗地裡想著怎麼踩你上位。是吧，虎子？」

    聽見孫北龍問自己，耿金虎猛的一怔：「大哥？」

    敖沐陽也猛的一怔，孫北龍這是意有所指啊。

    孫北龍嘆了口氣說道：「敖兄弟，你知道一直有人搞我，我一直卻查不出來，顯得我這個人很蠢是吧？」

    敖沐陽說道：「你查出來了？」

    孫北龍黯然的說道：「我真希望自己沒查出來。」

    耿金虎猛的站了起來盯著他想說什麼，孫北龍抓住他手腕將他拉著坐下，道：「別衝動，虎子，我帶你快三十年了，你怎麼還這麼衝動啊？」

    孫北龍說道：「今天的事我還是被人栽贓的，這你清楚，敖兄弟，是吧？」

    敖沐陽點頭道：「對，你知道是誰栽贓你的了？」

    「采購上的一個兄弟，老兄弟了，跟了我二十五年的老兄弟。」孫北龍說道，「這批毛蚶是他聯絡回來的，檢驗科上有他的人，他只要說句話，檢查結果上都用不著他親自動手。」

    耿金虎咬著牙說道：「草他嗎的，老妖！」

    孫北龍說道：「老妖是聰明人啊，他一看我被工商叫走立馬跑了，舍家棄業，算他有決心！」

    聽他這麼一說，敖沐陽頓時失望，他下午一直在查這件事，還想查出幕後黑手然後從孫北龍手裡換上幾個攤位。

    結果他小瞧了孫北龍，高看了幕後黑手，孫北龍這邊一出問題，那幕後黑手直接給嚇跑了！

    (本章完)

1264.十個攤位（5）

    這樣他就覺得嘴裡的油餅就沒那麼好吃了，孫北龍手裡的市場攤位，他是賺不到了。

    結果孫北龍忽然問他道：「敖兄弟，你跟我說這件事有貓膩，是不是你已經查到什麼了？」

    敖沐陽說道：「不管查到什麼都沒用了，幕後黑手不是出來了嗎？」

    孫北龍卻笑著搖頭：「出來的是冰山一個角落，冰山的主體還藏著呢。」

    「一直搞咱們的不是老妖？」耿金虎問道。

    孫北龍說道：「毀壞漁場、把鬼船拖到咱們漁場、找民用潛水艇嚇唬咱們、往漁場裡放海蛇，這些事憑老妖一個人能辦到？」

    「什麼意思？」耿金虎傻乎乎的問道。

    孫北龍說道：「鬼船的事，敖兄弟是第一個發現者，對吧？」

    敖沐陽點頭：「差不多吧，也可以說是我和你手下那些弟兄同時發現的。」

    孫北龍說道：「鬼船已經沒有動力了，那它是怎麼從廢棄場來到咱們漁場的？肯定是有船拖著它來的，對吧？可是敖兄弟他們發現鬼船後並沒有發現拖著它的船，對吧？甚至當時你們舉目四望，發現周邊海上就沒有可疑船只的蹤影，對吧？」

    一連串『對吧』問出來，敖沐陽只能點頭說是。

    孫北龍說道：「那拖它來漁場的船去哪裡了？鬼船出現後到被發現，頂多隔著幾分鐘，它能跑哪裡去？為什麼咱們怎麼都找不到那船的蹤影？」

    「答案只有幾項，一是那船會飛，飛走了；二是那船能潛水，鑽到海底去了；三是那船會隱身，咱們看不到它；四是那就是咱們漁場的船，它把鬼船拖來後迅速的混入了漁場的船隊裡。」

    耿金虎反應過來，道：「草，是老妖安排咱們的船拖了鬼船來的？」

    孫北龍沒回答，而是反問道：「你覺得老妖能做到這點？他的權力你清楚，公司能安排心腹調動船只而不留下記錄的人不少，但老妖肯定不是其中之一！」

    說到這裡，他看向敖沐陽道：「敖兄弟，開門見山吧，說說你找我有什麼事？」

    敖沐陽說道：「我找你就是想幫你查清楚是誰在毛蚶這件事上栽贓陷害你。」

    耿金虎冷笑道：「你這麼好心啊？」

    敖沐陽道：「我是想有償幫忙，你們在碼頭市場有二十一個攤位，我們村的攤位太少……」

    「哈，你想查個事就換一個攤位？」耿金虎笑了。

    「不止一個。」敖沐陽也笑。

    耿金虎頓時不滿了，他拍著桌子說道：「你真是貪心不足……」

    「夠了，虎子，我都說過了你遇到事要冷靜，不要那麼衝動。」孫北龍慢慢的說道，「敖兄弟，我答應你，你去查吧。」

    耿金虎更加不滿，他瞪著孫北龍說道：「大哥你什麼意思啊？市場的攤位都是會下金蛋的母雞，你送給他干嘛？」

    孫北龍說道：「不送給他，那咱們的攤位就要被市場給沒收回去嘍。食品局、工商局、公安局和漁業局四個方面給我們施壓，我們要是拿不出關於這毛蚶中出現甲肝病毒這件事的有效解釋，封掉攤位是輕的，嚴重點肯定要追究咱們的責任！」

    耿金虎著急的說道：「怎麼會呀？這件事就是老妖搞鬼啊……」

    「警察會信嗎？那些官老爺會信嗎？你以為老妖逃跑真是因為害怕我？不是，他是在將我的軍啊！」孫北龍長嘆道。

    耿金虎茫然問道：「什麼意思？」

    敖沐陽卻是明白了其中道理，他說道：「警方不會信你們的說辭，他們更會把老妖當做你們推出來的替罪羊，而且你們出於義氣還把這只羊給放跑了！」

    耿金虎憤怒的將筷子扔在地上，站起身悶聲吼道：「草！」

    他呼哧呼哧喘了會粗氣，然後發狠的說道：「這個事我去查，這個老妖我去找他，我還不信找不出他來！」

    聽他這麼說，孫北龍臉上露出嚴厲之色，他說道：「你給我坐下，胡鬧，虎子今天的事你知道就行，回到公司什麼都不要說，什麼也別去做！」

    耿金虎要爭辯，孫北龍陡然哀嘆一聲道：「唉，我終究還是老了，虎子，連你也不聽我的話啦。」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掛滿悲哀之色，那叫一個沮喪，頗有一股老獅窮途的蒼涼。

    耿金虎頓時坐下抓住他的手臂說道：「大哥，我永遠聽你的話，我聽你的，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他這麼說完，孫北龍臉上露出一絲高興：「那就好，這才是我的好兄弟啊！虎子，我可能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好兄弟了，你得聽我的話啊！」

    「還有老付呢。」耿金虎笑道，「你別因為老妖……」

    「要我說的就是老付。」孫北龍打斷了他的話看向敖沐陽，「敖兄弟，你要查這件事、查一直搞我的人，那我給你個提醒，你得多注意一個人，付！吉！祥！」

    耿金虎猛的瞪大眼睛怪叫一聲，他大聲說道：「大哥，你這這，這是說什麼？老付，老付他，你懷疑老付？」

    孫北龍閉上眼睛倚靠在了椅子上，他說道：「我也不想這樣，可我私底下查了一些事，矛頭最終都指向老付。」

    敖沐陽喝掉碗裡剩下的羊湯後說道：「關於這件事該怎麼辦，我已經全明白了，我會竭盡全力，希望能幫到孫老板吧。」

    孫北龍說道：「不光是幫我，也是幫你自己，一旦事成，一旦你查出實情，那我把我在碼頭市場一半的地盤讓給你！」

    「十一個攤位？」

    「十個攤位！」

    耿金虎又著急的叫了起來：「臥槽，十個攤位啊，大哥這個事你交給我，我給你辦的妥妥當當，咱們別讓外人插手行不行？」

    孫北龍怒道：「你不聽我的話了嗎？這次公司遇到的危機是前所未有的，你明白嗎？你要留在公司幫我鎮守公司，明白嗎？因為後面幾天我會很忙，忙著跟那幫官老爺打交道，忙著去接受調查和審訊！如果我所料不錯，那暗中搞鬼的人，未來幾天肯定會向公司再度出手，而且是大動作！」

    說著他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炯炯的盯著房門說道：「上頭的人把我孫北龍當夜壺了，以前需要我就把我拿出來用一番，現在不用了，想要拋棄我！哼哼，這怎麼可能？孫北龍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我命由我不由天！」

    (本章完)

1265.高人呢（15）

    PS：安利一本新書《籃壇之氪金無敵》，精品老作者肉沫大茄子的新書，我親自在追，字數還很少，但寫的真不錯，大家喜歡競技的就去看看吧。****

    肚子吃飽了，話也談完了，孫北龍和耿金虎起身要走。

    敖沐陽面色凝重的說道：「你們先走，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一下。」

    耿金虎挑著眉頭要說話，孫北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虎子，咱們走，不要打擾敖兄弟了。」

    目送兩人出門，敖沐陽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很快小老頭推開門進來了，笑道：「小兄弟你還沒有吃飽嗎？」

    敖沐陽搖搖頭說道：「吃飽了，這羊油餅很好吃。」

    「那你……」

    「我在這裡等你，我有事要問你，一件比較私密的事，也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小老頭的目光跳了跳，他用圍裙擦擦手坐下說道：「不當問，即使你問我也無可奉告，孫老板和他兩個兄弟之間的事，你還是去問當事人比較好。」

    聽著他的話，敖沐陽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啊？不是，我想問的是你現在一天利潤有多少？」

    這問題打了小老頭一個措手不及：「問、問這個？問這個干嘛？大概是五百塊吧，你問這干嘛？」

    敖沐陽鄭重其事的站起身說道：「老板，你知道龍頭村嗎？」

    小老頭又用圍裙擦了擦手說道：「知道，紅洋誰不知道龍頭村？現在很紅的那個旅游村子，是吧？」

    敖沐陽道：「對，我就是龍頭村的村長，老板我想問你，你有沒有興趣把店鋪搬到我們村裡去？我保證你營業額可以翻一倍！」

    他的話說完，小老頭就失聲笑了起來：「哈哈，你這個人有意思，這算是什麼？招商引資？」

    敖沐陽也笑道：「什麼也不算，就是我覺得你這裡的羊油餅做的特別好吃，待在這麼個小巷子裡實在是埋沒你的手藝了。我知道你可能習慣了這裡的環境，習慣了老街坊，習慣了一切。也可能到了你這年紀，你已經不在乎能賺多少錢了，但我還是要說……」

    「你不用說，誰跟你說我不在乎這些了？」小老頭反問道，「搬到你們村裡去，我一天真能見一千塊的現錢？」

    敖沐陽一愣，這話有點影響對方在他心裡的世外高人的形像啊。

    根據孫北龍介紹，這個老賈搬來紅洋已經有年頭了，年輕時候還曾經收拾過他們，看起來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另外，他又把自家小店藏匿於巷子裡，專心致志做羊油餅和羊雜湯，從這作風來說真像武俠片裡小隱隱於世的高人。

    老賈繼續問道：「你們村裡的門頭房怎麼收費？民水民電？工商局和食品檢驗那邊不會來找事吧？」

    敖沐陽說道：「這些你不用擔心，你就把手藝帶過去就行了，門頭房的租賃費我可以免了，肯定是民水民電，政府方面的關系我硬的很。」

    「那真能每天見一千塊的現錢？」老賈重復問道。

    敖沐陽說道：「最少這個數，因為我們村裡全是漁家樂，你的羊油餅不光可以賣給游客，也可以批發給漁家樂，每天需求量至少千八百，我說一千塊的營業額其實還有點保守了。」

    老賈臉上露出心動的表情，道：「好，那就這麼辦，我把店挪過去試試。」

    現實走向跟他預期相悖，敖沐陽以為自己要說動他搬遷得費好大力氣，於是他忍不住問道：「老爺子，看你還挺願意搬遷啊？」

    老賈說道：「我才五十來歲，別叫我老爺子，能多賺錢我干嘛不搬走？我跟錢又沒仇。要真一天能賣千八百個餅子就好了，那樣我跟我老婆使勁干兩年就能幫我兒子在紅洋付個首付了。這紅洋的房價，造踏馬！」

    敖沐陽納悶的問道：「你很缺錢？你缺錢怎麼不跟孫老板開口？孫老板可是富豪。」

    老賈搖著頭說道：「第一，孫老板看上去是富豪，其實手上沒多少錢，他養活那麼多張嘴巴是容易事？第二，他有錢我也不占他便宜，社會人的便宜不好占！」

    兩人簡短的一交流就確定了合作意向，敖沐陽拍手道：「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准備一下店鋪搬遷的活吧。」

    頓了頓，他又問道：「另外我想知道，你剛才以為我要問什麼？」

    老賈笑了笑道：「沒什麼，經常有人跟我打聽孫老板和他兄弟們的私密事，其實我就個賣餅的，我能知道什麼？對吧？那啥，來結個賬，八張餅、三碗羊湯、一盤子羊雜、一盤子手抓肉，總共是一百五十八塊，以後我去地盤上討飯吃了，給你抹個零頭，一百五十五塊！」

    敖沐陽嘴角抽了抽道：「孫老板竟然沒結賬？還有老板你這抹零頭的方式我算是見識了，真會過日子。」

    聯想先前孫北龍說他們年輕那會來吃霸王餐結果被揍了一頓還被關在廚房干了兩天活，他大概了解了老板的性情，結賬的時候他掏出兩百塊拍在桌子上說道：「不用找了，說點孫北龍兄弟們有意思的事。」

    老賈看了看兩張鈔票道：「這不夠啊，這麼滴吧，你給我弄成美刀，我給你爆個料。」

    敖沐陽一時語塞：「還、還美刀，行，老板你挺時髦，多大的料？」

    老賈收起錢來說道：「孫老板和虎哥、付總三個兄弟，年輕時候是面和心不和，三個人都挺傲氣，甚至一開始是虎哥當老大，後來孫老板能壓住他們倆這麼多年，我覺得挺厲害的。」

    這消息確實讓老敖挺吃驚的，沒想到耿金虎曾經是孫北龍的老大，不過這消息有什麼用？陳年舊事了！

    他說道：「你說的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吧？有沒有最近的？」

    老賈說道：「最近我就是個賣大餅的，孫老板他們好幾年沒來我這裡吃過飯了，你說我能知道他們最近的消息嗎？」

    敖沐陽覺得自己被坑了，這個老板不是什麼好鳥。

    不過老板手藝沒的說，這羊油餅是他吃過的各種餅類裡最好的，等他搬去村裡，說不准能當一個招牌推給游客。

    天色很晚了，他索性住在了紅洋，同時給交警隊的小哥杜雷打了個電話，邀請他出來吃宵夜。

    他分析過毛蚶感染病毒這件事，裡面有幾個疑點，但似乎一直被官方所忽視。

    (本章完)

1266.疑惑連連（2）

    下午的時候，敖沐陽分析過這件事。

    第一，根據戴宗喜所說，紅洋出現食客因為毛蚶感染甲肝這件新聞很快就出現在了自媒體上。

    這挺奇怪的，自媒體不是傳統媒體，他們擁有的能量並不多，所以多數是以解讀既有新聞來獲取點擊量，而不是曝出新聞。

    第二，甲型肝炎有多種表現型號，其中又以急性黃疸型為常見，這種表現型裡，甲肝病情是有潛伏期的，多為15到45日，平均持續30天。

    患者在此期常無自覺症狀，如果不是恰好有一位醫生要進行定期體檢，那此事不會在這麼短時間內就被發現。

    敖沐陽按照常理來推測，這件事應該是這麼發展：市場出現帶有甲肝病毒的毛蚶，多人購買食用並感染，一個月後發現病情爆發，然後調查分析出是毛蚶的問題。

    按照這樣來發展，那最後是查不到具體哪個攤子的毛蚶有問題的，因為一個月的時間足夠各攤子將儲存的毛蚶賣的干干淨淨。

    偏偏有醫生在夜宵攤子上吃了感染病毒的毛蚶並被傳染上了甲肝，又偏偏他很快做了例行體檢然後查出了甲肝病毒。

    一切有些過於巧合了。

    更巧合的是，醫生通過檢查發現自己感染甲肝後，自媒體就立刻發聲了，告誡近期食用過毛蚶的市民前去醫院檢查，然後發現了更多的甲肝病毒感染者。

    這不光是巧合，簡直是不可思議！

    還有，醫生和一些感染者是在夜宵攤子上吃烤毛蚶感染的病毒，但攤子老板卻沒能找到，所以導致工商和食品安全等部門未能第一時間知道有問題的毛蚶出自哪個攤子。

    可是，他們卻知道這些毛蚶出自碼頭市場，原因是燒烤攤老板在推銷烤毛蚶的時候特意強調過，這些毛蚶來自碼頭市場。

    到了這裡，又是一個巧合，也出來一個問題，那就是碼頭市場是個市場，且是全市最大的海鮮市場，那裡出售的海鮮雖多，可並不稀奇。

    按照敖沐陽所知，市裡的飯店飯館要是介紹自家海鮮珍稀，往往不會說它們來自哪個市場，而是會說它們出自誰家的漁船或者哪個養殖場，都聲稱自己直接從船上或者養殖場去提貨，以保證新奇和新鮮。

    總而言之，這件事處處有漏洞，多個地方有問題，但四局聯合組成的緊急案件處理小組似乎並沒有在乎這些漏洞。

    正如孫北龍所說，處理小組就是盯緊了他，想要通過這件事來打壓他，至於這件事的背後到底是不是有人在搞鬼，他們並沒有深究。

    杜雷如約而至，另外他還帶了個漂亮姑娘，他的萌女友米小囡。

    雙方見面後杜雷表現很興奮，握著敖沐陽的手連連搖晃：「恩人你又來紅洋啦？你怎麼晚上才給我打電話啊？」

    敖沐陽含糊的說道：「這不是考慮到你剛下班嗎？」

    杜雷道：「今天是周六，我休息呢，就中午臨時加了個班！」

    敖沐陽一愣：「噢，對哈，難怪今天村裡游客多呢。」

    米小囡笑道：「我們今天也想去你們村裡趕海呢，一定很有趣對不對？但小雷這個膽小鬼，他上次落水後就害怕海洋了，哼，因噎廢食！」

    杜雷漲紅了臉：「囡囡你怎麼這麼說我？你怎麼能這麼說愛你的男人？我不是膽小，我是覺得海洋很危險，這叫穩重！」

    敖沐陽擺擺手道：「別在我們面前賣狗糧了，走，兩位帥哥美女，我請你們去吃個夜宵。」

    一聽這話，杜雷便跳了起來道：「恩人，你叫誰美女？這麼叫什麼意思？」

    敖沐陽看了看米小囡後訕笑著說道：「我沒諷刺你的意思哈，現在不都這麼稱呼嗎？我也不能叫你醜妹吧？」

    杜雷接著說道：「你應該叫大美女——臥槽，恩人你說什麼呢？」

    敖沐陽不說話了，自己身邊怎麼就這麼多戲精呢？

    杜雷又問道：「恩人，那咱們吃什麼去？我對紅洋挺熟的，你想吃什麼跟我說，我帶你去吃！」

    米小囡為難的說道：「吃夜宵容易長胖耶。」

    敖沐陽說道：「要不不吃夜宵了，我請你們喝個咖啡？」

    「沒事，咱們去吃海鮮或者牛羊肉吧，吃海鮮和牛羊肉不長胖。」米小囡興高采烈的說道。

    敖沐陽說道：「你們高興就好。」

    他們最終去了一家燒烤攤子，然後小情侶兩個開始點：「烤羊腰有嗎？烤一份，不，兩份吧。烤雞腳給我來兩串，還有烤雞皮也要，嗯，豬皮有嗎？豬皮來五串，這個富含膠原蛋白，對皮膚有好處……」

    呼啦啦的兩人點了好多，米小囡最後說道：「老板，不要放太多油太多辣椒哦，否則上火呢。」

    「放油少了不香，辣子少了沒味。」老板隨口說道。

    「那你可了勁的放吧，怎麼好吃怎麼來。」

    敖沐陽全程不說話，臉上保持著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點完菜後，杜雷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抱歉啊恩人，忘記問你吃什麼了。」

    敖沐陽愕然道：「那麼一堆，都是你們自己吃的？」

    米小囡指著杜雷說道：「他是個飯桶，吃的多！」

    杜雷怒道：「你說什麼？」

    米小囡猛的瞪大眼睛，杜雷繼續說道：「說的真對，我最近確實吃的多。」

    敖沐陽道：「那沒事，我要兩瓶酒吧，其實我剛吃過晚飯，倒是不餓。這樣，雷子，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找你是有事幫忙，想通過你們交警隊的攝像頭，查點事。」

    說完後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補充道：「這可能有點違反你們紀律了，但有人犯法，我在追查！」

    杜雷擺手道：「那沒問題，這違反什麼紀律？又不是查看什麼私人信息。對了恩人，你要查看什麼？」

    敖沐陽把今天剛發生的毛蚶感染甲肝病毒的事給說了出來，杜雷眨眨眼說道：「噢，這個事呀，那這省事了，今晚我就可以給你看視頻，因為中午那會市局有調查組過來查過相關的監控錄像。你想查的是一個燒烤攤老板，對吧？」

    「對，這段錄像已經被提取出來了？」敖沐陽問道，其實這很正常，工作組裡面有警方的高手，他們不可能忽視這條線。

    杜雷說道：「是的，我中午去臨時加班，就是為了這事。」

    (本章完)

1267.召集精兵（3）

    杜雷和米小囡確實給力，兩個人看起來單純又傻愣，但真心能吃，烤串上來後他們兩個擺開架勢，竹簽子嘩啦啦的往地上扔，連吃帶喝眉飛色舞。

    看著兩人猛吃猛喝的樣子，敖沐陽已經預料到婚後夫妻的樣子了：一個胖漢子，一個胖娘們，再往後還能帶個胖小子。

    吃完夜宵，杜雷帶他去了自己的房子，並盛情邀請他住下：「這是我們的新房呢，除了我倆還沒有讓別人住過呢。」

    「那我就不在這裡住了，其實我已經在網上訂好酒店了。」敖沐陽客氣的說道。

    「你退了吧，就住在我家裡，正好幫我吸一下甲醛之類的有害氣體。」杜雷大大方方的邀請道。

    敖沐陽更不敢進去住了。

    杜雷中午將相關視頻添加到了自己的工作平台上，所以他們可以在他家的電腦觀看，只要登錄他的賬號，相關視頻就會出現。

    這是一座位於新城區的新小區，環境優雅，綠化率高，大門裡面就是個噴泉池，門開後一圈小噴泉便噴射起來。

    「感應噴泉，沒嚇到你吧？」杜雷說道。

    敖沐陽擺手道：「沒有沒有，這小區不錯，多少錢？」

    「一平米三萬五，房價真貴，要不是我爸媽省吃儉用，我都買不起婚房。」杜雷抱怨道。

    敖沐陽跟著他進入一座花園洋房，樓層在二樓，電梯入戶，裝修精致而典雅，面積足足有兩百平！

    見此，他忍不住說道：「你爸媽吃用上花錢不少啊，光省就能省出七百萬。」

    杜雷說道：「要不是他們老喜歡滿世界轉悠，我這次可以買別墅的。」

    他打開電腦登上賬戶，很快一段段錄像就出現了。

    這樣他掃了一眼，很嫻熟打開了其中一段，然後在一片昏暗中出現了一條路、兩排車和一個燒烤攤。

    杜雷指著燒烤攤說道：「喏，就是這個攤子使用的毛蚶帶有甲肝病毒，但你看不清這人的五官，因為他全程戴了面罩，將整個臉都捂住了。」

    果然，視頻播放，敖沐陽看到了烤爐後那男子的臉，他戴了老大一個面罩，幾乎就露出兩只眼睛，額頭都被頭發給擋住了。

    「很顯然，對方有意在遮擋自己的面容，避免使自己身份得到暴露。他這麼做的具體原因不好說，不過很大可能是因為他是知道自己使用的毛蚶有問題，故意來隱蔽身份。」杜雷說道，「哦，這是當時工作組裡的警察說的。」

    說完他又說道：「我快進一下吧，距離那兩位醫生的出現還有半個小時呢。」

    敖沐陽立馬從他的話裡抓到了一些信息，他問道：「兩位醫生？」

    「對，這個燒烤攤就在傳染病醫院不遠處的一條小街裡，兩個醫生下了夜班後過來吃夜宵，然後其中一位才感染了甲肝病毒。」

    「另一位呢？」

    杜雷搖頭：「不知道。」

    他加快了視頻的播放速度，前前後後出現了二十多個食客，然後這段視頻播放完畢後又切入了另一段視頻中，這段視頻則展示了燒烤攤收攤後的行進路線。

    幾個視頻總共計時為五小時，從晚上九點鐘一直到凌晨兩點鐘，最後燒烤攤的車子消失在一處小巷子裡，杜雷說這邊沒有攝像頭，之後再沒有發現這人。

    從視頻中得到的信息並不多，敖沐陽讓小情侶去休息，自己繼續看了起來，他已經快進著看了一遍了，接下來他又以正常速度看了一遍。

    視頻中只有影像沒有聲音，燒烤攤的老板沒有露出任何對於幫助確定他身份有用的信息，他的手上沒有任何裝飾，身上衣服普通，一直戴著口罩，攤位和車子也很普通，跟他們先前吃夜宵時候碰到的那個燒烤攤很像。

    他的發現不多，其中最大的特點是這人不斷往嘴裡塞東西又吐東西，好像是有頻繁吃口香糖的習慣。

    等他看完這段視頻已經快天亮了，他下樓去買了早餐，期間給敖文昌等一行手下打了電話，讓他們今天來市裡跟他一起查這件事。

    他買回早餐後不久，杜雷撓著亂蓬蓬的頭發出來了。

    敖沐陽說道：「起的還挺早呀。」

    杜雷迷迷糊糊的說道：「呃，我起來撒個尿繼續睡，嗯，什麼香味？肉火燒？對不對？肉火燒和胡辣湯，沒錯吧？」

    他的精神頭終於起來了。

    敖沐陽把早餐拿給他，說道：「雷子你繼續睡，我得先走了，對了，這視頻我能拷貝一下嗎？你放心，用完之後我肯定刪掉，絕不會流出去。」

    杜雷點頭道：「行，這沒事。」

    帶上視頻，敖沐陽便出了門，他跟敖文昌一行約定在酒店見面，昨晚他訂的房間還沒有退掉，那房間足夠寬敞，且有投影式電視播放器，插上移動硬盤後就可以播放裡面的視頻了。

    雙方在酒店門口彙合，然後敖沐陽拿出身份證來開房。

    酒店前台的服務員驚愕的看著他們一群人，用強烈質疑的語氣問道：「開一個房間，你們都要進去嗎？」

    敖沐陽說道：「對，我們去開會討論一件事。」

    宋公明掏出警員證遞給服務員看了看，道：「我是警察，我們這次開會就是要查一個案子。」

    看到警員證，服務員不說話了，她給敖沐陽做了登記，然後看著一群彪形大漢搖搖晃晃的進了屋，外面還有個大漢在看著三條狗，目瞪口呆。

    進屋之後，敖沐陽說道：「我要查的事你們都知道了，是吧？」

    特意被叫來的敖小福激動的點頭道：「知道知道……」

    「你知道個屁，閉嘴，」敖沐東粗聲粗氣的說道：「龍頭，你干嘛查這個事啊？你真要幫孫北龍這個沙比？」

    敖沐陽說道：「對，因為我如果能查出事實，那咱們村就能拿到市場的十個攤位了。而且，對方為了陷害孫北龍，他竟然往市場投放了帶有病毒的海鮮，這簡直是喪心病狂，必須得查出他的身份來！」

    跟敖小飛一起查出了使用濫伐林木的罪名栽贓陷害敖沐陽真凶的敖沐鷹點頭如搗蒜：「必須查出來……」

    「這是警察的事吧？」敖文昌打斷他的話說道。

    敖沐陽說道：「反正最近咱們也沒什麼事，那干嘛不試試看？再說，咱們也不多浪費時間，兩天功夫要是查不出有效信息那就撤！」

    「好了，現在我開始把案情給你們陳述一遍！」

    (本章完)

1268.還真是個精兵（4）

    敖沐陽把他了解的信息說了出來，也說了孫北龍對付吉祥的懷疑，他現在不是要眾人幫自己從頭到尾查案，而是尋找證據，可以證明事情跟付吉祥有關的證據。

    他剛介紹完，有人敲門，門口的敖大國打開門後一個穿著筆挺西裝的中年人點頭哈腰的進來：「各位客人好，我是本酒店的前台經理，這樣，我們酒店為客戶們准備了新鮮水果，特意給各位送來，免費的，哈哈，免費的。」

    經理放下水果後便離開了，敖沐陽剛要說話，敖小飛咳嗽一聲道：「村長，你剛才說的東西太多了，有點雜亂，我給你捋了一遍，你聽聽對不對？」

    「今年3月25號，傳染病醫院的醫生甲、乙下了夜班後去了一家燒烤攤吃夜宵，經過老板推銷，他們特意點了一盤烤毛蚶。」

    「3月30日，醫生甲進行例行的周期體檢，一些自媒體平台於當日發布了市內發現因食用毛蚶感染甲肝病毒的市民實例。」

    「3月31日上午醫生甲拿到報告，發現自己體內發現了甲肝病毒，隨即聯想到了此前吃過的毛蚶，將相關情況上報給了食品檢驗檢疫局。」

    「同時，食品檢驗檢疫局察覺到異常，立刻聯合警方、工商、漁業成立調查組，並迅速查出帶毒毛蚶來自碼頭市場，上午十一點他們火速封鎖了市場開始進行檢查，下午約兩點鐘他們查到了帶毒毛蚶的來源，孫北龍團伙所屬攤位。」

    「31日晚上，孫北龍請你吃飯，你們進行交易，你幫助孫北龍團伙查案，事成後孫北龍團伙給咱們村十個攤位，並且期間孫北龍給出了懷疑人付吉祥，對嗎？」

    敖小飛幾句話說出來，這件事就按照時間線給捋清楚了，這點敖沐陽挺佩服他，顯然自己把他和敖沐鷹兩人叫來是沒錯的。

    「就是這樣，不過你說的有點不對勁，什麼叫我跟孫北龍團伙進行交易？」敖沐陽問道。

    敖小飛問道：「不是嗎？」

    敖沐陽琢磨了一番頹然道：「好吧，是。」

    敖小飛立馬興奮了，他說道：「這個事有問題，你們發現沒有？」

    敖沐東道：「什麼問題直接說。」

    敖沐鷹搶著說道：「多簡單的事啊，自媒體從哪裡得到的消息？而且是多家自媒體先後發布了相關新聞，督促近期接觸過毛蚶的市民去做相關檢查，這不是有鬼嗎？」

    敖沐陽點頭道：「對，這點我也想到了，但咱們沒法去查，沒那個權限。」

    敖小飛說道：「這個事其實挺重要的，我問一下，村長，你知不知道碼頭市場出售的帶毒毛蚶是從什麼時間上市的？」

    敖沐陽道：「這個不知道，應該是在25號之前吧？」

    敖小飛慢慢的搖頭說道：「不對，我猜測是在30號左右，甚至可能是在31號才出現。原因很簡單，操縱這件事的人其實明白往市場投放帶毒毛蚶的可怕性，一旦大量市民接觸毛蚶被染上甲肝，那就是社會問題，很嚴重的刑事責任，抓到後肯定得重判！」

    「所以，他才會在30號聯系自媒體發布出碼頭市場發現帶毒毛蚶的消息，讓近期接觸毛蚶的市民趕緊去做體檢。」

    「其實他的目的就是栽贓孫北龍，而不是報復社會，我推測他最期盼的目的是醫生發現自己接觸毛蚶感染甲肝病毒，同時再沒有其他人去買毛蚶，將事情控制在恰好能栽贓孫北龍又不會影響其他人的地步。」

    「這就是我猜測他在30號或者31號才往市場投放帶毒毛蚶的原因，要驗證這點不難，這兩天傳染病醫院一定在對很多市民做體內甲肝病毒檢測，問問結果就行了。」

    敖沐東皺眉道：「你這說的一套一套的，跟真的似的。」

    敖小飛不悅道：「東叔你咋不信我呢？我跟你說我搞推理那是專業的，我以後有錢了肯定開一家偵探社。」

    「我們一起開。」敖沐鷹嘿嘿笑道。

    敖沐陽道：「查這個事不難，不過有什麼意義？」

    敖小飛很帥氣的比劃了個手勢指向他道：「龍頭，你說到點子上了，我之所以要查出這個節點，就是……」

    「砰砰砰！」又有人敲門了。

    敖大國拉開門，經理又來了：「各位顧客您好，本酒店為每一位顧客准備了熱咖啡和熱茶，請問你們？」

    「我們不是在搞傳銷。」敖沐鷹上去要關門，「不是給你們看警員證了嗎？正兒八經的在查案！」

    經理點頭哈腰離開，敖小飛繼續說道：「只要證明有毒毛蚶是在最近兩天才投入碼頭市場，那咱們就可以確定查詢方向了：甲乙兩位醫生和這個燒烤攤主，他們三個當中肯定至少有兩人有問題。」

    敖沐陽說道：「這個攤主就有問題。」

    敖小飛說道：「對，但你不是說了嗎？這個攤主目前連警方都找不到，所以咱們得換個方向進行偵查。」

    敖沐陽想了想，慢慢點頭道：「我明白了，你小子說得對。」

    敖文昌等人跟著點頭，都是一臉恍然：「對對，確實這樣。」「哦，明白了，小飛可以啊。」

    敖沐東著急了，他尷尬的問道：「到底什麼對？秀才你明白什麼了？」

    敖文昌一臉的高深莫測，道：「你問小飛，讓他解釋。」

    敖沐東上來脾氣了，說道：「我就讓你解釋！」

    敖文昌沉默了一下，低聲道：「其實我也沒明白。」

    敖大國道：「我也是，到底你們明白什麼了？」

    敖沐東怒道：「那你剛才一個勁點什麼頭？」

    宋公明不悅的說道：「那時候不點頭，不顯得自己太蠢了嗎？」

    敖沐陽忍不住笑了，他擺擺手道：「行了你們真是人才，我給你們解釋一下，其實我也不明白。」

    房間裡氣氛頓時變得活躍起來，大家意識到彼此都是一樣蠢後就開心了。

    敖小飛道：「多簡單的事，醫生甲就是這個案子的出發點啊，他恰好該進行體檢了，恰好去了全市唯一一家賣帶毒毛蚶的燒烤攤，又恰好接受老板的推銷吃了帶毒毛蚶感染了病毒，這不是太巧合嗎？」

    「燒烤攤可不是在醫院門口啊，為什麼這倆醫生特意去了這攤上吃夜宵？要掐住兩個點，這燒烤攤擁有全市唯一的帶毒毛蚶和醫生甲體內沒有甲肝抗體並即將接受傳染病體檢！」

    「為什麼這是全市唯一一家有帶毒毛蚶的攤子？」敖沐東撓撓頭說道。

    敖沐陽道：「因為這是個推測，根據現在醫院檢查結果來做出的推測，至於能不能站住腳，你們等我打個電話。」

    (本章完)

1269.上門（5）

    這次碼頭市場發現帶毒毛蚶的事件算是雷聲大雨點小，調查組查到了帶毒毛蚶，並對全市近期接觸毛蚶的市民做了免費體檢，發現因此而感染甲肝的人很少。

    此次體檢可是耗費了醫院大量的人力物力，因為帶毒毛蚶出現時間短，即使有人感染了甲肝病毒也無法用常規的抗體檢測法來檢查出來，只能去查血液中有沒有病毒RNA，這代價可就大了。

    敖沐陽聽著戴宗喜的感嘆，遲疑的問道：「戴局，我怎麼感覺你好像為沒有查出很多病毒感染者感到遺憾啊？」

    戴宗喜道：「怎麼可能？還有事沒有？沒有給我掛掉電話！」

    敖沐陽急忙道：「有有有，有點小事，我想問問這件事查的怎麼樣了？這些帶有病毒的毛蚶到底是哪裡來的？」

    戴宗喜說道：「查了，你不是知道了嗎？就是孫北龍公司從外地搞來的，具體哪裡搞來的還在查，但肯定跟孫北龍脫不了干系，現在市局在全力偵查孫北龍呢。」

    敖沐陽想了想，試探的問道：「那麼，戴局長，你有沒有感覺到這次的事有點詭異？」

    戴宗喜說道：「詭異？我又不是抓鬼的，有什麼詭異的？」

    「可我覺得這次的事跟孫北龍關系不大，他可能被人栽贓陷害了。」

    「那你感覺錯了，這次物證確鑿，毛蚶絕對是從他公司倉庫出來的！」

    到了這裡，雙方的意見就不統一了，敖沐陽便掛掉電話回到房間。

    一行人看向他，敖沐陽點頭道：「面前發現的病毒感染者很少，小飛的猜測是對的。」

    「那就立馬去查那兩個醫生。」敖小飛頓時精神亢奮了，「他們兩個裡面肯定有一個是有問題的。」

    敖沐鷹說道：「查乙就行了，甲的問題不大，作為傳染病的醫生，他不會冒著感染甲肝的風險來證明毛蚶帶有甲肝病毒。」

    敖沐陽想了想，他又給蘇金南打了個電話，讓蘇金南來幫忙，要從一個醫生口中撬出消息來，憑他們的身份恐怕不夠，還得找一個夠分量的官方人士。

    在等蘇金南的時候，敖沐陽讓宋公明去查關於乙醫生的信息，其他人則觀看視頻研究這個戴著面罩的燒烤攤老板。

    視頻播放之後不多會，敖小飛說道：「注意，這個老板是個左撇子。」

    敖沐陽確實沒注意這點，此時有人提醒他發現確實如此，老板拿菜、塗油撒料、遞酒都是優先用了左手。

    「暫停一下，看看他往嘴裡塞的是什麼，他在不斷往嘴裡塞東西。」敖文昌說道。

    敖沐陽之前也注意到過，他放大圖像後道：「看不清，好像在吃口香糖吧？」

    敖沐東說道：「不是，不是口香糖，是、這好像是檳榔啊？」

    「這個可以查。」敖小飛眼睛放光，「你們看他吐在了身後的花壇裡，那地方是小巷子，很偏僻，花壇肯定沒人打掃。」

    敖大國說道：「我去看看，地址是哪裡？」

    敖沐陽跟他說了地址，他便穿上衣服出了門。

    又看了視頻一會，黑龍忽然對著敖沐陽敬了個軍禮。

    敖沐陽對他點點頭道：「你想干嘛就去干，不用向我敬禮。」

    黑龍著急，他指了指視頻上的人然後又敬了個軍禮。

    敖沐陽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是說，這個人當過兵？」

    黑龍點頭，然後用手在視頻上這人的肩膀、腰背比劃了起來。

    他不比劃眾人沒注意，此時注意後他們發現這人在整個過程中全程筆直挺立，沒有客人坐下後他也保持著腰背挺直的姿勢。

    後面敖大國打來了電話說道：「對，他吃的是檳榔，花壇裡面有不少嚼爛了的檳榔。」

    「那他基本上也是吸煙了，」敖沐東得意的說道，「檳榔加煙，法力無邊！」

    敖小飛跟著說道：「這個可能很大，他之所以頻頻吃檳榔就是想壓制住煙癮，因為他戴著口罩不方便抽煙。」

    敖沐東伸手一拍大腿道：「那咱們還猶豫什麼？去查啊，去街頭上找那些燒烤攤的老板查，他們之間肯定有認識這人的，你看，退役軍人，左撇子，煙癮很大有嚼檳榔的習慣，這很好查啊。」

    敖沐陽說道：「查不出來，這個人不是真正夜市小販，你們看他做燒烤時候的動作，是不是很生澀？還有你看他車子上的菜品，是不是比較單一？正兒八經干燒烤的小販怎麼可能是這樣做生意！」

    「另外，通過當地監控錄像已經確認過了，這人除了當天外，前後再沒有在當地做過生意，這也不符合小攤販的經營習慣！」

    他們正在討論中，蘇金南終於到了。

    敖沐陽一行立馬下樓前去彙合蘇金南，酒店的經理追在後面問道：「先生，退房嗎？」

    「不退！」

    「唉！」

    蘇金南一身戎裝、滿頭霧水，問道：「你找我干嘛？」

    「幫個忙，我在查一個案子。」看到蘇金南自己開車過來，他就在心底說了聲正好，然後兩人上了海警的吉普車，其他人乘坐大G和出租車趕往傳染病醫院。

    乙醫生名叫常選然，今年四十五歲，是醫院一名副主任醫師，如今單身，於兩年前因為賭博和高利貸借貸等問題與妻子離婚，現在兩人共同撫養上高中的兒子。

    今天是周日，傳染病醫院多位醫生休息，常選然便是其中之一，宋公明查到了常選然的家庭住址，結果他們上門後發現他並不在家。

    恰好鄰居一位老太太要出門，看到他們烏壓壓一群人出現在隔壁門口嚇一跳，哆嗦著嘴唇對自家說道：「老頭子，別帶曉慧出來，小常那個兔崽子又惹了黑澀會上門了！」

    聽了這話，敖沐陽心裡一動，他拉了蘇金南出來說道：「大媽您別害怕，我們可不是黑澀會，我們是人民警察。」

    蘇金南嘟囔道：「我不屬於警察隊……」

    「看，這是我同事的證件。」敖沐陽踩了蘇金南的腳一下，又給身後的宋公明使了個眼色。

    宋公明對老太太敬禮並出示證件，蘇金南也拿出了證件給她看，看到上面亮燦燦的國徽老太太才松了口氣。

    敖沐陽說道：「大媽，我們這次來找常醫生是找他調查點事，但他好像不在家。聽大媽的意思，這位常醫生經常招惹黑澀會嗎？」

    老太太嘆氣道：「也不是經常，這兩年好多了，前兩年是經常有壞人上門呀。唉，又打又砸，潑油漆潑雞血，送紙人送棺材，唉，嚇死個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