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滅世大磨 作者:大道之上 (連載中)

 
regn13 2018-1-14 20:58:4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82 29061
regn13 發表於 2018-7-17 19:46
第1328章 齊國勝兵臨商丘 議去路墨家

    商水之濱,齊鄭戰場。

    隨著墨翟與任飄渺的離去,戰火終於徹底爆發,總數高達兩百萬以上的齊國與鄭國大軍,在綿延數十里的商水之濱展開激烈廝殺,雖然有著一條河流的阻攔,但卻也阻攔不住戰火越燒越旺,隨著一座座簡易的浮橋在戰鬥之中不斷架起,大戰的激烈程度也是越演越烈!

    終於,當齊軍兩翼的鄭軍因為死傷過重而不得不撤退,使得齊軍兩翼重歸安寧之時,齊桓公心知破敵的時機已經到來,於是在齊桓公一聲令下,齊國三軍同時前壓,欲要奪取河上浮橋,從而掌握此戰的主動權!

    鄭莊公見狀自是不欲讓齊桓公得逞,但無奈鄭軍整體實力比之齊軍有所差距,加上鄭莊公為了湊集百萬大軍,以宋國降兵編入軍中,這些降兵不久之前剛剛經歷大敗,加上宋國也是被鄭國所滅,因此在替鄭國作戰之時士氣普遍不高,深知還有不少出工不出力的情況發生,任憑鄭莊公如何著急想要挽回局勢,但戰局卻仍是不可避免的一點一點向著齊國傾斜。

    就在這時,一道光華當空落在齊國中軍,顯露出管仲的身形,卻是九天一戰圍攻未果,墨翟蹤影全無之後,任飄渺認為齊鄭之戰需要盡快結束,以免墨翟伺機反撲,於是重新化身管仲回歸戰場。

    雖然兩支大軍名義上的統帥是齊桓公與鄭莊公,但大家心中都很清楚,他們真正的統帥乃是墨翟與管仲,如今管仲的回歸無疑使得齊軍士氣大振,也令鄭軍士氣大落,畢竟管仲與墨翟直上九天,是兩軍將士都看到的事實,但如今兩人之中卻只有管仲一人回歸,結果自是毫無疑問,墨翟已經敗了!

    主帥敗退,生死不明,本就處於下風的鄭軍哪裡還有再戰之心,就在太陽即將落山之際,勉強抵擋的鄭軍終於產生逃兵,緊接著便發展成為潰敗之勢,鄭莊公並沒有繼續維持,因為他心中很清楚,此戰的勝負早在管仲現身的那一刻便已經塵埃落定,他低頭看了一眼腰間的寶劍,面上露出一抹解脫般的微笑,說道:“終究……還是敗了呀!”

    言罷,鄭莊公拔出寶劍,揮劍自刎,也為這場商水之戰畫上休止符!

    ……

    鄭國陪都,商丘王宮。

    鄭國商水大敗及鄭莊公戰場自刎的消息很快便傳到商丘,聽聞這個消息,被墨翟留在商丘的四大弟子齊聚王宮,準備商量接下來的對策。

    只聽墨翟二徒弟禽滑釐撫鬚說道:“莊公商水自刎,師尊又是下落不明,鄭國朝野已是亂作一團,加之齊國百萬大軍來勢洶洶,如今的鄭國已非久留之地,為今之計是盡快商議出下一步的行動,以免坐以待斃!”

    “以師弟之見,我等應該往南,去楚國!”墨翟三徒弟鄧陵子接口說道:“楚國雖然新敗於越國之手,但其畢竟是昔日天下五霸之一,正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楚國即便已經退出霸主之流,卻也仍是天下強國,加之楚國新敗,正需重新積蓄實力,我墨家機關術之利天下皆知,若是墨家進入楚國,定會受到楚國的重視,若是能助楚國重新崛起,來日未必沒有一報今日之仇的機會!”

    “三師兄所言雖是有理,卻也有欠考慮之處。”墨翟四弟子相夫子微微搖頭說道:“我墨家並非國家,而是一門學派,又為何非要與齊國這等霸主之國成為死敵,相反,為何不能讓強盛的齊國,成為我等傳播教派的土壤,我曾聽聞齊國丞相管仲在稷下設立學宮,號召各派學者前往辯論,若是墨家能在稷下學宮佔據一席之地,傳播墨家的學問,令更多的人嚮往墨家,加入墨家,便是今日區區一敗,又有何關係呢?”

    鄧陵子聞言大不贊同,而相夫子也是死不退讓,正如‘墨守成規’之言,一旦墨者心中想法定下,便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於是兩人當即激烈的辯論起來,但在一時之間卻是誰都說服不了誰,眼見情況陷入僵局,而外面還有齊軍的威脅在不斷逼近,禽滑釐的目光卻是轉到了四大弟子之中年齡最小的相裡勤身上。

    須知墨翟弟子雖有數百之眾,但這其中九成九都只是記名弟子,真正能夠被墨翟收入門中的,卻只有區區五人,而這其中又以相裡勤最為特殊,相裡勤的年齡在那數百弟子之中也屬最小的一列,自身修為也不是很高,對於墨家經意的研究也不如大部分弟子深刻,但就是這麼一個並不起眼的小弟子,卻被墨翟收入內門,這在當時引起許多弟子的不解與妒忌,但墨翟卻堅持己見,並言明相裡勤看待事物的眼光十分獨特,往往有意想不到的見解,而此時禽滑釐也正想聽聽他那‘意想不到的見解’,於是禽滑釐當即轉頭對相裡勤問道:“小師弟,你的看法呢?”

    聽聞禽滑釐之言,鄧陵子與相夫子也停止了辯論,將目光投向這個平日並不被他們看重,甚至於連存在感都很薄弱的小師弟,此時兩人的心中隱隱有所預感,或許相裡勤的答案,將會決定墨家最終的去向!

    “我……”面對三位師兄的目光,相裡勤頓時緊張起來,一時竟是連話都不會說了,但在禽滑釐鼓勵的目光之中,相裡勤漸漸提起心中的勇氣,對三人說道:“我想去……去找大師兄……”

    “大師兄!”聽聞這個稱呼,三人面色各異,鄧陵子面泛忌憚與恐懼之色,相夫子眉頭緊皺不語,唯有禽滑釐若有所思說道:“據門人日前回報,大師兄如今身處秦國,深得秦穆公與百里奚的信任,百里奚更是將黑冰台的掌控權交給了大師兄,可見大師兄在秦國已有根基,若是我等西去秦國,卻也不失為一條出路呀!”

    禽滑釐話音方落,鄧陵子與相夫子卻是異口同聲說道:“我反對!”

    禽滑釐目光深沉的掃視兩人一眼,而後沉聲說道:“我知你二人對大師兄久有成見,也知道你二人心中各有出路,身為你們的師兄,我並不會擅自干涉你們的道路,不若我們兵分三路,你二人各帶親信弟子前往楚國與齊國自行發展,而剩餘的門人則隨我們西去秦國,如此一來便是其中兩路最終衰落,我墨家仍能留有一息尚存!”

    鄧陵子與相夫子對視一眼,心知這是最好的辦法,於是同時點頭說道:“好,就這麼辦!”

    如此一來,墨翟在尚賢宮養傷之時,墨家便已分裂成了三派,墨翟不知出於何種考慮,並未現身阻止此事的發生,最終鄧陵子帶著一部分墨家弟子南進楚國,稱楚墨,相夫子帶著一部分弟子東進齊國,稱齊墨,禽滑釐與相裡勤帶著一部分弟子西進秦國,但在半路之上卻又發生了一個插曲。

    卻說鄭國與秦國並無國土接壤,想要從鄭國到達齊國,必定會經過趙國的領土,而當墨家一行人到達趙國之時,一部分墨家弟子卻覺得秦國地處西陲,乃是蠻荒之所,因此不願意繼續西行,禽滑釐與相裡勤見狀並未阻止,畢竟人各有志不可強求,於是西行的墨家弟子一分為二,一部分墨家弟子留在趙國,稱趙墨,而禽滑釐與相裡勤一行進入秦國,稱秦墨。

    自此強盛一時的墨家,徹底分裂成了東方齊墨、西方秦墨、南方楚墨以及北方趙墨,使得墨家的整體實力一落千丈,卻也使得墨家弟子遍佈諸國,最終發展成為與儒家並列的兩大顯學之一,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隨著墨家分裂,鄭國的最後一口元氣終於喪盡,齊桓公在管仲的輔佐之下,親率百萬大軍以風捲殘雲之勢橫掃鄭國,昔日曾經盛極一時的鄭國,卻是在眨眼之間便被歷史的河流捲入其中,再也沒能翻起一朵浪花,至此天下格局再次變化,以齊國為首,越、趙、秦三國次之,四強並立的局面已經誕生,至此歷史終於徹底脫離原本的劇情,向著一個玄幻所不知道的方向逐漸滑落,最終再也恢復不到原本的軌跡!

    ……

    魯國,隱墨谷,尚賢宮。

    墨翟

    “意料之中……”墨翟緩聲說道:“鄧陵子太過激進不夠穩重,相夫子守成有餘進取不足,相裡勤威望不足難當大任,而禽滑釐能進取,夠穩重,有威望,本來是一個不錯的繼承人,但他的手段偏軟,不足以鎮服門中弟子,這四人聚在一起商議後路之時,墨家的分裂便已經注定。”

    忽而天祿說道:“你不是還有一個大弟子,我記得應該是叫……默蒼離,對吧!你對他又是如何評價?”

    “他麼……”墨翟閉目沉思許久,竟是緩聲嘆道:“智慧、手段、穩重、進取他都屬頂尖,但也正因如此,反倒顯得那麼不真實,說句實在話,雖然我是他的師尊,但我……卻從來沒能看透過他!”
regn13 發表於 2018-7-17 19:46
第1329章 說傷勢北競王現 至函關老子

    苗疆,縹緲峰。

    還珠樓中,白衣尊者徐暮雲以自身神念掃過玄幻身體,玄幻此刻狀況頓時瞭然於心,便聽他對婉靈說道:“他的身體雖然曾經遭受重創,但經過數百年的自癒,卻是早已恢復如初,而他之所以一直不曾醒來,乃是因為他的識海出現問題,封神量劫匯聚的煞氣在他的識海之中凝聚不散,令他的意識無法甦醒,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先見三個人!”

    婉靈眉頭微皺,沉聲問道:“卻不知是哪三人?”

    只見徐暮雲伸手一指玄幻說道:“他的三屍!”

    婉靈大驚道:“什麼!”

    “我檢查了他的身體,發現他的三屍竅穴空空如也,只有無比渾厚的法力蘊含其中,這表明他的三屍已經盡數斬出,可問題就出在這裡!”徐暮雲左右踱步,緩聲解釋道:“以力證道、斬三屍證道、功德證道,這是准聖修煉的三條必經之路,世間法門萬萬千千,卻也難以脫離著三條道路的範疇!”

    “這其中以力證道乃是直接凝聚混元一氣,而後孕育先天道基,最終將先天道基寄託天道從而成聖,而斬三屍證道則是將自身善、惡、執念三屍斬出,從而使自身念頭清淨修為大進,繼而將三屍與自身從新融合,以此凝聚混元一氣,此道雖然更為繁瑣,但以難度而言反倒低於以力證道,畢竟大部分人都不具備直接凝聚混元一氣的修為與機緣,至於最後的功德證道卻是不說也罷!”徐暮雲一指玄幻說道:“但他的情況卻又十分特殊,我能夠在他的體內感覺到准聖境初期的混元一氣存在,這也是他真實的修為,但他的三屍卻又已經盡數斬出,若以此推論他的修為應該是准聖境後期,但這卻又是本應不該出現的情況!”

    婉靈不解道:“為何不該出現?”

    “因為三屍!”徐暮雲解釋道:“三屍竅穴乃是慾望的集合之處,其中孕有三屍蟲的存在,准聖斬三屍之時,三屍蟲會隨同作為載體的靈物離開身體,進而與准聖的部分元神相合,從而演化為三屍的意識,但若是走的以力證道的路子,直接凝聚混元一氣,那麼在混元一氣凝聚的瞬間便會有一股強大的法力震盪全身,這股法力不會對準聖自身產生影響,但卻會將三屍竅穴之中的三屍蟲直接震死,因此理論上來講,根本不可能同時出現以力證道與斬三屍的修士存在,所以我必須先見到他的三屍,才能徹底弄清他如今的狀況!”

    婉靈聞言頗為意動,但仍是猶豫道:“但是……”

    忽而徐暮雲眉頭一挑,轉眼望向還珠樓外,只見天空仙光大作,在一聲飄揚詩號之中,一道高貴身影凌空虛渡,飛入還珠樓中!

    北龍歸心號蒼穹,競曰風雲山河,

    轅門策令戰驍馳,盡下一步干戈。

    見到來人,徐暮雲未露絲毫驚訝之色,十分平靜的說道:“你是……天庭六御之一,北極中天紫微大帝,姬考!”

    “呵呵,正是,閣下也可叫小王……競日孤鳴!”只聽競日孤鳴輕笑道:“閣下一心要見孤王,孤王自是不好避而不見,因此……小王來了!”

    徐暮雲仍是毫無意外之色的說道:“你是玄幻三屍之一!”

    競日孤鳴聞言,卻露出了一抹莫名的笑容說道:“是,也不是!”

    聽到這個出乎意料的答案,徐暮雲面上的平靜終於被打破,只見他眉頭微皺問道:“什麼意思?”

    競日孤鳴聞言面上笑意更盛,緩聲說道:“小王確實是玄幻三屍之一的執念,但這執念……卻並不僅僅,只有小王呀!”

    ……

    秦國邊境,函谷關。

    太守尹喜盤坐於關門城樓之上閉目打坐,吸太陽初升之際所生一縷紫氣為己所用,至體內運轉七七四十九個大周天之後融於丹田之中,便覺自身修為又有一絲精進,但這速度之緩慢,卻令尹喜不禁閉目一嘆。

    要說這尹喜也並非尋常人物,他本是秦國賢者,官至大夫,雖然並非秦國官場的頂尖人物,卻也屬於中上之流,按理來說便是尹喜犯了大錯,只要不是謀反、弒君之類做無可赦的大罪,他也不至於會被貶到函谷關任太守,但事實上尹喜還真就是函谷關的太守,而他的調動並非因為犯錯所致,而是尹喜自己的請求!

    尹喜雖是官場中人,但從小便對修煉之事情有獨鍾,更對占星卜卦一道頗有建樹,但由於沒有名師指點,使得尹喜並未經過系統化的修煉,就連自身練氣的吐納法也是他自己領悟而出這吐納法雖然也令尹喜有了些許修為,但效果之低卻也可想而知!

    多年修道未有所成,並未動搖尹喜的求道之心,相反卻令尹喜更加堅定,認為這是老天爺有意考驗於他,只要他能夠堅定地修煉下去,總有一天會有所成就,或許就連老天爺都被他的堅毅打動一般,就在太一之輪破碎,洪荒因果破碎的前夕,事情忽然有了轉機!

    卻說那一日,尹喜剛剛修煉完畢,忽然一陣心血來潮之感湧上心頭,精通占星卜卦之術的尹喜立刻意識到這是某種無法言喻的徵兆,於是以此為基礎卜了一卦,卦象之中多有晦澀不明之處,但卻有一點十分清晰,便是尹喜的機緣即將到來,而機緣所在之處便是秦國通往東方的要沖之地,函谷關!

    於是尹喜便在秦國官場上下不解的議論之中,主動向秦穆公請命駐守函谷關,秦穆公自是不願大材小用,但無奈尹喜實在太過堅決,秦穆公眼見尹喜心意已決,也就不得不答應他的請求,於是才有了尹喜任函谷關太守之事。

    一念至此,尹喜再次幽幽一嘆,不知自己的機緣何時才會到來,當他緩緩睜開眼睛,準備返回太守府處理公務之際,忽見東方天空一縷紫氣緩緩向著函谷關而來,尹喜凝目觀望片刻,便見一位老者騎在一隻青牛之上緩緩向著函谷關而來,在他身後有兩位青年男子步行跟隨,其中一位儒雅男子面帶微笑,不時與老者交談,而另一位青年則從始至終沉默寡言,彷彿外界的一切都對他毫無吸引力一般。

    尹喜見狀面露驚喜之色,心中暗道機緣已至,於是尹喜當即飛身下了函谷關,快步奔至老者青牛之前,恭恭敬敬的對老者行了三跪九叩大禮,口稱:“弟子尹喜,拜見聖人,聖人萬福金安!”

    老者聞言住了青牛,對尹喜緩聲問道:“你……怎知吾之身份?”

    尹喜恭敬答道:“弟子在關上練氣,眼見天邊紫氣東來,知是聖人臨世,因此特來朝拜!”

    “嗯,有慧根,有機緣,有決斷……”老者微微點頭,沉默片刻說道“你既識破吾之身份,又對吾行此大禮,便是與吾有師徒之緣,吾便將你收入門下,為吾二弟子吧!”

    “弟子尹喜拜見師尊!”尹喜恭恭敬敬再次行了三跪九叩大禮,而後詢問道:“敢問師尊法號,好令弟子日日朝拜,不至懈怠!”

    老者緩聲說道:“你既入吾門下,自當知吾名號,吾乃道門三清之首,太清道德天尊於人界行走之化身,人界姓名曰之李耳,亦作老聃,你可稱呼吾……老子!”

    尹喜當即三次行禮,口稱:“弟子尹喜,拜見老子師尊!”

    “吾今另有要事,不可在此久留,便與你講到一次,望你好生聆聽!”而後老子轉頭對身後兩位青年說道:“你們也須仔細聆聽,所得多少,各憑悟性!”

    這兩位青年不是別人,正是當年封神量劫最後,被道德天尊帶走的截教大弟子多寶道人,以及當日老子離開周都洛邑之時,主動現身跟隨的神秘青年史豔文。

    兩人心知此乃千載難逢的機緣,自是沒有拒絕之理,於是揮手在地上化出三個蒲團,與尹喜一同盤坐其上,聆聽老子講道,只聽老子緩聲講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慾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聖人講道,自是不同凡響,隨著老子開口,便見天花亂墜,地湧金蓮,祥雲四合,意象橫生,洋洋灑灑五千字《道德經》自老子口中緩緩講出,彷彿包含天地至理一般,令三人不禁沉醉其中,片刻之後,本就不長的《道德經》便已講述完畢,但三人或痴笑、或皺眉、或沉醉,卻是久久不能自拔。

    良久之後,史豔文最先清醒過來,起身對老子行禮說道:“史豔文,多謝聖人講道之恩!”

    “吾本以為會是尹喜最先清醒,畢竟他心境雖高,但修為太低,無法自吾講道之中領悟太多,但沒想到,最先清醒的竟會是你!”老子平靜的面容浮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說道:“果然,你雖曾為二弟門下弟子,但自身之道卻與我道門之道有所差別,如今想來,你跟隨我這些時日,目的應該也並不單純吧!史豔文,不……或許吾應該叫你,封神之人,玄幻!”
regn13 發表於 2018-7-17 19:46
第1330章 人三化玄幻九屍 道西行多寶

    苗疆,縹緲峰。

    聽聞競日孤鳴出人意料的答案,徐暮雲雙目不禁微微眯起,開口問道:“哦?此言何意?”

    只聽競日孤鳴緩聲解釋道:“當年封神量劫,本尊以‘一人三化’之秘術,分化出黑白郎君、神蠱溫皇以及小王三人,並於量劫之中將我三人一一收回,以此達成心境的圓滿,而且因為得到了我三人的修為,使得本尊道行大進,自身修為法力已是遠遠超出大羅金仙的極限,圓滿的心境加上超越極限的法力,當時的本尊已經有了以力證道的基礎,而事實上他也確實是這麼做的!”

    徐暮雲忽然說道:“但他在晉陞准聖之時,卻出現了偏差!”

    “不錯!”競日孤鳴微微點頭說道:“本尊欲走以力證道之路,以超出大羅金仙境極限的法力以及完美圓融的心境為基礎,強行凝聚混元一氣,但不想當混元一氣凝聚成功,浩蕩法力淨化周身竅穴之時,卻是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差錯,那本不應該存在自身意識,僅是依仗本能行動的三屍蟲,竟是已經擁有自己的意識,在法力掃蕩三屍竅穴的前一瞬間,三屍蟲竟是齊齊脫離玄幻的身體,形成一種類似於斬三屍的存在!”

    “眼見三屍蟲自行離體,本尊心中忽然產生一個想法,既然尋常修士在以力證道與斬三屍兩條路上選擇其一便可有所成就,若是他能夠同時兼顧這兩條道路,在直接凝聚混元一氣的同時也使用斬三屍之法,是否……會有更大的成就呢?”說到這裡,競日孤鳴略一停頓,而後繼續說道:“有此一念,本尊當即著手將三屍蟲徹底煉化為三屍化身,同時也從三屍蟲反饋的信息,明白了三屍蟲為何會誕生意識,原來這一切的緣由,便在本尊曾經施展過的秘術,‘一人三化’之上!”

    “一人……三化……”徐暮雲若有所思道:“若我猜測不錯,這所謂的‘一人三化’秘術,其施展原理應是與斬三屍類似,也是分別凝聚自身善念、惡念與執念三念分為化身,而三屍蟲之中誕生的意識,應該便是你三人並未徹底消散的意識匯聚而成吧!”

    “確實如此!”競日孤鳴點頭說道:“封神量劫危機重重,本尊身為封神之人,將有三死七災之劫,為了確保渡劫的成功,本尊急需突破修為,因此在完善心境與融合我三人修為之後,他便選擇進行突破,卻是並未將我三人的意識徹底泯滅,而我三人本就是人之三念所生,卻是受到同為三念的三屍蟲吸引,從而成為三屍蟲的意識。”

    “由於我三人並非真正意義上的三屍,加上本尊已經走上以力證道之路,因此雖然本尊斬出三屍,卻並未獲得準聖境後期的修為,但本尊斬出三屍卻也是事實,有我三人在體內支持,本尊的實力比之準聖境初期都要強上許多,便是准聖境中期也無法與本尊相提並論,也正是因為如此,本尊才能夠在封神量劫的最後,連續闖過截教弟子的重重攔截,並最終與多寶道人一戰!”

    競日孤鳴一指床上的玄幻說道:“可那多寶道人修為深厚,實力之強已經隱隱觸摸到准聖境巔峰的門檻,本尊使盡渾身解數也僅是將多寶道人重創,加上最後現身偷襲的蚊道人,以及雖然沒有意識卻在不斷進逼的殺劫,當時的本尊卻是已經被逼到絕路,但就在那一瞬間,本尊決心以死求活,於是強行吸納殺劫入體,這本是十死無生之局,卻因為本尊此舉間接消除了南贍部洲眾生之劫,天降功德吊住本尊性命,這才有尊者如今看到,似生似死的本尊。”

    徐暮雲忽而問道:“那你所言執念並非僅有你一人卻又如何解釋?”

    競日孤鳴解釋道:“本尊雖然失去意識,但當時封神量劫未完,大局仍需有人主持,於是身為本尊三屍之一執念的小王便化體而出,以紫微大帝之名主持局勢,完成封神量劫,但在那之後數百年中,本尊卻始終不曾甦醒,為了尋找令本尊恢復的方法,善屍與惡屍相繼出世,但……問題卻也隨之而來!”

    競日孤鳴微微搖頭說道:“不知是否是‘一人三化’秘術的後遺症,我等三屍脫離本尊身體之時,竟是再次引動秘術發動,最終三屍三分為九,善念、惡念、執念三屍卻是各有三人,而小王便是執念屍的執念所化!”

    ……

    秦國邊境,函谷關。

    面對老子一口叫破自身身份,史豔文並未露出絲毫驚訝之色,只見他面帶微笑對老子拱手說道:“果然什麼都瞞不過您,但我並非是本尊,僅是本尊九大分屍之一,惡念之善屍,史豔文!”

    “惡念之善屍嗎?”老子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說道:“當日洛邑之外,你主動請求跟隨於吾,你知道吾為何並未拒絕你的跟隨嗎?”

    史豔文微笑道:“因為我與您有半徒之緣!”

    老子微微搖頭說道:“這是原因,卻非主因!”

    史豔文聞言眉頭微皺,再次拱手問道:“敢問聖人,主因為何?”

    只見老子飽含深意的說道:“主因麼……卻不是現在的你所應該知曉。”

    史豔文聞言沉默片刻,而後對老子恭敬行了一個大禮說道:“弟子,多謝老師講道之恩!”

    言罷史豔文看了一眼那仍然沉浸在講道的餘韻之中不可自拔的多寶道人和尹喜,而後頭也不回瀟灑轉身,口念詩號飄然離去。

    回憶迷惘殺戮多,往事情仇待如何,

    絹寫黑詩無限恨,夙興夜寐枉徒勞。

    就在史豔文離去的片刻之後,天地萬物忽然陷入莫名的停滯之中,只有身為聖人的老子仍能自由行動,只見老子緩緩下了青牛,對著空無一物之處行禮說道:“弟子……拜見師祖!”

    “你做的很好!”一聲柔和的稱讚,一位籠罩在白光之中的白衣女子憑空而現,柔和的白光令人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卻讓人十分肯定,白光之中的女子定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絕世佳人,只聽女子柔聲說道:“你有疑問?”

    “是……”老子微微點頭說道:“弟子不知這位玄幻小友究竟有何不凡之處,竟是引得師祖親臨人界!”

    卻見女子微微搖頭說道:“不僅是我,就連靈皇與凶皇也在觀望他!”

    “這……”老子聞言心中大驚,進而問道:“卻不知他身上究竟有何不凡?”

    “具體事情,卻不是現在的你所應該知曉,待到時機合適之時,鴻鈞自會告訴你們!”女子說罷身形瞬間消失,停滯的萬物重新恢復活動,僅留下一句輕柔的話語,緩緩飄入老子耳中:“無需對他太過關注,也無需去阻止他的行為,順勢而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卻不是現在的吾所應該知曉……唉,吾先是用此言敷衍他,想不到如今卻又被祖師用來敷衍吾,這真是天道輪迴,始終往復,太極……呵呵,當真妙不可言呀!”老子口中喃喃片刻,便見多寶道人自沉醉之中清醒過來,老子頗為讚賞的看了一眼那仍沉浸在講道餘韻之中的尹喜,而後靜靜等候尹喜醒來。

    良久之後,尹喜終於清醒過來,只覺得自己的精神前所未有的清爽,體內磅礴的法力流轉奔騰不息,在他那本就遠超自身修為的極高境界與聖人講道雙重作用之下,本來只是堪堪晉入地仙之境的尹喜,修為竟是如坐火箭一般急劇攀升,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直達大羅金仙之境,也難怪就連身為聖人的老子都對他如此讚賞了。

    “弟子尹喜,多謝師尊講道之恩!”尹喜雖然興奮,卻仍是恭恭敬敬對著老子行了一個大禮,恭敬謙卑之意溢於言表。

    老子微微點頭,而後說道:“吾欲西出函關,有大事要做,你便隨我一同去吧!”

    “還請師尊稍待片刻,弟子這便將身邊俗事處理妥當,而後跟隨師尊同出函關。”尹喜反身回了函谷關太守府,提筆寫了一封辭官信,命人快馬送至咸陽,而後收拾一下需帶之物,遣散府中侍女下人,便跟隨老子一同踏上西行之路。

    卻說一行三人出函關、過散關,一路西行便出了南贍部洲,進入西牛賀州之地,終至一國名曰天竺,這一日老子忽然停住青牛,對多寶道人緩聲說道:“到了,這裡就是你今世的歸宿!”

    多寶道人聞言身體一震,緩緩抬頭凝目一觀,便見一座白色莊園坐落在不遠之處,多寶道人心念一動,便知此園名曰藍毗尼園,此園之中有一棵無憂樹,而在這棵無憂樹之下,有一位孕婦正在休眠,她便是釋迦族淨飯王之妻摩耶夫人!

    望著那孕婦,多寶道人喃喃道:“那……便是我此生的歸宿……嗎?”

    老子說道:“此生之末,來生之始,自今日之後,你便不再是截教大弟子,而是新生的小乘佛教之主,大乘佛教之尊,佛門是否能夠穩守西方之地,便全看你的手段了!”

    忽而多寶道人問道:“來日……我還有機會,重回截教嗎?”

    老子緩聲說道:“因果天定,事在人為,未來之事如何變化,便是我等聖人也不敢妄自斷言,一切……全憑天意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7-17 19:47
第1331章 說計畫重建禁制 道辛秘紫氣

    苗疆,縹緲峰。△,

    徐暮雲沉思片刻之後說道:“果然,想要讓他恢復意識,一切還是要從那物著手!”

    競日孤鳴說道:“成道之基,鴻蒙紫氣!”

    “不錯!”徐暮雲點頭說道:“鴻蒙紫氣乃大道之基,不但可以助人更快的體悟天道變化,更是有著無法言喻的諸般妙用,只要鴻蒙紫氣能夠進入他的體內,殺劫之力便會被鴻蒙紫氣自行壓制,從而使他的意識得以恢復,只要他恢復了意識,早已領悟滅世神通的他,便可以滅世神通收化殺劫之力為己所用,一切的困難自是迎刃而解,但問題在於……”

    “如何得到鴻蒙紫氣!”競日孤鳴接口說道:“昔日鴻鈞道祖於紫霄宮講道之時,曾分發下七道鴻蒙紫氣,其中的六道分別助三清聖人、女媧娘娘與西方二聖成道,唯有那最後一道鴻蒙紫氣因紅雲道人身死而下落不明,日前那道驚鴻一現的鴻蒙紫氣,極有可能便是這道消失已久的紫氣!”

    “不,這道鴻蒙紫氣並非那一道!”眼見競日孤鳴眉頭微皺,向他投來不解的目光,徐暮雲當即微微一笑說道:“這其實是洪荒之中僅有數人知曉的辛秘,但告訴你卻也無妨,當年在紫霄宮中,鴻鈞道祖其實並未打算下發第七道鴻蒙紫氣,卻挨不住那三千紫霄客的苦苦哀求,因此……他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之時,臨時煉製了一道假的鴻蒙紫氣,為何鴻蒙紫氣自紅雲道人身死之後便不曾現世,並非鴻蒙紫氣靜候明主,而是因為那道假的鴻蒙紫氣早已湮滅在妖皇帝君的殺招之下!”

    ……

    魯國,隱墨谷,尚賢宮。

    “哦?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這我倒是不曾聽聞!”天祿想了片刻,不禁笑道:“鴻鈞這一手玩的當真不差,以一道假的鴻蒙紫氣,便將世人的目光從自己身上移開,自巫妖大戰之後,卻是不知有多少大神通者在暗中尋找那道鴻蒙紫氣的下落,若是被他們知道這真相……呵呵,想想就覺得有趣呀!”

    “但更有趣的事情卻已經發生了!”墨翟眼泛精光,面帶莫名笑意說道:“本應並不存在的第七條鴻蒙紫氣,卻是因為因果律的破碎而突現洪荒,引得無數大神通者明裡暗裡齊聚南贍部洲,若說這其中沒有什麼陰謀,我是絕對不會相信!”

    天祿恍然道:“所以你輔佐鄭國,建立墨家,在南贍部洲本就混亂的局勢之中橫插一手,便是想要以局中人的身份去探尋這道神秘出現的鴻蒙紫氣,以及其背後所隱藏的秘密!”

    “這只是其一,卻並非主因!”墨翟面上莫名笑意越發濃郁說道:“其實這道鴻蒙紫氣的來歷,與其背後所隱藏的秘密,我已經猜了十之**,如今的洪荒,所有的鴻蒙紫氣都被三大勢力所掌控,這道鴻蒙紫氣自然也不會例外,定是三大勢力之中的某一勢力,因為某種特別的目的而放出!”

    “你我皆屬靈皇心腹,但就連你我都不知曉此事,想來這道鴻蒙紫氣應非我方所出,換言之便是另外兩方所為!”天祿雙目微眯,沉聲說道:“雖然自巫妖大戰之後,三位大人極力緩和三大勢力的關係,近年來三大勢力在洪荒外部防禦也有了不少的合作,但往日的因果又豈是如此輕易便可消除,雖然我不能違逆那三位的意志,但……偶爾搗點小亂,想來那三位也是不會關注才是!”

    墨翟聞言笑道:“聽你之意,似乎已經有所計畫,不妨說出來讓我參考一二!”

    “既然鴻蒙紫氣現蹤洪荒,卻並未即刻擇主,這只有兩種可能!”天祿伸出一根手指說道:“其一是鴻蒙紫氣之主並未現世,但若是如此這道鴻蒙紫氣也不可能出現,因此這種可能可以排除!”

    “其二,便是鴻蒙紫氣之主已經現世,但此刻仍未達成某種條件,所以鴻蒙紫氣雖然現世,卻仍處於無主狀態……”說到這裡墨翟話語一頓,而後恍然道:“我明白你的計畫了,既然鴻蒙紫氣仍是無主之物,你便……”

    天祿接口說道:“有強奪鴻蒙紫氣的機會!”

    ……

    苗疆,縹緲峰。

    “鴻蒙紫氣乃成道之基,其珍稀程度無可比擬,昔日鴻鈞道祖所傳六道紫氣便造就了如今的六位天道聖人,既證實了鴻蒙紫氣能夠使人成聖的功效,同時也令鴻蒙紫氣變得絕無僅有,在無法證實鴻鈞道祖之處仍有更多的鴻蒙紫氣之前,這第七道鴻蒙紫氣,便可稱之為洪荒修士通往聖位的唯一選擇,因此可以想像,一旦鴻蒙紫氣現世,洪荒至少七成的大神通者都會出手搶奪,便是你有一人三化之能,卻也定是寡不敵眾,想要從這亂局之中奪取鴻蒙紫氣,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競日孤鳴輕聲笑道:“正因如此,小王才一直在佈一個局,一個……將仙凡之別,再次拉近的局!”

    “仙凡之別……”徐暮雲思索片刻,不禁驚呼道:“難道你是想要……”

    競日孤鳴斷然道:“在鴻蒙紫氣真正現世之前,引得大神通者出手搶奪之前,在這人界所化的南贍部洲之上,,重建……人道禁制!”

    ……

    越國,鬼谷。

    鬼谷子王禪若有所思說道:“如此說來,太一之輪的破碎,引得洪荒因果律破碎,天機混亂再難推演,這也是你計畫的一部分!”

    “太一之輪的破碎本在計畫之外,但結果卻與孤王所需相同,卻是省去了孤王一番心思。”越王蒼越孤鳴點頭說道:“因果律破碎,天機徹底混亂,這便為接下來的計畫提供了先提條件,畢竟對於大多數的修士而言,人道禁制都是一個不被接受的存在,若是孤王欲重建人道禁制之事被人知曉,孤王便會陷入萬分不利的境地,也只有推算之法徹底失效的當下,才是最最合適的時機!”

    王禪飽含深意的說道:“但正如王上所言,此事若是被人知曉,便會令王上陷入不利之地,既然如此,王上又為何來我鬼谷,主動將此事告知與我,難道王上忘記了,就在不久之前,我還曾與陰陽家聯手嗎?”

    蒼越孤鳴搖頭說道:“先生此言差矣,昔日的敵人,未必不可成為明日的朋友,這點胸襟肚量,孤王還是有的!”

    王禪一臉不可置否的表情說道“王上有此心胸,卻並不代表我也有如此心胸,若是我表面敷衍,卻在暗中將此事洩露出去,王上又該自處如何呢?”

    蒼越孤鳴嚴肅說道:“孤王相信先生不會,只因先生乃是那位為人族的崛起而奉獻生命的賢者大鴻的轉世!”

    王禪搖頭笑道:“但人心多變,便是聖人也難算準,何況我只是大鴻的轉世,而非大鴻本人,我若有意敷衍,王上又當如何?”

    “若真發生這樣的事情,只能怪孤王識人不明,卻是怪不得先生!”言罷,蒼越孤鳴對大鴻深深一禮說道:“人族崛起至今,雖然成為天地主角,但上有三教六聖當頭,下有巫妖百族於世,身為天地主角的人族僅能屈居南贍部洲,卻是名不副實,而想要讓人族真正崛起,先提條件便是要有一位屬於人族自己的聖人!”

    王禪挑眉說道:“所以王上是想要成為這位帶領人族真正崛起的聖人嗎?”

    蒼越孤鳴毫不避諱,點頭說道:“正是!”

    ……

    苗疆,縹緲峰。

    徐暮雲說道:“你的計畫雖然不錯,但其中幾乎處處都充滿了變數,你又如何保證你的計畫可以順利進行!”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世間本就沒有萬無一失的佈局,因為那樣就不是佈局,而是在寫劇本了!”競日孤鳴微笑道:“既然佈局總會有變,便不要懼怕變數的出現,與其費盡心思與精力去消弭變數,不如將變數向著自己所期望的方向引導,反倒可能收穫不錯的效果!”

    徐暮雲皺眉問道:“打破洪荒因果、建立人道禁制、爭奪鴻蒙紫氣,這是你計畫的三個階段,如今洪荒因果已經破碎,第一階段已經完成,這第二階段你又打算如何進行?”

    “這嘛……”競日孤鳴忽然一個停頓,而後對徐暮雲笑道:“具體如何操作,就不需要前輩操心了,但小王這裡卻有一個請求,還望前輩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言至關鍵卻有保留,這是無法完全信任我的表現,不過也對,若是你毫無保留,便將全盤計畫對我說出,我對你的評價反倒要降低了!”徐暮雲說道:“說吧,需要我幫你做什麼?”

    競日孤鳴說道:“重建人道禁制的方法,我已經有所眉目,但未免此事橫生變故,小王想請前輩幫我拖住一個人,讓這個人至少在一年之內,無暇脫身!”

    徐暮雲問道:“何人?”

    便聽競日孤鳴緩聲說道:“魯國,隱墨谷,尚賢宮,墨家鉅子……墨翟!”
regn13 發表於 2018-7-17 19:47
第1332章 封禪台禁制現蹤 尚賢宮計困

    泰山之巔,封禪台。●⌒,

    往日除了帝王祭天之外幾乎無人來此之處,今日卻是特別的熱鬧,只見齊國百萬大軍齊聚泰山,自山腳而起層層設防,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百步一卡,將整個泰山封得水洩不通,便是一隻蚊子也休想飛過!

    只見齊桓公立於封禪台下,抬頭仰望這座古樸的祭台,面上露出一抹釋然的微笑說道:“終於找到了,我齊國宗室歷代努力,終是不負丞相重託!”

    “我代本尊,在此多謝君上之助,但……君上當真捨得嗎?”管仲搖扇問道:“如今的齊國正是如日中天,氣運之強更是冠絕當世,只要給君上足夠的時間,橫掃諸國一統天下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我齊國霸業全賴丞相操持,本公卻是出力不多,若是沒有丞相輔佐,本公也不過就是一個吃酒玩樂的紈褲子弟,這點自知之明本公還是有的!”齊桓公微微一笑說道:“況且這齊國本就應是丞相所有,本公又有何不捨之理呢!”

    原來昔日武王姬發分封列國之際,那位不知被他從何處找來的所謂‘姜尚之後’,並非是真是姜尚,或者說是玄幻的後人,而是昔日東伯候姜文煥之子,當年封神最終的朝歌之戰,迪亞波羅借助紂王之身引動魔焰焚城,致使城中數十萬百姓與數萬周軍盡數灰灰,而東伯候姜文煥當時便在朝歌城中,因此也是難逃身死厄運。

    後玄幻劍斬魔神,算是幫姜文煥報了仇,姜文煥之子感念玄幻恩德,當競日孤鳴找到他,想請他以‘姜尚之後’的身份成為齊國公,並助他成事之時,想要報恩的姜文煥之子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數代以來齊國宗室兢兢業業,不敢忘卻昔日託付,而今日,這個託付終於要完成了!

    忽而管仲問道:“君上的家室是否已經安排妥當?”

    齊桓公聞言微微一愣,而後灑脫笑道:“兒孫自有兒孫福,若是齊國注定衰敗,便是本公為他們準備後路亦是無用,若是齊國能夠挺過來,本公又何須為他們安排,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如此也好……”管仲沉默片刻,而後說道:“那麼……便開始吧!”

    ……

    魯國,隱墨谷,尚賢宮。

    便是天機混亂,墨家四分,但墨翟手中仍是有著別人所不知道的情報網,看著手中這以最快速度自泰山傳回的情報,墨翟不僅雙目微眯,思索說道:“據情報顯示,齊國如今在泰山的大動作並非偶然,而是齊國,或者說是管仲謀劃已久的佈局,其具體目的仍是未知,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

    “最討厭你們這種說一半留一半的智者做派了!”天祿十分不滿,卻又不禁好奇問道:“但你能夠肯定哪一點?”

    墨翟眼角一掃天祿,挑眉說道:“你不是討厭我的做派嗎?又為何要詢問我呢?”

    “討厭做派是一回事,但問問題卻又是另一回事,這又怎可混為一談!”天祿大義凜然的說道:“再者說了,你們這些智者神秘兮兮,不就是等著別人來問,好體現出你們的智慧嗎?師尊是這樣也就罷了,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裝了,快快告訴我究竟是哪一點!”

    墨翟聞言輕聲嘆道:“唉,這年頭智者真是越來越難做了,也罷,我就告訴你吧,我所肯定的那一點便是……我必須阻止他!”

    天祿眉頭一皺,不解的問道:“嗯?這是為何?”

    墨翟伸出兩根手指說道:“我有公與私兩個理由,你想要聽哪一個?”

    天祿伸手一把將墨翟那兩根手指摁下,而後斬釘截鐵的說道:“都要!”

    “唉,真是貪心的傢伙,不過看在你我這麼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就滿足你這一點小小的請求吧!”墨翟解釋道:“於公,我創建墨家,輔佐鄭國,但是鄭國卻被齊國所滅,而墨家也因齊國而一分為四,齊國與管仲於我有滅國之仇,破家之恨!”

    “說的冠冕堂皇,其實都是藉口!”天祿撇了撇嘴,而後說道:“那麼於私呢?”

    “於私……”墨翟莫名一笑說道:“我心中有一種感覺,或許那管仲將會是我畢生宿敵,便如你與那徐暮雲一般,因此凡是他想要做到的事情,我自然要盡力阻止才是呀!”

    “此時提起我的名字,當真夠巧呀!”只聽一聲感嘆驟然響徹尚賢宮中,白衣尊者徐暮雲飄然而至!

    塵關難掩劍中光,年華怎堪自滄桑。

    烽煙戰鼓連天際,空餘遺恨吟劍殤。

    口念詩號,面容淡然,徐暮雲負手步入尚賢宮中,完全無視天祿那幾欲吃人的目光,對著墨翟緩聲說道:“多年不見,閣下風采依舊,不若你我品茶論道一番,你看可好?”

    ……

    泰山之巔,封禪台。

    只見管仲羽扇一揮,一道法力隨之射在封禪台上,這座本就有些年久失修的封禪台頓時爆裂,緊接著一團巴掌大的氤氳光華緩緩浮,齊桓公見狀不禁驚訝道:“這就是傳說之中的人道禁制?”

    “正是!”管仲緩緩邁步來到那團光華旁邊,觀察片刻之後對齊桓公說道:“當年封神量劫之時,通天教主於界牌關外擺下誅仙劍陣,元始天尊以先天至寶盤古幡破陣,卻是打的整個人界支離破碎,後來鴻鈞道祖以**力匯聚九界,化為如今的天地人三界,而原本的人界,便成為了如今的南贍部洲!”

    “人界破碎之時,人道禁制卻並未就此毀滅,但因其被兩位聖人的交手所創,無法繼續發揮禁制之能,只得自行開啟修復機制,於南贍部洲某處默默修復,其具體位置我本來也不甚清楚,但直到晉國借泰山設立五嶽結界之時,我才終於肯定了人道禁制所在之處……”管仲一指腳下說道:“便是此地,泰山,封禪台!”

    管仲分析道:“人道禁製出自人道,自是人道之物最利於其修補自身,而普天之下最最正宗的人道力量,便是真龍之氣與王朝氣運,人道禁制並無意識,但卻會不自覺的向著真龍之氣與王朝氣運最最強盛之處移動,這座封禪台雖然破舊,卻是昔日武王姬發分封諸國之處,換言之這座封禪台與周朝及諸國氣運都有莫大關聯,人道禁制受到吸引移至此處,卻也在情理之中。”

    齊桓公不解問道:“但丞相又是如何肯定人道禁制存在於此呢?畢竟類似於封禪台這種地方雖然不多,但搜遍南贍部洲卻能找出幾個相似的地方。”

    “因為五嶽結界!”管仲解釋道:“五嶽結界有匯聚氣運的功效,當年晉國便是欲以五嶽結界匯聚諸國氣運以為己用,但事實證明泰山的青龍結界並未提升晉國多少氣運,否則以先軫統兵之能加上氣運加持,楚國是決計抵擋不住晉國的攻勢,事後我曾來此親身查探,終於明白為何五嶽結界的效果不如想像當中那般強大,並非五嶽結界效用不濟,乃是因為泰山青龍結界所匯聚的氣運並未與晉國氣運相合,而是被隱藏在這泰山封禪台的人道禁制吸收……”

    說到這裡,管仲忽然若有所思的說道:“恆遠之身為五嶽結界計畫的發起者,卻成為這青龍結界的駐守者,當時想來覺得太過大材小用,但如今再一回想……呵呵,或許來自千年之後的他,早已知曉人道禁制便在此處,而這……或許也是他所言‘大禮’的一部分吧!”

    ……

    魯國,隱墨谷,尚賢宮。

    見到來人,墨翟神色微動,心念一轉便已猜到大致始末,於是說道:“是那管仲讓你來拖延我的,對吧!”

    “不錯!”徐暮雲毫不避諱點頭承認道:“我與管仲長輩有舊,卻是不好拒絕他的請求,況且你應該知曉,此次鴻蒙紫氣現世絕非偶然,背後定是有著三位大人的謀算,你又何苦趟這趟渾水,無端與那管仲為敵!”

    “這嘛,卻是不勞閣下費心,若是三位大人責怪下來,墨翟一人承擔便是……”忽而墨翟笑道:“況且尊者想要阻我也是不易,畢竟這尚賢宮……可是我的地盤呀!”

    墨翟言罷,不待徐暮雲多做思索,手中直接掐動一個法決,頓時整個尚賢宮空間頓時扭曲,眨眼之間三人便已不在尚賢宮中,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廣闊的天地,徐暮雲一眼便知,此乃一個經過特別加固的小千世界!

    “糟了!”徐暮雲心中暗道不好,卻是一不小心著了墨翟的道,他二話不說揮手斬出一道驚天動地的黃金劍氣,但卻見到墨翟的身形在黃金劍氣之下化為一縷墨色飄散。

    “天祿好好招待客人,我……就不奉陪了!”墨翟聲音自四面八方同時響起,令人難以察覺他的位置,徐暮雲心知他已經不在這個小千世界之中。

    眼見墨翟離去,天祿不再壓制心中殺意,雙手一翻雙劍在手,天祿當即對著徐暮雲衝殺而去,同時口中怒喝一聲:“徐暮雲……死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7-17 19:47
第1333章 臨泰山雷武之道 離尚賢暮雲

    泰山之巔,封禪台。↗,

    靜靜等候了一夜,當天邊第一縷朝陽升起瞬間,管仲雙目猛的一睜,口中凝聲說道:“是時候了,開始吧!”

    齊桓公聞言微微闔首,邁步來到那團人道禁制所化的光球旁邊,伸手探入這本就沒有實質的光球之中,沉聲說道:“以本公之名,召齊國氣運,匯聚於此!”

    君王一言,自有法隨,只見冥冥之中的齊國氣運驟然一變,向著泰山之巔的封禪台匯聚而來,齊國身為當世霸主,氣運之強竟是將天空都染成金黃之色,金光蔽日,華雲漫天,好似仙佛聖境,著實壯麗繁華,本無實質的氣運此刻卻化為一條肉眼可見的金色漩渦,源源不斷對著人道禁制灌輸進去,隨著齊國氣運的不斷灌輸,人道禁制漸漸被一層氤氳光華籠罩,陣陣威壓自其中漸漸流露!

    就在這時,東南方天空之中忽然出現一道墨色身影,氣息飄渺,腳踏虛空,一步一步向著封禪台走來。

    兼愛,墨世極樂大同。

    非攻,眾生不染殺機。

    詩號念罷,人臨泰山,見到來人管仲雙目微眯,手中羽扇橫在身前,整個人都進入備戰狀態,只因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在管仲計畫之中,本不應該出現在此的墨家鉅子,墨翟!

    眼見墨翟先生,管仲心知尚賢宮事情有變,徐暮雲並未如計畫那般,阻攔墨翟來此攪局,於是管仲一面在心中思索對策,一面對墨翟笑道:“兼愛非攻,墨家之義,著實令我心生敬佩,但墨子助鄭莊公覆滅宋國,卻是已經違背了墨家‘非攻’思想,難道墨子此時還要一錯再錯嗎?”

    墨翟聞言挑眉說道:“哦?想不到丞相竟然對我墨家學說有所鑽研,既然如此丞相也應知曉,我墨家也有‘天志’一說,輔佐鄭國,覆滅宋國,乃是天意使然,若非如此想那宋襄公也是一代霸主,又豈會如此輕易便被星魂刺殺,實是因為宋襄公氣數已盡,宋國已是到了當滅之時,如此說來我……又有何錯誤呢?”

    管仲皺眉道:“這是狡辯!”

    “這是事實!”墨翟略一停頓,而後淡笑道:“丞相與我辯論,應是為了拖延時間吧!”

    眼見墨翟識破,管仲毫不避諱點頭說道:“不瞞墨子,我正是為了拖延時間呀!”

    墨翟在問道:“但拖延時間又能如何?”

    “當然是等待援兵的到來!”忽而管仲話語一頓,嚴肅的面容微微放鬆些許,手中羽扇一指天空說道:“你看,那不就來了!”

    世事何曾問虛名,觀式悟招身獨行。

    淡漠無情塵囂盡,滅世之武劍痴狂。

    一聲詩號,身負長劍,劍痴玄狐驟然現身,與管仲一同對墨翟形成包夾之勢,便聽管仲輕笑道:“若是我所料不差,此刻墨子你的傷勢應該尚未痊癒,畢竟以准聖之軀強行動用法則之力,所帶來的反噬絕非這麼短的時間便可消除,若是墨子就此離去,我絕不會有半點阻攔,但若是墨子決心攪局,我……也只好得罪了!”

    “哦?是麼……”面對管仲的威脅,墨翟卻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說道:“但不知丞相是否發現,我……其實也在拖延時間呢!”

    “嗯?”管仲眉頭一皺,剛剛放鬆的面色頓時一變,轉身之間便見一道人影不知何時已至背後,熟悉的身影,紫色的雷刀,竟是令管仲不禁驚呼道:“竟然是你,雷武道!”

    墨翟面上笑意越發濃郁,笑道:“現在……又是誰要得罪了呢!”

    ……

    魯國,隱墨谷,尚賢宮。

    時隔無數元會,徐暮雲與天祿再啟戰端,驚天動地的一戰在尚賢宮小千世界之中悍然爆發!

    手持雙劍,天祿攻勢不留餘地,招招直逼徐暮雲而去,劍光如九天銀河般綿延不絕,更是攜帶無盡殺機,面對天祿狂暴攻勢,徐暮雲身形不動,無盡劍氣自行浮現體外,迎上天祿雙劍,卻見一道寒光閃過,徐暮雲的劍氣從中斬斷,而後天祿縮地成寸來到徐暮雲面前,雙劍一伸分刺徐暮雲胸腹兩處,氣機鎖定之下竟是令徐暮雲無從躲閃!

    “伏虎鎮日!”既然無從躲閃,那便無需躲閃,徐暮雲以指作劍匯聚無上劍意,瞬息之間三劍連出,勢若伏虎,凶威浩然,其中兩劍分別擋住天祿雙劍攻勢,而那最後一劍直逼天祿眉心,劍意凜然,雖未及體,卻已令天祿眉心發寒!

    “劍旋舞天軀!”面對徐暮雲逼人劍意,天祿二話不說半途變招,刺出的雙劍隨身轉動,化為一道撕天裂地的劍刃龍卷,迎上徐暮雲三劍殺招,兩招相拚引得山河破碎,地動天崩,這經由墨翟特別加持過的小千世界,竟因此破出一道裂隙!

    “咔!”一聲輕微的破碎之音傳入徐暮雲耳中,徐暮雲當即放出神識往天空一探,便有一道幾乎不可察覺的空間裂隙納入他的感知,徐暮雲面上不露絲毫聲色,但心中卻已有所算計,既然這個小千世界無法承受兩人交手之時產生的餘威,那麼若想從此處脫身,自然要從眼前的敵人身上著手!

    “寒溟化蛟!”心有定計,徐暮雲不再有絲毫保留,只見徐暮雲劍指一動,原本凝實的身影頓時變得虛幻起來,彷彿有上千個徐暮雲的身影同時出招一般,而在眨眼之間上千身影重新匯聚,上千劍招融化為一,就在這一瞬間徐暮雲劍指之端劍氣驟然爆發,上千劍氣宛若上千個徐暮雲同時出招一般,各自劃著不同的玄妙軌跡,卻又各自相輔相成,劍氣遊走匯聚,宛若一條蛟龍一般,張開巨大的龍嘴欲將天祿一口吞下!

    “劍靈分光刃!”眼見徐暮雲劍氣蛟龍來襲,天祿面上戰意越發濃郁,只見他雙腳穩立於地,雙手短劍呈十字身前交叉,源源不斷的浩然法力匯聚雙劍之上,令雙劍散發出陣陣氤氳光華,忽而天祿雙劍一斬,十字形的劍氣交叉而出,攜撕天裂地之威瞬間迎上徐暮雲劍氣蛟龍!

    “轟!”極招碰撞,擴散四方,一時間飛沙走石,日月無光,四散劍氣崩裂奔流,在徐暮雲有意控制之下,於天空之中那道裂隙周圍爆發,頓時這個小千世界的天空產生劇烈振盪,本來幾不可見的裂隙驟然崩裂出一個缺口!

    “渾沌千秋!”心知機不可失,徐暮雲極招接連出手,只見徐暮雲手臂一揮,一道驚人的軒轅劍氣瞬間成形,劍鋒揮掠出渾沌的天景,向著天祿掩蓋而去,令天祿無處可躲只能硬接此招,而出招之後的徐暮雲沒有片刻停留,直接化為一道劍光飛入那道缺口之中,當天祿一劍斬破極招之時,徐暮雲早已不見了蹤影!

    “被逃走了嗎?”眼見宿敵逃竄,天祿非但不怒,竟是漸漸泛起一抹計謀得逞的微笑說道:“但是氣運的種子已經種下,你……是絕對無法在事情結束之前,趕到泰山的呀!”

    ……

    泰山之巔,封禪台。

    昔日故人雷武道驟然現身,不僅打破了管仲與玄狐聯手的包圍,更是與墨翟一同形成反制之勢,管仲見狀眉頭微皺,側頭對雷武道說道:“你為何會在此處!”

    “因為他就是我叫來的援兵呀!”墨翟轉頭對雷武道說道:“我已經實現了我的承諾,給你找到了兩個不錯的對手,現在挑一個吧!”

    雷武道上下打量了一下管仲,而後將目光死死地盯在玄狐身上,他能夠感覺得出,眼前之人與自己一樣,都是為武痴狂之人,於是雷武道抬手一指玄狐,斬釘截鐵說道:“他,就是我的對手!”

    但玄狐淡漠的看了雷武道一眼,眼睛在他背上的蒼天五雷刃凝視片刻,而後竟是搖頭說道:“你並非劍者,與你一戰無法領悟更強的劍招,我不會跟你一戰!”

    “但這由不得你!”雷武道一聲大喝,身後蒼天五雷刃瞬間飛入手中,法力一轉便現狂暴雷光,雷武道腳下一踏,整個人宛若一道驚雷一般衝向玄狐,卻是逼迫玄狐不得不戰!

    “你……這是在尋死!”玄狐面色冷然,反手抽出九尾風華,長劍一揮便迎上雷武道的雷刀!

    只見兩人宛若兩道光華一般,在這封禪台山瞬間碰撞百餘次,激烈的氣勁震撼整個泰山動盪不安,忽而雷武道雷刀一挑,將玄狐震飛空中,而後雷武道緊隨而上,一紫一玄兩色光華由地上戰至天空,眨眼間便直入九天之上不見蹤影,僅餘陣陣轟鳴傳入耳中。

    “他們已經開打了,我們……也開始吧!”墨翟右手一攤,一道墨色氣流自他手中浮現,眨眼間便化為無鋒無刃,平直如尺的墨眉。

    “墨子何必如此心急呢?”面對墨翟逼戰之姿,管仲面上卻忽然露出一抹笑意,手中羽扇輕搖幾下,顯示出管仲的心中並不如他面上表現出的那般緊張,便聽管仲輕聲說道:“須知我的援軍……可並不僅僅,只有玄狐一人呀!”
regn13 發表於 2018-7-17 19:47
第1334章 御靈符翻手破敵 胞弟危純陽

    泰山之巔,封禪台。

    聽聞管仲尚有援軍之言,墨翟面上笑容不變說道:“你所說的援軍,可是那越國之王,蒼越孤鳴!”

    “這嘛……”管仲搖了搖手中羽扇,面帶可惜之色搖頭說道:“很可惜,墨子猜錯了,我的援軍並非越王,而是……”

    就在此時,一個雄渾之聲響徹寰宇:“是我!”

    墨翟聞言轉頭望去,便見一位頭戴苗疆金片斗笠,面覆金色面具,身穿玄色長袍的霸氣男子凌空而至,他身上毫不收斂的雄渾氣勢不斷散發,令墨翟也不禁眉頭微皺,開口問道:“你是……”

    “我是……”隱藏在面具之後的雙目直視墨翟,雄渾的戰意令人動容,就彷彿是遇到心儀獵物的猛獸一般,便是心智堅毅如墨翟,也不禁有點頭皮發麻,只聽來人緩聲說道:“萬惡的罪魁,藏鏡人!”

    墨翟聞言眉頭一挑,便要說道:“原來是苗疆戰神當面,墨翟……”

    “無需多言,我來此不是聽你的廢話,而是要與你一戰!飛瀑怒濤!”卻見藏鏡人出言打斷墨翟話語,不再多言出手便攻,掌勁宛若銀河瀑布,又若暴怒海濤,雄渾浩大勢不可擋,竟是絲毫不顧泰山之上的凡人性命!

    “誒呀,這樣可不好呀!大地結界,起!”眼見藏鏡人掌勁四散,未免傷及齊桓公與泰山之上的無辜將士,管仲當即以手中羽扇對著封禪台四角一點,一道氤氳土色光華驟然升起,將封禪台籠罩其中,緊接著管仲又對著泰山之巔四處一點,又是一道土色光華升起,將泰山之巔徹底封閉!

    墨翟閃身躲過藏鏡人浩瀚掌勁,而後舉目四望,口中不禁驚訝道:“嗯?匯聚地脈之力形成的結界,竟是與地書的大地胎膜有異曲同工之妙!”

    “泰山乃是五嶽之首,南贍部洲地脈匯聚之所,在此處布下能夠凝聚地脈之力加強防禦的大地結界,其堅硬程度便是不如那位萬壽山五莊觀鎮元子大仙手中地書凝聚整個洪荒地脈之力所佈之大地胎膜,但卻也不是尋常攻擊所能輕易打破!除非……”管仲雙目微眯,面帶笑意說道:“除非墨子再次動用法則之力,自可輕鬆打破這大地結界,但如今墨子傷勢未癒,再次強行運轉法則……恐怕墨子這具身軀,便要不保了呀!”

    墨翟觀察片刻之後緩聲說道:“這結界防禦如此堅固,卻非是片刻之間所能布下,想來是你早已算到我會來此,所以早早便已做出佈置,徐暮雲是你的第一道阻攔,而這大地結界便是第二道,我說的對嗎!”

    “不錯!”管仲微微點頭說道:“徐暮雲前輩修為高絕,應是不在墨子之下,但我生來性情謹慎,做事喜歡留下兩手準備,而墨子你既然出現在這泰山之巔,便表明徐暮雲前輩失手了,如此想來我這第二手的準備,還是很有必要呀!”

    墨翟聞言雙目微眯,語帶威脅說道:“但難道你就不怕,將我逼至絕路之時,我會不惜一切代價使用法則,破開封禪台的結界將齊國氣運斬滅嗎,你應該知道,法則……可是能夠直接作用於氣運之上呀!”

    但管仲卻是笑道:“在我心中,天下英雄,以墨子對我的威脅最大,若是能夠以齊國國運換取墨子一命,這筆交易當真很划算呀!”

    “與我交手還敢分神!暴雷狂濤!”眼見墨翟分神,藏鏡人心中頓時大怒,本就雄渾霸道的掌勁更添暴雷威勢,雙掌揮出引得金蛇狂舞,掌勁浩瀚若海嘯狂濤,席捲整個大地結界之內,令墨翟無處躲閃!

    “哈,好強的掌勁,但想要擊敗我,卻還不夠呀!非攻無鋒!”墨翟一聲輕笑,再展墨眉絕學,彷彿無窮無盡的墨色劍氣席捲而出,正面迎上藏鏡人狂暴掌勁,劍氣濤濤無窮無盡,掌勁浩瀚狂暴絕倫,兩者碰撞引得勁氣四溢,衝撞在四方大地結界之上,竟是令得泰山為之震顫,四方地脈不穩!

    “噗!”忽而墨翟嘴巴一張,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卻是極招衝撞引動墨翟體內傷勢復發,也令墨翟現出極大破綻!

    “好機會!劍十,天葬!”眼見墨翟受創,一直觀戰的管仲瞬間出手,劍指之上匯聚凜冽飄渺劍意,眨眼之間便至墨翟後心,但管仲卻並未發現,背對著他的墨翟此刻嘴角竟是流露出一抹計謀得逞的微笑!

    “困符,畫地為牢!”就在管仲劍**離墨翟後心僅差三分之際,墨翟左手忽而一翻,一枚玉石靈符出現在他的手中,隨著墨翟反手一甩,這枚靈符竟是在管仲來不及反應之際落在他的身上,只見管仲身上光華一閃,他的前衝之勢便宛若按了暫停一般立時停滯!

    “以我自身為餌,終是釣得你上鉤了!殺符,魂暗血滅!”墨翟計謀得逞,左手一翻再次現出一枚玉符,只見墨翟手中微微用力,玉符便隨之破碎,化為一團暗紅光華籠罩在他手掌之上,而後墨翟緩緩伸出手掌對著管仲額頭拍去。

    “暴流滅境!”眼見管仲身陷絕境,藏鏡人極招再次出手,只見藏鏡人身形一閃便至墨翟身後,狂暴雙掌直逼墨翟後心,卻是欲逼墨翟反身自救,以解管仲之危。

    “哈,你既然自尋死路,我便成全了你!”墨翟一聲輕笑,回身一掌派出,暗紅色的手掌迎上藏鏡人霸道掌勁,兩者相交竟是不曾出現絲毫聲勢,在與那暗紅色的光華接觸瞬間,藏鏡人的雄渾掌勁便宛若被殺死了一般,自雙掌瞬間潰散!

    “什麼!”藏鏡人一聲驚呼,巨大的震驚令他反應稍微一滯,卻是給墨翟留出一絲破綻,而那墨翟卻並未有絲毫遲疑,手掌一伸便印上藏鏡人的胸膛,只見那暗紅色光華驟然爆發,詭異的力量直入藏鏡人體內,將藏鏡人瞬間擊飛,狠狠撞在大地結界之後掉落在地,大量的鮮血順著面具流下,藏鏡人掙扎片刻卻是難以起身!

    “嗯?沒有死嗎?看來你的肉身強度,卻是超出我的計算!”墨翟邁步走到藏鏡人的身旁,緩緩舉起手中似尺似劍的墨眉,對著藏鏡人冷然道:“不過……你也就到此為止了,這一劍……便送苗疆戰神,上路!”

    就在藏鏡人瀕臨生死危機瞬間,一道純陽掌力從天而降打在墨眉之上,毫無防備的墨翟竟是直接被打飛兵器,但墨翟並未將墨眉重新召回手中,而是面帶驚異之色抬頭一看,便見一道白色儒雅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大地結界之中,口念詩號緩緩落下。

    回憶迷惘殺戮多,往事情仇待如何,

    絹寫黑詩無限恨,夙興夜寐枉徒勞。

    正在緩緩收回的手掌之上那尚未散盡的純陽氣息告訴墨翟,這突如其來的一掌便是由他所發,而來者身上儒雅溫潤的氣息不知為何,竟是令墨翟心中隱生厭惡之情,這突然出現的情緒令墨翟自己都極為驚訝,因而不僅問道:“你是何人!”

    只見來人微微一笑,對著墨翟行禮說道:“在下史豔文,見過墨子,還請墨子手下留情,饒藏鏡人一命!”

    言行舉止儒雅不凡,便是心中對其隱生厭惡之意的墨翟,也不禁為其風姿讚歎,與此同時墨翟心中也隱隱明悟,自己所厭惡的並非是眼前之人,而是他身上的這股儒雅氣質,至於原因為何,卻是連墨翟自己都不清楚,但這並不影響墨翟的判斷,便聽他問道:“我為何要留他一命!”

    史豔文並未立刻答話,而是緩步來到藏鏡人身旁,將重傷倒地的藏鏡人扶起,藏鏡人咳嗽幾聲,而後轉頭對史豔文說道:“你來晚了!”

    “只要一切尚未結束,便不算晚。”史豔文微笑答話,緩緩伸手將藏鏡人面上金色面具取下,顯露出藏鏡人那與史豔文幾乎一模一樣的面容,而後史豔文這才對墨翟說道:“因為他……乃是我的胞弟呀!”

    “原來如此!”墨翟恍然大悟,只見他雙手一翻,兩枚玉符漂浮在雙手之上,而後冷然道:“既然是雙胞兄弟,我今日便一同送你們上路,也免得你們黃泉路上孤單!”

    但史豔文聞言卻是搖頭說道:“墨子神威,豔文自是知曉,但我這小弟身受重傷,卻是無法繼續領教墨子高招,因此接下來的戰鬥,便由豔文一人承擔吧!”

    藏鏡人聞言掙扎道:“我還能戰!”

    “不要逞強!”史豔文伸手一推,一股柔勁將藏鏡人送出大地結界之外,隨著大地結界重新封閉,史豔文緩緩轉身對墨翟說道:“現在……來戰吧!”

    “你可知破局之法,以何為先?”不理面露驚訝之色的史豔文,墨翟旁若無人一般緩聲說道:“舉凡破局之法,攻其破綻,斷其先機,乃為不變之真理,而如今齊國氣運正源源不斷的向著泰山匯聚而來,對殘破的人道禁制進行修復,外有你史豔文拖延於我,內有大地結界阻擋步伐,若是不想豁出性命使用法則,我幾乎不可能在人道禁制修復完成之前進行阻止,但……若是我自己,也只是一個吸引目光的誘餌而已呢!”
regn13 發表於 2018-7-17 19:47
第1335章 抽薪計楚墨圍宮 月飲寒酆都

    齊國都城,臨淄王宮。∈♀,

    往日繁華的王宮,今日卻是亂作一團,妻妾姬室惶恐不安,大小公子膽寒欲裂,王宮之外無數身穿墨者正在不斷衝擊王宮,這些墨者雖然數量僅有數千,但卻個個身懷絕技,竟是以寡敵眾之下仍能外抗臨淄守軍,內攻王宮四門,實力之強縱觀列國也屬絕無僅有!

    王宮大殿之中,齊國副相鮑叔牙沉著指揮,卻是難挽敗局,就在墨者衝擊四門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四門陷落的消息便相繼傳來,鮑叔牙雖然極力控制局勢,並試圖與外面的臨淄守軍取得聯繫,但無奈收效甚微,只因墨者起事太過突然,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加上王宮之中的高手與大部分的禁衛軍都已隨著齊桓公前往泰山,臨淄王宮的防禦已是降至齊國建立以來最低點,若非如此便是墨者戰力再強,卻也絕對不會如此順利!

    “這些墨者入齊一來一向安分,每日除卻在稷下學宮與諸般學派辯論之外,卻也不曾有過何種出格舉動,怎得今日竟會突然衝擊王宮!”鮑叔牙左右踱步,皺眉喃喃道:“以我對相夫子的瞭解,他遇事更加傾向於和平解決,而今日之事十分突然,更是沒有絲毫預兆,這並不符合相夫子的為人,也與齊國墨者的做事風格背道而馳,若非相夫子為人表裡不一,便只有一種解釋……圍攻王宮的墨者,並非齊墨所為!”

    ……

    泰山之巔,封禪台。

    “管仲欲重建人道禁制,便需先以齊國氣運將之修復,而齊國如今雖然強盛,但其氣運用於修復人道禁制卻也僅是堪堪夠用,因此只要對齊國造成重大打擊,令齊國氣運驟降,人道禁制便無法修復,今日之局便是我勝了!”墨翟緩聲說道:“為了護衛齊桓公的安危,齊國王宮之中的高手與大半禁軍都在這泰山之地,此時正是齊國王宮防禦最最空虛之時,也是攻陷齊國王宮,重創齊國氣運的絕佳時機!”

    “但豔文所知,墨家在齊國的實力並不很強,而且大部分的墨者都是修為不強,但卻學識淵博的學者,墨子若想以齊墨之力攻打王宮,便是王宮此刻空虛,卻也注定會是以卵擊石!除非……”史豔文眉頭一皺說道:“除非墨子用以攻打齊國王宮的人馬並非來自齊墨,而是如今墨家四支之中,實力最為強盛的楚墨!”

    ……

    齊國都城,王宮之外。

    楚墨首領鄧陵子親自督戰,他望向王宮的雙目之中隱有火焰燃燒,那火焰是對權利的**,是對王宮眾人的殺意,也是對自家師尊的畏懼,忽而鄧陵子喃喃道:“只要攻下齊國王宮,便會支持楚墨成為墨家正統麼……師尊呀,雖然弟子明知這是你設下的毒餌,卻也忍不住咬下去了呀!”

    就在這時一位墨者快步來到鄧陵子面前行禮說道:“首領,王宮之中傳回消息,鮑叔牙將宮中禁軍聚攏在大殿死守,前方的兄弟攻擊遇阻,短時間內恐難以攻克!”

    緊接著又是一位墨者自鄧陵子身後繞過來急聲說道:“首領,外圍傳來消息,臨淄守軍攻勢猛烈,更是動用了許多攻城的武器,外圍的兄弟雖然依託房屋地形頑強作戰,但壓力卻是越來越大,最多兩個時辰防線的完整性便難以保證!”

    “兩個時辰……也就是說,我們必須在兩個時辰之中,將眼前的王宮攻陷嗎!”一念至此,鄧陵子驟然起身,一摁腰間長劍冷然道:“看來我……有必要去王宮,會一會那位齊國副相,鮑叔牙!”

    ……

    泰山之巔,封禪台。

    史豔文緩聲說道:“楚墨之強,冠絕四墨,但若想讓別國墨者大量混入臨淄,而不被人所察覺警惕,難度之大可想而知,墨子這一步卻是一招險棋!”

    “不,這並非是險棋,而是一步注定可行的妙棋!”墨翟面上笑容越盛說道:“畢竟任誰也不可能想到,近日齊國江湖之中行俠仗義的遊俠,乃是來自楚國的墨者呀!”

    “出其不意,攻其要害,墨子此招著實難纏!但……”史豔文面泛微笑說道:“但墨子以為,這麼大的破綻,我們當真會沒有察覺嗎?”

    “嗯?”墨翟聞言面上笑意頓收。

    而史豔文的笑容卻越發濃郁,只聽史豔文說道:“若是豔文計算不差,那一路援軍,此刻也應該趕到臨淄王宮了!”

    ……

    臨淄王宮,議政大殿。

    眼見王宮戰局越發緊張,外部援軍難以進入,鮑叔牙眉頭緊皺,心中急忙思索應對之策,但不等鮑叔牙主意定下,便聽大殿之外忽然傳來陣陣慘叫,數道人影急速飛入大殿,撞在牆壁之上摔得血肉模糊,鮑叔牙定睛一看,便知這數道人影便是負責守衛大殿的高手!

    沒有交手之音,僅有慘叫之聲,說明來襲之敵實力高強,遠在這些高手之上,所以雙方普一交手便形成秒殺之局,鮑叔牙抬眼望向大殿之外,便見王宮禁衛忽然退入大殿,在這些王宮禁衛的包圍之中,一道孤傲身影一步一步走入殿中,心知眼前之人來者不善,鮑叔牙當即起身,對著來人沉聲說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走至大殿正當中,來著前進的步伐終於停止,他緩緩抬頭盯著鮑叔牙緩聲說道:“楚墨首領鄧陵子,見過齊國副相!”

    “楚墨……”鮑叔牙心中疑惑頓解,原來圍攻王宮的墨者並非齊墨,而是楚墨之人,鮑叔牙雖然對於墨家瞭解不多,卻也只楚墨與齊墨雖然同為墨家弟子,但行事風格大不相同,如果說齊墨的墨者是博學多聞的學者,那麼楚墨的墨者便是急公好義的俠客,因為他們的行事風格不同,造就了楚墨墨者強悍的戰力,也難怪區區數千墨者便能攻入臨淄王宮!

    心知此時最重要的乃是拖延時間,等候外界援軍盡速到達,鮑叔牙心中念頭一轉便有了主意,當即沉聲問道:“鄧陵子率領門人攻打王宮所為何事!難道就不怕我齊國動那雷霆之怒,令你楚墨片甲不留嗎!”

    “我既然敢率領門人攻打臨淄王宮,就不會害怕齊國的報復!至於我攻打王宮的目的嘛……”鄧陵子伸手指了指鮑叔牙,而後指向後宮方向,冷然道:“我要你,以及齊公所有公子的性命!”

    “哦?”聽聞此言,鮑叔牙並未動怒,而是笑意莫名的說道:“鄧陵子如此要求,是否有些太過莽撞,若鄧陵子緊要我鮑叔牙一人性命,我自是毫無怨言俯首認命,但鄧陵子卻欲傷害諸位公子,卻是有些不太妥當,還請鄧陵子多加思索片刻,以免後悔莫及呀!”

    “面對生死威脅,仍能如此冷靜的拖延時間,鮑叔牙……不愧齊國副相之名!”鄧陵子說著,伸手將腰間長劍抽出,雄渾的法力匯聚在長劍之上隨手一掃,一道環形劍氣瞬間擴散,將包圍著他的數百王宮禁衛瞬間斬殺殆盡,而後鄧陵子提著長劍一步一步走向鮑叔牙,同時說道:“若是異地相識,我定會交你這個朋友,但今日你我身處敵對,我所能做的也只有送你痛快上路,不留絲毫痛苦!”

    不等鮑叔牙開口再言,鄧陵子握劍的右手一鬆,手中長劍當空飛起,直直刺向鮑叔牙胸膛而去,他早已知曉鮑叔牙與那位身負超凡修為的齊國丞相管仲不同,身為齊國副相併管仲好友的鮑叔牙,卻是一個實實在在沒有半點修為的普通人,因此鄧陵子此劍一出,卻是不怕有絲毫失誤!

    眼見長劍化為一道寒光襲來,身為凡人的鮑叔牙卻是連絲毫躲閃動作都來不及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長劍迅速接近自己的胸前,鮑叔牙眼中不禁劃過一抹絕望,心中暗道:“我命休矣!”

    但就在鄧陵子的長劍距離鮑叔牙僅差半分之際,一雙宛若白玉般的修長手指驟然從旁伸出,後發先至夾在長劍之上,鄧陵子這抱有必殺信念的長劍雖然並未灌注多少法力,卻也不是尋常高手所能接下,但當這雙手指夾住長劍之時,卻宛若鐵鉗一般死死卡主長劍,令其難以前進半分,鮑叔牙……安然無恙!

    談笑風雲一杯酒,千金一刃泯恩仇。

    獨飲西樓酆都月,書劍一葉一江秋。

    一聲詩號,白衣人影現身鮑叔牙身旁,對驚魂未定的鮑叔牙輕笑道:“我來晚了,令副相受驚了!”

    白衣人說著,夾著長劍的左手輕輕一彈,長劍便倒飛回鄧陵子的手中,鄧陵子伸手接住長劍,卻被劍上力道震退十餘步,鄧陵子震驚的看著來人,驚聲說道:“你是什麼人!”

    “還珠樓,酆都月!”酆都月緩緩轉身面對鄧陵子,背上月飲劍飛落手中,凌空一指鄧陵子,滿是平靜的說道:“奉樓主之命,殺你!”

    “一劍斷弦解恩仇!”言罷,不等鄧陵子多言,酆都月瞬間劍招便出,只見一道月華驟然閃爍,眨眼之間卻又漸漸消散。而後酆都月長劍歸鞘,靜靜觀瞧。

    “好……劍法……”鄧陵子瞳孔一縮,身體一顫,不見絲毫血光,鄧陵子,死!
regn13 發表於 2018-7-17 19:48
第1336章 氣運竭田氏代姜 穆公亡秦趙

    泰山之巔,封禪台。

    就在鄧陵子身死之時,墨翟心中忽生感應,不禁微微一嘆說道:“枉我步步算計,卻被一一針對,管仲……當真算無遺策呀!”

    史豔文當即說道:“事已至此,墨子何不罷手言和,也免做更多無謂犧牲。”

    就在史豔文話音落下瞬間,被大地結界包裹的封禪台之上,一股彷彿自太古之初便已經誕生,極具滄桑古樸的氣息驟然膨脹,一道無形無相的透明立場以泰山為中心急速擴展開來,墨翟與史豔文頓覺自身修為受到壓制,而且這壓制之力更是在急速增強之中,彷彿兩人若是不收斂自身氣息,便會有毀天滅地的災劫降臨己身一般,兩人瞬間便意識到,人道禁制修復了!

    “人道禁制修復了,我……也該走了!”墨翟沉默片刻,忽然揮手解除管仲身上定身禁制,而後笑道:“丞相是否可以打開結界,讓我離開呢?”

    “那是自然!”管仲微微一笑,羽扇一搖便解除了外圍的大地結界,而後對墨翟拱手說道:“請吧!”

    “今日之局,也是我敗了,但商水一敗,今日再敗,正所謂‘再一再二不可再三’,下一局我會從一開始便傾盡全力,望丞相……多加小心了!”墨翟言罷,化為一道墨色氣流轉瞬無蹤。

    “誒呀,今日雖勝,卻也幾乎將整個南贍部洲的修士都得罪了,下一局……呵呵,恐怕勝之不易呀!”管仲雖然如此說著,但面上笑意卻是越發濃郁,忽而口中喃喃道:“但正因為難度巨大,所以才有意思,以王朝氣運修復的人道禁制效力恐怕不能長久,可撐到下一局結束應是問題不大,況且我手中仍有數張尚未揭開的底牌,這下一局……便由我執先手吧!”

    ……

    隨著人道禁制修復,無形的立場便籠罩了整個南贍部洲,整個南贍部洲上至准聖高手,下至大羅太乙盡皆受到禁制壓制,修為直降金仙之境,若是有人強行抵抗禁制威能,不願降低自身修為,一時三刻便會有天劫臨身,輕者本源受創修為倒退,重者魂飛魄散身死道消,一時間南贍部洲修士人人自危,而那修復了人道禁制的齊國,也因此被整個南贍部洲的修士所記恨,於是也就有了接下來的事情發生!

    為了修復人道禁制,齊國氣運幾乎全部灌注其中,這就使得此時的齊國表面上強盛依舊,但實際上卻已經是風雨飄搖,就在齊桓公與管仲率軍回歸臨淄之後不久,管仲突然辭去齊國丞相之位,而齊桓公也毫不挽留的同意了他的離去,而就在管仲離開之後不久,齊國副相鮑叔牙也告老還鄉,一時間齊國官場連失兩大支柱,不穩之相已經出現。

    而就在這時,不久之前剛剛被晉國重創的北方犬戎部落突然南下,兵臨周都洛邑,周襄王連忙派人往臨淄求救,由於齊國一直以來打的都是‘尊王攘夷’的旗號,周室遭遇危機,齊桓公自然沒有不救之理,於是齊桓公起大軍五十萬,以名將王子城父為帥馳援周室,此舉雖然接了周室之危,卻是令齊國軍方支柱遠離,也為齊國內亂點燃了導火索!

    就在王子城父出兵不久,齊桓公突遭惡疾病倒不起,齊國名醫會診卻是收效甚微,甚至於多次傳出齊桓公病危的消息,這消息令齊桓公的五個兒子心緒難安,畢竟齊桓公正值壯年,誰也無法料到會突然發生這種事情,因此齊桓公根本來不及指定一個繼承人,而在這紛亂的春秋年代,諸國繼承人一向都是立賢不立長,換言之這五個兒子都有機會坐上齊國主位!

    權勢動人心,更何況是這些從小就生活在權勢熏陶之下的公子,就在齊桓公重病之後不久,五位公子便各自集結黨羽,意圖以武力爭奪大位,而隨著易牙、豎刁、開方三人假借齊桓公之名在寢宮之外築起高牆,隔絕了寢宮與外面的消息,更是令這場爭奪進入白熱化的階段,甚至於當齊桓公病死之後整整六十七天,屍體所生的蛆蟲都已經從窗戶中爬了出來,這才被人發現並為之收屍。

    而就在這場齊國內亂之中,齊國大夫田完卻順勢而起,他先是輔佐太子昭討伐易牙、豎刁、開方三逆臣擁立的公子無虧,而後率軍大破其餘三位公子的擁護者,將太子昭擁上齊國公之位,是為齊孝公。

    齊孝公上位之後投桃報李,將管仲辭官之後便一直空懸的丞相之位封給田完,而田完也著實不負齊孝公的期望,很快便以雷霆手段鎮壓齊國內亂,令齊國秩序重新恢復正軌,並在齊孝公授意之下為齊桓公收斂屍體,主持舉辦極為隆重的葬禮,齊國上至文武百官,下至普通百姓商人,無不對田完敬畏有加,加上齊孝公幾乎毫不保留的信任,可以說這場齊國內亂之後,田完便已經達到了自己人生所能達到的巔峰!

    按理來說若是這樣下去,齊孝公繼承齊桓公留下的基業,令齊國繼續維持霸主地位應是不難,但也不知究竟是齊國氣運大減所造成的後遺症,還是人的慾望當真沒有滿足的時候,就在齊孝公繼位的第三個年頭,那位輔佐齊孝公戰勝四位公子,幾乎是一手將他托上大位的丞相田完,竟是毫無徵兆弒殺齊孝公,擁立其弟齊昭公繼位,但齊國大權至此卻是全數落入田完手中,齊國公室已成有名無實的傀儡而已!

    又是數年之後,田完再次將齊昭公殺死,並將屠刀指向齊國宗室,齊國大族欒氏與高氏欲討田完,卻被田完聯合鮑氏所滅,除了極少數幾個旁系倉皇出逃之外,齊國宗室竟是一夜之間徹底斷絕,而後田完自立為齊王,並向洛邑周室遞交文書,由於周室之中諸多大臣都收了田完的好處,自然會極力促成此事,因此在天下人的震驚之中,田氏正式代替姜姓呂氏成為齊國正統,史稱田齊!

    就在齊國接連發生變故之際,位於齊國北方的燕國卻趁勢而起,燕襄公多年以來勵精圖治,令燕國國力有了長足發展,當他確認強鄰齊國無力之際,便正式率領著燕國騎兵開始向北擴張,由於此前趙衰曾率大軍掃蕩北方部落,令北方部落遭受重創,加之燕國騎兵確實精銳,燕襄公大軍北上勢如破竹,打的北方部落節節敗退,當燕襄公停下進擊的步伐之時,燕國雖然綜合國力仍與當世幾大霸主有著不小差距,但若單以國土面積而論,卻已不遜分毫!

    而就在燕國北伐的同時,佔據楚國半壁河山的新晉霸主越國,卻忽然放棄所佔領的楚國之地,帶著大量的錢財糧草收縮回南疆之地,本已呈現出日薄西山之象的楚國見狀當即,毫不費力便收復大量失地,重新呈現霸主之姿。

    幾乎在同一時間,秦國雄主秦穆公壽終正寢,於咸陽王宮駕鶴西歸,穆公之子康公繼位,秦康公之母穆姬乃是晉獻公之女,已故的晉文公之妹,換言之秦康公與那位因趙盾篡位被殺的晉襄公乃是表兄弟,而當年晉文公自秦國回國繼承大位之時,便是秦康公奉命護送,有了這一層的關係在內,當秦康公上位之後,秦國與趙國的關係自是急劇惡化,沒過幾年秦康公甚至公然打出‘復晉滅趙’的旗號,正式對趙國宣戰!

    ……

    秦都咸陽,默蒼離府。

    默蒼離立於花園之中,手持絲絹緩緩擦拭手中青銅古鏡,俊美的面容無喜無悲,彷彿世間萬物不染於心。

    在默蒼離身後,禽滑釐與相裡勤對視一眼,忍耐力較差的相裡勤先忍不住,開口發問道:“大師兄為何要鼓動君上對趙國開戰,這豈不有違我墨家‘非攻’宗義!”

    “違背‘非攻’早已被人違背,但這人並非是我,而是師尊!”默蒼離冷然道:“自從師尊決意率領墨家門人入世,並以非攻機關術助鄭莊公滅宋之後,墨家宗義早已名存實亡,既然身為墨家創始人的師尊都已以身作則,身為弟子的我們又何須執著!”

    相裡勤聞言反駁道:“但……但若墨家弟子都如此想,墨家又與天下那些好勇鬥狠的門派有何區別?”

    默蒼離沉默片刻,而後竟是說道:“墨家……其實早該滅亡!”

    相裡勤聞言大驚道:“大師兄,你……”

    禽滑釐忽然伸手阻攔住相裡勤未盡的言語,他深深看了默蒼離的背影一眼,忽而問道:“覆滅墨家,這就是你決心要與師尊為敵的理由嗎?”
regn13 發表於 2018-7-17 19:48
第1337章 戰令狐蒼離毒計 裂趙國三家

    第1337章戰令狐蒼離毒計裂趙國三家分晉

    隨著秦康公一聲令下,百萬老秦將士整裝備戰,踏上東征趙國的征途,而身為趙國開國之君的趙盾自然也是不甘示弱,雖然趙國新立政局動盪不穩,但趙盾仍是拉起一支百萬大軍,與東征的秦軍於令狐相會,可以想像一場定將改變整個南贍部洲局勢的大戰,即將在老牌霸主秦國與新晉霸主趙國之間上演!

    ……

    令狐之地,趙國中軍。⊙, .

    趙國百萬大軍經過半月行軍終至此地,趙盾不及紮營便先至高處遠望敵營,便見遠處秦國大營防禦嚴密,營帳之間坐落有序,顯然負責紮營之人也是一位久經戰陣的老成之將,但是很小之時便隨父親趙衰親臨戰陣的趙盾心中更加清楚,越是像是這種經驗老道的將領,越容易犯一些經驗方面的錯誤,這種錯誤雖然往往很不起眼,很可能一輩子都無法被敵人察覺,可一旦敵人察覺到了錯誤所在,必將對其造成致命的打擊,因此趙盾繼續定睛觀瞧,這一看還真讓他察覺到了什麼!

    “嗯?那是……”忽而趙盾瞳孔一縮,銳利的目光死死盯在秦軍大營的左側,只見秦軍大營左側附近有一座小坡,這座小坡的高度大約是大營圍牆的兩倍左右,其距離圍牆也不過數米之遙,便是尋常馬匹都能自這小坡輕鬆躍入大營之中,這對於防守嚴密的秦軍大營而言,當真是一個不小的破綻。

    但趙盾仔細觀察一下秦軍大營的佈置,便明白那位負責紮營將領的想法,原來就在那座小坡的不遠處之,便是秦軍大營的側門所在,便是趙軍想要在那小坡之上有所動作,秦軍也隨時可以從側門殺出,換言之這僅能算是一個不是破綻的破綻。

    “不是破綻,但又確是破綻,這種似是而非的選擇,卻是最最危險……”心知時不我待,趙盾沉思片刻便咬牙說道:“秦**隊在西域征戰多年,精銳程度卻非我軍可以,而且從這座營盤便可看出,秦軍之中不乏經驗老道的大將,若是戰局拖延卻是與我不利……雖然我並不喜歡這麼做,但有的時候卻也必須險中求勝!”

    一念至此,趙盾當即趁著營盤未立,秦軍疏於戒備之際,親率趙國精騎三萬奔襲秦軍大營左側,借助騎兵的速度優勢與秦軍防備疏忽的空當,順利沖上那個小坡,而後趙盾策馬一躍,便由小坡跳到了秦軍大營的圍牆之上,手中長劍一揮便將仍處於震撼之中的十餘士卒斬殺!

    有了君王身先士卒,三萬精騎哪有不拚命跟隨的道理,紛紛躍馬揚鞭跳過山坡,跟隨趙盾一同衝入秦軍大營,秦軍大營之中頓時一片混亂,毫無防備的秦軍將士在三萬精騎面前就好似待宰的羔羊一般,只能在屠刀之下哀嚎而亡。

    眼見秦軍大營一片混亂,戰局順利程度遠遠超出自己想像,趙盾心中下意識便覺得不對,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或許是因為戰爭太過順利,所以令自己產生了錯覺,趙盾沉思片刻便決定將這錯覺拋在一邊,轉而對身邊的將士高聲喊道:“快快打開營門,放我軍入營!”

    “是!”隨著趙盾一聲令下,秦軍大營的營門緩緩打開,早在外面等候已久的趙軍如潮水般湧入營中,對驚慌的秦軍展開一場無情的廝殺,卻不知在秦軍大營後方的一處高地之上,一雙冷漠的眼睛已經將這一切都納入其中,正是孤鴻寄語默蒼離!

    眼見大營之中屍橫遍野,默蒼離卻始終冷然以對,良久之後忽而說的道:“一切都如計畫進行……”

    站在默蒼離身邊的禽滑釐聞言不禁說道:“為引趙軍入營,便犧牲十萬條性命,大師兄是否太過狠心了!”

    “狠心麼……如果以犧牲十萬人的性命為代價,換取一場百萬規模的戰爭勝利叫做狠心,那麼我不僅狠心,更是冷血!”默蒼離言罷轉身走下山崖,邊走邊說道:“進行到這裡,計畫已是萬無一失,最後一步可以開始了!”

    “是……”禽滑釐微微點頭,但心中卻是生出疑問,只因就在默蒼離轉身離開之際,禽滑釐竟是從他的臉上隱約看到一抹不忍之色,但這一抹不忍一閃而逝,卻是連禽滑釐也弄不清那究竟是真的,亦或僅僅是他眼花產生的幻覺,禽滑釐不禁喃喃道:“難道說大師兄心中……其實並不如他表現的這般冷血嗎……”

    片刻之後禽滑釐轉頭望向秦軍大營方向,輕聲一嘆說道:“唉,雖然我很不贊同大師兄的計畫,但不得不說這個計畫成功的可能性確實很大,既然那十萬人已經犧牲……便不能讓他們的犧牲白費!”

    ……

    秦軍大營,中軍大帳。

    坐在敵人的大帳之中,聽著帳外不斷傳來的廝殺之聲,趙盾面上不禁浮現出一抹滿意的笑容,但與此同時,趙盾的心中卻也再次浮現出那股莫名的感覺,總覺得此戰或許太過順利,便如童話一般有一種十分不真實的感覺,當時剛剛殺入秦軍大營的趙盾選擇無視這種感覺,而當此刻大局將定之際,趙盾終於有時間靜下心來思索之際,才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之處!

    首先便是秦軍大營之中的士兵數量,並不如想像之中的那麼多,亂軍廝殺之時趙盾倒還沒有注意,可是此時想來別說是上百萬秦軍,便是一百萬隻豬,不殺個幾天幾夜也根本殺不完,但此刻大帳之外傳來的廝殺聲卻是越來越弱,顯然戰鬥已經進入尾聲,單以戰鬥持續的時間來判斷,大營之中的秦軍數量最多恐怕也就是十萬上下!

    再加上那個不是破綻卻勝似破綻的小坡,當時趙盾並未深思,只當這是紮營將領的一時疏忽,但如今仔細想來卻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若是將那個小坡與秦軍大營之中這完全不合常理的士兵數量加在一起再行判斷……這不就是典型的請君入甕嗎!

    “糟糕,這是一個圈套!”反應過來的趙盾立刻高聲說道:“傳令全軍,立刻退出秦……”

    “轟!”趙盾話語未完,秦軍大營轟然一震,一股股黑色液體自地下噴湧而出,緊隨而至的便是兇猛不滅的烈焰,偌大的秦軍大營眨眼之間便成一片火海!

    火光連天,哀嚎遍野,秦軍大營成為人間煉獄,數十萬趙軍在其中悲鳴、哭泣,最終化為飛回焦炭,忽而火海之中數道人影急速飛出,卻是趙國供奉高手眼見形勢不好,聯合出手抵擋火勢,護著趙盾安然脫逃,落地之後的趙盾驚魂未定,回頭望著那片葬送自己麾下大半兵力的火海,悲嘆道:“只怪我輕敵冒進,自以為找到破綻,卻是中了敵人陷阱,令我數十萬大軍頃刻葬送!”

    一位供奉聞言連忙說道:“我軍雖然損失大半,但仍可退守關隘,只要拖延個十天半月,國內便可重新集結兵力,到那時勝負猶未可知,還請王上重新振作,率領我等抵抗秦賊!”

    “……對,我不能就此罷休,趙國還需要我來領導!”趙盾回頭望著火海,喃喃道:“今日之仇,趙盾來日必報,秦國……我們來日方長!”

    ……

    令狐之戰,趙盾率軍突襲秦軍大營,卻中了默蒼離誘敵之計,以犧牲十萬將士為代價,默蒼離一把烈火燒的趙軍灰飛煙滅,百萬大軍十不存一,而趙盾更是僅率領著數十騎倉皇逃回趙國,但正當趙盾打算再次動員軍隊之時,本來較為平靜的趙國朝堂卻忽生變故,趙國兩大氏族韓氏與魏氏竟同時豎起大旗,宣佈脫離趙國自立為王,是為魏國與韓國!

    面對韓魏兩國的背叛,怒極的趙盾本欲率軍征討,但無奈外有秦國百萬大軍步步緊逼,而趙國自身兵力又是損失慘重,趙盾只得調集幾乎全部兵力緊守關隘,阻擋秦軍進攻的步伐,但當秦軍退去之時,韓魏兩國已經穩固下來,此時的趙盾才終於明白,原來秦國的目的從始至終都不是吞併趙國,而是分裂趙國!

    但趙盾即便知曉,實力大損的趙國便是想要征討也是有心無力,因此趙盾只得無奈一嘆,默認了韓魏兩國的獨立,也因為趙國沒有出兵討伐兩國,再加上兩國獨立的時間距離趙盾代晉實在太短,因此世人都以為這其實是韓、趙、魏三家一同瓜分晉國的約定,因此世人將此事稱之為‘三家分晉’!

    至此中原之地齊、楚、燕、韓、趙、魏、秦七雄並立之勢已成,隨著中原之地七雄並立,一股冥冥之中沉睡的力量彷彿被喚醒一般,隱約之間散發出一股極難察覺的氣息,這股氣息本就隱秘,再加上大神通者們的注意力都被南贍部洲那道鴻蒙紫氣吸引,因此對於這股氣息的存在幾乎沒有察覺,但在一些有心人的眼中,這股氣息卻正是他們苦苦尋求之物,因此幾乎在氣息出現的瞬間便已然察覺,比如陰陽家,又比如……默蒼離!

    星空之下,默蒼離緩緩擦拭手中青銅古鏡,低聲喃喃道:“三家分晉,七雄並立,這嶄新的格局,也預示著新的佈局即將開始,墨翟,陰陽家,還有那無數的大神通者,此局名為……蒼龍七宿!”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

    未完待續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