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滅世大磨 作者:大道之上 (連載中)

 
regn13 2018-1-14 20:58:4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82 28758
regn13 發表於 2018-1-15 21:14
第七百二十九章 混入城中 行蹤暴露

    涿鹿城的城牆之上,顓頊靜靜的看著城外正在紮營的九黎大軍,突然他一揮手,涿鹿城的城門突然打開,早已等待多時的人族騎兵奔馳而出,在王亥的帶領之下向著正在紮營的九黎大軍殺了過去。

    蚩啄遠遠的看到這一幕,他並沒有露出意外的眼神,因為這一切都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蚩啄突然抽出自己的長刀沖上前去與王亥交戰在了一起,四百年的時間足夠讓蚩啄突破到准聖境中期了,而王亥依舊被通往准聖境後期的瓶頸卡住,兩人的修為如今處於同一個平面之上,只不過一個是剛剛進入,另一個卻已經卡在這裡數千年了。

    但這並不是說王亥的實力就比此時的蚩啄強,事實上此時的王亥非但沒能壓制住蚩啄,反而被蚩啄逼入下風,蚩啄是一位刀法方面的天才,蚩尤都曾經憑藉他『天賦不在我之下,只是缺少經驗而已』,可見他的天賦有多好,在涿鹿之戰後的幾千年中他之所以修為一直不見突破,便是因為他將自己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刀法的修煉之中,蚩啄此時的刀法雖然還做不到越級挑戰,但至少可以說是同級無敵,他雖然剛剛進入准聖境中期,但已經足以將王亥壓制了。

    王亥驚訝於蚩啄此時的實力,這驚訝使得王亥一時間忘記指揮大軍,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最佳的突擊時間已經錯過了,此時九黎的士兵們已經重新拿起了武器,他若是依舊率領騎兵衝擊九黎大軍那就是送死,王亥無奈只得一戟逼退蚩啄,然後率軍返回涿鹿城中。

    涿鹿城牆之上的顓頊自然看到了這一幕,他驚訝於蚩啄應變及時的同時,也對能夠抵擋住九黎大軍的攻擊產生了一絲憂慮,他們上一次之所以能夠擊退九黎大軍,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那次突然襲擊,而那次突然襲擊之所以能夠成功,主要原因便是當世的九黎大軍之中高手都在另外兩路,而且正好趕上蚩啄閉關的時機,這才一戰而勝,那一次可以算是蚩啄大意的結果,想來吸取了教訓的蚩啄是不會再犯同一個錯誤,這一戰當真不好打呀!

    而且這一次蚩啄將九黎明面上幾乎所有的准聖都帶在了身邊,除了西路軍三個准聖以及中路軍的九鳳之外,蚩啄身邊總共有著十一位准聖,這一次他徹底擺脫了上次無人可用的尷尬局面,而涿鹿城中雖然增加了五千萬的大軍,軒轅也派了幾位准聖前來助陣,但總的來說高手方面人族還是要遜色於九黎一籌。

    蚩啄是一個謹慎的人,他在弄清楚如今涿鹿城中的大致實力之前不會貿然攻城,但同時蚩啄也知道此戰不能拖得太久,因為九黎多年的存糧只夠大軍兩年之用,若是過了兩年之期就算是敗了,除非他能夠在兩年之內攻破涿鹿城,最不濟也要搶下涿鹿城的糧倉,才能夠繼續維持大軍的戰力。

    涿鹿城中確實有一個糧倉,不過作為一座要塞類型的城市,糧倉的作用其實並不怎麼大,因為涿鹿城中住著的基本上都是人族士兵,這些士兵都早已辟榖,這座糧倉主要的作用是給他們的坐騎,也就是那些馬類的靈獸和異獸儲存食物,這些靈獸和異獸之中也有一部分與巫族類似,不吃東西就發揮不出全力,所以說涿鹿城的糧倉其實就相當於是儲存飼料的地方。

    飼料的作用除了保持戰力之外,更重要的是幫助坐騎們恢復力量,大家都知道一旦大戰開始,那麼無論是戰士還是坐騎的體力和法力都會有極大的消耗,人族戰士的體力可以用法力快速恢復,而法力也可以用丹藥來恢復,那麼坐騎呢?它們依舊是用法力來恢復體力,但若是給他們吃丹藥恢復法力就有些太奢侈了,它們恢復法力的方式就是吃飼料。

    這些坐騎的伙食標準可是不低,它們吃的飼料都是五穀雜糧之中加入一些恢復法力的丹藥碎末,要營養有營養,要味道有味道,更重要的是這些飼料不但坐騎能吃,人也能吃,甚至於人吃的都沒有這些坐騎吃的好,蚩啄就是盯上了這些飼料,要知道能夠供應五千萬騎兵坐騎的飼料,那個量絕對少不到哪裡去!

    坐騎對於人族士兵很重要,因為有了它們的幫助人族士兵才能夠正面與九黎步兵交鋒而不落下風,飼料對於坐騎很重要,因為有著那些飼料坐騎們才能夠長期保證戰鬥力並且在戰時快速恢復法力與體力,所以說儲存著這些飼料的涿鹿糧倉絕對是一處要地,自然有著層層的守衛,甚至於一位准聖高手一直坐鎮在那裡,防守可謂十分森嚴,看樣子想要偷取糧食不大可能成功,難道說只有強攻一條路嗎?

    當然不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絕對完美無缺的防守,任何的防守都有著漏洞可鑽,蚩啄認為在守衛森嚴的涿鹿城中尋找漏洞並不現實,所以將目光盯在了涿鹿城外,涿鹿城位於涿鹿平原正中央,正好阻攔了大軍行進的路線,但是一些高手還是能夠輕鬆通過涿鹿城的防守,到達涿鹿城背後。

    蚩啄派出許多擅長隱匿和探查的高手繞過涿鹿城,他們主要探查的對象就是涿鹿城的糧道,因為涿鹿城中原本只有一百餘萬騎兵,所需的糧草飼料不是很多,但如此卻突然暴增至五千萬,涿鹿城中的存糧定是無法支撐,所以近期人族定會向著涿鹿城中源源不斷的供應糧草,而這也給他們提供了一個進城的機會。

    蚩啄派出去的都是高手,他們很快便探明了人族糧道的情況,原本清閒的糧道最近一段時間總是有大規模的隊伍經過,雖然不見糧草的影子,但據探子回憶這些人的身上都帶著好幾個儲物袋,想來他們就是用這些儲物袋運輸糧草,如此一來既輕便又快捷,而且還不易被人察覺,蚩啄當即決定親自帶人去截人族的糧道。

    蚩啄將營中事務佈置妥當之後帶著幾百精銳悄悄繞過涿鹿城,他在與那些探子會和之後簡單的盤算了一下,然後對著一支運糧隊發起偷襲,運糧隊中沒有什麼高手,頃刻間就被蚩啄和他率領的精銳斬殺殆盡,蚩啄立刻命人將運糧隊的衣服穿起,然後扮作運糧隊的模樣向著涿鹿城前進。

    來到涿鹿城門的時候他們並未受到什麼阻攔,主要是這些日子運糧隊來的太多了,如今涿鹿城中就至少有幾十支運糧隊尚未離去,守門的士兵也想不到蚩啄竟然會率人假扮運糧隊,因此並未仔細盤查,就這樣將蚩啄一行人放入城中。

    蚩啄等人進入城中之後並未立刻發難,因為他們此行的目的並不是搗亂,而是探查涿鹿城中的虛實,瞭解一下如今涿鹿城中大致的構造,摸清楚糧倉的位置和佈防情況,簡單來說蚩啄他們這次是來探查敵情的,由於蚩啄他們進城的時候正巧又有一支運糧隊趕到,為了保險起見蚩啄乾脆跟在他們後邊,倒是免去了蚩啄不認識道的困擾。

    一行人來到糧倉才發現這裡是人山人海,幾十支運糧隊在這裡不斷的傾倒糧食,由於運糧隊所使用的儲物袋是比較低級的那種,口袋大小無法自動變化,所以傾倒糧食的時候只能從那一個小口慢慢倒,這倒是一個需要費些功夫的事情,蚩啄等人有樣學樣開始往糧倉之中傾倒糧食,但他們的眼睛卻是不斷的轉動,將四周的地形、佈防全部看在眼裡。

    而且為了保證能夠看的更加全面,蚩啄等人都是有意分開傾倒糧食,如此一來糧倉內外的情況他們至少看到了八成以上,只等回去之後將這些所見所聞一彙總,涿鹿糧倉的佈防情況就徹底明白了。

    大約過了幾個時辰,蚩啄他們的儲物袋都已經倒空了,蚩啄等人也觀察的差不多了,就在他們打算和那些離去的運糧隊一起混出城的時候,一件他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些被他們殺死的運糧隊士兵的屍體被後面的運糧隊發現了,消息傳到顓頊耳中,顓頊立刻意識到涿鹿城中恐怕有九黎高手混進來了,於是他立刻下令封閉城門,並且對城中運糧隊進行逐一排查。

    蚩啄眼見城門封閉,心中思索之下卻是暗道大意了,原來他們殺人之後光顧著扒衣服了,竟然忘記將那些屍體處理掉,不過他們殺人之後卻是將人拉到糧道附近的森林之中才拔得衣服,按理來說也不那麼容易被人發現才對呀!

    其實說起來也只能算是蚩啄運氣不好,按理來說運糧隊都是由人族的預備役來擔任,這些人戰鬥力不及正規軍,但畢竟也是仙人修為,運送糧草之類的事情還是沒問題的,而蚩啄他們截殺的那支運糧隊之後的某一支運糧隊,那支運糧隊的隊長有一個十來歲的兒子,他這次即將出發的時候他的兒子死活要跟他一起,他一想帶著他出來長長見識也不錯,於是就帶上了他的兒子。

    運量隊長的兒子雖然從小便受到父親的指點修煉,但由於年紀太小時日尚短,還做不到辟榖,他還是要吃東西,但有進有必有出,這個孩子吃了東西自然也要排泄才是,碰巧運糧隊來到蚩啄他們換衣服的森林旁邊的時候,這個小孩內急了,他跑進森林之中要解決問題,結果正好看到了那些被扒個精光的屍體,這才讓蚩啄此次行動暴露,當真可以說是人算不如天算呀!

    那個隊長發現死屍立有大功,但卻因為私自帶著孩子運糧犯了軍規,於是功過相抵,他這裡是功過相抵卻讓蚩啄等人被困城中,城中的運糧隊也就幾十支,人數滿打滿算也就一萬來人,以人族的排查速度不用多久就會到他們這裡,蚩啄他們雖然外表和人族並無區別,頂多是體格比較魁梧一些,但他們體內的煞氣和濁氣卻不是那麼容易隱藏起來的,偏偏那些小兵還好說,但若是有准聖前來定會被發現,所以蚩啄如今雖然臉上淡定,但心中卻已經開始思索對策了。

    他必須承認自己這次疏忽了,他這次行動唯一的一個漏洞便是沒有毀屍滅跡,但正是因為這個漏洞讓他被困城中,這給蚩啄好好的上了一課,讓他明白細節往往決定成敗,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沒用,脫身才是最關鍵的事情。

    蚩啄此時不敢放出神識,免得被附近的准聖察覺到,他只能依靠肉眼來觀察,這一看還真讓蚩啄找到了一個方法,原來這座糧倉建立的位置靠近涿鹿城東北角,換句話說離城牆很近,若是他們能夠殺到城牆之上,那麼就可以跳出城牆逃離涿鹿城,然後繞著涿鹿城返回位於南面的九黎大營。

    有了大致的想法之後蚩啄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周圍的人族士兵,並沒有發現准聖境的高手,或者說准聖高手如今正在暗處觀察著這裡,眼看盤查的士兵越來越近,蚩啄心知不能再等了,他突然手掌一翻抽出一柄長刀,凝聚刀罡之後對著周圍的人族士兵就是一掃,然後也不看戰果如何,直接向著不遠處的城牆疾馳而去。

    跟隨蚩啄的那些精銳也有樣學樣的亂殺一通之後追趕蚩啄而去,就在蚩啄來到城牆之下,一位准聖終於現身攔住了蚩啄,不過這位准聖只是准聖境初期,根本不是蚩啄的對手,蚩啄急於脫身沒有糾纏的想法,因此招招都是狠手,這位准聖的戰鬥經驗明顯血色與蚩啄,沒過幾招就被蚩啄砍斷了右手,不過蚩啄急於脫身並未繼續追擊,而是一躍跳上城牆,一眾精銳有樣學樣的來到城牆之上,然後從城牆跳到了城外,蚩啄回頭望了一眼之後也跳了下去。

    人族的士兵們剛要追趕,就被那位准聖阻攔了下來,此時我們赫然發現,這位准聖竟然是顓頊,顓頊此時已經修復了自己的右手,他面色略微蒼白的說道:「不用追趕,各部立刻按計畫行事!」
regn13 發表於 2018-1-15 21:14
第七百三十章 自作主張 全軍覆沒

    就在蚩啄率人逃出涿鹿城之後不久,涿鹿城南門突然打開,無數的騎兵從南門奔馳而出,不過他們並沒有向著對面的九黎大營攻過去,而是順著涿鹿城的城牆向著東面包抄而去,看那架勢好像是去追殺從涿鹿城中逃出來的蚩啄一般,別看這些騎兵實力遠不如蚩啄,但他們人數眾多,只要蚩啄出手殺人,那麼他們的位置也就暴露了。

    而此時九黎大營之中暫時代替蚩啄指揮全軍的是他的兒子,名為回虻,回虻是蚩啄長子,也是唯一的兒子,他的曾祖父是九黎第一位首領姜虺,他的祖父是九黎第二位首領姜吼,他的伯父是戰神蚩尤,他的父親是如今的九黎首領蚩啄,按理來說回虻應該深受父輩的熏陶,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戰士,但事實上回虻完全沒有遺傳到父輩的勇氣,甚至於他本身的性格都極度不像是一個九黎巫人。

    勇敢、果斷、不畏生死是九黎巫人給予世人的印象,但回虻身上卻幾乎完全看不到這些優良傳統,相反的是回虻他不求進取,貪圖享樂,只看得見眼前的利益,沒有什麼雄心大志,無論是勇武還是智慧都遠不及他的父親蚩啄,蚩啄曾經屢次三番想要糾正他的這些問題,卻收效甚微,說實話若非回虻是他唯一的兒子,他都有一掌拍死他的想法了。

    這一次蚩啄破釜沉舟決心拚死一戰,他不放心回虻呆在九黎,因為他怕回虻在九黎會讓他後方不穩,所以他乾脆將回虻帶到前線來,這一次蚩啄去探查涿鹿城中的情況,便是讓回虻坐鎮大營,當然這只是名義上,事實上蚩啄早已將一些注意事項吩咐給了那些准聖,想來有哪些准聖相助,也不會出多大的事情,但正如蚩啄所說人算不如天算,蚩啄以為不會出事,但卻偏偏真的出事了!

    回虻目光短淺且不思進取,但是他卻會察言觀色,他能夠看得出自家老爹對自己已經是極為不滿,若非他只有自己這一個兒子,恐怕就要上演喲木大義滅親的好戲了,回虻雖然貪圖享樂,但更貪生怕死,所以他一直想要設法挽回自家老爹的看法,所以他主動幫忙做了一些事情,只不過他幫的基本上都是倒忙。

    這一次蚩啄率大軍進攻人族,目光短淺的回虻並未看到九黎的危機,而是一門心思的尋找立功機會,在他看來只要他能夠立下一定的功勞,那麼蚩啄自然會對他另眼相看,但是回虻的智慧卻也僅限於此,他雖然有立功的心思,但是具體該怎麼做回虻是完全沒有頭緒,而就在這時契機出現了。

    回虻知道蚩啄率人潛入涿鹿城內部,而如今人族大軍的這般動作,即便是以回虻的智慧都能夠猜得出是去追殺蚩啄,回虻立刻便認為這是一個機會,疏於修煉只是貪圖享樂的回虻只有金仙的修為,這還是因為蚩啄留下的血脈夠好,不然的話他連金仙都到不了,修為只和小兵相當的回虻完全無法理解准聖的強大,特別是蚩啄這種強力的准聖。

    在回虻心中無論多麼強大的人都害怕人海戰術,因此若是人族騎兵們去追殺蚩啄的話,在回虻心中蚩啄絕對是有死無生,所以他認定這是一個挽回形象的機會,他立刻召集留守的那些高手,告訴他們自己要帶著大軍去救援蚩啄。

    准聖們不知道一向膽小怕事的回虻如今怎麼變得這麼勇敢,還以為是他和蚩啄之間的父子之情讓他堅強起來,卻不知回虻只是想要挽回在蚩啄心中的印象分罷了,准聖們原本打算按照蚩啄臨走時的吩咐謹守大營,但他們轉念一想回虻說的也在理,他們雖然知道蚩啄的強大,但涿鹿城中到底有多少高手他們卻並不清楚,萬一有著能夠擊敗蚩啄的高手,那蚩啄不就危險了嗎?這麼一想准聖們也都坐不住了,他們一合計乾脆讓兩位准聖率領一部分士兵前去救援蚩啄,而剩餘的人繼續守衛九黎大營,但他們卻不知道在他們決定出兵支援蚩啄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落入了顓頊的算計之中!

    顓頊早在得知涿鹿城中混入奸細的時候就隱約猜到了對方的身份,敢於在這種時候潛入防守嚴密的涿鹿城,這其中需要的膽識和智慧非同小可,而九黎的巫人向來不善用謀,他們更喜歡以拳頭來解決問題,所以說帶領這對奸細的只有可能是如今的九黎首領蚩啄,否則的話便是自己不知道的人物。

    顓頊當即假設對方是蚩啄,並在這種假設之上做出了層層佈置,他一面讓人去排查運糧隊,以此來找出奸細,另一方面他又讓城中的軍隊悄悄集結,等候他的命令,而他自己則親自來到了糧倉,以受傷為代價確定了蚩啄的身份,如此一來顓頊的計畫便開始了。

    顓頊的計畫說白了就是引蛇出洞,他之所以派出軍隊大張旗鼓的追殺蚩啄,就是為了引誘九黎大營之中的守軍出來救援,若是他們不出來救援那麼追殺部隊就會假戲真做,到時候包括王亥在內的數位人族准聖會聯手擊殺蚩啄,以此來除去一個心腹大患,而若是九黎大營出兵救援,那麼追殺大軍便會立刻調轉槍頭,將出來救援的這支軍隊一口吞掉。

    其實在臨時制定這個計畫的時候顓頊心中還是沒有什麼把握,因為蚩啄的強大難以估量,至少王亥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這一次幾位高手聯手圍攻也不一定能夠殺掉他,甚至於還有可能被他反殺,若是讓蚩啄跑了又沒能引出九黎大軍,那麼他這次計畫可就虧了,不過幸好在關鍵的時刻回虻幫了顓頊一把。

    俗話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回虻便可以歸結到豬一般隊友的行列之中,就因為他的行為使得九黎大營派出援兵,也使得顓頊這次引蛇出洞的計畫完美成功,原本追擊蚩啄的大軍在援軍出現之後立刻調轉槍頭,而當九黎援軍察覺不對打算撤退的時候,他們的退路卻已經被截斷,這一支數量高達五百萬並且有兩位准聖高手隨行的援軍,就這樣在顓頊的佈局之中被一口吞掉,那兩位准聖在王亥和數位准聖的圍攻之下很快便被斬殺,至此人族和九黎的再次交鋒之中,以顓頊的計謀為人族拔得頭籌。

    雖然成功消滅援軍,但是蚩啄卻趁機返回了九黎大營,說實話在顓頊心中這兩個准聖加上幾百萬援軍遠不及蚩啄重要,但是從一開始顓頊就沒有對付蚩啄的把握,能夠成功消滅這幾百萬敵軍也算可以了,就在人族士兵返回涿鹿的時候,怒火衝天的蚩啄也回到了九黎大營之中。

    蚩啄就想不明白了,自己出發的時候明明交代的很清楚,讓他們謹守大營不可外出,這一次別看人族聲勢弄得很大,但其實蚩啄能夠看得出他們只是虛張聲勢,為的就是引出九黎大營之中的守軍,甚至於搜索的時候都不怎麼認真,他看得出對方的指揮官打從一開始目標就不在自己身上,所以剛剛逃出涿鹿城的蚩啄其實並不怎麼擔心自身安全。

    但隨著人族士兵突然離去,蚩啄就知道壞事了,肯定是大營之中有人沒有遵守自己的命令私自出擊,結果上當了,他立刻趕去,但他發現的時間有些太晚了,等他趕到的時候戰鬥已經接近尾聲,兩位准聖已經身隕,他再現身也用處不大,所以蚩啄只能懷著滿腔的怒火回到大營之中,他倒要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不聽命令私自出兵!

    回到大營之中的蚩啄立刻集結了所有人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結果得知竟然是他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兒子所為,他當即便猜到回虻的想法,蚩啄強忍怒火派人將回虻叫來,回虻來了之後見到面無表情的蚩啄,還以為蚩啄是因為這次需要被他相救而抹不開面子,於是他便開始得意忘形起來,此時的回虻尚不知道他派出去的援軍已經被人族吃掉了。

    蚩啄心中雖然怒火爆棚,但卻一直面無表情的看著回虻,回虻雖然蠢,但卻會看臉色,他漸漸察覺蚩啄叫他來或許並不是想要表揚他,只聽蚩啄口氣平淡的說道:「你為何自作主張派兵出營?」

    「我……我是為了救你呀!」回虻仰頭說道,他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但他這種表現在蚩啄眼中就是死不悔改的表現,不過蚩啄並未表露出他的反感,而是繼續說道:「你可知道我離開之前嚴令禁止士兵擅自出贏?」

    「我知道,但是……」回虻的話被蚩啄揮手打斷,蚩啄緩緩起身,他最後又平靜的問道:「那你可知你派兵出營正中了人族的下懷,那數百萬的大軍和兩位准聖都已經被人族一口吃掉了嗎!」

    這一下回虻終於害怕了,他沒想到派出去的援軍竟然已經全部犧牲了,那可是相當於九黎大軍十分之一的士兵,他們若是戰死倒還沒事,但偏偏是因為回虻的自作主張而被消滅,也就是說損失數百萬大軍和兩位准聖的責任需要由回虻自己來擔著,即便回虻很蠢,但他也知道自己這一次恐怕是犯了一個大錯。

    回虻當即兩腿一軟坐在了地上,從他兩腿之間留出黃色的液體,很明顯他被這嚴重的後果給嚇尿了,蚩啄厭惡的掃了回虻一眼,心中暗嘆自己這是造了什麼孽,才生出這麼一個不爭氣的兒子,蚩啄越看回虻越覺得心煩,他當即便將大帳外的侍衛叫了進來,讓他們將回虻拖回自己的帳篷,若非他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他早就一巴掌拍死他了。

    回虻被拖走之後蚩啄當即施法清理了一下大帳之中的衛生,然後才靜靜的沉思著接下來該如何是好,若是沒有這一次的突發狀況的話,他此次行動可以算是完成了預定目標,雖然因為一時大意而被人族發覺,但是他畢竟已經瞭解了涿鹿糧倉的位置和大致地形。

    但是如今出了這檔子事情,他的計畫就已經可以算是徹底失敗了,為了探查一個糧倉而損失數百萬大軍和兩位准聖,這要是還能算是成功連鬼都不信,經過這次的損失原本雙方還算平衡的局勢已經開始漸漸傾斜,人族一方如今已經是略微佔據上風的位置,原本就有糧食問題的九黎一方如今已經陷入了一個很不利的局面。

    其實從上面我們能夠隱約看出,蚩啄對於回虻這個兒子雖然很厭惡,但是在他心中這個兒子還是有著不低的地位,甚至於蚩啄都打算提回虻擔下這次的責任,因此才會將回虻的自作主張和自己的計畫聯繫在一起,只可惜回虻並不知道蚩啄的想法,而是自顧自的以為蚩啄恨不得殺了他,這當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都被當成驢肝肺』呀!

    就在蚩啄精心思索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時候,涿鹿城中顓頊也在思索,這一次他突發奇想的引蛇出洞很成功,幾百萬敵人和兩個准聖被消滅,但是這些戰果看似輝煌,卻依舊無法徹底左右如今的局勢,頂多是讓人族佔據一些優勢罷了,想要徹底擊敗九黎還需要細細謀劃才行,別看這一次能夠取得不小的戰果,但若是沒有回虻的愚蠢舉動配合,有很大的可能不會成功,打敗九黎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過這一次的事情倒是讓顓頊看到了一絲的機會。

    蚩啄身為一個強大部落的首領,他為什麼會不顧自身安全潛入涿鹿城中,而且顓頊查詢了所有運糧隊的入城記錄和糧倉登記的時間,發現蚩啄他們入城之後並未到處亂走,而是跟著其他的運糧隊一起直接去了糧倉,這一舉動立刻引起了顓頊的聯想,顓頊喃喃說道:「難道說……九黎缺糧了……很有可能,畢竟他們的人數……或許……有機會也說不定呀!」
regn13 發表於 2018-1-15 21:14
第七百三十一章 攻入涿鹿 突襲糧倉

    時間匆匆流逝,距離上一次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裡蚩啄並未對涿鹿城發動過一次攻擊,而顓頊也未對九黎大營發動過一次攻擊,雙方好似都遺忘了對方的存在一般,但是無論是顓頊還是蚩啄都知道,這只是一個暫時的情況,因為有一個因素在催促著蚩啄趕快進攻涿鹿城,這個因素便是糧食。

    九黎大營之中原本儲存著足夠大軍吃兩年的糧食,而如今一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換句話說蚩啄手中僅剩二十三個月,也就是六百九十多天的糧食,這些糧食已經是九黎能夠拿出的全部了,而一旦糧食吃完則九黎大軍戰力就會大幅度減弱,到時候根本無法抵擋人族鐵騎的衝擊,所以說要麼蚩啄在這二十三個月中攻下涿鹿城,得到涿鹿城中糧食的補給,要麼他就必須認輸,蚩啄的性格決定了他不會認輸,所以只有戰鬥這一條路了。

    而顓頊雖然不知道九黎大營之中剩餘糧食的數量,但是他知道絕對不是很多,否則蚩啄身為一個部落的首領,不可能親自來探查涿鹿糧倉,在得知九黎大軍糧食有限之後,顓頊的心情不但沒有放鬆下來,反而更加的凝重。

    若是九黎大軍不受糧食限制,那麼以蚩啄的性格應該不會急於進攻才是,但是如今九黎大軍糧食有限,這就在無形之中給此戰定出了一個最終期限,蚩啄必定會在這個最終期限之前發動決戰,而且據顓頊猜測這個時間最長不會超過三年才是,如此一來就大大減少了顓頊算計的時間,再加上蚩啄的謹慎,顓頊想要在最終決戰之前將雙方實力拉出明顯的差距,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顓頊雖然猜到蚩啄可能會強攻涿鹿城,但是卻沒想到蚩啄竟然會這麼快,就在三天之後的清晨,九黎大軍突然對涿鹿城發動強攻,由於九黎巫術的作用導致人族根本沒有發現九黎大軍集結的徵兆,結果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當顓頊得知九黎攻城的時候,已經修復的南門再次失陷九黎大軍趁著人族士兵集結起來之前一路兇猛挺近,差一點就打到城主府了,最後還是負責城主府安全工作的近衛軍出手才擋住了九黎大軍推進的步伐。

    被擋住的九黎大軍並未強攻城主府,而是在蚩啄的指揮之下不斷鞏固著已經佔領的地方,就在剛才那一陣突破之中,涿鹿城三分之一的地方已經失陷,其面積甚至於比上次還要大,九黎士兵們在這三分之一的地方開始修建防禦工事,就在顓頊以為他們是打算由攻轉守的時候,士兵卻突然來報,為於涿鹿城東北角的糧倉正被九黎猛攻,請求支援!

    顓頊頓時倒吸一口冷氣,他立刻明白什麼由攻轉守都只是假象,九黎大軍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涿鹿糧倉,涿鹿糧倉之中剛剛運進大量的糧食,若是九黎得到了這些糧食,那麼他們的糧食危機就能夠極大的得到緩解,因為涿鹿糧倉之中的糧食足夠九黎大軍十年之用!

    顓頊立刻來到書房之中啟動了涿鹿城的控制圖,然後雙手不斷掐動法決,道道靈光射入控制圖中,頓時整個涿鹿城劇烈震動起來,所有的士兵都被震倒在地,不過他們都管不上自己,因為他們已經被眼前發生的一幕給驚呆了,涿鹿城中的建築竟然沉入了地下,緊接著又從地下冒出了無數的防禦工事!

    這一招是顓頊自己想出來的,自從玄囂入定悟劍之後,顓頊一直在思考該如何強化涿鹿城的防守,因為顓頊知道下次九黎來犯定是非常強大,憑藉著涿鹿城的防禦能力以及城中的將士很難抵擋住九黎的強攻,顓頊當時就在尋思,若是將整個涿鹿城化為一片堅不可摧的防禦工事,讓士兵們依託防禦工事抵擋九黎大軍,或許可以抵擋得住,但涿鹿城中也有不少重要的建築,這些建築不能拆掉,所以顓頊一直在尋找一個既能大大加強涿鹿城中防禦能力,又可以將那些重要建築完好保存的方法,結果就有了如今這種情況的發生。

    顓頊的這種方法說白了就是為涿鹿城準備兩套模版,第一套便是我們之前所見的那種,那是涿鹿城的常規狀態,可以最大限度的維持涿鹿城中秩序的穩定,而若是遇到如今九黎大軍攻入城中的情況,那麼顓頊便會操縱控制圖,將另一套模板替換上來。

    另一套模版便是我們如今所見,各種防禦工事縱橫交錯,如果說之前那種屬於是『和平』模版,那麼這一種就是『戰爭』模版,這一套東西平日裡被埋藏在涿鹿城的地下,當顓頊操縱控制圖替換模版的時候,地下的防禦工事便會上升到地面,而地面上的各種建築則會下降到地下,如此一來便可以即增強涿鹿城內部防禦能力,又完好的保存了各處重要建築,當然這其中也包括蚩啄唸唸不忘的涿鹿糧倉!

    在九黎大軍攻破南門之後,蚩啄就親自率領精銳避開防禦森嚴的城主府,特意繞道打算拿下涿鹿城的糧倉,這一路上有著蚩啄的率領,勢如破竹的精銳很快便來到糧倉之外,但就在此時大地突然劇烈震動,涿鹿糧倉竟然在他們眼前陷入地下,取而代之的一層層的防禦工事,這種煮熟的鴨子都能飛的事情,竟然就在蚩啄眼前上演了。

    蚩啄雖然驚訝於糧倉的消失,但以他的眼力立刻就看出糧倉只是陷入了地下而已,只要他們能夠控制住這塊地方,便可以從地下將糧倉挖掘出來,於是蚩啄立刻率軍殺入防禦,打算強行將這塊地方佔領下來,但就在此時接到顓頊傳信趕來的王亥攔住了蚩啄前進的步伐,如今王亥雖然在實力上已經落後於蚩啄,但想要拖住他的步伐還是不難,而蚩啄一時之間也無法擺脫王亥的糾纏,雙方就這麼僵持了下來。

    由於蚩啄為了能夠以最快速度推進,因此他帶來的都是精銳部隊,精銳部隊戰力非凡但注定數量不多,他們雖然輕鬆的殺入了陣地之中,但在人族士兵遠遠不斷的增援之下,這些精銳卻也是堅持不了多久,畢竟除了能夠無視人數的准聖,戰爭更多的時候是人多的一方取勝,人海戰術雖然無賴,但很多時候都十分管用。

    蚩啄對於自家精銳的情況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說實話蚩啄不是沒有過放開全力將周圍的人族士兵全部滅殺的想法,因為準聖的實力十分強悍,每一擊都能夠波及到方圓百萬里,若是他陣的大開殺戒,多少人族士兵都不夠他殺的,但他知道他不能這麼做,因為洪荒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雙方開戰的時候准聖不可全力擊殺普通士兵』!

    這條規定源於當年的人族內戰,那次大戰之後這個規定便出現了,這個規定最先由軒轅提出,最開始的時候只是使用於人族內部,軒轅的目的很簡單,他知道人族的內戰已經不可避免,所以他乾脆對此作出限制,後來這個規定也慢慢被其他勢力所接受,也就成了整個洪荒的不成文規定。

    這個規定說白了就是限制准聖及准聖以上對普通士兵出手,不過如果完全限制了准聖的出手,那豈不就成了准聖只能被動挨打了嗎?所以說規定中才說『不可全力擊殺』,什麼叫全力擊殺呢?說白了就是准聖在戰爭之中不能使用那些一打一大片的招數,你想要出手也可以,但需要將招數威力降低到極限,兩個准聖交手的時候只能像兩個武林高手一般,而不會波及到方圓百萬里的普通士兵。

    這項規定就好似一扇惡魔之門,明知道打開之後能夠獲得極強的力量,但是所有人都不敢主動去打開它,因為一旦打開了這扇門,力量將不再受到規則的約束,到時候必將重現上古時期一場大戰整個洪荒生靈塗炭的慘狀,而最先打破規則的哪一方定會受到各方的討伐,這是任何人都不願意看到的事情,所以蚩啄也只是心中念叨兩句罷了。

    蚩啄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一見如今自己手下的精銳陷入困境,一邊與王亥繼續交手,一邊卻在腦中急速思索起來,不一會兒他便有了對策,蚩啄突然一刀逼退王亥,然後伸手進入儲物袋中,拿出了一滴黑紅之色的液體,竟然是一滴精血,王亥感受到那滴精血上散發出的氣息,眼中滿是驚愕之色,王亥不可置信的說道:「竟然是蚩尤的精血!」

    「哈哈,不錯,正是我大兄蚩尤的精血!」蚩啄大笑著將那滴精血吞入口中,隨著這滴精血入口,蚩啄體內的巫族血脈立刻沸騰起來,本就極富侵略性的巫族血脈立刻開始急速吞噬蚩啄的人族血脈,而蚩啄的身體也開始發生劇烈變化,蚩啄的頭上長出兩根牛角,他古銅色的皮膚漸漸變成了黑鐵色,兩隻眼睛如今變得和銅鈴一樣大,遠遠看去竟然與蚩尤有八分像。

    蚩啄握了握手,感受著體內激增的力量,但同時他也感覺到自己的冷靜正在緩緩消退,蚩啄抬頭看了看眼前的王亥,然後突然一刀劈向他,王亥急忙以手中長戟擋在頭頂,卻不想徹底覺醒巫族血脈並轉化為巫族的蚩啄力量大增,這一刀竟然差點將他手中的長戟打飛出去,王亥急忙後撤,他能夠感覺得到自己的雙手發麻,虎口處應該已經被震裂了。

    蚩啄一刀之後並未繼續攻擊,他通過剛才那一刀已經大致瞭解自己如今的實力了,他驚喜之餘卻又不禁為蚩尤悲傷,他剛才吞食的那一滴精血是當年涿鹿之戰前,蚩啄離開九黎大營的時候蚩尤給他的,當時的蚩尤什麼都沒說,只是告訴他在將來需要提升實力的時候,可以吞服這一滴精血,蚩啄原本還不理解蚩尤為什麼要這麼做,如今蚩啄突然明白了,當年蚩尤便已經預料到自己的失敗,所以在交代後事。

    想通了這一點的蚩啄心中忽然明白,或許蚩尤並不希望自己給他報仇,甚至於不希望九黎再起事端,他當年明知會失敗卻依舊勇敢面對,定是想要將人族與九黎的恩怨全部留在他那裡,他以他的死了結了人族與九黎的恩怨,後來雖然九黎受到不小的限制,但是他們的生活卻比當年好了不少,這也是不爭的事實,蚩啄不禁喃喃說道:「難道……是我錯了嗎?」

    蚩啄錯了嗎?他將原本已經安定下來的九黎重新拖入戰火之中,讓九黎百姓再次飽受戰爭帶來的痛苦,讓無數的男兒走上戰場,最後戰死沙場,因為他的選擇讓無數的九黎和人族家庭支離破碎,無數的孤兒寡母不得不承受戰爭的傷痛,從這一點來說蚩啄錯了。

    蚩啄錯了嗎?他只是想要為蚩尤復仇而已,他認定的仇人是軒轅,軒轅乃是人皇,蚩啄想要復仇就必須和人族開戰,戰爭又哪裡有不死人的,只要能夠成功復仇,那麼死再多的人對於蚩啄來說都是值得,從這一點來說蚩啄沒錯。

    蚩啄掃了一眼身前的王亥,又掃了一眼遠處正在急速趕來的人族高手,他心中明白戰爭進行到了這裡,對錯已經沒有意義,有的只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他握緊了手中的長刀,突然大聲說道:「此戰……無關對錯,無關復仇,只有勝敗,只有生死!」

    說罷蚩啄揮刀與王亥戰在一處,緊接著受到顓頊之命趕來的三位人族准聖也加入戰局,四位准聖圍攻蚩啄一人,蚩啄巫族血脈覺醒之後戰力大增,以一敵四竟然佔據上風,刀罡縱橫之間帶有無盡威勢,王亥四人低檔的甚是辛苦,王亥心中暗自驚訝,此時的蚩啄實力當真強大,若是再進一步恐怕就趕上涿鹿之戰之前的蚩尤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1-15 21:14
第七百三十二章 玄囂甦醒 以柔克剛

    人族陳都皇宮之中,人皇軒轅坐在御書房中靜靜的看著涿鹿城發回來的情報,說實話對於這次的大戰,軒轅並未感到如何的緊張,雖然這一次九黎大軍的數量比當年涿鹿之戰時還多將近一倍,但軒轅很清楚的意識到,蚩啄並不是蚩尤,他與蚩尤還是有著極大的差距,這其中的差距主要出現在運氣方面。

    其實我們從頭到尾仔細的將戰局捋一遍,就會發現其中有著很多的運氣因素,比如蚩啄因為營中缺糧而率人潛入涿鹿城中,密探涿鹿糧倉,他這次行動卻因為一時大意忘記處理屍體,又因為機緣巧合而被一個小孩子發現,說實話這種幾率太低了,但偏偏被蚩啄碰上了,不得不說蚩啄運氣有夠差。

    而緊接著顓頊設計引誘九黎大軍出營,若非蚩啄之子回虻自作主張派兵出營,顓頊的誘敵計畫根本不會成功,而回虻偏偏又是蚩啄自己決定帶在身邊,換句話說是蚩啄在無形之中幫了顓頊一個忙,這才有了那兩位准聖和幾百萬大軍被人族吞掉,當真不知道該說顓頊運氣好,還是蚩啄點背到家了。

    再然後蚩啄率人強攻涿鹿城,打了守軍一個措手不及,三分之一的涿鹿城很快就被九黎掌控,這個時候擺在蚩啄面前的有兩個選擇,要麼先攻下城主府然後再攻打糧倉,要麼先攻下糧倉,解決了糧食危機之後再去攻打城主府,蚩啄選擇了第二個,但他卻沒有想到顓頊竟然操縱城主府中的控制圖,將糧倉隱入地下,這一下又讓蚩啄的計畫落空了。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看得出,蚩啄此人確實有勇有謀,而且能夠臨機決斷,但是由於他的運氣總是欠缺一些,導致蚩啄每一次佈置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失敗,而這件事情也告訴我們那句『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是多麼的正確,蚩啄有足夠的實力,他之所以一直失敗,欠缺的就只是運氣而已。

    「這個蚩啄運氣夠差……不過他的實力確實很強……玄囂……能應付嗎?」軒轅向著身旁問道,此時軒轅身旁正站著人道之師赤松子,赤松子聽到軒轅的問話之後微微一笑,他說道:「玄囂殿下此時的實力已經突飛猛進,特別是劍法實力更是不可小視,說句不客氣的話,玄囂殿下的劍法已經在陛下之上了!」

    於此同時涿鹿城主府中,掌控全局的顓頊突然感覺到一股衝天的劍意從後院升起,顓頊立刻便意識到那是入定多年的玄囂所為,他立刻起身趕往後院,只見這麼多年一直好似石頭人一般的玄囂,此時正靜靜的站在後院之中,滔天的劍意正以他為中心不斷向外擴散,但奇怪的是這麼強的劍意之下,那些花花草草竟然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傷。

    此時被王亥四人圍攻的蚩啄也感覺到了這股劍意,他從這股劍意之中感覺到了他宿敵的氣息,蚩啄心知他的宿敵即將甦醒,於是他一刀逼退王亥四人,然後緩緩收刀說道:「你們不是我的對手……」

    說完之後蚩啄便陷入沉默之中,彷彿身邊之事已經不被他所關注一般,此時王亥四人也感受到了城主府中那股強烈的劍意,他們明白蚩啄這是在等候玄囂的到來,他們四人對視一眼之後緩緩收手,不過他們並未離去,而是依舊包圍著蚩啄,和他一起等待著玄囂到來。

    一會兒之後,城主府中散發出來的劍意緩緩消散,玄囂終於睜開了眼睛,他一睜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顓頊,看著顓頊那關切的目光,玄囂淡笑道:「我雖然入定多年,但是對於外界之事卻也能感覺得到,這些年你幹的不錯!」

    顓頊微微一笑,緊接著顓頊便想起了目前的局勢,他急忙說道:「大伯,九黎首領蚩啄率領精銳攻打涿鹿城中的糧倉,王亥等四位准聖聯手依然不是他的對手,我們該怎麼辦?」

    「不用擔心。」玄囂淡然一笑,顓頊頓時發現玄囂的變化,當年的玄囂雖然也很淡然,但那是因為他的性格有些許的懶散,只不過那懶散並不明顯,所以只是讓人覺得淡然而已,如今的玄囂雖然依舊淡然,但卻是一種『世間一切盡在掌握』,彷彿沒有什麼能夠讓他驚奇,所以才會覺得淡然,玄囂說道:「你且繼續統籌全局,我先去會一會蚩啄!」

    說罷玄囂騰空而起,向著蚩啄所在方向急速飛去,另一邊的蚩啄感覺到玄囂正向自己這裡飛來,他立刻揮舞手中長刀對著玄囂的方向斬出無數刀罡,飛在空中的玄囂看也不看,他隨手抽出天問劍在身前一轉,蚩啄發出的刀罡立刻改變原本的軌跡,被玄囂的長劍所引導向著蚩啄本人射去。

    蚩啄隨手揮刀劈碎了這些刀罡,他看著玄囂緩緩落地,眼神之中滿是凝重之色,說實話玄囂剛才那一劍出乎蚩啄的意料,那種四兩撥千斤的劍法是劍修們追求的一種極致,我們以前說過『一力降十會』和『四兩撥千斤』是武道的兩個極端,前者是力量強大者追求的目標,而後者則是力量較弱者渴求的極限。

    巫族乃是由盤古精血所化,天生體格極為強悍,自然走的是『一力降十會』的道路,蚩啄也是如此,不但是蚩啄,整個洪荒的武修基本上都走的是這條路,因為相較於『四兩撥千斤』來說,『一力降十會』更加容易一些,但正是由於大家都走的這一條路,反而導致『一力降十會』的優點不是那麼的明顯。

    之所以很少有人會選擇『四兩撥千斤』,也就是選擇以柔克剛的道路,說到底和洪荒自太古時期以來的統治種族有著直接的關係,太古時期噬天、蒼天、華夏三強並立,但由於華夏極少出手,而噬天常常力壓蒼天,所以當時凶獸勢力被認為是最強的一方,所以說肉身強悍的凶獸就成了各族學習的目標,煉體之風也就此興起。

    後來三大勢力退出洪荒,洪荒便陷入到了一個極為混亂的時期,為了能夠在混亂之中更好的保住性命,人們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煉體之法,肉身強悍了遇到危險的時候活下來的幾率就更大了,煉體之法從那時起便開始成為主流,隨之興起的便是對『一力降十會』,也就是以力破巧的崇尚與追逐,這是武道的上升期。

    而後華夏王朝統一天下,陸承軒和夏柔並非是單純的武者,而是武道與法術兼修的存在,在他們的影響之下人們看到了兼修的好處,雖然花的時間要長上一些,但戰力的增加卻是毋庸置疑,而在洪荒之中最不值錢的就是時間,一些人摒棄了單純的巫道之路,開始走上了雙修之路,這是武道的一個停滯期。

    再後來華夏王朝崩潰,在天尊的暗自引導之下,靈獸之亂爆發了,亂世的到來讓武道再次進入了一個上升期,因為靈獸的肉身雖然不及凶獸強悍,但凶獸畢竟也是從靈獸演變而生,靈獸的底子注定他們在武道的成就上要高於法術,不過由於一些靈獸天生肉身比較弱小,所以他們開始追求一條不同於以力破巧的道路,這才有了以柔克剛的興起。

    不過以柔克剛興起沒多久就爆發了龍鳳大戰,靈獸遭到重創,剛剛興起的以柔克剛的武道也差點就此夭折,不過依舊頑強的傳承了下來,再然後仙族興起,由於仙族的前身來源於散修,而教導他們的人卻是擅長法術更甚於武道的鴻鈞,所以仙族的興起也代表了法修的興起,而緊接著巫族於北方崛起,肉身實力強大的巫族給仙族帶來了極大的威脅,為了對付他們仙族這才開始研究武道,而他們研究的方向正是以柔克剛。

    但後來仙族被巫族所敗,使得世人認為以力破巧要比以柔克剛強上許多,又使得以柔克剛的武技受到極大打擊,甚至於就連仙族自己都差點放棄了這條武道之路,而後巫族橫掃洪荒成為洪荒霸主,就連妖族都不得不退居天庭,與巫族天地分治,更是讓以力破巧的武技成為洪荒主流,以柔克剛一詞已經很少有人會提起了。

    而如今雖然巫族已經退隱,但是他們留給世人的印象卻還沒有徹底消失,剛之武技的強悍依舊留在人們心中,雖然近年來已經陸陸續續出現了一些修煉柔之武技的人,但總的來說洪荒還是剛之武技的天下,這也就是為什麼蚩啄在看見玄囂使出類似於『四兩撥千斤』的武技之後,會那麼驚訝的原因了。

    難道說世人當真不知能夠與剛之武技並稱於世的柔之武技威力驚人嗎?自然不可能,事實上很多修煉剛之武技的高手都深知柔之武技的強大,蚩啄也是其中之一,只不過一來修為達到他們的程度,武道已經基本定型,想要再改已經來不及了,二來修煉柔之武技需要花費的心裡遠在剛之武技之上,既然有容易的又何必去選擇難的呢?再說了即便修煉也不一定能夠成功,即便成功威力也不一定有想像中那麼強,這是許多修煉剛之武技的武修心態,其實說白了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罷了。

    蚩啄凝重的看著眼前的玄囂,正因為他知道柔之武技的強大,所以會如此的凝重,正因為他知道柔之武技的難以修煉,所以他才會如此的驚訝,不過身為一個戰士,蚩啄不但沒有絲毫退縮的打算,相反他體內的戰士之血正在沸騰,能夠與一位柔之武技的高手對決,即便是戰死也很值得了。

    「你便是九黎部落的首領,蚩啄?」玄囂淡淡的說道,蚩啄聞言嘴角一勾,他大笑道:「沒錯,我就是蚩啄,你……就是軒轅的兒子,玄囂,對嗎?」

    「不,你說錯了。」玄囂淡淡的搖了搖頭,他不理蚩啄臉上的驚愕之色,依舊淡然的說道:「我不但是軒轅之子,更是將會殺死你的人!」

    「殺我……你行嗎?」蚩啄冷笑道,玄囂伸手撫摸天問劍淡淡的說道:「行不行,你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嗎?」

    「好,那我就試一試!」說罷蚩啄揮刀便與玄囂站在一處,蚩啄刀刀緊逼玄囂的要害,而玄囂並不驚慌,甚至於大動作都不多,他往往只是以手中長劍一劃、一抹便盪開了蚩啄的長刀,而且不止如此,蚩啄每一次打過來的力道,玄囂都會將之轉化為自己的力道然後再加上一部分力道又打回去,在這不斷的交手之中,蚩啄的長刀之上漸漸出現道道縫隙。

    交手數百招之後蚩啄突然抽身急退,他停下撫摸著自己的長刀不語,這柄長刀乃是蚩尤當年為他鑄造,本身是一柄很不錯的地神兵,但與玄囂手中天問劍相比卻遜色很多,他們交手數百招使得長刀不敢重負,其實若非玄囂一直只是借力打力,並沒有主動發起進攻,恐怕這柄長刀已經破碎了。

    「這柄刀……承載了我太多的回憶……卻不想今日……」蚩啄喃喃的說道,當年他剛剛開始學習刀法的時候,就是蚩尤拿著這柄刀教他刀法,然後這柄刀就成了蚩啄的佩刀,隨著他走到今日,如今這柄刀上佈滿裂痕即將破碎,是不是在預示著他的生命也要走到盡頭了呢?蚩啄沉默片刻突然說道:「玄囂……可否應我一事?」

    「……請講。」玄囂略一沉默之後說道,蚩啄抬頭看著天空,他淡淡的說道:「若是今日我死於此地……可否善待九黎百姓……還有那些戰士,他們只是因為我才踏上戰場,可否……」

    「可否饒了他們對吧?」玄囂接口說道,蚩啄點了點頭,玄囂略一沉思之後說道:「你若戰敗,九黎將會併入人族,成為我人族子民,我們自然會善待他們,至於那些戰士……我不能做主,不過我會在父皇面前為他們求情,這是我能夠做大的最大程度了。」

    「……足夠了。」蚩啄說著再次提起手中已經幾近破碎的長刀笑道:「來吧,讓我徹底領教一下柔之武技的威了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1-15 21:15
第七百三十三章 巫血顓頊 圖謀首領

    有一個不好的消息要通知一下各位書友,從今天下午開始大約一到兩週的時間,本人因為工作原因將要去一個沒有網絡的地方暫住,更新很可能無法保證,本人會儘量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但是如果解決不了,還請各位書友多多包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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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囂和蚩啄的戰鬥結束的很快,蚩啄的長刀畢竟已經破爛不堪,交手沒幾個回合便碎成碎片,剩下的戰鬥之中蚩啄都是以其強悍的肉身來與玄囂硬碰硬,不過蚩啄的肉身雖然強悍,但在玄囂手中天神兵天問面前和豆腐也沒太大的差別,因此蚩啄的落敗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兩人的戰鬥最終以玄囂吸納蚩啄的力量,並用這股力量反過來震碎了蚩啄的混元一氣而告終。

    這位在蚩尤身隕之後帶領九黎走向復興,但卻再一次將九黎帶入戰火之中的第四任首領,在了卻後顧之憂之後像一個戰士一般戰死於玄囂劍下,對於他一生的功過我們不去評價,但是他的隕落卻給玄囂和顓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爛攤子,玄囂和顓頊在蚩啄死後,立刻就要為三個大問題而傷透腦筋。

    第一個問題便是如何俘虜這些九黎士兵,隨著蚩啄戰死之後涿鹿城中的戰鬥就已經基本停止了,除了極少數的狂熱分子想要為蚩啄復仇之外,大部分的戰士在蚩啄死後說不清心中的感受,說實話蚩啄在他們心中算不上是一個好的首領,雖然九黎民風彪悍,但也沒有到十分之一還多的人都成為士兵的地步。

    而且由於九黎巫人有著一半人族血脈,他們富有勇氣的同時卻並不渴望戰爭,或者說渴望戰爭的只是一小部分人,大部分的士兵都是被蚩啄強行收入軍隊,但即便如此蚩啄的威望依舊不可小覷,雖然他們心中或多或少對蚩啄有著不滿,但是蚩啄往日的威嚴擺在那裡,讓他們接受敵人的收編,特別是殺死了蚩啄的敵人的收編,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這個問題很快便得到解決,因為玄囂和蚩啄交戰的時候,糧倉那裡的戰鬥就已經停止了,蚩啄帶去的那些精英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他們回到九黎大軍之後將事情一宣揚,大家才明白蚩啄已經為他們找好了退路,所以也就不再抗拒,最終順利的被人族俘虜。

    第一個問題解決了,但緊接著第二個問題又出現了,那便是糧食的問題,如今涿鹿城中人族和九黎的士兵加在一起人數已經接近一億了,他們每日消耗的糧食都是一個天文數字,不過幸好此時大戰已經結束,九黎士兵已經不需要時刻保持巔峰狀態,所以將他們的口糧減半乃至消除都問題不大,這第二個問題也就這麼解決了。

    不過雖然連續解決了兩個問題,但接下來的第三個問題可就不是那麼好解決了,因為第三個問題便是這些九黎士兵的安置問題,按理來說玄囂和顓頊不應該放過他們,最好的解決辦法是將他們全部殺掉,如此一來失去了大量壯年男子的九黎部落必將受到極大的打擊,短期之內是不可能再鬧事了,但是也會徹底的與人族結下死仇。

    而且當日玄囂已經答應蚩啄會善待九黎百姓,並且會幫這些九黎士兵們求情,所以於情於理都不能直接殺了了事,玄囂和顓頊商量之後決定把這個麻煩推給軒轅,他們給陳都傳信,請軒轅決斷此事,結果軒轅看罷之後輕飄飄的回了一句:「朕早已任命玄囂為九黎招討使,有關九黎的一切事宜都由他一人決斷便可。」

    就這樣麻煩再一次被推回了玄囂手中,玄囂對此哭笑不得,他心中暗道:「難怪父皇封我為九黎招討使,而不是討九黎大元帥,原來在這裡等著我呢,既然如此……」

    「放了?那怎麼行!」顓頊意外的說道,他不明白玄囂為什麼會做出這種決定,要知道雖然在蚩啄死後九黎的其他兩路大軍相繼被打退,但是其精銳士兵和高手並未損失太重,若是將這四千多萬大軍全部放回去,那麼恐怕要不了多久九黎就會捲土重來,所以對於玄囂放掉九黎士兵的打算,顓頊是一百二十個不同意,但玄囂卻淡笑道:「其實你完全可以換一個角度來看此事!」

    「須知此事那四千萬九黎士兵大多都處於迷茫之中,他們覺得自己的生命沒有保障,若是在此時一個人告訴他們,我們不會殺你們,相反還會放掉你們,那你說這些九黎士兵心中會有怎樣的感覺呢?」玄囂微笑道,顓頊聽到玄囂此言立刻冷靜思索起來,他喃喃說道:「應該會有一種死裡逃生之感,並對我們感恩戴德吧……你是想要!」

    「沒錯!」玄囂點頭說道:「人族與九黎的恩怨也是時候終結了,我打算讓你去放掉這些九黎士兵,以此在九黎之中積攢大量威望,然後我會設法讓你成為九黎部落的首領,先是有了大量威望,後又有了首領之位,至於再後來的事情就看你自己的機智了,顓頊……你願意嗎?願意憑藉你的努力,讓人族和九黎的恩怨在你這一代徹底結束嗎?」

    「我……」顓頊面色有些為難,他到不是為玄囂所說的事情為難,而是因為他的身份……玄囂淡笑道:「是不是在為你的巫族血脈而犯愁?」

    「你……你怎麼知道!」顓頊面色難看的看著玄囂,是的,顓頊有著巫族的血脈,這件事情除了他父母幾乎沒人知道,玄囂是怎麼知道的呢?玄囂微微一笑,他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拿出一封書信遞給顓頊,顓頊結果一看就愣了,原來這封書信竟然是由他的父親昌意寫給玄囂的,顓頊拿出來仔細一看,原來這封書信之中寫的竟然正是有關他的血脈之事。

    顓頊的父親是軒轅次子昌意,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但顓頊的母親是誰這是一個很少有人知道的事情,顓頊的母親名為女樞,乃是蜀山氏之女,蜀山氏是一個極富傳奇性的氏族,蜀山氏原本也是由巫人組成,但是他們相較於崇尚巫族文化的九黎,更加傾向於人族的文化,所以蜀山氏與九黎互相都有些看不順眼,於是蜀山氏族乾脆遠離九黎,遷移到了若水之畔,並在那裡定居下來。

    後來女樞長大成人,成為了蜀山氏族的首領,由於在巫人之中女性首領被稱為『雅女』,所以女樞就成了蜀山氏族,也是後來若水部落的第一位』雅女『,後來黃帝和蚩尤涿鹿大戰,若水部落派出不少兵力和高手幫助軒轅,這一舉動贏得了軒轅的好感,也使得若水部落和九黎徹底反目。

    後來軒轅次子昌意降世,昌意早年間並不像如今這般沉默寡言,相反年輕時候的昌意可以稱得上是油嘴滑舌,甚至於還有些好色成性,但不得不說世上一物降一物,女樞在見到年齡比她小很多的昌意之後春心萌動,立刻上演了一幕女追男的劇情,要知道女樞也是一位絕色美女,昌意對於女樞幾乎沒有抵抗能力,結果不久之後他就淪陷在了女樞的溫柔鄉中。

    在女樞的管教之下昌意一點一點的收斂了性情,這才變成如今的模樣,兩人原本打算成親,但是又怕軒轅不同意,畢竟軒轅當年與蚩尤決戰涿鹿,兩人打的那叫一個慘烈,因此無論是昌意還是女樞都認為軒轅極度仇視巫人,所以他們根本不敢明目張膽的結婚,而是在暗地裡隱婚,直到顓頊出世了,軒轅才知道自家二兒子已經結婚了。

    其實說起來軒轅並不怎麼恨巫人,也並不怎麼恨蚩尤,因為他明白這一切都是對人族的考驗,即便沒有蚩尤,沒有巫人,人族依舊會發生內戰,無論是他軒轅,還是蚩尤,都只不過是洪荒九道考驗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當然了昌意和女樞並不知道軒轅的想法。

    後來顓頊出世,由於當時涿鹿之戰的影響尚未徹底消散,再加上九黎當時已經顯露出將要叛亂的趨勢,所以兩人也不敢將顓頊帶有巫族血脈的事情傳揚出去,甚至於就連女樞都只能化名為『昌僕』伴隨昌意左右,因此顓頊有著巫族血脈的事情很少有人知曉。

    因為女樞是半人半巫,而昌意則是完全的巫人,四分之三的人族血脈極大程度上掩蓋了巫族血脈的氣息,但是玄囂畢竟不是平常人,他的觀察力十分敏銳,兩人共事的時間一長玄囂終究發現了問題,於是他傳信給昌意詢問緣由,昌意眼見隱瞞不下去了,於是只能坦誠相告,玄囂這才知道顓頊竟然有著四分之一的巫族血脈,從而使玄囂衍生出了讓顓頊成為九黎部落首領的想法。

    顓頊眼見玄囂已經知道了一切,他也就不再繼續隱藏了,只見顓頊身上緩緩散發出一股金色的氣息,在這股氣息的圍繞之下顓頊的身體也在發生著變化,顓頊原本瘦弱的身體漸漸有了一些肌肉,這些肌肉能讓顓頊看上去勻稱一些,而不像之前那般瘦弱,他的膚色也由原本不正常的慘白之色向著黃色變化,這黃色之中隱約透露出淡淡的金色,如今的顓頊已經不再是那副風一吹就會倒的病秧子樣了,而是一個比較健壯的陽光青年。

    從他那黃中泛金的皮膚上,玄囂就看出他的巫族血脈應該是來自於金之祖巫蓐收一脈,金系的巫族血脈,再加上顓頊自身本就屬金,而且他修煉的功法也是金系的頂級功法,三者相加之下顓頊數百年便可以達到准聖境也就不算太過驚世駭俗了,畢竟前面還有一個一千年就達到准聖境後期的女魃。

    顓頊重新坐在玄囂身旁,只聽玄囂說道:「正因為你身負巫族血脈,而且同時還是我人皇嫡系,自然是最適合成為下一任九黎首領的人選,因為若是你成為了九黎的首領,那麼以你的智慧自然可以慢慢化解九黎與人族的恩怨,從而使九黎徹底歸附於人族,顓頊,我再問你一次,你……願意嗎?」

    「我……願意!」顓頊沉默片刻便同意下來,不過緊接著他便略帶憂愁的說道:「但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據我經過若水部落得到的情報顯示,蚩啄對於他的兒子回虻早已心存不滿,因此並未打算將九黎的首領之位傳給他,而是在這次出征之前宣佈若是他戰死沙場,那麼九黎的族長將由大巫九鳳選取,所以說我若是想要成為九黎首領,必須要得到大巫九鳳的認可才行!」

    「其實事情比你想像之中的要簡單許多,只需要你……呵呵。」玄囂突然詭異的一笑,這一笑頓時弄得顓頊背後一涼,他知道定是玄囂在打什麼壞主意,但偏偏他的好奇心已經被玄囂勾出來了,顓頊只得無奈的說道:「大伯,不要賣關子了,有什麼辦法直說就是了!」

    「呵呵,其實說起來這個辦法很簡單,只需要你小小的犧牲一下色相就行了!」玄囂微笑道,這一下顓頊徹底繃不住了,他臉立刻就耷拉下來了,只聽玄囂說道:「當年蚩尤曾經收養過一個養女,此女人稱鄒屠氏,本名卻是不祥,她在九黎之中深有威望,有『女蚩尤』的稱號,這一次蚩啄率軍攻打人族,便是此女坐鎮九黎,為其安撫後方,你若是能夠得到此女芳心,她定會幫你說服九鳳,讓你坐上那九黎首領之位!」

    「女……蚩尤?」顓頊的臉色立刻就開始發黑了,他可是看過關於蚩尤的記載和畫像,蚩尤那副牛頭人身漆黑皮膚的造型深深印在顓頊腦海之中,而鄒屠氏人稱『女蚩尤』,想來蚩尤的長相應該相差不遠,即便自己做好了為人族獻身的準備,但是……這口味是不是也有點太重了?

    「你想到哪裡去了!」玄囂一見顓頊的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玄囂笑道:「這鄒屠氏雖然人稱『女蚩尤』,但那指的是她的行事風格,而不是說她的長相,據說這鄒屠氏雖然不是絕色美女,但其人卻有一種其他美女所不曾有的颯爽之風,再加上她那算得上是美女的容貌,不比絕世美女差到哪裡去,你就放心吧!」

    「既然如此……我同意了!」顓頊略一思索便同意下來,緊接著玄囂和顓頊便商量起具體的細節,但就在此時下人來報,九黎鄒屠氏來到涿鹿城南門之外,說是要拜見玄囂與顓頊,兩人對視一眼之後異口同聲的說道:「有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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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四章 鄒屠逼婚 結伴而行

    涿鹿城城主府中,玄囂和顓頊在此接待鄒屠氏,但是他們完全低估了鄒屠氏的直接,其『女蚩尤』之名可不是白叫的,鄒屠氏進到城主府之後立刻便對著兩人說道:「你們誰是顓頊?」

    玄囂和顓頊一聽對視一眼,他們一時間有些摸不清這位鄒屠氏來意為何,於是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決定無論接下來發生什麼事情,都先不著急見招拆招便是,顓頊上前一步說道:「我就是顓頊,不知姑娘此來……」

    「你就是顓頊?那就好辦了!」鄒屠氏不等顓頊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弄得顓頊好不尷尬,但是玄囂卻從中看出了一絲端倪,他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靜靜的等著看一場好戲,只聽鄒屠氏說道:「我乃是蚩尤義女,名為鄒屠,我今日來此只為一事!」

    玄囂和顓頊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鄒屠氏的名字就叫鄒屠,世人將她的氏與名字混淆,所以才認為她姓名不詳,只聽鄒屠說道:「我來問你,顓頊,你可願娶我為妻!」

    鄒屠此問一出,顓頊頓時愣住了,而暫時置身事外的玄囂嘴角的笑容慢慢擴大開來,看來他猜測的沒錯,鄒屠此來確實是……逼婚呀!

    「姑娘,我與姑娘素未謀面,如今這……這也太突然了吧!」顓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卻不想鄒屠毫不在意的說道:「我一個女子都不在意,你卻如此扭扭捏捏,是不是個男的!」

    這一下顓頊徹底無奈了,而玄囂臉上笑意卻是無論如何都忍耐不住,他此時已經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緣由,想來蚩啄戰死的消息應該已經傳回九黎,而九鳳應該也已經回到了九黎,如今的九黎之中老一輩隱居不出,少一輩人才甚少,所以如果玄囂所料不差,九鳳選定的九黎下一任首領,便是他們面前的這位蚩尤義女鄒屠了!

    鄒屠是蚩尤義女,她本身也是天才之輩,遠不是那個草包的回虻能夠相提並論,而蚩尤也與蚩啄不同,前者讓九黎徹底崛起,雖然涿鹿之戰他敗了,但卻讓九黎的勇武在世間流傳,九黎百姓對他十分崇拜,而蚩啄則不同,他上位之時本就地位不穩,後來又兵敗涿鹿,若非他先橫掃了南疆,恐怕在兵敗涿鹿之時他就已經下課了。

    而如今擁有九黎族長之位繼承權的人一共有兩個,一個是回虻,另一個便是鄒屠,很顯然回虻沒戲了,他無論是自身的威望還是父輩的威望都無法與鄒屠相比,所以說如果不出岔子的話,鄒屠應當是下一任九黎首領,也是九黎第一位雅女,若是如此的話……鄒屠來到涿鹿城逼顓頊娶她那可就有意思了。

    鄒屠是下一任九黎首領,這應該是沒錯了,但是要知道洪荒是一個略有男尊女卑性質的世界,雖然洪荒自太古時代起陸續出現了許多女強人,比如華夏、羅?、女媧等等,但是『出嫁從夫』之類的觀念依舊廣為流傳,若是鄒屠在成為九黎首領之前與人結婚了,那麼恐怕九黎那些氏族首領們是不會讓一個有婦之夫成為首領,這與若水部落女樞成為首領之後才與昌意結合是兩個概念。

    簡單來說女樞和昌意這種就好比是強強聯合,在一個共同的繼承人,也就是顓頊出生之前他們互不統屬,只是單純的夫妻關係,而當顓頊長大成人後兩人可以將自己的基業都留給顓頊,換句話說昌意和女樞的結合並不會導致他們各自勢力的融合,融合只是在他們的下一代,也就是顓頊那裡才會進行。

    而如今鄒屠和顓頊卻又是另一個問題,若是鄒屠成為九黎首領之後才有此舉動倒沒什麼問題,但若是她在成為九黎首領之前就逼著顓頊娶她,那可就有不小的問題了,因為若是他們兩人此時結合,那麼就是典型的男強女弱,按照慣例來說鄒屠在結婚之後就相當於是顓頊的附屬品,而不像昌意和女樞那般基本平等,換句話說鄒屠若是在婚後繼承首領之位,那麼這個首領之位將會自動轉給顓頊所有,當然顓頊也可以選擇不要這個首領之位,而讓鄒屠的地位提升至與他平等的狀態,但問題是……九黎那些族長會願意冒這個風險嗎?

    別忘了顓頊雖然有著四分之一的巫族血統,但更多的卻是四分之三的人族血統,而且顓頊還是九黎的仇敵人皇軒轅的孫子,單就這層關係而言九黎那些氏族首領們就不會讓顓頊上位,即便顓頊不一定會要這個首領之位,他們也絕對不願意冒這個風險,換句話說即便是九鳳發話,他們也不會遵從,甚至於會違心的擁護回虻成為首領,想到這裡的玄囂反而有些弄不明白鄒屠氏此來到底是什麼目的,難道說她覺得九黎首領不是個好差事,所以打算通過和顓頊結婚而推掉?

    「願不願意趕快決定!」只聽鄒屠氏說道:「若是你願你,我們結婚之後我會幫你爭取九黎首領之位,雖然你是軒轅的孫子,但若是有我和九鳳大巫的支持,你還是有很大希望上位的!」

    聽到這裡顓頊尚不明白鄒屠到底為了什麼,但玄囂已經大致猜到了,他不禁為鄒屠的機智與果斷讚歎,說白了鄒屠的想法與他們一致,想要將九黎與人族的恩怨在他們這一代終結掉,既然打算終結雙方的恩怨,自然要先找到一個合適的支點,並以此為支點消除雙方的恩怨才行,而鄒屠找到的這個支點便是顓頊。

    顓頊是人皇軒轅的長孫,而鄒屠也在偶然之間得知顓頊的母親是女樞,從而得知顓頊有著巫族血脈,一個有著巫族血脈的人皇長孫,不正是一個最合適的支點嗎?所以鄒屠才會火急火燎的來到涿鹿城,其實她若是直接解釋清楚,或許玄囂和顓頊早就明白了,但她太過心急所以一上來就逼婚,結果讓玄囂和顓頊一頭霧水,只能說是欲速則不達。

    想明白了的玄囂當即便說道:「鄒屠姑娘,你逼著顓頊娶你為妻,是不是想要藉著他的身份和血脈來解決人族與九黎的恩怨呢?」

    「正是如此!」鄒屠點頭說道,顓頊這才明白,按理來說以他的智慧不應該如此,但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玄囂能夠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來看事情,但顓頊和鄒屠卻是身在局中,所以才弄出了這次一個沒說清楚,一個沒理解到的尷尬局面。

    顓頊與玄囂對視一眼之後說道:「其實在姑娘到來之前,我與大伯便在商議這個問題,我們認為人族與九黎互相征戰多年,恩怨早已難以計算,想要化解雙方恩怨最好的方法便是……便是……」

    「便是你這個有著巫族血脈的人皇之孫成為九黎首領!」鄒屠笑道,她此時也明白自己擺了一個烏龍,原來玄囂和顓頊也有與她相同的打算,如此一來事情就好辦多了,她當即說道:「顓頊雖然有著巫族血脈,但畢竟是軒轅的孫子,九黎部落的氏族首領們不會願意看到軒轅的孫子統帥他們,所以必定會極力反對!」

    「因此我除了需要人族的支持,更需要九黎內部的支持才行!」顓頊微笑道:「若是我與你結婚,那麼你在九黎部落之中的威望便可以很大程度上幫助我上位,若是你能夠說服大巫九鳳支持我,我至少有著五成的把握成為九黎的新首領!」

    「五成的把握還是有點低!」鄒屠微微皺眉說道:「不過暫時足夠了……我會為你安排一個機會,讓你見到我的爺爺,也就是九黎第二代首領姜吼,你若是能夠得到他的欣賞與支持,那麼五成的幾率至少可以再提高三成!」

    「那就太好了!」顓頊笑道,一旁的玄囂一直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看著顓頊和鄒屠對話,他心中此時有一種預感,或許人族和九黎那持續將近萬年的恩怨,就要在這一男一女手中終結,他這個九黎招討使反而成了無關緊要的人物,這當真是……太有趣了!

    玄囂眼見顓頊和鄒屠談的正歡,他便微笑著悄悄走了出去,其實原本顓頊是玄囂的副手,他只是輔助玄囂處理一些事情罷了,但由於玄囂不太喜歡處理那些枯燥的日常政務,再加上他之前入定了那麼多年,所以別看玄囂如今是九黎招討使,但其實他的職權已經在無形之中被一分為二,玄囂本人負責武力的那部分,也就是『討』,而顓頊則負責日常政務等文的方面,也就是『招』,而如今九黎大軍已敗,玄囂的任務已經基本完成,接下來就是顓頊的舞台了。

    第二天一早顓頊便和鄒屠一起來到玄囂面前,兩人經過一天的討論已經大致定下了計畫,此時正是來找玄囂此行的,玄囂看著面前一臉堅定之色的顓頊和鄒屠,他嚴肅的說道:「你們此行關係重大,若是成功則人族與九黎恩怨消散,若是失敗恐怕人族和九黎便會徹底結為死仇,所以凡事皆需三思而行!」

    「我們知道了!」顓頊和鄒屠堅定的說道,他們知道此行關係重大,因此不敢有絲毫的馬虎,兩人從涿鹿城出發之後並未直奔九黎,而是在鄒屠的引領之下來到了一個山谷之中,剛剛走進峽谷顓頊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原來這座山谷從外面看上去綠樹成蔭,但山谷裡面竟然是寸草不生。

    「這裡是……」顓頊皺眉問道,這座山谷內外不一的景象顯然並非自然形成,而是人為的結果,不過顓頊仔細觀察之後並未找到人工的痕跡,這樣一來就只有兩個解釋了,要麼是造成這一切的人有著鬼斧神工,能夠讓顓頊找不到絲毫人為痕跡,要麼就是這景像是乃是無意間為之,所以並沒有那種刻意的人為之感,顓頊認為應該是後者。

    「此處是我爺爺隱居之所!」鄒屠見怪不怪,她指著那光禿禿的地面說道:「是不是覺得很奇怪?這個山谷之所以寸草不生,乃是因為我爺爺時常練習刀法,時間一長他的刀意也漸漸滲透到了土地之中,斬斷了拿下花花草草的生機,所以才會是這般情景!」

    「這……」顓頊心中十分驚訝,他通過知道蚩尤是一個刀法宗師,卻不想他的養父竟然也如此厲害,姜吼的刀法或許遠不及蚩尤剛猛凌厲,但是僅憑外洩的刀意便能形成如此的景象,其在刀法之上的造詣也絕對不可小覷,至少如今的顓頊就無法做到這種地步,若是玄囂大概差不多吧。

    顓頊一邊想著一邊跟著鄒屠走進山谷之中,山谷之中有一座木質房屋,兩人進去之後發現裡面沒人,鄒屠四處看了一下之後說道:「爺爺應當是去瀑布那裡練刀了,我們去找他。」

    這個山谷雖然不大,但卻是瀑布湖水一應俱全,若非地上寸草不生,也算得上是一處風景秀麗之所,位於木屋不遠處就有一個瀑布,而此時這個瀑布之下有一個光著上半身,身體十分健碩的白鬍子老頭閉目站在那裡,他的手中正拿著一根樹枝,這是鄒屠和顓頊來到的時候所看到的景象。

    顓頊和鄒屠並未出聲,而是屏住了呼吸靜靜的觀看,他們知道姜吼這是在醞釀刀勢,接下來這一刀必將蘊含姜吼多年的刀法心得,兩人之中只有鄒屠是用刀的,不過雖然顓頊並不用刀,但正所謂『萬法同源』,以顓頊的悟性若是觀看了姜吼的刀法,也定會有著不小的收穫。

    只見姜吼緩緩提起右手的樹枝,既沒有凝聚法力,也沒有煞氣湧動,只是簡簡單單的對著身前的瀑布橫著一劃,只見姜吼身前的小湖瞬間一定,就連湖面上的淡淡的波紋都徹底靜止,然後整個湖瞬間消失在兩人眼前,留下的只不過是一個大坑,以及往坑中不斷灌水的瀑布罷了,這……就是姜吼的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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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五章 巫人缺點 姜吼態度

    顓頊和鄒屠在看到此情此景之後同時倒吸一口冷氣,特別是顓頊更是驚訝萬分,他雖然早已猜到姜吼的刀法十分強悍,但當他真的親眼見到姜吼的刀法之後,他才突然發現姜吼的刀法,要比自己猜測的境界還要高上不少呀!

    姜吼剛才這一刀使得整湖的湖水瞬間消失,這是因為姜吼這一刀從概念上將整湖的湖水徹底斬殺,這種程度雖然還不到法則的高度,但卻已經觸及規則的界限,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姜吼剛才這一刀並不是用刀施展出來的,而是以一根木棍施展,這可就更加可怕了。

    眾所周知修煉兵刃的武修在施展武技的時候,都會將法力關注到兵器之內,而兵器的等級越高、質量越好,所能夠承載的法力也就越多,能夠提供的威力加成也就越強,所以說武修們都追求那些神兵利器,就是因為只有神兵利器才能夠更大程度的發揮出他們的實力,但如今的姜吼卻是反其道而行之,用一根隨處可見的木管代替了長刀。

    姜吼以木棍做刀,木棍本身就無法容納多少法力,而對於姜吼這種法力極為精純的准聖來說,即便只是一縷法力都足以讓這根木棍爆炸千百回,更別提霸道的煞氣了,而如今姜吼手中的木棍沒有絲毫破損,也就是說剛才姜吼這一刀之中並沒有灌注絲毫法力和煞氣,只是單純的以刀意來斬出的這一刀,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就有些駭人聽聞了。

    刀意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其本身並沒有多大的威力,更多的時候是作為一種輔助存在,比如蚩尤的刀法給人一種剛不可擋的感覺,這種感覺一部分來自於蚩尤刀法的威力,而更多的則是來自於蚩尤那一往無前的刀意,刀意本身並不具備多少威力,即便有威力也更多的是在精神層面,而如今姜吼能夠憑藉刀意觸摸規則,這種程度的實力……幾乎已經達到准聖的了!

    「爺爺,我回來了!」鄒屠說著一拉顓頊跑到姜吼面前,姜吼隨手將那根木棍插在地上,伸手摸了摸鄒屠的頭笑道:「你這個小丫頭,怎麼又時間來看爺爺,這個小夥子是誰?不會是我未來的孫女婿吧,哈哈哈……」

    「爺爺……您說什麼呢。」鄒屠扭扭捏捏的說道,她這副表情頓時驚得顓頊一愣一愣的,要知道鄒屠給顓頊的印象是一個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女子,卻不想他竟然還會有這種女兒家的姿態,一時間反倒勾起顓頊深入瞭解她的興趣。

    「對了爺爺,您剛才這一刀是什麼名堂呀!」鄒屠好奇的問道,姜吼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鬍鬚,他並沒有直接回答,而知轉頭看向顓頊,那意思很明顯是要考較一下顓頊,顓頊略有遲疑的說道:「若是我看的沒錯,那一刀之中帶有一絲規則之力!」

    「有眼光!」姜吼誇獎道,他這一會打立刻就證實了方才顓頊和鄒屠的猜測是對的,兩人又是一陣驚訝,特別是鄒屠,她瞪著兩隻俏麗的眼睛說道:「爺爺,您……您突破了!」

    要知道規則這種雖然不是法則那種高端貨,但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領悟的東西,一般來說規則需要到准聖境後期才能夠初步瞭解,准聖境巔峰能夠初步使用,到至聖境才能夠熟練使用,而直到至聖境巔峰,規則才能夠被徹底掌控,如今姜吼這一刀既然能夠引動規則,那麼想來他的修為至少已經達到准聖境後期才是,而鄒屠上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還處於准聖境中期通往後期的瓶頸,所以鄒屠才會說他突破了。

    「唉……還沒有。」姜吼搖了搖頭,看他的表情好像並不想繼續說下去一般,他抬頭看了看天色之後說道:「走吧,先回我的小木屋再說。」

    三人回到木屋之後鄒屠越想越好奇,既然姜吼沒有突破,那她又是怎麼能夠使用規則之力呢?鄒屠是一個想到就去做的人,忍耐不住好奇之心的她立刻問姜吼道:「爺爺,您剛才說您沒有突破,但是我明明看到你那一刀之中帶有規則之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唉,這可就說來話長了!」姜吼眼見鄒屠好奇心重,他心知不回答恐怕鄒屠不會罷休,不過他並沒有立刻解釋,而是先反問鄒屠:「丫頭,你覺得巫人比之人族和巫族,有何優點?」

    「巫人……」顓頊陷入思索之中,他不明白姜吼問這個問題有何目的,而雷厲風行的鄒屠則是直接說道:「巫人的身體比人族壯碩,而且同時有著巫族的潛力與人族的修煉速度的巫人,其修煉速度比一般的人族更快,而相較於巫族來說巫人雖然身體較為弱小,但是修煉速度要比巫族快得多,更何況巫人還有巫族所沒有的生育能力……」

    說著說著鄒屠感覺到不對勁了,而一直不言語的顓頊眉頭也緊皺起來,唯有姜吼微笑不語,顓頊和鄒屠對視一眼,他們均發現其中的問題,因為剛才鄒屠這麼一算下來,巫人基本上聚集了人族和巫族的一切優點,身體素質、修煉速度、生育能力等等,雖然單項可能不如人族或是巫族,但綜合起來確實大大超過了兩族任何一族。

    而巫人的缺點呢?很少,除了像巫族一樣需要通過進食來維持巔峰戰力,幾乎沒有什麼特別大的缺點,總的來看巫人幾乎可以算是一個完美的種族,但要知道世間沒有完美的事物,往往某件事物越突出,其缺陷也就越明顯,就連未來的洪荒主角人族都有著許多缺陷,巫人怎麼可能只有這麼點問題呢?

    「那……巫人的缺點是什麼?」顓頊向著姜吼問道,姜吼先是瞪了顓頊一眼,弄得顓頊微微一抖,然後才若無其事的說道:「年輕人要懂得尊老愛幼,問老人家問題的時候,就不知道用一個請字嗎?」

    「這……倒是顓頊疏忽了。」顓頊微微一愣,然後起身對著姜吼行了一禮,其實說起來罪魁禍首還是玄囂,由於玄囂本身不是一個注重禮節的人,因此每次顓頊給他行長輩之禮他都會拒絕,時間一長顓頊倒是對於禮節問題有所疏忽,顓頊在此問姜吼:「請問老人家,巫人有何缺點?」

    「你叫我什麼?老人家?這個稱呼不對吧!」姜吼依舊不滿的說道,這一下顓頊有些莫名奇妙了,洪荒中人對於輩分比自己高的人叫前輩,而對於年齡比自己大的人叫老人家,這幾乎已經成為了定例,姜吼為什麼會不滿意,難道說要讓我叫他前輩?顓頊下意識的往鄒屠那裡看了一眼,卻見鄒屠雙眼瞪著他,很明顯也對他的稱呼不滿意,顓頊心念一轉立刻明白了。

    「請問……爺爺,巫人有何缺點?」顓頊第三次問道,這一次姜吼滿意了,他對於鄒屠選擇的這個夫君還算是比較滿意,不但是因為顓頊體內有四分之一的巫族血脈,更主要的是因為顓頊夠聰明,鄒屠雖然聰明但是她的性格太直,若是她也找一個性格直的,那遲早會吃大虧,如今找顓頊這麼一個聰明而又懂得變通的人做夫君才保險。

    「說起巫人的缺點倒是不多,最主要的只有一條,但就只是這一條,就足以徹底封死巫人未來的修理道路!」姜吼如此說道,頓時顓頊和鄒屠臉色大變,兩人都是巫人,顓頊雖然只有四分之一巫族血脈,但說到底確實是個巫人,如果真如姜吼所言巫人的修煉之路被封死了,那麼兩人自然不可倖免,所以顓頊連忙問道:「爺爺,到底是什麼缺點,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後果?」

    姜吼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眼看向一臉所有所思表情的顓頊,他笑道:「小子,你應該知道是什麼缺點了吧?」

    「應該是……血脈吧。」顓頊有些猶豫的說道,姜吼笑著點了點頭,他說道:「沒錯,就是血脈,巫人體內同時具有人族和巫族的血脈,兩種血脈同在一個軀體之內,前期修煉起來確實非常快,但這兩種血脈又怎是那麼好相與的,當巫人的修為達到准聖境中期的時候,兩種血脈就會由一開始的相輔相成,轉變為互相對抗!」

    這就好比二戰時期的兩黨,在他們處於弱小的時候能夠勉強聯手,但當抗戰勝利了,兩黨的矛盾就爆發了,而對於巫人來說,修為達到准聖境中期就相當於抗戰結束,而這個時候巫人就必須要做出選擇了,到底是讓人族血脈吞噬巫族血脈,還是讓巫族血脈吞噬人族血脈,只有做出抉擇,巫人才有機會一探更高的境界,但那時巫人便已經不再是巫人了。

    當然准聖境中期便起衝突並不一定,像是蚩尤就硬是拖到准聖境後期才做出選擇,蚩尤這麼做主要是因為他的巫族血脈比較強大,能夠將這種衝突向後壓制一個層次,而姜吼的血脈卻達不到蚩尤的精純,所以必須在准聖境中期做出抉擇。

    明白了這其中的玄妙,顓頊和鄒屠都默默無語了,具備了巫族和人族兩種強大血脈的巫人看似前途遠大,但其實根本上就沒有前途可言,巫人到准聖境中期必須要純化血脈,但純化血脈之後他便不再是巫人,換句話說巫人永遠都不可能有准聖境後期以上的高手,單從這一點就徹底掐斷了巫人的稱霸之路。

    此時的顓頊也終於明白了一件事,他原本以為姜吼會對他喊打喊殺,畢竟他的祖父是軒轅,但當他真的見到姜吼之後才發現,姜吼雖然對他態度不太好,但是絕對沒有打殺之意,原本他還以為姜吼是看在鄒屠的份上才會如此,如今看來遠不是那麼簡單,或許姜吼是在發現了巫人的缺陷之後進行了思考,甚至於……

    「請問爺爺,你……是不是想要讓九黎的巫人……併入人族?」顓頊問道,鄒屠聽到之後也驚訝的看向姜吼,姜吼沉默片刻之後緩緩點了一下頭,顓頊終於露出了笑容,不過緊接著一個疑問又出來了,顓頊繼續問道:「那麼……爺爺為何不選擇巫族呢?」

    巫人體內同時具有人族和巫族的血脈,也就是說他們同時有著人族和巫族兩條路能選擇,而九黎並非是若水部落那樣偏向人族的巫人部落,九黎內部崇拜巫族,投向巫族的幾率至少比投向人族大一倍以上,姜吼應該也是偏向巫族才對,為何又會有讓九黎併入人族的打算呢?

    「巫族……唉,我雖然心向巫族,但卻必須為九黎的未來考慮呀!」姜吼搖頭說道,正如他所說他必須為九黎的未來考慮,九黎雖然心向巫族,但巫族畢竟已經退隱巫界,若是九黎投向巫族的話也需要退隱才行,這並不利於九黎的發展,相反的九黎雖然與人族有舊怨,但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人族的發展潛力是何等強大,九黎若是併入人族,能夠得到的利益遠比併入巫族要大得多,這無關於個人喜好,而是為了部落的未來。

    「那是不是說……爺爺你願意支持顓頊成為首領了!」鄒屠驚喜的說道,她想要讓顓頊成為九黎首領,從而平息人族與九黎的恩怨,這原本只是鄒屠一個人的想法,若是姜吼也支持顓頊那可就不一樣了,姜吼雖然退位多年,但在九黎八十一氏族之中威望甚深,若是有他支持顓頊,效果絕對十分顯著,肯定會影響不少人的想法。

    「嗯,我是有這個想法。」姜吼微笑著點頭說道,聽到姜吼此話顓頊和鄒屠都十分驚喜,如此一來事情就簡單多了,緊接著姜吼說道:「丫頭,把你們的計畫說給爺爺聽聽,爺爺幫你們分析一下。」

    鄒屠立刻將他和顓頊商議的計畫告訴了姜吼,姜吼聽完之後搖了搖頭,他說道:「你們呀,還是把事情想簡單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1-15 21:15
第七百三十六章 九鳳一招 天問覺醒

    顓頊和鄒屠面色微變,因為他們能夠聽得出姜吼並不贊同他們的計畫,這個計畫雖然制定的時間很短,但卻耗費了兩人不少的心血,如今姜吼雖然沒有全部否定,但至少否定了一半,這種辛辛苦苦制定計畫卻被人否定的感覺,很不爽。

    不過顓頊和鄒屠並未發火,一來姜吼是長輩,二來他們也想知道姜吼認為計畫哪裡錯了,他們靜靜地等待著姜吼接下來的話,只聽姜吼說道:「你們的計畫說白了,就是借助我、九鳳大巫還有小丫頭(鄒屠)的威望將你小子(顓頊)推上首領之位,然後再慢慢化解人族和九黎的恩怨,你們這個計畫……若是放在別的部落之中或許可行,但你們忽略了一點,這裡是九黎!」

    「這裡是九黎……」顓頊和鄒屠反覆思索著這句話的意思,為什麼同樣的計畫放在別的部落可以成功,但是放在九黎卻不行呢?九黎……九黎……突然顓頊明白了,他急忙說道:「爺爺的意思是說,想要成為九黎的首領,就必須要具備足以壓倒一切異議的實力,對嗎?」

    「還是你小子聰明!」姜吼滿意的說道:「九黎民風彪悍,很多事情都是用拳頭說話,而九黎的首領自然要有著比他人更強的實力才行,無論是我父親姜虺、我還是蚩尤和蚩啄兩個小子,都是同一時期的佼佼者,所以你若是想要成為九黎的首領,就必須有著足夠的實力才行!」

    「原來如此。」鄒屠恍然大悟,她雖然也很是聰明,大局觀很好,但是在一些細節上面依舊不如顓頊反應得快,而顓頊在得到姜吼的答案之中眉頭卻皺了起來,他看著姜吼良久之後緩緩問道:「爺爺……你恨嗎?」

    姜吼和鄒屠同時沉默,他們聽的出顓頊的意思,顓頊是問姜吼恨人族嗎?或者說姜吼恨他們人皇一脈嗎?姜吼沉默一會兒之後緩緩說道:「恨嗎……不恨,蚩尤和蚩啄都是戰士,戰死沙場是他們最好的歸宿,相反我還要感謝軒轅和玄囂,他們成全了我的兩個兒子!」

    正如姜吼所說,戰死沙場是戰士最好的歸宿,對於一個戰士來說最最痛苦的事情並不是戰敗,而是無人可敗,就像獨孤求敗說的那樣『群雄束手,長劍空利,不亦悲夫!』,當一個戰士完全沒有對手的時候,他才是最最痛苦,也正因如此上古之時噬天雖然和蒼天爭鬥多年,很多次能夠取下蒼天姓名,但他都沒有這麼做,他為的就是留下一個能夠和自己一決高下的敵人,免得他也『不亦悲夫』。

    姜吼也是一個戰士,他自然知道對於戰士來說什麼才是最重要,因此他並不恨軒轅和玄囂,相反還有些同情他們,蚩尤和蚩啄都是死在自己的宿敵劍下,他們死得其所,而軒轅和玄囂這兩個勝者卻要在宿敵死後,感受那『長劍空利』之感,這擋真是……不亦悲夫!

    一時間顓頊和鄒屠都被姜吼的豪情感染,他們突然覺得面前這個老人心知何其堅定,他才是真正值得敬佩的戰士,顓頊看著姜吼面色堅定的說道:「顓頊定會傾盡全力,化解人族與九黎的恩怨,讓那些因為戰亂而死去的亡魂,得以安息!」

    「放手去做吧,小子!」姜吼點頭笑道:「我們將是你最為堅實的後盾,人族與九黎近萬年的恩怨,也是時候結束了,不要讓更多的戰士為這無謂的戰爭而犧牲了,雖然戰死沙場是戰士們的歸宿,但他們不應該死的如此……卑賤!」

    「顓頊……明白!」顓頊堅定的說道。

    第二天一早,顓頊三人啟程離開了山谷,出了山谷之後三人便兵分兩路,姜吼直接趕去九黎,他要去說服一些老部下支持顓頊,而另一邊顓頊和鄒屠則向著不周山方向趕去,他們去尋找從不周山撤回南疆的那支軍隊,然後見到九鳳大巫。

    兩人一路向北,不久之後就迎面撞見了正在向南撤退的大軍,由於鄒屠的身份成了一塊通行令,讓兩人很順利的來到中軍之中,見到了如今洪荒明面上唯一的一位大巫,九鳳!

    此時的九鳳依舊是一身火紅色打扮,戰鬥之時長穿的緊身裝束,如今也換成了長裙,而九鳳臉上也沒有一絲因為戰敗而產生的憂愁和焦慮,完全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甚至於她的嘴角邊此時還掛著一抹笑容,說實話看到如今的九鳳,不明真相的人一定會以為她是出來踏青的,而不是剛剛撤退歸來。

    「九鳳姑姑。」鄒屠見到九鳳之後直接撲進了她的懷中,當年蚩尤收養鄒屠沒多久便戰死在涿鹿,這些年來一直都是九鳳承擔著撫養鄒屠的人物,可以說相較於蚩尤這個義父來說,鄒屠和九鳳更親一些,九鳳大笑著拍了拍鄒屠的頭說道:「你個小丫頭倒還真有我的風範,竟然幹出逼婚的事情!」

    「姑姑……」鄒屠臉色一紅,這一下可把顓頊驚了個夠嗆,要知道當日鄒屠比自己娶她的時候都沒有絲毫臉紅,但如今卻因為九鳳兩句話就臉紅了,看來鄒屠和九鳳當真很親密,不然若是換成別人說這話,鄒屠絕不會有這種表情。

    鬧了一會兒之後九鳳覺得差不多了,於是她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後對著鄒屠和顓頊說道:「你們來找我,應該是為了得到我的支持,對吧!」

    「對。」顓頊和鄒屠點頭說道,九鳳笑道:「想要得到我的支持並不困難,看你們來的方向,你們應該已經見過姜吼了吧!」

    九鳳從輩分上來說是姜吼的奶奶輩,直接叫名字並沒有什麼不妥,不過洪荒眾人不太看重輩分,他們普遍看重的還是實力,因為若按輩分來說軒轅和蚩尤是一輩,那麼身為蚩尤義女的鄒屠就比身為軒轅長孫的顓頊高一輩,而鄒屠叫九鳳姑姑,也就是說九鳳和蚩尤是一輩,換句話說蚩尤及是姜吼的養子,又成了姜吼爺爺輩的存在,這輩分實在太亂了。

    「我們已經見過爺爺了。」鄒屠答道,她這一回答直接將九鳳拉到了姜吼女兒一輩,但九鳳是一個粗神經的女子,她並沒有多麼在意,而是繼續說道:「既然你們已經見過姜吼,他也一定告訴了你們,九黎之中以實力為尊,所以說這小子若是想要得到我的支持,就要擁有讓我認同的實力才行!」

    「如何才算認同?」顓頊問道,九鳳伸出她的雙手說道:「只要你能夠接我一招而不死,我就認同你的實力!」

    「不行!」鄒屠立刻就急了,她可是很清楚九鳳的實力有多強,九鳳准聖境後期的修為乃是九黎之最,即便是隱居多年的九黎第一任首領姜虺都沒有九鳳強大,而且九鳳的屬性乃是火,五行之中火克金,而偏偏顓頊正是金屬性,九鳳修為比顓頊高兩級,屬性又克制他,而且巫族的武技普遍威力極大,這一招下去……顓頊不死也殘廢!

    「怎麼樣小子,願意一試嗎?」九鳳不管鄒屠反對,而是直接問顓頊,顓頊皺眉思索片刻之後對著九鳳行禮說道:「顓頊願意一試!」

    「顓頊,你……」鄒屠連忙揮手打算阻止顓頊,但是九鳳卻搶先一步說道:「好小子,有膽識,既然如此我們去外面吧!」

    說罷九鳳也不管鄒屠反對,直接一把抓住顓頊的衣服,一道火光閃過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鄒屠一人在原地焦急的等待。

    離大軍數百萬里之外,九鳳放下了顓頊,這百萬里內都沒有什麼人煙,在這裡九鳳即便發揮全力也不會造成誤傷,九鳳雙手一抬,火焰從她的雙手之中不斷蔓延而出,九鳳對著顓頊笑道:「看在你小子答應的這麼幹脆的份上,我這一擊只用七成力,你小心了!」

    九鳳雙手上燃燒的火焰在空中凝聚成一隻巨大的火鳳凰,不過仔細一看卻能發現這隻鳳凰竟然有九個頭,正是九鳳本體九頭鳥的模樣。

    九鳳這招凝火成物的本領可以說是高深莫測,那隻火焰凝聚成的九頭鳥栩栩如生,身上羽毛都跟真的一般,若非顓頊一直看著這變化,他定會以為這就是九鳳展現真身,而不是火焰凝聚的假物。

    「小心了小子,雖然這只是我七成功力的一擊,但不全力抵擋也會死人呦!」說罷九鳳雙手一揮,九頭鳥鳴叫著向顓頊飛去,九頭鳥雙翅揮動之間產生的風壓都給顓頊極大的壓迫之感,可以想像其威力有多強。

    顓頊見狀瞬間拔劍出鞘,此時我們才赫然發現,顓頊手中的長劍竟然是天問劍,這柄天神兵先後作為軒轅和玄囂的佩劍,如今又被玄囂傳給了顓頊,或許這也預示著什麼也不一定!

    顓頊長劍之上金芒閃爍不休,金芒之中蘊含無盡的鋒芒,顓頊和玄囂雖然同為金屬性,但兩人的劍法卻是截然相反,玄囂的劍法乃是極度的柔,正應了那句『百煉鋼成繞指柔』,而顓頊的劍法則是極度的剛,他並沒有像玄囂那樣悟劍數百年,他也不需要去悟,因為顓頊的劍極為單純,他的劍並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他只要將他劍中的剛強發揮到極致便可以了。

    顓頊眼見九鳳的攻擊襲來,他不躲不閃反而直接一劍斬向九頭鳥,金色劍芒和九頭鳥碰撞的瞬間並未產生絲毫爆炸,這是因為雙方都能夠做到收放自如,只見空中九頭鳥雙翼一震,顓頊揮出的金芒立刻被震散大半,顓頊見狀並不驚慌,他繼續揮動天問劍,天問劍上道道金芒激射而出,這些金芒劃過的軌跡不同,但最終的目標都是九頭鳥的中間一個頭顱!

    這些金芒在到達九頭鳥前面的瞬間匯聚在一起,化為一道更強的金芒,然後再次和九頭鳥撞在了一起,九頭鳥雖然不斷的震動雙翼震散金芒,但金芒卻在顓頊的不斷匯聚之下頑強的堅挺了下來,漸漸地九頭鳥反而堅持不住了,因為九頭鳥雖然強大,但是能量卻不是無窮無盡,只要九鳳不再注入法力,那麼就總有耗盡的一刻。

    「小子,不要以為我這一招只是這樣而已!」九鳳突然笑道,鄒屠聽到之後心中一驚,她立刻向著空中看去,只見空中的九頭鳥突然鳴叫一聲,然後……一口咬在金芒之上,無堅不摧的金芒被九頭鳥硬生咬掉一塊,九頭鳥將金芒吞入腹中之後身上的火焰明顯更加旺盛,火克金科不只是說說而已,九鳳的九頭鳥竟然能夠通過吞噬金系能量增強自身,這完全是顓頊的剋星呀!

    顓頊見狀面色微變,他心中暗嘆巫巫族不愧是曾經的大地霸主,雖然在巫妖大戰之中損失不小,但能夠從巫妖大戰之中活下來的大巫個個都不可小覷,而九鳳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實力之強遠不是和平年代成長起來的顓頊可比,如今看來他不但很難抵擋住九鳳這一擊,連保住性命都不容易呀!

    顓頊的眼神突然堅定起來,他的手握緊手中的天問劍,他可是人皇軒轅的長孫,自當為人族的未來努力,如今消除人族與九黎恩怨的機會就在眼前,他豈能輕言放棄!

    與此同時,遠在陳都的軒轅和涿鹿的玄囂同時一愣,然後不約而同的莫名一笑,這笑容之中飽含深意,或許軒轅和玄囂自己也不知道的笑到底是什麼意思也不一定。

    鏡頭回轉到顓頊身上,只見天問劍上突然金光大作,這金光與之前的金光有著本質的區別,只見天問劍上的金光並非是那種死板之相,而是彷彿有生命一般吞吐不休,就好似一條金蛇一般。

    此時的顓頊感覺到天問劍彷彿活過來了一般,他心中清楚天問劍終於覺醒了,覺醒前後的天神兵威力差距極大,足以在瞬間極速縮短顓頊和九鳳的實力差距,如今天問劍突然覺醒,讓逆境之中的顓頊再次見到希望,此戰結果還猶未可知呢!
regn13 發表於 2018-1-15 21:15
第七百三十七章 顓頊獲勝 暗回陳都

    顓頊突然將天問劍向著空中的九頭鳥扔了過去,只見閃爍著金色光芒的天問劍在空中化為一條金色的繩索,繩索瞬間便纏上了九頭鳥的身體,九頭鳥身上的火焰立刻一滯,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熄滅著。

    九頭鳥自然不甘就此失敗,它不斷用那九個頭上的嘴來撕扯著金色的繩索,但是卻是在做無用功,金色繩索的韌性超出想像,任憑九頭鳥如何掙扎就是脫不了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上的火焰慢慢熄滅。

    九鳳見狀嘴角莫名一笑,她背在身後的右手食指輕輕的一勾,九頭鳥身上的火焰突然劇烈爆發,這一變化驚住了鄒屠,而顓頊則知曉定是九鳳在暗中使詐,不過顓頊並未露出什麼驚訝的表情,而是鎮定的看著面前的九頭鳥,只見九頭鳥突然化為無數火花飄散空中,然後重新凝聚成九頭鳥,緊接著九頭鳥急速向著顓頊飛來。

    「顓頊小心!」鄒屠高聲叫道,卻不想顓頊嘴角竟然路出一抹笑容,他並未走出什麼抵擋的動作,反而張開雙臂彷彿在迎接九頭鳥一般,只見那隻九頭鳥飛到顓頊身前毫釐之處時,瞬間化為無數火花消散於空中,此時的鄒屠終於明白,原來顓頊早已發現那隻九頭鳥已經耗盡了能量,最後這一下衝刺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若是顓頊當真抵擋或是躲避,那才惹人笑話。

    「好小子,膽識過人……你當九黎的首領倒也不錯!」九鳳輕笑道,顓頊面色輕鬆的對著九鳳一拜,其實剛剛他也是在賭,他賭的是九鳳能夠說到做到,因為之前天問劍化作的光繩已經幾乎耗盡了九頭鳥的能量,這一點顓頊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而後來九頭鳥突然發威,很明顯是九鳳的手段,不過顓頊也很清楚,若是九鳳沒有再次往九頭鳥中注入法力,那麼發威之後的九頭鳥就只是一個空殼子罷了。

    顓頊賭的就是九鳳能夠信守承諾,不會再次給九頭鳥注入法力,若是他賭贏了則可以非常體面的得到九鳳的支持,若是他賭輸了,那只能說他識人不明,將九鳳看成了一個能夠信守承諾的人,如此也算是用傷買個教訓,然後他就該考慮成為九黎首領的可行性了,不過此時的顓頊已經不用考慮了,因為他賭贏了!

    九鳳走上前去拍了拍顓頊的肩膀,然後帶著兩人返回營中,九鳳將營中要事交代下去之後便於顓頊和鄒屠一同向著九黎快速奔去,而與此同時早先於顓頊和鄒屠分開行動的姜吼已經說服了幾個老部下,他們都是老一輩的九黎八十一氏族首領,雖然如今於姜吼一樣已經退位,但他們在各自氏族的影響力卻沒有減弱多少,有了這些人的支持,再加上九鳳、姜吼以及鄒屠的支持,顓頊的成功幾率頓時大增!

    不過幾率畢竟只是幾率,並不是現實,事實上顓頊一行人尚未到達九黎部落之中的時候,顓頊就已經感覺到幾股極不友好的神識查探過來,這些神識並不比顓頊強悍多少,甚至於還比顓頊弱了不少,但顓頊卻知道他不能夠強行驅趕這些神識,否則的話他一進入九黎就將要面對人盡皆敵的局面,這種時候最好……顓頊和鄒屠將目光看向走在前面的九鳳。

    九鳳眉頭微皺,她輕輕一咳嗽,頓時那幾道神識如遭雷擊,立刻撤了回去,這也就是九鳳敢這麼幹,也只有她才能夠鎮住這些不安分的傢伙們,有了這個小插曲之後,顓頊一行人這一路上暢通無阻,再也沒有任何人敢於挑釁,但顓頊他們心中清楚,這些人並不是真正的安分下來,而是攝於九鳳的威嚴而暫時隱匿,等他們到達九黎這些人才會真正出手,到時候才是決定九黎下任首領之位的時候。

    就在顓頊三人向著九黎趕去的時候,原本應該駐守在涿鹿城的玄囂暗中回到了陳都,按理來說像玄囂這種駐守一方的人物沒有軒轅召見不應該主動返回陳都,而看玄囂如今的樣子誰都不會覺得他是光明正大的回來。

    只見此時的玄囂一身黑色斗篷遮住樣貌,他孤身一人在陳都外圍轉悠半天,然後從一處無法用神識發現的密道之中進入陳都,然後他從小門進入皇宮之中,最後在御書房中見到了等待他多時的軒轅。

    「你回來了?」軒轅看著玄囂說道,軒轅看得出玄囂這些日子又長進不少,這讓他很是欣慰,說起來軒轅的兒子雖然不少,但是要說最像他的便是玄囂和昌意,玄囂繼承了軒轅的智慧,而昌意則繼承了軒轅的桃花運,當然現在他的桃花運已經被女樞瓦解了,而軒轅最為喜愛的也是這兩個兒子。

    軒轅曾經多次提出各種試煉來磨練玄囂的意志與能力,而玄囂也都不負軒轅所望,將每一件事情都處理的很完美,原本軒轅已經打定主意讓玄囂當他的繼承人,但顓頊的出現卻讓軒轅再次猶豫起來。

    其實軒轅心中最為希望的事情,是他退位之後傳位給玄囂,等玄囂退位之時再傳位給顓頊,如此一來至少人族可以保證三代昌盛,但是軒轅心中也有顧慮,哪個父親不希望自家兒子能夠繼承自己的地位,軒轅便是如此,想來玄囂自然也不會例外,所以說若是軒轅將位置傳給玄囂,而玄囂卻不把位置傳給他的侄子顓頊,那麼軒轅的希望不久無法實現了嗎?

    正是有著這層的顧慮,軒轅才開始變得有些猶豫不決,一邊是繼承了自己智慧的兒子,一邊是已經顯露出自己能力的孫子,兩人都代表著人族的未來,只不過一個近一個遠罷了,按理來說軒轅應該選擇傳位給昌意,然後讓昌意傳位顓頊,但昌意雖然有才,卻無法與玄囂相比,而如今正式洪荒就到考驗的關鍵時刻,每一位人族皇者都至關重要,所以軒轅明白他不能傳位給昌意。

    軒轅作為一代人皇卻無法在自己的繼承人中作出選擇,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最後軒轅乾脆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傳信玄囂,讓玄囂秘密返回陳都,並且將進入陳都的一條秘密通道告訴了他,這條秘密通道是當年精衛所挖,一直存留至今,而玄囂在經過一番周折之後終於與他的父親軒轅見到了,不過他們父子兩人的這次見面,很有可能會決定人族未來皇者的人選!

    「我回來了!」玄囂淡淡的說道,就在軒轅看著玄囂的時候玄囂也在看著軒轅,他知道自己的父親為何讓自己暗中回來,因為他們父子除了桃花運之外實在是太像了,就連思維的方式也十分相似,這也是為什麼軒轅會放心的將處理九黎事務的大權交到玄囂手中,因為軒轅知道玄囂定會和自己是一個想法!

    同樣的道理,玄囂也很清楚軒轅叫自己暗中回來是為了聽取他的意見,玄囂其實早在軒轅傳信之前就已經思索過這個問題,對於這個問題也已經有了答案,他淡淡的說道:「父皇此次叫兒子回來,想必是打算聽聽我的意見。」

    「不錯。」軒轅點頭說道,正因為兩人太相似了,所以完全沒有撒謊的必要,因為一旦撒謊定會被對方察覺,不但於事無補,反而會損傷父子情分,玄囂說道:「其實這個問題我在涿鹿之時就已經有所考量了!」

    「哦,說說你的想法。」軒轅頗有興致的說道,這一刻軒轅和玄囂彷彿不是父子,而是坐而論道的道友一般,說實話若非玄囂一直稱呼軒轅為父皇,估計旁人見了定會以為這是一對兄弟在議事,因為兩人無論是面容還是氣質都極為相似,被人搞混也不足為奇。

    「顓頊在我手下這段時間,讓我對於顓頊的天分有了很直觀的認識,當年我去到涿鹿之後不久便閉關悟劍,這一悟便是四百年,當時僅僅二十歲的顓頊竟然能夠在我的突然閉關之中穩住局面,並且將涿鹿城發展的頗具規模,這份才幹就連我也有所不及,不過相較於他在內政方面的才能,顓頊對於武道的理解卻差了一些,雖然顓頊在這些年中突破到了准聖境,但他的招式卻依舊停留在一個極低的層次,總的來說我對於顓頊的評價便是文強武弱!」

    「那你還讓他去當那九黎部落的首領?」軒轅好奇的問道,顓頊這種文強武弱的特點或許在別處不顯,但在一向重視武功的九黎部落之中卻是極為顯眼,縱觀九黎歷代首領,哪一個不是極為強大的存在,無論是當年的姜虺、姜吼,還是後來的蚩尤、蚩啄,個個都是縱橫一時的強者,這也取決於九黎的彪悍民風,讓顓頊這種文強武弱之人去爭奪九黎首領之位,不知道的絕對會以為這是玄囂在陷害顓頊。

    但軒轅考慮的沒有那麼簡單,他看得出玄囂並非是在陷害顓頊,而是有著他自己的想法,而且顓頊自己啟程前往九黎,而不是被人強迫,所以顯然顓頊也同意了玄囂的想法,軒轅雖然早已猜到玄囂在想什麼,但他還是想要聽玄囂親口說出來,只聽玄囂說道:「我之所以讓顓頊去爭取九黎首領之位,考量有三!」

    「其一,為了人族!」玄囂認真的說道:「人族如今雖然已經統一洪荒,但並不能高枕無憂,相反人族如今正處於一個極為危險的境地,人族如今的實力並不足以震懾洪荒各個勢力,但是偏偏人族如今主導著洪荒大地,這其中主要原因便是洪荒九道考驗人族,各個勢力主動避退,但如今各個勢力蠢蠢欲動,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是很多了!」

    正如玄囂所說的那樣,人族能夠順利統一洪荒除了大勢所趨之外,主要原因是各大勢力的不作為,甚至可以說是主動避退,不然的話以人族的實力很難拚得過有著無數年底蘊的洪荒各大勢力,但是各大勢力的避退並不全是善意,也有一些大勢力打算看人族的笑話,甚至於打算趁火打劫在人族考驗失敗之後順勢接手洪荒大地,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們不會吝嗇一些暗地裡的手段,有暗處威脅的時候再繼續與明處的敵人糾纏不休,那不是智者所為。

    洪荒九道考驗的前期,各大勢力都沒有出手,因為他們都在暗中評估人族通過考驗的可能性,但當如今九道考驗人族已經通過四道之後,那些對人族成為天地主角不滿的勢力便開始蠢蠢欲動了,最近這段時間軒轅就收到不少各大勢力異動的消息,這也是為什麼他急於決定繼承人選,因為他已經預感到洪荒九道的第五次考驗其實已經在無聲無息之中開始了,但此時他卻尚未退位,新的人族首領尚未上位,這可絕對不行呀!

    「第二,為了顓頊!」玄囂繼續說道:「顓頊文強武弱的特性幾乎已經成為定型,為了他的未來著想,我必須在這種特性徹底定型之前予以改變,所以我才讓他前往民風彪悍的九黎去爭奪首領之位,為的便是讓他通過這次爭奪來改變自身特性,我認為以顓頊的可塑性定能將自己文武不平衡的問題加以改變。」

    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個人的本性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但這一次玄囂要改變的並非是顓頊的本性,而是他自身的文武特性,縱觀歷史投筆從戎成就威名的傳奇人物也不在少數,他們都能夠完成從文到武的改變,而顓頊只是需要改變一點罷了,相對來說要容易的多,只要顓頊有意改變,很快便能夠成功。

    「第三,我是為了我自己!」玄囂淡然的說道:「我若是想要成為人族的帝王,必須要這麼做,因為只有這麼做才會得到父皇您的支持,不是嗎?」

    「……你說的不錯!」軒轅終於露出笑容。
regn13 發表於 2018-1-15 21:15
第七百三十八章 顓頊入城 扔人立威

    九黎部落名為部落,但其規模早已超過部落的規模,不過由於九黎巫人沒有建國,因此依舊以部落自稱,現在讓我們將目光看向九黎城,這裡是九黎部落的首府,地位相當於人族的陳都,當然九黎城的規模不及陳都,但卻絲毫不減其壯觀,更讓人驚訝的是九黎城竟然沒有城牆,只有一座黑色不知名金屬鑄造的城門孤單的立在那裡。

    顓頊見到這幅景象的時候很是驚訝,要知道如今的洪荒雖然基本平靜,但一些地方還是時常遭受各種妖獸、異獸的騷擾,所以洪荒大到各處城池,小到各個氏族都或多或少有著城牆、圍牆的存在,像是九黎城這般沒有城牆的城池,洪荒之大恐怕也僅此一處而已,顓頊看著那孤拎拎的城門喃喃道:「這是……」

    「這是義父的手筆!」鄒屠說道,顓頊不僅側目,鄒屠口中的義父自然是蚩尤無疑,顓頊很好奇蚩尤為什麼要將一座沒有城牆的城池當做九黎的首府,萬一人族大軍攻到此處,與投降有何區別,只聽鄒屠說道:「當年的九黎城原本有城牆存在,只不過在義父即為首領之後便讓人拆掉了,當時義父說:「若是被敵人攻到九黎城下,定是我九黎戰士已經全部戰死,人既不存,留著城牆何用?」,所以從那以後九黎城都是沒有城牆的!」

    「……好一個蚩尤!」顓頊讚歎道,能夠說出這番話,想必蚩尤定是有著極大的信心,能夠將一切威脅到九黎城安危的敵人都斬殺在半路,這等自信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緊接著顓頊又問道:「既然如此,為何不連城門一起拆掉?」

    「這……說到底還是面子問題。」鄒屠面有難色的說道,顓頊一看鄒屠的臉色,心中仔細一想就明白了,正如鄒屠說的那樣是面子問題,蚩尤在位之時九黎並非一直與人族為敵,甚至於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九黎和人族各部落都屬於是戰友關係,他們共同聽命於地皇『神農氏』烈山,既然是戰友關係,互相之間自然也會有一些個外交往來。

    洪荒的外交一般都有著一定的流程,比方說一方派遣使者去另一方的地盤商議要事之時,都是先在城門處遞交文書,由擅長速度的高手遞交給另一方的首領,而使者則是慢行入城,如此一來既可以給使者打腹稿的時間,也可以讓另一方的首領有時間召集大臣商議一下,所以說城門在外交之中承擔著中轉站一般的責任。

    換句話說若是九黎沒有城門,那麼別的部落前來九黎進行外交的時候自然無法按照套路進行,如此卻會讓九黎部落失了臉面,讓別的部落以為九黎部落連個城門都修不起,所以蚩尤雖然拆掉了城牆,但是卻留下了城門,說到底就像鄒屠說的那樣是面子問題。

    「好了,趕快入城吧!」九鳳說著走入九黎城中,顓頊和鄒屠對視一眼之後也跟了上去,九黎民風彪悍,無論男女都喜歡喝上兩杯,因此九黎城中酒樓不少,而九黎城門處有一座酒樓,這座酒樓不高,僅有兩層而已,就在九鳳三人入城的時候,一個人就站在這座酒樓二層的某個房間窗戶處觀看著這一幕。

    說起來這個人與九鳳三人的距離也就是百米不到,但是九鳳三人卻都沒有察覺到此人的目光,特別是九鳳,她都已經是准聖經後期的高手了,雖然巫族對於神識方面的法術不甚精通,但巫族的感覺卻是特別強悍,能讓九鳳都沒有察覺到此人的目光,此人的修為定是在九鳳之上,而且估計高的不是一星半點。

    只見此人一身白色道袍,上有鳳凰圖案,頭戴鳳凰頭飾,面容俊美好似女子,正是噬天的化身無夢生,此時的無夢生手拿酒壺背靠在窗檯處,頗有性質的看著正在進城的顓頊三人,那麼無夢生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他卻因為心中有疑慮未解,所以前來此處尋找答案。

    按理來說無夢生,也就是噬天,以噬天的修為世間之事當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才對,他又會有什麼疑惑呢?其實不然,噬天雖強卻依然說不上無所不知,無盡混沌之中真正能夠稱得上無所不知的,恐怕只有傳說中的大道了,洪荒乃是盤古所化的世界,可以算是無數大千、中千、小千世界的中心,這裡的秘密有很多都只有大道知曉,就連噬天、蒼天和華夏都不知道。

    就比如如今人族的皇位交替就讓噬天有些看不透,後世之人皆知三皇五帝是中華始祖,但三皇五帝到底是誰卻有很大的爭論,三皇自是不用多說,天皇『太昊氏』伏羲,地皇『神農氏』烈山,人皇『有熊氏』軒轅,這是大家公認的,但三皇之後的五帝卻是有著很多種的說法,而這些說法主要集中在六個人身上。

    這六個人便是玄囂、顓頊、帝嚳、唐堯、虞舜、夏禹,這六人都被世人認為是五帝之一,但六個人怎麼可能都在五帝之列,因此必定有一個人需要被排除在外,為了確定五帝的序列到底是誰,後世之人用了各種方法來推斷,最後將範圍縮小到了玄囂和顓頊兩人的身上。

    因為人們認為既然是『五帝』,『五』這個數字應該對應著某些東西才對,就像『三皇』的『三』對應的是『三才』,即天地人,那麼『五』自然應該對應的是『五行』,也就是金木水火土,於是人們就在五行方面下文章,最後才將目光鎖定在了玄囂和顓頊這兩個五行屬金的人身上。

    玄囂和顓頊五行屬金我們之前就已經說過了,原本噬天認為顓頊會是五帝之首,而顓頊也正如同噬天期望的那樣嶄露頭角,顯現出自身非凡的才華,但是噬天卻從蛛絲馬跡之中發現軒轅有意傳位玄囂,而玄囂也在吧顓頊當繼承人去培養,這可就把噬天難住了。

    要知道如今乃是洪荒九道考驗的時期,每一次傳位都是至關重要,每一位人族皇者都將面對一次考驗幾乎已經成了公認的事實,而噬天早已憑藉著大神通得知五帝所要面臨的考驗正對應著五行,若是軒轅當真傳位給玄囂,而玄囂又傳位給了顓頊,那豈不是金傳金,將會有兩位金系帝王先後出世,這可絕對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若是五帝之中金系帝王佔據兩席,那麼就必然會讓五行之中的某一行缺少帝位,如此一來輕則考驗難度大增,重則會影響到人族未來的發展步伐,雖然此世噬天不是人族,但他前世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人族,他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人族走向未知的方向,也不會允許事態脫離他的掌控,所以他乾脆派出化身無夢生來到九黎城,隨時觀察事態的發展。

    「玄囂和顓頊……呵呵,有意思呀!」無夢生笑道,就在這時他背後傳來一個聲音說道:「是挺有意思……但是……」

    「不用擔心,實在不行我們不是還有備用方案嗎?」無夢生對著那人笑道,只見那人一身白色道袍,正是華夏的化身素還真,想想也對,噬天和華夏如今幾乎形影不離,兩人同時派出化身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問題,素還真眉頭微皺的說道:「你也知道我之前在陳都呆了一段時間,玄囂小的時候沒少和我調皮搗蛋,我……」

    「我明白了,你是母性發作!」無夢生調笑道,素還真白了無夢生一眼,然後轉頭不說話了,無夢生見狀也不緊張,兩人本就同源而生,幾乎可以算是一個人,他們對彼此的瞭解甚至超過對自己的瞭解,所以無夢生看得出素還真並沒有惱怒,只是有點擔心罷了,無夢生笑道:「放心好了,我會擺平的,別再鬧彆扭了,不然我會吃醋的呦!」

    「你吃醋好了,酸死你!」素還真白了無夢生一眼之後化為一道白光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句:「一切交給你了。」

    「呵呵……還真是個難題呀!」無夢生無奈道,他把目光轉回到顓頊三人身上,無夢生這才一小會兒不看,卻發現顓頊三人如今卻被人堵住了,準確的說是顓頊被人堵住了,九鳳如今拉著鄒屠站在一邊看著顓頊。

    「你便是那個不自量力,妄圖染指首領之位的顓頊?」為首一人不屑的說道,此人長相十分特別,他渾身上下全都是肌肉,甚至於很可能腦袋裡都長滿了肌肉,這種人一眼就能夠看得出是那種好勇鬥狠,少謀無智之人,此時這人掃視著顓頊蔑視的說道:「看你這幅瘦巴巴的樣子還想要當我們九黎部落的首領,而且你居然還想要娶鄒屠小姐,簡直是不自量力!」

    顓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滿臉的無奈,按說顓頊的身子怎麼著也和瘦巴巴聯繫不起來,他渾身肌肉十分勻稱,但並不十分外顯罷了,這也是洪荒人類的特性,除非是一些專修肉身的高手,否則基本上都不會太顯肌肉,像是面前這位滿身肌肉的更是絕無僅有,也就只有九黎才有這種奇葩。

    顓頊一聽這人的話就知道他此來的目的,估計是因為他不知道從哪裡聽說自己和鄒屠的事情,於是腦子一熱就來堵自己,而看看鄒屠臉上那有些無奈的表情,顓頊第一次對於鄒屠在九黎的人氣有了直觀認識,或許當日鄒屠所言能夠助他上位並非是虛言,以她的人氣若是運用的好,至少可以為此次九黎執行再增加一成的把握。

    不過那都是之後的事情,如今顓頊所要做的是先打發這些攔路的傢伙,顓頊看了看那個肌肉男說道:「不錯,我便是顓頊,也是將要和鄒屠成親之人,更將是九黎的新任首領,你……有意見嗎?」

    那人本就是脾氣暴躁之人,不然也不會在這裡堵住顓頊了,在顓頊他們到達九黎城之前,九黎之中各個反對顓頊上位的勢力就已經碰過頭了,他們已經約束手下暫時不要與顓頊為敵,而這人很明顯無視了那條約束。

    顓頊正是猜到這人的行為是個人行為,所以才會顯得有些自大和狂妄,在進入九黎城之前顓頊就已經分析過了,九黎民風彪悍,在這裡主要是以實力說話,若是你有實力,你再橫再狂也沒事,若是你沒有實力,哪怕你謙虛謹慎也會被人輕視,所以顓頊早就已經決定,在進入九黎城之後收起自己原本的性格,也狂他一回!

    如今顓頊口氣一狂,那人自然忍不住了,他當即一拳向著顓頊打來,而這正是顓頊要的效果,他剛進九黎威望不深,正需要一個踏腳石來增加威望,這人或許不是什麼厲害的高手,但作為目前這個階段的踏腳石也算足夠了,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威望也需要一點一點的積累。

    顓頊見那人一拳打來好不慌張,因為顓頊早就已經看出此人不過是大羅金仙的修為,或許在准聖之下他幾乎無敵,但對於已經達到准聖境的顓頊來說,他還是太菜了,只見顓頊伸出一根手指對著那人打來的拳頭一點,一道光芒閃過之後那人已經消失不見,只能看到空中一道金色光芒越飛越遠,最後落到九黎城外消失不見。

    顓頊並未痛下殺手,因為他此行的目的是成為九黎首領,而不是成為九黎死敵,所以能不殺人就不殺人,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顓頊施法將那人拋出城外去了,目的地如果顓頊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一條小河,讓那人到河中去冷靜冷靜吧。

    「走!」顓頊說著邁開大步向著九黎城中走去,九鳳見狀輕笑一聲便拉著鄒屠趕上,無夢生微微一笑之後也消失在酒樓之中,當夜九黎各個反對顓頊的勢力再次碰頭,若是不出差錯的話,第二天這些勢力應該就會對顓頊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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