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死亡筆記 作者 : 王者鑒明 (全文完)

 
GGCMEAT 2018-2-2 14:57:4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52 82897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20:18
第0321章:困境
  
  「牛弟弟,你說這會不會跟貫穿她脖子的箭矢有關啊?」霧狸的推測在我腦海中迴盪。
  
  我意念一動,別說,還真有可能,不然一個強大的屍王咋可能出這種狀況。我躡手躡腳的來到骷髏床前,看到閉著眼睛的女屍王似乎睡著了。但她的嘴和腳還在動。
  
  我探手摸向那根箭矢,沒等碰到呢,女屍王忽地睜開眼睛,她翻身一避,接著抬手憑指甲抵住我胸口,冰冷無情的道:「你……想幹什麼?對我圖謀不軌嗎?一個地位的上師而已,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
  
  「女王大人……」我差點要撲通給她跪下了。
  
  「討好我沒用。」女屍王說道:「我把你抓進來就不小心睡著了,忘了審你,說吧,你們是幹什麼的,為何會在那兒?」
  
  睡著了是什麼意思……
  
  我眸子陰晴不定,女屍王貌似和之前不一樣了,竟然記得是抓我進來的,還用了「你們」,表示她還記得最後趕到的血之狂鐮。可……我跟她說了不下二十次我叫牛二,怎麼一點沒記住呢?
  
  「回女王大人,我叫牛二,公牛的牛。十二生肖的二。」我不安的說道,沒辦法,第一次介紹自己時是以防她不知道哪個字,接下來的許多次都附加不同的解釋,就是為了讓對方有印象,不至於沒完沒了的問。
  
  「我沒有問你叫什麼。況且說牛二就行了,囉嗦什麼?」女屍王一反常態,她狐疑的說:「現在,把我問的說了。」
  
  「饕餮的封印意外破開,我們是進來補全印角重新的。已經弄完了,準備尋找法陣離開。」我汗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我真不是有意冒犯您的。」
  
  「最後一句完全沒有必要說,下次注意,否則……死!」女屍王淡淡的道:「據我所知,上次地聖們封印饕餮不過六百年,遠沒到千年之期,怎麼回事?」
  
  我擰緊眉毛,心裡終於明白了,這女屍王有雙重人格啊!
  
  「不要遲疑,遲疑意味著隱瞞,我要最真實的答案。」女屍王的指甲尖用力,刺破了我的衣服,顯然下了最後通牒。
  
  我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末法時代,天下再無地聖……蒙元覆滅了?現在是什麼朝代?」女屍王問道。
  
  她口中的蒙元指的是蒙古族開創的元朝。
  
  我點了點頭。「早滅了不知道多少年,在此之後經歷了明、清,現今不算是朝代,而是大一統的國家。」
  
  女屍王有點不懂,但以她的性子並未多問,透明的眼睛流下一滴滴淚水,「蒙元覆滅,我就安心了。」
  
  「女王大人,那個啥,我的小夥伴們都在外邊等著呢,您能不能送我出去啊?」我低聲說道,這女屍王生前一定和元朝以及古時蒙古族地聖有著深仇大恨。
  
  「送你走?」
  
  女屍王微微搖頭,「我不想動,不過你帶來的消息讓我此刻的心情大好,不殺你了。你想走自己走吧,不想走就在這安安靜靜的,莫要打擾我就行。」
  
  說罷,她躺下身,冰冷的朝我看來,「愣著幹什麼,我討厭上師的氣息。還不離遠一點兒?」以低協弟。
  
  「是是,女王大人,我這就打包滾蛋。」我如釋重負的扭身走向這個小型空間的另一側,途中還撿起了紫劫。
  
  掏出手機看了下,早沒電了。
  
  我全力刺向空間內壁,幻想著能破開一點就有出去的希望。悲催的是,它緊實的連一道痕跡也未能留下。
  
  我放棄了,抱著紫劫倚坐在地,「霧姐,我感覺很快就會餓死在這了。」這空間很封閉,消耗的真元根本無法補充,所以維持自身消耗的時間極為有限,等消耗乾淨,就是拼身體了,光憑地位層次的身體,也頂多比正常人多再餓上半個月。
  
  「牛弟弟,眼下情況比之前好很多了不是嗎?」霧狸笑呵呵的道:「至少能和對方正常交流了。現在她不想理睬你,先乖點不要坑聲,聽她的。就不信一個活人在這兒,她在不殺死你的情況下能一直對你視而不見,遲早會有第二次交流的。」
  
  我臉上浮現出一抹澀笑,「我擔心的是她第二人格出來,折騰的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確實很頭痛,祈禱吧,如果過了很多天之後你餓的實在受不了時,就把大糞無雙鬼和大鼻涕鬼叫出來,吃他們的特色餐飲。」霧狸感知到我不樂意,她認真的說:「非常時期必須採取非常策略,大丈夫能屈能伸,活著離開是主要目的,吃點粑粑和鼻涕算什麼?」
  
  「等到時候再說……」我切斷了意念聯繫,閉上眼睛,必須得保持體力,耗女屍王送我離開,當然,這要基於她不變卦的前提下。
  
  ……
  
  一個小時
  
  ……
  
  三個小時
  
  ……
  
  七個小時
  
  ……
  
  二十四個小時!
  
  漫長的一天過完了,我微睜開眼縫,骷髏頭床上空蕩蕩的,「女屍王不見了!她啥時候離開的?」
  
  詭異。
  
  「約在一個小時前,你在睡覺。」霧狸補充的道:「加油,她臨走時還看了你幾秒。前兩次她走時和回來時壓根沒有看你。」
  
  「什麼?期間一共出入了三次……」我眉毛擰成了「川」字,「還說什麼不想動,明明就是想把我關死在裡邊。哦對了,她每次回來有沒有帶啥東西或者自身有不一樣的變化。」
  
  「第一次空手回來的。」霧狸回想的說:「第二次帶回來了半具屍體,她用屍力把血肉和脖子以下的骨頭煉化吸收,剩下的顱骨放在床上當作枕頭。」
  
  我抬眼看向骷髏大床,確實多了一顆腦袋,旋即想到外邊還有蒼井地、徐花妍、寧疏影等人,心臟一跳,「霧姐,你當時看清楚屍體的相貌了嗎?」
  
  「放心,不是你們的人,我也不清楚她從哪弄的屍體。」霧狸疑惑的道:「在第一次她離開前,我散出一絲霧掛在她髮絲上,跟著一塊出去了,那邊是消化空間,空蕩蕩的,很快靈能耗空,我就斷了感應,她似乎察覺到了有點不對勁,所以第二次、第三次我沒敢再這麼做。」
  
  「空蕩蕩的?」我想到女屍王出現並扼住自己脖子時,手裡的獸皮圖紙掉了,十有八九會被血之狂鐮拿到,他憑此也許找到了陣眼所在……我思忖的說:「大家都離開饕餮體內了?」
  
  霧狸想了片刻,「不清楚,畢竟饕餮空間很大,我透過霧絲感應到的區域相對幾乎渺小。」
  
  這個時候,我注意到空間內壁上透出了五根指甲,接著是手掌、手腕、手臂、肩膀和前身,是女屍王回來了,我立刻閉眼裝作睡覺,並啟開一道眼縫偷窺。
  
  待其全身進來時,我看見她另一隻手上拖著一具屍體輪廓的事物。
  
  「這……這不是不可能的小賊那個偽屍王嗎?」霧狸驚聲說道。
  
  我下意識的睜大眼睛,還真是放話要出去禍害終生的不可能的小賊,只是他一動不動,像死了一樣,什麼情況?難不成一番雄心壯志的偽屍王,倒霉的遇上了真正的強大屍王,被宰掉了?
  
  不過這是好事,如此一來,將有一大批人倖免於難,不用再擔心湧現屍潮了。
  
  我想看看女屍王想拿偽屍王的屍身做什麼,下一刻我就看呆了,她雙手的指甲分別抵住屍身上的腦袋和腹部,不可能的小賊漸漸化為虛無,沒多久就徹底的消失,連渣都沒有剩下。
  
  我心驚肉跳,她煉化吸收的手段好詭異……
  
  就在此刻,女屍王忽地躥到我近前,「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兒?」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20:19
第0322章:求死不能
  
  我眼皮狂跳,第二人格又出來了?!完了完了,看來又得被她的瞬間遺忘搞掉半條命。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硬著頭皮道:「女王大人,難道您不知道您身體裡住著另外一個人嗎?」
  
  「另外一個?」女屍王露出疑惑之色,「什麼。我聽不懂,我就是我啊。說,你是誰?在這幹什麼?」
  
  「牛二,瘋牛的牛,二話不說的二。我是被另一個和你一樣的女屍王抓來的。」我眼角快要裂開,這女屍王的兩個人格莫非不知道彼此的存在?這種情況最為麻煩,連她自己都意識不到問題,我根本沒地方說理,只能和她迂迴,等第一人格出現。
  
  「另一個像我一樣的?」女屍王警惕的看向四周,空無一物,她「嗖」地撲到我眼前,抬起一隻手,尖銳的指甲抵住我癒合不久的胸口,「你……覺得我好騙嗎?」以宏長弟。
  
  「騙你有必要嗎?會被你殺死的。」我吞嚥著口水。喉嚨滾出幾個字道:「她說不久之後還會來,如果不相信的話,我們就驗證一下。」
  
  女屍王靜了幾秒,「驗證什麼?她是誰?為什麼會來?你又是誰……為什麼和我說這些。老實交代,來我這幹嘛的!」
  
  她的指甲刺入我皮膚,劃過肋骨,離心臟很近。
  
  這麼快又忘了……
  
  我崩潰的道:「殺了我吧,求求你。再這樣下去我會瘋掉的。」
  
  下一刻女屍王竟然抽掉了指甲,我胸口不停地淌著血。她掀起手掌「啪」的給了我一巴掌,「你讓我殺你就殺?以為你是誰……憑什麼擺佈我?」
  
  啪--
  
  我臉上火辣辣的,實在沒話說了,干杵在這兒。過了幾秒,女屍王驚咦了一聲。「你是誰?臉上為何這麼紅,誰打的?」
  
  我眼淚嘩嘩落下,第一次被女的虐哭了,師父,不能怪您徒兒沒出息啊,這情況您遇見也得跪……
  
  「沒出息的男人,哭什麼哭!」女屍王啪地又是一巴掌,差點把我腦袋抽掉地上,她鄙夷的道:「你是誰?」我無語凝咽,過了幾秒,她疑惑的問道:「咦?你兩邊臉怎麼都紅了,還哭了……誰打的?」
  
  我癱坐在地,咆哮的道:「女王大人,要麼讓我死掉,要麼讓我靜靜的坐這。我再回你一句,就是你孫子。」
  
  逼瘋的節奏啊,自己跟女屍王最初相遇的這一幕,即使事隔多年我也仍然記得當時的感覺,比死還難受,任何一個形容詞也形容不出我的心情,如果跟第二人格的她待超過一天,一定會瘋死的!
  
  女屍王哪會如我的願,她兩根只甲夾住我脖子,一下子提了起來,「你是誰?蹲在這幹嘛?」
  
  瘋了……啊啊啊!
  
  我眼前一黑,當場昏死,這不是裝的,是真的昏迷了。這算是一種莫大的幸福,我失去意識前,心裡祈禱著對方能把我像不可能的小賊那樣煉化吸收掉,反正死了之後的事我也不知道了,隨意吧……
  
  ……
  
  過了不知有多久,我睜開眼睛,摸了下自己,肉身,並沒有化鬼,有溫度,也不是屍類,那豈不是說我還活著,換以前本來應該激動的,現在卻有著濃郁的失望。
  
  我的衣服,碎了一地,招鬼棋、繫住繩子的儲鬼袋、須彌芥子、手機散了一地,看來女屍王在我昏厥之後搜刮過我的一切,我下意識的摀住分身,媽的,該不會由此失身了吧!
  
  感受到身下的頭髮絲還濕漉漉的,我更加驚疑不定了!
  
  「霧姐,霧姐,在這之前,她有沒有對我……」我擔憂的說,畢竟分身涼颼颼的,很不對勁,如果真的被那樣了,恐怕屍氣會侵入體內,慢慢的我將朝著屍類轉變著。
  
  「放心,她對你的身體沒有興趣。」霧狸幸災樂禍的道:「唉,你昏了不久,她把你的衣服撕開,搜完物品,拿指甲彈了幾下你的那個就返回骷髏床了。沒多久第一人格就出來了,也過來翻看了下你的隨身物品,就返回了骷髏床,臨走前也把你的那個彈了一下,她可能覺得好玩,就多彈了二十來下,差點給你的掐掉拿著彈,不過這時候你失禁放水了,濕了她一手,鑒於之前說過不殺你的,她就返回了骷髏床躺著。」
  
  「啊?」
  
  我立刻查探小傢伙有沒有破損,女屍王什麼趣味,彈這個有意思嗎!檢查完畢時,我長吁了口氣,還好,只是有點破皮。我鬱悶的意念傳音說:「霧姐,你說怎麼辦啊,該如何做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這個空間只有你和女屍王一對孤男寡女,壁障你又破不開,所以只有一個辦法。」霧狸思索的道。
  
  我心中湧起期待,「什麼辦法?」
  
  「讓女屍王帶你離開……」霧狸無奈的道:「除此之外,你根本離不開的。」
  
  我蛋疼極了,「說了等於沒說,她跟大冰塊一樣,不說話就能讓我感覺渾身發冷,我可不指望了。」
  
  我瞥了眼骷髏大床上的女屍王,她沒起來,現在我已經被嚇得風聲鶴唳了。我躺在柔軟的頭髮堆上,睡覺,保持體力。
  
  外邊的血之狂鐮應該已經帶著我夜部一方和摘星手、劍癡離開了吧,畢竟我被一個強大屍王抓這麼久了,不可能有人會覺得我能活下來,更別說無意義的等待了。我心中一歎,唉,這樣其實挺好的。
  
  這時,我耳朵一動,聽聞骷髏大床有動靜,側著瞇眼一瞧,女屍王動了,她的身影飄起,掠向空間內壁,如入無物之境般穿了過去,等她徹底離開,我站起身來到她消失的空間內壁前,試探的撞了幾下,疼得我淚花直飄……
  
  我沒有衣服穿,所幸豁出去了,躺在她的骷髏大床上,然而並沒有想像中的舒服,凹凸不平的顱骨嗝的我背脊發疼,她怎麼能躺住的。
  
  我悻悻的返回之前待的位置,找了一個比較的碎布,環繞在腰間,遮住關鍵部位。我把陳俊放了出來,他整個鬼的精氣神都變了,目光比以前更為的深邃,但還是擺脫不掉逗比的本質,「牛老大,嘿嘿,被嫵媚的女屍王抓來密室囚禁了吧?」
  
  「你還好意思說,躲在裡頭不敢出來。」我翻了個白眼。
  
  「擔心她把我撕碎啊,這娘們實力很恐怖。」大糞無雙俊端著一晚熱翔,猶如蜜茶般品著,「現在打算怎麼辦?」
  
  「但願早點死在這,她的第二人格實在太恐怖了。」我鬱悶的無以復加,「大鼻涕君情況如何?」
  
  「他……精神時好時壞的,發作起來比女屍王的第二人格還能折騰,我自己也快被整的瘋掉了,所以我在棋內空間過的並不好。」大糞無雙俊委屈極了,他一口把碗裡黃荼乾掉,「牛老大,我有一個妙計,不知你願不願意鋌而走險。反正按現狀來看怎麼也是死,不如博一次。」
  
  「怎麼搏?」我意念一動。
  
  「往你身上抹最臭的大糞,再粘上我的一堆蛆蟲小弟。」大糞無雙俊出著餿主意,「這樣一來,女屍王就會嫌棄你,要麼暴怒把你殺掉,要麼給你扔出這個空間。」
  
  我連連擺手拒絕說:「不行不行,且不說我能不能接受的了,就算真把她噁心到了,我身上這麼髒,她不會願意拿手抓著我離開的,十有八九會直接滅掉我再想辦法。」
  
  「要不然這樣……」陳俊伏在我耳邊,說了他心中的第二方案,聽的我一個勁地點頭,等他說完時,我眼睛大亮,「你家牛老大我能不能離開全在此一舉了,對,就這麼辦!」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20:20
第0323章:一個名字
  
  佈置完第二方案中的事宜,大糞無雙俊躥回招鬼棋。我耐心的等了一個小時,女屍王終於透入空間內壁回來了,她手裡不知從哪弄的,又是半具屍體,頭顱我不認識。她單手抵住屍體的額頭,漸漸的,五官、血肉被其吸收煉化。
  
  女屍王端著骷髏頭審視了片刻,放到骷髏大床上和之前的「枕頭」並在一塊,她翻身躺下床時,立刻像被踩到尾巴的貓,「嗖--」地躥了起來,她注視著床上,那些組成床的骷髏頭中有著陳俊放出來的五百隻蛆蟲,此刻一窩蜂的蠕動了出來,在骷髏頭們上做著伸縮運動。
  
  密密麻麻的白色短條,我看的都噁心了。
  
  女屍王眼皮一緊,視線忽地朝我漂來,「你幹的?」
  
  我攤手無辜的道:「這怎麼可能,它們可是蛆蟲啊喂。我衣服都被你弄碎了,當時根本沒這些可惡的蟲子。」
  
  女屍王半信半疑的說:「最好不要讓我知道是你做的,否則……」她說到一半,不屑一顧的道:「衣服分明是你自己撕的。跟我有何關係?」
  
  她還特意伸出一根手指,尖銳的指甲朝我挑動。
  
  我心臟一顫,顯然在暗示過曾經彈過我的那個,媽的,這算調戲嗎?沒事,分佈在骷髏床上的蛆蟲們。只是第二方案的開端。
  
  女屍王似乎有潔癖,她猶豫了片刻,坐在了離床約有十米的位置。然而過了沒多久,她又像之前那樣驚覺的跳了起來,扭頭看向身下時。一隻比老鼠要大的星鼻鼴對著她,吸盤般的鼻子粘著黃黃的玩意,「滋滋」的喘息。
  
  此為第二方案的第二步,讓小鼴鼠到她屁股下,我並不擔心它的安危,因為之前用最為廉價的蛆蟲試探出了她有潔癖。
  
  如果是一般的老鼠,就算了,直接殺死,可女屍王哪裡見過這東西,加上對方看著很噁心,她拍動胸口,換了一個地方,坐了沒一會兒,猛地彈起了身子,那地方。冒出來一堆綠豆蠅。
  
  女屍王正打算揮手滅殺時,她手突然停住了。
  
  綠豆蠅們有序不亂的擺著陣形,很快化為一行字,「吾乃冥界的糞之大帝,凌駕於萬鬼之上,另外四大鬼帝都不敢的存在。」
  
  女屍王遲疑的道:「冥界?鬼帝?」
  
  蒼蠅們飛來飛去,拼為了第二行字,「那邊坐著的小子,是糞之一族選中的繼承者,糞子。」
  
  「抱歉,我沒有聽過。」女屍王感應了下,四周並無鬼力,看我也沒有任何真元操控著蒼蠅,完全是它們自己動的,她半信半疑的道:「所以呢?」
  
  「在我們冥界,像你這樣的屍王多如牛毛,我分分鐘能殺二十個。」蒼蠅們接連變換,「我懶得來陽間活動,只派一隊冥蠅來警告你一下,放糞子離開這裡,他日必有重謝。」
  
  「我比較現實,不信所謂的他日重謝。」女屍王想了想,「現在,給我一個心動的理由,我會立刻送他離開。」
  
  蒼蠅們擺出了一行新字,「如果我親自來,你分分鐘倒地,還想討價還價嗎?」
  
  「死吧,有本事上來殺了我!」女屍王屍力湧動,直接讓綠豆蠅們化為齏粉,她想回頭弄死那隻星鼻鼴的時候,對方已經消失了,再看向骷髏大床,蛆蟲們紛紛爬了下來,在頭髮絲上奮力的蠕動著,也擺了行字,「本帝現在公事繁忙,要晚幾天能上來,在此之前,我會不停地噁心你的。」
  
  女屍王氣的不行,她擰緊眉毛道:「開出讓我心動的條件。」
  
  這完全不在我和陳俊演練模擬的對話裡……所以蛆蟲們不知所措,怎麼辦,我有點著急。就在這時,招鬼棋裡鑽出一隻強壯的蛆蟲,潛入頭髮堆,飛快的蠕動向那堆蛆蟲的下方。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隻蛆蟲是大糞無雙俊自己,他的鬼體能模擬為自己小弟的樣子,並且不帶任何的鬼息。不過大糞無雙俊並未冒險,畢竟誰也算不到女屍王何時發怒滅掉蛆蟲們,所以他應該分離出了一點鬼體幻化的蛆蟲。
  
  沒多久,有了領導者的蛆蟲們有了動作,「那你想要什麼?不說,我怎麼能知道?」
  
  「聽那個牛二說,現在是現代,不是任何的朝代,但也會多少有點關於以前朝代的記載吧?」女屍王稍作思考,冰冷的道:「我要關於南宋和蒙元的史書,從頭到尾,完整的,再加上所有的野史,如果辦不到,就拜拜吧。」
  
  「史書?」
  
  我詫異的道:「你不早說,這玩意要多少有多少。」
  
  「哼,空口白牙,說的輕巧,我要的可是從頭到尾的。」女屍王不悅的道。
  
  史書在網上一找一大堆,況且書店也有實體書,現在不像她那時候,把前朝歷史管制的那麼嚴。我胸有成竹的道:「一個臉蛋大的Ipad,再連上無線網,就能搞定,應有盡有。」
  
  「挨拍的?五線網?」女屍王莫名其妙的道:「這是何物?」
  
  我靈機一動,「女王大人,想不想跟我到外邊的世界看看?你一個人在這待著,多少年了,不覺得孤獨嗎?」
  
  提到這,似乎觸動了她心中的痛處。
  
  女屍王不屑的指著自己的脖子和肩膀,「我這樣,怎麼去?而且,我要在這裡等一個人,相信他會來找我的。」
  
  我思索的道:「你是哪個時期的?看你對元朝有這麼大的仇恨,南宋嗎?」
  
  女屍王輕輕點頭。
  
  「你等的人是地聖?」我接著問道。
  
  「對。」
  
  「不要浪費時間了,第四期的地聖,不可能活到現在的。」
  
  「……」
  
  女屍王黯然神傷的道:「不會的,他說過,即使死了,也會想方設法來找我。昨天,你摘下的那張獸皮,是他當年臨走時繪製的,說如果我等待的期間無聊了,就按上邊的標示出去走走,但用完要放回原位,他說回來時會拿著它,親自帶著我一起離開。我一直沒有動這份獸皮,等了多少年月,昨天,我感應到你把它摘下來了,我以為是他回來了,出去一看,奈何是你,很失望,我找了好久,獸皮也不知道去了哪兒,也許落入了消化液,也許被和你一起的地聖拿走了。」
  
  不知為什麼,她說的一切,我內心深處竟然有一種強烈的共鳴,眼角莫名其妙的淌下兩滴淚水。
  
  我抬手抹掉眼淚,疑惑自己這是怎麼了,女屍王講的並不是多動人,為何我潛意識的反應會這麼大呢?
  
  忽然,我腦海中似有一塊頑石炸裂,出現一個名字,我疑惑咀嚼著,「胤然……奇怪,這是誰……」
  
  我正納悶著,女屍王留下道道殘影,躥到我身前,她臉色大變,激動的伸出一隻手,五條指甲竟然在她的情緒中穿透了我的肩膀,「胤然,你……知道胤然?」
  
  血水一滴一滴的流著。以宏島圾。
  
  什麼嘛,難道女屍王的第一人格也有問題了?
  
  我疼的神情扭曲,莫名其妙的道:「並不認識胤然是誰啊。」
  
  「那你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女屍王難以自持,她手顫抖著,我可就倒霉了,傷口邊緣的血肉被嵌入其中的指甲晃得裂開了,血液的流速越來越大。
  
  我驚慌失措的調動真元封住傷口,「女王大人,和我交流不用這樣吧,會死人的。」
  
  「抱歉,我下次主意。」女屍王在我嘀咕出那個名字之後,對待我的態度顯然好了不少,她迅速抽掉了貫穿我肩膀的指甲。
  
  這才徹底把血止住了。
  
  我狐疑的問說:「胤然就是你要等的那個人嗎?」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20:21
第0324章:聖裁之箭!
  
  女屍王極力的點頭,再無之前的冷傲,期待的注視著我的嘴巴,敢情她也有在乎的事情。
  
  「也許你要失望了……」我思忖了好久,「胤然,我真的不知道是誰。他的名字突然躥出我的腦海的。」
  
  女屍王不肯信,覺得我有所隱瞞,她眼神近乎哀求,「告訴我,告訴我關於他的事情好嗎?」
  
  這可咋辦,我腦海中靈光一閃,道:「不如這樣,你和我一塊離開饕餮空間,去找之前那位來救我地聖,他是六百年前的存在,可能知道一點兒。」
  
  女屍王失落不已,她透明的眸子黯淡,「這樣的我,出去真的可以嗎?」
  
  我忽然有點同情她了,一個具備人類所有特徵的強大屍王在這等了無盡年月。什麼也沒等到,卻還堅持著……一聽到那個男人的名字就頃刻間亂了分寸。
  
  話說回來,為什麼胤然這個名字會出現在我腦海呢?以宏土才。
  
  難道和我有關?這不可能啊,印象裡的交集中。沒有胤然這個名字,也沒聽過女屍王這個故事,更別說對方是地聖了。
  
  「女王大人,你脖子上的這根箭矢,能抽掉嗎?」我詢問道。
  
  「不能。」
  
  女屍王搖了搖頭,「它是聖裁之箭。胤然帶我逃離的途中,蒙古族地聖射的……胤然用了真元才把箭矢的聖裁之力封住。輕微觸動一下倒可以,如果硬拔或者掰斷,它裡邊的聖裁之力就會湧出,我將被淨化而死。」
  
  「弱弱的問一句。你的身份是……」我好奇道。
  
  「蕭沐簡。」
  
  女屍王猶豫了一下,「沒了。」
  
  我感覺她並不想說自己的身份,也沒有問,畢竟現在彼此的關係總算緩和了,我也看到了出去的希望,可問題是,蕭沐簡在意脖子上的箭矢,確實,就算她隱蔽住屍類相關的特徵,走在大街上誰看見都會震驚的。
  
  「您肩膀上的這塊壞掉的地方……」
  
  「哦,和這箭矢差不多一個時候受的,一個蒙古族強者用附加了聖裁之力的彎刀割的,已經無法癒合了。」蕭沐簡無所謂的說。
  
  我腦補出了一個畫面,胤然地聖帶著蕭沐簡屍王逃命,途中遭到蒙古族地聖的追殺。二人不知怎的進入了饕餮體內,胤然不知出於什麼目的離開了,讓蕭沐簡等待……
  
  我試圖想問點更詳細的,但蕭沐簡怎麼也不肯說。鬱悶的是,我好奇心勾起來了,當年她和胤然為何要被追殺,難道南宋和元朝的戰火已經到了波及雙方陣營的地聖甚至牽連屍王的程度了嗎?
  
  「我累了,一累就想不了事情,先睡覺等醒了再和你商議。」蕭沐簡躺在沒有蛆蟲和蒼蠅接觸過的頭髮堆上,「胤然……」
  
  我驚慌失措的道:「喂,拜託,你可別睡,一睡就要出事啊!第二人格一出來,我不得被虐的哭到死。」
  
  「什麼啊?」
  
  蕭沐簡不悅的道:「我和你說了幾句而已,不要忘了自己是誰。不准打擾我,否則不客氣了。」
  
  真是的,身為一個強大的屍王,竟然還會累,我估計她睡覺不是真的因為累,而是第二人格想出來的節奏。
  
  算了,睡吧,如果蕭沐簡的第二人格真的顯現,我和大糞無雙俊的第二方案早已準備了針對性的應對辦法。
  
  沒多久,蕭沐簡睜開眼睛,她疑惑的看向身下,還有骷髏大床,疑神疑鬼的道:「我怎麼會睡在這兒?」旋即,她視線移向我這邊,「你是誰?幹什麼的?」
  
  「我是牛二,牛角的牛,一石二鳥的二。」我心說自己詞彙量還挺大的,「在說明我的來意之前,請容許我問你一個事情,胤然,你認識嗎?」
  
  「胤然?」
  
  蕭沐簡不明所以的道:「我沒聽過,胤然是誰?」
  
  呃,和我猜測的大有出入,蕭沐簡的第二人格難道是胤然離開之後出現的,對第一人格和其來這之前的所有事情一無所知?這不可能啊,她第二人格還懷疑過我是蒙古族地聖派來的探子呢。
  
  哦對,她有瞬間遺忘,連我這幾秒前說的話都會忘,何況胤然那麼久遠的事情,又怎麼可能記得,可她卻記得和蒙古族地聖處於對立的事情,其中保不準有啥隱情。
  
  我壯起膽子道:「女王大人,你和蒙古族地聖有什麼仇恨嗎?」
  
  「不知道……」蕭沐簡作思考狀,「我只知道自己恨他們。」接著,她狐疑的道:「你是誰?為什麼知道蒙古族地聖的事,他們派來的?女王大人是說我嗎?」
  
  我發現她遺忘事情的速度時快時慢,但都極為的短暫。
  
  我不會再像此前那樣和蕭沐簡的第二人格說一大堆也徒勞無果了,因為方案中專門應對她這情況的秘密武器,該登場了!
  
  「女王大人,稍等,我找一個能和你說得上話的出來。」我握住招鬼棋,道:「現!」
  
  漩渦湧動,大鼻涕鬼的鬼體顯化而出,他第一件事不是叫「牛老大」,而是東張西望,一邊摳著鼻孔,一邊稀奇的道:「嘿~~這是哪兒,哇哦,滿地的小蛇。」
  
  說完,他蹲在地上,撩動著頭髮絲,抓起一綹探向胸口,「小蛇小蛇乖,爸爸給你餵奶喝。」
  
  我眼角抽搐,大鼻涕君的神經質已經嚴重成這樣了?不過大糞無雙俊說過他時好時壞的,這剛好能來應付蕭沐簡的瞬間遺忘,就讓這兩個神經大條的相互交流吧!
  
  蕭沐簡看向大鼻涕鬼,「你是誰?哪來的小蛇?這是頭髮絲好嗎!」
  
  「我是金剛葫蘆娃!」大鼻涕鬼扔掉頭髮絲,手舞足蹈的說:「看,大娃,變大變小!」他鬼體瞬間膨脹,變大了好幾圈,其實就是把鼻涕充入了鬼體撐的,換別的鬼是不行的,但他的就可以,因為鬼體特殊,變大之後,他下意識的道:「等等,你又是誰?」
  
  「我是……」
  
  蕭沐簡想了想,道:「你是誰?為什麼問我是誰?」
  
  「看好了,我就是傳說中的金剛葫蘆娃!」大鼻涕鬼抬手貼住耳朵,「二娃,順風耳!」接著耳朵變大了,「呔,妖精,我爺爺呢!」
  
  「你找爺爺回家找啊,問我幹嘛……」靜了五秒,蕭沐簡道:「你是誰?」
  
  「葫蘆娃,老三!」大鼻涕鬼渾身鬼體硬化,「金剛不壞!小妖精,你是蛇精派來的嗎?」
  
  ……
  
  一屍一鬼彼此交流了約有兩個小時,雙方竟然不覺疲憊,如初見般交談著,期間大鼻涕鬼演繹完金剛葫蘆娃,又開始神經兮兮的給蕭沐簡跪下,扮演盡忠的小太監,然後他恢復了正常,問「牛老大這是誰,我什麼時候離開招鬼棋的?」
  
  正常了一會兒,蕭沐簡只循環了三次,就把大鼻涕鬼逼入了神經發作狀態,繼續和對方一問一答再一問的模式,我看的差點把腸子笑抽筋了。
  
  ……
  
  蕭沐簡打了個哈欠,「我累了,等會起來再審你。」她看到骷髏床上有只落單的蛆蟲,便躺到頭髮堆上閉住眼睛。
  
  我可受不了神經質的大鼻涕鬼,直接把他收入招鬼棋,陳俊提供的第二方案完美執行,蠻有效的!
  
  蕭沐簡又起來了,是第一人格,她走上前道:「我還是覺得你認識胤然。」
  
  「我真不認識。」我稍作思考,道:「不如這樣,你送我離開之後藏起來,我問到了關於他的事情,再回復你?」
  
  「不行。」蕭沐簡怕我跑了就不找她了。有這種顧慮是在所難免的,畢竟我們互補相識,若非我腦中蹦出來的「胤然」二字,她根本不屑和我交談。
  
  我無奈的說:「那只能除掉你脖子上的箭矢了,請問如何能把裡邊的聖裁之力消掉?」
  
  「除非有誰掌握聖力,把箭內聖裁之力煉化掉,否則沒有辦法。」蕭沐簡微微搖頭的道:「可勝利擁有者的太罕見了,不僅如此,已知的此類地聖巴不得淨化掉我這屍王,哪會好心給我解決箭矢的威脅。胤然當年之所以獨自離開,就是想找一個能幫我的聖力擁有者。」
  
  「聖力擁有者……」
  
  我瞪大眼睛,心中忽然想到一位存在,急忙問道:「如果換聖屬性的兵之靈來行嗎?」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20:22
第0325章:能摘箭了!
  
  「有聖力的就行,無論是真元還是靈能,但掌握聖力的靈體比上師更罕見……」蕭沐簡並不抱多大希望的說道。
  
  「妥了!」我拍著胸脯打保票的說:「現在就帶你去破掉這根箭矢。」
  
  「真的?」
  
  蕭沐簡的神色中有著難以掩飾的激動,旋即她眸子又黯淡了下來,「你是在騙我的吧,不要給了我希望又是絕望。」
  
  她已經在追殺中不信任何人了。看來只有胤然能讓其傾心。
  
  「掌握聖力的兵之靈就在饕餮體內,我這就帶你去,反正離的不算遠,萬一成功了呢?」我勸說的道:「你也不會虧的。」
  
  這畢竟關乎我能不能成功離開饕餮空間。
  
  「就在這兒?」蕭沐簡更加疑惑了,「怎麼可能這麼巧。」
  
  「沒錯,事實就是這麼巧,與其說巧,不如說你數百年的等待打動了上天。」我動用畢生以來最好的口才,繪聲繪色的說:「也許,冥冥之中胤然派我來拯救你的呢。」
  
  「好,我跟你去試試,那位兵之靈在哪兒?」蕭沐簡當即抓住我的手,想帶我離開這處封閉空間。
  
  「等等!」以上低血。
  
  我清了清嗓子,上下掃視著蕭沐簡沒有任何衣物的胴體,「在此之前。我覺得你應該找件衣服,把關鍵的部位遮掩一下……」
  
  「我懂。」
  
  蕭沐簡冰塊般的臉龐變暖,她笑著來到骷髏大床東側五米遠的地方,探手在頭髮堆中尋找著。
  
  我好奇的道:「這裡的頭髮。是怎麼來的?你來這之前就存在的嗎?」
  
  「都是我用指甲剪掉的……」蕭沐簡一邊找一邊解釋道:「身為屍類,頭髮和指甲長的很快。」
  
  我不禁想到了一首詩,「白髮三千丈,緣愁似個長。不知明鏡裡,何處得秋霜?」雖然對方是黑髮,可那份孤獨和愁寂。比得上當年的李白了,況且更為形象,因為遠比三千丈多的多……
  
  沒多久,蕭沐簡取出了一隻木箱子,邊緣處的木質已經有點爛了。大體保存還是蠻好的。她掀開蓋子,拿出一件乾淨的藍色抹胸和褻褲,將其床上,她又在箱子下方拿出了一套漂亮的花色紗衣,往身上一披,連肩膀的大創口都遮住了,她束帶繫上,完全就是一個無可挑剔的古典美人!
  
  「美,真的美。」我唏噓不已的道:「如果不是你擁有屍息,真的不會覺得是一隻屍類。話說蕭姐姐,您和正常人究竟有什麼區別?」
  
  「我的身體是死的哦。」蕭沐簡聳了聳肩膀,「力量也是屍力,這都是本質。不過屍息我能完全斂住,所以我不使用手段和不接觸對方之前,不會有誰知道我是屍王的。」
  
  「屍息能斂住一點不放?」我震驚不已。
  
  蕭沐簡解釋說:「胤然當年找到過一個屍王的遺跡。在裡邊發現的諸多屍功,我就學了。」
  
  「可你的皮膚……」我鬱悶的說:「這一看就不正常,死人的蠟紙色。」
  
  「這個好解決。」
  
  蕭沐簡滿不在乎的道:「等箭矢摘除,我就能運用屍功了,現在有聖裁之力在,我不敢,擔心觸動了它。」
  
  「好吧,拭目以待。」我握住她的手,「帶我出去,按我指的路走。」
  
  蕭沐簡不再遲疑,她反手扣住我五指,浮掠向空間內壁,抵達到近前時,我身體近乎虛無,暢通無阻的穿過了內壁,到另一側的消化空間顯化了出來,我慨歎她的神奇,按照之前來時的印象,指了一個大概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出口。
  
  途中我們穿過了很多空間,包括三疊空間,也是她帶我過的,屍力裹住的效果完全不比血之狂鐮的真元差,不過我得刻意的用真元封住渾身的毛孔,抵禦住以防屍力入體。
  
  我們抵達了通往脈壁的狹窄通道前,我讓她把自己放了下來,「爬過這,就離那位兵之靈前輩的所在地不遠了。」
  
  「平時我懶得出來走,只在附近幾個空間活動尋找屍體,沒想到這邊是這樣的。」蕭沐簡詫異的道:「你先還是我先?」
  
  「我先吧。」我笑了笑,一頭拱入狹窄通道。
  
  就這樣,我們一前一後的爬行,花了半個小時,抵達了脈壁空間。我駕輕就熟的帶著她繞到第一道勾前,「過兩段這種滿是毒勾的,就到了,是封印饕餮的主印角之一。」
  
  按照慣例,我先行進入了勾道。
  
  小心翼翼往前走的時候,我聽見了後邊有「卡卡」的動靜,就像清脆的斷裂聲。我狐疑的扭頭一看,蕭沐簡所過之處,兩側毒勾盡皆被她的屍力隔空擊碎,化為齏粉落地。
  
  這完全是搞大破壞啊。
  
  估計蕭沐簡能克制這毒刺,也不懼怕這種毒液,不然連血之狂鐮都得避讓的地方,她卻不受任何影響。
  
  我們穿過了第一道勾,我提議的道:「蕭姐姐,這次你在前邊吧,把道開了,我也好放鬆的移動。」
  
  蕭沐簡當先進入第二道勾,我注意到她並沒有刻意去做,釋放的屍力就將這些毒刺紛紛侵蝕碎裂落地,沒想到毒刺在強大的屍力面前,這麼的脆弱。
  
  我閒庭漫步般走在勾道內,這樣一來,前行的速度快了不少。
  
  沒多久,我們來到了印角的灰色區域,望見中間那把釋放著寒冰氣息的長留聖刀旁,擺著一副棋盤,血之狂鐮的身外化身和長留老者在對弈。
  
  我們出現的那一刻,他們同時扭頭看了過來,注意到屍王時,二人立刻站起身,如臨大敵般警惕不已。
  
  血之狂鐮凝重的說道:「牛二,你還活著,旁邊的屍王是來拿你要挾的嗎?」
  
  空氣中的火藥味很濃。
  
  「不是,輝叔,你們誤會了。」我扭頭朝蕭沐簡道:「蕭姐姐,你先在這等下,我去跟他們解釋清楚。」
  
  我一路小跑來到印角近前,道:「輝叔,長留前輩,是這樣的……」花了一刻鐘,我把女屍王的事說清楚,二人旋即釋然,他們均不是迂腐的正道之流,雖然對方是屍類,但本質是好的,沒必要非致對方於死地。
  
  我詢問的道:「輝叔你的本尊和他們,還有礦工們,都出去了嗎?」
  
  「得益於你臨被抓時脫手的圖紙。」血之狂鐮笑道:「我很快就找到了透明的陣眼,接著把法陣移到了脈壁,帶著所有人安全離開了,至於離開之後的事,我並不清楚,我和本尊之間沒了聯繫,只負責等過幾天和長留兄把法陣移回消化空間,以供四百年要再次封印饕餮時給後人使用。」
  
  「法陣就在脈壁?那就好了,不用再來回折騰。」我朝勾道端口站著的蕭沐簡揮動手臂,「蕭姐姐,過來吧。」
  
  蕭沐簡點頭走到這邊,她按捺住心頭的激動,凝視著體表散發聖力的長留老者,「您……真的能幫我摘除這根聖裁之箭嗎?」
  
  「事情我已經聽牛二說了。」長留老者抬手揮出一道聖力,緩緩的流向對方脖子的箭矢,過了片刻,他道:「應該可以的,但期間可能很難受,需要你的配合。」
  
  蕭沐簡瞭然的道:「好。」
  
  「在此之前,我還想讓你立一個陰約,不能肆無忌憚的屠戮無辜人類,殺該殺的即可,自我防衛也行。」血之狂鐮說道。
  
  蕭沐簡表示理解我們的顧慮,當即立下陰約。
  
  這足以證明強大屍王的決心了,長留老者不再為難,示意蕭沐簡坐在地上,他充滿了聖潔力量的手撫住箭矢的尾部。
  
  即將吸收的時候,突然,血之狂鐮揮手打斷道:「等下!」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20:23
第0326章:胤然沐簡
  
  我和蕭沐簡、長留老者紛紛側目看向這與本尊無誤的身外化身,眼中充滿了問號。
  
  血之狂鐮猶豫了一下,「沒事,你們繼續吧。」
  
  他心中肯定有事情,難道出於種種考慮不方便說?
  
  我腦細胞迅速轉動,想到之前跟他們解釋蕭沐簡的經歷和在饕餮體內的緣由時。提到了兩次胤然,血之狂鐮有明顯的神情波動,這也怪我當時沒注意就忘了問,難道他知道關於胤然地聖的事?
  
  我按捺住心中疑惑,注視著摘箭的雙方。
  
  長留老者用聖潔的靈能裹住手掌,握住了箭矢尾部,靈能一點點透入其中,緩緩的與箭矢蘊含的聖裁之力溝通,這起初會有一定程度的排斥,但煉化之後就能吸收化為己用了。
  
  約過了有半個小時,我發現蕭沐簡脖子另一側的箭頭處,冒出絲絲乳白的能量,像煙霧似得,看來長留聖刀已經溝通成功,把聖裁之力排斥出了箭頭。
  
  與此同時。流出箭頭的聖裁之力似乎感應到了屍王,它們聚為一條能量箭矢,想刺向蕭沐簡的胸口,然而長留老者忽地抬起另一隻手。抓住了那根能量箭矢,吸入了體內。
  
  「多謝。」蕭沐簡鬆了口氣,還好對方在關鍵時刻沒坑她。
  
  「客氣了,世間並沒有絕對的事情。」長留老者的手離開了箭矢尾部,「剩下的,你自己來吧。這根箭矢在你體內至少有九百年了,恐怕拔出時,屍力會狂暴,建議你在我們遠點的位置將其摘除。」
  
  蕭沐簡站起來,微微欠身。「承蒙您的大恩,我永生都會記得立下的陰約。」
  
  說完,她浮掠像這處空間的深處摘箭了。
  
  待其消失的我看不見時,我忍不住詢問道:「輝叔,剛剛拔箭的時候,您想說什麼?」
  
  「唉,胤然已經死了,不知拔了箭讓她出去,是不是正確的選擇,時境變遷,不可能再尋到關於胤然的任何事情,她心中執念難以化解,我挺憐惜這丫頭的,擔心她最後會失望的自盡。」
  
  「還丫頭,對方比我們大至少二百歲。」長留聖刀打趣的道:「趁她不在。有什麼就跟我們說說。」
  
  血之狂鐮凝重的道:「牛二,你記得保密,千萬不能讓蕭沐簡知道,否則她承受不住。」我用力點了點頭,他接著說道:「我並不認識胤然,也沒有過交集,這一切只是聽前輩說的。當年蒙古族想要滅掉南宋,開創一統天下的局勢。蕭沐簡是南宋時任皇帝的私生女,達到了地聖的實力,貌美若仙子,和胤然地聖青梅竹馬,婚期在即。由於南宋危在旦夕,加上蒙古族地聖輔助成吉思汗征戰,破壞了地聖條約,南宋地聖也參戰了,但匆忙集結的注定比大舉來襲的弱,很快就節節敗退,這時,蒙古族地聖開出了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和蕭沐簡有關?」我下意識的道,不知為什麼,血之狂鐮所述的事情我沒有聽聞過一個字,卻有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而此前和蕭沐簡在封閉空間時我又脫口而出「胤然」二字,這一次是偶然,兩次就是蹊蹺了!
  
  血之狂鐮看了我一眼,點頭說道:「送上蕭沐簡嫁蒙古族地聖的領頭者,即可立刻取消對南宋上師的追殺,不僅如此,雙方上師也不再干擾南宋和蒙古族的戰爭。如果蕭沐簡不願意,否則就一個不留。當時蒙古族地聖確實有這樣的實力,畢竟南宋勢微,忠於南宋的上師包括地聖都越來越少。於是蕭沐簡為了保留南宋上師的火種,也許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有朝一日胤然因此被蒙古族地聖殺死,她決定主動獻身,穿上嫁衣,乘坐靈獸青鸞前往了蒙古族地聖的據點。」
  
  他正要往下說時,莫名其妙的道:「咦……牛二,你怎麼哭了?」
  
  「啊……?」我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啥時候哭了,抬手摸向眼睛,濕濕的,媽的,這啥情況,已經第三次了啊!
  
  一次為偶然,兩次是蹊蹺,三次……豈不是說我和這件事必有聯繫?
  
  「這的風太大,迷了眼睛。」我掩飾的道:「輝叔,您自己講。」
  
  「哦……」
  
  血之狂鐮狐疑的看了我幾眼,接著說道:「蕭沐簡到達時,立刻要求蒙古族地聖的首腦立下毒誓,對方也照著做了。本以為雙方上師界的瓜葛就此終結,沒想到新婚之夜,蕭沐簡竟然自殺了,因為她愛的是胤然,不想失身於侵略過南宋上師界一方的地聖,所以決定一死了之,況且毒誓已立,對方不可能再發動上師戰爭。」
  
  「蕭沐簡如何化為屍王的?」長留老者問道。
  
  我的眼淚不知不覺又流了下來,今天到底怎麼了,自己又不是多愁善感的小女生!
  
  血之狂鐮歎息的說:「蕭沐簡的貞烈也打動了蒙古族地聖,以較高的禮遇厚葬。萬沒想到的是,蒙古族唯一的邪聖偷走了她的屍身,通過秘術將其變為為強大的屍王,想控為己用。不知哪塊出了問題,這屍王完全不受控制,實力強到連那邪聖都忌憚的程度。邪聖沒辦法了,跑去跟地聖們說蕭沐簡異變為強大的屍王,稱要屠戮掉蒙古族,務必盡快滅殺。」
  
  「擦,邪聖未免也太無恥了吧,人家不就不受他控制嗎?!」我氣的額頭青筋暴跳,「話說地聖和邪派地聖不是勢不兩立嗎?」
  
  「牛二你冷靜下,這麼激動幹嘛。」血之狂鐮無語的道:「蒙古族的地聖們一致對外,自己不起內槓的。於是一群地聖浩浩蕩蕩的展開了對屍王蕭沐簡的圍剿。而南宋這邊的胤然地聖在蕭沐簡前往對立陣營的據點之後就消沉了,終日醉酒歡歌,頹廢到了極點。一次喝著酒呢,聽見酒樓裡有上師議論蒙古族上師界有異動,出現一隻強大的女屍王,一眾地聖正在圍剿,但誰也不知道是去和親的蕭沐簡。」
  
  「唉,好好的一對,硬生生的被領土爭奪所導致的上師戰爭給毀了。」長留老者搖頭一歎,「這胤然怎麼死的?」
  
  我靜靜的聽著,心裡卻沒由來的越來越亂,分明是陌生人的事情,聽起來卻愈發的熟悉,就彷彿擱淺了很久還能依稀記得。
  
  「胤然不以為然,繼續酗酒,這時,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傢伙。」血之狂鐮搖頭笑道:「那一代的化天卦師走到胤然眼前,說『蕭沐簡為了你已死,並被迫變為屍王,此刻孤立無援,被蒙古族地聖圍剿。』這化天卦師以前受過蕭沐簡的恩惠,所以來說了實情。聽完這個消息,胤然猶如遭到雷擊,立刻喬裝打扮前往蒙古族領地,打聽到了疑似屍王的落腳點,那區域也有大量的蒙古族地聖搜索。胤然和蕭沐簡生前彼此養過一對比翼蝶,他早已帶過來了,憑借比翼蝶,找到了藏匿於深山下方的蕭沐簡。」
  
  「呼……終於找到了。」我心塞的道。以上畝才。
  
  「胤然先是教蕭沐簡學習了以前在屍王遺跡無意間獲得的屍功,然後帶她擺脫一道道蒙古族地聖的封鎖線,途中屍王被一隻聖裁之箭貫穿脖頸,近乎死掉,能撐著完全得益於屍功和胤然的真元介入,蕭沐簡肩膀的傷應該也是那次受的。」
  
  血之狂鐮唏噓不已的道:「再後來,就沒有關於逆天女屍王的消息了,因為胤然帶著她去了哪兒,誰也不知道。不久,元朝已滅掉南宋定了天下。又過了一段時間,胤然重新出現,他行蹤飄忽不定,最終卻因為一件完全可以避免的事情殞命,唉……」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20:24
第0327章:我牛二回來了!
  
  「胤然這次出來,十有八九是為了蕭沐簡找解決聖裁之箭的存在……」我若有所思的道:「究竟是什麼能避免的事情沒有避免導致了他的死?」
  
  「他之前救走屍王蕭沐簡的事情早已被蒙元的地聖獲知,因此現身之後特別小心翼翼。」
  
  血之狂鐮回想的說:「卻因為看到幾個元人官兵趕路途中只因為看到一個漢人小孩愛玩糞便,還把一坨糞捏成了元兵的樣子,就將其圍住死打,甚至拿槍穿透小孩的大腿在半空中挑著玩。血水撒了一地。胤然看不下去了,就出手殺掉了對方,救下小孩子,幫其療傷。第二天,胤然把小孩送到了附近的一座城池,給了一戶人家金子並讓對方收小孩為養子,就離開了,臨走時還悄悄送了小孩子自己的一塊貼身玉珮法物,說如果過的不好就去賣掉,能換很多錢。前腳剛走,那戶人家後腳就把孩子踢出家門。餓的實在沒辦法了,小孩為了兩塊饅頭和一隻燒雞,就把玉珮換掉了。恰逢一個蒙古族上師路過,看出了玉珮的不簡單,尤其是『胤』字。就抓住了小孩審問。猜到救孩子的疑似當年的胤然,很快驚動了蒙古族的地聖們,傾巢而動,齊聚胤然來過的地方。順著蹤跡和地毯式的搜尋,終於找到了,胤然寧死不肯交代蕭沐簡的下落,自爆而死,還拉上了三個敵對的地聖陪葬。」
  
  這尼瑪……
  
  胤然有點太倒霉了,仗義出手。卻不想把孩子錯送了一戶噁心的人家,也太好心了,留了玉珮給小孩以供不備之需。這事也不能怪年幼無知的小孩,對方為了生存想填飽肚子,當掉了的玉珮。還被元朝上師無意間看到。
  
  這件事確實可以避免,但只要有點正義感的人,就不會去避免。
  
  話說回來,胤然死的也挺值了,爆死三個蒙古族地聖!不過留守在饕餮體內等待的蕭沐簡就可憐了……
  
  之前我把手機、招鬼棋、儲鬼袋等隨身的事物都放在了須彌芥子,交給有口袋的蕭沐簡拿著,而紫劫本身就和霧狸融於一體,並不是裡邊有空間儲存著對方,所以放不進去,我都隨手拿著,所以霧狸也知道了蕭沐簡和胤然的來龍去脈,她意念傳音道:「弟弟啊,哭的跟蛤蟆一樣,平時你也不是很感性的啊,這怎麼回事?」
  
  我淚腺不知為毛如此發達了。聽完這一切時掉下的淚水,快把鞋子浸濕了。我鬱悶的回應說:「霧姐,這也不是我想的啊,完全控制不住就流了。」
  
  「或許你有似曾相識的經歷,潛意識聯想到了自己吧。」霧狸表示也不清楚,她無端的猜測道:「你和胤然很像,都有一個屍身被邪惡上師利用的愛人。」
  
  「可能吧。」
  
  我切斷了意念,耐心等了一會兒,看到蕭沐簡的身影已經漸漸走近,她脖子上的箭矢已然消失不見,皮膚的顏色也白皙瑩潤,不過依然冷著張臉,猶如萬年也化不開的冰塊。
  
  蕭沐簡來到我們身前,我注意到其脖子恢復到了正常。但我透過她領口的縫隙看時,肩膀被聖裁之力傷過的創口依在。我特意問了長留長者,他說也沒有辦法助蕭沐簡復原,畢竟聖裁之力傷過的部位,等於一塊正常人無法抹掉的傷疤。
  
  這好比本來一塊美玉上裂了一個缺口,不再完美無瑕,但多了一分風霜洗禮之後的感動,象徵著一段永恆的過往,也許正是殘缺美的魅力吧。
  
  蕭沐簡並不在意它,她詢問道:「聽牛二說,您們來自於數百年前,可聽說過一位名叫胤然的地聖?」
  
  血之狂鐮和長留聖刀搖頭。
  
  「沒關係。」蕭沐簡也不失望,她浮想聯翩的道:「也許外邊能找到答案。我對什麼現代不熟,所以無從下手,牛二,等出去之後,我跟著你行嗎?想先看下史書。」
  
  「呃……」我背脊一陣發涼,讓一個強大的屍王跟著自己?雖然她立下陰約不會傷及無辜了,可身為屍類,有多少人會接納她?如果拒絕的話,她自己茫然的遊蕩,一旦被識破,就意味著群起而攻之的下場,她再防衛,勢必有更多的上師圍攻,如此惡性循環,勢必掀起一場腥風血雨,所以帶和不帶,我都很為難。
  
  沉思了一會兒,我腦海中不知哪兒誕生出一個念頭,引導著自己同意。我想了想,算了,應下吧,有個屍王在身邊,遇到危險也等於多一份保障。
  
  我點了點頭。
  
  就這樣,我們在血之狂鐮之身外化身的帶領下,來到了脈壁的九色法陣前。血之狂鐮拿出了一粒猶如實質的真元小球,塞到我手上,「這是我和本尊分開之後的記憶,你把它交給另一個我,就不用費力解釋,本尊自會獲知離開之後的一切。」
  
  說完,他看向蕭沐簡,「雖然屍息完全斂住了,但不乏有特殊手段的上師能看穿你是一隻屍類,況且如此冰冷的體溫,讓人一接觸就會懷疑。記得你練的屍功能穿越壁障,想必也能化形,對吧?」
  
  「是的。」
  
  蕭沐簡冰著臉道:「這我已經想好了,外人多的時候,就化為一枚戒指,帶在牛二手上。沒有被發現的可能了,再化為真身。」她朝我看來,「我事先聲明,你不要想著支配或者幫你做任何事情,除非在你的生死關頭,我會在有必要的時候幫你一把,所以你當我不存在就行了。期間你不准以任何方式推脫答應我的事情,等我心願一了,會自行離開。」
  
  「戒指?」
  
  我詫異之際,蕭沐簡的屍身化為一枚冰戒,套上了我的拇指。暈,女屍王夠冷漠無情的,這就約法三章了。
  
  血之狂鐮上下打量著我,開玩笑的道:「行啊牛二,看來不虛此行,得到一條紫金獸牌項鏈,還有一個漂亮的戒指。」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暴發戶呢。」我翻了個白眼,走入了九色法陣,「輝叔,我不懂觸動的方法,麻煩您了。」
  
  血之狂鐮分別旋動九塊類似蜘蛛紋案的陣腳、陣眼,下一刻,我的視線就變得朦朧了起來,血之狂鐮和脈壁空間的一切像是消失了。
  
  過了好大一會兒,我雙腳穩穩的立在了地上,上方是漫天的繁星,下方是青色的綠草,耳畔伴隨著蟲鳴鳥叫的動靜。
  
  新鮮的空氣遠比饕餮體內沉壓的強!
  
  話說這裡是哪兒啊?
  
  算了,管他呢,這不重要,出來了就行……
  
  我再也按捺不住,扯嗓子朝夜空大吼道:「我牛二終於回來了!」真元因子飢渴的吸收著天地間稀薄的靈氣,緩緩的恢復著,我抬手摘掉了掛在紫劫槍上的須彌芥子,取出儲鬼袋,解開了繩子,將秦鬼冥的鬼分身喚出,得虧這次活著出來了,否則我死了,他得一直關在袋子裡,就算誰撿到解開,復活了之後也得憋屈在饕餮體內。
  
  靈寶豬幻化出本體,它撲到我腳下「哼唧、哼唧」的叫著,眼睛對於這大自然的世界感到頗為好奇,畢竟生下來到出來前它一直在饕餮的三疊空間。
  
  它忍不住躺在草上打滾,讓我忍俊不禁。
  
  秦鬼冥鬼體的尖長下巴打開,他尖嚎了一嗓子,「牛兄,寧二貨和花妍大兄弟他們呢?」
  
  「我們走散了,此事說來話長……」我一邊和他說,一邊散著步子。解釋完了諸多事宜,秦鬼冥看向我的戒指,「沒想到你隨身帶著只女屍王。」
  
  這荒郊野地的,現在的主要事情就是弄清楚身處何地,也許饕餮被封印時,它早已遠離了天南市,因此我要想辦法回到夜部。
  
  「然並卵,快別滿地打滾了,等回家了有的是玩的呢,趕緊跟上,小心跑丟了被人抓到烤乳豬啊。」
  
  ……
  
  我們一人一鬼一豬選定了一個方向,漫步在銀色的月紗下。
  
  想想這得是有多美的意境啊。
  
  還沒有走多久,東側的樹林間,亮起一個接一個火把,我們側眼一看,竟然出現了密麻的人影,對方來勢洶洶,似乎在尋人的架勢。其中領頭的男人視線鎖定了不遠處的我,怒火滔天的吼道:「他在那兒,天殺的,竟然還光著膀子,連衣服都跑沒了。我們大傢伙一起上,把這死淫賊抓住!」以上丸亡。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20:25
第0328章:炎黃歷5113年
  
  死淫賊?
  
  什麼情況……
  
  我腦袋有點犯懵了,不過自己這身裝扮確實容易被誤會,瞅對方的架勢,我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一定有一個犯罪分子做完案子逃跑,眾人追到此地。恰好看到了我,誤會了。
  
  「牛二,恭喜啊。」秦鬼冥幸災樂禍的說道。他是鬼體,因此對方看不到。我最氣的就是小靈寶豬了,一點道義沒有,在火把出現時就受驚化作玫瑰金獸牌掛在了我脖子上。
  
  「秦兄,我的倒霉一波接一波,這下咋辦,我渾身上下只有一條碎布裹住那塊,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啊。」我叫苦不迭的看著手持火把的男人們迅速圍在四周並不斷靠攏。
  
  「殺了就是,何必囉嗦。」手上的冰戒傳來蕭沐簡的動靜。
  
  我翻了個白眼,你當是白菜啊想切就切,這全是人命。話說她第二人格怎麼好久沒有出現了?莫非隨著聖裁之箭的摘除,一併抹掉了嗎?
  
  領頭男人警惕的道:「大家小心,這死淫賊手裡拿著一把長槍。」
  
  我環視著四周。他們的手中有拿鐵鍬的,有拿鎬頭的,有拿釘耙的,典型的莊稼漢。不過疑惑的是。他們穿著沒有一件是現代的衣物,火光的映照下,手臂還有一個青色的紋身,像是一隻奇怪的鳥。
  
  難道這是偏遠的古老村子?
  
  看來我須彌芥子內唯一能證明身份的證件,也失去了作用。
  
  我滿腹狐疑的道:「你們聽我說,這純粹是一場誤會而已。我途徑此地,不是什麼淫賊。」
  
  這時,一個婦人在男人堆裡哭哭啼啼的道:「嗚……我可憐的女兒啊,死的這麼慘。鐵柱,你要為我家曉曉做主啊!」
  
  「放心。」領頭男人拍了拍婦人肩膀。「嫂子,我們會把他嚴厲懲治的,點天燈,浸豬籠,凌遲,一樣不少,這已經是兩個月來村子裡的第六個少女遇害了。」說完,他不善的眼色凝向我,「死淫賊,作惡多端,每次趁夜侵犯完女孩們還要殺死她們,人心都是肉長的,你怎能這般無情啊!今天好算逮到你了,兄弟們,上!」
  
  我握住紫劫。身為地位上師自然有獨有的驕傲,畢竟我什麼也沒做,不可能任由對方把自己抓住。我清了清嗓子,望著這林林總總百十號大老爺們,「你們最好冷靜下,我真不是什麼死淫賊,再這樣下去,我可就不客氣了。」
  
  「被抓個正著,還敢這麼囂張?」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掄動釘耙,衝我劈了過來,「看我不在你身上開幾個洞。」
  
  我揮了下紫劫長槍,精準無誤的憑槍尖抵住了對方的釘耙前端,一下子將其震斷。
  
  釘耙掉在地上。
  
  這狀況在眾人之間掀起了不小的水花,至少讓他們心中有了忌憚,我不是軟柿子。鐵柱猶豫了片刻,道:「人多力量大,他再厲害又能怎地,打!」
  
  話音一停,鋪天蓋地的鐵鍬、鎬頭、耙子、木頭在四面八方朝我劈來。由於只有裡邊兩圈的漢子能攻打,所以共約有二十來把農具,加在一起卻密密麻麻的像烏黑的蓋子罩下。
  
  「霧姐,穩住。」我舉起紫劫長槍,雙手不停地旋動,紫劫長槍的轉速越來越快,它在腦袋上方形成一圈槍影,連我腳下的土地都被氣流影響到,雜草、土屑亂漂。
  
  叮叮噹噹!
  
  旋動的紫劫槍影和農具們相互碰撞,響聲清脆,時而夾雜著斷裂的動靜。過了只有兩秒,聲音就消失了,男人們手中的農具只剩下半截木桿,前端盡皆被紫劫長槍掃斷飛向四周的樹木,深深的嵌在其中!
  
  擁有兵之靈的天極法物豈是凡等農具能對抗的?
  
  他們表情像見了鬼似得。
  
  我這一手已然把所有人都震住了,事實上如果不是擔心傷到對方,不必這麼麻煩的,可一旦造成流血事件,事態必然升級,到時候我更沒有與之化解恩怨的可能。
  
  我嗓音混著真元,張嘴吼道:「早說了,我不是淫賊,你們還不信嗎?!」音符躥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由於真元的作用,並持續在對方腦海中迴盪。
  
  鐵柱回過神,他堅持己見的說:「沒想到死淫賊這麼強大,你,絕對是那個淫賊!前幾次差點逮到你時,你在遠處挑釁我們,說下次還會光顧的,聲音也如這般在腦海中迴盪好久!」
  
  「對,對!」眾人紛紛應和。
  
  我擰緊眉毛,算是看明白了,他們口中的淫賊也是上師,能把真元混著聲音保持震鳴效果,實力還不低,難怪我在他們眼裡越來越像兇手,真是百口莫辯。我沉聲說道:「不如這樣,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我們一塊到派出所解決如何?」
  
  鐵柱說了一句讓我極為崩潰的話,「派出所是什麼?」
  
  這回完犢子,敢情這地方極為閉塞,難不成和現代脫節已久,哦不,就從來沒接軌過!我心裡快速的盤算了下,問道:「現在,是什麼年月?」
  
  「炎黃歷五千一百一十三年。」鐵柱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
  
  我張大了嘴巴,炎黃歷!這……據說是炎黃大帝時期使用的計年法,5113年……意思是說,這些手臂有紋身的男人所在的村子,已經存在了五千年以上!
  
  不過我疑惑的是,他們說話倒挺標準流利的,我與之交流沒有一點障礙,這是怎麼回事,其中一定有蹊蹺。鐵柱也不可能在忽悠我,因為他們的臉上,很淳樸的模樣,充滿了原生態的氣息,毫無半點被現代社會同化的跡象。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隱藏著這樣一個村子啊!
  
  在我之前出來的蒼天教叔侄、夜部一方、摘星手和劍癡也被九色法陣傳到這地方了嗎?他們有沒有遇見這古老的村民?又是怎樣離去的呢?
  
  「牛二哥,這些人太古怪了。」秦鬼冥的鬼分身審視著對方。
  
  我稍作思考,詢問道:「前兩天你們有沒有看到幾個外來人?」以亞投圾。
  
  「沒有。」鐵柱搖頭,他警覺的說:「死淫賊,少混淆視聽。」
  
  「我真不是淫賊……」我指著自己俊逸的臉龐和眼睛,「我自己明明能憑著帥氣的臉龐吸引女性,為什麼還要靠著下三濫的手段?」
  
  象徵蕭沐簡的冰戒穿音道:「真自戀。」
  
  「弟弟說的在理。」霧狸在我意念中笑道。
  
  秦鬼冥無語的說:「我看不下去了,先回儲鬼袋吐一會兒。」他的鬼分身消失在我腰間破布掖著的袋子之一。
  
  盡早趕回夜部要緊,我不想再繼續對峙了,索性倒著握住紫劫槍,真元湧動,狠狠地上一刺,以這位置為中心,地面就像發生了地震似得,在卡卡的撕裂聲中起伏不定。
  
  來的太過於突然,男人們紛紛失去重心,癱倒在地,連鐵柱也不例外。在場只剩下了婦人哭泣,我奇怪的是,男人們既不震驚也不慌亂,彼此靜靜攙扶著站起身,眼中竟然充滿了一副瞭然的神色。
  
  鐵柱握住斷裂的棒子,「你不僅是一個淫賊,還是上師。」
  
  「對,我就是上師。」我說完旋即說道:「但我不是淫賊!不要逼我發火,你們繼續找你們的淫賊,我有事真的要走了!」
  
  我雙膝一彎,用力的彈跳離地,這一下預計能有近二十米的高度,等到了頂點我把秦鬼冥叫出來,讓能浮空的他帶著我離開吧。
  
  然而就在我拎著紫劫長槍往上衝的時候,鐵柱厲聲吼道:「快,放捕聖網!這次不能再讓這死淫賊跑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20:26
第六卷:悅君之時2518678第0329章:背大黑鍋!
  
  捕聖網是什麼鬼?這真挺詭異的,對方明知我是上師還一副全然不懼的樣子。很快,我就知道為什麼了,還沒有衝到六米高呢,只見來追捕的男人堆中,三個方向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射出了三團黑影,它們很快就追到了和我持平的高度,我直覺不妙,想拿紫劫長槍將它們打掉。
  
  就在這時,它們分別擴散而開,形成三張小網,但又很快在我上方拼接為一張大網,網中每兩條線的交接處栓著一個眼珠子大小的黑球,就像漁網上系的鉛塊一樣。
  
  這張大網封死了我的方向!
  
  哼,區區一張漁網……我下意識的反手掄動紫劫長槍,想把大網打掉,沒想到卻像抵住了不可撼動的鐵牆似得,把我的紫劫彈了回來。
  
  與此同時,下方的男人們使勁一拉,這大網瞬間收縮。緊緊的把我裹住。我慌了,發現真元竟然使不出來,一用出來點,就猶如被大網吸收走了般,不僅如此,我感覺到大網緊緊地吸附住我皮膚,致使我癱軟無力!
  
  「牛弟弟,我也用不出靈能了。」霧狸驚懼不已。
  
  我震撼極了,這網的功效。怎麼那麼像饕餮體內提煉出的地脈之精!?不過效果淡了不少,至少沒有把體內的真元和紫劫內的靈能強行吸出來,我們只是無法使用和外放。
  
  我重重的摔落在地,腦袋都震懵了,手指摸著網間的黑色小球,這確實是地脈之精,不過並非純黑,中間摻雜著一大半的灰色物質,我知道了,這張由三張小網構成的大網之間,掛著的無數黑色小球,是純度不高的地脈之精,所以我連半點反抗之力都沒有,好在純度一般,沒有把我像安倍九哭那樣吸乾。
  
  這個時候。上師的身體反而成了拖累。
  
  怪不得這網在鐵柱口中被稱為「捕聖網」呢,就算地聖來了,也得被影響到啊!秦鬼冥想感應到外邊有意外狀況,想從儲鬼袋出來,還沒露頭就縮回袋內空間。
  
  地脈之精,克靈、克鬼、克上師!
  
  化為冰戒的蕭沐簡傳音說道:「這張網很古怪,還能吸收我的屍力,不過速度很慢,不值得一提,我維持戒指的形態沒壓力。」
  
  連屍類也克。
  
  我癱軟無力的道:「你們,怎麼會有地脈之精?」
  
  「什麼地脈之精?」鐵柱不明所以的道:「這捕聖網,乃是先祖們一輩輩傳下來的,專門對付你們這些不可一世的上師,呵,仗著自己有點能力。就欺負我們,壞事做盡,該死!」
  
  「我啥時候欺負你們了?」我委屈的說:「如果我是那死淫賊,之前會不傷你們?快放了我啊,真的有急事。」
  
  「空口黃牙。」鐵柱踹了我一腳,他一邊拿棒子砸我腦袋,一邊道:「一個人在荒郊野地,還光著大半個身子,憑你幾句話想騙過我們?告訴你,不可能!」
  
  我腦袋被敲了下,疼死了。
  
  這一刻,我不禁想到了一句老話,才出狼穴,又入虎口。這次感覺更加不妙,畢竟自己孤身一人,毫無防備的情況困入地脈之精的大網。已然變為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哦對,我隨身還有一隻強大的屍王,有蕭沐簡在,自己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我被男人們連網一塊架在木頭上,像抬野豬一樣往北邊的方向移動。
  
  我悄無聲息的傳音道:「蕭姐姐,您能出手把網破掉嗎?這我要是被他們當作淫賊殺了,就不能幫你找關於胤然的蹤跡了。」
  
  「震碎是沒有問題的。」蕭沐簡回應的說:「但需要很強大的屍力,我擔心會把這些男人波及致命,就違背了立下的陰約。」
  
  「對了,你不是能連帶我一塊化為虛無穿越壁障嗎?」我詢問的道:「直接把我們弄消失,擺脫掉這張捕聖網的控制。」
  
  蕭沐簡淡淡的說:「你說的,我已經試過了,不行,這網有點詭異,我無法施展任何屍功。」
  
  靠!
  
  這幫與世隔絕的男人是上天故意派來玩我的吧!換個角度想想,我發現了不對勁,首先,這地方用的炎黃歷來計算年份,5113年,算一下,現在距離炎黃大帝時期差不多也有這麼久了。其次,鐵柱稱掛著地脈之精的捕聖網是先輩們一代代流傳下來的,由此可見,對方的所在地,必然大有來歷!
  
  我心中忍不住好奇了,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以醫協技。
  
  唉……我被男人們抬著,這種倒著懸空的感覺很不舒服。很快,穿過了樹林,漸漸的,我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較為原始的古老村子,均有一座座木屋組成,上方疊著草垛子,村子中間燃著一堆大的篝火,不僅如此,每一座木屋前都有一個露天的灶台。
  
  現在雖然是夜晚,但村子燈火通明,所有男女老少均站在主道兩側,淳樸的臉上掛著憤恨的神色,似乎……是「迎接」我的。
  
  途徑村口的時候,我注意到木質的大村門兩側,分別立著一塊充滿了歲月氣息的古老石碑。這兩塊石碑的上方已經磨的渾圓,不像樣子了,上邊雕刻的古字也模糊不清。
  
  我對於古文字沒有研究。
  
  而冰戒上傳來一道疑惑的聲音,「落款竟然是炎帝和黃帝。」
  
  「碑文上寫了什麼?」我心中極為疑惑。
  
  蕭沐簡說道:「看不清楚了,風吹雨淋的,字早已殘缺不全,沒有辨識性,唯有炎黃二帝的落款完好無損,看來真的是那兩位神州大地的先祖所留。」
  
  「那是什麼標記?」
  
  我被男人們抬過大村門時,注意到石碑的後方均刻有一個奇怪的圖案。
  
  「跟這些人手臂上的紋身有點近似。」蕭沐簡推測的道:「也許是某種飛行生物簡化出的圖騰。」
  
  ……
  
  鐵柱示意眾人把裹在捕聖網裡的我扔在地上,「這個姦殺村子六個少女的死淫賊!炎黃大帝在上,我們終於抓住他了!」
  
  村民們手中拿的獵刀紛紛晃動,道道刀光近乎晃瞎了我的眼睛。人人得而誅之的滋味,我聶初算是體會到了一次。
  
  「現在,該怎麼處置他們,大家說了算!」鐵柱振臂一呼。
  
  「點天燈!」
  
  「浸豬籠!」
  
  「剁碎了餵狗!」
  
  「把他留到冬天,凍起來拿小刀做一隻肉雕……」
  
  ……
  
  我聽得毛骨悚然,村民們未免太狠了,這也難怪,都是那個該死的淫賊,害得誤入此地的我背了黑鍋。
  
  下一刻,有四個男的和六個女的來到我近前,這十個人眼中的恨意比其餘村民更大,我隱約的猜到他們均為六個被玷污死去少女的父母們。
  
  「大家讓一讓。」這時,人堆被擠開,我瞅到有兩個青年抬著一張木擔架,上邊躺了一具屍體,瀑布般的黑髮披散著,近乎垂到了地上。
  
  他們把木擔架往我眼前一撂,「看吧,這就是你的罪行!曉曉屍骨未寒,我們要在她的見證下,把你抽筋剝皮!就算這樣,也不足以平息我們的怒火,我們要把奄奄一息的你,扔到絞魂洞,讓你的靈魂永遠受到利刀亂絞之刑!」
  
  我於心不忍的看向屍體,驚到了,本以為作案的只是一個侵犯完將女方殺掉的淫賊,沒想到卻如此的殘忍!
  
  少女的眼睛都被摳了下來,藕斷絲連的掛在太陽穴旁。
  
  臉上的血跡早已凝固,被尖銳的刀子劃了七八道疊交的口子。而白皙的四肢上也沒有一個完好的地方,都被刀子劃成一條條的,模糊不堪……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20:27
第0330章:險象環生
  
  我現在多少能理解村民們和死者家屬的憤怒了,正值豆蔻年華的少女,死得真慘……但這並不意味著我會對此負責,替所謂的淫賊伏誅!
  
  該怎麼辦……
  
  現在我說什麼都沒有用,對方不會信以為真的,可以說。已經坐實了死淫賊的名號。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被眾人給活活的整死。
  
  我歎息不已,「霧姐姐,蕭姐姐,你們倆出個主意吧。」
  
  「完全被憤怒佔據的村民,對他們來說,解釋沒有意義。」霧狸回應的道:「然而你受到了捕聖網的限制,地位的真元和身體,毫無用武之地。」
  
  蕭沐簡傳音道:「現在村民們聚集,我不可能波及無辜。」
  
  好一個捕聖網,鬼手下也出不來,脖子上的然並卵更是乖乖的當著獸牌,它身為靈獸,和靈體一樣也是憑借靈力的,所以不敢化形和網上栓的地脈之精觸碰。
  
  此刻我不禁有點後悔了。當時出來為毛要跟秦鬼冥、然並卵享受夜空月色下的漫步,直接遠離不就得了,哪會遇上這檔子破事。
  
  十位死者們的父母,朝我一通亂打,連腳帶工具,沒一會兒我就遍體鱗傷了,體內的真元自動恢復著傷勢,消耗很大,因為這屬於調動狀態。會被外邊的地脈之精吸走一大半兒。
  
  鐵柱和死者家屬們商量了幾句,決定好了懲戒淫賊的方式。
  
  接著鐵柱就離開了,眾人虎視眈眈的看著網中的我,紛紛拿刀划動地面,滋滋的聲響極為刺耳。
  
  過了五分鐘,鐵柱回來了,手裡斷了一盆銀色的液態物質,放在我身前,他手裡還帶著一把小刀,真的很小,刀體只有三公分長,還很細薄。
  
  我意識到這是一盆水銀!
  
  鐵柱拍了拍我的腦袋,「不用心奇,對付淫賊的最好辦法,就是以銀攻淫。想知道我為什麼端來液銀嗎?我會用村子裡最為殘酷的刑罰來處置你。」
  
  「什麼刑罰?」我疑惑的道。
  
  「先把你埋在地坑中。露出一個腦袋,把土夯實。」鐵柱一邊說一邊比劃,「再在你的腦袋上開一個小孔,灌上液銀。這樣一來,液銀會流向你的全身各處,你會感受到無比的沉重和疼痛,用不了多久,液銀徹底擴散開。這時候把你挖出來,順著腦袋上的小孔輕輕一掀,你的皮就會被撕下來,不會遇到半點阻礙。等皮全部下來的時候,你會驚喜的發現,你還活著,肉和骨頭卻極為僵硬……」
  
  鐵柱指向人堆中一個身高最高的老人,「這是我們村子裡雕刻手藝最絕的老雕。他會用我手上的刻刀,在你身上進行雕刻,肉屑和骨頭一點點的散下,刻上你害死的六個少女的臉龐。放心,這個時候,你還活著。不要試圖咬舌自盡,因為咬掉了舌頭不會立刻死的,只會讓你更加痛苦。咬了我也不會讓你死,幫你按低腦袋,確保不被血嗆到。」
  
  剝皮和肉雕……
  
  「還有嗎?」我鬱悶不已,說好的淳樸呢?就像天使的面孔和魔鬼的內心,這種強烈的反差足夠讓一個心裡承受能力弱的直接嚇死了。
  
  「留著你的性命在,肯定有用啊。」
  
  鐵柱打了個響指,有個小孩端著十幾根粗的蠟燭上前,放下之後朝我吐了一口唾沫便退下。
  
  鐵柱笑道:「少女們的爹娘,會用蠟燭在已經變成肉雕的你身上。滴厚厚的一層蠟燭,當然,眼睛、耳朵、鼻子不會封住的,因為還要你聽、看、呼吸。除此之外,還會留十到二十個位置不滴蠟。」
  
  呃……你們是打算把上古十大酷刑全在我身上折騰一遍嗎?
  
  我遲疑的道:「還有嗎?」
  
  「還有就是用十隻老鼠。」鐵柱怪異的一笑,「讓它們在沒有滴蠟的位置,噬咬。聽說很疼的,不要擔心,這個時候,你還活著的。」
  
  「……」
  
  我怒吼的道:「夠了,我真的不什麼淫賊,你們可想過,假如誤把一個無辜者施以如此刑罰,你們良心上會過的去嗎?」
  
  鐵柱愣了下,他不屑的笑道:「真是煮熟的鴨子,嘴硬。」
  
  就在他們準備刑罰的時候,霧狸忽地傳音說道:「牛弟弟,這事有轉機了。」
  
  「什麼轉機?」我有點莫名其妙。
  
  霧狸神秘兮兮的笑道:「你看一下右上方。」
  
  我無視了惡魔般的鐵柱和一干村民,自己狐疑的望向右上方,那漂浮著一條靈魂體,頭髮長長,臉蛋很清秀,我瞥了眼木質擔架上的屍體,旋即意識到這是少女的靈魂體!以醫女弟。
  
  「你是曉曉嗎?」我張嘴直接問道。
  
  「曉曉?」鐵柱和死者父母抬起頭,什麼也沒有看到,他踩住我的腦袋,「少在那裝神弄鬼!」
  
  「抱歉。」少女靈魂浮在我前方,虛無的她跟鐵柱以及自己的父母重疊了一大半,但別人沒一個能感應到這條靈魂的,「我知道你不是害死我的淫賊,很想為你澄清……可你也看到了,我無能為力……爹娘還有鐵柱叔和村民們,都看不見我……」
  
  「沒事,我不怪你。」
  
  我說完,心中盤算著要怎麼做才能讓眾人看到曉曉的靈魂體,現在只有她這當事人能為我開脫嫌疑了,必須得抓住這個大好機會。我腦海中忽地靈光一閃,看向鐵柱道:「你們只知道有上師,卻不知道有鬼魂存在嗎?」
  
  「鬼魂?」
  
  鐵柱不屑一顧的說:「哪有鬼魂?我只見過山怪,不要做無意義的掙扎了,今天你注定要償命。」
  
  「我說得是真的啊,曉曉的靈魂,就在你們旁邊!」我看向曉曉的父母,一本正經的說道:「難道你們就不想見女兒一面嗎?她生前有太多的來不及了!」
  
  接著我又說了一堆,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曉曉父母有了猶豫,商量著跟鐵柱說:「要不然,咱們聽他的試一下……」
  
  「他是上師,萬一這是詭計……」鐵柱狐疑的道。
  
  「那啥,不用你們放我出來,只要把網稍微鬆一點,不觸碰我的身體,留我在網內就行。」我喉嚨燥熱的道:「這樣你們還擔心什麼?等我讓大家看到曉曉的靈魂了,清者自清。」
  
  「對,試試吧。」
  
  「如果真的有靈魂呢……」
  
  ……
  
  村民們七嘴八舌的說著,我感覺曙光即將到來,故作鎮定的癱軟在網中等待。
  
  鐵柱猶豫的看了我一眼,命令旁邊幾個男人道:「把網張弛一點點,給他空間,看看能折騰出什麼浪花來。」
  
  我心中的石頭落了地,待網內騰出了空隙,我先是摘掉了腰間的須彌芥子,取出了大糞無雙鬼的招鬼棋,順著網間縫隙拋到外邊,如此就等於多了一道保障。
  
  鐵柱撿起招鬼棋,「憑這個就能看到曉曉?」
  
  我聳了聳肩膀,「當然不是。」我真元滲入須彌芥子,將裡邊的青銅古燈取了出來。眾人被這一手驚住了,一個小袋子裡竟然能掏出大上幾倍的銅燈?
  
  我雙手扶著青銅古燈,讓燈嘴穿出網孔,朝地上倒了一小攤子燈油,接著把青銅古燈收回須彌芥子,「只要把燈油抹在兩側的太陽穴上,就能看見曉曉的靈魂了。不用塗太多,一點即可。」
  
  曉曉父親半信半疑的探手蘸了點燈油,抹在太陽穴,下一刻,少女靈魂激動不已,「爹爹!」曉曉父親面朝著左側眾人眼中的虛無空氣,淚流滿面的道:「曉曉,真……真的是你嗎?」
  
  「幻覺吧?楊大哥,你一定是被這死淫賊的手段弄得產生幻覺了。」鐵柱說了幾句然而對方仍然在和虛無空氣抱著哭泣的交流著,他不信邪的抹了燈油,也立刻愣住了,「曉……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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