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trouble
「我每次要跟他爸談董小姍的事,他就大吼大叫的說他沒那個女兒,然後就關在房裡生悶氣,你要我怎麼勸他?」
「那董小姍明天幹嘛還要回去?回去不是一樣被轟出來嗎?」雪飛鴻好奇的問。
「董小姍跟她老爸一樣固執,她希望用溫情攻勢可以得到她爸爸的原諒,她覺得當年她實在太不應該了,所以再怎麼辛苦也要讓她爸爸再承認她是他的女兒。」陸小軍聳聳肩,無可奈何的說。其實他真不忍心看到董小姍每次被掛電話後那種沮喪、失落的表情,但是他知道她需要他的支持,這也是他在這件事上唯一能做的。
雪飛鴻中午下班回來第一眼便注意到謝嫻紅腫的雙眼,但他沒有多說話,也沒有問她發生了什麼事!他可不想再自討苦吃。
公寓裡的氣氛如同過去三天來那般的尷尬沉悶,謝嫻洗完澡出來後,雪飛鴻關掉電視也準備去洗澡,就在他們快要錯身而過時。謝嫻鼓起最大的勇氣叫住他。
「什麼事?」他站在她身邊,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和熱氣,一股不由自主想接近她的感覺瀰漫全身。
「我……明天董小姍店裡公休,我……」她戰戰兢兢的尋找著最安全的話題。
「我知道,所以你明天就待在這裡吧!如果你願意的話。」
最後那一句話令謝嫻瑟縮,他還是認為她討厭他,甚至以為她大概也討厭這裡,天曉得他完全誤解了。
「我想……回公司。」
她那種畏畏縮縮的口氣令雪飛鴻皺眉,病倒之前那個強悍的女人跑到哪裡去了?只是一場病就完全粉碎她的強烈性格了嗎?
「你覺得已經可以回去工作了嗎?」他盯著她始終低垂著的頭,一股憤怒油然而生,難道她討厭他到連看他都嫌多餘的地步嗎?
「我是要去遞辭呈。」
「你要薛職?難道你要重新找工作嗎?」該死,他為什麼不能制止自己問那麼多的問題?她的態度已經明白顯示出她不需要他如此關心,他為什麼就無法閉上嘴巴?
「我要回琅東,而且不打算再來D城了,要找工作的話也要在琅東找。」她深呼吸一口氣,咬牙忍住就快湧上眼眶的淚水,雪飛鴻看到她頰邊的肌肉微微抽動著。
「你是什麼意思?」雪飛鴻沉著聲音問道,謝嫻這才終於轉向他!他有些驚訝的發現她眼中的些許濕潤。
「你放心,我會把欠你的錢寄來給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生氣的吼道,謝嫻嚇了一跳。「你真的這麼討厭我,連待在D城都受不了嗎?」
「我沒有……」她辯解,但迅速被雪飛鴻打斷。
「得了吧!你的態度那麼明顯,你還要騙我多久?」雪飛鴻激動的問。瞭解她有多麼想要逃離他令他憤怒,他以為在醫院那三天的細心呵護已為他們建立起深刻的情誼,不管那份情誼是什麼,他都相當重視,但是她卻在出院後棄之如敝屐。
他深受傷害和屈辱,尤其在他渴望一親芳澤的時候。
「雪飛鴻,你聽我說!」她對他尖叫道,雪飛鴻微微愣住,這是他頭一次聽到她如此激動的喊他的名字。「你誤會我了!我沒有討厭你,從來沒有!」她堅決的為自己辯解道,但雪飛鴻的眼神說明他相信她就像相信她從來沒酗酒。
「你這個該死的、死腦筋的男人!我躲你是因為我喜歡上你了!」謝嫻忍無可忍的吼出真心話。
雪飛鴻的雙眸瞪大,一臉的驚愕。「你……」
「對!我!因為酗酒進醫院、活了二十七年卻一事無成的我喜歡上你!說得更明白點是愛上你了!」
她激烈的吼叫刺痛他的耳膜,他瞪著氣喘吁吁的她,依然難以置信的說不出話。
他看起來仍然不信任她,這讓謝嫻氣血上湧,為了證明她所言屬實,她猛然抓住他的衣服,將他拉向自己,並踏起腳尖在他唇上印下重重的一吻。幾秒鐘後,她放開他,紅著臉奔進自己的房裡並鎖上門,留下雪飛鴻愣在原處,慢慢理解她方才驚人的舉動。
她吻他!還說她愛上了他!
他伸手摸摸自己微微刺痛的嘴唇,唇上的餘溫證明了他剛不是在作夢。這個吻跟她以前在俱樂部頭一次主動的吻同樣小兒科,只是力道加重了許多,她在證明她並不討厭他,也不討厭看到他,更不討厭碰觸他,她只是害怕會陷得更深……
他終於回過神,謝嫻已經不在他面前了,她把自己鎖在房裡。
開玩笑!他哪有被人家白吻的道理?他大跨步走向謝嫻的臥房,舉起拳頭重重的往房門掄去。
「謝嫻,開門!」他中氣十足的吼道。
房裡的謝嫻抱著枕頭縮在床上,聽到他那麼憤怒的聲音不禁發起抖來。
「走開!我不要看到你!」她吼回去,在她做了那件事後,她哪有臉見他?
「這個由不得你,你最好記得你現在住我家。」雪飛鴻的口氣嚴厲,但面對坦率爆發怒氣的雪飛鴻似乎是件較容易的事,起碼謝嫻有勇氣對他吼。
「等一下!」她伸出一手擋在面前,雪飛鴻停住不動。「我自己會收拾好出去,不用你來趕我。」她丟開抱在胸前的枕頭,頗具尊嚴的直視他,兩腳則緩慢謹慎的朝床下伸,看樣子,她的強悍脾氣回來了,自尊表現得比以往更強烈。
「休想!」雪飛鴻邪惡的微微一笑,撲向前抓住她,謝嫻以為他終於難以抑止火氣,準備對她訴諸暴力了,她開口想尖叫,沒想到卻被他堵住了——用他的嘴。
謝嫻驚得兩眼圓睜,好一會兒才領悟到他正在吻她。三天前他也是想以這種方式吻她嗎?
她全身僵直,完全無法抗拒一個真正的男人所賜予的吻。
雪飛鴻得意的放開她的唇,看到她迷幻般的神情,他不禁綻開了勝利的微笑。
「你以為你吻過我後就可以逃之夭夭了嗎?」他的口氣恢復以前的溫柔,謝嫻必須抓緊他的衣領,強迫自己振作才不至於昏倒。
「我從來沒……吻過男人。」她喘息道。
「誰說的,你在俱樂部倒在我身上那天就吻過我了。」他糾正她,直直的看進她因突然領悟而瞪大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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