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世重生] 六十年代幸福生活 作者:夢想123(已完成)

 
Babcorn 2018-2-7 11:05:1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0 112571
Babcorn 發表於 2018-2-7 11:17
第41章

  趙建國和柳月一進大隊部,感覺真是人山人海。這會的人們沒手機,沒電視的,誰家有芝麻粒的事都能議論上幾天。更何況是離婚大戲呢。

  只見張紅大嫂也就何青竹,披頭散髮,左眼眶紫青,鼻子下凝著血塊,用手捋了下頭髮哭著說:「支書,隊長,你們要給我做主啊。」

  支書讓她坐下說:「你這是咋了,張大虎(張紅大哥)又打你了。」

  「支書啊,你猜對了,昨晚,那個畜生又喝了點馬尿,半夜起來耍酒瘋,把我打成這樣……」

  剛說到這,用手趕緊摀住嘴打了個噴嚏,一看手上還有血跡,也不擦,直接抹在了椅子旁邊準備細數全過程,倒苦水。

  隊長一看這陣式,趕緊敷衍拿暖瓶倒了杯水說:「嫂子,你先喝口水,把心情緩一下。」

  這張大虎長得高大威猛,體格健壯,圓盤臉上長了一對水泡眼,平時也不愛說話,幹活也挺利索,就是不能喝酒,一喝酒就打架,尤其愛打老婆。一次他兩個小舅子看不過合起來收拾他,讓他弟兄五個給打的抱頭鼠竄,從那也沒人敢管了,這人也就更肆無忌憚了。

  這何青竹也長的五大三粗的,個頭比張大虎低一些,兩人特別有夫妻相,抱著水哭得更起勁了:「支書啊,我一定要和張大虎離婚,你也別勸了,給我開個介紹信,放我一條生路,要不我非死在他手上不可。」

  支書聽的腦門疼,叫站在一旁看熱鬧的村裡的赤腳醫生,給何青竹上點藥。

  又對一旁的張大虎罵:「你個混帳玩意,說話能算數不,你說說我給你們調解了多少次了,能有點出息不,你以為打老婆不上綱不上線,這也是階級鬥爭新動向,現在到處都在大批判,你用這事干擾階級鬥爭的方向,你這不是破壞革命是什麼?地,富,反,右,的帽子給你扣不上,壞分子總成吧。」

  張大虎嬉笑著說:「支書,你先消消氣,□□說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我沒說錯吧,你光聽我婆娘地,沒調查就批我,她要不罵我,我咋會打她。」

  這時,何竹青臉上貼的紗布過來了,說:「張大虎,你不要臉,你當著支書面說我為啥罵你,你說呀,你啞巴啦。」

  「你個臭娘們,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再得瑟,小心回去我揍死你。」張大虎死鴨子嘴硬地嚷。

  村長,支書,隊長和村裡老輩人一起開會研究咋辦?有人說,開□□會□□他,有人說離婚算球,有人說寧拆一座廟不破一門婚……

  最後,支書說:「開□□會不夠條件,這是人民內部矛盾,不是敵我矛盾 ,再說打的他老婆,不是別人。離婚也不行,有兩孩子呢,秋收往田裡送飯,別人起鬨讓何竹青抱大虎一下,他倆還抱了呢。我看發動群眾開個幫教會,打打這個混蛋的威風。」

  支書搖鐘讓全村都去小學操場給張大虎開幫教會,支書先背了一段最高指示:「人民享受廣泛的民主和自由,同時又必須用社會主義紀律約束自己。下面張大虎幫教會開始。讓何青竹上台講講經過。」

  「大家都知道,張大虎經常打我,他一出拳頭就打我臉,上次打的我五六天下不來床,昨天晚上,他回來打了些散酒,讓我給他炒菜,我怕他尋事,趕緊給他炒了個白菜絲,然後我和孩子睡了。

  半夜我醒了,看見他爬在桌子上,就把他扶上炕。他醒了非要跟我幹那事,我從了,沒想到,幹完後,他讓我撅屁股跪那,要像狗一樣幹,我不從,罵他是畜生,他伸手就打我。」說到這台下一陣轟動,還有人打口哨尖叫。

  張大虎漲紅了臉,罵:「你個臭娘們,胡說啥?」衝過去要打她,,旁邊人趕緊拉住。

  支書直台上喊:「起啥哄,被窩裡頭的事有啥新鮮,著急就趕緊娶媳婦。鬧個屁。」台下一片哄笑。
Babcorn 發表於 2018-2-7 11:17
第42章

  支書咳嗽了一下說:「繼續講你的吧,兩口子被窩裡的事就不要說了。」

  「我不講了,淨讓人看笑話,支書,你把介紹信給我開了吧。張滿銀家兒媳婦王秀娥都離婚了,你給開的介紹信,為啥不給我開,你們這是欺負人。」

  張紅娘這會也過來了,沖上去要打何青竹,讓張紅爹給攔住了。

  支書火大地說:「張滿很家是地主,人王秀娥是和他們劃請界線,反戈一擊,是以革命的名義離的婚,而你這是人民內部矛盾,能一樣嗎?」

  何青竹也高聲喊:「反正今不管咋說,我都要按□□最高指示下定決心,非要和他離婚。」

  張大虎在一旁聽見後也喊道:「我也按最高指示,排除萬難,堅決不離。」

  支書無奈地拉著臉說:「抓革命,促生產,斗資批修,繼續開會。」

  突然,何青竹認真地看著支書說:「是不是政治問題就能離婚?」

  「是,但你倆的事不挨邊。」

  何青竹抹了一把淚,繼續大聲說:「張大虎每次和我幹那事都要點燈,我不讓說讓孩子看見不好。張大虎說孩子都睡了看不見,他指著牆上的主席畫像說主席還沒睡,吹燈他老人家就看不著了。這算不算政冶問題。」

  台上,台下,一片安靜,突然村長站起來聽義「打倒褻瀆□□像的現形□□分子張大虎。」「誰反對主席就砸爛他的狗頭。」大家都驚醒跟著高聲喊起來,一聲高過一聲,明顯能聽出不少帶著洩憤的高音。

  台上,張大虎和何青竹傻了,站那木呆呆的。台下張紅娘攤坐在地上,低著頭,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大會開了不到二十分鐘,張大虎被抓走了。村裡明顯的地方都貼上了「打倒□□分子張大虎」「抓住張大虎這個現形□□分子,是□□思想的又一勝利。」

  何青竹終於如願離婚,一臉茫然,眼睛裡含著淚一步一挪的背著行李回娘家了。

  村裡的激進分子,把張家一頓打砸,大門上還被潑了糞。張家其它人火速分了家,和張大虎一家劃清界線。張大虎的兒子張文軍和女兒張文霞也從家裡的嫡孫變成人人躲避的狗仔子。

  一場鬧劇落下帷幕後,村裡恢復了平靜,但又有一些不一樣了。人人說話小心翼翼。
Babcorn 發表於 2018-2-7 11:17
第43章

  第二天一早,趙老栓和趙建黨坐在院裡用柳條編柳條筐和用高梁桿綁小刷子(農村以前用打過高梁後帶穗子的高梁桿編刷鍋的刷子和掃炕的笤帚)。

  柳大丫,何翠,柳月娘三把小菜園裡菜摘了,在旁邊切的切,曬的曬,醃的醃,就趙建國一個閒人,和趙明軒正拿了一塊說是早上獵的,其實是從空間偷渡的柳大丫收拾好的野雞身上的雞脯肉,用軍刺割成一小條一小條的喂他昨天剛得小灰狗。

  柳大丫撇了一眼嘮叨趙建國說:「你個壞小子,就糟踐好東西,人都還沒吃不上了,倒讓個小畜生先吃上了。」

  趙建國看著他娘嘻笑著說:「娘,我就是喜歡它。」

  趙建黨也附和著說:「娘,你就別說三了,三打小就喜歡狗,你忘了,59年的時侯,三養了條小黃狗,每天抱著,自已碗裡有塊肉也舍不得吃,留著給小狗。」

  趙老栓頭也不抬的忙著手上的活也跟著說:「可不是,後來60年饑荒也不知那個混蛋玩意,把狗給偷了,三傷心好長一段時間呢。」

  何翠也勸柳大丫說:「娘,當時三可傷心了說以後再不養了,這好不容易有個喜歡的,你就讓他養唄。」

  柳大丫故意裝做生氣的說:「俺說不讓養了?俺就說了一句,看看你們一個個的。」

  小明軒湊熱鬧地跑過去抱著柳大丫說:「奶,不氣,軒親親。」

  柳大丫忙趕緊放下手上茄子片說:「唉喲,奶的乖乖,咱們不理這些壞蛋,走,跟奶去給拿餅乾吃,不給他們吃。」

  「嗯嗯,不給,就給爺爺吃一小口,行嗎奶?」小明軒狗腿的討好柳大丫說。一家人都起鬨的笑了。

  柳大丫笑眯眯地抱起害羞的明軒邊往堂屋走邊說:「行,聽乖乖的」

  趙建黨看著笑眯眯的趙老栓說:「爹,美了吧。你小孫孫就親你,軒現在走利索了,話也說利索了。小嘴一天甜得很。」

  何翠也起鬨:「這隨他爸,將來也是個會哄媳婦的,是吧,月。」柳月不好意思地反駁何翠說:「大嫂~,俺大哥也把你哄的很好吧。」一家人邊幹活邊說說笑笑,其樂融融。

  這時,南巷的狗剩子跑進院裡說:「老栓叔,快,快,張紅娘和他爹去建民家去鬧了,你們趕緊過去。」

  趙老栓,趙建黨一聽扔下手上的東西和趙建國一起往外走,趙老栓邊走邊對兩兒媳說:「去,跟你娘說一下,我們先過去你們後面跟著過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8-2-7 11:18
第44章

  老趙家的人匆忙趕到趙建民門口, 看見裡面的人圍的裡三層外三層。看見老趙家的人來了, 就給趙建國一行人讓開了一條路。

  裡邊張紅娘正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坐在地上哭:「紅呀,你哥沒有褻瀆xxx啊, 他不是壞人啊, 都是何青竹那臭娘們冤枉好人啊……」

  張紅爹也在一邊哭著說:「紅啊, 你救救你大哥啊, 他不知道讓民兵抓那了。」

  張紅一臉正義的說:「你們不要胡說,偉大領袖教導我們要實事求是, 我們的黨是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張紅爹忍著失望繼續哭著求張紅:「紅啊, 爹給你跪下啦,你經常參加運動,認識的人多, 你幫著問問啊。」

  趙建民趕緊拉住張紅爹,不讓一他下跪。

  張紅拉著一張臉爹娘都不叫了, 直接了當地說:「這是很嚴重的政冶問題, 你們不要胡攪蠻纏。」

  趙老栓和柳大丫看著哭得一把淚, 六十多歲的兩個老親家, 心裡不落忍往前走想勸勸。

  一早就過來的趙香眼急手快的忙攔住低聲說:「爹, 娘, 這事你們別管, 也管不了,都不是好東西,狗咬狗一嘴毛, 你們才來不知道,剛才都鬧了一陣了,這事不關老趙家的事,張紅那個自私的,自己就撕擼開了,現在鬥爭這麼緊,咱家可不能出事。」然後給哥哥弟弟,嫂子弟媳使了個眼色。

  趙香話音剛落,就見張紅娘見軟的不行一拍大腿站起來指著張紅罵:「你個死丫頭,你哥是冤枉的呀,讓你問問都不行啊?早知道你這樣,剛生下俺就把你插尿盆裡淹死,你個不孝的東西。……」

  張紅爹也變了臉:「張紅,你今天要不幫俺問,俺和你娘就住你家了。」說完,把院裡放的桌子一把掀翻了,上面的茶壺,杯子掉的掉,碎的碎。

  張紅也惱了:「張大虎是xxx分子,你們不與他劃清界我,反而為他求情,你們與他同流合污,我要去鎮上的革委會舉報你們。」

  張紅娘嚇壞了,忙求張紅:「紅啊,你不能,不能啊。娘不鬧了,俺也劃清界我……」

  張紅爹到底心疼兒子,漲紅了臉怒道:「你去舉報啊,你良心讓狗吃了,你忘了61年你大哥把野菜窩頭留給你吃,自己餓暈了的事了,你從小到大,每回有事,你大哥沒替你出頭啊。你不能這樣……」

  旁邊的人都交頭接耳,小聲議論「張紅,太心狠。」

  「應該與xxx分子劃清界線」

  「太不講情面了,問問又不影響革命」

  「不孝順,不是個好女子」……

  張紅冷笑著說:「少說的那麼好聽,你為啥不讓你幾個兒子去打聽?反而讓你幾個兒子與張大虎劃清界線?呸!讓我去,哼,我是xxx思想最忠實的x護者,從現在起,你們不是我的父母,是階級敵人,我要與你們這個xxx分子的父母徹底劃清界線。」

  說完又沖旁邊圍著的人說:「你們圍在這,是想與xxx分子張大虎的父母同流合污嗎?」周圍的人一聽,趕緊一哄而散。

  院裡一下就剩下老趙家幾個人和張紅父母了。張紅推著他爹娘:「你們趕緊走,這一次我放過你們,以後不要再來我家,我與你們徹底劃清界線了。」

  趙建民看著有些不忍心,他畢競從小就認識張紅父母,與張紅結婚後又相處了七八年,想走過去攔住張紅讓她別那麼過份。

  趙建國一把拽住他小聲說:「別去。」趙建民回頭看,柳大丫抱著趙明軒衝他搖了搖頭,趙老栓也搖搖頭對他低聲說:「這事你管不了,咱們都管不了。」

  趙建民看著父母,兄弟,妹子,嫂子,弟媳,侄兒冷靜下來,我不能為了他們牽連到自家。

  同時,對張紅覺得更厭惡了,本來這事可以把她爹娘讓到屋裡一家坐下商量,她非要堵在院裡大吵大嚷,搞的全村都知道了。

  這時,張紅把她父母趕出去,回到院裡,一臉得意陰陰怪氣地說:「喲,今這人這麼全啊,我不留你們吃飯了,分家也沒給我們分幾粒糧食,我這可沒閒飯。」

  柳大丫氣了個仰倒,把明軒遞給旁邊的何翠:「你個不下蛋的,俺上俺兒子家,伱瞎逼逼啥?俺就是住下了,你都管不著。」

  「你兒子家,也是我的家,現在是新社會,婦女能頂半邊天,你以為是封建社會啊。」

  「再是新社會,婦女能頂半邊天,也沒讓你和老人這麼說話,你個不孝的東西。」

  張紅反駁不了柳大丫腦羞成怒地罵:「你個老東西,在老宅一天偏心 ,虐待擠兌我,還有你那小腳,當心我舉報你是封建殘餘,現在還敢追到我家來欺負我,當我好欺負,呸」

  趙老栓看見張紅頂撞罵了柳大丫火大的不行,又不能跟個女人吵。

  趙建國火一下就上來了,反了她了敢罵我娘,上去就要踹她,趙建黨趕緊摟住趙建國不讓他動。

  何翠忙扶好柳大丫,柳月擼起袖子上去剛準備跟張紅幹一架,早看這玩意下順眼了。

  趙建民比她手快,上去就是一耳光,捶了兩拳,一下把張紅捶的躺在了地上。

  趙建民還要上去打,趙建黨忙上去攔住,說:「別打,別打。」

  趙建民氣的哭著罵:「你是個什麼東西,敢罵我娘,我娘這幾十年辛苦養大我們四個,每天晚上纏著的腳疼的半宿睡不著覺,我這廟小,裝不下你,不行咱就散了,你好好想想。」說完過去扶著氣哭了的柳大丫邊住外走邊說:「爹,娘咱回老宅吧。娘,不哭啊,咱不和這不著四六的畜生計較。」

  張紅躺在地上要不是身上疼都不敢相信趙建民敢這麼打她,(當時,農村打老婆的人太多了,不打老婆的很少,反而被人嘲笑怕女人。)她一直都是村裡媳婦羨慕的對象。

  雖然生了兩個女兒,但趙建民一直也沒嫌棄她,對她很好,家裡的錢也交給她,就是從老宅搬出來後,才跟她離心了,家裡大事小情寧願和大女兒張麗商量也不和她說,兜裡的錢更是沒見一分,就連蓋這兩間房子的錢她也不知道趙建民從那拿的。

  張紅又疼又氣躺那看著趙家人,想撒潑又怕挨打不敢高聲哭罵,哀哀的小聲哭罵:「趙建民你沒良心,我十九歲嫁給你,伺候你一家子,每天還下地干活,你娘嫌我不生兒子,每天罵我不下蛋……」

  看見趙老栓柳大丫出了大門,趙家其他人都往外走,沒人理她忍不住高聲了:「唉喲,我命咋這苦,當婆婆的挑唆兒子打~」

  剛哭叫了一半對上了趙建國的眼睛,嚇得不敢吭氣了,她這個小叔子從小就橫,大了更是村裡,街上沒人敢惹,心狠的很,除了聽他娘柳大丫的話,其他人都要看他心情,是個大混子。

  趙建國看著張紅說:「你該慶幸你是我哥媳婦,要不是你現在還是我哥媳婦,我能把你舌頭割了,恭喜你,讓我忍不住想破了不打女人的規距。記清了,沒有下一次。」

  趙家其他人回老宅,趙建國追上去說:「爹,娘,明文,明武和麗妮秀妮去地裡撿紅薯(收完紅薯後地裡剩下沒收乾淨的,誰家撿著歸誰家。)了。我去把麗和秀接回來,別讓娃碰上不開眼的。」

  趙老栓說:「好,你趕緊去。」柳大丫還在哭,聽見兒子說的撇撇嘴想說就倆丫頭片子,還當寶了。可又想畢竟是二兒骨血,自己嫌棄可以,別人要想欺負沒門。「去吧,把娃們都接回來吧。」

  回到家,柳月伺候柳大丫洗涮乾淨扶著她去堂屋裡間炕上躺下,又安慰又哄勸了半天,柳大丫心情平復了睡著了。

  柳月輕輕閉上裡間的門,一轉身看見趙建黨和趙建民都看著她,趙老栓雖然抽著煙但也看著她,知道他們都想知道柳大丫情況。
Babcorn 發表於 2018-2-7 11:18
第45章

  柳月輕聲說:「爹, 大哥, 二哥娘沒事,睡下了, 我先出去做飯了。」

  趙建民低著頭對趙老栓說:「爹, 對不住, 讓你和娘受屈了。」

  趙老栓氣的罵:「現在知道俺們受屈了, 早幹啥去了?」

  趙建黨攔他爹替趙建民辯解說:「爹,這事不能怨建民, 都是張紅那個娘們。」

  趙老栓瞪眼:「咋不怨他,當初不讓他娶, 他要死要活非要娶,要不咱家咋能和張家那個破落戶結親。秀芬多好的姑娘,俺和你娘都跟你勝利叔說好了。你不娶, 要死要活,害了人閨女名聲。俺趙老栓活這麼大唯一做的一件虧心事啊, 埋在俺這心裡快十年了。」

  趙建民蹲那不吭聲, 趙建黨忙攔著勸說:「爹, 陳年舊帳了你就別翻了, 秀芬再好, 可她家是個絕戶, 又有個病娘, 爹雖是獵戶可一年掙的不夠她娘的藥錢,年年倒欠村裡錢,那還不拖累建民, 再說了,都娶張紅了,說那有啥用?」

  趙老栓的腰駝了下去,嘆了口氣說:「這是報應啊,當初要不是你勝利叔在山上救了俺,俺早死了。沒守信,娶了這麼個攪家精,讓她個小輩指著鼻子罵你娘,羞先人哩,你娘從到咱家,家裡,地裡,伺候老人,養大你們四個,年景不好,村裡多少人生下娃養不活,養不大,你娘操持著這個家,讓你們都全須全影的長大,娶了媳婦,嫁了人,她這些年不容易,老了還要受這氣……」

  趙建民低著頭想了一會說:「爹,我後悔了,我想離婚。」

  趙老栓一聽就炸了,抄起煙袋就要敲趙建民,趙建黨忙摟住他爹,趙老栓氣的破口大罵:「你個混帳,當初不讓娶你偏要娶,現在後悔了,晚了!離婚!你想讓咱老趙家在這十里八村的名聲響一響?不嫌丟人?(一直到九十年代,農村離婚的都很少,離婚不管男方,女方在村裡很丟人,抬不起頭來)自已選的路,死都要給俺走下去。你離婚了,輕鬆了,俺麗妮和秀妮咋辦?俺麗妮和秀妮那麼乖的娃娃,逢上你倆這個做父母的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趙建國領著兄妹四個進了院子,就看見他爹在堂屋劈頭蓋臉地罵他二哥。趙秀和趙麗也一臉擔心地住堂屋瞅。

  趙建國笑著安慰兩小姑娘說:「沒事,別害怕,你爸讓你爺訓慣了,這還沒上手呢,問題不大,三叔進去看看。」又對正在喂明軒吃雞蛋羹的柳月說「月兒,我去看看,你把家寶拿的麥乳精打開給幾個娃娃衝著喝。」

  柳月點頭應:「知道了,你快去看看。」何翠正從灶房出來擺桌,聽見後忙攔柳月:「月,快別開,留著給軒喝,都是當哥當姐的了,不能和軒搶吃的,那東西可金貴,有錢都買不著。」

  柳月看了看一臉期待的侄兒和侄女說:「大嫂,瞧你說的,有啥金貴,再金貴能有我侄和我侄女金貴。」小明軒也湊熱鬧:「給得得(哥哥),給姐姐。」

  何翠摸了摸明軒頭說:「你個小人精。」又對幾個小的說「今你們可享福了,快謝謝你三嬸。」

  幾個小的嘰嘰嘰喳喳的隨柳月去沖麥乳精了。何翠其實也想讓孩子們嘗嘗,聽說那東西是什麼高級的補品,可養人了。

  趙建國一進堂屋,看見他二哥蹲在那的慫樣,心裡直嘆,這就是娶個賢妻的重要性,瞧把這堂堂七尺男人逼成啥樣了,好在柳月又孝順又漂亮,又聽話又會持家,要不自己還不鬱悶死。

  趙建國看著他哥那可憐勁,心酸的很,端了杯水對趙老栓說:「爹,喝點水,不氣啊,要不我替你揍他一頓?」

  趙老栓瞪了他一眼:「你敢,他再不好,也是你哥。」趙建國趁趙老栓火力吸引過來,忙使眼色讓趙建民和趙建黨出去。

  趙建國又倒了一杯說:「再喝一懷,爹要不讓二哥離了算了。」趙老栓看著一臉溫順的小兒子,嘆了口氣說:「你還小,不懂這些,離婚那那麼容易,先不說別人戮脊樑骨,說是麗妮和秀妮,再娶一個能對她們好,將來嫁人咋辦?」

  趙建國不在意的說:「爹,張紅這一天作的太厲害了,不是批這個,就是斗那個,開這個會,開那個運動,在村裡就數她跳的歡蹦的高,遲早要出事。重找一個她還敢虐待老趙家娃,反了她了,打折她的腿。麗和秀有親爹還有親叔呢,我將來給她倆備上厚厚的嫁妝,還怕嫁不好。再說了,我還想讓咱家娃娃好好讀書考上大學,將來都去城裡生活呢。」

  趙老栓抽了口煙,心情也平復了,說:「說啥混話,你個小叔子去找嫂子的事,這事不是這麼客易的,俺和你娘合計合計。」

  這時,柳月過來喊趙老栓和趙建國去用葡萄,絲瓜,葫蘆,豆角藤蔓搭在房子之間的涼棚下吃飯。

  老趙家的飯桌照例是兩桌,男的一桌,女的一桌。趙家飯桌上也不講究什麼食不言的規矩,柳大丫和趙老栓心情都平復了,幾個兒子,兒媳都挑些安全話題逗老兩口開心。

  趙老拴也給幾個兒子安排活:「一會吃完飯,你們兒個把後院的枯枝敗葉收拾了,還有這留種的豆角,絲瓜,葫蘆摘了,蔓子都收拾了,這些葉子都黃了。」

  趙秀畢竟年齡小,才四週歲(農村沒有幼兒園,七虛歲六週歲直接上一年級。趙秀一直是趙麗帶著上學。那會農村很多孩子上學都背著弟弟,妹妹。柳大丫雖然不得見孫女,可頂多就是無視,但是張紅卻怕柳大丫虐待她,自己又不看,只能趙麗帶著了。)吃完一小碗說:「我還要,我好長時間沒吃這麼好吃的飯了,我媽每天見不到人,我姐和我爸做的可難吃了,要是我爸和我媽天天吵架就好了,是吧姐。」

  兩桌一片安靜,柳大丫哇的一下哭了:「俺這是做了啥孽啊,讓俺兒子孫女受這罪……」幾個兒子忙過去安慰他娘。

  趙老栓「啪」的一拍桌子:「停了,哭什麼哭,老三家的把這桌收拾到堂屋,讓娃們去裡邊吃。建黨,讓你二弟像建國兩口子一樣,把麗妮和秀妮的糧拿過來,在老宅吃飯,你有意見嗎?」

  趙建黨搖頭說:「沒意見,都是老趙家的苗 ,都一樣。」趙老栓看著何翠問:「老大家的,你有意見嗎?」

  何翠也搖頭說:「爹,沒意見。」何翠本來看見兩孩吃飯的樣就辛酸,畢竟從小看著長大的,再說公公也讓建民交了不少糧食,也沒有意見。

  趙建民又愧又高興,愧的是他以前老說他大哥,大嫂傻,這不是傻,這是善良,這是把長子,長媳的責任抗在了肩上,記在了心裡。

  趙建民站起來說:「大哥,大嫂,謝謝你們。」趙建黨和何翠也忙擺手說「謝啥謝,一家人嘛。」

  趙老栓和柳大丫看著這兄友弟恭的也高興了,柳大丫說「建民回去後把張紅管好了,她再得瑟俺饒不了她,這次看麗妮和秀妮的面俺饒了她。」

  下午隊長在門外吹哨子,大家都出來了,隊長宣佈,今年咱隊抓鬮抓的是疙梁山,後天一早在大麥場集合,咱們上山採集山珍,圍獵野味。
Babcorn 發表於 2018-2-7 11:18
第46章

  趙建國一想到圍獵就興奮的不行, 趙家除了上學的, 柳大丫和小明軒都準備去山上采野果,板栗, 木耳一些山貨。這會家裡人都還不知道膽大的趙建國要參加圍獵, 要不柳大丫肯定會把這小子關起來。圍獵可不是開玩笑, 每年都有人受傷, 甚至是死亡。趙建國打算給他爹娘來一出先斬後湊。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趙建國要去鎮上給張家寶搬家。快到張家寶家時趙建國躲在偏僻的巷裡把在空間偽裝好的板車放出來。

  車上裝了五袋小麥有四五百斤, 上面放滿柴禾。裝麥子的塑料袋子還是送公糧的時候從大隊裡順的,為這隊長還批了他們送糧的一頓。這會連裝肥料的塑料袋都是緊缺物資。

  村裡地都用農家肥, 化肥都是從日本進口的太難買,一年也就批一點,前兩年狗剩娘帶他弟去生產隊的隊部開會, 看見了開了口袋的化肥,亮晶晶, 白莎莎的, 以為是白砂糖, 就乘沒人注意的時侯, 趕緊抓了一把塞在他弟嘴裡, 誰知孩子當即就哇哇地大哭了。狗剩娘嘟囔他:「混蛋玩意, 給點吃吃還哭, 別人想吃還吃不到呢。」看他弟還哭的厲害,狗剩娘就有些奇怪了,於是就抓了一點放在嘴裡, 原來這個白砂糖不好吃,有一股尿味,還辣的很。

  這個時代,物資實行統購統銷,什麼都得憑票,每個人一年發幾尺布票,都不夠做大人一個褲腿的,於是穿衣裳就成了問題,沒有布票有錢你也買不到布,況且農村也沒有錢,許多人家幹一年還是隊裡的倒掛戶。

  老趙家要不是祖上留了些家底,還有趙建國以前雖混,但也給他娘折騰了不少布票,油票,還不知過成啥樣呢。村上有戶人家前年過年實在沒辦法了,把他家一條帶補丁的褲子拿去還換了2斤豬肉,2斤白面。

  從日本進口的化肥,裝化肥的口袋是當時叫尼龍的一種白色化纖品,這種化纖品比較薄,質地柔軟潤滑。有人突發奇想把化肥口袋染成黑的或藍的做成褲子,這褲子穿在身上輕飄飄的,還不容易打褶,所以大家你學我,我學你,於是化肥褲就相當流行了。

  進口化肥數量有限,化肥口袋就更少了,所以化肥口袋也成了稀罕物了,因此一般人拿不到,只有村社幹部和供銷社內部管理人員才能穿化肥口袋做的褲子,能穿上的都是干部,老百姓看一群幹部穿化肥褲在村裡招搖羨慕疾妒恨,就偏了順口溜去嘲諷,發洩不滿。

  順口溜多的很,給你們說幾個有意的吧。

  大干部,小幹部前尿素,後日本,褲檔夾著分比號。

  大干部,小幹部,都穿尼龍褲,後面邊屁股是日本製造,前面是尿素,褲檔隱約可見含量75%。

  大干部,小幹部,兩條口袋拼成一條尼龍褲,染黑的,染藍的,就是沒有社員的。

  尼龍褲,抖微微,飄撒撒,人群一站多神氣,不是干部也有人喊幹部。

  幹部見幹部,都穿尼龍褲。

  村裡開會,台上一水的尼龍褲,前肚子是尿素,後邊裡日本製造,到村裡找幹部,認準尼龍褲,一準沒錯。

  扯遠了)趙建國來到張家寶門口踹門,張家寶迷迷糊糊的過來開門。看見趙建國這陣式說:「哥們,我搬家還是你搬家啊,快進了。」

  趙建國說:「家裡有外人嗎?」「除了你和大彪,誰也不可能讓他在我這留宿。」

  兩人進去關上門,把車放在後院。進屋後,趙建國說:「我整了四五百斤麥子,晚上去磨了,讓大彪給你送點。省得每天苦哈哈的」

  張家寶高興的說:「真有你小子的,這都能搗騰來。不過,我不要了,我一單身不開火,想吃了去你家讓嬸給做點。」

  趙建國得意的仰頭:「那成,我不給你了,剛好多給大彪裝點,對了,我們村明天圍獵,你小子是趕不上了。」

  張家寶氣的爬炕上搗炕:「媽的,上啥破班,我想去圍獵。」

  這時許大彪在門外喊門,趙建國起身去開門。許大彪進門抽了根菸點上說:「建國,你今可比我還來的早。」

  趙建國說:「不早不行,我帶了五袋麥子,今晚去磨行嗎?」

  許大彪高興壞了:「哥們,還是你行,哥們吃玉米面吃的嘴裡都苦。」

  趙建國說:「明我村圍獵,去嗎?」

  許大彪一拍腿:「明還真不行,明來個新的軍代表,上個傻逼讓我們所長給收拾走了,那傻逼現在還不知道誰整他呢,走的時候摟著我們所長哭的那叫一慘。」

  張家寶和趙建國樂的嘿嘿直笑,趙建國說:「大民叔,太缺德了。」

  張家寶說:「那缺啥德,那是積德你是沒見他們那軍代表,太會拉仇恨了,是人都想抽他兩耳光。」說完從炕上爬起來說:「我這也沒收拾的,就是些衣裳,反正禮拜天就回來住,被子帶上就成。家裡鑰匙你倆一人一把。」

  趙建國和許大彪點頭說「:行」。張家寶看著趙建國說「建國,二道山許叔讓你給再送一批野味,你那還有麥子嗎?有了他肯定也要。」

  趙建國想了想說:「行,跟他約十天後晚上吧,500斤野味,1000斤麥子讓他自已磨。讓他給整幾身軍裝,比我的小1號,上次你拿的我哥羨慕的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張家寶邊從櫃裡拿東西邊說:「成,我上次從我偏宜爹那拿的布票,油票忘給你了,今天你都拿上。」

  許大彪喝完水,抽完煙從帶的鼓囊囊的蛇皮袋子裡邊往外掏邊說:「給你倆看個好東西,我那個狠爹從他戰友那給咱仨搞了三件皮衣,短皮靴,手套。咱這邊可買不著。」

  張家寶和趙建國看著心里美的都快飛起來了,拿起就試。從來到這個時代,趙建國就沒穿過一件好衣裳,除了軍裝就是軍裝,還有一雙豬皮鞋。好在個長的有1米8,臉長的不錯,要不還能看。

  就這他在他們村那也算最好的了,他們村包括他爹娘就沒有不打補丁的衣裳。全村就他有軍裝,關係好的小夥子結婚都來藉著穿上一天,還給送上倆雞蛋了,一把菜了等等家裡有的東西。關係不好,一般的他娘根本不借。趙建國捯飭的那在十里八村是蠍子耙耙獨(毒)一份。是他們村的村草,要不能把柳月迷的不要不要的。

  中午三個人從張大彪他們食堂整了點菜對付的吃了口,因為下午要去縣裡就沒有喝酒。下午把張家寶送到縣法院的單身宿舍,也就十五平米的一個小屋,廚房就是門口支一爐子,廁所在走廊最後邊。

  張家寶幸虧在第三家,要是在第十二家,哎喲喂,那夏天別過了,能味死你。張家寶個單身狗也不開火,就收拾收拾鋪個床就行了。

  兄弟三個打小時候認識就沒分開過,收拾好後,趙建國看著張家寶說:「你一個人在縣裡,有事別強出頭,回鎮上找我倆。這是100塊錢,留在手頭寬鬆些。」

  張大彪也從兜裡掏出一把票說:「這是從我爸私房裡搜刮的,給你30斤糧票,別嫌少,剩下的歸我了,建國這些洗涑票歸你。」

  張家寶去辦手續了,許大彪和趙建國到縣上的百貨大樓轉轉。許大彪是真轉轉,趙建國可就是大採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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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許大彪騎著車帶著趙建國去了百貨大樓, 說是大樓, 其實就二層。一層一進大門正對著上二樓的樓梯,靠南邊是買副食品, 煙, 酒, 茶, 化妝品啥的,拐角還有一個轉彎樓梯可以上二樓, 靠大門兩邊這是西面兩邊是文具,體育用品, 北邊是布匹,東邊是鞋,襪, 秋衣秋褲,玩具啥的小零碎。

  二樓上去左手邊是手錶, 鐘錶, 收音機, 手電筒的專櫃後面是成衣。在手邊是自行車, 後面還有縫紉機一些東西。

  趙建國把身上所有的布票拿出來有30尺布的票, 索性全買了, 趙老栓一身衣服7尺5, 柳大丫一身6尺,柳月一身6尺5,何翠一件上衣3尺5, 趙建黨,趙建民去二道山回來一人一身軍裝,至於張紅,她是誰呀?肯定沒有。剩下七尺全買了柔軟的棉布,給小明軒做衣服。

  許大彪在一旁瞪大了眼說:「我的哥,你不過了。」趙建國總不能告訴他我看家裡人穿補丁衣服不順眼想給換了,這話說出來絕對是找揍呢,現在誰家不是補丁摞補丁,就找了藉口說「與其冬天聚一塊耍牌輸了,還不如現在花了,早花早了。」

  許大彪豎著大拇指說:「哥,我叫你哥,有魄力,我服了。」

  旁邊賣布的大媽看著趙建國的大手筆,兩眼睛都冒光了,拉任趙建國就問:「小夥子,有對象了嗎?你們是做什麼工作的呀?」

  趙建國和許大彪對視一眼,秒懂大媽的意圖。忙說:「有了,有了,這不結婚買點布嘛。」

  大媽也不尷尬又問著:「結婚好啊,你這可夠疼媳婦的,新娘子那的啊?」

  這時,剛好頭頂上鐵絲刷的把結好帳的票傳回來了,趙建國和許大彪忙拿上東西撒腿就走。離開賣布的櫃檯,不管那個年代的大媽都最牛。兩人出來抹了一把汗。

  許大彪看著趙建國樂:「建國,你又結婚啊,新娘誰呀?」

  趙建國沒好氣的說「你,娶你,打扮漂亮,今回去就結。:」

  許大彪笑罵:「去你的,我金貴著呢,你可娶不起。」「貴女,和我去買點副食品唄。」

  兩人說笑著又去副食品櫃檯買了些煙,酒,半斤大白兔奶糖(只有半斤糖票)餅乾,點心,洗涑票買了藥皂,牙刷,牙膏。

  趙建國心里美的冒泡,終於可以不用柳枝沾鹽刷牙了。兩人把布和這些東西放在從張家寶那拿的一個肥料袋裡,又上二樓買了一輛上海產的鳳凰自行車,用剩下的工業券買了老趙家第一件電器-手電筒和兩節電池。趙建國把自己折騰的和張家寶給的布票,糧票,煙票,糖票,點心票全用光了,全身上下只有5斤油票了。

  兩人提著東西推著自行車往外走,許大彪忍不住感嘆說:「建國,這花錢的感覺太爽了,我還沒這麼花過呢。」

  趙建國笑他說:「瞧你那點出息,以後會更好的。」兩人騎上車邊說笑邊往鎮上回,剛走了一截,趙建國覺得不對勁,自從他練武後,就特別敏感,周圍二十米範圍的感知能力特別強。

  趙建國騎在車上扭身回頭裝做查看車後座上的東西,觀察了一眼後面,他們確實被盯上了,又裝著查看東西確定了兩次,對許大彪說:「大彪,咱們被盯上了,別回頭,一共有七個人,三輛自行車。」

  許大彪到底是警察,頭也不回地往前騎說:「建國,七個人還不知道有沒有武器,這有些難辦,咱就倆人,還沒有武器,我的槍離所前上交了。」

  趙建國說:「就幾個小毛賊,收拾了就行了。」

  許大彪說:「得謹慎點。」趙建國說「上次不是給你們說我練武了嗎?你倆都沒當回事,今你就請好吧。」

  許大彪半信半疑,做兩手準備,兩人快速騎車拐過小路,停車從路邊折了一枝小孩手腕粗的樹枝,拿在手上。

  趙建國從路邊撿了兩塊石頭,後面追的三輛車見他們騎的快跑了,追的也快了。

  趙建國和許大彪等他們快到跟前了,趙建國手裡的石頭「唰」的一下朝那個前邊橫樑上坐個人,後面帶著個人的自行車砸去,沒敢朝人扔,要不以他的大力氣,非砸死一兩口子人。就這那三個小子從車子上摔下來也摔的不輕,躺那半天也就一個小子能站起。

  扔完第一塊,緊接著就扔了第二塊,另一輛上的兩小子也躺那了,緩了一會才站起來。

  許大彪拿起樹枝照過來的那輛自行車上的兩人就掄,那倆跳下自行車,掄起自行車就朝許大彪扔過來。

  趙建國忙上去一腳把自行車踹飛。七個小子現在也就剩三個了,許大彪和趙建國很利落的解決了,剩下剛緩過來的三個小子,趙建國也放倒讓許大彪把他們褲帶解了綁起來。

  趙建國朝剛躺那的小子走過去,這小子陰的很,看見趙建國和許大彪把他朋友綁起來,躺那裝死,其實是把一把匕首放在身下,等待時機。

  趙建國剛過去,這小子跳起來就朝趙建國扎去,趙建國一把抓住他拿匕首的手腕一扭,一拳衝他面門打去。這小子也躺那了,匕首也到趙建國手裡了。趙建國把他和那六個扔一起。

  這七個小子的一個領頭大聲喊:「你倆咋隨便打人呢?我們是紅衛兵。」

  許大彪扇了他一耳光:「紅衛兵?你們鬼鬼祟祟跟著我們幹什麼,不說弄死你們,就地挖坑埋了。」

  其中一個小子膽小,嚇的喲嗦著說:「哥,哥,你們不能,我們幾個就是看見你們買的東西多,想弄點錢花。」

  另一個小子嘴硬的罵:「你個孬種,敢出賣我們,我爹是縣革委會的組長,你倆一個也跑不了,我是紅衛兵,我懷疑你們是壞分子,要檢查你們居然敢打人。」

  趙建國和許大彪對視了一眼知道不能把人咋著了,即使帶回派出所,也會被放出來,惹來麻煩。互相看了一眼,點了下頭,趙建國和許大彪同時決定用損招把這幫人徹底整消停了。

  趙建國故意對許大彪說:「把他們先拖進小樹林,反正這會也沒人看見。」

  許大彪點頭,這幾個也就十□□歲的小子,除了那個領頭的嘴硬,其他的看見趙建國拿刀子比劃,褲子都快濕了。有兩個還怨恨的看著嘴硬的那個小子。

  趙建國拆了一包點心,把紙分成七份說:「都會寫字吧。」

  許大彪把七個小子分開,說:「來,把你們的名字都寫下來。」弄清楚這幾個叫啥後,家住那後,趙建國把那個靠爹的抓到路邊樹叢裡,使陰招讓這小子喊了幾聲反動口號,聽得外邊的人眼睛都瞪直了。

  從樹林出來後趙建國和許大彪又讓他們一個一個去小樹叢寫了打劫的口供,還分別讓他們多加幾句領頭小子喊的口號,然後用匕首劃破他們的手指按了手印。

  許大彪看著快哭的小子說:「你們以後只要不惹事,這些紙條就不會見天日。同樣的,你們紙條上寫了什麼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如果以後幹壞事或使壞被我們抓到,這些紙條可就要天下大白了。」

  許大彪把字條收上來後說:「好了,齊活了。」

  趙建國卻嘿嘿一笑蹲下跟這幾個說:「小朋友,玩刀不好,傷了手可怎麼辦?叔叔幫你們收著沒意見吧。」

  幾個小子忙回話:「沒意見,沒意見,叔你拿著,你拿著。」許大彪笑嘻嘻地看著趙建國在一旁使壞。

  趙建國臉一拉說:「知道叫叔,不知道孝敬叔,叔老胳膊老腿和你們玩了半天,肚子都餓了。」

  有一個機靈的小子說:「叔明白,明白我兜裡有二十斤糧票,5塊錢,全孝敬你。」

  趙建國把他解開說「:不錯,你小子有前途,去幫叔把他們的孝敬都收上來。」

  還真收上來不少糧票,工業券之類的,錢倒真沒多少,也就十五六快,估計不是搶的就是從家順的,這幾個除了領頭的爹是個小領導,其他幾個有2個xx廠的,還有個供銷社的,另兩個是什麼局的。要不也不會看見點東西,就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的去搶。

  收拾好東西,許大彪和趙建國也不理會這幾個小子了,騎上車就走了。等回到鎮上天幾都黑了,兩人在張家寶家找了點雞蛋和掛面煮了又就了包點心終於吃飽了,兩躺炕上不動了。

  許大彪靠在被子說:「建國,你今天可夠損的。」

  趙建國靠坐在炕牆上抽了口煙說:「不損不行,打蛇不死反被咬的事,我可不干。」

  許大彪也彈了根菸說:「是啊,抓起來也就關個一半天就又放了,倒不如讓他們自己內部亂起來,相互猜防,咱們就安全了。」

  趙建國說:「我倒不是怕事,就是嫌麻煩。這幾個小子以後看見咱們絕對會躲著走。」

  許大彪笑道:「可不得繞道,搶劫的反被搶,哎,我說你當警察面搶劫,膽子不小啊,咋樣,跟我回派出所吧。」

  趙建國故意裝做害怕樣:「警察叔叔,我再也不敢了,這次你就放過我吧。」說完兩人都笑了起來。

  許大彪和趙建國休息了一會,許大彪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去我大姨家找我表哥,一會我們過來,咱們把麵粉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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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張大彪領著他表哥王文瑞來了, 給趙建國, 王文瑞介紹互相認識。王文瑞也是個腦子活的。

  現在城鎮居民每人每月就那點定量,還經常買不到東西。黑市想買點白面, 大米之類的根本沒有。有點想法的誰不是想辦法往家倒騰點吃的, 用的。剛好自己表弟介紹的知根知底, 出不了事, 要不真不敢接。

  三個人等到晚上十點,街上沒人了, 推著車去了鎮上唯一的一家磨坊,好在磨坊在鎮外, 佔地也大,左右也沒有鄰居。

  今晚剛好是王文瑞值夜班。到了地,趙建國和許大彪把糧食缷下來, (以前農村在麥場打麥子,麥子裡會有小土塊之類的雜質, 磨面前得先挑, 然後給麥子加點水, 弄潮, 好磨面出面多, 面磨好後拿回家還要攤開晾晾)。

  趙建國說:「王哥, 麥子我在家挑好了, 咱就開磨唄。」

  許大彪說:「我去外面盯著點。」

  王文瑞說:「好嘞,我去開機器,建國過來學學, 特簡單,以後你來了自己弄,我給你去外面看著。」

  趙建國正想怎麼多磨點呢,這嗑睡了就有人送枕頭了,忙點頭:「行,王哥那謝謝你了。」

  王文瑞笑著說:「客氣個啥,都自家兄弟。」兩人一個教一個學很快麥子磨下去一半了。

  王文瑞看見趙建國也學會了,再加上白天干了一天,這會聽機器的聲音都頭疼就說:「建國,哥實在頂不住了,你先弄吧,我去眯會。」

  趙建國忙說:「哥,你去歇著吧,我自己來。弄完了我去叫你。」

  王文瑞走了後,趙建國加緊磨面,又偷渡了3百來斤麥子磨成面放進空間裡。

  趙建國弄完後去叫醒了王文瑞,又去外面叫了許大彪。王文瑞和許大彪看著一袋袋白面,兩個人都興奮的很。

  磨好的面用乾淨的化肥袋盛的,一袋有120斤,趙建國給王文瑞留了半袋白面,半袋麥麩(磨面後剩下的麥皮子,一般用來餵豬,喂雞,那個時代好多人家都把這些摻到糧食野菜裡都吃了。)

  王文瑞忙推辭說:「建國,太多了,太多了。」

  趙建國說:「王哥,拿著吧,我這當叔的給孩子們的。」

  許大彪也說:「表哥,拿著吧,別客氣了,建國和我跟親兄弟沒兩樣,跟你不也是親兄弟。」

  王文瑞想著家裡的兩個孩子,雖然他的工作是開磨面機,但家裡白面也緊張的很,就說:「建國,哥不推辭了,謝謝你,以後有啥事就來鎮上找我。我沒二話。」然後連夜送回家了。

  趙建國和許大彪拉著車去了張家寶家,許大彪家也沒養雞之類的,趙建國就給他一袋子白面,還剩下兩袋白面,和多半口袋麥麩自己留下了。這會都凌晨3點了,許大彪帶著白面趁夜回家了。

  趙建國把買的東西和白面麥麩全收到空間,鎖上門騎上車往村裡趕。

  趙建國回到村裡快5點了,天都透出一絲亮光,村裡有的人家已經起了。趙建國到家門口也沒叫門,跳牆進了院子。

  小灰狗跑過來準備咬,趙建國豎起指頭「噓」了一聲,小灰狗看見是趙建國就圍著他搖尾巴。趙建國輕手輕腳沒驚動其他人,放好自行車,把面,麩子,和買的東西從空間拿了出來,又想著醉都醉了,也不在乎這二兩了,從空間又拿了2大串香蕉(北方這會可沒有香蕉,這個家裡除了他就沒有人吃過了。)幾個菠蘿,一筐橘子放在平車上。

  趙建國在院裡折騰,屋裡的趙建黨聽見聲音醒了,披上衣服打開門看見他弟在院裡旁邊還放著一車東西,就回頭對何翠說:「沒事,是三回來了,你再眯會。」

  趙建黨穿好衣服出來幫趙建國把東西往堂屋搬。柳大丫和趙老栓也起來了,老人覺少,每天早上5點就起床了。

  看見趙建國折騰的東西,趙老栓和趙建黨兩父子第一反應是趕緊關上堂屋的門。柳大丫點了兩根蠟燭,柳大丫顧不得看是啥東西,先看趙建國有沒有受傷。

  趙老栓和趙建黨看著趙建國等他解釋,柳大丫是又怕又氣:「你這個混帳小子,以前回來也就拿個幾尺布票,幾張油票啥的。你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現在這世道,你出點啥事,讓俺和你爹咋活啊?」

  趙建黨也跟著說:「就是,三,你弄的東西沒人看見吧。」

  趙老栓敲了敲煙袋說:「你倆別吵吵,讓三說。」

  趙建國找了個藉口說:「爹,娘,大哥,這些東西都正道來的,我折騰了點野物和藥材跟部隊上的大領導換的。人不讓說,放心吧,我都弄穩妥了。」

  趙建黨和柳大丫還想說趙建國,趙老栓擺手打斷他倆說「三啊,你現在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不過你一定要小心點,別讓人發現。俺知道你想讓家裡過好日子,但你的安全更重要。」

  趙建國點頭說:「知道了。」趙老栓又接說:「他娘,建黨,建國的事你們別問了,這是隨他爺,俺爹那會也是折騰的很,要不在那兵荒馬亂的時侯能養的活俺和俺弟,還有四個姐妹。」

  柳大丫想了想她手上的家底,說:「三,娘不在意吃喝,你要好好地。」

  趙建黨拍了拍趙建國心情很失落,說:「都怨哥沒本事,讓你去冒險,你要注意安全。」

  趙建國笑了笑說:「爹,娘放心吧,不穩妥,擔風險的事我才不干呢。大哥,這些事你就別管了,在家照顧好爹娘和家裡人,外面的事我撐著。」

  趙老栓點頭高興地說:「兄弟就要齊心家才能興旺。這事就不讓大媳婦知道了,老二也別說了,他家還有個攪家精,不妥當。」趙建黨點頭說:「爹,都聽你的。」

  趙建國這才開始給家裡人展示他的收穫。趙建國對柳大丫說:「娘這是給你和我爹扯的布料,菸酒點心你放起來。又掰了三根香蕉剝開皮給了柳大丫,趙老栓,趙建黨:「爹,娘,哥,這叫香蕉是南方水果,和這橘子一樣都南方產的,這個是菠蘿,削了皮用淡鹽水泡泡再吃,酸酸甜甜可好吃了。」

  柳大丫和趙老栓拿著香蕉捨不得吃說:「留給娃們吃。」趙建國說:「爹,娘,你們就吃吧,這還有兩大串呢,這玩意不耐放,頂多2天就壞了,趕緊吃吧」

  柳大丫和趙老栓這才拿起來吃了。柳大丫咬了一口感嘆說道:「真甜,這橘子也好聞,我還第一回見呢,以前就吃過個罐頭。」

  趙建黨吃完香蕉又摸了個橘子說「這南方果子就是好吃。」

  趙建國指著地上的袋子說:「這是兩袋白面和多半袋麥麩子。」

  屋裡的三個人都被鎮的不說話了,趙老栓咳嗽了一下說:「他娘去把堂屋裡間的小倉房打開,這些東西都搬到小倉房裡。」

  柳大丫趕緊解下鑰匙走到裡間把連著她和趙老栓臥室的小倉房門打開,趙建黨和趙建黨兩兄弟把東西放了進去。

  趙建國從剩下的東西里拿了一塊布給趙建黨說:「大哥,這是給嫂子的。我和人說好了,再過個十來天,給你和二哥弄身軍裝,和軍大衣。」

  趙建黨美的眉開眼笑說:「那敢情好,到時哥也美美。」

  趙建國笑著說:「剩下的是我的了,大彪給整了雙皮軍靴和皮衣」。扭頭看趙建黨眼饞的樣,趙建國笑著說:「大哥,下次有機會再給你弄啊,這是我穿的號,你也眼饞也穿不上啊。」趙建黨笑道:「我先摸摸 ,我眼饞你幹啥,我還等我的軍裝呢。」

  這時,外面何翠,明文,明武都起了,趙建國打了個哈欠從兜裡掏出個手電筒說:「對了,大彪給的自行車票和工業券,我買了個手電筒,晚上爹和娘起夜放便些。自行車我放灶房屋簷下了。娘,我餓了,折騰了一晚上了,又困又餓。我得眯會,一會還要上山呢。」

  柳大丫心疼的說:「三,一會飯熟娘叫你,你今別上山了。」

  趙建國笑著抱著他娘胳膊說:「娘,那可不行,我和人約好了。你放心,我眯一會就好。」

  柳大丫拿他沒辦法說:「那快去睡會,一會娘叫你。」

  趙建黨和趙老栓在趙建國剛才說買了個自行車的時侯早出去看自行車去了,這可是整個辛莊除了老支書以外唯二的自行車啊。

  趙建國出來就上看見趙明文,趙明武和趙老栓在圍著看自行車,打了個招呼就回屋了。

  一進門看見柳月在梳頭髮,就放下手上的東西過去抱住她,柳月氣呼呼的問:「建國哥,你昨晚咋又不回來啊?」

  趙建國笑著說:「家寶去縣裡上班了,我去送他了,我給你和兒子買了布料,你完了自己做身新衣服,給軒也做上一身。」

  柳月的注意力立馬轉移了高興的說:「真的!」然後顧不得審問趙建國了,推開他走過去摸著布料說:「真好,我要做身城裡女幹部穿的那種衣服。」

  趙建國忙討好說「那我月兒穿上就更好看了,下回我再多給你弄點布料,多做兩身,讓我媳婦天天都美美的。」

  柳月這會光顧美了,都忘了問趙建國了,趙建國趁熱打鐵說:「好媳婦,我餓了,你給我做飯去吧。我眯會,一會還上山呢。」

  柳月一聽趙建國說他又困又餓忙放下手上的布料給他鋪好被子說:「你快睡,我去做飯。」

  趙建國躺在被子裡等柳月出去了,一閃身進了空間,打了靈泉水沖了個澡,在裡邊美美的睡了一覺。出來後躺在被子裡,柳大丫她們的飯還熟呢。

  趙明文,趙明武拿著他奶發的一人兩塊大白兔糖,一個橘子,一根香蕉歡天喜地的讓趙建黨騎上自行車帶上在村裡遛了一圈。

  柳大丫和何老栓呆在小倉房歸整趙建國帶回來的東西。何翠知道趙建國給他扯了塊布做衣常,還給兒子們帶了那麼稀罕的果子,一早上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有啥活也不讓柳月干,讓柳月就坐那燒火,自己利索的全幹了。

  吃過早飯,柳大丫在家看明軒和趙秀。趙建國從屋裡出來穿著黑皮衣,白軍襯衣,軍褲,腰裡是老蘇聯紅銅扣皮帶,扣上的五角星裡還有個黨徽,大頭牛皮靴,拎著把槍,配著那大長腿,那叫一個帥,把柳月看的小臉都紅透了,

  趙建黨眼饞的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柳大丫看著帥氣的兒子,美的直誇好看。明文,明武,趙麗,羨慕地圍著趙建國說「三叔真好看。「

  」三叔,給我玩槍。」

  「三叔我也要槍。」趙秀還小,不懂美醜,才不管這些呢,抱著根香蕉吃的正香。

  趙建國笑著說:「小爺們,這槍可不能玩,太危險,等你們再大點我教你們,過幾天叔給你們整身小軍裝。」明文,明武,趙麗聽的高興的直點頭。

  趙老栓拿了兩個麻布包叼著煙袋笑眯眯的招呼趙建國趙建黨和柳月,何翠背上兩個竹筐,小孩拿著竹籃去大麥場集合,準備採集和圍獵。山上的收穫一家給村裡交十斤,剩下的就歸自己,所以大家的興致都特別高。

  這其實也是馬上快冬天了,隊裡想貼補貼補社員,采點山貨去收購站賣點錢,好過冬。趙建國這會興奮很,馬上就要上山圍獵了,今天一定要整幾個大傢伙。
Babcorn 發表於 2018-2-7 11:19
第49章

  到了麥場, 那場面是十分火爆, 整個二大隊的人除了老的不能動的,還有吃奶的沒來。剩下的幾百口子全來了。 烏泱泱一大片人。大家左顧右盼的聊天, 等隊長過來分配。

  趙建國一到麥場, 可把這幫小夥子羨慕壞了, 圍著趙建國看他的皮衣和槍。趙建國給相熟的幾個人散了一圈煙, 抽著煙聊天。

  一旁的大姑娘小媳婦有不少偷瞄趙建國,然後看著柳月的眼神滿是羨慕。有膽大的嫂子開柳月玩笑:「月, 你可得把建國看好,小心讓人搶了。」

  柳月潑辣的說:「我家建國就不是那人, 誰敢跟他面前起膩,我撕了她。」

  有年齡大的說:「柳月,建國那塊頭你個小身板受得住嗎?」

  柳月還沒來得及懟回去, 隊長媳婦也就是柳月堂嫂就懟了回去:「這麼大人會說話嗎?你咋知道我家建國塊大,你脫他衣服看了?」周圍的嫂子都起鬨笑了。

  這時隊長過來了, 站在大麥場的大石碾上聲嘶力竭的喊:「都吵吵啥, 安靜。」大傢伙都安靜了」今年, 我們隊抓鬮抓的是村左邊的疙梁山, 十三歲以下的孩子們自己組隊在山腳下采山貨, 剩下的人自由組合去山上, 但是有一點, 不能翻過山,後山的大野獸多,不安全。二隊的民兵, 趙老六,王勝利,張紅利參加圍獵。圍獵的上我這集合。」其他的人都爭先恐後地往山上走,剩下圍獵的人都住隊長那邊走。

  趙建國給趙老栓說:「爹,我要去圍獵。」

  趙老栓抽著煙袋說,:「俺早知道了,你六叔都給俺說了。到山上跟緊你六叔,注意安全。」

  柳月不願意趙建國去圍獵,可趙老栓都同意了,只能瞪了一眼趙建國。趙建國裝傻笑了笑就往隊長那邊走,心說這小娘子現在被他寵的膽子越來越大了,現在都敢瞪他了。

  趙建黨看著趙建國去圍獵很是羨慕,也想去。剛要開口趙老栓就說:「咋,你想讓你爹個老傢伙背兩麻包東西啊?」趙建黨只好委屈地和他爹,他媳婦,弟媳去采山貨了。

  趙建國到了隊長那說:「大堂哥,我也去圍獵。」

  隊長笑著說:「你爹同意嗎?」

  趙建國還沒回答,趙老六就嚷嚷道:「你娃話真多,他爹早知道了。快說今年是個啥章程。」隊長忙說:「六叔,你急啥,這你和勝利叔,建國帶二個民兵一組。另外一組紅利叔和剩下的民兵組一隊。獵物上交3成,剩下的你們自己分。」分好組後,兩隊人各自上山了。

  疙梁山是靠辛莊這條山脈較高的一座山,趙老六和王勝利領著趙建國和兩個民兵一個叫大頭,一個叫鐵蛋,幾個人一路走走歇歇,很順利到了後山。

  趙老六和王勝利找了個視野開闊,易守難攻的地方說:「咱們就在這紮營吧。」然後王勝利安排讓兩個民兵生了堆火,周圍散上防蟲的藥粉,搭了個帳篷。

  趙老六對王勝利說:「走,咱帶建國去下套子吧。」

  王勝利拉著臉說:「你帶建國去吧,我幫大頭和鐵蛋收拾,收拾。」

  趙建國一聽下套子,趕緊拿槍站起來,王勝利看著槍冷嘲說:「呀!還是56式,好槍。背好了,小心走火傷了自己!」

  趙老六打圓場笑著說「把心放肚裡吧,建國都不知耍多少回了。」說完領著趙建國進了山林。

  進了林子,趙老六說:「跟好我,這林子沒路,山又陡,到處是樹,辨不清方向,看見那個山頭都很像,容易迷路,轉來轉去,進了深山,就走不出去了。」趙建國自認方向感還是很強的,可是在這轉了一會就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走了一截,趙老六停下看了看說:「這塊是野物常走的路。」趙建國看看四周確實有野獸走過的痕跡。趙老六教趙建國下套子,就是用一個圍成圈的鐵絲綁在樹幹上,離地面有三四十公分,鐵絲支在那,就像一個小樹枝。

  趙老六問趙建國:「簡單嗎?」

  趙建國看了看說:「六叔,是挺簡單的。」

  趙老六笑著說:「別小看這,在野獸容易經過的地方下個百八十個這套子,只要套住,它就別想跑。咱先下套子,等回來時再來看看。」

  趙老六帶著趙建國繼續往前走,探路,一邊給他講進山後要注意的事項和辨別方向的方法,一邊給他講地上的足跡那些是兔子的,那些是野豬的,那些是狐狸的,那些是野羊的,那些是豹子的,那些是獾子的。還告訴他深山裡還有老虎,還教了趙建國怎麼辨別動物腳印的新舊。

  趙老六教的特別認真詳細,,趙建國學的也是認認真真不打折扣。另外還告訴了他一個八卦,王勝利救過趙老栓,他二哥趙建民和王勝利的獨生女王秀芬訂過婚,又退了婚,壞了人閨女名聲。王秀芬今年都27了還沒結婚,說王勝利要是說啥不好聽的,別放心上,人家也不容易。

  兩人繼續往前走,突然看見前面一片散亂的獸足印,趙老六說:「建國,看這是新印,圓形的像鴨蛋前面分兩瓣,像家豬腳印,這是野豬的腳印。」

  趙老六又教他分辨踩的亂七八糟的印跡,判斷出這群剛走的野豬應訴有四五頭大豬,七八頭小豬,以足印周圍的舊印判斷,這群豬經常在這一片活動。

  趙老六讓趙建國回去喊王勝利和那兩個民兵,自己繼續探路,並在路邊樹上留下印跡。

  趙建國快速順著來時的路回去叫上人,一起往趙老六這邊趕過來。等追上趙老六剛要過去,趙老六向後面擺擺手。

  王勝利趕緊讓趙建國和兩個民兵躲起來,趙建國躲在樹後悄悄前看 ,到處都是雜草,樹枝擋著看不了多遠,好在趙建國習武後聽力不錯,聽見前面樹叢有動物的呼哼聲,荒草中還有什麼東西晃來晃去。

  王勝利悄聲說「追上那群東西了。」這時,趙老六也悄悄摸過來。兩個老獵人分派行動,準備圍獵這群野豬。王勝利埋伏在野豬左側,趙老六埋伏在右側,趙建國繞到後面埋伏,剩下兩個民兵等三方都埋伏好了,用砍刀開路朝天放槍讓野豬受驚嚇,向兩邊和後面逃竄,埋伏的人開槍射擊。等埋伏好後,三人用樹枝掛了件衣服搖了搖。

  就聽見「呯」一聲巨響,還有那兩個民兵大聲吆喝聲,樹叢裡的野豬「咴兒,咴兒」地亂叫又連著「呯,呯」的巨響,一大群野豬從樹叢裡向兩邊埋伏著王勝利,趙老六和後面趙建國的方向跑過來。

  趙建國以前還真沒見過這一群野豬擠一塊跑,舉搶瞄準領頭的一隻大豬「啪」一聲脆響,56式子彈呼嘯著謝進了領頭大豬的腦袋裡,領頭大豬倒在地上抽動著前後腿倒騰,頭部的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面。豬群裡一陣「咴兒~咴兒~咴兒~」的叫聲,野豬向四面逃竄,小豬崽子也亂成一團,趙建國舉槍也顧不得挑大撿小的了,舉槍,瞄準,射擊重複著動作,直到十發子彈打完。

  趙建國換好彈夾,抬頭一看一頭黑灰色的大豬,翻著血紅的小眼晴,身上後臀部冒著血水,嘴邊還有一指長的獠牙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哈喇子混著血水氣勢洶洶朝他這個方向衝來,趙建國驚的心跳的更厲害了,攥著槍的手冒出一股冷汗,喵准野豬左前腿上方心臟就補了一槍,大野豬身子一頓,倒在離趙建國二米遠的地方,翻著小眼睛,四蹄不住抽動。

  這時,趙老六喊:「建國別開槍了,全部撂倒了。」趙建國這會才覺得渾身都汗濕了,心跳也加快了,興奮的腳步都輕飄飄的。

  王勝利也過來了看著趙建國說:「你小子不錯,比你爹和你哥強。」

  趙老六看著趙建國輕飄飄的樣拍了拍他肩膀說:「咋了,還沒緩過來。」

  趙建國興奮地說:「刺激,太刺激了,太爽了。」

  趙老六笑著說:「先別爽了,趕緊收拾,趕回營地,讓人下山叫人抬,要不血腥味招來別的東西就壞了。」

  王勝利下山去叫人了。趙老六安排兩民兵砍了些樹枝綁了個簡易的爬犁,把打死的三頭大野豬,一頭百十斤重的半大豬,七頭五六十斤小野豬放上去往回拉,可是拉了半天也沒拉動。

  趙建國後悔穿的這麼燒包了,他這衣服抗野豬,好心疼怎麼辦?

  趙老六思索了一下說:「要不守著跑兩趟,又就怕不安全。」

  兩個民兵把兩頭半大豬都抗身上了準備走了,趙建國攔下說:「大頭,把你衣服脫下來給我一件。」然後脫了皮衣和襯衣,放到趙老六背包裡,光著膀子穿上大頭的外套。

  趙老六笑著說:「讓你燒包。」趙建國不好意思地說:「六叔,再笑,我就不抗了啊,給我捆繩。」

  趙建國拿起繩子三頭大豬捆在一起,抗了起來。趙老六,大頭,和鐵蛋驚訝的嘴都合不上了。

  趙老六嚥了嚥口水結巴著說:「建~建國,這~這可有~七八百斤啊。」 趙建國得意的說:「小意思。」

  趙老六笑著說:「你就得瑟吧,咱三一人往背簍裡裝頭小豬,剩下的你倆拉著走前面,我在墊後警戒。

    快走,別讓大動西盯上了。」四個人快速的向營地趕去。

  回到營地,趙老六用去腥味的藥粉撒在野豬身上,又拿了一頭小豬和趙建國一起去不遠處溪邊剝皮洗涮乾淨,回到營地架在火上烤著。

  趙建國換了衣服和趙老六邊烤邊聊天,趙老六看著野豬肉嫌棄說「野豬肉瘦的多,肥的少,不香,要是狍子或獾子就好了,那肉肥瘦相間,刷點蜜烤出來香噴噴,咬一口油滋滋,再來一口小酒,那才叫個美。」

  大頭和鐵蛋聞著香味嚥著口水說「叔,這就挺好了,能吃了嗎?」

  趙老六翻了翻說「差不多了。」拿了把刀割了幾塊,分了分。幾個人折騰了半天了,早上吃的那點早沒了,都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正吃著呢,王勝利叫了幾個人,拉牽兩頭騾子過來了。原來他剛走到半山,就碰見隊長領了一隊人在采山貨,就趕緊過來了。

  趙老六想多教趙建國點東西,就和王勝利,隊長商量他和趙建國明天再下山。隊長和王勝利領著人把野豬綁好馱在騾子背上下山了。

  趙老六和趙建國吃完飯休息了會就到半下午了,趙老六囑咐趙建國多砍樹枝,樹幹,找一些不大不小的石頭備著。

  然後兩人又去周圍轉了轉,又下了三四十個套子,打了三隻野雞,兩隻狐狸。

  晚上,趙老六把野雞包成叫花雞和找的石頭一起放到火裡烤著,等雞熟了,把石頭刨出來放上樹枝子躺上去,暖哄哄的別提多舒服了。

  趙老六讓趙建國值上夜,他值下半夜。夜裡除了遠處野獸的嚎叫聲外,沒有意外發生,估計是點的旺旺的火,野獸都遠遠繞開了。

  早上,趙老六用帶上來的一口小鍋燒了水,兩人就著吃了些干糧。趙老六對趙建國說「昨天,咱倆在一窩狍子常活動的地方下了不少套子,今估計有收穫了,我帶你去看看。」
Babcorn 發表於 2018-2-7 11:19
第50章

  趙老六領著趙建國往昨天下套子的樹林走去。到了地方, 大概過了三四十個套子, 前面的趙老六突然停下來,擺了擺手。

  趙建國順著趙老六看的方向望去, 大概有三四十米的套子上, 有一隻毛茸茸的野物在掙來掙去。趙老六笑著說:「今運氣不錯, 套了一隻狍子。」說完快步向那個套子走過去。

  那隻傻狍子看見人過來, 嚇的四蹄狠命的後退,拚命掙扎想掙開套子。一雙黑自分明的大眼睛透看害怕, 驚恐,一邊掙扎, 一邊看著趙老六和趙建國,掙紮著往樹後躲。

  趙老六拿了一根嬰兒手臂粗的樹枝,使勁沖狍子腦袋一敲, 狍子躺在地上不動了,鼻孔和嘴裡流出一股鮮血。

  趙老六拿了把刀, 對準狍子喉嚨捅了下去, 一股股鮮血染紅了地面。過了大概十來分鐘, 趙老六起身對趙建國說:「建國, 這獵的狍子要先放血, 要不肉質不好, 這只留著咱自己吃, 你把這個套子綁到旁邊樹上。」

  趙建國被趙老六行雲流水般的動作歎服不已,忙說:「好嘞,六叔, 你這動作可真麻利。」

  趙老六笑著說:「在這林子裡討生活,你不麻利不行啊。來把這只狍子帶上,咱們再往前走走。」

  趙建國跟著趙老六繼續往前走,又發現了一隻狍子,趙老六把木棍遞給趙建國說:「建國,這只你來吧。」

  趙建國笑著說:「六叔,你請好吧。」接過木棍猛敲了一記,那狍子當下就不動了。

  趙建國從腰裡抽出軍刺,學著趙老六的樣子在狍子的脖子上刺了一下,把血控乾淨。趙老六抽著煙笑著說:「嗯,你娃不錯,能出師了。」

  兩人又去其它的套子處轉了轉,就發現了一隻死去多時,死蹄都僵直了的狍子,其它的都是空的。

  出了這片樹林,趙老六對趙建國說:「建國,一般像狍子,鹿,野羊之類草食動物活動的外圍,會有大型的食肉野物,我們在這一帶下些夾子。」說著把剛才打死的狍子仰放起來,用刀從狍子的喉嚨處光把皮割開,一直割到下腹部,然後順著割開的口子,一手拽著皮,一手把皮和肉用刀割開。肚子兩邊的皮都剝開後,用刀把脖子處劃了一圈,一邊往下拽,一邊用刀把皮肉連接處割開。四蹄也一樣,先劃一條口子,向兩邊割,然後在蹄子處劃一圈,把四蹄剝出來。一張完美的狍子皮就剝好了。

  趙老六邊刮油邊對趙建國說:「這皮剝下來,從屁股順著毛根刮油,要小心些,別把皮刮破了。刮破了就不值錢了,那隻你試試。」

  趙建國也學著趙老六的樣子剝了一隻。趙老六笑著說:「不錯,悟性挺好。」

  趙建國剛學會,正新鮮著呢,就對趙老六說:「六叔,我把那隻也剝了吧。」

  趙老六笑著說:「那隻死了多時了,不好剝,回去再說,建國,咱把這兩隻開膛了,用這些下水當誘餌下些夾子。」

  趙建國說:「六叔,這夾子能抓住嗎?」趙老六邊放夾子,邊把開膛了後取出的腸肚心肺往一邊散,說:「這些猛獸機警的很,這就要看運氣了。過兩天來瞧瞧。」

  下完夾子後,趙老六把三隻狍子放在兩個背簍裡,說:「行啦,咱回營地收拾收拾,下山吧。」

  趙建國忙背了裝了兩隻的背背簍又拿了另一個說:「六叔,我來吧,我力氣大。」

  趙老六笑著說:「你娃天生是吃這碗飯的,力氣大,悟性好,槍法也准,回去和你爹說說和我打獵,用獵物頂工分,還能留口肉吃。」

  趙建國邊走邊說:「行,六叔我爹好勸,我娘可不好勸。」

  趙老六抽了口煙,聲音有些低沉說:「你們小,可能不輕楚,咱本家也就是你爺爺那輩有兩弟兄上山打獵讓猛獸給咬了,一個斷了半截胳膊下山叫人,等趕到山上就剩下破布和碎骨了,下山叫人的那個傷太重,血流的太多,回來沒多久就去了。你娘不讓你上山也可以理解,畢竟這個行當也是憑運氣靠天吃飯。」

  兩人邊聊天,邊回了營地,,營地的東西昨天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個帳篷和小鍋,趙老六和趙建國收拾收拾就往山下走。回程的路挺順利的。兩人打了一隻野兔,路過山邊的小溪還打了兩隻野鴨。

  回到村裡,趙老六留了只狍子,說:「建國,剩下的你帶回去吧。」趙建國知道趙老六想補貼他,便拒絕了說:「六叔,這不行,本來就是我和你學本事呢,咋還能要這麼多東西。我不要,我拿一隻剝了皮的狍子,一隻鴨子就成,回去嘗嘗鮮。」

  趙老六見趙建國確實不想要,也不讓了說:「建國,那我不讓你了,以後想上山或是遇山啥問題就來找叔。」趙建國忙應下,提著野鴨,背上狍子回家了。

  一進門,就看見柳大丫在院裡哂山貨,趙秀看著明軒不讓他摔倒,小明軒淘的不行,左躲右躲的把小趙秀累直喘氣。

  柳大丫看見趙建國回來,氣不打一處來:「你個臭小子,還知道回來,你咋能去圍獵,那多危險啊,你要出點啥事,可咋辦啊~」說著就開始抹眼淚。 趙建國忙過去摟住柳大丫說:「娘,我這不好好地嘛,再說你兒子這把子力氣你還不知道,我也不去招惹猛獸。你就放心吧……」

  柳大丫被趙建國連哄帶騙終於安撫好了。柳大丫拍了一下趙建國說:「你個臭小子,越大越不聽娘話了,你昨天沒回來,一家都跟著操心。快去洗涮,娘去給你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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